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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第33页] |
作者:云南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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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 下面,继续《亲历者》。 |
那天天不亮时候我被惊醒,原来已经到了“昭通”,看了看手表,才6点过一点。 之后下了两个人,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那儿已经停了几辆小车,看样子都是“黑车”,司机下了车,说“要等人”,然后跟那几个师傅聊天,也不管我们。 坐了一宿,我下车活动筋骨,旁边路灯下面正好有一个小吃摊,我要了一碗“肠旺面”,又摸出那个纸条,借着灯光,细细又看了一遍。 尽管之前在车上已经看了一次,但再次看,还是暗暗心惊:关于那盘磁带,就是余卫红临死前吞下去的那盘,有几个秘密如同“魔环”,一直无解,而王琴他们似乎破解了其中最重要一环。 |
纸上第一段写的是——“邓芸芸被确定的三次梦话时间。” 下面是三次时间——“第一次:1993年4月14日。第二次:1994年3月17日。第三次时间不详。第四次:1997年3月8日。” 而下面,是三段文字。 第一段——“1993年4月19日,美国邪教纵火惨案,德州维克郡,XX邪教,烧死76人。” 第二段——“1994年3月22日,俄罗斯坠机事件,国航593航班,坠毁地点西伯利亚,死亡76人。” 第三段——“1997年3月13日,罗马尼亚‘西吉拉事件’,西吉拉地区一村庄被泥石流掩埋,死亡76人。” 而这三段文字,在“76人”上面,都画了一个红圈。 而最后,是一段话,很短。 “都相隔5天!” |
吃完面,来了两个坐车的,于是全部上车,出发。 一路上我一声不吭,盯着窗外,心头却阵阵惊惧: 时间! 磁带里面那三次说梦话的时间,被王琴他们破解了,之前我们一直觉得三个时间没有规律,也毫无意义,现在看来,已经不是意义不意义的问题,而是显露出一个骇人真相:那三次“梦话”,极有可能是三次成功的“预测”,预测了5天后世界某个角落发生的一次重大事故! 我不禁毛骨悚然:我的个天!是什么东西,让她竟然具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画面:在乐山疯人院,那间病房,邓芸芸躺在床上,而脑电图疯狂打印,打印出一具恐怖“羊头”! 对! 一定是锣场村底下埋着的那个东西! 徐万忠! 他下去了!他会在底下发现什么! 我不禁闭上眼,只感到全身被一层深寒笼罩。 也不知道多久,忽听司机在骂:“X巴!怪了嘎!” 睁眼一看,他正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瞟后视镜。 “啷个啰?”副驾上乘客问。 “后头有个车。”司机道:“红色的。从昆明就开始跟。” |
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后方20多米远出现一辆红色小车,晃了一下,被一辆大车挡住。 车上几个人都回头去看,我右边靠窗那女的叫道:“看见了!就那辆!” 坐副驾是个男的,狐疑道:“从昆明就开始跟?” “是呢。”司机道:“一直跟着呢。但奇怪,一直不超车。刚才在昭通没看着呢,我以为走掉了,结果又跟过来。” “我知道了!”那男的道:“是稽查队。逮你来了!” “不是。”坐我右边那男的道:“稽查队抓人不会出省。” “是呢。”司机道:“不是稽查队呢。是辆富康。好像是个女司机。” 富康!女司机! 我一凛,赶紧回头一看,那辆车一下从大车后面现出来,我看得清晰:红色富康!开车的是个女人,穿一件白大褂。 我靠,黎兰! |
我顿时奇怪,她不是不走吗,怎么跟幽灵一样跟上来了! 迟疑一下,赶紧对司机道:“师傅。开慢点。” 司机从后视镜瞟我一眼:“干哪样?” “我看看,是不是我朋友。” “朋友?”副驾那男的笑道:“肯定是女朋友。追你来了,哈哈。” 司机又瞟我一眼,车速却没慢。 我不耐烦:“开慢点,听到没有!” 司机哼一声,不理我。 我冷哼一声,一把扯下口罩:“我最后说一次,减速!” 旁边几个人一下看见我的脸,全部惊住,那女的还“哇!”尖叫了一声。 司机感觉不对,从镜子瞟我一眼,一惊,“嘎吱”一下刹住。 车子剧烈一抖,后面那辆大车吓得一个急转弯,从右边呼啸而过,我赶紧回头,就看见那辆富康也同时刹住,女司机静静坐里面,盯着这边,我看得清晰,正是黎兰。 我回过头,车上所有人把我盯住,一脸惊恐。 我懒得管他们,拉上口罩,推开车门出去,打开后备箱取了包裹,径直朝“富康”走去,黎兰坐里头,静静跟我对视。 我走到近前,一把拉开后面车门,把东西丢进去,然后一屁股坐上副驾。 我看了黎兰一眼,冷哼一声:“厉害。跟了这么远居然没跟丢。嘿嘿,厉害。” 黎兰头发蓬乱,一脸疲惫,发动车,开到路边,停下,然后就像虚脱一般,一下趴在方向盘上。 我知道她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这时前头那辆车还停那儿,司机正探出脑袋朝这边张望,我赶紧朝他挥挥手。 司机脑袋缩进去,很快车子发动,一溜烟开走。 “咋回事?”我问。 黎兰还趴那儿,右手摸了几下,摸出一个传呼机,无力递给我。 我接过,是一个“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一摁,跳出一排字——“不要回医院。快走!” |
我一凛:“谁发的?” 黎兰埋着头,虚弱道:“你不认识。” 我点点头:“意思是警察在医院等你。嘿嘿,你完了。” 黎兰抬起头,一脸迷茫:“你去哪里?” “给你说了,重庆。” “找谁?” 我犹豫一下:“一个朋友。” “青海那边呢。”黎兰问:“多久去?” 我一愣:“你想去?” 黎兰不吭声。 我一下明白过来:她现在走投无路,就想去青海,去找宋传明,此人知道内情,她打算找他救命。 “想去找宋传明?”我问。 黎兰摇摇头:“还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思索几秒,道:“这样,你先送我到重庆,看看那边情况,然后我们一起到青海,你找你的情夫,我找我情妇,咋样?” 黎兰一愣:“你是说——冯华?” 我哼一声:“开车。” |
中午快2点时候到了宜宾,之前我问了她一下,她说昨晚上在“南窑”分手后,她马上接到那个传呼,是医院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发来的,她当时就一身冷汗,感觉医院太危险,绝不能回去,一时不知道去哪儿,就想回头来找我商量,结果亲眼看见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她就好奇,一路跟踪,跟到“北客站”,之后就一路跟来,途中已经想好,想先看看我最后在哪儿下车,摸摸我的底。 在宜宾胡乱吃了东西,继续上路。 一路无话,晚上11点过,到了重庆市区。 我跟黎兰都是第一次来,找人问了方向,东拐西拐,找到了“十八梯”。 这才发现是一条很狭窄的老街,居然在路面下方,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沿着石梯往下,两边全是很破旧的木头房子,基本都关着门,是那种很老的木板板门,墙面跟石梯上全是黑色青苔,感觉像是回到解放前。 沿着石梯一路走,发现旁边一个老婆婆在倒洗脚水,于是问“38号知音诊所”,她朝里头指,说“豆在勒勒。” 又走了一段,发现一个木板屋子,两层楼,门口有一块匾额,写着“知音门诊”,里头黑咕隆咚,没人。 我于是跟黎兰回到车上,我盘算了一下,说今晚上就算了,也懒得花钱住店,干脆就睡车上。 黎兰不干,说要住店。 我冷笑一声,说,你怕我半夜在车上“弄”你? 黎兰板起脸,说,你敢。 我懒得废话,看到附近正好有家小宾馆,就让她去住,我不想乱花钱,就睡车上。 黎兰也没说什么,上去开房去了,我躺在车上,望着下方黑幽幽的“十八梯”,睡不着,看见附近有一家网吧,正好有些东西想去查,于是锁好车,径直上了网吧。 进去后,开了机,摸出那张纸条,马上照着查,果然查出了东西。 关于那两件,“93年美国邪教惨案”,“94年俄航593航班空难”,时间地点跟纸条上完全一致,就是死亡人数,“空难”那次,网上记载是“75人”。 而第三起事件,“罗马尼亚西吉拉事件”,网上竟然无法搜索到,可以说没有只言片语提到此事。 我不由惊疑:王琴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莫非,是某个特殊渠道? 一时搞不懂,想起一事,赶紧搜索一个东西,就是那个“0977”,宋传明老婆说的那个电话。 一下就弹出一条目录——“0977,电话区号,青海海西州”。 |
之后一直上网,上到凌晨3点过,疲倦的要死,也懒得下去了,直接在网吧睡觉。 一直睡到上午9点过,赶紧下楼,黎兰已经在车那儿等了老半天,一脸不耐烦,于是在附近一个小吃摊吃东西,商量了一下,我叫她就在车上等,我去看看再说。 沿着石梯下去,两边的木屋基本都开门了,很热闹,卖菜的,剃头的,补铁锅的,烤烧饼的,卖手串字画的,五花八门,小小一条街道挤满了人,感觉有点像农村的赶场。 我辨明方向,很快找到诊所,门开了,里头有一张大桌子,后面坐了个人,一张报纸遮住脸。 听到声音,此人放下报纸,是个男的,一身白大褂,30多岁,一张瘦脸,一对鼓眼泡在我身上滴溜溜转。 “吴医生?”我问了一句。 “他出诊去了。”那男的盯我脸,一脸狐疑:“哪里不好?” “他是不是叫吴兴禄?”我追问。 “对头。”男的指了指凳子:“来来来,坐。” 我站着不动:“他多久回来?” “可能要晚上。”男的咧嘴笑:“来来来,找我看一样的,哪儿不好,说。” 我心头冷笑一下,坐下,一把扯开口罩。 “嚯!”男的一惊,瞪大眼,打量半天。 “几天了?”他问。 “好几天了。”我回答。 他伸出一根食指,碰了碰我脸:“啥感觉?痒不痒?痛不痛?” 我摇摇头:“不痛不痒。” “那就对了。”男的一本正经道:“梅毒二期。” |
我暗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梅毒。有没有搞错!” “嚇!一看就是!”男的很不屑:“你这个叫玫瑰丘疹,二期梅毒的典型症状,除了脸上,手,脚,肚皮,是不是都有?” 我抬起左手,男的一把抓住,很得意:“看看!是不是有!” 我不由狐疑:我身上这些暗红色东西,那几个医生都说是“尸蜡”,怎么到了这人嘴里,变成“梅毒”了,多半此人是在危言耸听,想骗我的钱。 想到这层,我顿时泄气,看来那个“吴兴禄”也跟这人差不多,是个骗子,徐万忠怎么会介绍这种人给我治病! 一时意兴阑珊,就想站起来。 “喂喂喂莫走!”男的伸手拦住:“你不相信?来来来,我给你看照片,你自己看是不是!” 说完他“忽拉”拉开抽屉,掏出厚厚一摞资料,翻了几下,翻出几张图片,丢在桌上。 “你自己看。是不是一样?” 我瞟了一眼,顿时恶心:上面全是人体各个部位,甚至还有一张是生殖器官,皮肤表面全是那种暗红色丘疹,一片接一片,跟我身上“尸蜡”倒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明显没有那种“蜡”的光泽。 “是不是一样?”男的又一本正经:“还好,你这个只是二期,吃点药打点针就完了,要是到了三期,啧啧,就不好说了......” “三期?”我随口问:“三期又咋回事?” “嚇!啷个回事!”男的一脸恐吓表情:“三期就吓人了,就不是皮肤了,是骨头!” 我点点头:“骨头。” “你以为我在说笑话?”男的继续恐吓我:“到时候你的骨头,神经,全部坏死,最后是脊髓,有钱都治不好,最后,啧啧,只有等死。” 我懒得理他,一下站起来。 “莫走莫走!”男的又拉住我:“来来来,我给你看个东西,看我是不是在乱说。” 说完他抽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是那种大医院装X光片的袋子,他一把抽出好几张,全是X光片。 “你看这张。”他递给我一张。 我瞟了一眼,是一个人的“盆骨”跟“腿骨”透视片。 “你看这儿。”他指着“盆骨”中央几块“黑斑”:“这就是坏死部位,我们叫骨疽,这个病人就是没好好治疗,最后盆骨整个坏死,成瘫痪人。” 我点点头,又想走。 “还有这张——”男的拉住我,一只手在袋子里面乱翻。 这时一张X光片掉出来,一下掉在地上。 我瞟了一眼,突然一股恶寒。 |
那明显是一个人的“胸透”图片,照出了此人的上半身轮廓,而轮廓里面,很恐怖的出现一块黑色的“圆盘状”阴影,几乎占据了整个前胸,而且,明显不是在人体外面,明显,在人体内部! 圆盘! 石盘! 我一个激灵:杨学礼! 我想也没想,一把抓住照片,盯着看,上面没有照出此人的头颅,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是谁?”我抬头,厉声问。 那男的吓一跳。 “谁!”我狠狠逼问。 那男的回过神,一把扯过照片,也不吭声,往袋子里面装。 我急了,伸手去抓,被男的挡住,他瞪眼道:“你想啷个?” “这个人是谁?”我指着袋子:“他胸口那个圆形的,是什么东西?” “不逑晓得。” 男的回答一句,迅速把袋子装进柜子里头。 我暗暗惊疑,我的个天,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张“胸透”图片,也不知道这男的从哪里搞来的,里头那个人又是谁,怎么胸口出现如此恐怖的一个“盘”? 我不由环顾四周:这家诊所有问题,不过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得见到吴兴禄本人再说。 于是问:“吴兴禄呢,多久回来?” 男的冷冷道:“给你说了,黑了。” “他去哪儿了?” “不逑晓得。” “那他有没有手机,帮我联系一下。” “没得。” 我知道也问不出东西,冷笑一下,站起直接往外走,那男的呆呆注视我,没吭声。 走到门口,一下看见墙壁上高高挂了两张照片,用玻璃框装裱,右边那张一张瘦脸,正是那男的,下面出现一个人名——孙强。 而左边那张,里头是个50多岁老头,一个葫芦瓜脑袋,半秃,下面出现一个人名——吴兴禄。 我盯了相框半晌,出了门。 沿着原路返回,走了20多米,回过头,只见那个孙强正站在诊所门口看我,发现我回过头,他一下闪进里面。 |
很快回到车上,黎兰很紧张,问我怎么样。 我说,人不在铺子,要等。 说完我就摸出烟来抽,不理她。两个人就坐在车上,等了一阵,听到一阵鼾声,她竟然睡着了。 一直等到中午,我下了车,又摸进老街里头,在那个诊所门口远远偷窥,发现里头还是只有孙强一个人,他正给一个女人看病,没注意到我。 回去时候我买了几个锅盔,两瓶矿泉水,回到车上,一边吃一边等。 又等到下午3点过,我看黎兰已经等得焦头烂额,就叫她下去,去“知音门诊”摸情况。 半小时后她回来了,说,还是只有孙强一个人。 此后无话。 就这样在车上一直坐到6点过,黎兰又去了一趟,还是没见到吴兴禄,我叫她去外面吃东西,吃完给我端一点过来。 直到8点过,她才回来,给我端了一份“炒河粉”,我胡乱吃完,又叫她下去看,10分钟后她回来,说诊所已经关门了,不过二楼上有灯光,孙强应该在上面。 我不由狐疑:这个吴兴禄竟然出诊了一整天都不见人,明显不对劲,莫非孙强在骗我? 一时很犹豫,也没地方去,就躺在车上闭眼养神,不一会儿昏昏沉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人推醒,一看,是黎兰。 我坐起来:“怎么了?” “嘘——”黎兰朝外面一指:“是不是那个人?” 我一凛,赶紧坐起来,外面街道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已经深夜,车子右边10米处停了一辆灰色越野车,一个人正从副驾位置跳下来。 此人穿一身白大褂,50多岁,尖脑袋半秃。 |
我一凛:好像就是吴兴禄! 赶紧看了看手表,已经半夜12点过了。 正犹豫,那“秃子”走到越野车后面,司机也出现了,此人明显是个男的,穿一身深色衣裤,只见他打开后备箱,很费力的拖出一个大纸箱。 这时我注意到“秃子”的表情不对劲,他左看右看,很鬼祟的模样,就像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 这时,他一下朝我这边看来,我赶紧脑袋一缩。 “咋了?”黎兰低声问。 “嘘——”我叫她莫出声。 静静等了几秒,只听车门“蓬”的一关,我赶紧抬头,就见“秃子”正跟司机抬着那个大纸箱,缓缓朝石梯走去,看二人姿势,里头装了一个极沉重的东西。 我不由狐疑:这二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搬一个纸箱,里头会是什么? 就见二人抬到了石梯口,司机在前,“秃子”在后,小心翼翼往下走,走了几步,秃子忽然一晃,就像踩空,纸箱“噗”一声闷响,砸在石梯上。 只听秃子低声骂了一句,重新抬起,走了一步,突然从纸箱右边掉出来一个白色物体,我看得清晰,头皮猛一麻: 竟是一只人手。 |
只见那只“人手”晃了两晃,挂在纸箱底部,明显连着身体。 我一个激灵:莫非——里头装了一个人! 这时秃子也一下看见有东西掉出来,赶紧停住,回头很紧张的张望,我赶紧一缩头。 屏息等了几秒,只听那头悉悉索索一阵,似乎走远了,我赶紧抬头,那二人已经下到石梯底部,看不见了。 我思索几秒:“你就在这儿!我去看一下。” 黎兰一把抓住我,一脸惊惶:“里头好像——装了一个人!”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无声溜出去,猫腰走到石梯口,一看,就见前方30米处,那二人正抬着纸箱缓缓移动。 我静静等了一阵,看看也差不多了,猫腰,下了石梯。 一路无声无息朝下走,很快看见了“知音诊所”,只见房门大开,透出一柱灯光,那二人正把纸箱往里头抬,又出现了一个人,看身形,正是孙强,他朝外面张望了几眼,走进去,门一下关掉。 我暗暗心惊:看情况,箱子里头不像是活人,多半,就是一具死尸! 这太恐怖了,他们半夜三更,抬一具尸体进去,想干什么! 我心头“扑通”乱跳,赶紧起身,无声无息靠拢过去,到了诊所门口,透过门缝,只见里面黑咕隆咚,明显已经关了灯,隐隐传来沉重的爬楼梯声音,我抬头一看,二楼窗户亮着灯,他们应该把尸体抬到二楼去了! 黑暗中我静静等了一阵,只听“啪”一声,一楼的灯亮了,隐隐传来说话声,嗡嗡嗡听不清楚,明显是三个男人声音。 我抬头一看,二楼已经黢黑。 我盯着看,脑子里猛的冒出一个恐怖念头:爬上去,看看尸体是男是女! |
这个念头一出,我顿时浑身燥热。 赶紧观察了一下诊所,发现后面有一根电线杆,离二楼窗户只有半米,可以从那儿上去,不过现在不行,夜深人静,很容易被发现。 于是在对面找了个地方,蹲下来,静静等。 足足等了半小时,门突然开了,走出两个人,正是秃子跟那位司机,关了门,二人沿着石梯匆匆朝停车位置走去。 我盯着他们,忽然有个奇怪感觉:那个司机背影竟然有些眼熟! 就想仔细看,二人拐了个弯,不见了。 我也没时间管这个,回头一看,一楼的灯灭了,明显孙强睡在底楼,我不由点头:这人胆子也真大,楼上有一具死尸,他就在底下睡觉! 于是静静在黑暗中等,等了半晌,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差不多了! 我无声站起来,迅速跑到电线杆底下,试了试,爬上去完全没问题。 于是手脚并用,缓缓往上爬,爬到二楼窗户处,伸出右脚,一钩,钩了几下,“吱呀”一声,窗户开了。 我一喜,赶紧用脚勾住,身子朝那头倾斜,一下抓住窗棂。 稳了几下,一扯,身体一下扯过去,“噗”一声砸在外墙面上,几块碎石“簌簌”往下掉。 我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周围却死一般寂静。 看看没有异状,我手脚用力,身子一下翻进去。 里头黑咕隆咚,依稀看见周围有几排长椅子,还有几根挂吊瓶的铁竿,明显是一间“输液室”。 这时我注意到右边还有一扇门,关着。 我心跳突然加速,定了定神,无声走过去,把住门把手,一转,门无声开了。 里头依然黑咕隆咚,我探头进去,一眼就看见屋子中央摆了一具黑色棺材。 |
我一凛:那具尸体肯定在里头! 一时不敢擅自进去,观察了一下房间,墙边有两张铁床,白床单白枕头,也有几根输液的铁竿,明显是睡病人的房间,这时我一下看见右边墙角放了一个大纸箱,正是之前装人那个! 我心头一阵乱跳,定了定神,缓缓走进去,走到棺材边,这才发现是一口很普通的木棺,颜色应该是深红色。 我死死盯住棺材,半晌,咬咬牙,轻轻一推棺盖,没动。 手上加力,“哗——”一声轻响,推开一条缝,一股极幽冷的空气一下冒出来,扑在我脸上,夹杂了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我咬咬牙,手上再用力,盖板缓缓推开,露出一个人的上半身,死沉沉的,盖了一块白色床单,脑袋也盖在里面,出现了鼻子跟嘴巴的轮廓,明显是面对我! 果然是具尸体! 我心头“蹦蹦”乱跳,一时僵住,不敢伸手去揭开床单。 而尸体的脸也正正对着我,被单下面,两个眼眶似乎也朝我“凝视”。 黑暗中静静“对视”了一阵,我回过神,顺着此人身体往下看,忽然发现了一个异常:被单下,此人胸部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凹陷,竟然呈“圆形”。 我靠! 我脑子里猛一下冒出一个东西,恶灵般一闪: 那张“胸透图”! |
我不由大骇,死死盯住那个“凹陷”,这下看清:果然是个圆形,而且,明显是从身体里面活活“剜”掉一块,之后形成的凹坑! 莫非,“胸透”的那个人,就是这具死尸? 难怪当时我一发现胸透图,一问,孙强脸色就一下变了,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个死人,而且,被他们偷偷抬到了二楼,他们几个明显在干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关键是,这具尸体是谁! 我咬咬牙,伸手,抓住被单一角,缓缓拉开。 一个人的脸缓缓露出来,先是头发,花白,乱蓬蓬,我一凛:像是个老女人! 定了定,我继续拉开,额头,眼睛,鼻子,脸,嘴巴......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女人脸,只见她嘴巴张开,形成一个“O”形,脸上露出一副惊骇的神色。 我身子晃了晃:我靠!黑衣毕扒! |
我一时不相信自己眼睛,狠狠闭上,又迅速睁开,再次一看:错不了,就是她,脸上表情我无比熟悉,就是当时被那只山狗用竹棍插进嘴巴里头,就是那个错愕的表情,错不了! 我的个天,怎么是她! 我双腿一阵发软,一下跪下去,“蓬”的一声。 “哪个!”底楼,有人忽然低喝一声。 我一凛:糟了,被发现了! 正不知所措,只听底楼有人低声道:“是我。开门。” 我不由好奇:谁来了? 赶紧屏住呼吸,只听楼下门开了,紧接着有人惊问:“她是谁?” 我听出,是孙强。 “进去说。”第一个人回答,听声音50多岁。 我一凛:好像......就是吴兴禄! 只听悉悉索索声音,像是搬了一个重物进去,随即“啪”一声,一楼的灯一下亮了。 我心头起疑,赶紧蹑手蹑脚,出了里屋,走到外屋门口,轻轻推开门。 “她是谁?”只听孙强又问,忽然他倒吸一口凉气:“咦,我认识她!” “谁?”吴兴禄问。 “下午来过两次。”孙强道:“第一次在门口,不进来,就站那儿看,第二次进来了,看了一圈,话也不说就出去了,对,就是她!” “嘿嘿。”一个陌生声音笑道:“怕是得了性病,不好意思开口。” 二楼,我一凛:这人声音好熟!谁! “拿点冷水来。”吴兴禄道:“把她弄醒再说。” “用什么冷水?”陌生声音X笑道:“我来,摸她那儿几下,自然就醒了,嘿嘿。” 楼上,我一震:他们似乎抓来一个女人,还把她弄晕了,我靠,莫非是黎兰? 我顿时大急,赶紧蹑手蹑脚出了门,走到楼梯口,往下张望,一眼就看见黎兰躺在一张椅子上,双眼紧闭,披头散发,明显处于昏死状态。 这时只见一只手伸过来,食指伸出,在黎兰胸脯位置捅了几下。 黎兰呻吟了一下,动了动。 “是不是?”那人嘿嘿一笑:“这个最灵。” 边说,此人凑过来,我一下看见他脑袋,肥硕,光溜溜,一脸X笑,露出一口黄牙。 “江和尚!”我不禁吼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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