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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夜行者:平妖二十年——讲述你不知道的妖怪,和都市传说[第13页]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首页 上一页[12] 本页[13] 下一页[14] 尾页[8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三叔一愣,说我们?

    我说田警察说得其实没错,火车站又不是他的辖区,想要那边帮忙,必须得等上面的来协调,而这个点儿都大晚上的了,领导肯定下班,找人也找不到。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儿,不如我们先去调查一下,要万一有点线索,也是好的,你说对吧?

    三叔还是有些犹豫,说那帮叫花子,别看平日里脏不拉几,风吹就倒,其实个个都生猛着呢,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动起手来的话,你三叔我可扛不住。

    我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来,说三叔,有什么事,我这年轻人来招呼就成,你在旁边看着。

    我瞧见他不信,左右看了一下,随手捡起了门口那儿一块一两百斤的大石块来,双手轻松一举,然后放下,三叔去搬,结果憋红了脸。

    这是他才开口说道:“好,我也豁出去了,咱爷俩儿走一遭去。”

    两人商定,便开车前往火车站,抵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了,两人挨着铺面问。

    在火车站做生意的这些商家,大部分都有见过那几个乞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大帮十来个,不过至于他们具体住哪儿,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一直问,问道一家卖快餐的老板时,他居然知道,告诉我,说火车站要饭的这一伙人,住在东街胡同那里。

    他帮着送过外卖,知道他们的地址。

    对于许多事情,你不认真去做,永远都不知道,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只要你能够找到正确的办法。

    如果是之前,我或许并不会如此刻那般执着,也不会忽悠着三叔跟过来找寻,最主要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害怕,会下意识地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去。

    然而这几个月夜行者的“奇妙”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永远都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值得信任。

    所以我才过来了,挨家挨户地询问。

    终于,我们从那个准备关门歇业的快餐店老板手中,得到了盘踞在火车站这附近那帮叫花子的地址。

    东街胡同里。

    除了地址之外,快餐店老板还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比如那帮叫花子的人数,大约在十二到十五个,有孩子,至少有五个以上,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年纪有点大,估计是某个家伙的老婆。

    另外那个瞎了左眼的老乞丐并不是这帮人的头。

    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叫做“胡爷”的中年胖子,那家伙因为形象的缘故,并不出摊,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租住的那个小院子里。

    他们的管理很严格,每个人都需要给胡爷上供,稍不如意,就会被打。

    他送饭的时候,经常听到里面有哭声传来。

    说完这些,老板跟我低声说道:“那啥,小老弟,我跟你说这些,也就是唠唠——总感觉那帮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外传,我这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惹了麻烦,可就不划算了。”

    他愿意提供信息,但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这事儿我也理解,给他道谢之后,往外面的街道走,上了车之后,三叔问我,说咱们要不要直接去报警?

    我摇头,说不,不用——警察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咱们红口白牙,空口白话,我们先过去,偷摸着试探一下,等真正确定了之后呢,再去找警察来,这样比较妥当。

    三叔有些担心,舔了舔嘴唇,说人家可有十几个人啊,要不……咱们回村叫些后生来?

    我笑了,说三叔,别怕,我们就只是去看看,用不着跟人冲突;再说了,一会儿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车子不要熄火,要真的出事儿了,我就跑过来,上了车,你一脚油门轰下去,还怕他们?

    三叔得了我的安慰,没有再多说,而是开着车,往东街胡同驶去。

    到了地方,我没有让三叔跟着,下车的时候,他有些不放心,喊我道:“大漠啊,你小心点,不行咱们回去喊人,犯不着冒险。”

    我笑了,说三叔,没事的,龙潭虎穴我都闯过,何况这点儿老鼠窝子?

    三叔瞧见我自信满满,精气十足,竖着大拇指,说咱们九龙湾的年轻人里,论人品论胆量论能力,你算是头一个。

    我带着三叔的盛誉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巷子,缓步行走着。

    没多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快餐店老板所说的出租屋前,这里也有一个小院子,外面墙上镶嵌着破碎的玻璃,看上去像是专门弄上去的。

    因为旁边的人家,都不会这样子。

    这边的位置距离主街要远一些,十分偏僻,也没有什么路灯,整个一条巷子,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人。
    我走到了围墙边,将耳朵贴在墙面上。

    用弱水冲洗经脉和骨髓之后,我整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变强了许多,听力也十分发达,能够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是划拳喝酒的声音。

    而院子里,则没有什么动静。

    我听了一会儿,瞧见左右没有人,便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我一个助跑,两脚蹬上了墙,一个翻身之后,落在了院子里。

    我双脚落地,轻盈如鸟。

    院子里很乱,有好多乱七八糟的垃圾和污水,充斥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臭味,里面的屋子里,半敞开的门里有灯光出现,我沿着墙根往里走,正想要靠近呢,突然间里面吱呀一声响,走出了一个人来。

    我瞧见那人过来,赶忙往旁边的一个泥筐躲去,瞧见那人朝着我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没想到那人走到了我旁边不远处,开始撒起尿来。

    哗啦啦,一泡尿撒完之后,那人回到了屋子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有人骂道:“好你个张老四,这儿明明有茅厕,你偏要撒在院子里,真不把我们这儿当人住的了?”

    那出来尿尿的张老四回应道:“朱广才,胡爷不说了么?我们叫做啥?丐门呢,不脏一点,咋混饭吃?”

    一个女人骂道:“懒就是懒,脏就是脏,你还有理了不成?”

    最早说话的那个朱广才说道:“对呀,你出外面去讨生活,要装残疾、装破落,回来了,天天好酒好肉招待着,快活似神仙一样,就不能讲究点么?”

    一个小孩子叫道:“对呀,电视上说了,我们这一行,很久之前,叫做丐帮呢,有大英雄萧峰,还有黄蓉帮主。”

    另外一个童稚的声音说道:“对,对,还有洪七公,降龙十八掌!”

    女人骂道:“天天看什么破电视剧,你们还反了天?电视上的,能做得了真?咱们是啥,就是一帮叫花子,讨饭吃的,还大英雄呢,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胡爷不在,你们就全部翻天了?”
    她把小孩子都给骂得没声儿了,这时那张老四问道:“麻姑,胡爷什么时候回来?”

    麻姑回答:“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会在湘潭多待两天时间。”

    啊?

    众人都愣了,说为啥?

    麻姑说为啥?你们觉得你们这顿酒是白吃的?还不都是因为邵老瞎弄回来的那个小子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

    那小子?

    我捏紧了拳头,而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朱广才问道:“胡爷说那个小子身上,有夜行者的血脉,拿去卖给横塘老妖,能够赚一大笔钱,但就算是这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用不着这么久啊?”

    张老四笑嘻嘻,说老朱你不能这么说塞,我听说那边呢,花窝子多得很,到处都是开放的靓妹子,胡爷流连忘返,舍不得回来,也是正常的啊。

    那麻姑听到,呸了一声,而旁边的一圈儿男的听到这荤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浓烈,而站在外面偷听的我却忍不住捏起拳头。

    麻姑说肯定是那小孩子的夜行者血脉特殊,不过……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那人一说,门就给一下子踢开,我瞧见走出来的一个干瘦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去,知道自己因为过于气愤,没有控制好自己,暴露了出来。

    那人瞧见院子里面的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大声喊道:“有人在外面偷听。”

    一句话说出口,屋子里面一窝人都跑了出来。
    这里边的人挺多,七八个汉子,年纪大的有六十多,头发发白,年纪小的才十七八岁,青皮角色,一脸凶悍,而那个女人四十来岁,冲出来的时候虎虎生风,也是彪悍十足。

    除了大人,还有几个小孩,不过不算短腿就是断手,还有整张脸都烂完了的。

    看着总是很糟心。

    面对着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我并不慌张,也没有觉得有逃走的必要,而是冷冷盯着对方。

    胡爷不在,那麻姑算是这里的掌事人,她瞧见我毫无畏惧,便上前拱手,说看兄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院子,应该是江湖上的朋友,我们这儿,是宋城丐门分支,总领头是半面鼠刘达,不知道您是哪一路的豪杰,报个姓名,免得误会。

    她江湖架势十分敞亮,但我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

    我眯眼打量着这一帮人,目光最后落到了发现我的那人身上。

    这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叫做朱广才。

    我将所有人都收入眼底之后,认真地打量着站在边上的两个人,说道:“我外甥兜兜在哪里?”

    这两个家伙,就是跟着那个瞎了左眼的老乞丐一起来我们村的叫花子。

    此刻他们吃得一嘴油,散酒喝得红光满面,完全没有之前上门讨饭时的饥寒落魄模样。

    听到我的话语,那朱广才笑了,说嘿哟,有苦主找上门了?

    他一说话,立刻有人往旁边走,随后两个壮实的中年人堵上了门,将我给团团围住之后。

    麻姑没有任何犹豫,吩咐道:“把他给我打晕了,回头扔铁轨下面去……”

    她一发话,众人齐声呐喊,朝着我这儿冲了过来。

    打!

    麻姑一言九鼎,她一开口,众人就一窝蜂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在场的有八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好几个孩子,理论上来说,拿下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嚣张。

    当然,也是因为如果我将这儿的事情曝光出去,他们的美好生活恐怕就此截止,所以才会想要把我拿住,让我没有办法出去说话。

    如果是平常人,或许就真的栽在这阴沟里了。

    但我不是。

    我是夜行者,就算是血脉没有完全觉醒的夜行者,但对付这几个喝了酒的家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冲得最前面的那人,是刚才出来放水的张老四。

    他手里抓着一根生锈的钢管,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冲上前来,扬起钢管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挥舞钢管时的力度,也几乎能够猜测得到这钢管打在我头上的效果。

    头破血流。

    这帮人是动真格的,没有在虚张声势。

    咚……

    面对着这帮人的冲击,我毫不示弱,迎那砸落下来的钢管,走上前两步,一个侧踢,避开了那钢管砸落的轨迹,猛然一脚蹬过去,踢在了张老四的胸口,将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踢飞。

    那家伙重重地跌落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软软地滑落下来。

    随后我又出了一脚,将身后一个提着砍刀的家伙踢到了院墙上去。

    那人先是给我踢了一脚,然后又扎在了墙头上的玻璃碴子,痛得哇啦啦地大声叫唤。

    两脚踢完之后,那个朱广才大声喊道:“等等,等等,这小子邪门……”

    其实用不着他来喊,这帮叫花子出身的家伙早已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将我团团围住。

    麻姑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然后陪笑着说道:“大、大兄弟,有啥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好么?”
    冲得最前面的那人,是刚才出来放水的张老四。

    他手里抓着一根生锈的钢管,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冲上前来,扬起钢管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挥舞钢管时的力度,也几乎能够猜测得到这钢管打在我头上的效果。

    头破血流。

    这帮人是动真格的,没有在虚张声势。

    咚……

    面对着这帮人的冲击,我毫不示弱,迎那砸落下来的钢管,走上前两步,一个侧踢,避开了那钢管砸落的轨迹,猛然一脚蹬过去,踢在了张老四的胸口,将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踢飞。

    那家伙重重地跌落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软软地滑落下来。

    随后我又出了一脚,将身后一个提着砍刀的家伙踢到了院墙上去。

    那人先是给我踢了一脚,然后又扎在了墙头上的玻璃碴子,痛得哇啦啦地大声叫唤。

    两脚踢完之后,那个朱广才大声喊道:“等等,等等,这小子邪门……”

    其实用不着他来喊,这帮叫花子出身的家伙早已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将我团团围住。

    麻姑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然后陪笑着说道:“大、大兄弟,有啥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好么?”
    我走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那外甥,给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麻姑努力笑出来,说道:“他啊,去了,去了……”

    她吭吭哧哧,仿佛要说,又仿佛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早有提防的我猛然回头,一把抓住了朱广才的手腕,拦住了他刺来的短刀。

    我右手猛然一捏,那人便哎哟哟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人能够发现我在院子里,自然是个练家子。

    不过就算是练家子,离我也还是有点儿距离,此刻给我拿捏住,忍不住直哼哼,然后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旁边好几人嚷嚷道:“放开他,放开他,不然弄死你!”

    这里一片喧闹,结果院子外面传来了三叔的声音:“大漠,大漠你没事吧?”

    我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却发现刚才还挂在墙头叫唤的那家伙一个翻身,跳到了墙外面去。

    紧接着没两秒钟,三叔就给那人拿着半片带血玻璃,顶着脖子,给推搡了进来。

    我抓着朱广才的那右手猛然一扯,将这家伙拉近了我的怀里来。

    三叔给人挟持住,浑身都在打颤抖,双脚哆嗦,却有水剂滴答、滴答流了出来,居然是给吓尿了。

    他身后的那人身上有好多处伤口,疼得脸都扭曲了,拿着玻璃片,顶着三叔的脖子,大声吼道:“放开朱哥,放开,不然我杀了他……”

    我抓着朱广才,将他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然后看着这一院子的人,缓缓说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三叔是担心我才过来的,我没有办法责怪他,只能想办法。
    我要从这帮人身上问出兜兜的下落,肯定不能让任何人走了,于是冲上前去,一人一脚给撂倒去。

    那个麻姑有点儿本事,挡了我好几下,后来我发了狠,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咚的一下,那女人给撞得头破血流,嗷呜之叫,却也不敢再跑开。

    这悍妇一倒,其余人更是轻而易举地倒下。

    至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是十分识趣,自己蹲在那儿,不敢动弹,这才免了一通毒打。

    还有屋里面的几个孩子,他们几乎都是残疾,瞧见我,都往里面缩。

    我将一院子的人都给撂倒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给推开,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有人瞧见我站在院子中间,其余人都倒下去了,厉声喝道:“干嘛的,蹲下,蹲下……”

    那人拿着警棍指着我,我有些诧异,怎么三叔刚刚跑出去不远,警察就来了呢?

    他报的警么?

    我心中无愧,好不害怕,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各位,我……”

    没有等我说完,那警棍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对方厉声吼道:“叫你蹲下,听到没有?”

    我给挨了两下,虽然用手挡住了,但对方用的力量很足,胳膊有些疼,心里也有气,不过当前的局势下,我也不能跟对方硬抗,只有蹲下身去,双手抱头,表现出了足够的顺从。

    这时三叔从门口走了进来,喊道:“这是我侄儿,他不是坏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走了进来,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大晚上的,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我蹲下去,抱着头,开口说道:“尽管你好,我们是XX乡九龙湾的人,这帮要饭的在今天绑架了我外甥,我们在乡派出所报了警,然后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调查。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起了我外甥,给他们卖到了湘潭去,而刚才我偷听,被他们发现了,就想要把我捉住,把我送去卧轨,杀人灭口……”

    我耐心解释着,然而这个时候,那个给我打昏了的麻姑突然就醒了过来。

    她大声嚎哭道:“冤枉啊,冤枉,明明是我们这帮要饭的苦哈哈,好不容易凑点钱,吃顿好的,喝点酒,你非要跑过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打;还说什么讨饭的都比你吃得好,这个世界没天理了……”

    这乞丐婆红口白牙说瞎话,张口就来,赶来的这几个警察和协警听得一头雾水。

    麻姑继续往下讲,不过却被老警察拦住,然后看向了我。

    老警察看着这躺倒一地的人,好一会儿,然后问我道:“这些人,都是你给打趴下去的?”

    我点头,指着地上的刀具和钢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这个是正当防卫。

    旁边有一个青春痘的年轻警察冷哼一声,说懂得还挺多,正当防卫都知道,了解得挺多的呗?

    我没有跟他起冲突,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老警察打量了院子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行了,大半晚上的,打架闹事,还扰民,别委屈了,全部都带走。”

    他一说话,旁边几个协警都上来了,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一个只有半截腿的小男孩从屋子里爬了起来,哭喊着说道:“麻姑妈妈,麻姑妈妈,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老警察瞧见还有好几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麻姑说道:“行吧,其他人跟我们走,你留这里。”

    我听到,当场就急了,大声喊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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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的急眼了。

    这个叫做麻姑的女人要是留下来的话,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照顾这帮缺胳膊缺腿的孩子,而是赶紧去跟那个所谓的半面鼠刘达,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兜兜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我才大喊“不行”。

    然而那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协警就有点儿恼了,扬起警棍,冲着我喊道:“嚷嚷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我的余光处,瞧见那个叫做麻姑的女人低下了头去。

    她在笑,嘴角处浮现出的一抹微笑,格外得意。

    很显然,她觉得自己瞒天过海了。

    如果是以前,面对着身穿制服的公权人员,我估计会直接认怂,不敢跟人家对着干。

    但是变成了夜行者之后,我的心态跟以前那种胆小怕事、没有担当的小人物性格,截然不同了。

    我毫不犹豫地面对着那个冲我咋咋呼呼的协警,平静地看着他。

    我缓缓说道:“希望我再说一遍,你能够听懂我的话——这帮人,除了乞丐的身份之外,还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屋子里面的那几个小孩,你认为是他们自己生养的么?错,那是他们去拐卖别人的小孩,打断腿、打断手,专门用来乞讨的。我现在的确可以跟你走,但留下这个女人通风报信,那么我的外甥,他才六七岁,他也有可能被打断手脚,给扔在街上,逼着乞讨……”
    说到这里,我冷冷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你的儿子,你会这么做吗?”

    那人原本还有些羞恼,然而听完我说了这一通话,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半句。

    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道理打动,还是被我的气势震慑。

    事实上,听完了我的这一番话,整个院子里都陷入了一片的平静,而外面探头探脑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瞧见这些人,我才意识到,警察并不是三叔招来的。

    而是这些邻居。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麻姑大声反驳道:“他说谎,这些可都是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

    她当真是演技派,几乎都不用情绪渲染,眼泪鼻涕就一下子秃噜出来了。

    然而那个老警察却没有了之前的宽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喊道:“闹什么闹?当我死了么?”

    麻姑给他一喝骂,顿时就蔫了,说啊?

    老警察走上前来,指着那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几个残疾孩子,说这都是你的儿女?

    麻姑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啊?对、对呀……”

    老警察板着脸,说是,还是不是?

    麻姑脸一下子就僵了起来,不过她是常年跑江湖的人物,也有急智,赶忙解释道:“有一个是我的儿,另外几个,是他们几个的……”

    他这般说,老警察却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了那个叫“麻姑妈妈”的小男孩面前来。

    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小朋友,你叫啥名字,告诉警察叔叔?”

    那小男孩瞧见这大盖帽,有点儿紧张,低着头不说话。

    老警察回过头去,正好撞上了麻姑瞧那孩子严厉的眼神,不由得怒了,说你在这儿挤眉弄眼干嘛?

    麻姑赶忙说道:“这孩子打小就怕生……”
    老警察劈头盖脸地骂道:“还狡辩!有谁叫自己妈,还加一个名字的?真当我是傻子?小林,小东,把人都给我拷了,连同孩子,一起都给带走……”

    到底是老资历,这老警察并没有被糊弄。

    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赶紧过来铐人,青春痘走到了我的跟前,问道:“队长,这个要铐么?”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说你脑子进水了么?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而且还是失踪儿童的家人,你拷什么啊?

    他这么一定性,几个盯着我的人都走开了,我走过去,扶住了三叔,说怎么样,刚才没事吧?

    三叔的腿肚子都还在颤抖,说大漠啊。

    我说哎,您说。

    三叔指着这七七八八被铐起来、绳子捆起来的乞丐,说刚才就你一个人,把这帮拐孩子的叫花子都给打倒了?

    我不想太突出,笑着解释道:“差不多吧,你别看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但一来是喝了酒,脚都站不稳,二来都是乞丐,营养不足,又欺善怕恶,所以只是表面上凶而已……”

    我是这么解释的,但三叔刚才被人一下子拿住来要挟,多多少少也感觉到这帮人有点儿不对劲。

    但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

    这边处理完了人,老警察过来跟我说:“你也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我说我们跟XX乡那边报了案,而且刚才我已经确定了这帮人就是拐走我外甥的罪魁祸首,他们的头将我外甥弄到了湘潭去,一会儿您跟XX乡派出所确定之后,能帮忙审一下他们,掏出具体的下落来么?我怕时间晚了,我那侄儿说不定就残疾了。
    那人听了,十分客气,说好,先回所里去,我们慢慢聊。

    一行人出了院子,老警察对围观热闹的人说道:“都围着干嘛?散了、散了,几个人贩子而已。”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从旁边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来,冲着那麻姑的脸就挠过去。

    麻姑本来就给手铐锁住,行动不便,给一下子挠了脸,满脸都是血,顿时就哇哇大叫。

    旁边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妇女拉扯开,没想到她拼命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吓人。

    老警察恼了,喊道:“谁家的,管不管啊?不行我抓人了啊?”

    旁边几个邻居赶紧过来控制住那妇女,一个老太婆解释道:“春香的女儿,才一岁多,两年前的时候,一转眼给人贩子拐走了。为了找女儿,她跑了好多地方,后来还是没有找到,人就疯了,听到‘人贩子’这三个字,就控制不住她自己,别怪她……”

    几个邻居,有老有小,七嘴八舌地求着情。

    那妇人状若疯狂,拼命挥着手,喉咙里面发出“吼吼”的声音,我认真听了一下,才听出来,说的是:“人贩子必须死,必须死,全部都死掉……”

    众人默然,也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心情,本来几个有些恼怒的警察也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押着人,我们回到了派出所,一番审问之后,这帮贪生怕死、欺善怕恶的家伙,总还是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将底细透露了出来。

    这帮人不但拐卖儿童,还专门对年轻女孩子下手,迷昏之后,拐到山上去,给人做老婆。

    除此之外,他们老大还犯过一桩杀人案。

    其实这伙人也有嘴硬的,那麻姑就是如此,几个老家伙也是,但有人嘴硬,也有人不经压力。
    有埋伏?

    我心头一跳,直接冲出了门去,却见地上已经倒下了两人,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给洛飞雨擒住双手,随后有一条满是黑色虫子的手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捉紧了那人的脖子。

    洛飞雨似乎问了那人几句,而当我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人的脑袋往反方向猛然宁去。

    咔嚓。

    一声响动,那人双目翻白,直接死了过去。

    弄完这些,洛飞雨一脸严肃地对我和紧跟出来的洛小北说道:“这几人是留守货舱的守卫,没想到他们藏得这么好,不过现在问题麻烦了,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给外面的人发现了,问题可就严重了,被堵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我走上前去,低头打量了一会儿地上的几人,说把他们也给扔到之前存放尸体的池子里去,应该暂时能够瞒过一会儿。

    说罢,我一手一个,拎起了两具尸体来,而洛飞雨则抓起了另外一具。

    我们在货舱之中穿行,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其他人,所幸的是除了这三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们很顺利地将这三人的尸体都给处理干净了,跳下水池,洛飞雨说道:“这帮人准备密谋东海蓬莱岛,进来的这一批只是先锋部队,后面还有大量的人,包括圣光日炎会,以及海上丝绸之路以及东南亚的佣兵,日本的零星浪人等等,我们不能让对方发现,不然他们就会将目标对准我们,全力围捕的。”

    听到洛飞雨的警告,我说好,我先出去探路。

    洛飞雨说小心一点,注意周围。

    我点头,屏气凝神,然后小心翼翼地往舱门走去。

    来到了接近货舱门口的位置,我感觉到那儿有人在轮守,探出了半个身位去,瞧见有一个老外、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在门口执勤,两人低语着什么,显得很谨慎的样子,想了想,然后直接遁入了虚空之中。

    人在虚空,我发现周遭一片混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知道补给船中有扭曲虚空观察的法器,目光最后落到了一点上。

    刚才我上补给船,就是落在的那儿。

    从虚空中浮现,我下意识地往角落一滚,然后又左右打量,发现周遭无人之后,小心翼翼地溜到了货舱门口来,故意弄出了点儿动静,随后腾身一起,整个人附着在了上方的位置。

    我这边刚刚一挨住,门立刻给人推了出来,守在门口的那两人左右张望了一下,嘀咕了一声,随后老外指挥那个东亚面孔往我出现的地方赶去。

    那人不太情愿,不过还是在老外的指挥下离开。

    我感觉洛飞雨和洛小北应该也来到了门口这儿,但有一个老外堵在门口,却没办法出来。

    我们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就得想另外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摸出了一块石子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弹了出去,转角处传来啪的一声,老外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朝着发出声响的位置走去。

    而就在他走出没多远,洛飞雨和她妹子就如同幽灵一般,不动声色地走出了舱门,随后翻身到了外面的船舷边缘处。

    我也没有多加犹豫,从上面一跃而过。

    我们离开了补给船,先是在水下潜行了一段距离,然后方才冒头。

    这儿的确是东海蓬莱岛的码头区,而头顶上星空璀璨。

    黑夜还没有过去,我们没有靠岸,而是在岸边附近的水域中沉浮,望着不远处的补给船,它没有靠岸,在港口中停泊着,一片漆黑,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大怪兽。

    我想起刚才的情况,忍不住问道:“飞雨姐,你有感觉到那些人么?”

    洛飞雨点头又摇头,然后说道:“应该有人已经下去了,留守的也有人,看来对方来了不少的高手。”

    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蓬莱岛毕竟是你们的地盘,那帮人把这儿毁了,你难道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洛飞雨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她说如果放在半年之前的话,我肯定会拼尽所能,保卫蓬莱岛,但是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找到我的朋友们,把他们带离这个是非之地,至于东海蓬莱岛的命运,我看还是交给掌权者来决定吧。

    听到这话儿,我知道洛飞雨在先前的斗争中吃了大亏,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能够释怀。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虽说我跟三十三国王团那帮家伙有仇,但反过头来,我对东海蓬莱岛这帮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之前我和屈胖三斩杀赵公明,帮着他们清理了这儿的最大蛀虫,结果得到的回报却是被满场通缉。

    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着实也是挺受打击的。

    也因为这事儿,让我见识到了东海蓬莱岛现如今高层的腐朽和贪婪。

    简单谈到这个,我们不再多言,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上了岸,随后我换了洛飞雨帮忙准备的衣服,尽量跟东海蓬莱岛这儿的风格相符,随后我们在码头区这儿告别。

    洛飞雨有事情要办,得先行离开,而我与洛小北则朝着碧游宫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差不多是凌晨三五点的时候,我们所穿过的区域,除了几盏路灯之外,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偶尔能够瞧见巡逻队员,不过也是简单走一走,并没有深入的观察。

    这儿曾经是洛小北的老家,对于此处她自然是轻车熟路,带着我在大街小巷里不断穿梭着,显得十分熟悉。

    我们走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道:“你姐姐这一次过来,是要干嘛啊?”

    洛小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别看我姐整天老是板着脸,整得很严肃的样子,但其实她的心挺软的,也念旧,总也放心不下这儿的熟人和老友,现如今知道三十三国王团对东海蓬莱岛动了心思,更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你得做好准备,我们这一次来,未必能够安全脱身。”

    我笑了,说该做好准备的人应该是你吧,一会儿如果出现什么事儿,你最好往旁边闪一些,要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没办法跟你姐姐交代。

    洛小北挥了挥拳头,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子,虽说我现如今没有你那么拉风、厉害,但别忘记了,我身上可流着天王左使的血脉,几年前的时候我就在江湖上横行无忌了,那会儿你可还在工地上搬砖头呢,别瞧不起人。

    我没有再啰嗦了,埋着头跟着洛小北继续往前走。

    我们很快就穿越过了东海蓬莱岛的外围区域,进了那一片桃花林,对于这儿,洛小北也并不陌生,一路疾行,走得很快,几乎都没有多少停留,只有几处关键的位置会停下来观察一番。

    不过到了后来,她却驻足蹙眉,有些意外地说道:“不应该啊,碧游宫的防卫怎么会这么松懈?难不成那件事情之后,都懈怠了?”

    我说怎么了?

    洛小北说你没发现么,相比之前碧游宫的防卫,现在这儿的,完全就是小学生级别,弄得我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等等,难道是看守桃林阵的桃朱公有事出去了?

    我说谁是桃朱公?

    洛小北说你们之前不是走过这儿么,难道没有遇见他老人家?

    我这才想起上一次与屈胖三走这桃花林,给屈胖三一棒子砸晕去的那个老头儿,也听屈胖三告诉过我,说那老头儿是个顶尖高手,只不过人家心胸豁达,气度俨然,不太想跟我们这些人一般见识而已,于是忍不住问道:“他很厉害么?”

    洛小北点头,说嗯,很厉害,老头儿活了一百多年,是上一代海公主的仰慕者,不过海公主心有所属,他没有能够抱得美人归,便住在了桃林中,守护着碧游宫。

    我听完,忍不住笑了,说这……

    洛小北对我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感动的爱情故事?”

    我说这尼玛不就是一个终极大备胎么,男人如果都这样,那得多悲哀?

    洛小北听了,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说好端端的事儿,给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大煞风景,哼……

    两人聊着天,没多一会儿就抵达了碧游宫。

    有着洛小北这识途老马,很简单地就进了碧游宫,我们沿着道路谨慎地往山上行进,然而越走洛小北却是越没有底气,我瞧见她动作越来越慢,忍不住问道:“你又干嘛?”

    洛小北停下了脚步,说不对,不对,怎么会这样呢,防范太轻松了,不应该这样子的。

    我说防范松懈不好么,你非要过五关斩六将咋地?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声巨震,从码头那边传来,虽然隔得有一些远,但这儿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随后码头那边有大量红光传出,染红了大半边天空。

    洛小北脸色一变,说糟糕,那帮人肯定是见到情况不妙,提前发动了。

    什么?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又传来了一片喊杀声。

    *********请忽略上一段内容,抱歉!**************
    毕竟是乌合之众,又觉得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就溜了嘴。

    这是一起重大的拐卖案件,牵扯挺多,老警察赶忙往上面报案,红光满面,而我则问起了我外甥的下落来。

    老警察告诉了我一个地址,就在邻市的一个小地方。

    我借了派出所的电话,给九龙湾那里打了过去,把我们这边得到的情况跟那边作了汇报。

    聊了没两句,电话就给抢了过去,随后我听到堂姐侯丽有些沙哑的声音:“大漠,兜兜找到了?”

    电话那头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丽姐,你放心,凶手我们抓到了,我现在马上和三叔去接兜兜,你就放心吧,在家里等着就好。”

    侯丽有些激动,说真的?

    我说丽姐,我跟你承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兜兜给找回来的,你放心。

    挂了电话,我对旁边的三叔说道:“三叔,麻烦你跑一趟。”

    三叔没有推辞,不过有些疑虑,说这个事情,不经过警察,我们直接去么?

    我想了一下,说对,兵贵神速,直接去。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找到那个姓杨的老警察帮忙开了一封介绍信,免得到时候再遇到这种情况,无法处理。

    人家挺不错的,听到了我的要求,立刻就起草介绍信,然后还给盖了公章。

    拿着介绍信,我和三叔出发,半路的时候我很懂事地出钱加了油,三叔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开始聊起了我刚才以一打九的情况来。
    我并不接茬,眼看着快要出城,突然间我瞧见街角的胡同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摇摇晃晃的,旁边还跟着几个半大小子在晃悠。

    我的心一动,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车子不停,飞快往前,我瞧见那几个半大小子动手动脚的,终于忍不住了,对三叔喊道:“停车。”

    三叔对我的话没有打折扣,直接踩了刹车,而我从驾驶室下了来,朝着那边箭步走去。

    走到几人跟前,我大声喊道:“干嘛呢?”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瞧见我,挥拳过来,说少管他妈的闲事……

    咚!

    我一拳将他撂倒,随后三拳两脚,将这帮臭小子给撵走,然后俯身下去,将那个有些喝醉的女孩给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孩喝得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瞧见我,却笑了。

    她说:“候漠,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大半天了,你真讨厌——呜、呜、呜……”

    第八章 那一吻的风情,及味道

    喝得迷迷糊糊的夏梦在瞧见我之后,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冲着我喊着。

    都说美人如玉,但喝醉了酒的美女,还真的是难搞。

    我扶住了夏梦,一股香皂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赶忙问道:“你一个人,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啊?”

    夏梦醉眼迷离,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有些结巴地说道:“候漠、漠,我等了你好久,一直在等你,我还给你家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我以为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那件事情,一直藏在我的心里,让我难受,我难受你知道么候漠……”

    听到她语无伦次的话语,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事实上,关于我之前在水泥厂的遭遇,甚至关于夏梦,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十分淡薄了。

    我满脑子想着的,是怎么活下去。

    然而夏梦却一直对于自己做过的错事耿耿于怀,甚至还影响到了她以后的人生,这让我很不是滋味。
    我将她抱在了怀里,拍了怕后背,安慰道:“傻姑娘,这件事情,我早就不怪你了。”

    我抱住她,只是想要给她一点儿安慰,但没有想到醉酒状态的夏梦却一下子踮起了脚,然后朝着我吻了过来。

    我有点儿方,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给夏梦亲上了。

    唔……

    紧接着,一条滑腻灵活的舌头游进了我的嘴里来,我这时方才反应过来,夏梦居然在亲我,而且还是以这样亲昵的关系。

    我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出于男性的本人,下意识地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那一刻,我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里去。

    呕!

    大概是我太过于激动了,让处于醉酒状态的夏梦有些难受,身体的痛苦是连锁反应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紧接着一股酸臭不堪的呕吐物,就从嘴里喷溅了出来。

    ……

    当时的状况,真的是尴尬到了极点。

    我吐出口中的呕吐物污秽,脑子都懵了,而更尴尬的是,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突然蹿出一个年轻人来,朝着我就猛然一脚踹来。

    我往旁边躲开,那人踹了一个空,怒气冲冲地骂道:“流氓,你敢非礼夏梦?”

    我有点儿晕,不知道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而这个时候,连续吐了一滩的夏梦回过神来,冲着那人喊道:“孙杨,你发什么疯啊,我跟候漠认识的。”

    那年轻人听了,一愣,忍不住说道:“认识?认识还趁你酒醉欺负你?”
    夏梦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先动的“嘴”,扶着我,对那人说道:“孙杨,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那个孙杨显然对夏梦有些意思,此刻瞧见女神这个模样,心都凉了半截。

    他脸上的表情又是悲愤,又是心伤,而我着急去救人,没有太多想法,问夏梦,说这是你朋友?

    夏梦听到我这么问,赶忙解释:“是我同事,招商局的同事。”

    我点头,对孙杨说道:“小孙,你好,我这边有点儿紧急事情要处理,必须马上就要赶往湘潭去,关系人命,十万火急的大事;夏梦现在喝醉了,我担心她的安全,你负责送她回家,可以么?”

    啊?

    孙杨听到我的话,有点儿懵,不过还是惯性地点头。

    夏梦也意外,问我:“候漠,你、你要去干嘛?”

    我来不及解释了,将夏梦交到了孙杨手中,然后拍了拍那小伙子的肩膀,说道:“拜托了。”

    说罢,我转身离开,而夏梦想要叫我,见我没有停步,便大声对我说了她的手机号码。

    她让我回头有空了,打电话给她。

    我回到了车子,感觉嘴里还有一股怪味,忍不住又吐了两口唾沫,三叔将保温杯递给我,说漱漱口吧。

    我有些尴尬,将染满污秽的外套脱下来,又喝了一口水,吐掉,这才感觉好一点。

    三叔发动车,往前开去,然后有点儿憋不住笑,身子直抖。

    我跟三叔混熟了,也没有了长辈和后辈的顾忌,郁闷地说道:“想笑就笑罢,用不着憋着。”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三叔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道:“大漠,你真的是艳福不浅。”

    他这么一说,我又泛呕了,忍不住求饶,说叔,我的亲叔,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件事情了?

    三叔笑得不行,一路上都在调侃我,弄得我都快郁闷死了。

    半夜的时候,我们赶到了横塘。

    这是一个特别小的镇子,我们赶到的时候是半夜,而且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大概知道那个所谓的横塘老妖是个开饭店的。

    至于是哪家饭店,报数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要是知道,肯定是麻姑知晓得最多,但那女人大概是知道了自己的罪行,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

    如果她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或许能够学电影里面的手段撬开她的臭嘴。

    但在派出所,我完全没有办法。

    当下也只有先打听打听,正好我们赶到镇子上的时候,一条街上,好几处亮光,有一处居然是一家卖早餐的店子。

    这种早餐店起得很早,此刻凌晨四点多就生了炉子,我和三叔走过去,看了一下单子,三叔点了一碗牛杂汤粉,而饥肠辘辘的我则不但点了一碗肥肠粉,而且还加蛋、加量。

    别看这是一个小镇子的不知名早餐店,但这粉,味道真的不错。

    汤头浓郁,粉有嚼劲,肥肠清爽不肥腻,再加上一勺红辣椒和香菜,唉呀妈呀,那滋味,甭提多美。
    我一夜奔走,身心俱疲,但那碗红油油的辣汤一口喝下肚子,立刻就精神起来。

    三叔瞧见我吃得这么快,问我还要一碗么?

    我摇头,说不用。

    三叔没吃完,但放下了筷子,有些发愁,说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到哪里去找那个什么横塘老妖啊?

    我说这么一个镇子,开饭店的,算上小铺子,也就二三十家,一家一家地看,挨个儿问。

    三叔有些头疼,说唉,到底是年轻人,想得倒是天真。

    我拿纸擦嘴,然后认真地说道:“三叔,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得想一下,咱们都到这儿来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我堂姐侯丽的那情况你也知道了,她老公死了,婆婆又是那个样子,儿子再没了,估计又一条性命去了,咱们不坚持,怎么行?”

    三叔瞧见我的劲儿,叹了一口气,说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我笑了笑,说您陪着我跑了一夜,说这话儿?

    买了单,结了账,我对早餐店的老板问道:“老板,您知道咱们这儿,有一个叫做横塘老妖的么?”

    那满脸油腻的老板一脸懵逼,说啥老妖?

    “横塘老妖!”

    “横塘?你说我们横塘的老妖?没听过,就听说过黑山老妖……”

    我们离开了早餐店,然后将小镇子大概走了一遍,多少了解一些底细,随后等到天亮了,我们开始挨家挨户地问去。
    农家乐?

    我在南方打拼几年,自然知道这东西,听三叔说着,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对。

    随后,我找到餐馆老板,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农家乐之类的。

    餐馆老板告诉我,说农家乐没听过,但镇子附近的确有几家餐馆。一个在镇子西头两公里的小河边,一个在河对面的山上,叫做什么山庄来着——那地方,嘿哟我跟你说,都是城里面的有钱人、达官贵人过来的,听说有那种项目,老好玩了。

    我看着老板对我挤眉弄眼,心中咯噔一响。

    对,就是那里。

    餐馆老板跟我唠唠叨叨说着话,而我的眼睛却是突然间一亮。

    因为我当时想起来一句话,就是那个张老四说的。

    他说这儿花窝子比较多,靓妹子开放,让人流连忘返,这说法在跟这餐馆老板说的综合起来,基本上是没有跑了。

    我赶忙问明那山庄的地址,老板以为我们是老司机要“开车”,赶忙去问了一人,然后跟我们说起。

    我并不在意老板异样的目光,结了账,然后跟三叔出了门。

    三叔还没有明白状况,问我,说我们先去哪家好?

    我说去杨名山庄吧。

    三叔有些疑惑,说为什么是哪里啊?我觉得在河边那里的一家会比较像而已,毕竟那里有水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跑路啊,你说对吧?

    我摇头,说不,先去杨名山庄。
    大概是这些天来我的表现给予了三叔一定的信任感,他并没有说太多意见,点头,发动了皮卡车,然后出发。

    没多一会儿,我们到了河边的公路旁,望着不远处山坡上的庄子,三叔问我,说要上去么?

    我想了一下,说你停路边,找地方待着,我一个人去。

    啊?

    三叔愣了一下,说你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笑了,说三叔,你得放心我。

    想起那天三叔被人劫持的事情,我又交代了他一句,说你在这儿也小心,我们今天问了一天,太扎眼了,说不定就被人盯上了,你随时保持警惕,要万一有人接近,你别傻傻地待着,赶紧开车离开,知道么?

    三叔想起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点头,说我火不熄,随时一脚油门轰走。

    交代完三叔,我开始下车,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其实挺荒凉的,天色暗了下来,除了坡顶上有些光亮之外,路上都黑漆漆的。

    好在不时会有汽车和摩托车路过,光线打过来,将路面的崎岖照出,让我不至于踩到坑里去。

    事实上,其实不用这些灯光,光凭着月光,我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行走。

    夜行者,它对于我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我的力量和修为之上。

    更多的东西,是心理层面的,难以表达。
    山坡不高,我来到山庄跟前。

    说是山庄,但其实也就是几栋建筑组合在一起,此刻灯火阑珊,我走到门岗前,敲门,里面走出一人来,斜眼看我,说干嘛?

    我十分镇定,说来吃饭。

    那人打量了一眼我,说对不起,只接熟客。

    他准备往回走,我赶忙喊道:“别啊,我是刘老板介绍过来的。”

    那人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问:“哪个刘老板?”

    我故意生气地说道:“还有哪个刘老板,就是横塘的刘老板呗!”

    那人有些犹豫,而这个时候,旁边走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走过来开门,说进来吧。

    我往里走,一个三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哎哟,先生,您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约好了一起来的?”

    我说就我一个,不过说不定还会来俩朋友。

    女人将我引进屋子里,我在大厅看了一下,发现这儿的人还挺多,吃吃喝喝,十分热闹。

    我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女人问了我两句,然后对我说道:“您先吃饭,一会儿要是有什么需求,去隔壁的小厅找我哈。”
    她带着一股香风离开,服务员走过来,等我点菜。

    我随意点了两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自酿米酒——这菜单上的菜品是真的贵,比鹏城一些大酒楼都黑,要不是我出门的时候,马一岙给了我一些钱,而我又怕母亲担忧,没有全部给她,此时此刻,我还真的就是捉襟见肘了。

    点过菜,我坐在角落,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这大厅里的一切。

    来这儿的人分三种,一种是达官贵人,或者大富豪,这些人进来之后,直接奔楼上的包间,不会在楼下停留太久;另外一种是寻常人等,三五好友,有点儿小钱,约在这里玩一玩;最后一种人的气质很明显,都是开车的司机。

    这里说的“司机”,并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老司机”,而是真真正正的驾驶员。

    这些人长期在外面奔波,手里又有钱,消费能力自然也高。

    十个司机九个*,讲的就是当时的风气。

    我耐着性子吃了许久,并没有瞧见任何我所想要见的人,酒都加了两壶,终于坐不下去了。

    我结账之后,起身离开,准备回头再想办法,结果没有想到我这刚刚走出大厅门口,就给之前引路的那女人拦住了。

    她笑着对我说道:“先生这是要走?”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我点头,说对。

    女人笑吟吟地说道:“来我们这儿玩,怎么能吃个饭就走呢?我们这儿还有点其他项目,在后院,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心知肚明,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什么项目?”

    女人笑着说道:“就是给你放松放松的休闲娱乐,你去看看不?看您第一次来,给你打个八折、啊不,给您打五折——看您这么年轻,长得又帅,我给您打五折……”

    我半推半就地跟了过去,想着能够在这里碰见那个胡爷和瞎眼老乞丐就好。

    穿过主楼,来到后面,这儿弄成温泉山庄的模样,路上有好几个水池子,热气腾腾,还有人在里面泡着呢,而我跟着那女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这儿有一座小楼,走进里面去,布置得相当豪华。

    女人领着我来到其中的一个包厢,让我坐下之后,对我说道:“先生,您稍等,我去把姑娘们都叫过来。”

    我瞧见这纸醉金迷的环境,即便知道自己是过来找人的,并不会消费,但还是有些心慌,拉着她问道:“这儿,要多少钱?”

    女人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说您想多了,不贵的。

    她离开之后,我坐回沙发前,想着如何能够找到人,还没有等我想好,门被敲开了,紧接着走进了一个人来。

    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漂亮的年轻妹子。

    那妹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魔鬼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的金色卷发发出耀眼光芒,细长的大腿裹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红粉,薄薄的双唇宛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嫩欲滴。

    美。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这样一个字,风情万种。

    我以为是会来一堆人,让我挑选,却没有想到就来了一个,那女人长得虽然妩媚,但眉目之间,又透着一股清冷,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哎,这……”

    妹子走到了我的跟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对我说道:“你好,我叫小兔。”

    我点头,说你好,你好。

    小兔走到了我的跟前来,说来,我给你脱衣服。

    我下意识往后退,说做什么?

    小兔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一笑,满脸的清冷就消退了,化作了万种风情,妩媚端庄,不一而足,随即她说道:“你们男人来这儿,还能干嘛?干呗,有啥不好意思的?来、来、来,我给你脱衣服……”

    她走上前来,动手动脚,一股浓烈的香气碰得我有些头晕。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然后推开她,说道:“别,别,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兔却不管我的推脱,上前来搂住我,胸口一对规模超大的大白兔顶住了我的胸口。
    她这样的亲密动作,让我的抵抗有些勉强。

    我是一个正常男人,又不是柳下惠,自然不可能做到多么正气凛然,这样一个漂亮尤物投怀送抱,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抵抗的。

    就在这时,小兔在我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看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她伸手,往下摸去,我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舌头。

    舌头一咬,痛感传来,我精神一凛,突然间,许多事情都传到了我的脑海里来,也化作了种种疑问。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来?

    像我这样的散客,都不确定兜里能有几个钱,为什么会安排这种极品美女给我呢?

    他们就不在乎我兜里,到底有没有钱么?

    不对,不对。

    这里面,有古怪!

    在这温柔乡里,我的脑子瞬间进入清醒状态,而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小兔抱着我脖子的双手上,指甲未免太过于尖锐了一些……
    砰!

    我精神紧张,往回一收,小兔猝不及防,被我推开,脸色一变,手上一扬,居然摸出了一根尖锐的小刀,朝着我的眼睛扎了过来。

    我没有犹豫,一脚蹬在了她的腹部,将人踢飞了去。

    而下一秒,包厢好几个地方都涌出了人来。

    只在一瞬间,房间里出现了十来个人,个个体型壮硕,而一个老婆子从门口那儿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听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兔被我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中小腹,整个人飞起。

    然而她那宛如蛇一般的小腹十分柔软,轻轻一扭,就调整了身形,整个人如同壁虎一般,趴在了对面的墙上去。

    满堂的壮汉簇拥着一个头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子,拄着拐杖。

    她冷冷看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面对着这早有准备的鸿门宴,我冷笑一声,说道:“横塘老妖,就是阁下?”

    老婆子拱手,说江湖人抬爱,不足一提。

    我笑了笑,点头说道:“好、好、好!”

    我连说了三个“好”,不再多说,那横塘老妖有些好奇,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从大早上,就在打听我的名字,居然还真的找到了我这儿来,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

    我手摸向了腰间,整个人的自信陡然提升了起来,然后微笑着说道:“你……猜!”
    我这话音刚落,旁边越出一壮汉,怒声骂道:“猜你妈比!”

    他长身而出,冲着我就是一个“黑虎掏心”过来。

    这汉子身高足有一米九,又高又壮,人黑乎乎的,跟一铁塔似的,手又长,那一下过来,气势壮到了极点。

    一个字,凶!

    砰!

    对方气势很足,我却也不弱,根本没有给对方接近我的机会,一个鞭腿过去,就直接将人给砸倒在了地下。

    只一招,就将对方给撂倒在地,毫不含糊。

    随后我风轻云淡地看着对面。

    众人皆惊,就连横塘老妖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来。

    事实上,别看我这般果断凶狠,但其实在刚才的那一霎那,我是做足了准备的。

    无论是对方出拳的轨迹,还是力量,以及身位,我都全部了然于心,再后发先至,全身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做了高度协调,方才会做出如此的完美一击。

    为什么要这么完美?

    因为我此刻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如果不能够做到先声夺人的话,我便会陷入众人的重重包围里面去。
    对方并非弱者,别的不说,光我面前的这个横塘老妖,还有墙上的美女诱饵小兔,就绝对是夜行者,而且还是觉醒多时的。

    那个横塘老妖,别看整个人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但她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之中,却有着太多老年人不具备的精光。

    精光四射。

    这说明,对方是一个很强悍的老牌夜行者,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果然,我一脚撂倒对手之后,除了那个人在呻吟着往后爬之外,现场之中,再没有了别的动静。

    啪、啪、啪……

    横塘老妖的掌声打破了沉默,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裂开没有几颗牙的嘴巴,笑着说道:“很好,很不错,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生,可畏啊!说出你找我的目的吧,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不然就凭你这本事,或许会有点麻烦,但绝对不可能杀出重围的。”

    我镇住场子,获得了平等对话的权力之后,并没有继续张扬,而是想着马一岙的教导,拱手说道:“前辈,我此番前来,是为了一个人。”
    横塘老妖问:“谁?”

    我说一个小孩子,六七岁的年纪,叫做兜兜,他应该是被宋城丐门的胡爷,和一个独眼龙乞丐卖过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

    横塘老妖的脸上,本来是有笑容的,但当我说出自己的诉求时,她的脸,变得很冷。

    冷到如同坚冰一般。

    气氛僵硬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缓缓说道:“你是那小孩的什么人?”

    我本来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多多少少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是他舅舅。”

    横塘老妖问:“亲舅舅?”

    我摇头,说不,他妈妈,是我的堂姐。

    横塘老妖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之后,问我道:“你,彻底觉醒了么?”

    我有点儿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没有,只过了第一重。”

    横塘老妖有些惊讶,说什么?你过了第一重?

    我瞧见她满脸不太相信的样子,没有争辩,说需要我证实一下么?

    横塘老妖看着我,又过了好一会儿,然后喊道:“老杨,你来。”

    一个身型削瘦的男人从门口处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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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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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6:22:55  更:2021-07-12 18: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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