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第8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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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第850页]

作者:七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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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黑气黑漆麻乌瞧不清形象，只齐齐哆嗦显然怕了怪物。
    水怪气鼓鼓说：
    “要不是你们耗了小子阳气，他么样会被人一掌把脑壳拍成豆腐？老娘好容易培养他办事，被你们祸害了，快说，要么样赔！”
    黑气只不住抖，不知是吓得不敢说话，还是不能发声。
    怪物道：
    “不出声的玩意，要你们何用！”
    黑气抖颤愈狠，怪物正待出手，忽停手侧耳听，湖边草丛里，鸣虫又静下来，返身再看……
    水中僵尸悬浮着，忽微微颤一下，丹田处红光一闪，似洋火划燃。
    水怪咧嘴瞧着，丝毫未察觉手上黑丝般三道黑气化烟溜走。
    “噼噼啪啪”
    僵尸体内似鞭炮炸响，须臾红光炽盛！
    水怪眯缝眼，滑退丈许，像怕光亮。
    僵尸浑身上下骨节炸响三遍，红光渐弱，似将熄火烛。
    水怪隔四五丈远远瞧着，心想：
    完了，完了。连它都不管用，小子真废了。
    忽然惊觉手上空空，却见远处僵尸眼皮眨巴，分明有两道淡淡黑气顺势钻入！
    水怪暗骂：
    糟糕，鬼东西坏我好事！
    待要扑过去，又见僵尸嘴唇鼓涌，吐出个小泡，最后那道黑气顺势钻入牙缝！
    水怪怒喝：
    “老娘要你几个永不超生！”
    拍水激射过去，眼瞅距僵尸六尺，尸体眉心红光乍现，脑壳忽亮如灯笼！
    怪物怪叫一声，捂住双眼滑退入幽暗之中……
    僵尸脑壳转动，但听怪声道：
    “嘿嘿，死而复生，九转还阳，千载难逢的机会让老子碰到了，趁机夺了他的位置，老子就算又活过来了。”

    不想僵尸脑壳抽搐一下，另有声音嚷：
    “想吃独食，美不死你狗日的，见者有份！”
    先前那声喝：
    “么样，你不服！不服老子打到你认得为止！”
    “来呀，哪个怕哪个！”
    僵尸头颅抖颤不停，似要从脖颈上甩脱。
    便听第三个尖细嗓门说：
    “莫闹，莫闹，打坏了都冇得住的，像先前那样不是蛮好么。”
    “好个屁，遇到么事哪个说了算？”
    “是啊，老们三个冇吵清白，那小子还时不时出来充人。”
    “是的是的，要我说得先灭了那小子我们再排座次。”
    细声音道：
    “使不得使不得，先不说你们哪个能毁得了他三魂七魄，便真毁了，搞不好小子元阳俱灭，我们不是又冇得屋住？”
    “那你说么办？”
    ……
    “老子等不得了，先占山为王再说。”
    “对对对，先到先得。”
    僵尸脑袋抽搐愈狠，脸上忽明忽暗……忽地二目怒睁，吐个大水泡，喝：
    “好……疼……啊！”
    四方湖上只闻“嗡嗡嗡”闷响，漫天虫鸣俱寂，仿佛被一瞬毒杀。
    僵尸睁眼，浑身如过电不停颤抖，脑壳上亮光却逐渐消逝……
    远处水怪幽灵般游近，一双鬼爪罩住僵尸头颅，道：
    “你三个再敢瞎闹，信不信老娘正暂扯断脑壳，叫你们继续做孤魂野鬼！”
    僵尸双眼翻白，手脚抽搐几下，渐渐安静……
    水怪摩他头顶，说：
    “地精火气太旺，小狗日的不懂运化，若非老娘命几个小鬼镇着，阴阳和合，你小狗日的便有十条命也熬不了多久……”

    僵尸二目又睁，目光呆滞，脑壳摇摇似在点头。
    水怪继续道：
    “老子费这大心力照顾你，小狗日的总要为老娘做点事，要不然老子紧你像这样苕头苕脑的过下半辈子。”
    僵尸又再点头。
    水怪诡笑道：
    “听话就好！你这一脑壳浆糊，还不是得仰仗老娘来调。”
    说话两只鬼爪不停在僵尸头顶摩挲，僵尸微闭双眼，似很享受……
    水怪边摩边说：
    “我再说一遍，民权路H号……”
    越说声音越低，不知后头讲些么事。
    怪物蓦地停住双手，僵尸二目重睁，炯炯有神，只是两眼一红一白，红如赤血，白似雪花！
    水怪望僵尸，咧嘴丑笑道：
    “好好，阴阳既济正当时。”
    僵尸竟张嘴说：
    “多谢您家栽培。”
    水怪道：
    “嗯，晓得老娘辛苦，总要莫辜负老子一片期望。”
    僵尸单膝跪倒，说：
    “老神仙您家于我有再造之恩，有么事您家只管吩咐，罗汉无有不从。”
    水怪忽怒，屈指敲罗汉一栗果，骂：
    “老子才将吩咐的事你都忘了？这大个脑壳里头都是浆糊么？来来来，这回要再不记住，仔细我下了你的脑袋丢河里喂王八！”
    罗汉畏畏缩缩附身过去，只见水怪拢耳低声不知说些么事……
    末了怪物沉声喝：
    “这回要再办不好，休怪老子无情！”
    还魂僵尸道：
    “罗汉这条贱命是您家给的，若事办不好，听凭您家处置。”
    水怪又喝：
    “要不是老娘慈悲，你三个跑得脱？都跟老子听仔细了，帮到把事弄团圆，到时候都有好处，如若不然……”

    罗汉正想：
    神仙这是在跟哪个讲话？……
    忽觉脑壳剧痛，耳听得头颅里几个声音吵嚷说：
    “是，是，是，您家放心，放一万个心……”
    罗汉捂头一阵抽搐，又晕死过去……
    水怪骂：
    “莫吵吵，把伢吓倒了！”
    探爪拎罗汉游向水面，道：
    “不中用的东西，这点疼也忍不了。”
    扬手甩出。
    四方湖水波劈处，一道人影冲起六尺，画道弧线，远远跌在岸上……
    待湖面平复，水底游鱼俱都游出，哪还瞅得见什么猴子样的怪物！
    罗汉跶在湖边，瘫如死尸。
    岸上虫儿等水平如镜，嚣唱如旧，不想罗汉竟打起鼾来，只打得三声，轰鸣如雷，又把虫鸣压低……
    鼾声里僵尸死灰皮肤渐转通红，须发间白气蒸腾，盏茶间一身湿衣也被热力烘干……
    启明星亮起来，鼾声渐歇，虫儿似也疲了，不再争鸣。

    “咯咯咯！”
    不知哪家公鸡先叫一声，引得成片公鸡和鸣，吓得叫虫不敢作声……
    人都从竹床上复活过来，各搬家伙回屋，街道还给汽车，一天重新来过。
    青少年宫里雀子叽喳登台，只有知了敢和它对唱。
    练武的伢们到得早，压完腿沿四方湖跑圈，眼瞅罗汉卧地而眠，摇醒了师叔，掌门一通喊……
    罗汉揉眼醒来，一脸茫然，嘱咐伢们练功，蹒跚出了少年宫，朝师父家走不几步，摇摇头径回自家。
    百灵骑车来猫在街角，远远望见，皱眉琢磨半天，钻入青少年宫，把伢们叫跟前一个个细问……

    回到武汉，九九先去师父家。
    段天荣笑着递过茶缸，说：
    “试下师父熬的二十四味凉茶。”
    九九咕嘟几大口，道：
    “好苦。”
    胸中心火却泄大半。
    天荣说：
    “不苦能叫凉茶？”
    九九仰头喝完，把去武当山经历详叙一遍，唯山间遇着神仙眷侣和拐交索道诠一节含糊不清。
    段天荣似过来人，宽慰说：
    “记不住就对了，伢呃，你要晓得这世界终究不是我们眼中的世界。”
    九九奇道：
    “师父，莫非您家也遇到过这种奇事？”
    段天荣说：
    “哎，我似你年轻时，若非托你送拐棍那莫仙姑救我一命，哪还有今时今日的段天荣。不谈也罢，九九，你说山上仙人传你一套步伐，演给我瞧瞧。”
    九九依言，边演‘颠三倒四’步，边讲解。
    天荣瞧罢，骂：
    “什么破烂玩意儿，小子你糊弄师父么？”
    九九忙道：
    “师父，仙人那套步子，只在危急时才能施展，您家真想看，还得劳烦……”
    段天荣哈哈一笑，拳若奔雷，直击九九面门！
    九九双脚一抽，仰面后倒，身将及地，忽地一旋，贴地卷开，人已闪至屋外！
    段天荣愣愣，笑喝：
    “妙妙妙！果然好身法。”
    欺身追出，拳脚齐发，再无保留。
    九九瞧漫天拳脚，压力如山，索性闭上双眼，由得双脚歪踩斜踏，耳畔尽是师父拳风呼啸……
    连攻三十三手，段天荣忽地收招，道：
    “九九，你似才将那样出全力踢我一腿试试。”

    陈九九睁眼点头，深吸口气，一记鞭腿撩去。
    段天荣伸臂格住，摇摇头说：
    “不对不对，九九，你这脚法固然精绝天下，可只能守不能攻啊。”
    九九道：
    “师父，还是您家眼睛毒，山上神仙传的这‘颠三倒四’步，只在救命之时自然施展，若转守为攻，脚上功夫仍与原先无异。”
    天荣叹说：
    “颠三倒四，颠三倒四，到是形象……”
    九九道：
    “可不知为何，山下那盲道人却说该叫‘四顾无人’步。这几步换他使来，更显自如。”
    段天荣拍腿说：
    “嗯，四顾无人，更加霸气。唉，只是这步伐驱动，双脚得远异常力，为师是学不来了。”
    九九似有所悟：
    “噢，难怪山中仙人说这步子简单，谁都能教，一般人却学不了。”
    段天荣讲：
    “既然神仙嘱咐你，这四顾无人步日后总有人学得会，九九，切莫忘记神仙的话。”
    九九道：
    “晓得了，师父。”
    似又想起么事，问：
    “师父，我在山中与老神仙冇待一会，么样就去了五天？”
    段天荣叹：
    “神仙一日，人间一年，伢呃，你我凡夫哪弄得清白世间这多事，唉，想得多，烦恼便多，九九，想是一天，不想也是一天，一天天过吧，但叫记得，人生于世，要对得住天地良心。”
    九九懵懂应着，陪师父咵一阵，上菜场买菜，唤些相熟师兄弟来师父家，炒菜弄饭，热闹到天黑方散。

    出师父家师兄弟挥手作别，九九蹬车去中华路，哪想最后一班轮渡刚开，只好恨恨转身，沿江踩到民主路绕道古楼洞上桥。

    九九蹬得额头冒汗，见偌大长江大桥空空荡荡，江风猎猎，正好醒酒，踩至桥当中，忽见前头一个男子蹰蹰行着，抚心缓缓扶桥栏蹲下，脊背抽搐……
    九九心想：
    这人莫不是有么伤心事？该不会想跳桥吧？
    下自行车跑近问：
    “您家么样了？”
    那人回首，五官狰狞，似痛不能言。
    九九惊道：
    “毛弟！……怎么是你，你么样了？”
    毛弟咬牙哆嗦手，扯开衣襟。胸前赫然爬满野藤，绿叶当间开着三朵花，娇艳欲滴，仿佛是吸取毛弟精血长就，说不出的诡异……
    九九见他痛苦万分，问：
    “兄弟，是哪个把你搞成这样的？老子找他算账！”
    毛弟深吸口气，强说：
    “花，花，把花摘……”
    九九看他自指胸前，道：
    “你是不是要我帮你把花掐了？是就点头……好，兄弟，忍着点。”
    说话依言把毛弟胸前三朵邪花摘下。
    毛弟大喝一声，晕死过去……
    九九把花甩在地上，眼瞅三朵花在地上滚几滚，化成血水，心想：
    这是哪个使的歹毒手段？……
    运劲掐掐毛弟‘人中’，毛弟叫声“啊吔”醒转，低头看胸，心口青藤不知何时迎风又结几朵花苞！
    九九瞧他强些，问：
    “毛弟，这是么鬼东西？我还说一把扯断，但又瞧它似已长到肉里去了。”
    毛弟缓口气，说：
    “拐子，得亏你冇动手，这玩意连心，扯断根人就完了。”
    九九皱眉道：
    “毛弟你是得罪了哪个，用这邪魔外道的手段害你。”

    毛弟摸出烟来，让一根九九，点火抽一口，说：
    “这你到冤枉别个了。拐子，你今日救我一命，我也不怕跟你讲，这青藤叫断肠藤，上头结的是断肠花，是个神仙道士见我身中剧毒，他一时又解不了，才在我心脉上种下的，每次断肠花开，便能解我体内剧毒发作。”
    陈九九自武当一行，见怪不怪，只扶起毛弟，顺他话道：
    “毛弟，这神仙都解不了的毒，么办才好？”
    毛弟心想：
    老婆伢不晓得在哪，死也无妨。
    强笑说：
    “人命天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九九见他说得凄凉，岔话道：
    “毛弟，我听善强说，你请假去西南找老婆伢去了？”
    毛弟心往下沉，说：
    “拐子，照你这么说，她娘俩是冇回民权路H号了。”
    九九瞧他脸色难看，忙道：
    “我又不住民权路H号，这些时出差才回，好长时间冇到院子里去，说不到弟妹带灵丽早回了。你莫瞎想，在不在我带你回去便知。”
    扶毛弟上后座，咵些闲天，慢慢朝汉阳桥头骑。
    毛弟在车后座有一句没一句对付，心中惦记小白、灵丽，想想马上要见娘俩，不知是空屋一座还是妻儿在堂，但见伊人浮现眼前，忽觉心中电刺般痛，张嘴一口血喷在九九背后，人从自行车上栽倒在地！
    九九恰骑到琴台对面龟山脚下，背心一热，心道不好，回身见毛弟躺地上，嘴角带血，心中焦急：这么办好？是就近送五医院还是先拖回民权路H号再说？……

    正作急间耳听街对面“哗啦啦”金铁交鸣声响，间或唱一声：
    “磨剪子，铲刀呃！”
    九九心疑：
    深更半夜哪个还磨刀？……
    不料那人扛着条凳，手中‘震惊闺’摇响，径直行到跟前来，斜眼瞅地上毛弟，道：
    “哎呀，阎王叫人三更死，哪能苟活到天明。”
    九九看他面熟，似是前些时在‘海员’门口卖艺那群人里一个，心想：
    这人怕是有些门道，说不定能救毛弟。
    正待开口，不想那人撂下条凳，坐了尖起嗓子唱：
    “月亮出来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毛弟在地上好容易喘息过来，听他细嗓竟与老婆有五六分相似，这情歌当年小白也常哼，不由心神荡漾，张嘴又喷口血，鲜血溅地，恰如一朵带血牡丹！
    九九见那人勾得毛弟喀血，揪他领口怒喝：
    “你这老几，我还指望你救我兄弟，救不了你也莫害他！”
    那人冷望九九说：
    “你怎知我在害他？这伢只胸前那根‘断肠藤’，便已毒入五脏六腑，若非我引他吐出毒血，他怕是得送扁担山了。”
    九九见他没瞧毛弟前胸怪藤便叫出名字来，心知遇到高人，忙作揖道：
    “老师傅，小子有眼无珠，不知高人在此，还请担待一二，望您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我兄弟一命。”
    老头长叹一声，只翘起二郎腿不语。
    九九见他两手在身上荷包上下摸索，想起武当山上盲道人，忙掏了烟递过去，说：
    “老神仙，还望您家大发慈悲。”

    老头接烟，任九九点着，长吸一口，道：
    “莫慌莫慌，今日遇着我，这小子的命算保住了。”
    九九见老头答应救人，只把大半盒剩烟硬塞进老者荷包。
    老头说：
    “你这是搞么事。”
    推脱一二，拍拍荷包压住烟道：
    “这伢命硬，命里总有贵人相助，阳寿还长。要知道这断肠藤其毒霸道，普天之下断肠藤共有三十六种，尤以武陵源一带最毒。”
    九九心想：
    武陵源在湖南，善强讲毛弟沿水路去云贵寻人，应该到不了那块，会不会其中有诈？
    忙笑说：
    “嘿嘿，老师傅，不瞒您家说，我都不晓得我兄弟去了哪里，您家是么说他去过武陵源？”
    老头阴森森瞄九九道：
    “你是不信我？”
    看九九摆手赔笑，才说：
    “天下断肠藤，唯有武陵源神堂湾一带每片叶子背面长有三颗白点，其毒为最，中毒者活不过六个对时。”
    九九道：
    “老师傅您家说笑了，武陵源到武汉最快也得好几天，照您家这样讲，我兄弟死好几回了。”
    老头吐口烟，从条凳一侧摸把细长剪刀，裁开毛弟上衣。
    毛弟前胸断肠藤迎风招展，果然每片叶子后都有白点三颗，更吓人的是，才将刚结的花苞，已盛开在胸前，直似妖艳女子！
    九九眼瞅毛弟似被妖女抽取阳气，顾不上许多，只求老者救人。
    老头道：
    “莫慌，莫慌。”
    待一根烟抽毕，这才长剪挥舞，把毛弟胸前衣衫裁成长条，让九九拿好。

    收了剪刀，老头从条凳下摸出柄短刀，黑黢黢锈迹斑斑，在磨刀石上蘸水磨得精光雪亮！
    九九暗瞧短刀比匕首略长，冷气森森，不由暗赞：
    好刀！
    哪想老头咬住刀背，却把黑如墨汁的磨刀水直接抹在毛弟胸口毒藤根处，不待九九拦阻，喝声：
    “忍着点！”
    挺刀直刺毛弟心口！
    短刀没至大半，绕藤根乱扎胡搅……
    毛弟脑门青筋凸胀，咬牙闷哼。
    老头从九九手里扯根布条缠住手，一把揪住断肠藤低吼：
    “起！”
    断肠藤连根拔起，连筋带血，毛弟胸前血糊糊露个坑洞，隐隐瞧见血洞里有物突突跳动！
    九九见毛弟面上似蛇虫游走，却像没先前难受，再瞧老者从容收刀入袖，不知从哪抓把黑粉，黑晶晶洒在毛弟胸前伤口处……
    鲜血遇粉立时结痂，只留前心凹洞，乌黑黑瞧似鬼眼！
    “布！”
    老头一声喝，九九忙递过布条瞧他麻利把毛弟扎如粽子。
    包扎完拍拍手，老头也不顾二人，自把九九给的烟点一根，长吁一口，道：
    “许久冇弄，手生了。”
    九九看毛弟又精神些，扶起他，两人千恩万谢。
    老头连吐几口浓烟，摆手说：
    “相遇即是有缘，也罢也罢，送佛送到西，这里还有些药，你们拿去，记着一半外敷，一半内服，连用三天，这伢便无大碍了。”
    说话探手入口袋，抓把铁灰粉，扯半张废报纸包好，看九九恭敬接过，又道：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他要好了是菩萨保佑，要出了么问题也是阎王爷要收人，可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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