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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第839页] |
作者:七水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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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连踢四十九脚,罗汉闷哼,两腿倒劈一字,头手支地,旋成团龙卷风,直搅得地上飞砂走石,再瞧不清人影。 “地趟拳?!多年前见师父演过一回,因其招多阴损,师父严禁徒弟修炼。可……这拳式与师父大异,沉稳不足,阴毒却甚……是哪个教的?” 眼瞅一套拳叫罗汉翻来覆去打过五遍,全无一遍相同,到得第五遍末,罗汉双手振胸,翻掌击地,腾身而起,自顾自喝: “过瘾!过瘾!” 二目圆睁,一红一白! 也不歇息,起手转演八极拳,拳过六招,又变大洪拳,再使十招,竟变形意…… 不过一支烟功夫,已练三十七种拳法! 自古拳法相生相克,有些拳断不能放在一起修炼,否则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真元损耗,殃及性命。 是谁教他这么练的? 这伢走火入魔,怕是难救了…… 罗汉直练过大半钟头,终以醉拳收势在‘留春湖’边,呼哧带喘,嚷道: “好干,好干!” 月光映得湖面一片银白,罗汉竟不嫌脏,俯身去喝湖水…… 直“咕嘟咕嘟”把肚皮灌得凸起,才抬头说: “痛快,痛快!” 却不想水波平复处,竟映出两颗头颅来! 罗汉后颈汗毛倒竖,只觉背后似有大山压在身上,暗运内力转过身去,不觉又退半步,一只脚踏入湖水里。 但观来者银须银发,一张脸让月光照得惨白,罗汉心中惴惴…… “你是人是鬼?” 话到嘴边,张口哑然无声。 却不知何时,那老鬼一只手掌已冰冰凉贴上罗汉胸口,冷冷道: “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
罗汉心咚咚狂跳,嘶声道: “不是不是,师父待我如亲儿一样,我为么事要杀他?我凭么事害他?我又么样能害得了他您家?……” 但望老头面无表情,胸口被他单掌按着犹如冰山压身,不禁暗想: 完了,完了,我犯上打了师父,阎王派白无常来拘我性命了,可我是失错伤了他您家,罪不当死吧! 想着自己孤苦一生,今日命丧此处,不由悲号: “呜呜……师父,师父!您家一走,我在高头也冇得人管,您家就带我走吧……是我不对,害了您家,天可怜见,您家带我一程,下辈子管它做牛做马,总好让我尽孝,了这一场父子师徒的情谊。” 鬼老头两眼放光,森森道: “好,好,认账就好。” 罗汉泪眼婆娑看那老鬼呆若木雕,忽觉心头发闷,人便飞起来,但听胸腔里“咔啦啦”碎响不绝,人在半空,胸前肋骨尽皆断裂! “咚!” 罗汉一口血箭飙在湖里,眼瞅周遭浑沉,心里想: 师父!我来了,来了…… 贾军雄望留春湖水平复,暗忖: 才将我掌当心头,这坏小子练了半天心跳竟与常人平时无异,倒也算有些名堂,只不过我一提害师父,他心如奔兔,已露心虚,又不打自招哭一盘,十有八九师父是他害的,不管那些,且一掌废了这入魔的玩意,省得留着害人,等明日天亮,绑了去小梅那再作道理。 思想停当,盘膝坐倒,微闭双眼,如老僧入定。 |
“唉,小狗日的这不经打,哥几个是不是找错了人?” “是啥,自打到这块,成天不是跟他接筋就是续脉,哪享过一天清福。” “妈的,正暂到好,才一巴掌,排骨都被别个拍碎了。小狗日的到底中不中神,要不行干脆挪窝换地方算了。” “换?有那好换的话,我们三个死鬼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少说废话,快点干活!” “说得也是,这小狗日的身上尽是各种阴毒,又有百年地精护着,阴阳和合,正好为我兄弟修炼所用,废了他,上哪再去找这好的皮囊。” “什么百年地精!依我看这何首乌化精,少说得五百年往上。” “你们懂个屁,何首乌吸天地精华,五百年修成人形,八百年化精,始能望风而走,待逾千年,方成地仙。” “有这好事!我兄弟三人吸了地精之华,岂不能抵八百年修为?” “想得美,首乌精气至阳至烈,若非这小子不知哪里沾染上各种至阴毒物克制着,莫说我们几个待不住,只怕这小子也早筋脉爆裂,魂飞魄散了。” “老大,这好端端仙精不能为我们所用,岂不糟蹋了,总得想点法子。” “想?有办法老子不早用了!都莫偷懒,把这小子接好了,也过了岸上老爷皮这一关再说。” …… 罗汉疼醒过来,听得胸膛里噼里啪啦如炸鞭炮,心道: 白无常那一掌怕是把我五脏六腑都打烂了…… 咦,他人呢? 怎么不管我了? 这是哪? 是留春湖还是阴曹地府? 看来我真是死了,才将还浑身像刀子割得疼的怎么一下就好了? |
正想着忽听得鬼啸连连: “好小子,把老娘诓到‘四方湖’,你却躲到‘留春湖’来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连老娘都敢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 眼瞅幽黑湖底泥淖中不知从哪钻出个非人非猴的怪物,飞也似直冲过来! 罗汉吓一筛,咕嘟嘟呛口水,紧游数尺,踏块湖底尖石,奋力冲出水面! 军雄气行周天,复归丹田,心道: 再不捞人,小子怕是要淹死了。 睁眼瞧湖面平如明镜,正思想从哪下手,水波分处,罗汉冲天而起,半空里翻个筋斗,瞧着岸边贾军雄,脚踢连环,直攻十四脚! 军雄愕然而退,似随风摆柳,连环腿虽霸道,却没沾着他分毫。 罗汉不理军雄,回身俯地,龇牙嘶嘶有声,似愤怒斗狗,又像留春湖里有什么可怕怪物令人心俱!…… 待一切平静,草虫又唱作一片,湖面亮作明镜。 罗汉缓缓起身,喃喃道: “水里是鬼,岸上也是鬼,都想做鬼吓人,当哪个不会!老子便要当鬼头子,把你们统统吓死!” 疯言疯语说着转身,两眼一红一白,分外狰狞。 贾军雄皱眉冷冷望他。 罗汉怪目一翻,问: “才将是你打我?” 军雄仍不说话。 罗汉又说: “喂!你是人是鬼?” 军雄忽冷道: “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罗汉喝: “是不是关你屁事!有种你痛痛快快抓我去阴曹地府,要不然就快滚,惹烦了老子打断你胯子!” |
“这么说,师父是你杀的。” 罗汉怪目一翻,道: “老子被人冤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随你么样说,有种就过来取老子项上人头。” 贾军雄冷冷望他,只伸右掌缓缓拍出。 罗汉暗想: 这白无常到是笨,打去打来就只一招。 身形连变六式,却总避不开白无常掌力笼罩,不由暗恼,拳分左右,双手各使不同拳招直打无常心口,面门! 罗汉拳快,后发先至,堪堪打着白无常,不想他身随风摆,看似未动,却不知怎地欺身进来,右手掌在罗汉二臂轻拍两下,复出掌贴在罗汉胸口! 罗汉双手登时像煮熟的面条,软垂下来。 军雄探得罗汉心脉浑厚,全然不似中掌模样,心中暗诧,面上全无表情,仍盯罗汉问: “师父是你杀的?” 罗汉觉得胸口压抑比先前更甚,叫人难以喘息,扭动挣扎道: “鬼晓得师父到底是哪个杀的,连你都不知道,还当个么无常,勾个么魂。” 说着话又觉双臂断处钻心般疼,一张脸越发狰狞扭曲。 军雄冷冷说: “枉称男子汉,为何做了的事却不敢承认。” 罗汉疼得一脑壳汗,挣扎道: “好好好!个个都说我杀了师父,老子今日就跟你论一论!不错,那天是我失手打伤了师父,我对不起他您家。师父!您家养我教我,我把您家打了,是我猪狗不如。可后来的事,众人都晓得,师父还跟丫头讲半天话,也比试了一场,据丫头说,后来又来了仇家……要论起来,师父也是被仇家或是拐子失手打死的,凭么事要算到我头上!” |
贾军雄被他说得一愣,正不知该如何,又听罗汉喝: “你这无常不过是勾魂小鬼,上来就耍些阴招伤人,左右老子一条性命,你断了我双手,老子还有两条腿,但要老子冇死,总得叫你见识见识‘开极门’的手段!” 说话鞭腿疾撩,直打军雄面门。 贾军雄铁掌变鹰爪,正擒着罗汉腿上三阴交大穴。 三阴交乃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交会之处,寻常人按着,尚且疼痛难当,何况军雄一双铁掌,功力不下三四十年。 贾军雄瞅罗汉虽皱眉,犹不喊痛,冷冷说: “就你这几下三脚猫功夫,也配提‘开极门’。” 却不防罗汉一双断手炮锤齐发,正中军雄双肋! 军雄飞退三尺,卸去七成拳力,胸中犹自波涛翻滚,似五脏六腑都掉了个!急提丹田气镇住,方出口浊气,吐出片乌血…… 罗汉喋喋怪笑,道: “嘿嘿,你偷袭我一掌,我还你两拳,算是扯平。咦,你个老鬼,么样还会吐血?未必是做鬼吓人?老子管你是人是鬼,一并打了再说。喂!无常,你瞧不起我可以,但你要讲我‘开极门’的坏话,老子可做鬼也不放过你!来来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子跟你拼了!” 贾军雄心思飞转: 么回事?世上哪有断骨瞬间复原的?难道世上还有些我闻所未闻的奇诡功夫?听说这小子奇经百脉也曾断过……凡此种种,莫非这小子才是鬼?魔鬼!这世上真有鬼么?…… |
心里想着,手脚不停,再不进攻,只见罗汉怪招拆招,暗想破敌之策。 罗汉斗至癫狂,一只红眼里直甩出一行血泪!招式大开大合,看白无常不攻,便也不守,一任门户大开,直把柴勇武籍里那些师父未教过生僻武功夹杂使出,有心要试自己偷练绝学成就。 柴勇一身武学庞杂,但军雄追随多年,倒也见过十之八九,再加上他武学修为已臻化境,心知武道招式,一通百通,大同小异,无论罗汉招式如何奇诡,到也应付自如。 二人斗得一时三刻,罗汉心焦,忽怪哼一声,冲拳直击军雄心口,不待招式使老,振臂一抖,“喀喇喇”声响,手肘反转,半截手臂反折着弹起,猛砸军雄面门! 军雄皱眉急闪,终是慢了半拍,鼻子一酸,两股热流冲鼻而出。 罗汉抱肘喝: “个老爷皮,冇得事扮鬼吓人!饶你奸似鬼,也叫你知道罗汉爷爷铁拳的厉害!” 军雄不理鼻血长流,冷冷望罗汉手肘,道: “折臂伤人,闻所未闻,你说究竟是你手疼,还是我的鼻子疼?” 罗汉把臂一甩,“喀喇喇”骨节响处,手臂竟似完好无损,戟指骂: “个老狗日的,老子看你一大把年纪,冇下重手,你既嘴贱讨打,老子今日就遂了你心愿!看打!” 说着话手脚齐施,旋风般扑过来。 贾军雄凝神静气,打起精神与罗汉斗在一处,提防之下,罗汉怪招再用十招方击中他一两招,军雄亦同时还招震碎罗汉手脚关节,渐渐察觉罗汉骨骼断裂虽能马上复合,但亦得耗时一二…… |
又斗一会,罗汉忽出怪招,双脚腾空同时踢出! 贾军雄使个‘铁板桥’滑退四尺,却见罗汉左脚踢着右脚,“砰”地跌倒,正疑惑这小子是不是又耍花样,却听罗汉尖着嗓子喊: “老子说出右脚,你偏不听,好咧,跶倒了咧!” 罗汉翻个筋斗爬起来,竟又沉声粗嗓道: “犟么事犟!才将明明是左腿离得近,更容易踢到。” 转眼又尖声说: “左腿?你不晓得他左腿比右腿慢么,等你胯子抬起来,早被别个把骨头敲断了。” 贾军雄见罗汉自说自话,听话音却分明像是两个人在吵架,间或似乎还有人在一旁帮腔,不由骇然,不知这小子是真疯还是装苕…… 罗汉自顾自吵得疯狂,竟左拳右掌自己跟自己打作一堆,胸前脸上不晓得中了几下,不一刻鼻青脸肿! 军雄暗忖: 要不拦着点,一会这伢怕是要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忽听罗汉另出第三种声音道: “救命!救命!你们两个打架莫不得我命断,好汉救命,救命啊!” 军雄想: 小子病得不轻,是绑到小梅那还是直接送六角亭好?不行,送去青少年宫搞不好把小梅伤了…… 想到梅朵,心神稍懈,不防罗汉厮打卷将过来,左手拳照自己太阳穴擂过去,堪堪击中,忽缩头让过,拳势不减,直击军雄前胸! 军雄喝: “看你能耍些么花样!” 翻掌拍在罗汉拳头上,触手如挨烙铁,再瞧罗汉一条左臂红似熟虾。 “喀喇喇!” 罗汉左臂像又断掉,迎风一抖,鞭也似反甩过来。 |
军雄侧身避过,又瞧罗汉右手冲拳袭来。 怎知拳到半路,罗汉脸上扭曲,似疼痛难忍,右手颤抖握不成拳,哆哆嗦嗦强打军雄…… 军雄暗叹一声,铁掌收力,只觉罗汉手指轻轻在掌心划过,冷如冰棒! “不好!” “哈哈哈哈,老爷皮!终归叫你着了道。” 贾军雄顿觉一道寒气沿手臂直入丹田,不由自主打个寒噤,连退三步低头瞧左手掌心似被蒿草划条口子,几不可见,隐隐沁出血丝,竟黑如煤球!右手连挥,直把手臂十数道大穴全部封住…… 对面罗汉尖嗓道: “嘻嘻,今日一战,都是我的功劳。” 旋即变声喝: “你!你那点花花肠子顶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靠老子出力!” 两厢叫骂着左右手似又要厮打,却听另一个声音说: “老爷皮又冇死,你们争的么功,有么事等打完再说。” 罗汉似梦中惊醒,抬眼望去,军雄居然没事人一般,忽地跃在半空,虎扑过来,软绵绵右掌直拍罗汉天灵,其势之威,若泰山压顶。 罗汉气滞,慌忙间左手拳变七招,右手爪化八式,连封带攻…… 不想军雄单掌变如千手观音,震飞罗汉双手! 罗汉只听两臂里骨骼如鞭炮炸响,便见军雄枯瘦大手印在自己头顶,似轻轻一摩,眼前一黑,横飞八尺,断线风筝也似倒栽入湖…… 军雄望湖面一圈水波荡到岸边,“噗”地吐出口血,乌黑腥臭,退几步盘膝坐倒,看左手掌心皮开肉绽,黑血一滴滴渗出,整个手掌漆黑如炭,小臂上数条黑线似黑蚯蚓般向上钻拱…… |
指尖轻划,贾军雄把掌心裂口豁开两寸,右手弹琵琶似把左臂大穴连解连点,但见左掌黑血泉涌,只流过大半碗,方渐转淡…… 暗运内力,功行周天,再捱一会,左掌血由乌黑变紫红,军雄喃喃道: “再搞把一腔老血都放光了,唉……” 咬牙闭了手掌穴道,止住血,扯下腰间黑裤腰带扎住伤口,左手竟木木地像是不听使唤! 闭目暗想: “往日里老中医说‘疼轻麻重木难医’,么毒如此厉害,今日只怕这条老命要搭在这里咯。” 运息调气,发觉丹田内力提不起来,暗道不妙,只把武当道长,柴勇所授心法逐一试遍,丹田兀自沉如死潭…… 又试得一刻,心知无用,睁眼开来,却见左手黑漆漆肿胀似熊掌,竟比右手大了三倍有余,那黑裤袋深勒入肉里到显得没那黑了。 “死也,死也……” 军雄不由笑笑,心道: 小梅,让我再见你一回,见了面,死活就无所谓了。 强挣着要站起来,起一半天旋地转,颓然坐倒,只得长叹一声: “唉……相见时难别亦难” 脑海里尽是梅朵青春时的样子,不由湿了眼眶,长吸口气,翻身欲往青少年宫方向爬,爬不出十步却听“嗤啦”声响,却是裤腰带一头卡在石头缝里被扯裂了。 黑裤袋炸裂,里头露出一抹杏黄,军雄望见,眼睛亮起来,喃喃说: “老索,老索……” 贾军雄昔年上武当,先做三年杂役,后得掌门李道长首肯拜入山门,成日里修习武当内家拳术。 |
武当功夫以内功、拳掌、轻功著称。贾军雄带艺投师,又两年便将武当绝学拳诀心法熟烂于胸,却未得掌门师尊点头,遂上小莲峰金殿,于后山无人处寻一洞穴,闭关苦修经年…… 时常见个邋遢老道,手执长枝,总在无人荒径扫地。 终一日,贾军雄奈不住,自闭关处一跃三丈,落于老道身前,作揖问: “道长,后山荒道,无人行走,何故常见您家来扫地?” “您家?!” 老道驻足说: “看来您家是武汉来的。我到是看你面生,上山几天了?” 军雄笑笑: “道长,我是汉口过来的,听口音您家怕也是武汉附近的,不过我入武当山学拳,已有七个年头了。” 老道说: “噢,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军雄忙道: “不对,道长,是七年不是七天。” 怪老道瞄瞄军雄,说: “七天有么不得了的,想我老汉到此,也不过待了半年有余。” 军雄想他年纪大耳背,不再计较,但心里总觉得怪异,只得又问老道为何扫这荒道。 老道却说: “小子,你咋晓得这是荒路?” 军雄笑道: “道长,我在这后山闭关几年,这条路尽头是悬崖绝壁,是条绝路。这几年除了你我,哪上来过其他人。” 老道吹吹胡子说:“天有绝人之路,这神道通天彻地,当然不是供人走的。” 军雄当他说胡话,道: “既不是让人走的,未必是把神仙走的?” 老道摇头说: “非也非也,既是通天彻地,自然是神也走得,仙也走得,鬼也走得,怪也走得,独独人走不得。” |
军雄笑: “那是,人走过去,哪还有命。” 老道瞪眼说: “小子,你未必是个睁眼瞎啊,冇看到神道尽头分岔,一路向上直通天庭,一路向下深入地狱?” 军雄心道: 可怜这老道竟是疯子,唉,独扫这荒山到也与世无争,省得现世受人欺辱。 便顺老道话问: “道长,敢问今日是哪个升仙咧?” 怪老道又吹胡子说: “偌大条神龙你未必冇看到?” 贾军雄心中好奇,忙问: “哪,哪!哪里有龙?” 怪老道拿手一指: “喏。” 军雄顺势瞧去,只见丈许远地上一条肥肥蚯蚓,通体金黄,正沿荒道朝悬崖那边爬,不由笑道: “道长,这哪是龙,这分明是条土龙嘛。”(旧时蚯蚓也有人称土龙。) “土龙!” 老道胡子又吹起来,说: “你见过金色的土龙?这神龙单只这一身金鳞,修为便不下千年。哎,也是,你肉眼凡胎,跟你讲这些不过是对牛弹琴。” 不理军雄,偏头朝蚯蚓那边喊: “神龙神龙,您家今朝飞升,有怪莫怪,莫跟小伢一般计较。” 军雄暗笑: 我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怎么就成了伢。 有心逗逗老道,也扯嗓子嚷: “神龙神龙,您家做了神仙,何妨留个一鳞半爪,作个记号,也叫我等凡夫俗子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白须老道听了直蹦脚,大叫: “惹祸了,惹祸了,我看你明日么样收拾。” 自扛起树枝笤帚,气鼓鼓转身就走。 军雄瞧他钻入岔道,转过山壁,忙撵过去陪不是。 |
哪知道转过弯去,只光秃秃一片岩石,寸草皆无。 周遭开阔,白胡子老道呢?莫非钻到石头里去了? 军雄暗称奇怪,连呼老道,但听空谷回音,只无人应,心道: 我倒要看看老师傅耍的么把戏。 也不再唤,只在岩壁下立个太极桩,合上双眼,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神游太虚…… 待气行三周天,功德圆满,二目睁开,神完气足,不觉已过大半时辰。 贾军雄瞧左近一丝动静也无,暗道: 且再等他一等。 寻山间空地,把武当绝学一一施展演练,直练得日落月升,末了把‘开极门’所学也全部练完,仍不见老道踪影。 贾军雄摸摸脑壳,心想: 未必白天所见是场白日梦?在山里头待久了,白胡子老道不过是自己空想出来的?…… 踯躅回行,还至荒道,心头一动,俯身去找那黄肥蚯蚓,鬼影子都冇得。 无奈施展轻功回到崖洞,打坐调息……等到和衣而卧,东方竟已隐隐有些发白。 一觉醒来,探首出洞,又见白胡子老道正俯首扫地。 贾军雄喜极跃下,喊: “道长,道长,您家昨天跑哪去了?” 白胡子老道唉声叹气说: “看你干的好事。” 军雄不解: “么样了?道长。” 白胡子老道扛起笤帚嘟囔道: “你来,你来看。” 军雄只得一步步跟在后头,沿荒道行了百十来丈,见小径旁一株千年苍松,歪歪斜斜,枝叶满地,树干正中不知被谁揭去一大块树皮,白生生树干上印些奇怪花纹,焦黑泛金! |
老道指着木纹说: “要你图嘴巴快活!好咧,险些毁了神道上的迎客松。冇得了这神树,神仙鬼怪认不得回家的路,老天爷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待不起。” 贾军雄望那苍松足有四五人合抱,常人之力,显难撼分毫,更不谈将它擂得摇摇欲坠,不由问: “道长,这是么回事?” 老道说: “么回事,么回事!怪只怪你昨日不该多嘴,惹恼了金龙。唉,偏生龙又爱发恼,定是趁我休息,显原形擂歪了‘迎客松’,这还不算,还揭下树皮印了龙鳞在上头……唉,这要我跟上头如何交待。” 军雄这才想起昨日要神龙留个记号的玩笑话来,心想: 个老道,拿条黄蚯蚓唬人,又半夜三更把棵树鼓捣成这样,到也有些手段,说不定是个隐世高手,我要能把这千年老松震成这样,回武汉再寻师父打一架,只怕他您家也不是对手了……且顺着老道的心意演,说不定他您家一高兴,能传我个三招两式。 便作揖道: “道长,都怪我嘴快说了句一鳞半爪,小子无知,您家说要么样补救,悉听尊便。” 白胡子老道气鼓鼓吹得两撇胡子乱飞,说: “补救!等我去看看它还做了么坏事再说。” 说罢扛起笤帚一步步沿荒道往悬崖尽头去。 军雄瞧他步履蹒跚,紧撵两步道: “道长,我帮您家拿笤帚吧?” 不待老道回答,伸手去接。 老道似有意似无意缓缓转身,笤帚尾扫着军雄,一道大力似泰山压顶,直撞过来,饶是军雄急提内力,使招‘云手’,四两拨千斤,仍扛不住,蹬蹬蹬连退三大步,直跌至八尺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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