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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中国阴阳师——南茅北萨满,鲜为人知的九二年百鬼夜行与东北结巴仙……[第6页] |
作者:静待良人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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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散乱的柴火,那张巨大脸孔的轮廓几乎已经现了出来,而我惊住之际,上面的人已经把白薇我俩拉到了临近洞口的位置。 这时就见白薇从衣服里抽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来,裹住手里的木棍后甩手就朝下面扔去,棍子落在柴火堆上,不偏不倚正好击碎了油灯的罩子,就听‘啪’地一声,油灯翻倒时里面的豆油流了出来,瞬间就引燃了早就淋好汽油的柴火垛,一瞬间火光冲天而起。 紧接着就听一声震耳欲聋地怪叫从柴火垛下传来,藏在下面的巨大东西开始扭摆着身子挣扎,身子这么一晃,一个个还没开盖的汽油桶也滚得到处都是,塑料桶很快就被烧漏,里面的汽油一泄出来,火更猛了,火舌喷起来几米高,差点儿烧着我和白薇。 这下我总算明白,白薇为什么不把汽油全部倒在柴火上,而是将几个汽油桶直接扔下来了,她是怕火焰太猛我们顾不上跑,这让我不由地不佩服起白薇的细腻心思来。 可当时的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多想,低头一看,柴火垛里一条满身是火的长虫正拼命地挣扎,忽然身子往火堆里一缩,眨眼间的功夫又猛地跳了起来,如同一条大火龙朝我和白薇扑了上来。 |
好在这时我和白薇已经被绳子吊出了洞口,我俩赶紧爬上高台,白薇朝我吼道:“你盯着点那东西,它敢往上扑,你就往下倒硫磺粉和汽油,我就不信磨不死它!” 白薇说完不再理我,拽走我脖子上的玉坠后,就跑到了高台上提前摆好的法坛前,掐诀念咒开始做法—— “身中诸内境,三万六千神;动作履行藏,前劫并后业;我身常不灭……” 法坛上摆的除了必备法器外,还有三颗黑羊头和一大盆黑羊血,白薇捏着手决以兰花指将玉佩浸入盆中,口念咒语的同时,又将几张写好檄文咒语的黄纸点燃后扔了进去,脚踩天罡步开始做法…… 她做法时,就见火光冲天的洞里,一条火蟒一次又一次地往洞口上扑,蹦得一次比一次高,不光是把我吓住了,铁丝网外面一群人更是全都吓得呼爹喊娘了。 回过神来,我赶紧拎着高台上一桶桶汽油、一袋袋硫磺粉往洞口倒,可光凭这些东西显然还是阻止不住对方的猛攻,直到白薇端着那一大盆羊血泼在它身上时,就听火蟒嘴里一声怪叫,身子一拧‘噗通’一声就摔在了洞口边,竟没再掉进洞里去。 而一落了地,那火蟒立刻就注意到洞边不远处的水坑,蹭蹭地就开始往坑里爬,白薇一见,赶紧朝铁丝网外吓得屁滚尿流的一群人吼道:“快!点火拉闸!” |
白薇一声令下,杨左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赶忙跑进旁边的帐篷拉下了电闸,另一个屠夫也用扔进铁丝网的火把点燃了搀在水坑里的汽油,一时间火光冲天而起,直接从高压电塔引过来的电流也在水里噼里啪啦开始乱响,那火蟒在水坑里一阵扑腾,想回洞、洞里火光冲天回不去,想冲破铁丝网,网上也都通了电,一时间真算是穷途末路瓮中之鳖了…… 可我们完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光是看着那慎人的玩意儿,都吓得腿发软了。 虽然它身上着着火,但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条通体被黑鳞覆盖着的巨蟒,肚子部位水缸粗细,少说也有二十多米长,一口吞掉一个活人完全不成问题,而那巨蟒眼珠子发红,红得都开始放红光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死人坑里的死人肉吃多了…… 但最让人奇怪的,是它的头顶,这蟒蛇的头顶上竟然长着个红彤彤类似鸡冠一样的东西,下巴上还拖着两条红肉,更添了几分吓人,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村子边上,竟然会一直藏着这么个东西…… 这时,白薇又立在高台上吼道:“屠户身上煞气重,妖魔鬼怪不敢靠近,你们十三个人快围成一圈,用你们身上的煞气吓退它……” 听到这话,一群屠户都壮着胆子往前冲,很快就在铁丝网外围成了圈子。 可谁都想不到的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胖子陈国富的惨叫声忽然从人群后面传了出来,我们循着声音一看,就见陈国富正被另一个人压在地上,那人两只手拼命地在他身上抓挠,如果不是被陈国富托住了下巴,张的老大的嘴恐怕已经咬在陈国富的身上了…… |
“小刘!你干嘛!你快放开我!” 陈国富吓得连连惨叫,而这时我也已经认出,压在陈国富身上的那人,是他自己的手下,这几天一直跟在陈国富身边,女道士、杨左生和另一个探险队队员从洞里回来时,也是他第一个冲过去拉自己的同伴,结果反被对方咬了一口。 当时情况来得太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调查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才恍然大悟,他会突然发疯是因为被咬时伤口残留了洞里的阴气,潜伏的阴气扩散遍全身后他就沦为了行尸,因为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情况,结果到后来白薇想救他都救不了了。 话说回来,他扑倒陈国富后第一个冲上去的是杨左生,也幸亏是他这个龙虎山的道士,几招就把对方给制服了,可打斗中行尸却撞断了从高压电塔接过来的电缆,水坑里和铁丝网上的电流瞬间荡然无存…… 白薇一见也慌了神,但已经回天无力了,我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在火焰中挣扎的巨蟒撞开铁丝网,开始在坟地里追着人到处乱冲乱撞,一阵鬼哭狼嚎声瞬间响彻夜空。 缓过神来我赶紧朝白薇问道:“白薇,这下可怎么办?” “没,没办法了,天不助我白薇除魔卫道,我又凭何与天斗……” 白薇愣在原地,出神地盯着乱舞的火蟒,已经完全没了主意,颤巍巍又说:“这么大的雨,很快就会把蟒蛇身上的硫磺和汽油冲刷掉,原本打算耗死它,现在它破了我的阵,等死的只能是我们了……” |
说着话,就见白薇满是雨滴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她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绝望的样子。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白薇瘫坐在了台子上,捂着脸哽咽道:“都怪我太莽撞,没做足准备就动手,这下连周围村子的老百姓都让我害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你别这么说,这不怪你,也一定有办法补救……”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不断地安慰着白薇,而一想到即将遭难的村民和爹妈祖母,我也急得眼圈通红,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向远处的高压电塔,也就是陈国富接电缆的那座,一个鲁莽的主意瞬间油然而生…… 我来不及征求白薇的同意,赶紧爬下高台,跑出坟地后从怀里拽出铜鼓,高高举起吼道:“黑老太爷,我给你送鼓来了,你自己来拿……你自己来拿……” 我连喊了好几句,果然,那条遍体鳞伤正在坟地里乱撞的巨蟒猛地一下就调头朝我追了过来,我吓得转身就跑,顶着瓢泼大雨,直奔向高压电塔,冲到塔底下就开始拼了命似的往上爬。 村外的角钢高压电塔都是二十二万伏的,四五十米高,我哪儿还顾得上触电不触电,疯了似的往上爬,大概爬上多一半时我扭头往坟地一看,人群都跑出了很远,应该是暂时安全了,我又往下一看,那条遍体鳞伤的漆黑巨蟒已经盘着塔身追了上来,动作飞快…… |
我吓得赶紧又往上爬了几米,再回头时,那巨蟒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经够到了我的脚边,一时没折,我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紧抓着塔身的角铁猛一甩手,就把手里的铜鼓高高抛了起来,几乎同一时间,我一个纵身就从将近三十米的高度纵身跳了下去,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我就没抱着还能活的打算。 也是巧合,坠到巨蟒尾部附近时,我猛一把抠住了一片蛇鳞,呲牙咧嘴把那片鳞生给撕下来之后才继续又往下坠,而那条巨蟒也没再管我,缠着高压电塔就追向我扔到高空的铜鼓,蟒身几次被塔上的电流击得啪啪乱响,伴着漫天的暴雨擦出一阵阵激荡地火花…… |
那蟒不管不顾直逼塔顶,脖子往前一探,张嘴一口就叼住了空中的铜鼓,盘着电塔开始肆意摇头摆尾,可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霹雳却已裂开天空,直劈向巨蟒的头顶,就听‘咔嚓’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万丈的光芒几乎把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而我两眼一花,摔在塔下的稻田里失去了知觉…… |
新年快乐! |
新年快乐! |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我爸妈都坐在旁边哭,村长、陈国富和白薇等人也都在,每个人都神情憔悴,满脸困倦。 见我忽然醒了,众人立刻激动得欢呼了起来,我爸妈赶紧抹着眼泪谢天谢地,陈国富第一个扑过来,蹲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英雄,你可算是醒了!我代表领导,代表人民群众,感谢你……” “你给我滚。” 白薇一脚踹在陈国富的肥屁股上,把他踹开后赶紧把大夫请了进来,先用听诊器帮我检查了一下身体,检查完后就见那大夫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没事没事,他的身体一切正常,真是奇迹!不不,也不能全说是奇迹,得感谢当时那场雨和他摔下来的姿势,这小子,命真硬……” 当时我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没太听明白大夫的话,后来白薇给我解释说,当时电塔周围都是我们村的新翻的田地,本身就松软,再加上那场倾盆大雨的浇灌,地面软得就像沼泽泥潭,而我在拔掉一片蛇鳞后身体顺势搬正,等于是直立着落在地上的,双脚先着了地,膝盖弯曲时一定意义上卸掉了力,才一屁股坐在松软的泥地里摔昏了过去。 |
如果我是水平躺着或头部先着地,必死无疑,即便是臀部先着地,也会导致盆骨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内出血也活不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估计也得落个终身残疾,而现在,我只是双腿打着石膏板不能动,大夫说我只要好好休养两三个月就没什么大碍了,大难不死实属庆幸,而我关心的倒不是自己伤势如何,是那条巨蟒…… 我问白薇时,白薇脸上露出了异常激动欣喜的表情,嘿嘿笑着说:“那位黑老太爷以前肯定作过不少孽,所以才一直躲在地底下不敢出来,它怕自己作孽太多会遭天谴,结果还是没躲过去……” 随后帮我喂水时,白薇简单讲了一下我昏死后的情况: 当晚那条大蟒蛇被雷劈中后浑身再度起火,后来缠着电塔挣扎了两分钟左右才摔了下来,落到地上时整个身子都已经劈糊了,焦糊的身子在地上扭摆了一会儿才不动弹了。 那雷不偏不倚击中了蟒头上的鸡冠,顺着鸡冠裂开了脑壳,又一贯而下豁开了蟒的肚子,等白薇带着人过去检查蛇的尸体时,那蛇肚皮上裂开的痕迹清晰可见,肉都是往外翻着的…… 白薇说,这是劫数,是因为这蟒以前作孽太多所以天都不能饶它,这就叫‘生前不学好、活该遭雷劈’。 不过可惜的是蟒蛇摔下来时身子压断了塔上的电线电缆,导致我们全镇都停了电,这两天电工们一直在抢修线路。 |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了,听白薇叙述完那位黑老太爷的死状,我只觉得大快人心,就又问她说:“那么,那条蟒的尸体呢?怎么处理了?” 白薇没好气地扫了一眼立在旁边的陈国富,说:“还能怎么处理,早被人家507所的人秘密运走了,连你家的铜鼓都被人家收去了,他们对这些玩意儿最有兴趣。倒是便宜了这个死胖子,屁忙都没帮上,这次反倒成了大功臣。” 陈国富嘿嘿一笑,恬不知耻地道:“老妹儿,你看你着相了不是?出家人怎能贪慕虚名呢?再说了,什么叫屁忙都没帮上,我为了收那些柴火啊、汽油啊、硫磺啊什么的,把十里八乡都跑遍了,花了不少钱呢……” “得得得,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总之你把残局收拾好就行,当晚没造成其他伤亡,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说完话白薇也嘿嘿笑了起来,毕竟解决了那位黑老太爷,大家都了却了一桩心结。 可当时白薇我们都不知道的是,二仙姑头七回魂时所说的‘阴山万骨枯井’,所指的竟真是藏在那怪洞最底下的一口古井,我们还都以为只是对那蛇洞的称呼呢,而陈国富已经在处理完巨蟒尸体的当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专人下洞开始了研究…… 当然了,这些事我们本就不大关心,随后我又问白薇说:“白薇,五爷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我这话问完,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
沉默了许久之后,白薇微微笑着说:“你放心,他老人家……挺好的,能吃能睡,只是身上有伤所以不能来看你,等你安心养好伤出了院,我带你去黄家沟子拜访他……” “好嘞!” 我倒也没多想,早已被除掉巨蟒的胜利喜悦冲昏了头脑。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留在医院里养伤,因为年轻力壮身体恢复得快,再加上我爸妈、白薇甚至陈国富隔三差五就带着补汤补药过来看我,没过多久我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等两个多月后出院时,我已经拆了石膏板,也扔了拐杖,大夫说只要别进行剧烈运动,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爸把我接回家时是中午,村里竟然凑钱摆了几桌酒给我接风,因为爬高压电塔引走巨蟒的事传开后,我已经成了村里的大英雄。 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接风宴上,吃完饭骑着我爸的车子就去了黄家沟子,去看五爷,这两个多月下来,我几乎没有五爷的任何消息,每次问白薇他们,他们都是支支吾吾转移话题,要么就是告诉我五爷挺好的就一带而过,我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
到了黄家沟子,我本想先去找白薇,因为在医院时就听说,她要在我们这儿多住一段时间,就在二仙姑的老宅子安了家,可又仔细一想之后,我还是自己先奔了五爷家一探究竟,哪知道没等到达五爷家院门口呢,我就已经觉出了不对来,往前看,五爷家院门左右插着两支幡,还靠墙摆着几只花圈,连门框上都绷了一层白布…… 难道五爷他…… 一时激动,我扔下车子就冲了进去,到院里一看,正对着中堂门口摆着张法坛,五爷的儿子老四和孙子小三子披麻戴孝地跪在法坛前,而法坛的后面,两个戴着墨镜的道士正在专心致志地舞剑念咒,竟是杨左生和他的师姐张小茹…… 我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攥住杨左生的衣领子,惊问道:“姓杨的,五爷出了什么事?” |
我突然发问,把杨左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从中堂里却传来白薇的声音…… “出院怎么也不说一声,进来吧。” 一见白薇也在,我搡开杨左生就跑了进去,瞪着眼问白薇道:“通知你?通知你你又得骗我!快说,五爷到底怎么了?” “跟我进来吧,五爷在里面……” 白薇说完转身往屋里走,我也赶紧跟了进去,就见屋里也摆着个法坛,上面摆着各种做法应用之物,我又扭头往炕上一看,就见五爷正平躺在炕上,浑身都没穿衣服,仅关键地方用红毛巾盖了住…… 我赶忙问白薇说:“五爷这是怎么了?” 白薇叹了口气,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那次五爷从洞里出来后吸入了太多阴气,估计是饿极了,还在下面吃了几口行尸肉,因此阴气根本无法净化干净,后来五爷晕死了过去,这一晕,一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你是说,这两个多月里,五爷根本就是个植物人?”我惊问道。 白薇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你住院这段时间我们怕影响你休养,就没敢告诉你,这两个多月下来,我们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杨左生和张小茹也每天过来帮五爷作法祈福,可是根本没用……” 我拍了拍法坛,又问:“那你这是又要做什么?怎么还把五爷衣服都脱了?” 白薇叹道:“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加上最近出了点事,所以我想先用延寿七星灯固住五爷的魂魄,只要能保住他不死,我们一定能想出办法救他来……” |
白薇一说出了事,我赶紧问她出了什么事,可白薇却没再深说,摇了摇头道:“你别多问,有些事你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 随后,白薇让我给她帮忙,先把五爷身上的七星灯阵摆好再说。 我记得以前看小说时,三国演义里有这么一段,讲的是诸葛亮六出祁山时在五丈原夜观天象,发现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摆下七星灯向上天祈福,每日步罡踏斗行法事,为自己延寿续命,结果后来因为大将魏延的闯入导致七星灯被风吹灭,诸葛亮也就在五丈原含恨而终了。 想到这个,我问白薇说:“你做的这个法事,是不是就跟三国演义里诸葛亮那个是一样的?” 白薇点了点头说:“大致相同,诸葛武侯确实精通阴阳玄妙之术,这续命七星灯为古阴阳家招魂续命之术,能够帮人固魂保命,但这次管不管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随后白薇让我去拿神坛上的小碟子,然后一个一个往地上摆,一排摆七个,一共摆七排,也就是整整四十九个,随后四十九个碟子里各摆一根白蜡烛,摆好之后又让我拿起神坛边的一包白米,开始一把一把往那些蜡烛上洒。 我撒米时白薇也没闲着,上炕后将五爷扶坐了起来,帮他盘好腿后,又取出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开始往五爷的身上脸上扎,一时不解,我就问白薇说:“你在给五爷针灸?” |
白薇撇了下嘴说:“说是针灸也没错,要摆七星灯阵,需以身体上的七个穴位对应北斗七灯,胸口膻中穴对应贪狼星灯,眉间天目穴对应巨门星灯,头顶泥丸宫对应禄存星灯,背上夹脊穴对应文曲星灯,腰部命门穴对应廉贞星灯,胸腹丹田炁穴对应武曲星灯……” 说到这儿,白薇轻轻捏起五爷腰间的那块红毛巾,不禁脸上一红,赶紧把手里的银针塞了进去,又说:“裆部海底穴……对应天罡星灯……” 白薇为五爷针灸时,我也已经把七七四十九个碟子里都洒满了米,随后白薇让我帮忙拿七个碟子、七根红蜡烛上炕,用碟子摆成了北斗七星的造型之后,白薇将七根红蜡立在了碟子里,之后又让我往碟子里撒满米,在五爷身上和周围也都撒一些。 撒的时候我问白薇:“这米有什么用?难不成也能像糯米一样除阴气?” 这时白薇已经下了炕,抄起法坛上的桃木棍说:“你别小看了这些白米,这叫百家米,是我让五爷的儿孙从黄家沟子九十九户人家凑来的,也叫祈福米,米上聚集人气,邪魔外道都不敢近身……” 随后白薇让我将地上的四十九根白蜡烛点了起来,而她则开始挥动桃木棍做法事,嘴里念念有词: “嗡桑巴冉桑巴冉,布玛呐萨冉嘛哈藏巴巴吽哄,所哈娥娥呜,热热里里哎哎喔喔昂……” 白薇念得嗯嗯啊啊的我一句都没听懂,不过念咒时,白薇接连点燃法坛上的七张黄纸,引着了五爷身前的七根红蜡烛。 屋里没风,可是就见七根红蜡烛的火苗左右摇摆很微弱,一直到我把地上的七七四十九根白蜡烛全部点燃之后,再看那七根红蜡烛,火苗‘噌’地就跳跃了起来,开始熊熊燃烧…… |
白薇松了一口气,又道:“在胞时人有三元养育,九气布化,五星为脏,七星护体。五爷魂魄孱弱,如今有了七星童子护住魂魄,暂时可保平安,只要这些蜡烛不灭,他就出不了事,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想到方法,让五爷醒过来才行……” 听她说完,我问:“那如果这些蜡烛烧光了呢?怎么办?” 白薇答道:“所谓‘人似如灯灭’,这些蜡烛烧光一根或是熄灭一根,就必须马上换一根新的填补上,这些蜡烛只要还有一根点燃着,没有全都熄灭,这续命七星灯阵就不会失效,也就没人能夺走五爷的魂……” 我又问:“既然五爷暂时没事,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门口摆着花圈挂着白绫,就跟办丧事似的?” “这叫驱丧冲喜,避过外面幽魂小鬼的法眼,免得有脏东西趁着五爷虚弱进来磨他,不过眼下既然点了七星灯,一般的小鬼幽魂也就不敢靠近了……” 白薇松了一口气,坐在炕沿上开始休息,随口聊起了我的身体恢复情况。 可还没等多聊几句,就听‘呼啦’一声,一个瞬间的功夫,摆在地上的四十九根白蜡烛接连熄灭了一大半,炕上的红蜡烛也有四根连续熄灭,可屋里完全没有一丝的风。 |
白薇吓了一跳,赶紧从炕上蹦下来,喊道:“糟了,是他又来了……快,快把拉住重新点着……” 我赶忙去点那些熄灭的蜡烛,白薇则快步冲出了门去,就听她在院子里朝杨左生等人喊道:“快把大门关好,他又来了……” 紧接着,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重新点好所有蜡烛后,我也跑出去看,当时已经是傍晚了,天色已经蒙蒙发黑,就见白薇、杨左生、张小茹以及五爷的儿子孙子都堵在紧闭的大门前,透过门缝紧张兮兮地往外看,我赶紧也凑过去往外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长头发中年人蹲在门口,盯着紧闭的大门正嘿嘿发笑,时不时还会吼两句—— “两天,嘿嘿还有两天……” 那人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穿着件破破烂烂的黑布袄,头发里沾满了枯草,就跟刚从草坑里打完滚似的…… 见白薇等人都面露慌张,我赶紧问道:“白薇,这人谁呀,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白薇没说话,倒是一旁五爷的儿子老四开了口,战战兢兢地说:“这人是我们村李疯子,平时一个人住在村口破砖窑里靠捡破烂为生,我们村里人都可怜他,偶尔就给他点剩饭菜,冬天时候还有给他送破衣服破棉被取暖的……” 听老四一说,我笑道:“就一个疯子怎么把你们吓成这样?我轰走他不就行了!” 我说完就想开门,白薇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摇摇头,皱着眉说:“你别惹他,这人……是个阴间的鬼差……” |
我自己把前面的章节暂划分为三个小单元,分别暂定名‘黄家沟除秽’、‘奶奶庙捉妖’、‘阴山老太爷’,接下来第四个单元正式展开——‘古庙斗石灵’。 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
那人大概在门口蹲了一个多钟头,一直嘿嘿的傻笑,要么就是自言自语,后来见门一直没开,才站起来晃晃悠悠走了。 他离开后,白薇把我们都叫到了屋里,吩咐我们轮班看着五爷屋里的蜡烛,千万不能灭,两天内必须尽量想到让五爷醒过来的方法,否则就彻底没救了。 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了起来,毕竟两个月以来他们几乎尝试了所有科学的、不科学的手段,可五爷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每天只能用塑料管顺着鼻孔灌点流食勉强为生。 我问:“那不过就是个疯子,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听我问完,白薇摇了摇头,叹道:“小六子,有些事你还不知道,那不是个普通的疯子……” 这时老四也在旁边插话说:“是啊,小六子,你可别看不起他,这疯子灵着呢,在我们村里特别出名……” 随后,老四跟我说起了这个其貌不扬的李疯子来。 老四说,这李疯子原本不疯,当年在黄家沟子也算是个富户,原本家里日子过得不错,直到有一天晚上,出门提前回家的李疯子亲眼撞见自己的媳妇,跟村里一个老光棍在炕上光着身子打滚,一切都变了。 一见出了事,那光棍抱着衣服就跳窗户跑了,留下李疯子和媳妇大吵了一架,吵得惊天动地,李家爹妈见了赶紧劝架,哭嚎着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丢人事,结果急火攻心之下,双双瘫在炕上起不来了。 |
那个跑了的光棍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躲了几天后,也知道自己在黄家沟子站不住脚了,于是又偷偷溜回李家,带着李疯子的媳妇私奔了,这一跑,二十来年再没露过面。 说到这里时,老四气得直咬牙,随后又告诉我,当时那对狗男女卷走了李家所有值钱家当还不算,临走时那光棍还在李家点了一把火,把李家的屋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那晚正巧李疯子下地干活回家得晚,屋里就剩个正在睡觉的孩子和一双瘫在炕上的老人,后来村里人听见李家大人哭孩子叫的,赶紧跑出来救火,还有人去地里叫李疯子回来,可那时候整个房子已经被火给包围了。 老四告诉我,那年他也就七八岁上下,五爷他们爷儿俩也参与了救火,最后还是五爷往身上泼了桶水,冲进去把李疯子年仅三岁的闺女抱了出来,后来他还想冲进去救李疯子瘫在炕上的爹妈,结果没等进去房梁就烧塌了,整个房子都倒了…… 李疯子跑回来时,哭嚎着在满地的火炭里扒拉了半天,手都烧焦了,最后找到爹妈时,老两口子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那之后,李疯子的脑子就不正常了。 |
起初,他带着闺女在亲戚家里轮流住,可那年头儿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他每天疯疯癫癫又哭又闹的,还什么活儿都不干,谁也不乐意白养着他,后来他就抱着闺女在村口废砖窑里安了家,靠吃村里人舍的剩饭和扔的搜饭烂菜过日子,有时候甚至跟狗抢食吃,那时的李疯子已经彻底成了疯子。 村里人都可怜他,更可怜他那个从小就聪明可人的闺女,小小年纪就得跟着受这种罪,后来家里亲戚看不下去了,就把孩子从李疯子手里骗了出来,说是送到他远方亲戚家里寄养,其实就是卖给人家当闺女了,孩子刚被带走那几天,村里人经常听见破砖窑里传出凄惨的哭声,一直哭了半个多月才消停下来…… 不过这时的李疯子还只是个普通的疯子,老四说,大概是距今四五年前的时候,他才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那年村里有个年轻人得了重病,到处求医找药都不管用,有一天李疯子突然哈哈笑着闯进了他们家,对那孩子爹妈说:“你家孩子没救了,明天早起八点半我来收他的魂儿,你们赶紧准备后事吧……” 家主一听这话,气得当场把他打了出去,结果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那年轻人躺在自家炕上咽了气,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的,而李疯子昏死在了他们家墙根下,后来没多久就醒了,醒来后哈哈大笑着走了,后来那家人说,年轻人断气的前几分钟,他们清清楚楚听到李疯子在墙外面喊了句‘跟我上路咯’。 |
再后来,这种事又发生过几次,只要李疯子上门说你家谁谁谁几点死,到了时间那人肯定断气,当然了,也不是每次有人死他都会出现,村里有人专门问过他,李疯子疯疯癫癫说,自己是阴间的鬼差,叫‘马脑袋’,在下面第二道三重门的看守,有的人不归他管,他只听吩咐办事。 结果他刚说完就开始喊疼,把自己袖子一掀,胳膊上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血条子,李疯子赶紧说,自己不能再多话了,泄了天机得背因果,下面的人正在抽他呢。 听老四说到这里时,我还有些半信半疑,就当听笑话似的哼了一声,老四说:“你不信?那我给你说个我亲眼见过的事儿。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了,我跟村里几个人去赶集,就看见李疯子一个人在集市上溜达,时不时还自言自语两句,毕竟是一个村的都认识,我们就凑过去跟他说话,然后有个人就给他出难题,说不信他真能勾魂,让他现场给试试……你猜李疯子怎么说的?” 我摇了摇头,老四又说:“他说时间还没到,他来集上勾的那个人下午两点才死,但是能给我们证明自己的身份。” |
“哦?他怎么证明的?”我问。 老四答道:“他指着前面正买菜的一个不认识的女的说,你们信不信我看她一眼,就能把她吓得尿裤子?我们当然不信,就让他现在去试,结果李疯子真走了过去,从后面叫了那女的一声之后,朝着女的瞪了下眼珠子,那女的吓得当时就坐地上了,裤子也湿了……这是我亲眼得见,当时我们都傻了,后来李疯子告诉我们,他是这片儿的鬼差头子,那女的也是鬼差,能看见他真身,但是刚干没多久,结果让他一瞪眼给吓成这样……当时李疯子说完这话,就开始咧嘴,然后血从他背后破背心里渗了出来,我们把他的背心撩起来一看,他背上凭空多了三道血条子,他说是自己说太多让下面人打的……” 老四说得绘声绘色,还几次申明是自己亲眼得见,我也不敢不信了,就问他:“那然后呢?” |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李疯子时而清醒时而疯疯癫癫,跟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开始耍疯,可是当天下午两点钟,集市上真死了人,一个在集上卖菜的老太太,因为天气太热中暑死了……” 听老四说完,我沉默了许久,随后转身问白薇说:“白薇,难道真的有这种事?” 白薇点了点头,答道:“我听我师傅说过,人间确实有位阴间办事的阳差,用我们行内话说,叫‘走无常’,什么牛犄角、马脑袋、牛蹄子、马辫子,表面上是普通人,其实是开了灵光,被阴间的牛头马面选做了勾魂的鬼差。你没听说过也正常,毕竟这种人一不给人看相算卦,二不会驱魔除癔症,所以没什么名声,大多都被当成是疯子或神经病了……” 话说完,白薇皱起眉头一阵沉思,忽然又说:“可我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是阳差,好好给下面办事就好,心善的也就提前个几分钟提醒一下死者家主就不错了,可他从上礼拜开始就每天来一趟,就跟在帮五爷倒计时似的,这又是为什么?” |
白薇这问题我们根本回答不了,一时间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我望了一眼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五爷,不禁心血来潮,站起来说:“我不管他是马脑袋还是马机魃,我得救五爷,我找他去!” 我站起来就往外冲,白薇赶忙拽住我说:“你去了又能怎么样?软的硬的我们都试过了,人家是阴间当差的走无常,根本不吃这套……” “那是你们心不诚!”我气急败坏地说:“实在不行老子宰了他!我看他还敢来勾五爷的魂儿!” 我一急眼,白薇也急了,瞪着眼说:“小六子你别犯浑,不怕犯法你去宰!就算你把他宰了又怎么样?阳差不止一个,既然五爷是阳寿尽了,你宰了这个下一个又来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现在重点不在李疯子身上,在五爷身上,我们得想办法给五爷续寿,先把他救醒!” “怎么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小茹站了起来,冷眼盯着白薇说:“你有能耐你倒是想办法啊?别光在这儿练嘴皮子!” 张小茹一句话把白薇怼得也没话说了,就见两个女孩儿眼珠子瞪得一个比一个大,整个屋子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火药味,起初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想劝架,结果杨左生从旁边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凑在我耳边告诫说:“你别搀和,她俩天天干架,小心惹火烧身……” “干架?为啥呀?你师姐昏迷时可是白薇救了她!”我惊讶地问。 杨左生眨巴眨巴眼,又说:“你懂啥,我师姐她不服啊,女人的嫉妒心可强了……” |
他这话刚说完,耳朵就让张小茹揪了住,疼得杨左生直叫唤,就听张小茹紧咬着牙关质问道:“师弟,你说谁嫉妒心强呢?来,师姐好好疼疼你……” “师姐,我错了,哎呀我错了……” 屋里一下就闹腾了起来,可丝毫没能缓解大家沉重的心情,我叹了口气说:“你们就让我去吧,放下什么阳差、走无常的身份,他也是个妈生爹养的人,实在不行我给他跪下,我求到他心软为止……” 说话时我眼睛里都转眼泪了,毕竟是五爷性命攸关的事,白薇等人一见也跟着难过了起来,又沉默了一会儿,白薇抹了下眼角说:“你带两瓶酒过去,早去早回,我们继续在家里想办法救五爷……” “哎,我这就去!” 我点了点头,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又叫老四给找了两瓶白酒弄了点下酒菜之后,风风火火朝村头跑去,出了村儿没多远,我就看见黑乎乎的荒地里露出个小土包来,是个已经塌了一半的破砖窑,早年间这一带是个小砖厂,后来没人干了,砖窑也就废弃到了现在,周围的荒草都一人高了。 我扒着荒草靠近砖窑,往窑洞子里一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正想提心吊胆的往里走,忽然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先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又来看我了,你给我带狗肉了没?” |
听到有人说话,我赶紧往里喊了一嗓子:“在里面的是李疯子吗?” 紧接着,又听里面的人说道:“错了错了,原来不是你,咋这像你呢。” 那人说话含含糊糊的,就跟喝醉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说,于是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我往里走时,就见窑洞子里现出一点火光,随后火光映出了一张脏脸来,果然就是李疯子,他正用火柴点燃身旁的小半截蜡烛。 点燃蜡烛后,李疯子开始直勾勾盯着我看,面无表情地问我说:“你是谁呀,你想干啥呀?” 我也没直说正题,就盯着他嘿嘿嘿地笑,放下手上的酒和下酒菜后也坐了下来,问他说:“李疯子,听说你是给阴间办事的阳差?我不信。” 李疯子嘿嘿一笑,没回答,显然是不想跟我说话。 于是我拿出下酒菜,打开了酒,又套近乎说:“你放心,我不是外人,我就你们隔壁村的,姓马。” |
我刚一提到自己姓‘马’,李疯子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丝惊色,又打量了我一番后,开口说道:“咱们这边姓马的人家可不多。” “是啊,附近十里八乡的好像就我们一户。”我答道。 李疯子又问:“你说你是我们隔壁村儿的,我跟你打听个人,马三山你认得不?” 我愣了一下,他竟然认得我祖父,于是连连点头道:“当然认得,马三山就是我爷,你认识他?” 李疯子显得更激动了,笑眯眯说:“我当然认得,本该是我勾他的魂,结果……哎,不提了不提了……” 话说到这儿,李疯子忽然抬眼望向我的身后,嘿嘿怪笑了两声说:“哎哟,你们老两口也在,好久不见了……” 李疯子说完就抄起地上的酒瓶,朝我后面敬了两下之后就往嘴里灌,把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背后哪儿有什么东西啊。 灌了几口酒之后,李疯子放下瓶子,又朝我笑着说:“你爷我俩有交情,你说吧,来找我干啥?” 于是我笑眯眯问:“也没啥事,我就是听说你是个走无常,可我不信这些东西,所以想亲眼来看看。” 李疯子笑道:“哈哈,这是能随便看的?我把真身露出来,吓都吓死你了。” 我又问:“这么说,你真是个阳差走无常?” |
“我真是,这附近的阳差都归我管,我是个头子……” 这话说前一半时,李疯子还摇头晃脑傲气十足,可随后突然变得一脸痛苦,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就问他怎么了,李疯子没回答,先把破衣服撩开,把肚子露了出来,就见他肚皮上渐渐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伤痕来,就像是被鞭子抽的似的。 见我惊了住,李疯子才说:“你看我又挨打了,泄露天机得遭报应,不过没事,谁让你是三山的孙子呢,我爱跟你家人聊天,你家人厚道……” 我点了下头,又笑问:“可为啥你能当阳差呀? 是修过道啊,还是会法术啊?” “我啥也不会,我就这命。” 李疯子一边喝酒一边又说:“下边人手不够使,就得找上边的人帮着办事,找啥人啊?就我这种八字强阳气旺的人,我的生魂硬,不怕阳气,出窍了就容易靠近快死的人,下边就让我们当阳差,替他们把死人的魂儿从家里给领出去,再交给鬼差带走,押下边去……” |
说这话的功夫,李疯子身上已经又挨了三四‘鞭子’,伤口直往外渗血,我就问他疼不疼,李疯子哈哈笑了起来,答道:“咋不疼呢,可是没事,我就是这当牛做马的命,打呗,我早就活够了,我不怕死,是下边不让我死,让我替他们办事啊……” 答我话时,李疯子思路清晰头头是道,丝毫不像个疯子,眼睛彤彤有神,甚至看起来比正常人都清醒得多,于是我又问他说:“听你意思,你还挺重要,是不是这一片儿的魂儿都归你勾?” 李疯子摇摇头说:“也不是,我们也分工,有时候还得出差呢,我最远一回去过江苏,咱这儿一个本地人在那边横死了,我们几个人出了魂儿,顺着火车道过去的,还得跟地藏老爷通文牒跨境,去了一天多才回来,我肉壳子差点儿死这破窑里……”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有点玄乎,可万没想到的是,紧接着李疯子就给我描述起江苏那边的风土人情房屋样式来,甚至连火车站什么样,车站口冲着那边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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