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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送魂记录】---我来为您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灵异故事![第5页]

作者:liuweij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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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用遗体来拜堂,用遗照的话显得更加人道一点。古代用遗体的较多,但是到了现代,阴婚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也很少有用遗体的了,因为这样不但会给活着的一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而且对阴阳先生的技术水平要求也很高,而有这水平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她听到我的询问,眼神呆滞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阴婚,我开始极力反对,但是我爷爷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还说完婚之后他会保佑我一辈子平平顺顺,可是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很理解她的感受,一个才大二的学生,谈恋爱都没怎么摸清楚就要完婚,而且还是阴婚,换谁都接受不了。别说是她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是我我也不能理所当然的去接受。
    我问她:“是用遗照还是用遗体你知道吗?”
    她转头望向车外,即使什么也看不到,她还是看着窗外说道:“用遗体,我爸给我争取过,说用遗体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希望用一照代替,可是对方听了那个巫师的话之后就不同意,而且我爷爷也觉得没什么,不但没有帮我说话,而且还训斥我爸,这是让我最心寒的地方,爷爷从小就不大疼我,对我不管不顾。我是个女儿身也不敢奢求太多,也一直很尊敬他,但是他现在居然帮着别人来为难我,还训斥我爸。我觉得好心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完之后眼眶里面又开始泛着泪光。在昏暗灯光照射下的那娇小无助的身影,在火车的轰咚轰咚声衬托下,显得特别凄凉。
    “嗯,我理解你的感受,可能你爷爷经历过这类事情比较多,所以觉得没什么,并不是特意针对你。”我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一张安慰着说道。
    她擦了擦眼睛说道:“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只是你说你是个道士,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多少钱你和我说,我即使现在没有,以后挣了钱肯定加倍的给你。如果我真的和一个死人完婚了,这对我以后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阴影,而且我们小镇口舌是非多,以后我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嫁人啊?”
    其实在她肯定了我阴婚的询问之后,我就临时决定要去看看了,这种只是听说过的事情我有强烈的兴趣想要去了解一下,但是到了后来看到她无助的模样我就更加坚定了想要帮她一把的想法,那时那刻,一种对她遭遇的同情占据了我大部分理智,甚至要强于我的好奇心。我满口答应道:“我可以跟你去看看,至于能不能真正的帮到你还得看机缘,主要是取决于那个巫师的态度,因为他才是真正有决定权的人,我会尽量以一个同行的身份去说服他,却做不到保证能行。”
    听我这么说,她疯狂的点着头说:“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大哥。谢谢你给了我希望,即使后果会让我失望,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我是开心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刘,你的心态很好,即使失望也不在乎。至于报酬的事情先不说,如果帮上忙了在谈吧。”我赞许的对着她点了点头。
    她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说道:“刘哥,我姓吴,叫吴x。”然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我们家在达州,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下车之后还要坐大概两个多小时的班车才能到家。”
    我说好,那我去眯会儿,到时候到了你叫我,我们一起下车。说完各自回到自己的作为,巧的是小吴的座位和我的座位是相邻的。


    夜晚三点多的时候,小吴叫醒了我说车到站了,我取下背包就往火车外面走了出去,小吴也是轻装,只有一个背包,显然只是回来完成她的阴婚并不打算长住的。
    天星镇是达州渠县下辖的一个镇,小吴的家就在这个地方,这个镇子不算落后,至少在我看来和办阴魂这种事情应该扯不上太大关系,但是事情就在这个普通的村子发生了。
    晚上三点多下的火车,到了早上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时候就到了天星镇,哪里都没去,小吴直接领着我去了她家,她家是一个两层小楼,外面没有贴瓷砖,裸着红砖墙在外面,窗户都是用木头框的,门也显得很是沧桑,这一切的一切都标示着小吴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进门之后,小吴的爸爸妈妈先迎了上来,妈妈对女儿嘘寒问暖的,爸爸却一脸歉意的看着女儿,似乎在诉说他的无奈,在这里倒是没有见到小吴的爷爷。
    小吴把我介绍给他爸妈,没有掩饰什么身份,只是说我是他的朋友,是学道的,这次跟着一起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忙不要她参与这个完婚,说着说着小吴的委屈又上来了。吴爸爸无奈的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吴妈妈一个劲儿的骂着肖家的人甚至连带着她爷爷一起埋怨了,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她能做的也只是骂几句,其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小吴那个死去的未婚夫,姓肖。
    吃早饭的时候,小吴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我乘机向吴爸爸了解情况,得知到一些信息,阴婚举办的时间是在当天的傍晚,那个巫师是肖家从外地请过来的。听说法力高强,做这一行已经三十多年了,现在暂住在肖家。而且肖家对那个巫师言听计从,丝毫不会有任何异议。这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那个他们口中的巫师才是突破口。
    既然傍晚就要举行阴婚了,那我可能中午肖家就会来人接小吴过去了,一夜没睡也顾不上休息,强打起精神我和吴爸爸说:“要么您带我去见一下那个巫师,我去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吴爸爸满口答应,嘱咐小吴在家里好好休息。小吴说:“我也要去。”说完之后用红红的双眼看着我,似乎是怕我在肖家碰到什么麻烦。
    我点了点头,一行三人出了门,往肖家走去。肖家离小吴家不近也不远,三四里地的样子,吴爸爸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没几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看着一栋三层半的小楼,外面贴着瓷砖,造型也很是前卫显然在这个镇子里面算是个富裕人家。门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空地上面摆着几张桌子,地上都是鞭炮残渣,外围摆着一些花圈,有一个很大的黑色充气拱门,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着一对丧葬的对联。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户人家正在办白喜事。


    堂屋里面凳子架着一块门板,上面躺着一具尸体,用黑里白边的棉被盖着,脸用毛巾随意蒙着。看不到死者的样子,但是能看到一点皮肤,从肤色上判断,应该已经去世至少三四天了,我的鼻子很敏感,所以即使打了防腐针还是有淡淡的尸臭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迟迟不入棺,显然是为了当天傍晚举办阴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做科仪法事的布置,占据了堂屋一半多的空间。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纸扎人显然是为了晚上的阴婚准备的东西。一副大大的一照挂在屋子正中间,遗照上的小伙子笑长得很精神,看上去是个阳光男孩,只是老天不垂怜让他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阳寿。
    我们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正在打牌的老者叫着小吴的名字,小吴面无表情的应了声,然后叫了一声爷爷,她爷爷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后又开始继续这手中的动作,显的特别理所当然,即使是她孙女即将给和一具遗体拜堂,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老一辈的想法往往很随性,但是他们把这种随性要求到自己的下一代乃至下下一代,这是很自私的一种行为,更加无奈的是,这种行为我们还不能有效的去制止,更加别说是谴责。
    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一把拉住小吴的手说道:“吴啊,我们肖家真是对不起你,但是为了肖X能够安息,只能先委屈你了。唉,你们这一对苦命的孩子。”说的是家乡话,但是很容易听懂。她的话语是真诚的,我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在选择上她更加偏向她儿子的意愿,即使她儿子已经去世了。
    小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阿姨,我晓得,我理解的,不管你的事,这个是我朋友刘哥,他也是道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我对着肖X的妈妈说了声:“阿姨你好,我是小吴的朋友,也是肖X的朋友,您节哀顺变。我想见见你们请来的那个巫师,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肖妈妈怔怔的看着我,显然对我的职业很是怀疑,我想应该是我长得太嫩的缘故,有这种怀疑也很正常,看了好一会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方便方便,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这就领你去大师傅的屋里。”随即转头玩楼梯口走去。
    看着小吴和吴爸爸也想跟上去,我拦了他们一下说:“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们在下面等我,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办这件事情的。”说完转身急速跟了上去。
    二楼也有一个和一楼一样大的客厅,但是布置却和一楼相差很多,出了一张桌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穿过这个大厅来到一个房间。肖妈妈小声和我说:“大师傅昨晚做了一晚上法,刚睡过去一两个小时,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等大师傅睡醒再聊?”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麻烦了阿姨,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尽早说的好。阴婚这种事情不是儿戏,如果弄不好是要害人的!”我不但没有压低声音,而且后面的话声音还越说越大。
    肖妈妈想了一下,正要敲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瘦瘦的中老年人,胡子剃得很干净。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他稍显不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问肖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等肖妈妈回答。我行了个道礼说道:“前辈,晚辈是肖X和小吴的朋友有些关于阴婚事情想要向前辈请教一下,不知道前辈是否方便。”他又扫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进了门,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我微笑着和肖妈妈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了起来。进门之后我又施了礼说道:“前辈,冒昧打扰请见谅,我姓刘,学了点道法的毛皮,对鬼神之事也懂得一二,请问前辈尊姓。”他往床上一坐,然后指了指床边书桌旁的凳子说道:“我也姓吴,请坐吧。”
    恭敬的坐下之后,吴师傅表情淡然的开口问道:“你说阴婚弄不好要害人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害人?”
    看到他有点不悦,我赶忙站起身说:“吴师傅,无意冒犯还请原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觉得对小吴妹子很不公平,现在年代不同了,心灵稍微脆弱点的普通女孩子更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强行做了,说不定那就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才会如此冒犯,请求吴师傅原谅。”
    “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吴师傅居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样不好吧,只是我有我的苦衷,俩尸拜堂是需要帮手的,以前我也有个搭档,但是他现在不在了,我一个人根本主持不了俩尸阴婚,而且小肖确实是阴魂不散,所以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有点惊讶。莫不成主持俩尸阴婚还需要两个人不成?我没有真正接触过阴婚,但是对阴婚还是有一定概念的。他见我面露疑惑,然后笑了笑说道:“呵呵,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套的阴婚已经不适合了,两个遗体拜堂还说的过去,但是要活人来拜堂已经越来越少了,和我一起的那个搭档倒不是和我一起主持阴婚的,只是他有专门沟通鬼魂的法门,之所以需要一个这样的搭档,是因为有的时候活人不敢上他就假扮那个活人和死人拜堂,事后做一些安抚灵魂的工作,直至完全解开灵魂的执念。”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很少有活人能够接受和阴婚,别说是直接和遗体拜堂,就算是照片也会感觉很晦气。”
    “晦气是晦气,其实对运势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很多人接受不了,就觉得有什么,然后再发生点什么不顺的事情就往这方便想,久而久之,恶性循环下去,运势就真的越来越不好了。所以要找心理承受能力和接受度都很高的人来,我那个搭档就是,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在。而且这次的小肖又和小吴有过婚约,她爷爷一直说没问题很支持什么的,我就想既然他爷爷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个接受度很高的姑娘,所以我才决定来做这样一场阴婚的。难不成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愿意?”吴师傅还是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点僵硬,因为从我来找他到现在似乎他察觉出来了小吴并不是像她爷爷说的那样毫无问题,甚至还很抵抗。
    听到吴师傅的疑问我也是一阵阵无语,以前包办婚姻我听说过,阴婚还有包办的这也太霸道了一点,不说老人应该觉得这个事情是很晦气的,就算不晦气,至少也要考虑一下当人事的感受吧,很明显的小吴这次回来肯定是受了她爷爷的强迫,而且还是一意孤行的强迫。我真的搞不懂她爷爷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肖家给他的恩惠吗?再大的恩惠能比得上自己孙女一辈子的生活?说实话我很不赞成小吴她爷爷的做法,甚至觉得很气愤,那个时候我都有一种想冲下去找他理论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吴师傅知道小吴姑娘是很抗拒的,会不会撤销这个想法另寻它法呢?

    我说:“吴师傅,真实情况是那个吴姑娘很不愿意做这场阴婚,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上的支持,说实话,我和她萍水相逢,就是昨天在火车上认识的。这也是一种缘分,我是学道的,您是前辈,应该理解我这种心情。”说完这句之后我又把小吴在火车上的表现和她心底的感受和吴师傅说了一遍。
    吴师傅沉默了,不知道是在想法子还是在气氛小吴爷爷的擅作主张,总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更加没有说接下来要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知道我在等他表态,他才缓缓的说到:“事已至此,时辰也选好了,如果傍晚不举行阴婚的话,又得等很久了。大热天的,尸体很容易腐烂发臭。小刘,我这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了一下说道:“吴师傅,你说你的那个搭档可以假扮活着的一方然后去和遗体拜堂,是怎么回事?”
    见到我这么问,吴师傅也立刻会意了过来说道:“莫非你想代替他做这件事?只是做这个事情的人还需要另外一种手段,我之前那个搭档会先喊魂和对方沟通,然后想办法抹去灵魂对人的记忆,只留下对事的记忆,然后再假扮与一体拜堂的那个人,才能达到目的。没有前面一步,后面一步就很难完成。”
    我知道吴师傅说的抹去对人的记忆是什么意思,灵魂对生前记忆的消散是有层次的,都是先忘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然后再慢慢忘记一些更加宏观的东西。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比如一个灵魂对一个人记忆和意识的消散,先是忘记这个人的五官,再忘记这个人,再忘记这个人和自己的关系,慢慢的就会忘记所有人和自己的关系,然后忘记所有自己熟悉的地方,直至忘记一切,这个时候就没有任何意识了。就算是做梦一样,梦里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人,醒来后你记得起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时间再过的久一点之后你连梦里发生了什么也会忘掉,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彻底想不起来你做过那个梦。


    吴师傅说的他那个搭档能够抹去灵魂对人的记忆,应该是是指让死去的小肖的灵魂完全不记得小吴这个人,只记得完婚这件事。小肖在死后意识自然也在慢慢消散了,完婚这件事情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其实就算不举办这场阴婚,找个行内的师傅把小肖的灵魂好好超度一下,或者找个人把魂送走也是一样的效果,只是现在的情况是小肖给他爸爸托梦了,他放心不下希望和小吴完婚,对于死去儿子的请求,他肯定是照做不误的。就算是我现在和小肖的爸爸说我可以让您儿子安心上路,他肯定也不会信,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我这做饭无意是抢了吴师傅的生意,这在行内是大忌。
    我恭敬问吴师傅:“您知道怎么抹去灵魂对于人的记忆吗?如果您知道,我或许可以成为你的临时搭档来帮您完成这件事情,也算帮助小吴了。”
    吴师傅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小年纪,魄力不错啊。及时你是学道的,应该也不会想去直接参与这样的事情吧,你师父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教出了你这么个尽职尽责的弟子。”
    我微微笑了笑说道:“谢谢吴师傅的肯定,您还是说说怎么抹去一个灵魂对人的记忆吧,这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如果我学会了说不定对我以后的业务也会有所帮助。”
    吴师傅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也不难,你没有接触过也很正常,因为这个办法只针对我们做阴婚这一件事情,但是有个前提条件,你必须会喊魂。而且是实体魂魄,必须得让它要忘记的人能看到,你先告诉我,这点你能不能做得到?”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这么问很明显的一个信息就是他自己不会喊魂,这也正常,术业有专攻嘛。吴师傅接着说:“能喊魂就好办了,我这里还有两张符,是我那个搭档上次留在这里的,这种符是辅助用的,和那些超度符一个性质的,能加快灵魂意识的消散,更重要的是能改变灵魂感官,类似于我们现实生活中的迷幻药,可以辅助我们强行改变一个灵魂对一种事物的认知。”
    听到这里,我又惊讶了,还有这种符咒吗?我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也许就像吴师傅所说,这是他们专业的事情,虽然都是吃的阴间饭,但是还是有很多我们彼此接触不到的东西。“就是说,用这张符能给小肖的意识造成干扰,从而让它忘记小吴的样子,然后随便找个人来扮演小吴和小肖的遗体拜堂吗?”我试探着问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吴师傅拍了拍床上的被子,很自然的说道:“不是随便找个人,这个人一个肯定不要心里有芥蒂,要把这个当做一份工作,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这个人一定要是喊魂的那个人。如果你要插手这件事情的话,那这个人选除了你就没别人了。”
    “容我想想,吴师傅,这个事我第一次做,我怕做不好。”其实要说心里不别扭是假的,毕竟是第一次,和一具男性遗体拜堂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即使我是学道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专业.心里会很纠结也是正常的。
    吴师傅呵呵一笑说道:“其实小刘,你只要把这当成一种工作来做就行了。这是工作需要,对了。这当做是你的工作报酬,大家也算半个同行,这个意思你应该就明白了。”说话间他已经把一个红包递到我的手上。
    他随身带着红包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这类人帮事主处理事情,一般碰面的时候事主就会给个红包来讨喜和拉近关系。这个红包不会大额,只是一个意思。我也没有拒绝随手结果红包,里面哪怕只是十块钱,那也算是有所得,就不是多管闲事了。受人之惠忠人之事,接过报酬之后这件事情就变成我的一份工作了,同时也担着一份责任,就和我平时送魂一样平常。
    见我想都没想就接过红包,吴师傅自然知道这代表啥,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还是很果断,没有看错你.哈哈哈……”吴师傅的笑声与之前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笑的我有点心里发麻,我不禁有点感觉到这个事情也许并没有我相信中的那么简单.即使是这样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再婆婆妈妈,看着吴师傅问到:“那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还有就是几点钟开始?我昨晚一晚上没睡觉,如果要喊魂,我得回去休息休息。”
    “你去吧,晚上6点过来就行,你准备你喊魂用的东西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搞定。”吴师傅笑吟吟的说道,似乎他也很开心,可能是他也下不去手去强制小吴姑娘做这件事情。
    和吴师傅道完别我从二楼走了下来,小吴姑娘站在小肖的遗体旁。眼神里面尽是悲伤和委屈,如果小肖不死,说不定他们还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从小肖的遗照上看,这个男儿的面相并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我拍了拍小吴,小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我回答。我轻声说:“没事了,你可以放心,至少没你的事了,你可以找个地方给我休息吗?我现在很困。”小吴欣喜的点了点头说:“嗯嗯嗯,有,去我家吧。”说完之后马上跑到正在围观别人打牌的吴爸爸身边叫吴爸爸送我们回去。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阵虚脱感袭来。小吴把我领到她房间说道:“我房间比较干净,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我爸妈房间睡。”我说不用了,你在这里睡吧,我就去外面的躺椅睡一下就好了,回来的时候在堂屋里面看到一张竹编的躺椅,如果硬是要选择一个地方休息的话,宁肯选择外面的躺椅我也不会去一个女孩子的闺房睡。
    见我这么坚定,小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对不住了啊,刘哥。”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没关系,睡着了在哪儿都一样,嘿嘿。”嘿完之后我走出房间,直接走到外面堂屋那个躺椅上面,和衣而睡。
    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因为那个地方不但热,而且蚊子很多,只是因为我太累太困睡得太死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除此之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和手臂上面也出现了若干个包。
    醒来的时候才四点多,小吴也好像休息好了,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之后小吴和我说一会儿要一起去肖家吃饭。我点点头,早点过去也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问问吴师傅。


    小吴勤快的帮我把衣服洗完晾晒好之后我拿着喊魂用的东西就准备和小吴一起过去肖家,由于吴爸爸早就过去了,所以小吴推了一辆自行车过来和我说道:“来,上来,我带你过去。”我一把抢过自行车说道,我带你吧,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坐了上去。小吴嘿嘿一笑就坐到了后座上。开玩笑么,堂堂七尺小道士,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儿用自行车驮着走。
    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我骑得特别卖力,甚至连小上坡都没有停,一口气就踩到了肖家。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强装不累的把自行车放好之后我和小吴说道:“我去找一下吴师傅。”小吴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年轻走了过去,显然是一个院子的小伙伴。
    本来我想直接上去找吴师傅的,但是我一进门就看到吴师傅围着小肖的遗体在打转。旁边三三两两站了一些人在看,更多的人是在打牌打麻将。甚至看打牌的都要比看吴师傅的人要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吴师傅在小肖的遗体旁边一圈又一圈的走着,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从手里的碗里捏出几粒米撒了出去。这个时候的小肖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拿掉了。脸上的布罩也已经取下,露出了一张发青的面容。即使已经找人化过妆了,但是时间一长还是挡不住空气对皮肤的氧化,本来带点红共的妆容在面色发青之后变成了紫色,看上去很是别扭,而且嘴唇涂的特别红,看上去很是别扭。
    吴师傅撒完米之后,又点了一把香。不用数也知道是二十一根,开始在遗体的头上和脚下用香虚空画着一些东西,同样是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我一句都没有听懂。接着又取出一套纸质的寿衣和一双黑色纸质寿鞋,还有一条纸质的大白花.走到遗体的脚边,开始焚烧这寿衣寿鞋和白话,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但是这次我听懂了一句:这是给你等下完婚的穿戴,你自己穿一下。
    听到这里我偷偷拿出罗盘,想看看小肖的反应,即使现在是白天,但是没有暴露在太阳下,所以小肖的灵魂应该是在这里面某一个地方的。果不其然,我找到了一丝灵异反应。很稳定也很平静,似乎在接受吴师傅的洗礼和净化。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而且灵异反应的地方就在那遗体旁边。


    吴师傅烧完之后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看着我拿着罗盘在看,他嘿嘿一笑说道:“等会儿就要吃饭了,吃完饭你带着那个小姑娘一起来我的房间,我们做一下准备工作。”我说好,吴师傅转头冲着里面厨房大声喊了一句:“可以开饭了!!!”吴师傅这一声一喊出来,屋子里打牌打麻将的就开始轰轰隆隆的搬动起桌子来,又有两个人把棉被和布罩拿了过来把小肖的遗体罩住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罩住估计能吃得下饭的人应该没有几个。
    没几分钟,四张桌子就摆好了,上面的碗筷,饮料,酒水一样没拉下.可是就是没见到有菜上桌.小吴和之前的那几个小伙伴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大声的喊着我。我走了过去和大家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等菜上桌。她们开始还谈论了一下我,后面见我唯唯诺诺的也就没有继续搭理我,而我心里想的满是今晚和小肖遗体拜堂的事情。我不是怕,只是这种事情毕竟是第一次,总感觉很别扭。而且吴师傅说的那种能改变一个灵魂在短暂时间内对一种事物认知的符我还不知道怎么个用法,只听吴师傅说是他搭档上次留在他这里的,如果他也不知道怎么用就麻烦了。
    心里一旦有事,吃起东西来都觉得有股子怪味。随便吃了几口之后我和小吴说:“我去外面走走,你吃完之后叫我,我们一去去找一下吴师傅。”小吴点点头说道:“好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了她今天晚上没她什么事情了,她那时心里应该也挺忐忑,但是她并没有对我提出什么疑问,也许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我之所以不告诉她是因为出于对她信任的感谢。因为我觉得如果早点告诉她我要代替她去完成这场阴婚的话她肯定会很内疚,甚至会想办法阻止我,所以我没有和她透露什么。
    走出堂屋来到外面的小空地上,找了棵树荫下的一块石头坐了下去,掏出一根烟开始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做起了思想工作。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这只是工作。烟还没抽完小吴就来到了我面前,她看我一脸愁容就说到:“刘哥,要是很为难你,那就算了。我自己也想了很久,实在不行完婚就完婚。反正也没什么法律效应,我以后偷偷摸摸的不告诉我的另一半就好了。也就自己别扭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说的时候一脸真诚和坚强。
    看到她坚毅的眼神,我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这点小事还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真是矫情。我丢掉烟头让出一块地方说道:“坐会儿吧,等吴师傅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找他,顺便我告诉你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等下我会让你看到小肖的灵魂。”
    小吴听到我这么说,刚坐下的身子又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刘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的神情很是复杂,看不出来是激动,期待,恐惧,还是怀疑。
    我严肃的说道:“呵呵,虽然认识不长,但是我和你开过玩笑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你不想看到他的灵魂的话那接下来的工作我是没办法帮你完成的。”
    “不,我想,我想看到。”她一脸坚定的说。“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很好,让他见我最后一面的同时,我也想看看他。”
    “嗯,对,所有的感情都是值得去面对的。”说完这句话,我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进屋,我看到吴师傅吃完了。”
    很多事情往往要等到发生了才会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于小吴这么干脆果断的说想看,我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样的事情人生碰不到几次,更何况还是很在乎她的一个人。
    吴师傅上了楼之后,我领着小吴紧随其后,他连门都没有关,显然是知道我们进来了。一进去之后,就看到他把房间里面唯一一张书桌也空了出来,而且搬到了房间中间,意思很明显,就是用来给我喊魂用的。
    我朝着吴师傅点了点头,就开始在桌子上面摆放喊魂用的东西。小吴和吴师傅打了声招呼之后也没有太多话,就站在一边看着我的动作。东西摆放好之后,吴师傅递过来小肖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件小肖穿过的衣服,其实衣服并不需要,可能在他的概念里,喊魂是需要死者生前衣服的吧。
    最后递给我的是一张符咒,那符咒我真心没见过,定然就是吴师傅说的那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灵魂对一种事物认知的东西吧。他递给我的时候和我说:“这道符不需要符咒,只需要在喊魂出来的之后,焚烧掉,然后说就可以了。”
    “吴师傅,我该说什么呢?”我疑惑的问道。
    吴师傅说:“你喊出来之后,先让小吴姑娘和它聊聊,然后小吴姑娘就得说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等下我就和你完婚。连说二十一次,然后你在第十四次的时候焚烧那张符咒。小吴姑娘说完之后就走开,然后你再走到小吴姑娘的位置,接着说那句话,再说二十一次。然后断掉喊魂法事。它自然就会把你当做小吴姑娘了,等到阴魂仪式的时候你就可以代替小吴姑娘去完婚。”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敢相信,这类似于人类社会的催眠啊。
    吴师傅点点头说道:“嗯,就这么简单,唯一一个要注意的就是不能乱,而且要数着来,不能多也不能少,还有就是小吴小姐的声音要由小到大,你的声音要由大到小,直至消失。”
    我心领神会的看了看小吴,小吴也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嘴巴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应该是在练习预热,我也说了几次等到说通顺之后。我问小吴准备好没。小吴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开始喊魂,那个时候手法不是很娴熟,喊了两次才成功。当房间里面的灵魂被喊出来的时候,小吴还是被震惊了,她捂着嘴巴,满眼擎着泪水。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我心里也开始五味杂陈,小肖的灵魂显得很是迷茫,当它看到小吴姑娘的那一刹那还是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的,似乎要挣脱我的困魂阵。但是对于它这样一个新魂来说,挣脱是徒劳的。
    一个灵神要挣脱,自然也是表情是很狰狞的。我不怕并不代表小吴姑娘不会怕,我看了看她,她果然有点要往后退的趋势,我清了清嗓子,给小吴提了个醒,示意她不用怕,她看了一下我,我回以一个淡定微笑。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缓缓的走到了小肖灵魂的身前。


    我退到吴师傅身边,吴师傅此时也没有看,背对着灵魂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这样的场面应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我喊魂的时候他作为行内人是不会一直盯着看的。
    短短几句话,没有太多的告别,小吴的眼里泪水更加盛,这几天她流过太多的泪水但是这次的泪水分明可以感觉的出来,她不是因为无奈和恐惧,而是出自真诚,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感激或者不舍,总而言之,这次的泪水她留的心甘情愿。
    我一直注意着小吴说的话,也一直盯着罗盘上的灵异反应。等到她开始说等下我就和你完婚的时候,罗盘的反应就平静了下来,小肖的灵魂也慢慢的低下了头,不再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小吴,似乎它已经达到了它想要的目的。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心里默默的数着她说了几遍。
    十四遍的时候我开始焚烧手中的符咒。二十一遍的时候我敞开嗓子说了一句等下我就和你完婚,同时走过去拍了拍小吴的肩膀示意她退后。然后开始慢慢的说出了后面的二十句:等下我就和你完婚。说的时候小肖的反应一直很平静,也许是那张符咒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说完之后我一捏手决,灭了红烛,打散了其与的东西。结束了这次喊魂,小肖的灵魂也慢慢的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面。小吴还在亢奋的情绪中没有走出来。我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然后和吴师傅说:“第一步完成了,后面我该怎么做?”
    吴师傅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回答了一句话:“听我的就行,然后转身出了门去。”
    我没有立刻就走,看着还在悲伤中的小吴,我也没有打扰她,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她自己缓过神来的好。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之后,我开始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坐着心理准备。
    “刘哥。。。。。。”小吴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嘿嘿一笑看着她说:“你没事吧?”她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知道她这次的感激是在于我代替她去完阴婚。我说:“小意思,不用在意,我也想见识见识。走吧,不要多想了,我们下去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来到楼下堂屋,看到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遗体的位置也变了,中间空来一大片空地,两边摆着几张凳子,神龛位也摆着两张太师椅。古代拜堂成亲的布置差不多,不过吊唁的宾客却不多,这应该是吴师傅故意安排的。中间摆着一个木架子。和人差不多高,形状也差不多。架子分好几节,每一节上面都系着跟麻绳。房屋的顶梁有个粗大的铁丝钩,一根粗大的绳子从上面吊了下来。钩子上面装着一组滑轮,显得很是诡异。

    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半了。吴师傅招呼着双方父母去换衣服,衣服的颜色不能大红大紫,清清白白为最好。也就是黑白两种主色。同时用别针别一朵小白花在胸口上。我和小吴站在旁边,没有太多帮的上忙的。指挥起来条条是道,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一切所用到的东西,在还差十分钟的时候吴师傅说了句:“五分钟之后起尸,定体。”说完之后他点了一大把香,围着尸体转了好几圈,然后开始在堂屋的四角,门口,窗边和遗体的头和脚的位置各插上三炷香。
    临近七点的时候,吴师傅开始启尸,三个壮汉在吴师傅的指挥下分三段抬起了小肖的尸体直立到房屋中间.然后一个架子分别固定在手脚和腰部脊椎上.用麻绳绑起来.由于尸体是僵硬的.所以头部并不需要单独固定。固定完之后由两个人扶着。吴师傅和另外一个人开始帮遗体套上寿衣。当衣服和帽子套上之后,看起来和个正常人似得,毫无支架的痕迹。每一个会弄出痕迹的部位都被很巧妙的隐藏了起来。如果不知道它是一具尸体,根本就以为这是一个活人站在面前,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接着吴师傅喊了句,立尸!堂屋上面的挂钩上的两根绳子就被放了下来。每根绳子上面都有两个挂钩。两个挂钩一长一短。一根固定在尸体颈部木架的圆环上,另外一根固定在腰部的圆环上。随着吴师傅喊了句:定尸!。扶着遗体的两个人就分别推到了一边,然后尸体就直愣愣的被挂了起来。双脚脚尖着地,刚好直立着身子站在堂屋正中央。如果看吊着的两根绳子,那尸体和站着的人完全没有分别。
    周围的人小心议论着,胆子小的人纷纷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留出一条缝儿。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姿态来观看着这场仪式。上位坐着的双方父亲也眯着眼睛看着,似乎有点不敢正视。吴师傅看了看我,然后招了招手喊道:“拜堂仪式开始。”然后指了指尸体站立的位置,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我站到尸体位置旁边。
    吴师傅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我,大家的目光也都看了过来,显然吴师傅已经和大家通过气了,大家都知道我要代替小吴上去完婚。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迈出了步子,到了这个地步,不上也不行了。
    短短的几步我走的一步比一步沉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着走着我似乎真的入戏了般,抗拒的心思也没有了,我一心只想完成这份本来不属于我的工作。走到小肖身边站定之后,我心里的紧张居然完全消失了。
    严肃,很严肃,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我也变得无比认真,此时的我和小肖都面对门外,门外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大家似乎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那个位置。吴师傅把滑轮另一端的绳子抓在右手上,打了个看不懂的活结,然后往前面一伸,就像是在变魔术的魔术师在展示给大家看他并没有藏什么机关。然后大声了一声:互扶!!!
    此时的我已经有点不可思议了,本来面对着大门外的小肖慢慢的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也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去,面对着小肖。我们中间的距离只有三十公分不到。看着小肖那泛着紫色的面庞,我心里一阵不舒服,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就是在尸体转身的那一刻,大家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各种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恐惧的声音灌入我的耳中,听的我心里也有点发毛。有胆子小的两三个人已经出了堂屋,显然是看不下去了!
    我强作镇定,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这气氛很怪,灵神我都不怕,但是实打实的和尸体玩这个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当我刚镇定下来之后,吴师傅又喊出了一个让我非常不思议的词:启目!心里暗叫不好,不好两个字还没叫出来的时候,也就在吴师傅“启目“刚刚说完之后。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小肖突然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那一声,差点看的我叫出声了。你永远也想不到一张一看就是死尸的脸突然睁开眼睛是多么的恐怖,那眼神里面带着只有死气和怨气,其他别无他物。灵神的眼神我见得多,死尸的眼神还是第一次。
    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周围来吊唁的人很多接受不了了。甚至有的边尖叫着边往外面跑,其中也包括小吴妈妈。启目之后,屋子里面一片混乱。短短几秒钟,里面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双方父亲,就剩下小肖的母亲和小吴的爷爷,还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而屋子中间,我和小肖的尸体对视着,似乎两个似曾相识的朋友在互相确认是不是那个人。。。。。
    吴师傅接着又一句:认好咯~~~!那个咯字拖得好长.等他喊完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小肖本来平静的一张嘴的嘴角两端,慢慢的开始往上翘.似乎想要笑!!!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小肖开始微笑,代表它确认无误。这个我知道,而且我也很想用笑来回应,但是无奈那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瘫,根本笑不出来。
    看到小肖笑了,吴师傅又喊了一句:好!祭天地。喊完之后,小肖的身体又开始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对这大门。本来大门那边还围着几个胆子大的人在偷窥,小肖的身体一转过去的时候,那边的几个人啊的一声尖叫又跑开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好笑,不敢看又好奇的心态我见过太多了,这么多人在一起还这么害怕我倒是头一次见。我也转过了身,然后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的小肖居然慢慢的把腰弯了下去,就像一个慢镜头播放的鞠躬。这又一次把震惊到了,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挂钩,又看了看吴师傅的手,都没什么动静,但是小肖却真的实实在在的把腰弯了下去。
    震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一个劲的想知道吴师傅是怎么办到的。看着小肖祭完天地,我也慌慌张张的对着门外鞠了一躬。
    吴师傅的手依旧没有动,然后喊了一句:拜高祖!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小肖肯定会慢慢的转身面对着上位,而我心里又很想找出这问题所在,我立刻一个转身紧紧的盯着吴师傅抓着绳子的右手,的确是一动不动,但是眼睛的余光却瞟到身边的小肖的确是在慢慢的转身!而且自始至终,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而且眼珠凸现,眼珠显得贴别大,和遗照上的小肖完全判若两人。
    小肖慢慢的鞠躬了下去,我却没有鞠躬的打算,虽然这是我的工作,但是上位的两个长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天地我可以拜,但是长辈我却不能乱拜。拜完高祖之后用脚趾头想也是对拜了。。。这我也不会拜。有的事情还是要讲点原则,不说这趟没多少报酬,就算给我很多报酬我也不会去干这种傻事,同时我也庆幸是我在代替小吴完成这段阴婚,如果是小吴本人的话,她肯定会真的拜,拜完之后如果心里没什么阴影我是肯定不信的。不说天天噩梦,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面,她肯定走不出来这个阴影,因为那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我站在尸体旁边感受和旁观者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那种很直观的阴森死气和诡异的氛围肯定不是普通女孩能承受的住的。
    很多事情和想象中的总是不一样,当吴师傅喊出对拜完婚!的时候,小肖不是之前那种慢吞吞的转身过来,而是猛地一下就转了过来。显然是它最期待的一个环节,当时吓了我一跳。那情景就像是诈尸一样,动作迅猛无比。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肖那张死人脸,它的嘴角弯的更加厉害了,似乎都要变成畸形一般,眼睛也睁的更大,似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样,这还不算什么。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本来直立在身体上的头部开始慢慢像右边偏了起来,似乎在疑惑的打量我,几秒钟之后开始慢慢的弯下腰去。动作没有之前的那么迅捷,而是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慢速度。
    就在我心里庆幸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听到吴师傅喊了一句:“不好,小刘快拜下去!”听到这句话我惊呆了,同时也纠结了。这一拜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拜,绝对不能拜。吴师傅说:“快啊,小刘。”的时候,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我隐约觉得就算我不拜下去产生的后果我也能够解决掉的,索性我就随着性子不往下拜了。但是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小肖一副笑脸弯腰下去之后,停顿了好几秒钟没有直起腰来,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它却猛的一直起腰.那张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很愤怒的脸,瞪得老大的眼睛似乎又更加大了一些,眼神里面没有一如既往地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这种情况用脚趾头想了一下也知道出事了。吴师傅看到之后更是说了一声:遭了。
    吴师傅这么一说,屋子里面仅剩的几个人也开始慌了神,包括小肖的父母。吴师傅大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出去。”我知道肯定是小肖的灵魂开始要暴动了。我赶紧从口袋里面拿出罗盘,看了看灵魂反应。果然很是不平静,吴师傅叫所有人都出去,我抬手捏出一张定魂符贴在了小肖的身上,然后开始念安魂咒。吴师傅更是在所有人都出去了之后立刻关起了大门,手中的绳子也被他放开了,在空中一摇一摆的。
    一场阴婚突然变成了一场鬼事,我知道这基本都是我造成的,本以为燃烧过那张符咒就不需要那样去祭拜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就得收拾我自己造成的烂摊子。即使吴师傅把门关上了,但是上面没有打符,所以还会是不安全。我对着吴师傅大声说了一句:“吴师傅,要么把你另外那张符也给我,我直接送走它可以吗?”


    吴师傅没好气的说:“事已至此,不可以还能怎么办?”说完翻出另外那张符咒,顺便把小吴姑娘又从外面喊了进来。
    罗盘里面的灵魂反应随着我安魂咒的念完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随手摆出一个喊魂阵,又一次把小肖的灵魂喊了出来,当它看到小吴的时候本来在挣扎的身体渐渐的放开了动作,也许在它心里,小吴才是能让它定心的唯一因素。
    吴师傅走到小吴身边,轻声在小吴耳边说着什么。说完之后小吴缓缓的走到小肖灵魂前面,开始慢慢的说道:“肖,我们已经完婚了,你安心去吧。”和之前的一样,连说了二十一次,而在她开始说的时候,我就焚烧了吴师傅递给我的那张符咒。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上去说,因为这一次的目的只是要改变小肖的概念,他们已经完婚了。这就足够了,也就是在小吴说完的那一瞬间。小肖的灵魂直接自动消散了,而且自始至终,那一抹浅浅的笑容都挂在了小肖的嘴角,它似乎走的很安心。
    我就地取材,拜了一个单向的祭拜仪式,这个祭拜者只有小吴一个人,她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的一个结,所以由她来完成最后一个环节是最合适不过的,给她自己一个交代,给小肖的痴情一个交代,也给了这段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姻缘一个交代。
    一阵忙活之后,到头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虽然说最后只是个骗局,但是这个骗局却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结果。
    骗得生者心神定,骗得亡人灵魂安。这样的骗局,又何尝会没有存在的理由呢。
    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吴师傅没有本来应该有的愤怒,反而对我客气有加,可能这个事情的结局并没有让他失望,做完之后我们照常开餐。房门打开之后,大家在门外的小空地上摆起了桌子,我和小吴坐着真对着里面大堂的一个位置,小肖依旧站在大堂中间。按照阴婚程序来讲,这是要呆一夜的。
    虽然事情解决,但是大家没有了之前的热闹,那顿饭吃的很沉闷.我想.除了少数几个人是真的心里装着各自的事,其他来参加吊唁的人应该是觉得堂屋里面还站着一具死尸没有胃口,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对大家来说都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而小吴自始至终都没有吃过一口,一直看着屋里那个曾经深爱她死后还对她念念不完的小肖,哦,不对,是小肖的遗体。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小吴家里休息,因为他们家里没有地方,我留在了肖家。被安排住在了小肖生前,那个房间很干净。除了一些小吴和小肖的照片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抽屉里面有个日记本,开篇写的是:我与XX的快乐时光。我没有继续翻阅下去。默默的把这本日记本收了起来,这也许是小肖留给小吴的,小肖已经不再,那就应该由小吴继续保存下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找了小吴,把这本日记本交到了她的手里。她结果之后又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说我要继续去完成的我计划了。小吴问我要去哪儿,我说去鹤鸣山,我们道教的发源地。
    小吴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我想去为小肖祈福,真正为他做一点事情。”我点了点头,吃过早饭,我和小吴准备出发去鹤鸣山。顺路去拜访了一下吴师傅,吴师傅送给了我一本手抄本,封面上写了:魂娶鬼嫁(冥婚缘)。顺便对我说了一句:“小伙子很不错,我没有徒弟,这本书送给你看看吧。很多你想要了解的东西。”谢过吴师傅,我正式离开这个拥有一个很好听名字的镇子:天星镇。
    千里姻缘一线牵,小肖和小吴的这段阴婚又何止千里,可这一线牵却又只是一念间。而这一念,有多少人值得拥有,又有多少人懂得珍惜?
    2011年,一个曾经的事主推荐我加了一个QQ群,据说里面都是广东学道的同行。那个时候我来广州没多久,急切的想认识一些人,拓展一下人脉。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加了进去。群里面人不多,二十几个。我进去之后没人说话,我也没有主动说话,而是把群里面所有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里面基本都是一些22到30岁的年轻人。群主29岁,名字带个鹏,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里面还有几个女生。我心里一阵纳闷,难道现在还有女孩子做这一行的吗?莫非是小夜那样的阴阳眼或者是一些下阴婆的传人?正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里面的群主突然打出了一句话:本月十五去顺德那边0一座废弃的庵堂里面探险,有没有人同行?
    这句话一问出来,下面马上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询问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我静静的看了十几分钟没说话。看完之后,我了解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一:大家都叫这个群主冒哥,而且在群里面威信很高。二:他们要去的哪个废弃的庵堂在一个座山上,山里没有一户人家。三:这个庵堂是一群驴友露营的时候发现的,而且里面绝对不干净。四: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响应了冒哥的召集,那个人名叫小誉。除此之外,我竟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里面的灵神有关的讨论信息。我忍不住的打出了一行字:那个废弃的庵堂里面不干净,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句话问出来,居然像丢进万丈深渊的还快石头,没有激起一声响动。很快就被他们刷没了,而且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回应。我心里暗自奇怪,为何这帮人对最关键的事情却不做任何讨论,只是在一个劲的问这个去不去,那个去不去。我不甘心的又打出了一排字:不了解事情就贸然过去很危险的。
    这次又回应了,那个叫小誉的朋友立刻发出了一句话:“你这是在怀疑冒哥的本事吗?”
    我赶紧解释到: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大家都是同行,做事情量力而行大家都懂,我只是提个醒。
    “去就报名,没胆去就别BB,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冒哥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请问你在这里质疑什么?”还是那个小誉马上回了我一句。
    我顿时一阵无语,甚至开始怀疑这个群是不是真的都是学道之人。真在犹豫要不要退出这个无聊的群的时候,冒哥发上来一行字:小誉,不要乱说话。这位道友,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废弃的庵堂看看?放心吧,那个庵堂的事情不算凶,有我在可以保你们周全。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那个张敏的女生也发了一行字:冒哥,我也去,很早以前就想去和你见识见识了,十五那天正好有时间。
    既然这样的话,去就去咯,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群里那个人人都在推崇的冒哥是如何厉害的,我缓缓的在键盘上敲出了几个字:三缺一么?那我不去就凑不齐了啊。冒哥,算我一个。
    发完之后我点了冒哥加了个好友,然后退掉了那个群。不管怎样。这个群的氛围我不喜欢,不喜欢自然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冒哥加了我之后,就开始询问我是不是学道的,师承什么门派,有没有见过鬼之类的。我想说恰灵,但是他肯定没听说过。他没听说过又不好装知道更加不会直接说没听过,所以我没必要给他造成这种问题上的困扰。我直接说:“我略懂一点点疲劳,如果那个地方的灵魂不是很凶的话,我自保没有问题。”冒哥直接发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叫我十五当天联系他。还说可能要过夜,所以需要准备一个帐篷,然后又大致和我说了一下驴友反馈过来的庵堂的情况。他说的情况听上去很简单,应该只是一个游荡的孤魂在庵堂里面藏身,被几个驴友打扰了就做出了一些吓唬人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危险。我说了声:嗯,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那个时候才初十,十五还早,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正准备关了电脑去吃饭的时候,那个叫张敏的女孩突然加了我,验证消息是:“你好,十五一起去庵堂探险,可以先加个好友熟悉一下么?”
    我一看乐了,这又不是相亲交友,还熟悉熟悉。不过我还是同意了,然后礼貌性的和她聊了几句。从这个女孩子的说话方式来看,应该是对着一次探险有些心里没底,似乎还在犹豫挣扎着。而且我肯定,她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像那个事主说的群里全部都是学道之人。
    我没有鼓动她去,也没有劝导她别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也没给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很多事情都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来选择,旁人给的意见永远只是一个干扰因素,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给她建议,更何况我一点都不了解她。匆忙结束了和张敏的聊天,我关掉电脑,开始去觅食。
    中间的几天,我都没有上Q,那个时候我不是很乐意坐在电脑面前,总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不管有没有事,我都喜欢到外面去走走看看,或许是对于这个城市的好奇,即使每天都是没有目的性的到处游荡,却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十四晚上,我才记起明天的探险约定,打开电脑之后,我才发现我忘记给冒哥手机号了,冒哥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张敏也有很多留言,几乎每天都有。我赶紧和她们说抱歉,问了冒哥集结地址,然后把我的电话号码报给了他,并且保证明天一定准时到。
    集合地点在市桥,冒哥自己开车。然后载上我们一起过去。时间是下午五点,过去顺德吃晚饭,顺德菜是广东名菜,口味很好,所以对这个提议,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十五当天,我吃完午饭,就开始准备探险需要的东西,就是平常露营的一些装备。然后又简化了一下平时出活的布包。东西带太多了也不方便,主要是一些防身辟邪的东西。还有一套简易的送魂阵的物品,其他的东西都被我丢出了布包。带送魂阵的东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真的是个迷路的灵神,我不介意送它一程。
    下午四点五十,我背着一个大的登山包,准时出现到了约定好的集结的地点,张敏已经到了,她大概二十五六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了双运动鞋,一条还算修身的运动裤,上身套了一件冲锋衣,也背了一个登山包。浑身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不长不短的头发配合上长得还算清秀的五官,竟然有种邻家调皮小妹妹的气质,即使那个时候的我比她还小。


    互相打了声招呼,张敏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帅哥。”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正想夸一下她的时候,冒哥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冒哥说:“五分钟之后到,车牌号是粤Axxxx.”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张敏是个话比较多的女生,五分钟之内不停的在聊,衣食住行,风土人情,什么都能聊。最后还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好在五分钟时间不长,正当觉得我要慢性尴尬病发作的时候,冒哥的车到了。小誉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互相打了一声招呼只后我和张敏上了车,坐在后座上。冒哥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但是在交谈中得知他已经快三十了,而且准备结婚了。小誉和张敏一样,和我年纪差不多,是个话唠,不过他对我好像有种天生的敌意,但是我并不在乎他对我的态度,因为长得帅并不是我的错。聊到后面我发现我们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干脆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冒哥说:“我们先吃饭,晚上可能会消耗很多,所以晚餐要多吃点,我请客。”然后领着我们三个进了一家小餐馆。那家店地方不大,环境也一般,但是人很多。这种地方通常都是物美价廉的,也是我比较中意的地方。
    大家坐下之后,服务员送来餐牌,我说:“冒哥,还是我来请吧,你们带我玩,我也不能不付出。”冒哥本来还想客气一下的。小誉抢嘴说道:“冒哥,人家要请就让他请吧,晚上我们多关照关照他就是了,见到真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别到时候被吓哭,哈哈。”我笑了一下没说话。这个小誉也真是好玩,一听言词也不是学道之人,可能他真的见过灵神,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有道行之人,充其量只是胆子大点而已。但是很多事情,真碰到了,并不是胆大就可以的。
    见我没理他,张敏和冒哥也尴尬的笑了笑,冒哥说:“小刘今天带了写什么东西?辟邪防身的有带吗?”我说:“嗯,冒哥放心吧,到时候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一些基本的防护手段我还是有的。”
    “说的好听啊,别到时候被吓的到处乱跑。荒郊野外的我们可不好找人啊,上次和冒哥在一个真鬼屋里面探险,见到一个鬼,群里的另外一个人拼了命的往外面跑,直接撞到门上了,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哈哈哈”小誉阳奉阴违的话又一次冒了出来。
    我呵呵了一声,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埋头品尝着地道的顺德美食,美食面前他的话自动被我忽略掉,没必要为一个不在意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倒是张敏偷偷摸摸的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你脾气真好。我装着玩手机的样子回了她一个:影响自己心情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发完关上手机,继续吃着桌上的顺德草鱼肠。味美汁浓的鱼肠和我洁白整齐的帅牙缠绵在一起,倒也多了分珠联璧合的意思,就像一副沁人心脾的意境画,可惜的是,我自己看不到。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冒哥说离目的地还有十多公里。而且是村道,很不好走。
    路确实很不好走,但是还是在8点多的时候到达了那个庵堂附近,那个庵堂在山脚下,离村道几百米的距离,说是村道,其实还是泥泞小路,坑坑洼洼的刚好够一台车通行,不过好在那附近几公里都没有什么村庄,自然也不会有车经过。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就打着手电筒准备往庵堂走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冒哥在车上留了个电话号码。冒哥呵呵一笑说:“没事的,就我这破车,求人来偷别人都不怎么看得上。”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们就准备往不远处的庵堂走了过去。昨天刚下过雨,泥土路还不是很干,冒哥在前面带路,我们一人拿着个强力手电筒跟在后面。张敏甚至还拿出了一根登山杖慢慢的走着。由于天气不是很好,即使是十五,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所以并除了我们的手电光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光源,甚至连山的轮廓都看不清。。。。
    山间不时的传来鸦鸣鸟叫,还有些蛤蟆的呱呱声,那几百米的距离走的异常辛苦。地面不但不平,而且滑,大家穿的都是软底的运动鞋,踩在坑洼的泥土上自然容易打滑,我和张敏走在后面,张敏明显很少走这样的路,走一步要磨蹭很久。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我小时候的农村到处都是这样的路,这种路其实越小心翼翼就越容易摔跤,每一步都大胆的踩实了反而不会有事。我不断提醒她大胆走,没关系。可是她还是走的战战兢兢的,脚底不用理踩实就很容易摔跤,果不其然。张明右脚一抖马上和踩了香蕉皮似的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摔个那啥啃泥。我赶紧伸出手拉住她的背包,用力往后一拉。她是被我稳住了,但是我由于重心不平衡右脚一打滑,整个人差点坐在了地上。
    “啪”,我双手往后面一撑。堪堪稳住了要坐在泥泞小路上的身体。不过这动静还是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冒哥和小誉。
    冒哥说了一句小心点,就继续往前走。小誉冷哼了一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要么你还是在车上等我们吧?”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事,不用管我。他哼了一声也继续往前走。张敏知道我是为了拉她而摔倒,她愧疚了说了声抱歉,想过来扶我。我说:“不用,小事情,你走的时候小心点。不战战兢兢反而不会摔跤。”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果然放开了胆子走路,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所以之后一段路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废弃的庵堂前面。
    那个庵堂都是木头建造的,有棱有角的屋顶标示着这个庵堂曾经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庵堂,至少在建造上是很久考究的。即使很多地方都已经破旧了。
    大家纷纷用强光手电扫着这座屹立在山脚下的废弃庵堂,那段时间多雨,晚上雾气比较重,庵堂所处的位置又在一个环抱处,所以雾气聚集的更加多,远远的看去就像是迷雾森林里面的一座诡异的巨型木屋,若隐若现的显得特别梦幻。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因为张敏看到这个庵堂的时候呼吸都有点急促了,显然是开始害怕了,声音有点颤抖的说了一句:“这个庵堂看上去就让人不好不舒服。”我还是没说话,又拿着手电照了照庵堂四周的环境。冒哥也点了点头没说话,倒是小誉打肿脸来充胖子的说了一句:“这算啥......”声音明显的少了之前说话的那份底气。
    冒哥没有招呼着大家进去,而是在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他没发话我自然也不会往里面走,只是不断的在周围观察着,我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天然聚阴地或者坟地什么的。无奈能见度很低什么都看不到。当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冒哥已经在自己身上披上了一件黄色的道袍还带上了一顶天师帽左手提着包右手抓着一把桃木剑。就连小誉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把桃木剑。一副正气凛然要冲进去大杀四方的派头。这让我有点没看明白,心想难道他们两个发现里面有灵魂了吗?也不对啊,这普通的桃木剑不经过做法开刃拿在手上也是无用啊,要硬是说有用的话也只是起个心理作用。


    我还在想着这件事,回过神来的是后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看着我,我有点莫名其妙的说道:“难道我被鬼上身了?”冒哥说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要准备进去了。你没有做什么准备吗?
    张敏只是看着我没说话,然后又看了看冒哥,接着就走到了冒哥的身边。显然她觉得冒哥能够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一样,小誉比了比手中短小的桃木剑说道:“你连桃木剑都没有吗?还说是学道的?”我没有和他解释什么。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说道|:“那我用这个,走吧,我们进去。”冒哥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小誉和张敏紧紧跟在了冒哥后面。我看了看手中的木棒,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布包里面抓了一把朱砂抹在棒头上。又拿出一张打鬼符缠绕在手抓的位置然后取出一根短的墨斗线把符咒外围缠了三圈,打了一个灵结。这才把木棒稳稳的抓在手上大步的朝着庵堂里面走了进去。
    庵堂的门是那种很高大的大门但是已经坏了。连门框都不知所踪,门脚有一个三十公分以上的门坎。跨进门坎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大堂,想必是以前给人跪拜可庵堂里面的人修课用的地方。靠里面的地方有一个很高大的木台子,上面空落落的,应该是以前摆放菩萨之类的供奉之地。屋顶上零零散散的悬挂着一些红色黄色的碎布条。因为年代久远严重脱色,所以手电照过去都泛着古朴的灰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踏入大门进入大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有点阴森森的,稍微有点不舒服。腐木气息比较浓,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稍微低一点。这在常人看来也许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但是我总感觉里面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某些地方盯着我们。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一句在进门右手边的一块空地上清理了起来,那边有一张桌子。他们在桌子上面铺了一张一次性的薄膜桌布,然后把包都放在了座子上,而且还取出了一个充电式的照明灯泡,灯泡由小誉举在头顶。见我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小誉说了一句,还以为你跑了呢。冒哥朝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即拿着手电在大堂里面到处转了转。张敏在收拾着背包,看到我进来之后对我说,过来这边。
    我走路过去,也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又把布包斜跨背在了身上。从我们站的位置看过去,左边的对角处有一个圆形的小拱门。那应该是通往厢房的入口,在哪个大木台子的右边,统一有个圆形拱门,只是小了一些,应该是通往制作庵堂后屋的。也许是厨房厕所之类的地方。
    冒哥很快的在大堂里面转了一群,回到了我们三人站立的地方,低声的和我们说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做一场法事。”
    冒哥这么说,小誉和张敏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个冒哥还算比较谨慎的,说不定他还是一个高人。
    冒哥借着照明灯的光,打开了他那个大号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打开之后,里面都是些香烛纸钱贡品什么的。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里面露出一些黄符纸的角,显然是一小叠符咒。
    冒哥首先拿出一对红烛,点上一根。插在一个简易的烛台上面,然后开始点另外一根,但是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去点另外一根的时候,先前点的拿一根直接灭掉了。之所以说意想不到,因为当时在屋子里面根本没有风,而且我也没看到有人呼吸的气流吹到蜡烛上,这蜡烛无缘无故的熄灭了,肯定有问题。
    冒哥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小誉和张敏还在东看西看,根本就没有发现。冒哥点着手里的那一根红烛之后放在另外一个烛台上面有准备去点刚才熄灭的那一根,火机刚打着的那一瞬间,之前的那根又熄灭了。这一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根红烛不是被气流带熄灭的,因为上面的火焰根本没有动。就像是氧气燃烧殆尽之后,火焰慢慢的变小然后直至熄灭。就是这种熄灭方式,让我肯定了这个屋子里面肯定是灵神的存在。
    “怎么回事?”冒哥皱了皱眉头,小誉也看到了蜡烛熄灭,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兴奋还是恐惧。走到冒哥身后就挥起了桃木剑,边挥嘴里还边放着脏话狠话。看的我一阵无语,因为他这样的做法毫无任何作用。
    我问冒哥是想做什么法事?是不是要行施?冒哥说对啊,先祭拜一下总没有坏处。我说,你先摆贡品再点蜡烛试试。
    因为这种游魂的领地感很强,在外面游荡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它主观上觉得的归宿,肯定不希望他人来打搅。红烛在灵神看来是比较敏感的,几乎所有的法事都要用到。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突然拿出一把刀然后在拿出一个苹果,和突然拿出一个苹果再拿出一把刀,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给你造成的第一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冒哥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把哪些贡品都摆了出来。然后再点红烛,果然没有再熄灭了。一旁的张敏看着我疑惑的说道:还真的好了啊?我笑了笑点点头,倒是小誉冒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运气真好啊。
    冒哥摆好祭拜台式之后就开始小声的叨念着,也说些好话。大概意思就是借宿一宿没有其他意思,希望行个方便之内的。还有一些专门的咒语,都是一些祭拜的咒语。念得很慢,有的地方还有停顿,显然对这一套咒不是很熟悉。
    在冒哥开始准备做行施法事的时候,我就拿出了罗盘,一直盯着上面的灵异反应。指针开始的时候是指向祭台的,过了几秒钟之后又指向了大木台右边的那个小门洞,抖了好几下之后又慢慢的指向了祭台。我心想,糟了,这里面不止一个灵神,这个祭台的祭品只是针对单个灵神的,这是要抢食!
    大家都知道饿鬼抢食,这只是为了渲染气氛的一种说法,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游魂抢食,有很多游魂野鬼碰到无主的祭品都会上去哄抢,它们不管什么先来后到。只要看到了就会去抢夺,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因为它们没有意识。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做事。就好像我们在路口祭拜,偶尔有几张纸钱脱离了那一堆焚烧的火推,如果那几张纸钱边飘边燃烧,那就是有野鬼在抢钱。
    在我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本来在燃烧的一对红烛直接熄灭了,而且其中一根还倒了。冒哥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后了一句:快,先出去,说完之后拿起身边的桃木剑就起身往外面跑。小誉和张敏显然也被冒哥的这声吼吓到了,也赶紧往外面跑去。由于我站的位置比较靠后,为了不阻挡他们的逃跑路线,我第一个冲了出去,一步跨出那道门槛之后的那一瞬间冒哥也跳了出来。紧接着是张敏,可能过于紧张,步子迈的有点小,她一脚提在了门槛上,直接扑在了冒哥身上。好在她身轻体柔没有把冒哥撞倒。但是意外的是后面的小誉没有想想象中的一样跳出来,而是一只脚跨出了门槛然后就不动了......
    他满脸憋得通红,又喊不出来一句话来,看那样子似乎是被灵神拉住了。冒哥和张敏那么一对撞之后堪堪稳住了身形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那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冒哥还好,张敏嘴巴张的大大的,犹如吞了一颗枣子卡住喉咙一般。
    楞了一下之后,冒哥拿着桃木剑又走回小誉身边,但是他没有进去,只是伸手进去用桃木剑在小誉的身后砍个不停。只是情急之下他忘记了他的桃木剑还没有用符和咒开刃,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小誉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我回过神来,朝着他们走过去,左手伸进布包抓了一把朱砂香灰就越过小誉的头顶朝着他身后撒了过去,紧接着就又跳过了那个门槛,右手抡起一只拿在手上的木棒就朝着朱砂灰落下的地方砸了过去。
    朱砂和灰轻,落下的速度并不是很慢。当他们落到小誉身后的时候,我的大棒槌也刚好落下......
    “噗”的一声闷响,就犹如铁棍砸在棉花上一样,力气慢慢的被卸掉。这一棒是有效的,比起冒哥的桃木剑虚空比划要明显很多。这一棒下去,小誉顿时猛的呼吸了一口气,就想呛水被救起一样。然后身体猛的一前倾,差点扑倒在地。
    我一看他脱困了,也毫不犹豫的再次想跨出那个门槛,可是就在我后面的左脚也要跨出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我左手早已抓起一把朱砂灰瞬间又撒了出去,紧接着右手的大棒槌又砸了过去。又是“噗”的一声闷响,我抽出了左脚,一个翻滚倒在地上。


    我不知道它们没追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它们本来不应该这么凶,甚至说如果我们不用行施法事来造成它们抢夺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出来挑衅我们。我们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冒哥在没有弄清楚这里面有多少个灵神的情况下就贸然的做行施法事,而且是无主法事。这才造成这两个灵神为了抢食而失去本性,变得攻击性特别强。
    我不知道冒哥是不是知道如果有两个灵神在一起的话是不能够贸然进行这种法事的,但是我知道,只是冒哥在转了一圈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我就信了,所以就没有再去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展。
    想到这里,我赶忙取出两张辟鬼符和驱鬼符,匆忙在上面打了几个手咒。然后把符打到门槛上面。不管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我都要做一下必要的措施。
    做完这些之后,我看到它们三个站的远远的,由于跑的匆忙,只有张敏身上有一个手电筒,光线不是很足。本来大堂里面的照明灯泡还亮着,但是在我打完门槛上的符咒之后,那个灯泡闪了两下之后也熄灭了。
    灯泡一熄灭,就显得更加暗了,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张敏想看我有没有事,本能性的就把强光手电照着我的眼睛。本来昏暗的环境一下被强光手电照着,眼睛有点刺痛。我赶忙用手挡住,她不但没有把手电挪走,反而还想绕过我的手继续照我的眼睛。更让人心痛的是,冒哥和小誉还并没有阻止,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
    “再照眼睛都被你照瞎了!”我走了过去,一把拿下了张敏的手电。
    张敏回过神来,赶忙说声不好意思。我说没事,可以理解。
    “你的手受伤了。”冒哥提醒到.抬起右手看了看,果然是.可能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用手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正好那个位置又有比较多的小血管,所以血流的比较多.
    “要不要包扎一下?我的背包里面有应急药品。只是在里面我不敢去拿。”张敏问到。
    我也有,也在里面,不过我们现在进不去。要等它们抢完了才可以进去。现在进去还会发生刚才那一样的情况。说道刚才那情况,我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一脸的茫然,额头冒着冷汗,正在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而且嘴唇微微的抖动,显然是受惊吓过度顺带有点邪气入体。我想给他驱驱邪,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别说盛水的容器了,就算是水,这附近也没有。。。。。。
    张敏看我望着小誉,也看了过去。她看到小誉那神情之后就哆哆嗦嗦的问道:“小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她问话的时候看着冒哥,希望冒哥能给出一个权威的解释。我见她问冒哥,我也没说话,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冒哥也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五个字:应该不是吧?这句话还是用疑问的口吻结束的。显然他也不是很确定,说完这句话就看向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说到:“嗯,不是鬼上身,只是邪气入体了外加惊吓过度,驱驱邪休息休息就好了。”说完之后捏了个醒神决打在了小誉的印堂处。这个方法弄不醒,只能是起到缓解的作用。紧接着我又问到:“冒哥,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冒哥是这次探险的组织着,有些意见还是要他来决定的。
    冒哥看了看小誉,又看了看我和张敏,然后说道:“我们进去拿了东西出来,在外面找个地方先扎营,白天再过来看看吧。”
    “可是冒哥,现在不能进去,要进去也要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我给冒哥建议到。
    冒哥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说了一句,那就等吧!可能冒哥也失去了主见,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冒哥可能也是一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四个人默默无语的站在一起,张敏说要么回去车上等吧,起码有个坐的地方。冒哥摇了摇头,“车钥匙还在背包里面。”
    “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进去?”等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之后,冒哥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张敏也看着我,似乎也想要一个回答。
    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鬼魂抢食的时间一般是由祭品的数量决定的,一般零散的几张纸钱只要几秒钟就可以了,但是一套完整的祭品一般都要半个时辰才会抢夺干净,而刚才冒哥你做的那个行施法事是无主祭拜,所以会让鬼魂抢夺的时间徒增一倍左右。之所以要这么久,是因为你不但有祭品,而且有祭拜和念咒。这会让它们更加疯狂,试想一下,两个孤魂野鬼,从来没有收到过人间的香火祭拜,突然来了一场祭拜法事,谁不想本能的占为己有呢。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它们才会抢完,抢完之后它们才会恢复之前的状态,也就是没什么威胁的状态,除非我们去主动招惹它们,它们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冒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敏突然问到:“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好厉害啊。”我说:“我初中开始跟着师父学道的,呵呵。”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张敏看的我眼神都变的火热了。
    “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个半桶水,找了个师父学了不到两年.师父就退休金盆洗手了,呵呵”冒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想.不过冒哥学了不到两年,就有这种水准,也算是不错了,当初我学了两年的时候,看到灵神还会感觉到害怕.
    还有一个多小时,一行四人干脆找了个有几块大石头的地方坐下来等,熄灭了手电.气氛显得更加诡异.山间的雾气随着夜深变得越来越浓。小誉除了有点神情恍惚之外,也没有其它的症状,这种中邪我见得多了,只要驱走邪气就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
    几个人默默不语的坐在一个小的乱石堆上面,没有灯,没有月光,除了远处稻田里面的一些隐隐约约的蛙叫声,就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尤其是小誉的,特别沉重。张敏有点担心小誉的说道:“小刘,你说小誉会不会变成个白痴啊?虽然他一直在挤兑你,但是他的心地还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自然是知道小誉是在维护冒哥,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为难他。从裤兜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是非不分。”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大约一个时辰结束之后。庵堂里面的照明灯泡闪了两下之后又重新亮了起来,我才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有一点,那两个门洞不能进去。我们先在放行李的那个角落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送它们。”
    “送它们?为什么还要送它们。它们不招惹我们,我们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我们的探险就完美的结束了啊。”张敏疑惑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对了一半,探险是结束了,但是不完美。如果这样就算完美结束了的话那我们这一趟来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目的性。冒哥你说对不对?”
    冒哥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是对,只是我平时也只是探险,根本没有去送过魂。如果要我来做这件事的话,可能有点难度。当然了,如果你会送魂的话我完全可以无条件的协助你,因为我师父也说说过,送魂也是行善,能提高运势还能积阴德,都是些功德事。”
    我点点头:“嗯,我会送,只是现在里面有两个,我不能一起送,到时候还需要冒哥你的帮忙。等下我们过去之后,你们先留在外面,我去里面化碗符水给拿出来给小誉喝了把邪气驱走再说,要不然我怕小誉身上的邪气再把里面的灵神引出来。”说完之后直接抬脚往庵堂大门走了过去。冒哥用手搭在小誉肩膀上给小誉引路走在最后面,小誉走在中间。
    到了门口的时候我拿出罗盘看了看,很细微的反应,那反应近乎于无。也就是说那两个灵神离我们的距离不近,而且都处于很平静的状态。我跨了进去,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停的手势。就去找了一个小塑料碗,倒了一点矿泉水然后化了一张驱邪符拿出门给小誉喝了下去,并嘱咐他们五分钟之后再进来,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叫他们不要碰门槛上的符。
    说完之后我又独自走了进去,在这五分钟里面,我需要划出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来。依靠着墙角目测了一下四顶帐篷大约应该占据的范围,然后取了一捧朱砂灰绕着目测的范围外圈上扑了一层细细薄薄的底,然后又抓了一把坟土在这层朱砂灰上面又薄薄的撒了一层。尽管在角落边只有两条线需要布置,但是由于范围实在太宽,所以只能勉强铺上很薄的两层坟土和朱砂灰。墨斗线更是不够长,干脆就放弃了。只有做的效果很小,但是聊胜于无。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准备不够充分。


    铺完之后在在两面墙上都打上符之后,就招呼他们进来,同时嘱咐他们不要踩断了我的辟邪圈和不要大声吵闹,默默的把帐篷扎好就行。这个时候的小誉已经基本回过神来了,显然也知道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比较在行的,所以他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扎着帐篷。我说:“冒哥,你在这里注意一下,保护好他们,我去那边看看情况。”说完之后我拎着一个手电头也不回的朝着对角那边的圆形拱门走去。当然,我还带着我的罗盘。
    走到那个厢房的拱门外,罗盘给我的反应稍微有点强烈,即使这样,应该也不是什么凶灵恶灵。静静的看了三分钟之后,我又转身朝着那个大木台右边的小拱门走去……
    走到门口,罗盘是有反应的,但是那是厢房那边的。而这边的灵异反应一点都没有,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这里面之前明明是有一个灵神从里面跑出来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抢食又不是抢地盘,根本不存在被打走的情况。一般这种游魂野鬼抢完食之后都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要说之前这里面那个灵魂没有回来这里,我是不认同的!
    罗盘没有这边的反应,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它很平静很平静,甚至已经附着到什么物体上面了。第二就是它本身的能力比大拱门那边的那个还要弱很多。这种程度的灵神在没有法事干扰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影响。想到这里,我也舒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要送走这两个灵神的话应该难度不会太大,只需要冒哥挡住一个,然后我去送另外一个就可以了。
    就当我准备回头去和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小拱门这边的灵异反应突然就出现了,而且很是不稳定。或许它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到来。那种不稳定没有什么危害性,只是单纯的一个求救信号。


    我止住了要回到冒哥他们那边的念头,想也没想就朝着那个小拱门里面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里面确实是一个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一扇木门。只是那木门已经没有在门框上面了,而是倾斜的倒在了门框旁边。我一边盯着罗盘一边朝着厨房走了进去,反应越来越强烈,同样的是没有恶意的灵异反应。
    拿着手电在哪个破旧的厨房照了照,里面有灶台,还有一个年代比较久远的餐架,那是用来放碗筷餐具案板和茶桶的一个木架子。同样是破旧不堪,上面的灰尘也很厚了。餐具旁边有个大水缸,那水缸倒是没有残缺,甚至还比较干净,手电照上去还会有些许反光。
    看了看罗盘指针指示的方向,就是那个水缸的位置。我用手电照着那个大水缸的圆口位置,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心想着不会是蹲在缸里面让我过去吧,你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还不会有什么,你蹲在缸里面让我走过去突然看到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吓到。很多时候人被鬼魂吓到不是因为鬼魂本身,而是因为鬼魂出现的环境和地点。就像现在,如果水缸里面水是满的,然后我把头凑到水缸上面看,然后看到一张很惨白的脸慢慢浮出水面,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我看,那也是让我很不舒服的一种现形方式,不止会不舒服,而且会比较难接受。
    朝着那个大水缸慢慢的挪布过去,心里祈祷着不要出现我脑海里想象的画面。在距离还有五步左右的时候,从缸后面突然蹦出一只大老鼠,那老鼠嗖的一下就溜走了。很顺其自然的就溜进了旁边的门框里面那个房间。本来紧绷的神经被这老鼠这么一闹。我居然开始放松了起来,苦笑了一下之后我继续朝着那个大水缸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水缸里面,那应该是这个灵神的头顶。里面并没有水,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灵神现形让我看到,而且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担心,直接快速的走了过去。
    来到那个大水缸面前,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灵神的样子,从体型上判断,它居然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它背对着我,低着头蹲在那个大水缸里面,似乎心里很是失落。光照了过去它肯定是察觉的,但是它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瞧瞧我呢?
    我轻轻的拍了拍水缸,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快速的小声念了一段安魂咒,想尝试着和这个小灵神沟通。
    功夫没白费,念完咒之后这个小灵神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来。
    当我看清楚样子的时候,果然是一个小男孩的样子,如果忽略掉那空洞的眼神和惨白的皮肤,居然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不但如此,它看着我微笑的看着它,没等我开口,它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但是声音和它的年龄很不好相配,很沙哑,也很缓慢。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哥,你不怕我吗?”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但是表情却显得很天真。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愣住了,难道它之前吓到过很多人???我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怕你呀,那你怕我吗?”

    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它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意思是它并不怕我。那神情很是迷茫。没等我继续问话,它从缓缓的从那个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居然和顽皮的小孩一样的动作。我心里惊愕,它为什么不用飘的?难道没学会么?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它一个没抓稳,居然从缸口位置摔落下来。尽管它没有任何疼痛,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那动作看的我心里居然有点隐隐想笑,真是一个冒失鬼啊。
    它起身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那么歪着头面无表情看着我,似乎我不说话它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样,而且对刚才它摔得那一跤毫无任何尴尬,就好像不是它摔跤一样。
    我微笑着说:“小朋友,你疼吗?”它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摇了摇头,显得很是人畜无害。
    我朝着它迈出了一步,它居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墙边,它退的速度很快,但是碰到墙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身形似乎有点变形,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无差。看到它反应那么多,可能是看到我不怕它它反而开始怕我了。想想也是,以前都是别人看到它就很害怕,突然碰到一个不怕它的它就开始怕了。就像农村里面家养的土狗一样,路过的时候它喜欢对着你叫,这个时候你如果要跑它就会追着你叫,但是当你抓起一块石头作势要砸它的话它反而就跑了。这套理论在部分灵神身上也同样实用。
    见它开始后退,我赶忙止住了脚步。把罗盘放进布包之后我摊开双手说道:“小朋友,不要怕,我并没有恶意,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问出这句话,我本来以为他会很不稳定,但是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他还是那么平静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我是鬼,以前来这里的人都怕我。我在这里很久了,那边那个老伯伯也是……”话还没说完,它就又缓缓的爬进了水缸,然后蹲了下去,慢慢的就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现身久了,它自己支撑不住了。
    那边的那个老伯伯也是?也是鬼吗?还是也是在这里很久了,这个小鬼头,不说清楚就遁了。我抓了抓脑袋没想明白它要说什么,不过它年纪小没什么记忆,似乎也没什么怨念和执念。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它没有去转世,但是如果不帮它一下的话,或许它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轮回的路,说到底,它还只是个孩子。
    我找来一块木板,该在了那个水缸上面,然后在上面贴了两张困符。送是要送的,但是得先送走那个小鬼头所说的老伯伯,为了避免喊魂的时候不出乱子,还是将他先封住为好。
    昨晚这些之后我又回到了扎营的那个角落,冒哥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去找你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问完之后小誉和张敏也一起看着我。我看了看表,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情况还算好,两个,一大一小,再等一下我就去给它们带一下路,都是些孤魂野鬼,怪可怜的。”冒哥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整理起了他的东西,小誉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可怜吗?可怜还在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拉住我,差点没把我弄死!照我看,你和冒哥这么厉害,直接把它们打个魂飞魄散算了!”
    “小誉,乱说什么!”冒哥显然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呵斥了小誉。我也有点心里不舒服,不过还是缓缓的说道:“魂飞魄散就和我们人间的死刑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因为它们拉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人家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命是命,它们的命就不是命?”
    “可是它们已经死了啊!”小誉还是不服气的辩解到。
    “呵呵,但愿你死后化成鬼的时候还会这么想。”说完这句话我不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的一张防潮垫上开始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寂静,一片寂静,大家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里的事。一直到了十二点多,我突然站起身来,把身边本来昏昏欲睡的张敏吓了一跳。因为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丝阴气袭来,当我拿出罗盘仔细看过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或许是我太多虑了。算了,也不等了,我叫了声冒哥,说我们可以去送魂了。冒哥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说道,走。

    见我们站起来,小誉和张敏也猛的站起来同时说道:“我也去。”我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说,那就一起来吧。我和冒哥都走了,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安全感。况且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对鬼神之说坚信不疑或者是直接见过的人,所以也没那么多忌讳。
    见我点了点头,冒哥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小刘都答应了,那就走吧,不过有一条,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尖叫。也不要有太害怕的神情,我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话有可能会引鬼上身。小刘你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们在做法的时候会让不相干的人回避,免得干扰到法事,还有就是等下我喊出魂来,你们要低着头不能一直盯着看,如果看超过三秒,后果自己负责。说完之后我背起布包,拿了一个手电就朝着那个小拱门的里面的厨房走去。
    见我走了过去,冒哥也立刻跟了过来,小誉和张敏也紧随其后。还没走到那个大水缸旁边的时候,张敏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水缸上那个木板动了一下,接着有一张符咒直接掉到了地上,然后又抖了两下,剩下的那一张似乎也要脱落。我慌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符咒稳住,又念了一段安魂咒。把符咒重新打上之后,又贴了两张镇魂符在水缸上。回头盯着张敏不满的小声说了一句:你鬼叫什么啊!
    她捂着嘴巴小声的说了两个让我非常无奈的字:“老鼠!”
    冒哥拍了拍脑门,显然也很是无语,接着又问到:“小刘,需要我做什么?你是把它封在水缸里面了吧?”我说是的,那个水缸本来就是它的栖息地,我只是不想它打打搅到我们去送另外一个,本来想让你在这边看住的,但是既然它选择了水缸,可以直接困住就没必要专门留人在这里看住了,走吧,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
    冒哥手里还抓着那把桃木剑,连小誉也是。我很想让他们把桃木剑放下,这个东西并没什么用,但是又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好在是没开刃的桃木剑,在灵神看来就像拿着一团棉花似得,对它毫无威胁,更加不要说起到什么震慑或者辟邪作用了!走到厢房门口,我又低声叮嘱了一句: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激动。我喊出魂来之后,要低头闭眼。本想问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算一下谁要转身的。后面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小鬼头口中的老伯伯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进了那个圆形拱门之后,入眼的是四间两两相对的厢房。其中三间的门是完好的,而且是关着的,只有一间的门是打开的。拿出罗盘看了看,指示的正是那间打开的门。我定了定身型,朝着打开的那个厢房走了进去,同时眼睛是不是的观察这罗盘的反应。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那件厢房,罗盘的反应越来越大,我知道一定没错了,它就在这间厢房里面。后面冒哥三人也蹑手蹑脚的跟着我走了进去,厢房里面同样的破旧,里面只有两张破损的木床和两个已经散架的矮柜。厢房的面积同样不小,床尾的位置有一大片空地。门的对面还有一个木窗,木窗同样也是烂的,如果用符咒根本封不住门窗。如果它要跑,我是毫无办法留住它的。


    好在罗盘显示它一直在房间里面,就算我们都进来了,也毫无多余的灵异反应,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到处看了一圈之后,发现它并没有现形出来,那就只能用喊魂的方式喊它出来了。
    向冒哥拿了点东西,摆了一个简易的喊魂阵,我就开始喊魂。这种小范围性的喊魂是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只要在这个范围里面,就能够被喊出来。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顺利的喊出来了那个灵神,在喊出的那一刹那就听到小誉喊了一句:“卧槽。”我赶紧说低声吼道:“闭眼,低头,快!”冒哥和张敏反应很快,迅速的低下了头,但是小誉却没有照做,而是盯着它看着,嘴巴里面一直重复着那两个粗俗不堪的字“卧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被鬼迷了,他这样完全是出于好奇想多看几眼。为了这点好奇,完全把我的叮嘱当成了耳边风。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遭了!
    果不其然,三秒钟过后,刚刚被我喊出来的那个灵神就直接飘到了小誉的面前,然后用那张惨白的脸直接凑到了小誉的面前。这一个举动直接把小誉的脸也吓的惨白。我赶紧了过去拍了小誉一下,沉声说道:“还不赶紧闭眼,低头!”
    这下小誉乖乖的照做了,我回到喊魂阵前面,但是它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弯下了腰,还是想用近距离面对面的方式去验证小誉是否真的闭上眼了。事实证明,小誉真的只是低着头并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从他发抖的双脚来看,他还是看到了他眼前的鬼脸的。
    唉,这就是作死啊,我知道这次他算是要得到教训了。等到它完全离开了小誉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他没有朝着喊魂阵走过来,而是慢慢的朝着门外走去。我赶紧跑到门边,一张引魂符和一段引魂咒直接把它拉到了喊魂阵附近。尝试沟通失败之后,才发现它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游魂,已经毫无任何意识了。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是最轻松的,喊魂阵变成送魂阵,直接就用了不到十分钟就送走了这位无名游魂。送完之后我和他们三个说,好了,可以了!冒哥和张敏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说这就完了?我说,嗯,送了一个,还有一个。你们也别一起去了,带小誉回去帐篷里面休息吧,他估计要休息个把星期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们才转头看了看小誉,小誉还是低着头,腿一直抖着。冒哥拍了拍他,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还一直闭着眼睛。满头的汗,再一次被迷了眼我也是很无奈。因为这种自己找的惊吓是没有法子迅速恢复过来的。
    他们两个扶着小誉走去了帐篷那边,我独自走进了厨房。默默的摆好了送魂阵,然后解开了那块木板,去掉了所有的符咒。去掉之后那个小鬼头自己从里面站了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它似乎能读懂我摆出来的送魂阵,有点欣喜的从大水缸里面爬了出来。这次的它没有摔跤,在落在地下的时候直接飘了过来。我嘿嘿一笑说道:“原来你会飞啊。上次是故意逗我笑的么?”
    让我意外的是它居然一咧嘴笑了,本来空洞的眼神里面居然透露出一种期待,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个阵法能够带它去它想去的地方。
    我说:“你知道大哥哥要送你要去哪里吗?”它说:“送我去我该去的地方。”
    “那你知道你该去哪里吗?”
    “我知道”
    “那你说说是哪里?”
    “去一个能让我继续长大的地方……”
    “嗯,对,小朋友,祝福你。希望你能快乐的成长。”
    它说的没错,一个轮回就是一个成长,一个成长就是一段经历,但是我希望,它以后的经历不再是一个冰冷的大水缸,而是一个温暖的成长大怀抱。听着他天真无邪的回答,我触很多的送走了这个小鬼头,让我更加欣慰的是,自始至终,它都是一副笑脸,似乎很是快乐,我不知道它这种快乐已经消失过多久了,但是我很荣幸,能够再次给它这种快乐,即使这种快乐是离别,可是这种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呢?
    第二天结束了这次废弃庵堂的探险,小誉不出意外的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星期。对于冒哥,张敏,和小誉来说,他们只是经历了一次真实的见魂经历。而对我来说,却是一次真实的成长经历.
    2014年年底的时候,我做了人生第一次电灯泡。
    我有个朋友,叫马龙,年纪和我相仿,家里有点底子。属于那种只需要管好自己的那一类人,虽然已经二十六七了,不但没成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所以他妈就不开心了,她妈在开年的时候这么和他说:“阿龙啊,你今年的任务不是要找到什么好工作,也不是要挣多少钱钱,妈也不逼你结婚,但是你至少个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带回家来给我们看看。”
    他点点头说,好的,妈,绝对没问题。但是眼看就要过年了,她的那个女朋友还是没有头绪,不是他条件不好,只是他说自己心智还不成熟,就不去祸害人家女孩儿了。其实就是没玩够。
    那天早上,大概**点的时候,我早课刚做完,他就在楼下按门铃了。他住的地方离我这边不近,开车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当时我就纳闷,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放他进来之后,他开口就是:“走,今天陪我相亲去。”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本能的要开口拒绝,没等我开口它就把我往外推,边推还边说道:“我妈给我安排的,不去都不行。帮帮忙,那个女孩儿我没见过。我怕到时候很尴尬,多个人多点照应嘛,江湖救急,拜托拜托!”
    我挣脱他说道:不去,相亲就好好对待,你带个人去算怎么回事。既然是你妈给你安排的,你就要有点起码的尊重给对方。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话!
    一通教训之后,他说:“可是小荷也带了个闺蜜啊,为了显得我的朋友圈很健康很阳光,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达到目的了。”
    “不去,凭什么帮你。”
    “所有费用我出,想吃什么随便点,包接送,外加五顿饭。”
    “等我一下,换套衣服,两分钟。”说完之后一转头就冲进了卧室,火速的换了一身看起很健康阳光的装束,“走吧,龙哥。都是哥们,下次别说这些俗的了。快点,别叫人家女孩儿等.”
    到了约定的餐厅,女孩儿还没来。我和马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行人,他不断的指着那些经过的人说,不会是她吧,不会是她吧。过了一会儿他手机想了,是那个女孩儿给他发了一跳短信说她闺蜜来不了了她十分钟之后到。我在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他说:既然她一个人来了,那我也就不当电灯泡了,等会儿那女孩给你打电话了,我就坐到隔壁那桌去,我自己另开小灶,祝你好运。
    他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这个时候他反驳也没有用。
    没几分钟那个女孩儿就到了,他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就陷入了尴尬状态。女孩儿叫小荷,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一年,气质中等,长相中等,身材中等。属于那种和她不熟悉的话就发现不了她的美的那种人。这种条件的女孩儿配马龙是差不多的。因为他自己本身条件也一般。
    那是个西餐厅,卡座。我就坐在马龙后面的一个座位上,西餐厅本来就安静,而且那个时候人又很少,所以他们聊天的内容我听得分外清楚。
    他们先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其实马龙不是个腼腆的人,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也不是内向之人。只是可能真的互相没有看对眼,所以他们互相介绍之后居然就沉默起来。等东西上来之后,我正准备开始吃,突然就听到那个女孩儿开口说话了:呵呵,马龙,我想请问你一下,你对两个人结婚之后你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样一个定位的?
    马龙嘴里嚼着一块牛扒边咀嚼边说:“娶了个祖宗生了个爹,我的地位是孙子。”
    “哈哈,你好幽默.”那女孩儿开心的笑了,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只有我想告诉那个妹子,这孙子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傻子才愿意结婚.只是你听不到罢了.
    随后话题打开之后他们就快乐的聊了起来,我没有刻意去听内容,但是那个女孩儿的声音很干净很纯粹,这能给她加不少分.因为马龙他自己和我说他也算半个声控.
    直到那顿饭吃完,他们显然聊得很开心,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商量着吃完饭要去玩密室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的时候,马龙走过来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说道:小荷,这是我的朋友刘X.本来你说你要带你闺蜜来的,我就叫他陪我来了.后面他不想单独当灯泡,就自己再在壁吃了.
    我嘿嘿一笑说了一句小荷美女你好,我是被逼的,既然你们聊得这么来,那我就先失陪了,你们玩的开心点……说完我就往外走,这种场合,能溜就溜.
    小荷和马龙看我要走,都有点不想放人的意思,马龙说,“一起去玩啊”。小荷也接声说道:“对啊,一起去玩,我闺蜜等下也一起去,你走了之后她就真的变成电灯泡了,而且我们玩密室两个人也不好玩。”
    “密室?什么密室?”我疑惑的问到。
    小荷说:真人密室逃脱啊,就是把我们关在一个密室里面,然后要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解开各种谜题和机关,然后掏出那个密室
    “听起来挺刺激啊,那走吧。”其实我内心还想问一句:你闺蜜漂亮吗?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是一个成熟稳重不浮躁的男人。
    马龙结完账,我们就一起上了他的车,往他们约好的玩密室的地方走了过去。
    路上,小荷坐再后座问到:你们知道古代的女人为什么要裹小脚吗?
    我刚想说那是因为古代女子的脚以小为美,古代叫做三寸金莲,是那些年代一个重要的审美标准。无奈在开着车的马龙直接说了一句:因为怕她们出去逛街,乱花钱。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这么说我就瞬间明白为什么现代的女性不裹小脚了,肯定是因为有了淘宝,裹小脚也没什么卵用了。
    马龙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对,就是这个原因……
    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那家店。店里的接待室已经有一个女孩在等我们了,应该就是小荷的闺蜜,各方面条件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还阔以!
    互相打完招呼,得知那个女孩叫小源,性格也很好,落落大方,张弛有度,和腼腆的我比起来,她简直太直接了。
    老板过来给我们介绍各种主题,说有恐怖的,有纯机关的,有纯解谜的。问我们要玩哪一种,并且还拿来一本图册,里面有一些大概的简介,叫我们自己看。每个介绍都很神秘,搞得每个都想玩。最后大家互相讨论之后,还是选择了恐怖的,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我看他们的图册上面有个僵尸,僵尸的额头上还贴着一道符,那道符是张真的困魂符,我再熟悉不过的困魂符。我心想,这种娱乐的地方怎么还搞这么真的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吗?带着这个好奇心,我也同意了玩那个恐怖的主题。记得那个主题叫做“内务府有鬼”。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店,那个老板姓刘,而且他本人就在咱们的订阅群里面,老板人很好,他们夫妻也很恩爱,只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的店也关了。不过他也算关的心甘情愿。记得当时我们决定玩这个主题的时候,老板面露难色说他感觉那个主题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是建议我们不要玩了,换个其他的玩。


    老板这么一说,他们就更加不乐意了,就是这种猎奇的心里,让马龙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恐怖吗?我们这里有大神,尽管让我们进去就是。经过十几分钟的协商,老板还是妥协了,让我们进去玩!
    在协商的过程中,我抓到了老板的意思,老板是觉得那个主题阴气太重,有的时候他自己再里面布置道具的时候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自己本身又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很矛盾,才会给出我们这个建议。最后架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还是同意了我们玩那个主题。
    游戏很新颖,玩起来代入感很强,商定好之后就开始游戏了,游戏的时间是一个小时。进去之前要把手机什么的都存起来不容许带进去。
    里面没有光,四个人只有两个藏在密室里面的手电筒,而且是带着眼罩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把手搭在肩膀上面由老板引路带进去的。进去的入口处是一个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有一个一米高左右的小门,需要弯着腰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的温度突然变得特别低,有点很阴森的感觉。伴随着恐怖的音乐,老板开始讲这个主题的背景故事。
    “清朝有个一个大宦官叫做李莲英,他肆意敛财,无恶不作,死在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老板爽朗的声音开始介绍这个故事的背景。大致意思就是这个地方是李莲英的内务府,但是他已经死了,后面又盗墓的人就挖开了他的坟墓,看到里面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内务府里面,里面机关重重,他冤魂不散,所以我们要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逃出这个地方,不然就会被冤魂缠绕不得善终。
    这是背景故事,刘老板说完之后就退出了这个密室,随着他一声游戏开始之后,门就从外面被反锁了,同时留下了一个求救用的对讲机,求助机会只有一次。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们就可以摘开眼罩开始逃脱了。
    摘开眼罩的那一刻,里面是几乎是全黑的,不但黑,而且很安静。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光源,也就是两个手电筒,可是就在我们没找到手电筒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感觉这个密室有点问题。
    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后面老板出去了,那么我们就只有四个人了。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对黑暗特别敏感。当时是白天,及时里面封闭的很好,但是还是隐约能看到人的轮廓的。我很明显能感觉到里面有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身影。但是我们只有四个人,我不知道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难道这也是游戏设定的,里面还有npc?
    “找到了”马龙的声音传来,随后就亮起了一束光线,房间里面的场景瞬间变得清晰起来.房间的布置很诡异.所有的墙壁全部是黑色的墙纸,门也是.进门的右手边有一张供台,也用黑色的墙纸包裹起来.供台台面上有两根红蜡烛,一个牌位,还有一个香炉.供台的上面的墙上贴着一副慈禧太后的黑白遗照.墙壁上贴着清朝各种皇帝的画像.每张画像都有一段简介.什么什么皇帝,生于多少年,死于多少年等等等等.房间里面有个柜子,还有一扇门,都是用密码锁锁住的.
    听着恐怖的音乐,看着这非常压抑的环境.他们三个都有点浑身不自在.各自在说着各自的想法.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场景布置而已,没有什么恐怖的,只是刚开始没找到手电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个人影突兀的消失不见了,这让我很是不解.那种消失的方式不是人能够模拟出来的.那种感觉我很熟悉,那绝对不是人!我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没有当即说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它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在我们之前肯定也有很多玩家.
    他们在各自找着线索,而我却开始研究起那些符咒来,那些符咒都是同一种符,那就是困符.符头符胆符脚都很清晰,符印也很稳.如果真的是道士画的,那这个符是有效的,而不仅仅是道具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这老板这些符咒是有心为之还是误打误撞得到的.
    见我盯着符在发呆,小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傻了.我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道:没有没有,怎么样,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马龙对小荷说:“他能被这种地方吓傻?你在开玩笑,就算把他放到坟地里面睡一晚,他都不带失眠的,你们信不信?”
    “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啊,要不要求助?”小源说道。
    “不用,求助机会就一次,而且这个密室不止一个房间,肯定不止这两把锁。这么轻易就浪费掉这个机会很不明智,这虽然是个游戏,但是我们还是认真对待。”我边看着慈禧的遗照边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分头找线索。
    慈禧的遗照有点模糊,猛的一样扫过去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当我把头凑上去仔细看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在慈溪的头部左边隐约有着另外一个头像。很模糊,但是能分辨的出来是什么。那是周围墙上众多清朝皇帝的其中之一:溥仪皇帝

    我赶忙找到溥仪皇帝的那一张画像,溥仪皇帝的眼睛看过去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唯一不是皇帝的画像,那是李莲英自己的,他的画像没有文字介绍,上面只有两句话:众皇相拥庆诞辰,贵不能贱见公心。
    溥仪皇帝?诞辰?“溥仪皇帝的诞辰应该就是这柜子上面锁的密码了。”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马龙说:“为啥?”
    我蹲下来抓起啊那把四位数的密码锁说道:“就你这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啊,你去看看溥仪皇帝的诞辰是多少。”
    “诞辰是什么?”马龙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一年生的”
    “1908年”
    拧好密码直接一拉,锁啪的一下就开了。就这么简单?我摇了摇头,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个密室不用半小时就可以逃脱了。老板怎么说这个密室逃脱成功率只有20%?可能是后面的东西比较难吧。
    在一声声赞叹中我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小源一把抓过去说,我来开我来开。两秒钟之后又“啊!”的一声直接把盒子丢在了地上。本来比较轻松的气氛随着他的这声叫唤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看了看被她丢掉的盒子,疑惑的问:“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因为看她神情,似乎都快哭了。
    她哆哆嗦嗦的说:一只手,还会动。
    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盒子,打开之后也抖了一下想丢掉,盒子里面是一只断了的手掌,仿真度很高,上面血淋淋的。而且盒子打开之后那里面的控制按钮就自动松开,那手掌的五个手指就开始动,看起来和活人的手在动没什么两样。那怪会把小源吓成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个,是有点接受不了。
    别说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被吓到,既然这个盒子存在,就应该有存在的理由,绝对不只是用来吓人那么简单。我把手伸了进去从那只假手里面摸出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我笑了。这不是乱入么。居然出现了一道数独题,很简单的一道横竖都是四格的数独题。我直接丢给马龙说:“来,你这么厉害你来解这道题。”然后又去柜子里面找了找,除了刚才那个盒子之外。还找到了一支笔一张纸,和一副简单的画。纸和笔肯定是用来给我们算拿到数独题的,我把纸币给了他们,他们三个围着供台开始算那道数独题目。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幅画,是一副简单的速写画。内容是一个和尚在画画,画的内容是一朵荷花。旁边有一排字:画上荷花和尚画!那个花字是用粗体红色标出来的。
    数独很简单,而且还是两位数的。他们两分钟就解了出来,得到四个数字,按照数独背面的运用方式,得到了门上第二把密码锁的前面两个数字。后面那个数字依然没有任何头绪。柜子里面再没有任何东西,看来这两个数字,只能再这张画上面找了。
    我把画递给他们,小荷低吟着:“这画上荷花和尚画是啥意思呢。这个花字特意用红字标示出来,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我说:“呵呵,这是一个对联,这种形式叫做七字回文联,前面三个字和后面三个字在读音上是对称的。你们可以对对下联看看。”其实这个对联我知道,就算我不知道,刚才还没进来的时候看的主题图册上面也有很小的一行提示,只是哪行提示很少有人会关注,我要他们对对看只是想增加他们的参与感。
    这个联有很多种对法,但是标准答案只有一个,相传这是唐伯虎留下的千古绝对,后面被纪晓岚用最工整的对仗对出。
    小源说:“白雪山上山雪白”“不对,对联里面有人,有物,有有意境,如果这么容易对的话也不会成为什么绝对了。”我说道。就在我说不对的时候,我的耳边同样想起一声低沉的不对。音很低,而且说得很慢,就好像有个人压着嗓子在我耳边说一样,我甚至听不出男女,但是我身边没有其它人,不是幻听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字是它说的。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不以为然,依旧保持着笑容。就当做没听到一样,我相信这两个字他们三个肯定也没听到,要么早就说出来了。
    这个时候马龙一拍手掌说道:“你这么说我就对出来了。”小荷一脸崇拜的说,这么厉害?太好了,你快说。
    马龙闭起眼睛摇着头说道:天朝**丝**朝天。
    “朝你大爷。”我无语的骂了一句。“怎么?难道不对?有人物,有事物,还有动作。难道对的不对吗?”他反驳道!
    “古代还有**丝这个词?行了,当时纪晓岚对的是书临汉墨翰林书”我说道。


    小荷若有所思的说:画对书,花对墨。画上荷花对书临汉墨。确实很绝啊。
    我点点头说道:“嗯,还是和你们这样的文化人比较好沟通,不像,某些就知道**朝天的人那么庸俗。既然书是标示出来的,那推演出来的字就是墨字,一二三......,墨子一共十五画,那个密码锁的后两位数字应该是一和五。”说完这句话之后,耳边又响起了一个很空洞的声音:对,对。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灵神是在帮助我作弊吗?不过同时也定下心来,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它毫无任何敌意。
    马龙听我说完就走到门边,直接按照正确的密码拧开了密码锁,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了进去。也就在他走进去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转身走了回来,然后讨好似的对我说:“你是老大,你先进去。你先进去。”一副毫无出息的样子。
    我鄙视了他一眼,推开门直接走进了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还是黑漆漆的,没有灯,所有的墙壁都是用黑色的墙纸封住的。进门面对的那堵墙就有点慎人,那上面挂了一排断手,角落处还有一个人头,同样挂在墙上。就是这样下图这样: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拿着手电照了找第二个房间里面的格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知道这里面是有一个灵神存在在的,所这种突然看到的新环境很容易让我不轻易间就捕捉到一点什么不同。也真是出于这个想法,我的注意力格外的集中,加上我对黑暗的敏感,果真让我捕捉到了一丝黑影,就在进门的斜对角的角落那个位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我拿手电筒照了照那个位置,黑影消失之后那边是一个小矮的门洞,门上面同样挂着一把密码锁,似乎在告诉我,要从这里进去第三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很简单,就一个电脑桌子。同样是用黑纸封住的,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桌子的侧面有三个抽屉,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除了这张桌子和那几只手还有哪个人头之外,这个房间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我肯定那个灵神此时也就在这个房间里面,但是既然她没有过多的动作,我也就不怕。抬脚走了进去,马龙小荷还有小源也从后面跟了进来,他们可能习惯了这种恐怖,看到墙上的道具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我说了一声:“各自分散找线索吧”。因为只有两个手电筒,我和马龙一人一个,小荷跟着马龙一起找,小源就自热而然的不做电灯泡朝着我走了过来。
    小源走过来的时候我在看着墙上贴的一幅步骤图,又是要计算的东西。她拍了我一下,可能是想吓唬我。我当时想也没想,猛的一回头又大叫一声,用手电从下巴往上面照了起来。嘴巴张的很大。我确实只是单纯的想吓吓她!但是我转过头来看着小源的时候,又被她身后的那一团黑影给弄得呆住了,那黑影比之前看到的更为凝实。甚至都能隐约的看到头的轮廓和有点泛白的面庞。
    我伸手把小源拉了过来,然后用眼睛瞪了一下那个黑影。它似乎在故意捉弄我,而且我肯定,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到它,就算是黑影也看不到。也许对阴气比较敏感的人会感觉到,但是房间里面空调的温度很低。这种环境下普通人是分辨不出来阴气和冷气的。
    “这里有张纸条”马龙突然说了一声。我转头看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吊在墙壁上的人头还在动。嘴巴长的很大,那纸条应该是从那个人头的嘴巴里面拿出来的。
    纸条上面写着:慈禧背后的秘密。马龙抓了抓脑袋,问到:这是啥意思?慈禧背后有啥秘密?记得以前看过很多本关于写慈禧的书,瀛台泣血记,慈禧全传,说慈禧,晚清实录等等等等。对于慈禧太后这个人,哦,不,这个人物我了解的很是深刻,她的秘密很多,背后的秘密具体是指什么我却毫无头绪。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事什么意思。马龙说,慈禧就在第一个房间啊,她背后有什么秘密,看一眼就知道了,说完就又返回了第一个房间。大家跟着他一起回到第一个房间,他那手电照着慈禧的画像,然后直接“斯拉”一声把画像揭开了。
    揭开之后,后面果然有一个洞,是被画像盖住的,如果不撕开那张画像,还真的找不到这个东西。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马龙头脑简单,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是我需要学习的。也是因为他头脑简单,所以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都过的很快乐。很多事情,换一种简单的方式来对待,就会变得豁然开朗。比如金钱,又比如感情。如果不是他,这里我肯定会越想越深,最后迷失。
    伸手进去那个洞里面,拿出一个圣旨,和电视里面的甚至一样,质量还很不错。圣旨上写了一些文字还有一个印章,印章的四条边是由大写的数字排列起来的,里面写着:光绪元年。绪字和年都有一条小红色的线延伸出去,指着边上的一个数字。光和年没有线。这个圣旨不全,需要找到其他线索来补充完全才会得到密码。
    继续不下去的线索当然要先放到一边,现在唯一能提供线索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图,上面有很多按钮。是一副比较简单的数字游戏,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上下左右各走几步。就能得到五个数字密码。五个数字的密码锁,无疑是开那个小门的,书桌上的密码都是四位数的。
    打开那个小门之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嗤嗤嗤的声音,声音不小,把小荷和小源吓的尖叫。而且在这个时候,恐怖的音乐声也陡然增大了很多。嗤嗤声过后又开始安静了下来,我们依旧没有进去,只是很多很浓的烟雾从小门里面冒了出来,刚才那响声应该是烟雾机的声音。能让一个房间在短短几秒钟都充满烟雾的东西只有那种舞台的烟雾机能够办到了,而且舞台烟雾机的声音确实是那个动静。
    那个门很小,要蹲着才能进去。马龙见我在门口站着没动,就先我一步蹲了下去,把手往小门里面一伸,就在他刚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他的头直接撞在了门框上面,从声音的分贝上来判断,他这一下撞的不轻。
    撞一下倒是没什么,但是他撞的这一下,明显不是他的本意,他蹲下去低着头再进去是可以过去的,可是就在他头还没有低到门框之下,他就突然像是被拉过去了一样,这就很诡异,就算是一头猪,它也知道猪栏下面的缝隙它能不能钻出去,如果钻不出去它肯定也不会拿身体去冲撞。马龙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肯定比一头猪要聪明些。


    马龙撞上门框的那一刻,他痛苦的喊了一声啊,但是这并没有完,他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直接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从他曲扭的表情看来,他绝对不是自愿进去的。游戏设定肯定不会有这么冒险的环节,这个时候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参与我们玩游戏的灵神在作怪了。之前我以为它无害,看来是我错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也蹲了下去,低着头也挪了进去。进去之后让我有点震惊了,里面到处都是烟雾,能见度很低。这个房间没有空调,所以温度有点高,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对阴气的感受更加敏感,里面都是烟雾,马龙哎哟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是我却不怎么看的清楚他,在一个只有二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面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不可思议,烟雾机的烟雾再浓,也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龙哥,你没事吧?”小荷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关切的在外面问到,问完之后也跟着钻了进来。龙哥边揉着头边说:“这个房间里面有人,我刚才就是被拉进来的!”我刚想说什么,但是耳边响起的一句话让我瞬间闭上了嘴巴:“哎呀,拉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气愤也有庆幸。什么叫拉错人了,那你本来是想拉我的?我也没得罪你啊,你凭什么要拉我。我有点气愤的拿着手电照了照,但是根本不能清晰的照到太多东西,隐约能看到的是门边是一个书架,上面摆了很多道具书。
    小荷和小源都进来了,马龙的手电也打开了,她们摸索着走到马龙身边,开始在口头上关心起他来。我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打着手电顺着墙朝着房间的深处走了几步。这个房间的墙不再是黑色的,而全部都是红色的墙纸。角落里面有一团黑,全部是红色的墙纸突然出现一团黑很容易引起人视觉上的注意。我拿着手电朝着那团黑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的烟雾已经散去了一些,能见度稍微提高了一点。走到离那团黑还有一米多的距离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黑衣服,还带着帽子。我以为是那个灵神,两步走了过去想试试看能不能用手抓住。
    就当我手触碰到那个人影的时候,我知道那不是灵神,虽然摸到的是布料,但是里面却是很硬的材料,当我手电照在那个人影脸上的时候。我彻底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具穿着僵尸服的骷髅骨架。就是这个图下面这个,只是这个是开了灯照的,当时是没有灯,而且有很浓的烟雾.
    也就在我看清是个骷髅骨架的时候,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你脱了它的衣服啊。”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就看到骷髅穿的僵尸服下面的裙摆猛的甩动了好几下,房间里面并没有风,这动静无疑是它弄出来的。
    烟雾机造出来的烟雾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分钟,房间里面的烟雾就差不多散去了,房间里面布置也逐渐清晰起来,当烟雾慢慢散去,她们三个隐约看到我身边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还是被吓了一跳,我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假的而已,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个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吓哭。
    我说:“别顾着害怕,都是些道具而已,没有人,马龙你不是说有人拉你了么?你倒是说说那个人在哪里?”为了封住他的嘴,我先他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我还把那个骷髅的帽子取了下来说:你看,这屋子里面唯一个像人的家伙,只是个假的人骨架而已。
    马龙挠挠头说道:“难道真的是我出幻觉了?”我赶紧接话说道:嗯,是啊,可不就是你出幻觉了嘛,这里根本没有别人,别想了,找线索吧,时间都快到了。这个密室逃脱都玩不了通关的话那就丢人了。他赶紧爬了起来说道:对,我这么聪明的人,玩这个小意思。
    这话应该是说给小荷听的,但是我知道,小荷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不但小荷不认同,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认同,甚至包括那个灵神。
    耳边又想起一声谢谢,我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回答它。我知道它谢什么,但是现在我在玩游戏,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致,而且它如果有什么所求的话,应该会直接说给我听,但是它什么都没说,我当然不会急于一时去管他,就算我想管我也管不了,因为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各自分开找着线索,出口的门边有个古老的钟,钟同样是上锁的,只是那把锁只转轮锁而不是密码锁。书架的侧面摆着两只断脚,和那些断手一样,做的很逼真。书架上面有一个书形的盒子,那个盒子不仔细看和其他的书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侧面有一小密码,书的背面写着一行字:我死的好惨啊,被人五马分尸,惨不忍睹,你们一路走来,看到我的头,手,脚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提示这个盒子的,大家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小荷突然说道,这个密码只有三位数,它的提示是头手脚,是不是说头,手,脚的数量?
    马龙听到小小荷这么说,一拍额头就说:对啊,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你太聪明了小荷。那副猪哥样就差点上去亲小荷几口了。我心想这货是不是被装傻了,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小源说:“第二个房间一个头,六只手,这个房间两只脚,那密码就是162?”
    马龙马上拧出了162密码,居然不对。小荷摇了摇头说道,居然不是这个提示,那还能有什么?
    我呵呵的说道:“应该是这个提示,只不过不是一个头,而是两个头。因为这个僵尸身上也有个头,相应的他身上也有两只脚和两只手,应该都要加进去。”
    这么一说之后,马龙马上就说到,那密码就是:284,。速度很快,似乎在向我门展示,他会十以内的加减法,而且不但会,还精通。
    拧出了个284之后发现密码还是不对,他们三个都看向了我,我说:不是284,是294,因为第一个房间里面那个黑色盒子中也有一只手,你们忘记了吗?
    对,对!294一拧,那本书形的密码箱果然就开了。开的那一刹那我耳边又想起了一个声音:“厉害啊,难怪能看到我!”我心想这和能不能看到你有什么关系吗?也许是在第一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然后还表现的很惊讶被它看到了。
    打开那个书本盒子,里面有一个小手电,还有一张四个颜色块的纸,打开那个手电射出来的是紫色的光,就和早些年那些验钞手电一样,这种光照在真的百元大钞上,就会有个很亮的数字100出来,假的则没有,这个手电肯定是用来找别的光线看不到的线索用的。
    那纸上有红,黄,绿,蓝四个颜色,每个颜色上面都写了一个字,连起来是一个成语:裸裎相对。
    “裸裎相对是什么意思?”小荷弱弱的问了一句。
    马龙马上回答到:就是两个人脱了衣服躺在一起的意思啊。对不对?刘老大。说完之后看着我,似乎要我肯定他的才华八斗学富五车。
    我点了点头说:字面意思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更加深层的意思应该是去掉伪装和掩饰,大家都坦诚相待的交流。
    小源呵呵一笑说道:龙哥,你这么快就想和小荷躺在一起了?马龙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荷低着头,也没有吭声。
    我想起了之前我在那个骷髅僵尸旁那个灵神和我说的那个句话,叫我脱它衣服。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这里,我直接朝着那个僵尸走了过去。
    它手里托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我把盒子拿掉,二话不说,直接脱掉了骷髅骨架的衣服,露出了一个真正的骷髅骨架。用手电照了照,在它不同的肋骨上发现了四块不同的颜色,同样也是红,黄,绿,蓝。但是只是颜色而已,上面更加没有任何东西。这能代表什么?
    它们看我脱了僵尸的衣服,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都围了过来,一起盯着那四块颜色看,真当我感觉要想到办法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来了:用那个小手电照。它的提示和我想到的是一致的。
    “我还要不要玩了?”我突然吼出了这句话,这种明明我马上想到却被人直接告知的感觉让我很不爽,就像你正在看一部电影,看到**部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和你说那个谁后面死了,而且那个谁还是你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你会不会发飙?
    我这一吼把他们三个吓了一跳,都开口问我干啥,我也感觉到说错话了。反手就给了马龙肩膀一拳,说道:“你老拉我衣服干嘛,我要不要玩了啊?”
    “我没…..”“好了,你去把那个紫光手电拿过来。”趁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岔开了话题。还好房间里面没灯,他拉没拉我都是我说了算。
    马龙把手电拿过来递给我说道:我真没拉你,这个房间是不是有鬼啊,刚才我就是被人拉进来的。
    我说:“你想多了,这个店开这么久了,如果这里有鬼的话,这个店早就倒闭了。拉了我衣服还不承认,你做人就这么虚伪吗?敢作敢当才是男人!”又把他痛斥了一顿。
    “我……好吧,对不起,不该拉你衣服。”马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默默无语的站到了另外一边,似乎怕我再以他拉我衣服为借口骂他。


    “哈哈,他好冤。”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面无表情,脸色没有任何波动,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做到无视它了。
    紫光手电果然是这样用途,用这个手电照到那肋骨的颜色上面,确实出现了几个大写的数字,按照颜色的排序,得出了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那四位数的密码就是用来开僵尸手中拿的那个盒子的。打开盒子,里面空荡荡的,出了一张很小的卡片之外什么都没有。卡片上面有写着两个英文字母:G,N,然后各自有一条很隐秘的红线指了出去。
    看了又看,用紫光电筒也照了,上面确实只有这些信息,放到什么地方的呢?我还没开始想,耳边又想起了一句话:“圣旨啊”!
    “靠!”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爆了一句粗口,马龙赶紧举起双手说道:“我没拉你衣服啊,我发誓,而且我在这边,想拉也拉不到。”
    他这么一说,我不怒反笑,语气柔和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卡片有啥用,意识激动爆粗口了。你们想到了吗?”
    小荷摇了摇头,小源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说道:“看着红线,应该和那个圣旨上面的印章有关啊,还记得那个圣旨印章上面有两个字也有这样的线吗?”
    “啪”马龙又一拍额头说道:对啊,我怎么开始没想到。说完这句就返回了第二个房间去拿那个圣旨。
    “我终于找到为什么你们龙哥这么蠢了,整天这么个拍法,不蠢也被拍蠢了。”我忍不住笑着说道。小荷也笑了,只有小源说了一句:“他这反应能很好的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东西他也能想到,只是我们先想到而已。”
    “哈哈”
    马龙拿了圣旨过来,就把那个卡片往印章上面一放,果然是一个尺寸。甚至上面的数字都是对称的,所以很容易就从上面得到了四个数字的密码。这个密码是开第二个房间书桌上面的那个把锁的,也是这三个房间里面最后一把密码锁,这把锁打开之后,就只剩下门口的那个钟上面的转轮锁了。
    打开书桌的那把锁,就只得到一张白色纸,上面毫无瑕疵,干净的和我的外表一样,纯洁的和我的内心一般。
    这个时候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是用紫光去看的了,我根本不给那个灵神提醒我的机会,直接拿起紫光电筒在上面照了起来,果然,在紫光的照射下,那张白纸上面出现了一排排密集的字,那些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教如何开那个转轮锁的。
    那个锁比较复杂,就是一个转轮,然后顺时针转多少圈到几,逆时针又转多少圈到几,转个四五下,再一拉,锁就开了。
    由于是最后一把锁,马龙兴奋的想要表现,撸起袖子就说,我来开我来开,让我来给你们驱走黑暗,带来光明。
    就在他撸起袖管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鬼抓印,五指分明就像印上去的一般。好在当时手电没有照上去,大家都没有发现,也包括马龙本人。


    我赶紧把他的袖子撸了下来遮住那个鬼抓印,说道:开锁就开锁,撸什么袖子,搞得像要打架似得,你就不能斯文点吗?
    “好好好,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我能用我勤劳的手给你们带来光明。”马龙很开心的说道。
    可惜的是,信心有余能力不足,就算他得到了开锁的程式,那把锁他还是开了足足五分钟才打开。
    出了密室,大家都沉浸在逃脱成功的喜悦中,马龙借题发挥说我们去吃顿好的,然后再去唱唱K庆祝一下,我请客。小荷和小源开心的附和道:好啊,那谢谢龙哥了。我没作反应,看着远处走过来的刘老板,迫切的想要和他了解一下关于里面那个灵神的事情。
    刘老板走过来笑着说:恭喜大家成功逃脱,只花了五十分钟,已经很厉害了。大家还好吧?他们三个显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不能自拔,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接待室走了过去。老板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他们四个开始在里面愉快的聊起天来。而只有我知道刘老板的那声你们还好吧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去接待室,我在大厅密室的出口处站着,刘老板显然是要准备进去还原密室的布置,他见我没走。微笑这看了我一眼说道:“您先去休息会儿,喝杯水,我进去还原一下道具。”
    说完他就从我们出来的那扇门进去了,顺手把门也关了起来。就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我又在门上看到了三张困符,同样都是真的有作用的符。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刘老板自己也懂些鬼神之事,特意困了一个灵神在里面来烘托这个恐怖主题的气氛。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任何事情光凭想永远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原来里面是有灯的,只是开关我们找不到。
    刘老板正在给那个骷髅穿僵尸服,他见我进来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呵呵对我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进来,你应该能看到或者感觉到一些东西吧?”
    他这么一问显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疑惑的问到:“老板,你也知道你这个主题里面有鬼?”
    他收起笑容说道:“我知道啊,不但知道,我还经常看到,只不过不是眼睛看到,而是通过摄像头”说完这句话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那个摄像头说道:“这个东西可以拍到,不过很模糊,就是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我变了。”说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我知道摄像头是可以拍的,但是他拿出手机难道是要给我看视频?我说:“你有保存视频吗?”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保存视频,我给你看现场直播!!!”
    原来他那个摄像头是一种网络摄像头,用wifi的,可以直接在手机里面显示实时画面,而且还能通过手机来控制摄像头视角.上下左右移动.
    他把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你可以滑动手机屏幕来控制摄像头的视角。”说完之后他自顾的去收拾道具,钻到第二个房间里面还原谜题去了。我拿着手机开始滑动起来,当滑动到摄像头对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摄像头屏幕里面的我也是这么的俊朗。孤芳自赏了几秒钟之后心里又是一震:老板所说的那团黑影,此时就在我的身边,而且还越来越近。
    再也没有欣赏摄像屏幕里面我俊朗外表的心情,咔的一声关上手机。快步走到第二个房间,刘老板正在往墙上挂着的那个人头嘴里塞那张提示纸,看我进来了对我呵呵一笑说道:“看到了吧?不用害怕,它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影响过任何人,我拿它也没什么办法,唉.还希望您不要乱传,传出去的话我这个密室就做不下去了,这可是我全部的心血……”说完这句话他一脸惆怅,似乎也为这个事情很苦恼。
    我笑了笑说道:“老板,我是个道士,完全可以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当然,如果你不信我,我也不会乱说出去的。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毕竟我朋友已经受到伤害了,也许它要伤害的人不是我朋友而是我,因为它知道我看到了它,但是你也不能保证以后来的玩家没有能看到它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老板看着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我肯定信你,你肯帮忙那就最好了,请问怎么称呼,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我也姓刘,说起来我们还是家门。”我说道。老板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好,家门,走,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对面的茶餐厅吃点东西,顺便聊聊这个事情。”说完丢下手中的道具。我点点头说:“好,走。正好有点饿了,你这密室逃脱,太烧脑了,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刘老板这个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故事。
    走出密室,来到接待室门口,我把马龙叫了出来说道:“你知道我做什么的,你手上有个手印,是被鬼抓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们两个,我晚点会帮你解决,你和她们说一下,晚上我不和你们一起玩了。”马龙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去忙吧。”
    刘老板也和他老婆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说道:“走吧,家门,我请客。”说完就朝着楼下走去。我也没推辞,这种推辞没有任何意义,第一显得矫情,第二是因为我打算不收报酬帮帮刘老板了。既然不收报酬,吃他一顿饭,就不算我多管闲事了。
    来到那家茶餐厅,里面人并不多,还算清净,我们找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做了下来,点完餐之后,我和刘老板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说起来我和他也是有缘,不但都是湖南隆回的,而且还都是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只是他比我大一届,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和我还住在同一个小区。我说怎么感觉这么亲切呢。
    他确实有很多故事,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值得我去钦佩。
    他的经历在现代大学生里面已经不算是中规中矩了,大学毕业后的一年,他在网上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当时他还在北方工作,和现在的妻子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就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广州,经过一年的相处,他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了。他有一份工作,是他本专业的工作,但是结婚之后生活的压力陡然增大,工作虽然还不错,但是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13年的时候他和朋友去玩了一次密室逃脱,就觉得这个是可以做的,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了筹备工作,刚毕业的他是没有积蓄的,所以靠着向银行贷款,他还是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把那家店开了起来。因为他不能放弃手中那份收入可观的工作那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放弃了就等于没有了退路。因为他不但有开店的贷款,还有巨额的房贷需要负担。
    然而这家店开起来了之后,不但没有意料中的那么好的生意,而且还一直在往里面亏钱,店租加水电每月就要一万多,还要请个店长需要花费。他的压力越来越大,白天上班,下了班之后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去和店长换班一直到11点才回家。他说其实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只是怕万一有玩家来玩,店里没有人的话会很可惜,他不想让玩家失望。
    由于没有资金支持去推广,他的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入一天,可是店租却没有到期,那个房东不给退,他只能靠着那份收入支撑下去。看的出来他实在很用心在做这件事,只是创业这个东西,不是光靠用心就能做好的。每天晚上他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店里面呆到十一点打烊,他的心里很苦,没有人诉说,所以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当店里冷清的时候,就跑进去和那个穿着僵尸服的骷髅聊天,他本身是个无神论者,也并没有感觉到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什么都和那个僵尸说。他说他喜欢静喜欢黑,所以每次和僵尸聊天的时候他都关着灯。前几次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后面就开始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每次他和僵尸诉苦的时候在耳边就能响起一些叹息声,惋惜声,有的时候还有一些笑声。他觉得他是长期劳累过度出现幻觉了,可是他在有一次他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却发现了总是有一团人形的黑影在他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从手机里面翻出一张录像截图给我看。
    我接过手机,里面的画面是黑白的,他那个摄像头是夜视的,在黑暗的环境下面显示出来的是黑白画面。能清楚的看到他坐在僵尸旁边,头靠着脑袋。僵尸是在他的左边,而在他的右边赫然也坐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楚,但是能分辨出来是个人形。往后面滑了几张,那个人影的动作是和他一致的,他站起来人影也站起来,他坐下人影也在他旁边坐下,他在还原谜题的时候,那个人影也跟着他身边。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影才返了回来,慢慢的融入了那个骷髅僵尸身上,那个骷髅僵尸就是那个灵神的附物。
    我把手机递回给他,说道:“这明显是有鬼怪了,那你不怕吗?”
    “怕,但是我更加怕心血付之一炬,这个店有我全部的心血在里面,刚发现的时候我很怕,甚至都不敢进去那个房间。后面是在没办法,玩家来玩我必须要进去还原谜题,我也就硬着头皮进去了,当我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鬼的时候,我心里想很多,也许是心里作用,有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压抑的我喘不过起来,但是我不能逃,我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始至终,他和我说话都是一副笑脸,但是我能很明显的在他的笑脸中感到很多的无奈。
    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地我不再那么害怕了,我甚至尝试过和那个鬼说过话,但是它并没有回答我。发现它之后,我接连几个晚上都在里面呆着,在确定了没有任何事的情况下,我才开始从新开放了这个主题,供玩家玩。”
    我点了点头问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这些照片公布到网上,也许会让你的店在广州出名?不说能不能带来很多生意,但是至少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店。”
    他楞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问,随即他又说道:“我想过,但是随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首先,我本来是个无神论,感觉用这种方式来炒作很无耻。其次,如果真的让很多人知道了,我觉得这个鬼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有就是它也算陪伴了这么久,我说了那么多心事给它听,即使它没有和我说过话,但是我早就已经把它当做朋友了。所以它没有伤害我,我为什么要去伤害它呢?”
    对他的说法,我很赞同。彼此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能碰到也是缘分,何必弄得不可开交呢。但是也不得不说,刘老板是我遇到的所有遇鬼事主中定力最强的一个了,不但没有想方设法去把那个灵魂怎么样,甚至还把它当朋友。
    我说:“嗯,你说的对,但是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你有没有怀疑过就是因为有它造成了你店里阴气太重,影响到了风水导致你店里生意一直不好?”
    他又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倒没想过,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不过无所谓,我的租期还有两个月就到了,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说完之后摇了摇头,我能猜到,他这次的创业没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反而让他的生活更加拮据了。
    能这么想的人有几个?如果换成一般人,肯定利用这个来炒作了吧?聊到这里,我发现我对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他没有成功,但是他却学到了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他有勇气尝试了也用心去做了,他很累,但是那些累却是有价值的,至少我肯定他有享受过那个过程,这在他的人生中何尝又不是一笔宝贵的经历呢。而我们很多人,明明可以去经历,但却选择去逃避,久而久之就会变得随意而安毫无改变,这样的人生是我们想要的吗?
    “嗯,没错,是时候结束这场不成功的尝试了,也是时候送走你那个朋友了。它没有惊扰别人,是因为它没有碰到能看到它的人。这次我看到了,也是一种注定,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由我来搞定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相信也是它的意思。”我正色和刘老板说道。
    他点了点头,一直微笑的脸庞突然有点没落了起来,在他的眼神里面似乎透露出来了一丝不舍,我呵呵一笑接着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必要在意这些。我说送走它也是为了它好。”
    他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呵呵,我不是说舍不得它,只是他见证了我的失落,如果不能见证我的成功,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我就这么一想。当然如果能送它去它该去的地方,我是非常乐意也非常支持的。”
    他没有问我怎么送,也没有问我要办什么忙,他似乎是个自来熟,短短一两个小时的接触,他就把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这种性格很直率,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不累。事实上之后我还在贴吧看了一下他创业的记录帖子。很励志,也很艰辛!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一个聊得来的人不容易,吃完之后我们商量好他先回去店里,我回家拿布包,晚上九点我过来……
    晚上九点左右,我准时再一次来到了店里,刘老板的妻子已经回去了,店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店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任何玩家在这边。他默默的一个人坐在接待室,似乎在想着什么。
    “嘿,刘哥,我来了。”我把包往桌上一放,也不客气,自己拿了个杯子就倒起水来。
    刘哥抬起头来看着我,还是那副笑容,只是和白天比起来,似乎更加真诚了。真诚的笑容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放下隔阂,变得毫无拘束。我说:“刘哥,那咱就开始吧?”
    他点了点头,开口问到:“我能见到它吗?”
    我说可以,但是你们能不能聊上天,那就要看它的意思了,嘿嘿。
    他说:一切随缘吧,我不知道老弟你用怎么样的方式来送它,但是我相信你,你会处理的很好的。
    “谢谢刘哥的信任,我想问下你,你密室里面的那些符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疑惑我早就有了,只是之前忘记问出口了。
    “那几张符,是之前一个玩家给的,他说既然有僵尸,那就多贴几张这几张符来烘托气氛也不错,而且那几个位置都是他指点贴上去的,因为我之前没有信这些,他那么说,我也就那么做了。怎么了?难道那些符有问题吗?”刘哥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靠,你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没贴符之前都好好的?后面贴了符才有感觉到那个鬼魂的?我看你那些符咒的位置,很是有讲究啊。”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爆了句粗口,不会真的有人在这里故意为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刘哥仔细想了想说道:“这我就记不清楚了,感受到有鬼魂的存在是在最近一个月,符是上上个月贴的,之前都没有这个感觉,难道真的和这个符咒有关系吗?”
    “有没有监控录像可以看?”我问道。
    刘哥说没有,监控录像只保存最近一个月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恶意为之的话,那得找到这个人才行。他能把一个鬼魂关在这里,其中必然有事,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这个鬼魂的执念如果和这个人有关,那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送走的了,如果那个人在这鬼魂身上下了什么咒的话就更加难办了,刘哥,你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这个给你符咒的人。”我出口解释到,既然牵扯到更多一层,那么就不能这么草率了事.
    刘哥点点头,走到前台电脑前,开始在里面找着玩家登记的记录,边操作着电脑边说道:“或许还能找到,具体日期我记不得了,我先看玩家留影,找出那个人之后再找当天的玩家登记表,再打电话过去问问。我也不保证一定能找到,试试看吧。”
    翻了十多分钟,他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影,有六个人在留影区。他指着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年轻人说道:“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他全身都穿的黑色,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帽子,但是我还开他玩笑来着。”
    “如果那个灵魂是他带过来的,穿着一声黑也算是正常的,你先打电话过去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看到他这装扮就更加确定密室里面那个灵魂是这个人带进来的了。即使这个灵魂是无害的,但是这种做法明显有违道心。
    刘哥把电话打了过去,然后说了几句又挂上了。又在屏幕上看了一会才转头对我说:“只有他们队长的电话,没有他本人的电话,那个队长说等下把电话发过来给我。”
    我说嗯,那就在等等吧。一分钟不到,电话发过来了,打过去的时候居然是关机的。这就没办法了,刘哥看着我说:“那怎么办?没有他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如果密室里面那个灵魂对这个人有执念的话,最好本人来解比较好。而且送魂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一个相熟的人烧几张纸,会对灵魂有好处。”我解释到。
    刘哥若有所思的说道:“噢,这样啊,但是我觉得如果他对这个灵魂还有什么念头的话也不会把灵魂困在这里了,我们叫他来,说不定他也不会来。而且我偶尔听到它说话,并没有提及这方便的事情。”
    “说的也是,我也没听到,似乎这个灵魂对被谁困在这里并没有太在意,那就先放弃找这个人吧。走,我们进去找它聊聊看。”说完这句,我回到接待室拿起了布包,就往哪个密室里面第三个房间走去。刘哥把外面的大门一关,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次我没有用罗盘,而是直接用刘哥的手机看的,因为他的手机连着摄像头,能实时显示画面。我们没有开灯,那个摄像头就是夜视的,这样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如果开了灯反而看不到了。
    进去的时候是没有的,但是过了两分钟左右,一个黑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刘哥身后,我示意他绕着我转圈,那个灵神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清楚了之后我拉了一下刘哥,示意他停下来。
    我掏出一张困符,随手打在了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的门上,又摸出一对红烛,“啪”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把红烛点燃插在简易的烛台上面,又把烛台分开摆在了那个附物两边,熟练的把其他东西摆好之后,就开始准备喊魂。
    当我说要开始喊魂的时候,刘哥还是显得很紧张,战战兢兢的说道:“不会发生什么暴力事件吧?”
    “要有什么暴力事件的话早就发生了,你放心吧。”说完我没有停顿,开始边打手决边念喊魂咒,这样的没有恶意的灵魂是很好喊的,没有任何抵抗,很轻松的就被我喊了出来。
    当这个灵魂清晰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刘哥还是愣了愣神,居然是个女灵神,而且还有着比较清秀的打扮,脸色也没有一般灵神那般惨白。和监控拍摄下的黑影完全是天差地别。它就站在那骷髅僵尸的旁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它慢慢凝结出来的实体,根本就不相信它是个鬼魂。
    它出来之后,没有其他灵神的那种呆板的表情,也没有那种空洞的眼神。从它的眼神中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它在看哪里。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在我看来它完全没有一个灵神该有的样子!当它说出第一句话之后,我彻底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
    它说:“呵呵,终于见面了,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它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看着刘哥说出来的。似乎就像是朋友见面般,毫无任何拘束。
    “没,没,没有,你好,终于看到你了。”刘哥显然没有回过神来,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它以这般模样出现,是借助了我的喊魂法事,同时也很大程度上耗费了它自身的念力才会有这种效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这么美了。
    我刚想说话,它又开口说道:“老板,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等你成功的那一天,记得告诉我,我叫婷婷。期待你的好消息!”说完之后还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虽然那脸部已经很僵硬了,但是那个笑容看上去,真的很真诚。
    刘哥的情绪似乎被婷婷的话给带动了,他的表情很凝重说道:“谢谢你,抱歉,让你听到了这么多伤感的东西。我会加油的,只是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密室里面?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把你困在这里的吗?”
    刘哥问出了我想问的,我更是没有插话,默默的退了一步。
    他问出这一句话之后,那个灵神表情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即说道:“那是我男朋友,他曾山盟海誓和我至死不渝。可是一年前我重病去世了,我的魂魄却留了下来,一直跟在他身边,未曾打扰过他,他在半年前又教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儿对他很不好,根本不懂得照顾他。在他们一次争吵中,她冤枉了他,我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现了形。吓到了他们……”说道这里它停了下来,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这段往事。
    “那后来呢?”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对于她的痴情和宽弘,我无话可说,我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它男朋友会有这种手段把它困在这边。
    婷婷转头看了一下我说道:“后来,他知道我的灵魂跟着他,但是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孩儿了,就开始在网上和现实中找人想要把我弄走,终于有一次,他在网上找到一个道士,那个道士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叫他找一个黑暗阴森的环境把我带进来,然后用困符封住我。于是他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没有反抗。”
    又是网上找的道士,其实这种方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如果是一个永远不开门的房间,那还可以,但是这是供客人娱乐的密室,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如果这个灵魂是个凶灵,那这个办法就是损人不利己了,我不知道那些同行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这种把麻烦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办法,根本就称不上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刘哥问了一句很难回答的话。
    我说:“它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用的。”
    婷婷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能说什么呢?,我尊重他的选择,现在人鬼殊途,我一直跟着他对他也很不好,我不知道我该去那里,与其做一个孤魂野鬼到处飘荡,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个环境我很喜欢。说起啦,还要谢谢老板,给了我这么一个容身之所。”
    刘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客气,这是缘分,也是我的荣幸。那你恨他么?”
    “从来没有恨,只有内疚,是我离开了他,要说谁错的话,错在我。”说完这句,婷婷不再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它快坚持不住了,我赶紧说道:“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对错.你放下芥蒂,放松,我送你走。”说完之后我就蹲在地上,快速的摆出了一个送魂阵。
    “老板,你要加油,事在人为,你一定可以的。”婷婷说完这句又转头看着我说:“谢谢你,我果然没有找错人……”说完这句的时候它脸上开始慢慢变得惨白起来,而且身影也开始慢慢淡化。
    我抓紧手上的动作,嘴里快速的念咒送魂,在她身影即将消失之时,也就是我送魂即将结束的时候,我还是隐约听到一句话,也是婷婷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何苦那般誓言,只是路过人间。
    短短的十个字,里面蕴含了太多的情愫。我想无论如何,他男朋友能够拥有它一段时间,也是幸福的。
    沉默了许久,我和刘哥各自想着心事,感悟着婷婷带给我们的善良和宽容。前面似乎有光,清晰了信念,也照亮了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片黑暗。
    回过神来,我默默收拾好东西,看刘哥还在盯着墙壁发呆,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加油,不要辜负一个鬼魂朋友对你的期望。”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问我需要给多少报酬,我说在茶餐厅的时候,你已经给过报酬了。他也没有矫情,只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刘哥一起回去的时候,马龙的电话打了过来:刘老大,刚才那个鬼抓印突然就消失没有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说:“已经没事了,你和小荷怎么样了?”
    他说:“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仅此而已。”“嗯”我挂上了电话。
    只有沉爱落漫回忆,在雨中悲戚,笑红颜叹息,伤不及一曲,柔情缠绵多少离。

    今天就更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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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7 23:51:02  更:2021-07-17 22:4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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