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推理] 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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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14页]

作者:牛八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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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衍重重地点了点头：“皇上下旨，遣使西洋欲‘耀兵异域’。何为‘耀’？示他人所未有方为‘耀’。若只是派出寻常福船，即便人多船众亦不过豪门炫阔而已。尝如贵通适才所言，只有修造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巨舟方可示我上邦大国之威严。”
    道衍一席话直说得王景弘头晕目眩心荡神移。他激动地太阳穴“嗵嗵”直跳，抖声问道：“不知朝廷可要修造此船几多？”
    道衍微微一笑：“多多益善。”
    王景弘惶急再问：“修造期限几何？”
    道衍敛起笑容，沉声说道：“时不我待，只有一年时间。”
    “一年？”王景弘失口喊了出来：“只有一年？这岂不是要举倾朝之力？”
    道衍咬了咬牙，慢声说道：“为师已经知会兵部和户部，即刻征调国中所有造船匠工径往直隶、江浙、闽粤各地船场汇集，由你统总分派劳作。至于所需银两吗，为师已搬来一座金山，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道衍重重地点了点头：“皇上下旨，遣使西洋欲‘耀兵异域’。何为‘耀’？示他人所未有方为‘耀’。若只是派出寻常福船，即便人多船众亦不过豪门炫阔而已。尝如贵通适才所言，只有修造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巨舟方可示我上邦大国之威严。”
    道衍一席话直说得王景弘头晕目眩，心荡神移。他激动地太阳穴“嗵嗵”直跳，抖声问道：“不知朝廷可要修造此船几多？”
    道衍微微一笑：“多多益善。”
    王景弘惶急再问：“修造期限几何？”
    道衍敛起笑容，沉声说道：“时不我待，只有一年时间。”
    “一年？”王景弘失口喊了出来：“只有一年？这岂不是要举倾朝之力？”
    道衍咬了咬牙，慢声说道：“为师已经知会兵部和户部，即刻征调国中所有造船匠工径往直隶、江浙、闽粤各地船场汇集，由你统总分派劳作。至于所需银两吗，为师已搬来一座金山，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哎！天牙，你又抽风了吗？害我一连刷了三遍相同内容。

    因太祖高皇帝后期下旨禁海，工匠所造船只全部用于海防，故隶属于兵部下辖各都指挥使司管制，户部仅负责工料供给和银两划拨等事宜。
    王景弘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自己与郑和同为中官，年龄相仿。眼见得郑和已经独挑大梁，且屡受封赏，而自己却整日价闷在宫中岂不窝囊？如今，光宗耀祖的机会就在眼前，焉能知难而退，轻言放弃？他兴奋地两眼放光，盯着道衍大声说道：“弟子谢过师傅栽培。只要师傅信过弟子，弟子决然不敢有辱师命。”
    “好极！”道衍“啪”地拍了一下桌案：“贵通若能接下此任，则为师无忧矣！为师只告你一句，此事干系重大，你若误了差使，便给为师种祸不浅，我等师徒罪无可赦。”

    王景弘一脸端容，神情凝重：“师傅，贵通虽是残余之身，却也是刀马战阵中厮杀出的汉子。贵通愿立军令状，若违了差使，贵通愿受军法治罪。”
    道衍摆了摆手：“为师信你必会戮力而为，适才所言全是警醒与你。你携上图册速去户部，与堂官商定工料、银饷等一应细务，然后禀我知道。”
    王景弘激动莫名。他将图册仔细折好揣进怀中，趴在地上“梆梆梆”连磕三个响头，亢声说道：“弟子谨遵师命。”说罢，他起身便走，恰与将将跨进房门的袁珙撞了一个满怀。
    王景弘赶忙施礼道歉。袁珙不以为忤，只哈哈笑道：“给老夫赔礼倒也简约，只是休学老贼秃子专做空头人情，给老夫踅摸点御膳房的酒肉便可。”
    王景弘拍了拍胸脯：“大师放心，此事包在贵通身上。贵通尚有急务在身，恕不奉陪大师了。”
    袁珙向王景弘摆了摆手，王景弘便径自去了。

    王景弘和袁珙正在寒暄，道衍却听到神乐观外前街上一阵喧哗由远而近，侧耳细听，竟是丧鼓夹杂着喜歌。他心内疑惑，再听片刻仍是莫名所以，于是向袁珙开口问道：“癫子，观外何事喧闹，却是不伦不类？”
    袁珙大喇喇地坐到椅子上，先是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抹了抹酒沫子歪嘴一笑：“嘻嘻！无他，纪纲正在办丧罢了。”
    道衍大惑不解：“办丧？办丧为何还唱喜歌？”
    袁珙忍不住哈哈大笑：“难道只许老贼秃子演戏，就不许老夫找个消遣？”
    道衍和纯阳真人趣味大盛，异口同声问道：“哦？癫子如何消遣那个巨贼？说来听听。”
    袁珙又抹了一下嘴，这才将诸般事由娓娓道来。

    原来袁珙早就惦记着纪纲办丧一节。他说到做到，那日离开纪府后的次日傍晚，他果然又领着一帮仆妇小厮抬着一块“袁府”的门匾敲锣打鼓地来到纪纲府中，吆五喝六地将纪纲全家老小撵了个干干净净，直搅得周边一众市井之民将纪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飞鸟不进水泄不通，起哄鼓噪热闹的仿佛年节一般。
    不惟如此，袁珙带来的那帮仆妇小厮还在每人出门之前遍行搜检一番，凡有夹带金银珠宝超过五钱银两者一律没入门内，果真是让纪家阖府净身出户。
    纪纲尽管平日气势汹汹威风八面，无奈碰上的对头却是钦封的“永乐好友”。虽然恨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气急败坏地命令家人仆从“悉听袁大师吩咐”。一时间，纪府上下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纪纲的老爹和老娘郁气上涌，居然双双昏了过去；几个妻妾女眷也是撒泼耍赖，满地打滚，竟被袁珙带来的仆妇七手八脚地抬出院外。

    屋漏偏逢连阴雨。纪府正闹得不可开交，庄敬和袁江又双双闯进门来。袁江手里攥着一大把银票，庄敬却是进门就哭，止不住地大呼“冤枉”。
    袁珙二话不说，劈手从袁江手中夺过银票，略数一数，赫然正是五十二万三千四百六十二两七钱五分银子。他将银票揣进怀里，自顾自地又坐到一旁喝酒，对府中发生的一切浑似无睹。
    纪纲正被闹得急火攻心，看到庄敬再次想起他烤了自己肉吃的一幕，立时将眼睛瞪得公猪一般。听到庄敬还在哭诉自己老丈人一家“冤枉”，禁不住勃然大怒：“他娘的，天下就你庄敬的老丈人冤枉？难道老子……？怪不得老子遍寻建文不着，竟是你这个狗杀才在贼喊捉贼。冤是不冤，待老子审过便知。”又对袁江吼道：“把这个狗杀才一并拿下，关进诏狱候审。”
    袁江情知纪纲府中发生了极大变故却不敢问，听到纪纲如此吩咐又不免兔死狐悲，刚要替庄敬开脱几句，那边厢纪纲又杀猪般嚎了一句：“袁江，难不成你和庄敬也有勾连？”吓得袁江一把就将庄敬掫了起来，推推搡搡地带出门去。

    纪府上下几十口子老老小小就这样被袁珙一脚踢出了门外。纪纲趴在担架上回头一看，只见“纪府”的门匾已经被摔了个稀碎，门额上已经挂上了崭新的“袁府”牌匾。想到自己钻营搜刮了半生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不由得怒火烧心，“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待到纪纲悠悠醒转，看到围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又犯起了踌躇。将阖府上下迁到诏狱自是天大笑话，可是急切间无处安身却又如何是好？正在彷徨无计，忽然想起袁江白日里已将庄敬的老丈人张员外家抄了个干净，立时吩咐家丁“暂宿城东张员外家。”
    就这样，袁珙渔人得利占了纪府，纪纲却又鸠占鹊巢霸了张宅。直苦了庄敬，莫名其妙地触怒了纪纲又得罪了袁珙，稀里糊涂竟也跟着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庄敬及其老丈人一家后来虽然脱了诏狱，但家业却已被败坏干净。庄敬从此以后便对纪纲恨之入骨，反目成仇。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占了纪府的第二日，袁珙就开始变卖纪纲的家产，每日价门庭若市，熙来攘往。如此过了约有十日，袁珙从松江府华亭县刚刚回到金陵就又缠上了纪纲。
    “纪大人，我那府上的家藏已被商家搜罗殆尽，目下尚短那老吴头万金有余，此事可如何是好？”袁珙坐在原张员外府中的一间厢房内，面对着仍然趴在榻上的纪纲愁眉苦脸地喝了一口闷酒。
    纪纲气得咬牙切齿：你那府上？日你奶奶，你那腚上的肉都长到脸上了吗？要不然，你这脸皮咋这么厚又这么臭呢？
    听说自己的家产已被袁珙变卖一空却还有“短口”，纪纲痛气交加，恨不得挣扎起身子掐死这个瘟神。他愤愤地哼唧半晌，咬牙说道：“大师，纪某已然家徒四壁，居无定所，却要纪某如之奈何？”
    袁珙又腆起了笑脸：“纪大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夫还有一个妙计，可以助你补上短缺。”

    纪纲闻听袁珙“又有一计”，直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半晌方嘶声说道：“大师的妙计无非是算计纪某。也罢，纪某已然生不如死，就请大师画下道来，纪某拼着再死一次便是。”
    袁珙抚掌大笑：“哈哈哈！老夫与纪大人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老夫之计便是在这个‘死’字上面做文章。那日在神乐观中，老贼秃子虽然给你续了命，却也警醒过你，须在本命命尽之日大摆丧事，瞒过阎王。依老夫之计，纪大人莫如借着丧事捞上一记，或可补了此缺？”
    似有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纪纲心口上，只敲得他胸口激痛天旋地转，他两手胡乱抓了几下终于嚎出声来：“天哪！纪纲造孽呀！竟要以己之丧助他人敛财，纪纲还有何颜面存于世上？天哪……，天哪……”
    袁珙冷冷地撇了撇嘴：“既是纪大人要脸，那就罢了。老夫这就去找皇上，让皇上给老夫做主吧！”说完，袁珙起身就要出门。
    “大师……”，纪纲在袁珙身后哀叫一声，过了好长一会儿方才断续说道：“总是……纪纲……造孽，……就依了……大师……”，话未说完，纪纲竟歪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就这样，袁珙成了纪纲的“丧典执事”。他先是代纪纲向满朝文武撒下帖子，报说锦衣卫指挥使纪某得罪了神灵，为了谢罪将于永乐二年某月某日为自己“办活丧”、“出活殡”，祈请各位大人莅临致奠。然后又请了一班和尚、戏子和吹鼓手，最后又张罗着在院中东侧搭起灵棚，挂满了挽幛和孝绫，却在院中西侧又扎起了一座戏台，张满了彩绸和鲜花。众人不明所以，袁珙便一个劲解说：纪大人出活丧，自是要丧事丧办；但纪大人毕竟还有生年，是以还要唱大戏冲冲晦气。
    到了今日，纪纲的“丧典”算是正式开始。活人办丧，平时哪有这等稀罕事可瞧？所以早朝散后，一众文武大臣、亲朋好友、阿谀奉承之辈便纷纷携着“奠仪”前来凑热闹。
    天色微明，袁珙就早早来到纪宅院子门前，指挥着几个小厮排起一溜儿桌子专收“奠仪”。等到人到的差不多时，袁珙一声令下，纪纲的家眷们就被众小厮强行按倒在纪纲的灵牌前放声干嚎，和尚们齐声吟诵《往生经》，吹鼓手们也打起了丧鼓。众人正忙作一团，西侧戏台上又唱起了大戏，戏牌竟是《麻姑献寿》。一时间，纪宅东西两侧咿咿呀呀打擂一般好不热闹，“致奠”之人先是装作一脸悲戚，最后都忍不住捧腹大笑，直将躲在后院的纪纲羞臊恼怒的恨不得一头撞塌了南墙。

    这还不算完，袁珙居然还逼着纪家一门披麻戴孝，捧着纪纲的灵牌随着吹鼓手和戏班子吹吹打打绕城一周，以宣告天下“纪纲已死”。这纪纲平时一贯作威作福，鱼肉群臣和百姓，结果全城老幼看到这荒唐的一幕闹剧无不奔走相告，拍掌称快，额手相庆……
    听完袁珙述说，道衍和纯阳真人也是鼓掌大笑，直呼“痛快”。纯阳真人边笑边说：“癫子戏了纪纲，也得防着纪纲恼羞成怒，狗急跳墙才是。”
    袁珙又是“嘻嘻”一笑，抚着锦笼中白猫的猫头说道：“不妨事，纪纲的‘命’还在老夫手中攥着，得空还得敲他几笔。”
    ……

    日暮时分，几个退值的内侍聚到了皇宫西南侧的一处偏房里。一个内侍兴奋地捧出一摞大碗撂在桌子上一溜儿排开，再将一壶酒的封泥打开，“咕咚咚”将大碗挨个倒满，嘴里一个劲喊着：“老天爷开眼，为我等赶走了郑和、王景弘这两个瘟神。今儿个咱们可得一醉方休。”
    另一个内侍咂着嘴馋涎欲滴：“李朴，你这酒倒是好酒，只是有酒无肉岂能痛快？”
    李朴神秘地眨了眨眼：“杨桂，咱请吴公公和大伙吃酒焉能无肉？你别急，小振子一会儿回来准保你吃个够。”
    一个年纪稍长的内侍走到桌前端起碗来咂了一口酒：“嗯！不愧是御酒房的好酒，小振子搞来的干货也必是不差。不过，郑狗和王狗虽然走了，那留下来的李珏也不是个善茬，跟着郑、王那两个杂种学了不少整治人的坏水，我等还得小心为是。”

    “哼！王哈儿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皇爷从潜邸带来的家底子哪一个是好惹的？都是跟着他冲过战阵的愣头青。只是苦了我等这一班前朝旧人，竟成了后娘养的三孙子。”一个面色阴郁的内侍“哼”了一声，兀自坐在另一张桌旁未动。
    “吴公公，来，先喝一碗润润嗓子。”唤作王哈儿的内侍端着一碗酒献媚地来到坐在椅子上的内侍跟前。
    这吴公公名字唤作吴介甫。他先是抽了抽鼻子，然后冷冷地将酒碗推开，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等不会吃酒，这酒让你等吃竟是糟践了。此为御酒，乃是君子之酒，须得短盏浅酌，哪似你等这般大碗牛饮？再有，这酒还须醒上一醒方可吃得。刚启封的酒闻起来是香，可那是霸王香，饮下去伤胃，醒上片刻再吃，那才绵香适口。”
    王哈儿讪笑着将酒碗端了回来，赶紧招呼李朴换了一个小杯，斟满后再次捧到吴公公桌上，仍不忘腆着脸皮拍了吴公公一记马屁：“到底是吴公公比我等见识广博。”

    说话间，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一个内侍抱着一个大大的荷叶包抢进门来。他嬉皮笑脸地将荷叶包摊在桌上，一股肉香瞬间冲进每个人的鼻腔。杨桂抢先将荷叶包打开，流着口水将荷叶包中的物事一一盛进碗里，众人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却是酱猪耳、卤鸭脖、烧鸡腿、熏牛肉……林林总总一堆荤菜。
    “吔！小振子好本事，却是从哪儿踅摸到这等好货？”杨桂将眼睛瞪得贼亮，拈起一块熏牛肉就要往嘴里塞。
    “放肆！”王哈儿拧着眉毛“啪”地在杨桂的手上狠狠拍了一掌：“吴公公还没动筷子呢，哪能轮得到你？”说完，他点头哈腰地向吴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公公这才起身端着酒杯来到酒桌旁。他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皮白净，身材中等，眼中隐隐透出一股阴戾之气。他径直往上首坐了，先是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杨桂，直看的杨桂一哆嗦，然后又微笑着向小振子点了点头：“想不到小振子竟是和御膳房勾连的紧，真好本事。”
    小振子本名王振。听到吴公公夸奖赶忙连连谦让：“吴公公取笑了。咱是打着吴公公的旗号去讨的，御膳房哪能不予？该着今儿咱们运气好，皇爷赐御膳给王景弘那个王八蛋饯行。王狗一个鳖肚子哪能吃得了这多干货？正好便宜了咱们送瘟神，好不畅快。”
    听到小振子这般解释，王哈儿拍掌大笑：“哈哈哈，这顿酒肉实是皇爷赐与我等送瘟神，天意，天意！”众人也跟着眉飞色舞，鼓掌称妙。
    吴公公首先端起酒杯向众人举了举：“各位，我等都是前朝旧人，以前虽然各奉其差，互不相识，而今却是患难与共，彼此扶持，也算是老天爷成全我等。咱家不才，承蒙各位看得起，常日多有襄助，咱家承情，借着送瘟神这杯酒先敬各位了。”

    众人赶忙起身，七嘴八舌叨咕着“吴公公言重”、“我等先干为敬”等客套话，彼此将杯碗碰了几碰，纷纷仰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几个内侍正在奉迎吴公公，房门又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董平从门外探进来半个身子。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吴公公一眼，又陪着笑脸向其他人点了点头，这才踅进屋来，反手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了几包干果。
    王哈儿皱着眉头伸出两个手指随便拨了拨那几个纸包，眼见无非是茴香豆、花生米等寻常佐食，禁不住咧了咧嘴角：“董平，让你置办点干货，你倒是听话，竟是干的咯牙。咱们请吴公公用饭，你就用这些玩意搪塞？”
    董平不知所以，他战战兢兢地又看了吴公公一眼，嘴里嗫嚅着：“这……这不是干货吗？”
    众人哄堂大笑。王哈儿笑得浑身乱颤，他从荷叶包中抓起一支烧鸡腿在董平眼前晃了晃：“痴呆，这带油水的才叫干货，晓得了？你的这些‘干货’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咱们可不稀罕。”

    董平的脸涨得通红。他抓了抓头皮，难为情地低声说道：“咱见识少，还以为干货就是干果呢！让吴公公和各位见笑了。不过，……咱口袋里比脸还干净，这些干货，嘿嘿……”
    小振子赶紧出来打圆场：“吴公公，这董平进宫是咱做的保人。他老实过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别见怪。”
    吴公公瞄了董平一眼，然后冲大家摆了摆手：“算了，有个意思就成。都是同命之人，还是相怜为好，莫要难为他了。咱家以为自己的脑袋瓜子够使，想不到你董平的脑子竟比咱家还好使，却是天生的？不过，好使只是个死记硬背，咋办起事来就是一根筋，不晓得转一转呢？”
    董平的脸紫得像茄子一般。他低着头下意识地抚弄着衣角，嘴里吭哧了几句：“咱爹娘原是做了一个小本生意，咱从小就帮着爹娘记账。咱不识字，只能下些笨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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