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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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第23页]

作者:愤怒的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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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人留在病房，拉开我的睡衣，又给我接上一些电线，动作温柔。我微微睁开一点眼睛偷瞄了一下，没错，是那个护士。护士看我还昏迷着，坐了一会就转身出了病房。此时病房里安静的可怕，只有仪器的滴答声，我转过头看着波形在缓缓流动，有种鱼肉在俎的感觉。
     拔掉这些电线，我现在的念头只想逃离这个医院，真没想到我阴差阳错的自投罗网了。
     协和医院其实门口挂的是两块牌子，一块是北京协和，一块是中国医学科学院，属于中国医学领域的最高研究机构，典型的一套班子两块牌子，这里的大夫往往身兼院士、教授、医生几个身份，613工程里如果真需要医学方面的专家，协和医院是不二之选。只是我看到的协和医院的项目是尸体防腐施工，现在怎么对我这个活体下手了？他们还有什么目的不为人知？
     走出病房，才发现这个大楼根本就不是住院部，整个楼层阴冷、安静异常，只有我这个房间像是活人住的。走廊边也没有护士站，周围全是药水的味道，仔细听的话，还有细微的轰鸣声，没猜错的话像是排气扇发出来的。我刚想往走廊深处走，看看有没有电梯、楼梯，趁机会赶紧跑掉，这时病房门口的警报灯闪了起来。
     我一下子愣住了，搞什么啊，弄的跟监狱一样。不出所料，那个护士匆匆赶了过来：“王先生，您醒啦？”
     “这是哪里！”我质问她道。

     护士小姐被我这种口气吓的一愣，再加上她被关照过不能多说话，所以靠墙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也意识到语气有点粗暴：“不好意思！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个。。。这个。。。”护士支支吾吾。我也知道她只是个护士而已，不该说的话她没胆子跟我说，我不和她废什么口舌了，径直往走廊深处走，不管怎么说，先要离开这里。我步伐迈的大，护士小姐一路小跑跟着我：“王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啊？您还不能走！”我没理睬，很快看到了一部电梯，刚按了向下的按钮，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出来一位老大夫：“王先生，您醒了？”声音就是刚才听到的那个磁性嗓音。老大夫头发真的花白，长的倒是慈眉善目，不过在当下的环境里，我还是相当警惕：“你们是谁？把我放在这里干吗？”
     老大夫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姓曹。”我单手接过来，瞄了一下，中国医学科学院直属神经科学研究所第九科室主任。
     “我是您的主治大夫。”曹医生的话彬彬有礼。
     我歪着头看看曹医生，又看看护士。“神经科学？你是我主治大夫？”我承认最近精神状态方面是出了点问题，但不至于变成神经病啊。
     “哦，王先生，您别紧张，我是神经科大夫，并不意味着病人就是神经病。”曹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跟着他走，“到我办公室坐坐。”

     穿过整个楼层，曹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个尽头，那里能晒到一点阳光，让我稍微舒服了一点。曹医生打开门，和护士先走了进去，护士轻轻拉了曹医生一下一角，曹医生轻声说了句：“我有分寸。”
     我不怵这种场面，大方的跟了进去，找了把能晒到太阳的椅子坐下来，看他们玩什么把戏。曹大夫比较客气，亲自给我倒了杯茶，我接过来抿了一口，上好的铁观音。不过铁观音照绿茶的泡法，得赶紧喝掉，否则一会儿就泡成咸菜了，看来他们不讲究这个，正宗喝铁观音，还是得功夫茶的喝法。
     曹医生翻了翻抽屉，拿出几叠文件，第一叠我扫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没错，就是613工程。曹医生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回想这一路，遇到的都是各路教授，而且都是各方面顶尖的教授，给我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这613工程能动用那么广泛的资源，也可见非同寻常了。“王先生，这个想必您知道吧？”说着拿起这文件递给我。我点点头：“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开门见山吧，直奔主题！”
     曹医生笑笑：“好，看来组织上没看错，是个爽快人！不过既然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就像您说的，我们开门见山好了。”
     “当然，曹医生。”我也报以一个微笑。组织上，呵呵，这么老套的称呼，像是改革开放前的政府单位的说辞，看来曹医生也是个老古董。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姓曹，叫曹鹤乡。”名片上有他的名字，不用介绍我也看得到。“我属于神经科学研究所第九科室。”
     我打断了一下：“第九科室是干吗的，脑科学还是什么？”
     “脑科学是第三科室。第九科室的全称是‘次神经’科学研究室。”曹医生说出一个我闻所未闻的名词。
     “什么叫次神经？”我很好奇。
     “呵呵，其实这个次神经，学界没有定论，我们也只是将就着用了这个词。我说简单点吧，一般来说，控制人体认知和行为的是神经系统，但有很多现象在反证神经系统并不是人体感知世界的全部，比如第六感什么的，当然，我本身比较反感第六感这个称呼。相对的，很多时候人控制自身和外界事物，也并非通过我们已知的神经系统。我们就把这以外的系统简单概括为次神经。”曹医生的解释说的我半懂不懂。
     “你说的是异能吧？”我胡乱概括了一下。
     “不是，那是第七科室的研究方向。我们的专业就是次神经，不一样的。他们研究的是表象，我们研究的是机理。”曹医生和一个外行解释那么多也挺累，不过我这回是有点懂了，结合613工程这个玄乎的事件，大概也了解他们的工作了，反正也是着力于当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们以医学的角度罢了。

     “这么说吧，我们研究的次神经有部分很像中医的经络，其实经络、穴脉这些名词在当代医学里是找不到对应实物的，但找不到实物并不意味着没有，只是当代科学的视野下看不到而已。中国古人审视人体，就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次神经这类系统来研究的，人体、甚至外物，当下科学能解释的都仅仅是其中一个面，如果以别的逻辑系统看待的话，又会呈现不同的状态。”没想到曹医生的理论和老骆不谋而合，他们对于玄幻的东西采取这种态度，应该都是建立在大量科学反例的研究上。
     不过他们研究次神经，怎么拿我当试验品了？还有鼓风机的声音、走廊的氛围，我不自觉地想到了伏龙山的哨所实验室，这个楼层不会也和那个实验室一样吧？一种荒诞感油然而生，跟看好莱坞片子一样，离我生活如此遥远的事物竟然全都凑到了我眼前。
     “那我现在坐在了你的办公室，是什么说法？”我喜欢直截了当的问。
     “没什么说法啊。”曹医生摆了个无辜的样子，“上面交代了613工程的参加人员，我当时就对您王先生很感兴趣，像其他人员，都在某方面有一技之长。。。哦，对不起，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其他人员都有对这个工程很明显的专长，就您的身份很特别，仅仅作为一位防腐剂厂方代表，也能参加这种级别的工程。所以就对您挺留意的，今天碰巧在病历挂号单上看到您的名字，您还晕倒在医院，我就把您接过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您现在坐在我的办公室。”
     这个说法很牵强，但如果曹医生有难言之隐的话，这个台词也相当有礼貌了。

     “你知道我？上面有说我也参加？”我顺着曹医生的话问道。
     “知道。我们只是分工不同，你们是先行找配方的，我们是后期进行人体手术的。”曹医生言简意赅，没有废话。
     “哦？那跟我说说，你们做的手术是什么目的？”613工程说是给尸体防腐，但接触下来我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简单的防腐的话，普通外科大夫就行，何必动用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神经科教授。
     “目的嘛，当然是做防腐手术了，您知道613工程的嘛，怎么还问我？”曹医生滴水不漏。
     我呵呵笑道：“防腐手术用得着你大驾？是不是这些人体牵涉到什么神经的手术？”
     曹医生沉默了。沉默是最好的讲述，我知道自己问到了点上，613工程果然不是简单的尸体防腐，但他们昨天给我注射、检查是干什么啊？我也不明说已经发现昨晚是他们给我动手脚了，避开原来的话题：“曹医生，既然来看病，你就给我看看，我早上起来就头晕，想呕吐却吐不出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原因？”
     曹医生乐得我自己放弃好奇心，接上了我的话：“刚才护士给你抽了血去化验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除了头晕，还有什么症状？”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没有别的症状，头晕也是一阵一阵的，现在感觉跟没事了一样。”
     “那前几天呢？有没有什么异样？”曹医生紧接着问。

     “什么异样？比如什么？”我不回答，等着曹医生提示。
     曹医生没什么心机，被我一吊就有点急：“比如自己不受控制，就是睡着的时候或者迷糊的时候身体有异常举动，就像梦游一样。还比如幻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体貌、神态、穿戴很不一样。”曹医生说完这句，我们两个都有点反应，曹医生后悔说的有点多，我则是高兴我的状况原来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曹医生能判断到，说明这个可以被解释。
     对照着曹医生的话，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两天的症状，半梦半醒间举起手臂、挣断保险带是不是次神经在起作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啊！那天在浴室看到的穿着奇异的男子原来是我自己？这是次神经的感知？算了，还是别去想了，自己只听到曹医生的只言片语，哪里能判断那么多。不过曹医生的提示倒是句句吻合我的现状。
     我不置可否，轻描淡写说了句：“你说的有点像，我也说不清楚。”
     曹医生又是一阵沉默，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曹医生把文件整理了一下，说声：“请进！”
     还是那个护士，拿了一张化验报告单，绕过我，递给了曹大夫，还耳语了一番，曹大夫看着报告单，锁紧了眉头。

     “曹医生，这是怎么了？”报告单攥在他手里，我就像临判刑的犯人一样，心里忐忑不安，“绝症？”我自嘲一下。说实话，在这种场景下，主治医师的一笑一颦都会给病人心理造成很大影响，我一点都不镇定了。
     “您说哪去了，您没有病。”曹医生目光还是没有离开那张报告单。
     “那你紧张什么！”我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自己原因还是什么，现在看曹医生也像神神叨叨的。
     “这要看病这个字的定义是什么了。”曹医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听了不知所云，听曹医生继续讲下去：“病是相对于正常状况来说的，一般就两极，病和愈，如果偏离了正常状况，那就归到了病一类，而你，指标很多不正常，但却不是一个病字能概括的。”
     我迷糊了，不是病，那是什么？
     “王先生，您这阵子有空吗？我想最好住院观察几天。”曹医生的语气恳切，听得出来是为我好。
     “组织上这么安排的？”我借用了曹医生的称呼，我自己都不知道组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晓得和军方有关，神神秘秘的。
     “不是，是我个人的建议。组织上的事情我也搞不太懂。。。”说着又把护士支开了，门再次合上后，曹医生从文件的下端抽出一叠资料，摆到我面前。别的文件我都看过，无非是龙安寺的赵向东给我看的那些，但眼前的这份文件让我又一次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曹医生办公室。

     曹医生看我眼神开始游离，忙起身扶住了我，边按我的太阳穴，边轻声说：“本来这个是机密，不该让您知道，但作为一个医者，我实在良心上过不去。”
     我推开曹医生，愤恨的瞪着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曹医生叹了一口气：“随缘吧。”说着招呼护士过来扶着我。我也没有抗拒，既然他们不阻拦我，我就往电梯方向走去。护士扶着我小声说道：“王先生，您要回去？”我点点头。“可是您的身体。。。”我说没事，我现在就要走。
     下了楼，我回头看了看这幢房子，其中的一层是装满了排气扇，与伏龙山无异。出了医院，我拦下一辆出租，和护士告了个别。
     “蓝旗营。”说完最后一句，我像是烂醉的酒鬼，瘫软在了副驾驶室。坐在车内，高楼大厦就像是鬼影幢幢，自己也是个孤魂野鬼在这人间游荡，只是不知不觉被人摆布，活像一个傀儡。
     “喂，到了！喂！喂！”出租车司机推了我两把，我回过神，这么快就到啦？北京的交通不是饿死过人嘛，看来一点都不堵啊。付完了车费，就往老骆家走去，老骆开了门，看我一脸惨白：“王储，你不是看病去了嘛，怎么越来越重了，协和什么狗屁啊！”说着把我搀到沙发上。

     我半躺在沙发上，慢慢匀过了气，突然悲从中来，把脸埋进两只手掌里。是的，我看到了那个文件，该死的文件！从那一刻起我对这个项目丧失了任何兴趣，甚至仇恨这个工程！我都不敢去回想当时翻开这个文件后的情境！
     老骆照旧沏了一壶高碎过来，给我倒上一杯。我捧起来，稍微感到了一点温暖，老骆静静的在旁边看了我一会儿，就开始忙活起来，把茶几整理了一下，拿过来几个饭盒，摊开来，有鸭脖、藕片、叉烧肉、腐竹什么的，还拿起两瓶啤酒向我晃晃，意思是问我还能不能喝，我深呼吸一口，正愁没法排解苦闷，一把接了过来，用牙开了瓶盖，咕咚咕咚就喝掉半瓶。老骆递过来一双筷子，夹菜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手抖个不停，老骆握住我手，从对面移到我旁边，轻轻拍着我的背：“王储，怎么了？”
     最是这种场景让我受不了，一下子竟然鼻子根酸了起来，还好我控制住了：“没什么。。。没什么。。。”老骆看我刚从医院回来，精神这么糟糕，想问也憋不住：“协和医院检查出了什么？”我听着老骆的话，就知道他可能误以为我医院查出来什么坏毛病，我也不想解释什么。
     “我想回家了。”我垂头看着地上低声说道。
     “什么！”老骆一激动差点把筷子掉地上，“你要问那么多东西，我都还没说呐！这点你可不像小刘哦，小刘是穷根问底都要。。。”
     我打断了老骆：“我想回家了，我对这些再也没兴趣了。。。”

     喝完一整瓶啤酒，就匆匆告辞了老骆往机场赶去，我此时唯一的想法是回到现实生活，回到妻儿身边，回到公司，回到自己的世界。老骆送我下楼时，问我要了名片：“我不用手机，座机也是不是被切掉，我们总得留一个联系方式，我留你的好了，改天我去买个手机学学，说不定你以后还有事情问我。”
     虽然此刻我心如死灰，但老骆却是个实在的好人，就算抛开这个工程，有这么一个忘年交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我留下了一张名片，和老骆握了一下手：“谢谢你，老骆！”
     “我也不懂你们在弄什么，但你是个好朋友，以后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老骆只能这么说。其实这趟北京之行，老骆是最莫名其妙的，但我们之间建立起来的说不清楚的特殊友谊，让他即替我担心，又不知道自己担的是哪门子心。
     坐上北京到宁波的回程航班，螺旋桨的轰鸣声在我脑里翻腾，飞机起飞猛一下的推力又一次让我晕眩。一瞬间之中，关于613工程的所有的际遇在我眼前过了一遍，我仿佛看着一场事不关己的电影，自嘲着：“王储啊，王储，你怎么那么愚钝！被人玩弄股掌了，还一腔热血的献身到这个613工程！”
     “哼，哼。。。”我歪起了嘴巴，冷笑着。

    飞机爬升到了平流层，窗外一览无余，蓝天在上，白云在下。轻微晃动的机舱像极了儿时的摇篮，我试着在狭小的座位上蜷缩起来，这让我舒服了一点。我闭起眼睛，又看到了早上在曹医生处的那份文件。
     文件最上面用回形针夹着我的一张照片，我奇怪我的照片怎么会在曹医生那里。翻开照片，就看到了封面：《羌族释比传承计划人工干预工程》。
     我一看封面就觉得这个工程有点古怪，释比传承自然有羌族本身内部去完成，怎么还要军方人工干预？但是回想到贝青乔这样类型的释比，又觉得他们做这个工程莫非和贝青乔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关？我好奇的翻到了工程书的正文。
     接下来翻开的一页彻底让我头晕目眩，以至于我现在身在飞机，单纯回想一下当时，都心有余悸：

    《羌族释比传承计划人工干预工程》
    责任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直管），国防部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代管）
    技术责任人：中国医学科学院
    安全责任人：国家安全局
    协助责任人：613工程其他分项工程之所有责任人

    工程内容概述：1、通过613工程推进，促进此项工程对象自发熟悉、了解羌族释比文化。所有分项责任人无条件服从此条，无条件配合。
     2、在适当时机，逐次、逐步进行工程对象的神经系统改造，并在条件允许下尽量加快进程。
     3、在613工程结束前务必先完成此项工程。
     4、做好工程保密工作，包括对工程对象的保密。

     这些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东西，看来这个613工程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些，他们隐瞒我可隐瞒的够深的。但是哪怕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我晕眩的是最后一行。
     这一页最后出现了两个名字，一个用钢笔划的难以分辨，另一个还清晰的印在上面：

    工程对象：xxx、王储


















    第一部完

全文192945字，多谢大家捧场，恕不一一点名道谢！
接下来敬请关注敝文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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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7 00:07:02 更:2021-07-07 0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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