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却这些透露出龙的位置线索的信息外,其他一些相关性东西,我还可以说一说。比如,东西方龙的起源问题,很多人认为西方龙文化来自东方,还搬出许多史料记载来佐证。其实,这些学者还是停留在“龙只是一种文化”的层面上,他们并没有去思考,龙真的是一种生物,只是从大众视界里消失了而已。 西方的龙(Dragon)在大多场景里被描述成邪恶的象征,与之对立的往往是一个头戴正义光环的屠龙骑士或者什么智者之类的人物,而在东方,龙不光是汉族图腾,是堪舆术中山脉的走势,它还是天子的本体,皇帝们都称自己为真龙天子,可以说,龙是代表正义的,代表光明,龙是十二生肖里最伟大最隐秘的生物。 东西方龙形成如此大的形象差异,原因是,西方先贤们将龙视为狮虎狼一样的自然野兽来对付,而在东方的中国,出现了豢龙氏这样的氏族,他们世代以协调人与龙之间的关系为职责,所以东西两方在面对龙的这种猛兽时,态度截然不同,造成的文化传承结局也不一样。风心告诉我,龙以颜色不同为区分,可以有黑龙,白龙,红龙,紫龙等等,有的龙可以吐水,有的可以喷火,有的可以遁地,有的食金矿,有的则是食草动物,我立马想起“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说。 在风心的口中,龙也是种调皮的动物,它们以前会往西边飞,掠过欧洲大陆,吓唬当地人,有的则在当地安居,没再飞回昆仑山。东西方的龙互相交配,繁衍后代。我问他,西方的龙也会飞来中国境内吗?风心说,西方的龙因为跨不过昆仑山,所以基本上没有过境龙。我开着玩笑讲,“那中国龙还挺纯的嘛!” 话说回来,风心将我们送回地面,此时,天刚是拂晓时分。在离开紫印山前,风心终于告诉我们,顶上的那团光亮其实是一种能够自然放光的矿物质,它的原理是慢性辐射,而且它辐射的能量和粒子对于人体和其他生物都没有危害,其实就是一个地下小型太阳。重新踏回地面,我脚下没有感觉出与刚才有差异,只是怀念吃了轻功草后的那种飘飘之感。 虽然这趟地下之旅很短暂,但是其对我们产生的影响非常之大,从地面下去,以及从地下上来,就像蹦极一样,特别是从下面上来时,风心带我们来到紫印山一个悬崖处,跳下去后,却是回到了地面。山海惊不禁赞叹紫印山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分晓!”这句诗原本是形容齐鲁大地上的泰山之词,用在这里形容紫印山太恰当不过。 风心一直送我们回到墨岭,在我们离开前,他将我们关于进出紫印山的记忆全部抹去,而我和梦云舒“幸免于难”。我假装忘记了如何进入紫印山,对风心说:“下次再要相见,也只能到此地等候你了。”风心笑着说道:“有缘再会。回吧!” 我们一行人穿行在密林中,踩着树叶间透下的初晓日光,呼吸着罗浮山馈赠的新鲜氧气,身体无比舒适。山海惊的负重增加了二十斤,他背着背包累得气喘吁吁,我开玩笑说:“袁先生你要不把龙须让给我来背吧?”山海惊大口喘气,说:“再重我也要背回去!”我们哈哈大笑,气氛融洽。这次长途差事也算是得了一个圆满,有小惊无大险。 圆了梦想的山海惊后来在龙文化研究领域有了突出贡献,他写了一本关于龙的编年史,只是出于保密,他一直没肯将龙须拿出供世人参观,所以许多人对他的研究提出质疑,甚至辱骂山海惊。不过,山海惊不在乎这些人的指责,用他的话说,“人们总是质疑自己未曾亲眼见过的事物,并且坚定地认为它是不存在的!” 我在长文之初的序里头,引用了蒙田的话:我们必须带着对大自然无边法力的更大虔敬和对我们的愚昧、弱小更深切得自惭去评判,多少可能性极小的事物,为一些忠厚可靠的人所证实,即使我们仍不信服,至少也得把它们暂且当作结论。因为,断定它们不可能,便等于带着卤莽的臆断去自命知道一切可能。这段话细细品读,非常符合当代人对未知事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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