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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最后一位大祭司(真实故事)[第2页]

作者:ty_雙子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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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老人家真的不管吗?”
    素云手上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一些稀奇怪异的中药材,看着在老梅树下编制黄鳝笼子的老者沉声道。
    闻言,老者轻轻放下手中快编好的黄鳝笼子,抬头看了一眼虚空,对秦素云苦笑懂:“闺女,这都是他们袁家祖上造的孽,天理循环,也该他们偿还了。”
    说到这里,秦凤楼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冷漠,“现在不还,恐怕以后连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
    秦素云不解,什么叫没有还的机会?难道就不能通过别的方式给那些存在一些补偿吗?
    “意思就是,现在承担这些因果,袁家寨大部分村民还能保住一丝残魂去投胎,如果强行干涉,只怕将来他们的子孙都会魂飞魄散,从次消失在这三界六道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秦凤楼说完,拿起一根竹篾子,继续编制那个即将完工的黄鳝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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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我不信~~”
    秦素云脸色苍白,双眼充满了恐慌,“袁家祖上,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闺女,小风会没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秦凤楼抬头看了自己的闺女一眼,颇为无奈,虽然他的修为以至世间巅峰,堪称地仙一般的存在,但神通不敌天数,袁家的因果,曾凭借着他们祖上留下来的强大阵法和法器,已经苟延残喘了近千年了,这段因果却越来越大,如果再不了结的话,以后三道六界都将不会有袁家人的血脉存在。
    这就是天数。
    “爹,我、我先回去了!”
    秦素云无法想象,袁家村老老少少几百人,几天之内死了干净,那些生活在一起多年的邻居,无论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还是呱呱坠地的婴儿,谁都逃不了这场劫难,这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恨,非要灭人满门?
    “欠别人的,总要归还的!”
    看着女儿骑着自行车远去,高大老人缓缓站了起来,如一根标枪一样,睨视着东北方,轻声说道
    “呜呜~~”
    这时,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山林中穿梭,转眼就落到了那篱笆小院中,竟然是一条全身漆黑、十分肥壮的大黑狗,这大狗中嘴里叼着两条碧绿的小蛇,在它嘴边不停蜷缩,竟然还是活的。
    “差点忘了,那灵尸的尸毒,没有这翡翠仙子怕是祛除不干净!”
    秦凤楼看着那大狗嘴里的碧绿小蛇自语道。
    翡翠仙子,又叫三步倒,或者阎王眉毛,雪藏湖边特有的蛇类,剧毒无比。
    “你想去看看?”
    秦凤楼将黑狗嘴中的翠绿小蛇取下来一条放在他手中的那个黄鳝笼子里,看着那黑狗卧在门口懒洋洋地吞噬着那条小毒蛇,奇怪的看了它一眼。
    大黑狗似乎能听到秦凤楼的话一般,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划拉了两道奇怪的符号。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遭!”
    秦凤楼看着黑狗面前的那两道奇怪的符号,脸色有些阴沉,它们竟然连残魂都不打算留下吗?
    “小风,你还好吧?”
    秦素云回家后,看着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浑身发抖的袁乘风,担忧说道。
    “我、我还好,就、就是太冷了!”
    此时,袁乘风脸色苍白,脖子上两块漆黑的小手印在逐渐扩散。
    “这是因为灵尸尸毒在侵入血脉,不过问题不大,我现在去给你熬药去!”
    秦素云说着,挎着那个装满药材的竹篮子朝灶间走去。
    很快,一大锅热腾腾的汤药就熬了出来,秦素云将汤药倒进一个浴桶里,正要搀扶着袁乘风坐进去,突然,面前黑光一闪,一条肥壮的大黑狗窜了进来,嘴里叼着一个崭新的黄鳝笼子。
    “大黄,你怎么来了?”
    秦素云看着面前的大黑狗,满脸的惊喜,就好像见到多年不见的亲人一样,也难怪,自秦素云刚出生的时候,这只大黑狗就看护着她。
    虽然秦素云如今将近四十岁了,但这只大黑狗绝对比她年龄要大,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得上她的长辈。
    听到秦素云的呼喊,大黑狗明显有点嫌弃,不过还是亲昵地用大脑袋蹭了蹭秦素云的小腿,将竹笼子放在她脚下。
    “这是?”
    秦素云好奇地拿着那黄鳝笼子,看到里面竟然有一条翡翠仙子,看着大黑狗疑惑道。
    大黑狗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朝浴桶看了看。
    “药引子?”
    秦素云心中了然,再次和大黑狗确认道。
    在袁乘风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大黑狗竟然点了点头。
    “妈,这、这老狗不会成精了吧?”
    袁乘风此时感觉自己的有些神经错乱了,先是遇到一条诡异的大黄鳝,然后是白衣女鬼,上午还和传说中的小僵尸干了一架,现在,这条在外公家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狗,听了人的话后,竟然会点头?
    “呜~~~”
    谁知,大黑狗听懂了袁乘风的话,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龇牙咧嘴地盯着他,嘴里呜呜有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秦素云瞪了袁乘风一眼,捋了捋大黑狗的脖子,那里已经炸毛了,这是准备咬人的节奏啊,“说起来,大黄比我年龄都大,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按辈分来说,他和你外公是一个辈分的~~”
    “那、那、我不是要叫他狗爷爷了?”
    袁乘风满头黑线,这只老狗,有那么高的辈分吗?
    袁乘风话音未落,那大黑狗轻轻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腿,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一副算你小子识相的表情。
    “先跑药浴吧,虽然灵尸尸毒算不了什么,但如果侵入心脉,也会很麻烦!”
    秦素云试了试水温,虽然还很烫,但也到了身体能耐受的程度。
    袁乘风脱掉外套,穿着一个短裤就跳了进去,“妈,这是药浴?怎么还有生姜?我的天,这是大料,这是八角?您老这是要把您儿子煲汤吗?”
    “别瞎说,这是你外公的独门配方,用你外公的话,这是便宜又实惠的组合!”
    秦素云说完,打开了黄鳝笼子,那条翡翠仙子迅速窜了出来,只是黑光一闪,已经被秦素云手中的黑色匕首斩成两段,掉落在浴桶中。
    袁乘风看着在自己身边不停翻滚的两段咕咕冒着热血的蛇尸体,皱眉道:“好了,现在变成蛇羹儿子煲了!”
    翌日,那对双胞胎被埋葬的第二天。
    “二胖子,你不是去打工去了吗?”
    家寨村口,几个蹲在一片老柳树下正在聊天的大妈,看着一个身材矮胖、肤色黝黑的年轻人,笑着问道。
    “三婶,大嫂,你们几个在这里唠嗑呢,这不是快中秋了吗?我回来看看。”
    二胖子,背着一个两米多长、一尺多宽奇怪的黑色包裹,擦了一把额头的油汗,看着那几个老大妈,满脸堆笑。
    “你这孩子,背的啥玩意?这么大个?”
    有妇女打量一眼二胖子背后那个奇怪的包裹,好奇道。
    “嘿嘿,大嫂,这个可是个宝贝哦!”
    二胖子神秘一笑,看着那几人一眼,却不再言语,对她们挥挥手,便朝家里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
    二胖子推开一家农户的大门,看着正在院子里翻晒芝麻的一对中年夫妻,神情激动道。
    “咦,孩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那对中年夫妻看着门口的小胖子,皱了皱眉,这才出去几个月,怎么就回来了?挣到钱了吗?
    “爸,妈,你们不知道,我在工地上捡到一块宝贝,能值老多钱了。”
    看到父母神情的不悦,小胖子赶紧从身后笨拙地把那个包裹拿了下来,放在地上,轻轻打开。
    “这是乌木,家有黄金万两,不如乌木一方,这话你们听过吧?爸,这就是乌木啊,你闻闻,这香味,多正宗!”
    小胖子打开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块两米左右、一尺多宽乌黑的木头,一手抱着,一手轻轻抚摸着那木头,鼻子凑上去不停嗅着,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你个小兔逮子,这他妈是棺材板,什么乌木,赶紧扔了!”
    小胖子的父亲看到那乌黑的木头第一眼,也以为是什么乌木,心想这傻儿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这么一大块乌木,于是就伸手捏了捏那木头,木质松软,竟然是一块做劣质棺材常用的泡桐木。
    泡桐木是最常用的棺材用料,木质轻,纹理很粗糙,但有一个特点,防潮防虫效果明显,通常也用来做一些衣柜、橱柜之类的,由于生长缓慢,现在很少见了。
    “傻儿子,你看着棺材板上黑褐色的血迹,明显是横死之人用的棺木,快扔出去!”
    小胖子的母亲眼见心细,看着那棺材板上一片粘稠黑褐色的痕迹,脸色大变,冲小胖子吼道。
    “这是阴沉木,你们懂什么?这东西可是贵比黄金,我要好好藏着!”
    原本神色兴奋的小胖子闻言,脸色大变,双眼突然变得通红,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起来,双手紧紧抱着那棺材板,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父母。
    “儿、儿子,你不要吓我们啊,乖、听话,这木头给我,我给你放着!”
    小胖子的父母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恐惧和不安,这两天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如今远在千里之外打工的儿子,突然带着一块带着血迹的棺材板回来,让他们突然想到了这两天,袁家寨不知谁传出来的,十二年前,打碎蛇卵的七个孩子,一个都跑不掉,自己的儿子不正是那七个人一样吗?
    “呜~~~”
    小胖子闻言,竟然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声,双眼通红地盯着他父母,嘴巴张合,不停留着黑色腥臭的液体,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儿、儿子,你、你别吓我们啊!”
    小胖子的父母,被小胖子这番变化,吓得浑身直哆嗦,这种明显中邪的症状,虽然在农村一直听说过,但谁也没亲眼见过啊,如今儿子背着棺材板回来,又是这么恐怖的表情,很明显是中邪了。
    “我、我去找村长他们想办法,你、你在家看着儿子吧!”
    小胖子的父亲看着儿子越来越凶狠的眼神,悄悄走了出去,小胖子的母亲闻言,看了那儿子一眼,双腿直打颤,也跟着出去了,顺便将大门锁了起来。
    “连民,这可咋办啊?”
    小胖子的母亲扯着自己老公的胳膊,满脸惶恐,儿子那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要吃了他们一样。
    “先去村长家看看,听听他的意见!”
    两口子一路小跑,仓皇失措地朝着袁镇山家跑去。
    “哟,连民叔,你们这么匆忙去干啥啊?”
    二人快跑到袁镇山家的时候,被一个温和而明朗的声音喊住了。
    “小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你~~~”
    二人停住了脚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身材修长,看上去极为俊朗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棵老榆树下,笑吟吟地看着二人,小胖子的父亲刚和他说了一句,看到他什么后那个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黑色包裹的时候,身子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对、对~~我们先过去了大侄子!”
    回过神来的小胖子父亲,畏惧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拉着他媳妇朝村长家跑去。
    “师傅,你好,前边袁家寨路口停一下,谢谢!”
    一辆乡村大巴里,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对开着的司机喊道。
    “好勒,小伙子,你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长?渔具吗?”
    司机师傅从大巴上面的行李架上,取下那个两米多长、一尺多款的黑色包裹,递给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好奇道。
    “渔具?师傅,这可是我昨天在公园里捡到的一块宝贝,可是传说中价比黄金的乌木哦!”
    斯文眼镜男,小心翼翼接过那个黑色包裹,背在身后,看着那司机神秘笑道。
    “乌木?这货不会是个傻子吧?”
    司机看着那眼睛男的背影,摇头嗤笑道。
    当天,二胖子、小峰、栓子、顺子、黑牛、二狗子等当年参与打碎蛇卵的六个人,无论是在外地打工,还是上学,竟然都回到了袁家寨。
    每人背着一块带着血迹的棺材板,回到了袁家寨。
    “镇山,你他妈别光发呆啊,你倒是给大伙拿个主意啊!”
    袁镇山家。
    满满一屋子庄稼汉,一个七十多岁,夹着烟卷的手不停颤抖的老人,看着双手抱着保温杯一言不发的袁震山骂道。
    “是啊,村长,现、现在那六个孩子都回来了,每个人都背着块带血的棺材板,都像中邪了一样……”
    “村长大哥,我可就拴子这么一个孩子啊,他今年才上大二,可是我们袁家寨第一个大学生啊……”
    “大哥,快想点啥办法吧,要、要不我们报警?”
    “报警?没用的!”
    袁镇山双手紧紧抱着保温杯,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作为一村之长,某种意义上更像是袁家寨的族长,他要努力控制他自己的情绪,这样才能勉强维持住大局不慌乱。
    “走,去祠堂问问金民叔的意见!”
    袁镇山看了一眼室内几十个袁家寨的顶梁柱,都是几十岁历经风雨的庄稼汉,此刻神情都是惶恐不安,不由得心里沉重万分。
    袁家寨,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怪事接二连三冲着袁家寨来了?
    “三爷吗?对,他老人家快一百岁了,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几十个庄稼汉也不犹豫,在袁镇山的带领下,仓惶朝村里的祠堂快步走去。
    袁家寨正中,有一处青色巨石铺成的圆形广场,直径大概在一百米左右。
    广场正中间是一处青石堆砌的一间小屋,房子不大,仅一小间。
    从小屋和广场的石料来看,应该是同时建成,上面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缝隙中茅草丛生,历经不知多少风雨岁月。
    小石屋无窗户,只有一副厚重的小木门。
    “吱呀”一声。
    袁镇山用力推开了那沉重如铁的木门,石屋内有一粒灯光如豆,光芒昏暗。
    “你们来了!”
    淹没在黑暗中,裹着羊皮、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站了起来,看着袁镇山他们,浑浊的双眼,早已泪流满面。
    “我的老三叔啊,您这是怎么了?您年岁如此高,可不敢泪流啊!”
    袁镇山等人大惊,看着眼前这位百岁老人满脸哀伤的样子,心里隐约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孩子们,来,给咱们祖宗上炷香吧。”
    那老者从角落的箱子里,取出一把檀香,看着袁镇上等人,神情有些恍惚,“说起来,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踏进这祠堂吧?知道为什么这祠堂从不许子孙进来拜祭吗?”
    袁镇山等人闻言,一脸茫然,自他们记事儿起,父母甚至不让他们踏入这青石广场半步,更别说进来拜祭祖宗了。
    一般来说,祠堂就是祭拜祖宗的地方,立个祠堂,却不让子孙祭拜,那立它何用?
    “三叔,小时候听我爹说,这祠堂里供奉的都是咱老袁家数百年前的祖宗,他老人家说、说是辈分相差太大,没必要祭拜!”
    袁镇上想起来父亲当年所说,便说了起来,不过看到老人越来越悲怆的神色,声音越来越小。
    “没必要祭拜?哈哈哈……咳咳……”
    老人拄着一根奇异的树枝拐杖,表情时而悲怆、时而凄然,看着祠堂里那数百个玉石牌位,悲愤大笑。
    “列祖列宗啊,子孙无能啊,数百年来,竟然没有一个子孙觉醒先祖血脉,没能恢复先祖当年的荣光,才会饱受那些邪灵的侵扰!”
    在袁镇上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那老者缓缓将手中的树枝拐杖插入到青石地面中,一阵淡淡的清光树枝上散发出来,很快,照耀的满室清光。
    更诡异的是,那数百块玉石灵位,受到清光的沐浴,也开始散发出光芒,一点点的青色光点从那些灵位中飞了出来,落在清光熠熠的树枝拐杖上。
    “砰”
    一声低沉的破空声传来,只见一道道青色如水的气流从那小石屋中散发开来,很快在袁家寨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青色光罩。
    同一时刻,袁家寨西,大梁河上,浊浪滔天,一条条漆黑的蛇形黑雾,从大梁河地咆哮着飞了上来,张牙舞爪地朝袁家寨扑去。
    大梁河岸,一条条碗口粗、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的大蛇从水里爬了上来,朝袁家寨爬去。
    紧随其后的,竟然是上千个青灰色、浑身溃烂的灵尸,如一支军队一般,咆哮着分成两队,竟然是想把袁家寨围住。
    走在这群灵尸最前面的,竟然是三个孩童的尸体,虽然面部浮肿溃烂,但还能一眼看出,这正是十二年前溺水的小飞,和他一对双胞胎弟妹。
    大梁河,水面上,一条水缸粗细、长几十米的巨大蛇形生物,疯狂抽动着尾巴,掀起滔天巨浪,洪水越过河堤,朝袁家寨铺天盖地卷了过去。
    那巨大蛇形生物,不时露出的黑黄色房屋大小的头颅,满是粘液,浮现一朵黑色莲花的纹路。
    当这条蛇形生物昂起脖子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黄鳝。
    当这条蛇形生物昂起脖子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黄鳝。
    如果袁乘风此时看到,就能发现,这条黄鳝就是曾两次钻进他的黄鳝笼子又无声无息溜走的那一条。
    大梁河深处,某个神秘的空间,一条金光闪闪的巨大蛇形虚影,盘绕在一座漆黑的祭台上,威严而神圣,只是那赤红色水缸大小的眼睛,却充满无尽的怨恨和杀意。
    西槐坡,阴风怒吼,密林深处,一处荒草地上,红光艳艳,似乎有什么宝物出世一样。
    “轰……”
    一阵阵轰鸣声响起,那片散发红光的荒草地,龙蛇走陆,地覆天翻,一块块房屋大小的土块被地底深处一股强横的力量,冲的七零八落。
    很快,一个直径上百米、漆黑幽深的洞口出现,一阵阵阴寒之气从下面卷了上来,周围的树木瞬间凝结成一层黑色的薄冰。
    “哐哐哐……”
    一阵铜锣声从深渊出传来。
    “威武王驾临阳间,孤魂野鬼速速闪避……”
    铜锣声刚落,一道鬼气森森的声音,也从那深渊中传来了出来。
    突然,深渊中红光冲天,九匹白骨战马拉着一辆宽约十米、长约二十米,披着红色纱幔、装饰奢华的马车,从深渊中缓缓升起。
    在马车出来之后,一队队骑着白骨战马马、穿着黑色盔甲的阴兵,从深渊中冲了上来,整齐地排列在马车后面。
    滔天的阴煞之气,直冲云霄!
    西槐坡东边,两公里处的一个土坡上,一辆牛车停在那里,拉车的老黄牛悠闲地吃着青草。
    牛车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长袍、身材高大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根漆黑色的牛鞭,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看着那西槐坡冲天的阴煞之气,冷笑连连,“连你们也按捺不住了吗?”
    是夜,袁家寨被一个巨大的青色光罩笼罩着,青光熠熠,散发着神圣的光彩。
    袁家寨四周,一个个散发着腥臭、浑身溃烂的灵尸,疯狂地朝青色光罩撕咬,可是一接触到那青色光幕,就好像碰到了烈火一样,苍白浮肿的双手被炙烤的冒着白烟,滴答着腥臭的黑色粘液。
    “嗷呜~~~”
    那些灵尸面对烈火一样的青色光幕,痛苦惨叫,可是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奇异声音响起,那些灵尸不顾伤痛,如飞蛾扑火一般朝青色光幕撕咬。
    地面上,无数条巨大的蛇类,游到青色光幕前,畏缩不前,可是那大梁河中的巨大黄鳝,昂着巨大的头颅,张着大嘴,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催促着蛇类发出进攻。
    那些巨蛇听到了大黄鳝的呼啸,甩动巨大的尾巴,朝那青色光幕抽去。
    在上千灵尸和无数巨蛇的进攻下,青色光幕一阵晃动,又稳稳地笼罩在袁家寨上空。
    “哐哐哐~~~威武王莅临阳间,孤魂野鬼速速退避!”
    西槐坡,密林中,红光滔天,一阵阵锣声和鬼气森森的声音响起。
    一队仪仗队,敲锣打鼓的从密林中缓缓走出,紧随之后的,是两队骑着白骨战马、穿着黑色铠甲的鬼兵。
    在那队鬼兵中间,九匹高大的白骨战马,拉着一辆巨大的、披着红色纱幔的奢华马车缓缓而行。
    “哐哐哐~~~威武王莅临阳间,孤魂野鬼速速退避!”
    上百人的仪仗队,竟然都是穿着红衣、面色苍白的纸人!
    这些纸人和机器人一样,机械地迈着步子,扛着仪仗,敲打着锣鼓。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袁家寨的方向而去。
    西槐坡和袁家寨之间的某处土坡上,身穿青色长袍的高大老人,安抚了惊恐不安的老黄牛后,缓缓转身,一股强大的气息开始弥漫,手中那根黑不溜秋的牛鞭,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
    “回去吧!”
    身材高大的老者,站在土坡上,看着一公里外的恶鬼大军,淡淡说道。
    声音虽小,却如天雷一般,滚滚而去。
    “咔嚓……”
    仪仗队的上百纸人,迎上那道音波,竟然瞬间爆裂了一大半。
    “嘶律律……”
    两队白骨战马也不安地乱窜,若非鬼兵强横地按压着,肯定一溜烟跑回冥界去了。
    “秦岭袁家,与本王有些因果!”
    披着红色纱幔、巨大而奢华的马车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你们的因果,自有地府阎君给你们了结!”
    披着青袍的老者,神情冷漠,看着远处那辆马车,眼中不时闪烁着精光。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归于地府管辖!”
    马车中的人,沉默一会,傲然道。
    “这里,也不属于冥界!”
    青袍老者嘴角轻笑,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牛鞭,杀鬼王啊,可是多年没干过了。
    袁家寨。
    “我的天,这,这是……”
    “太神奇了,这、这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吗?”
    袁镇山等人看着自己身处的青色平台,在那根树枝拐杖的激发下,竟然闪烁着耀眼的青色光芒。
    若是从高空看,直径百米左右的青石平台上,一个巨大的青色光芒组成的八卦图形缓缓转动,一道道光柱,从八卦阵的阴阳双鱼的位置射了出来,融入袁家寨上空的青色光罩中。
    “三叔,我们老袁家有这么厉害的宝贝,您老怎么不早说啊!”
    “是啊,三爷,您老可能不清楚,我们如果把这么神奇的宝贝宣传出去,到时候我们村儿可就出名了,肯定能迅速成为最热门的景点……”
    “到时候,我们村儿就发财了……”
    一群人看着眼前神奇而诡异的一幕,震惊过后,都是狂喜,连袁镇山都在畅想着袁家寨游人如织,财源滚滚的美好未来!
    “不,拴子,拴子你怎么了?”
    “小峰,你醒醒啊小峰……”
    这些庄稼汉,看到自己的儿子变得如此模样,都是惊恐万分,此时又看到那被清光打中的儿子,脸上或胸膛,竟然露出了惨白的骨头。
    “他们,还是你们的儿子吗?”
    袁镇山看着那六个孩子,被清光打中后,身体腐烂的如同恶鬼,浑然不觉疼痛,疯狂地抬着血棺朝平台撞来。
    “啪啪啪……”
    青石平台爆发的清光光芒,如同闪电一般,不停地抽打在二老肥等人身上,很快,他们身上的血肉被腐蚀干净,只剩下一副苍白的骷髅架,仍然抬着那具血棺疯狂朝青石平台冲击。
    袁镇山等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局面,何况这些又是他们的至亲血脉?
    几十个庄稼汉子无力瘫坐在清光熠熠的青石平台上,看着那已经成为白骨架子,仍然疯狂冲击着平台的六个孩子,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解,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够了,够了……各位列祖列宗,给这几个孩子留下一缕残魂吧!”
    看守祠堂的老人,虽然半生都在祠堂中度过,但很多祖先和祠堂的秘密,他只是听说而已,如今看到六个孩子,被祖先留下的大阵打成了一副白骨,于心不忍,跪在地上不停叩首哀求。
    似乎听到了老人的哀求,青石平台上巨大的八卦阵图停顿了一下,清光暗淡下去。
    趁着这一瞬间的机会,二胖子等六副白骨,抬着那架血棺冲到了平台上。
    八卦阵图高速运转,二胖子等六人的白骨转眼被打成了碎末,那副血棺重重掉在青石平台上。
    “咔嚓……”
    血棺缓缓碎裂,一股股鲜血流了出来。
    “啊……小栓他妈!”
    “孩他娘……”
    血棺破碎,只见里面堆满了鲜血淋漓的人头,有二胖子他妈的,小栓他妈的,甚至还有几十个未成年小孩的人头。
    袁镇山等人看着那些人头,大部分都是袁家寨未成年孩子的,骇得魂不附体,浑身冰冷,痴呆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这,是袁家寨的末日吗?”
    袁镇山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被鲜血污染的八卦大阵,缓缓停止了运转,清光渐渐暗了下去。
    在青色光罩消失的那一刻,滔天的洪水朝袁家寨卷去。
    上空,一条条漆黑的蛇形黑雾,张牙舞爪,朝着下面喷吐一阵阵阴寒之气,无论是树木还是房屋,遇到那阴寒之气,迅速凝结成一层黑色的玄冰。
    几十个仓惶朝村东跑的村民,迅速被冻成了冰雕,被随后赶的大蛇和灵尸撕扯吞食。
    水中,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碗口粗大蛇疯狂地朝最近的村民家游去,那尖锐的獠牙、血红的信子,一看就奇毒无比。
    上千个浑身苍白、浮肿溃烂的灵尸,踏着洪水,追赶着在水中挣扎的村民。
    袁家寨,终于迎来了,千年以来,最大的报复。
    “妈,您怎么不吃饭?”
    袁乘风在床上躺了一天,体内的灵尸尸毒终于消散殆尽,端着米饭,夹着辣椒炒猪脸,吃的正欢。
    秦素云刚把饭菜端到儿子床边的饭桌上,突然心神一紧,朝外看去,只见袁家寨上空的青色光罩逐渐消散,脸色大变。
    “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秦素云无力地坐在儿子床边,失魂落魄,神色茫然道。
    “妈,什么这么快?您怎么了?”
    袁乘风把碗放下,看着母亲,神色担忧道。
    话音未落,只见堂屋里青光熠熠,一道道青色气流冲天而起。
    “我的天,这、这神像怎么了?”
    只见堂屋条几上供奉的那座道士神像,光芒万道,散发着神圣而凌厉的气息。
    “祖师显灵、祖师显灵,救救我们袁家寨村民吧!”
    秦素云满脸热泪,跪在神像前不停叩首,嘴里念叨着。
    “妈,到底怎么回事?”
    袁乘风看着母亲如此的失态,疑惑不解,这神像发光和袁家寨村民有什么关系。
    “啊……儿、儿子,快跑……”
    “嗷呜……”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惊恐声,和一道道野兽般的叫声响了起来。
    “这是隔壁三哥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袁乘风听到那阵声音,心里一惊,看着不停祷告的母亲一眼,迅速跑了出去。
    “这、这……怎么可能?”
    推开大门,袁乘风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大门外,竟然是两三米高的洪水,波浪汹涌,诡异的是竟然好像有意识一样,避开了袁乘风的院子。
    “这他妈做梦吧?”
    袁乘风看着面前两三米高的水墙,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一股冰冷的寒意传来,袖子也被打湿了。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情景,彻底的摧毁了袁乘风对事物的认知。
    重力呢?这流水怎么忽视了重力的存在?
    “嗷呜……”
    又是一声一声野兽的叫声传来,袁乘风暗道不好,迅速朝二楼爬去,当爬上二楼的那一刻,袁乘风看着整个袁家村的景象,浑身一软,差点昏死过去。
    只见整个袁家寨,洪水滔天,一条条巨大的蛇类不停地吞噬着躲在房顶上的村民,对于巨蛇,村民还有抵抗之力,可是那群野兽一般的灵尸,彻底摧毁了他们抵抗的信心。
    “咔嚓、咔嚓……”
    袁乘风的邻居家,四五个灵尸正在从巨蛇口中争夺三具破碎的尸体,撕扯着大腿和手臂,不停地啃食,嘴角满是鲜血和肉沫。
    “嗷呜……”
    那些灵尸和巨蛇,发现了二楼的袁乘风,疯狂地冲了过来。
    “噼啪……”
    袁乘风家上空,一道淡淡的青色光罩缓缓运转,一道道青白色闪电劈了过去,将那些灵尸和巨蛇劈的皮开肉绽。
    “熬呜……”
    那些灵尸仰天大叫,几十条巨蛇也昂首嘶鸣,不一会,整个袁家寨的灵尸、巨蛇纷纷朝袁乘风家包围而来。
    “儿子,看到了吗?这就是袁家寨的劫数!”
    秦素云双手捧着那座道士神像,缓步走了上来,充满恨意地看着周围近千的灵尸和巨蛇。
    “妈,他、他们都死了!”
    这神像散发的青光虽然只笼罩在袁乘风家,可是这耀眼的光芒将整个袁家寨照亮了。
    洪水漫过屋檐,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液,染红了半个村子,一片死寂。
    袁乘风眼神不停地在寻找着村民,哪怕找到一个重伤的也好,可是没有,一个活的都没有了。
    “死了,都死了……”
    秦素云看着儿子眼中的死寂,心中也满是绝望,整个袁家寨,老老少少五百八十一口啊,除了自己和儿子,竟然都死了,都死了!
    “哒哒……”
    这时,大黄踩着台阶,步伐优雅地走了过来,跳到袁乘风面前的女儿墙上,淡淡撇了他一眼,随后,猛地扬起右爪,朝虚空抓去。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狗爪幻影,迅速突破那层青色光罩,朝漆黑的夜空中抓去。
    “哞……”
    一阵小牛吼叫的声音传来,只见几条水缸粗、蛇形黑雾被抓到了那巨大的狗爪幻影中,逐渐变小,收缩到大黄面前。
    “啊呜……”
    只见大黄嘴巴一张,竟然把爪子中几个黑泥鳅一样的黑雾吞了下去。
    “呃……”
    在秦素云和袁乘风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大黄竟然打了个饱嗝。
    “大、大黄,小心有毒!”
    袁乘风虽然不清楚那些蛇形黑雾是什么东西,但绝不是什么好路数,看着大黄小心翼翼提醒道。
    大黄闻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右爪又朝上空抓去,一个巨大的狗爪幻影飞出,不一会又抓了几条蛇形黑雾,吞了。
    一连爪了五六次,大黄也吃了五六次蛇形黑雾,昂着狗头,看着虚空,有些意味未尽。
    “大黄,那些应该够你吃的!”
    袁乘风看着大黄如此生猛,指了指围在四周上千的灵尸和巨蛇对它弱弱说道。
    大黄看了一眼那些灵尸和巨蛇,摇了摇头,有些嫌弃,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下了楼。
    “嗷呜……”
    在大黄走下楼之后,那些畏畏缩缩地灵尸和巨蛇又疯狂起来,不停地撕咬那层青色光罩。
    “祖师,还请护我孩儿!”
    看着那飘摇不定的青色光罩,秦素云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道士神像,神色肃穆。
    话音刚落,只见青色光罩刷的一下,如时光倒流,收回了神像体内。
    袁乘风脸色大变,正要拉着母亲朝楼下跑,只见神像再次青光暴涨,无数道青色光剑从神像上飞了出去。
    “好、好厉害……”
    袁乘风看着光芒消失,恢复古朴浑厚的道士神像,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外公当年送来这座神像,恐怕为的就是这一天!”
    秦素云无力地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神像,有些惊喜,随后看着周围洪水中漂浮的残尸,神色黯然。
    “哗啦……”一声。
    一个巨大的浪头滚滚而来,只见一条水缸粗、长四五十米的巨大蛇形生物,疯狂地游了过来。
    “这、这么大的黄鳝?”
    秦素云和袁乘风昂着头,看着那小山一般巨大的黄鳝,心里直发寒。
    “王上说,虽然你是那个人的血脉,但你更是秦岭袁家的孽种,不能留!”
    那房屋一样大的黄鳝头,似乎并未张嘴,也不知道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吃了我那么多子孙,不收你的小命,难以消除我的心魔啊!”
    那巨大的黄鳝说完,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秦素云和袁乘风咬了。
    院子里,大黄卧在墙角打瞌睡,抬头看了一眼小山一般的黄鳝,一爪子将身边的黄鳝笼子抽飞了。
    崭新的黄鳝笼子,袁凤楼白天刚编织成的。
    那黄鳝笼子飞到半空,一张紫光闪烁的符咒掉了出来。
    那黄鳝看到那符咒,身体急剧缩小,化为一条儿臂粗、一米多长的黄鳝,仓惶朝洪水里钻去。
    可是那道紫色符咒好像无视了空间和时间,直接贴在了那黄鳝头上,然后被黄鳝笼子吸走了。
    黄鳝笼子很普通,和袁乘风编织的差不多,都是普通的竹篾子,甚至这手工,还不如袁乘风。
    可是那道紫色符咒就不简单了,道家符咒中的最高级符咒,九品紫符!
    是夜,十一点左右。
    袁家寨一片漆黑,洪水悄然退去,留下满地的垃圾,各种家禽家畜的尸体,和无数残肢断臂。
    和那些动物尸体相比,这些村民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大部分头颅被啃掉,手臂和大腿被啃食干净,裸露着森森白骨,各种内脏扔的满地都是。
    一道微弱的车轮声在黑夜中响起,逐渐从荒野中朝袁家寨驶来。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青色长袍的老人赶着一辆牛车停在了大梁河上,袁家寨村口的那座石桥上。
    “该结束了吧?”
    老者微眯着双眼,眼神穿过漆黑的夜幕,整个袁家村的景象都在他眼皮底下。
    “呜……”
    卧在角落闭目养神的大黄,爬了起来,用爪子拍了拍秦素云的小腿,让她从沉痛中清醒过来。
    “爹来接我们了?”
    秦素云看着大黄的比划,心中了然。
    于是秦素云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拎着,牵着脸色苍白、神魂不定的袁乘风,在大黄的带领下,朝村西走去。
    “呼啦……”
    当两人一狗走到村子正中,那片青石平台的旁边的时候,祠堂周围诡异地掀起一道狂风,朝袁乘风吹去。
    “小风!”
    那狂风似乎有意识一般,将失魂落魄的袁乘风卷到了半空,而一直牵着袁乘风手的秦素云,竟然丝毫没感受半点风力。
    看着袁乘风被卷到半空,秦素云肝胆欲裂,撕心裂肺地吼着。
    大黄浑然未觉,冷冷看了一眼祠堂,眼神中也有些疑惑,走的秦素云身边抬起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脚面。
    “砰……”的一声。
    半空中的袁乘风,突然,狠狠砸向那祠堂。
    祠堂顶部一尺多厚的青石,轰然破碎,如山崩地裂,无所芭斗大的石块朝四周落去。
    大黄大嘴一张,一道漆黑的光芒化成一道光圈笼罩在秦素云头顶,将所有落来的巨石都挡了过去。
    袁乘风一头掉进祠堂里,砸在插在祠堂正中的那根树枝拐杖上。
    “啪”的一声。
    袁乘风将那树枝拐杖压在了身下,额头的一缕鲜血滴在树枝拐杖上。
    原本黑不溜秋的树枝拐杖,吸收了袁乘风的血液,竟然散发着一层蒙蒙的清光。
    清光越来越越浓郁,突然,化成一道水缸粗细的青色光柱,直冲云霄。
    这道青色光柱,极尽璀璨,划破了漆黑的夜空,上百公里外的人都能轻易的看见。
    “我的天,那是什么?莫非是激光武器?”
    “飞碟,应该是飞碟的光芒,不然不会如此璀璨……”
    “那边,好像是袁家寨的方向吧?”
    一时间,各地看到那青色光柱的人,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不停地讨论着。
    青色光柱大概持续了二十秒左右,便消失不见。
    光芒散去后,那根灰不溜秋的树枝形拐杖,竟然变成了一个通体黑色、青光熠熠的权杖。
    这权杖长约两米,顶端是一雕刻逼真的龙首,龙嘴中含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
    “哞……”
    权杖现身之后,虚空中传来一阵阵龙吟,如天雷一般,滚滚而来,随后化为一道青光消失不见。
    在祠堂中冒出青色光柱的时候,大梁河奔腾的水流,瞬间凝滞不动,平静的河面,如同一面镜子一样,波澜不兴。
    突然,河面正中,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出现,一条直径十多米、身长百丈的蛇形生物,从中飞窜了出来,散发着万道金光,朝那祠堂扑去。
    “哼,终于出手了吗?”
    站在大梁河破桥上的老人,神色凝重,手中捏着一枚紫光闪烁的符咒,迅速打了出去。
    那符咒化为一道紫光,比闪电还要快上几分,朝那巨大的金色蛇形生物斩去。
    那符咒化为一道紫光,比闪电还要快上几分,朝那巨大的金色蛇形生物斩去。
    “哞……”
    刚扑到祠堂上空的金色蛇形生物,突然感受到致命的威胁,身体猛地一缩,头顶上两支巨大的金角迎上了那道紫光。
    “砰……”
    紫光闪过,一个巨大的龙角从虚空中掉落下来,砸在了袁家寨一处民房上。
    “哞……”
    那巨大的蛇形生物,惨叫一声,身体化为淡淡金光消失不见。
    “爹,小风没事吧?”
    秦素云看着躺在牛车上一动不动的袁乘风,担忧道。
    “这小家伙心力交瘁,又加上惊吓过度,陷入了沉睡,没事的!”
    身穿青袍、身材高大的老人,赶着牛车,看着夜空中飞向西南的那道青光,眼神里闪过一丝敬佩:袁家先祖,还是你们技高一筹啊!
    大黄嘴里叼着一个散发淡淡金光的龙角,欢快地走在牛车前面。
    秦素云知道儿子无恙后,靠着儿子沉沉睡去。
    黑夜如撒墨,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并不能带来多少光亮。
    秦凤楼赶着牛车,走在一条满是荒草的小路,朝雪藏湖走去。
    突然,漆黑的荒野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盏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红光,好像被人举着一般很快来到了牛车前面,挡住了去路。
    大黄看着那漂浮在虚空的红灯笼,眼神闪过一丝不屑,慢腾腾地回身,跳到牛车上,卧在袁乘风身边。
    “带路……”
    秦凤楼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冷漠地看了一眼那红灯笼,淡淡说道。
    那灯笼似乎能听懂人话,飘飘忽忽,朝远处飞去。
    这是一片低洼地带,沟渠纵横,荒草之中,野坟无数,不时窜出来几只受惊的肥硕野兔。
    秦凤楼跟着那灯笼,来到一排合抱粗的老柳树旁边。
    秦凤楼跟着那灯笼,来到一排合抱粗的老柳树旁边。
    “吱呀……”一声。
    只见老柳树林中的虚空,出来一张黝黑古朴的大木门,缓缓打开,红灯笼一闪而逝。
    秦凤楼毫不意外,一脚踏入了那大门之中。
    大门之内,两排红灯笼排列在虚空,中间一条铺着黝黑石子的小路,小路尽头是一处大气辉煌的古代宫殿建筑。
    “秦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一个穿着红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站在宫殿门口,看到秦凤楼,满脸堆笑,大步而来。
    “城隍大人相邀,不知有何贵干?”
    那红袍中年人双手伸到秦凤楼面前,见他视若无睹,不由得一阵干笑。
    “秦兄,那威武王无视三界法则,闯到这阳间吞噬生魂,着实可恨。”
    红袍中年人整了一下自己红袍,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两张太师椅和一张做工精美的圆桌。
    两个面色如粉、穿着绿色衣服的纸人,机械地端着两杯茶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站在一边。
    “迷雾阴茶,口感倒是不错!”
    秦凤楼端着那青花茶杯,看着里面冒着寒气的茶水,一饮而尽。
    “秦兄,您坐镇这雪藏湖数十年,阴阳两界谁人不知,那鬼王竟然在您的地盘闹事……”
    红袍中年人端着茶杯,轻轻出动上面的茶沫,眼神却不时打量秦凤楼。
    “袁家寨生魂,尽皆被我送入地府,莫非城隍大人不知道?”
    秦凤楼瞥了一眼红袍中年人,淡淡笑道。
    “咳咳,这个我自然知晓,只是那西槐坡中游荡的游魂可是被那鬼王吞噬不少啊!”
    红袍中年人双手笼在宽大的袖子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城隍大人,那西槐坡如果没有你的纵容,也不会存在至今吧?再说那些伥鬼自有取死之道。城隍大人还是准本好和阎君大人解释这番事情吧,告辞了!”
    秦凤楼大袖一挥,转眼出现在牛车旁,看了那大黄一眼,莫名其妙冷笑道:“你们地府的那趟浑水,贫道这把老骨头还掺和不起!”
    大黄抬头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觉。
    “这老牛鼻子,倒是精明!”
    红袍中年人看着秦凤楼转身离开,神情错愕,苦笑道:“这何尝不是阎君大人的谋划啊!”
    袁乘风的意识,飘飘荡荡,来到一处奇异的空间中。
    白云悠悠,仙鹤长鸣,一座座仙山浮在云海中,瑞气千条,霞光万道。
    山间泉水叮当,老松如盘虬卧龙一般,灵猴在其上跳跃,林间奇花异草无数,脸盆大的灵芝,人形的何首乌、粗壮的茯苓等随处可见,梅花鹿、玉兔等悠闲吃着仙草。
    云海中最大的一座悬山,山巅宫殿楼阁无数,其中最大的一座宫殿,高千丈,金砖碧瓦,气象万千,宫殿之最上,一块巨大的匾额,雕刻三个金光闪闪的大篆:太始殿。
    太始殿前,是一处广阔的青石广场,广场正中,一块通体黝黑的石碑,石碑上闪烁着六个金字,时隐时现:云梦山万圣宫。
    袁乘风的意识痴痴呆呆走到了这里,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巨大的石碑,面无表情。
    “呔,兀那小子,还不快快醒来!”
    突然,一位穿着黑袍,瘦骨嶙峋的老道人出现在石碑下,用拂尘指着袁乘风大喝。
    “我、我这是在哪里?”
    袁乘风蓦然惊醒,看着那老道士一眼,随后转身看着周围起伏在云海中的悬山,和面前巨大的宫殿,最后又看着那老道士问道。
    “小子,这是贫道的云梦山,景致如何?可还过得去?”
    黑瘦老道捋着自己稀稀疏疏的几根黑长须,看着袁乘风震惊的样子,颇为得意。
    “云梦山?我、我这不是做梦?”
    袁乘风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道,身高不过一米六,骨瘦如柴,皮肤黝黑,眉毛和胡须一样长,都有一尺左右,随风摆动,一双眼睛漆黑发亮。
    “做梦?哼哼,普通人做十辈子梦也梦不到我这云梦山来!”
    老道士围着袁乘风上下打量一番,并把拂尘夹在腋下,双手在袁乘风身上摸来摸去。
    “你、你想干啥?”
    被一个老男人,还是个老道士摸来摸去,袁乘风别提多别扭,可是身体好像被注入了超级麻药一样,连指头都动不了。
    “头脑迟钝,骨骼粗糙,唯一的优点就是还保持元阳之身!”
    老道士检查了一番袁乘风的身体后,站在他面前,一脸沉重,看着袁乘风一脸的幽怨,突然怒道:“我老王家谋划上千年,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玩意?”
    老道士骂完,嫌弃地看了袁乘风一眼,一屁股坐在石碑底座上,从怀里摸出一个黄皮葫芦,拔开塞子,咕咕咕灌了几口酒。
    “喂喂,老头,你不会找错人了吧?我可是姓袁,我袁家寨可是有族谱的,上下几百年的祖宗都是姓袁的,你骂你老王家的人,别扯到我身上。”
    袁乘风闻着空气中一阵浓烈的酒香,抽了抽鼻子,对那老道士不满道。
    “姓袁?我倒是忘了,小罡子为了隐藏身份,改名换姓了!”
    老道士淡淡看了袁乘风一眼,神色有些黯然,又猛地灌了几口酒,随后看着袁乘风问道:“小家伙,你知道你祖宗我是谁吗?”
    “喂,你这老家伙再为老不尊,我可不客气了,再说一句,我姓袁,不姓王!”
    袁乘风虽然身体不能动,还是恶狠狠瞪了那老道士几眼。
    “哟,对我不客气?自从封神一战,仙界封闭之后,这世上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话!”
    老道士将酒葫芦扔在地上,随后一指,让袁乘风恢复了自由,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道:“小家伙,这云梦山,你听说过吗?”
    “云梦山?没有!”
    袁乘风恢复了自由,活动下四肢,突然,瞪大了眼睛,惊道:“云梦山?不是传说中华夏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鬼谷子修道之地吗?”
    “然也,然也,看来我那些徒子徒孙著书立传的苦心没有白费啊,没想到数千年后,你们这些小辈还知道我的修道之地!”
    老道士捋着那几根稀拉拉的胡须,看着袁乘风,眉开眼笑,“贫道就是鬼谷子是也,也是你的祖宗!”
    “你是鬼谷子,开什么玩笑?鬼谷子可是战国时期的人,距今至少两千年以上,你、你怎么可能?”
    袁乘风惊地差点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脏兮兮的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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