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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有梦的路》文革经历,催人泪下的情感故事[第10页] |
作者:ffz81605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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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几个星期天都是如此,妈妈要葛风阳与方木断绝关系。妈妈的大声责骂,邻居们都听见了。 葛风阳写信告诉了方木这件事情,诉说了心中的痛苦。 方木听到此事,心里一下凉了半截,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方木对葛风阳妈妈有一些了解,听到过一些议论。葛风阳妈妈同不少邻居都吵过架,同隔壁牛义家由于吵过架好多年都不说话。据说葛风阳妈妈吵架特厉害,每次她都要赢,说话从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专拣能刺痛对方的话说,所以邻居们都怕她。葛风阳小时候爸爸把乡下的婆婆接到城里来,一是让老人享享城里人的福,二是让老人帮着照看一下小孩。但婆媳不和,经常吵架。婆婆受不了媳妇那张嘴,在城里没住多久又回到乡下吃苦去了。 |
葛风阳在信尾写道:方木,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怕你心里有负担,平添许多烦恼,影响学习。但我又憋不住,肚子里有苦水,只能向你倒。方木,你不要太担心,我永远不会变,我的心和你的心永远贴在一起,我永远是你的!我们现在别的事少想,一心一意地学习吧,通过我们的努力去争取美好的未来! 方木回信安慰葛风阳,也希望她坚强一点,找个好一点的方法,同妈妈心平气和地沟通。 方木想起假期发生的一件事。 大年初一方木给葛风阳父母拜了年,中午,他们留他在家吃饭。这顿饭很丰盛,葛风阳妈妈添了一大碗排骨汤给方木吃。方木把吃剩的骨头都吐在了地上,葛风阳妈妈当时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方木没看出来。吃完饭,葛风阳赶紧扫地。方木走后,葛风阳妈妈说:“怎么能骨头往地上吐呢?”葛风阳解释说:“很多人家都是这个习惯。”葛风阳妈妈说:“这是落后的农民习惯。”葛风阳说:“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吗?”葛风阳妈妈不满女儿说一句顶一句:“你现在就这么护着他啦?” |
这是葛风阳第一次因为方木同妈妈争吵。葛风阳当时没有告诉方木,怕方木心里不痛快。直到事情平息,葛风阳才说了,还说,方木假期表现出的真诚最终打动了她父母…… 怕影响小妹妹的高考,葛风阳家里才有了一段短暂的平静。葛风阳放暑假了,她让方木假期写信不要寄到家里,要寄到大妹妹的厂子里,由大妹妹转给她。 葛风阳在信中写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时间和空间都很混乱,不知梦的是现在还是以前。梦中我们在一个教室上课,但又没有同桌,课的内容也不知是中学的还是大学的,没有印象了。梦中我们斜对面坐着,你总是深情地向我这边望着,我也一次次含情地向你回望……可惜梦不长,很快就醒了。平时我好想梦见你,但似乎又不容易梦见你,所以醒来时我努力回忆梦境,感觉好甜蜜。 葛风阳在信中又写道:方木,你的信怎么越来越短了,就一两页纸,是学习很忙的缘故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怪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同我多说说话,你知道吗,是你的爱在支撑着我! |
方木写信短了,学习忙只是原因之一,不是主要原因。虽然葛风阳不会重复她妈妈尖刻的话,但方木想象得到。方木的自尊心在受到伤害,他也情绪低落,同时也为将来忧愁。正是这种情绪和忧愁,使他的话少了。 方木回了一封较长的信,多了一份冷静,少了一份激情。 葛风阳小妹妹考上了大学,在他们家附近就她妹妹考上了,所以一家人都很高兴。葛风阳把这消息告诉了方木,为讨得她父母的欢心,她要方木送点学习用的小礼物给小妹妹。方木寄来了一支钢笔和几本笔记本,还有给小妹妹的 ,信中祝贺小妹妹考上大学,夸奖了她,也鼓励了她。小妹妹很高兴,要姐姐转达她的谢意。但葛风阳父母对此无语、无表情。 妹妹上大学后,家里烽烟又起,并且愈演愈烈。 |
葛风阳妈妈没了顾虑,她一定要达成她的意愿,要女儿与方木断绝联系另找人。什么话刺激人她就说什么话,她数落着方木及其家庭的不足,葛风阳虽自尊心受损仍正面回应。 葛风阳妈妈说:“方木他好在哪?也就会读点书。你看他,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跟你不般配。” 葛风阳回应:“我不在乎,我看他顺眼,郎才女貌,他配得上。” 葛风阳妈妈又说:“你再看他家,他妈妈没有工作,是个家庭妇女,家里经济不宽裕。他家里的住房条件那就更差,那么多人住那么点大的地方,他回家都没地方住。还有,现在办事都讲究门路,他家有门路吗?你毕业分配他家能帮上忙吗?” 葛风阳又回应:“我和方木都是大学生,毕业后我们还要依靠家里吗?我们靠自己就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妈妈说服不了女儿,经常是暴跳如雷,女儿忍受着责骂,常常是双泪长流。 |
方木知道战火又起,并且话说得越来越难听。方木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且有些自卑。他平常注重内心的修养,通过增强自己的内心来增加自信,克服自卑。他有时会自嘲:个子不高,有内功啊;眼睛小点,更聚焦呀! 葛风阳和方木都在经历着精神的折磨。方木多想好好安慰葛风阳,但语言却又显得那么苍白。 方木接到了家里的来信,是父亲写的。信中说,母亲最近见到了葛风阳,母亲怀疑出了什么事,葛风阳怎么一下子瘦成那样?精神也很不好。 |
不久,方木接到葛风阳的信,信中说:方木,对不起,我们分手吧!半年以来,我常常以泪洗面,我拼命坚持着,但现在我坚持不住了,我的身体要崩溃了,我的精神也要崩溃了。我父母要我在你和他们之间作出选择,如果选择你,他们就永远不认我这个女儿,不准我回家,不供我读大学。父母对我别的都好,就我们的事,他们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我没有办法,我还得依赖他们,我知道我软弱。方木,对不起,我只能把你永远藏在我心里,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人!方木,你恨我吧!我已不是你心中那个可爱的风阳。 方木怎么会去恨她呢?她太不容易了!要怪只能怪老天爷,老天爷给了他们缘分,但又给得不够,让他们相识相恋又相爱了,却又生生把他们拆散!两颗原本贴在一起的心被扯碎了,分离了,孤独地遥遥相对,仅几缕情丝相连。 |
寒假又到了,方木却没有回家。如回家再找葛风阳,只会使她更为难,自己也是徒增烦恼。方木一心扎在学习上,很少闲下来,他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除夕,方木在食堂吃过了年夜饭,回到寝室,就他一个人,其他同学都回家过年了。方木给自己放假,今晚不学习了。 方木走出宿舍楼,来到后面的大操场。当时气温约零下三十度,操场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天上只有几颗星星,远处不时传来爆竹声。这么大的操场就方木一个人,他望着南方的天空,想起自己的家。今晚哥哥一家、姐姐一家会同父母一起吃团圆饭。他想起母亲,他的累弯了腰的母亲,她今天一边做饭一边会偷偷地抹眼泪,因为自己没在她身边。他又想起了葛风阳,他仍心爱着的姑娘。今天方木收到了她的信,信中她不要方木学会抽烟,她说不喜欢看方木抽烟的样子。方木从口袋里掏出吸了半包的烟,把它扔在了雪地里。葛风阳是有意赶在年前让方木收到信,但又没有多少话可说了,只是希望方木春节别那么难过!方木眼泪涌出来了!平常他总是忍着不要流泪,不要让同学看到他很痛苦。今天他不忍了,流吧,流吧,这样心里痛快些。风卷着积雪打在方木脸上,他一点寒意都没有,只是泪流满面,两眼模糊。 |
一年过去,方木和葛风阳都大学毕业了,方木考上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方木回家时,母亲在家门口打了一挂爆竹,因为儿子离开家两年回来了。 新的住房在一楼,仅两间房,住着父母和哥哥一家。好在有个小院子,方木家借着三面围墙自己搭了个约6平米的房间,方木回家就住在里面。 第二天,葛风阳来了。在方木小房间里,两人对面坐着。四目相对,默默无语。葛风阳打破沉默:“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一个月后。”方木回答。 “那时你就是清华学子啦,不容易呀!我班上成绩最好的七个同学也考了研究生,都没考上。” 方木看葛风阳的手又冻了,摸着她的手说:“你治了你的冻手没有?” “没有,没那个心思。” “你比以前瘦了。” 葛风阳眼泪哗哗地流出来了。 |
葛风阳说,开始,她妈给她介绍了5、6个对象,她都不见。后来没办法,在妈妈的逼迫下才见了现在的对象。他是本地77级大学生,父亲是领导干部,家庭条件好,她毕业分配他们家还帮了忙。在双方父母的极力撮合下,他们的关系就这么定了。 葛风阳还在流眼泪,一串一串的滴落在地上。方木掏出手绢为她擦眼泪,耳畔似乎又响起《放羊姑娘》那首歌,悲从中来!啊,可怜的姑娘!方木情不自禁,身体前倾,想要亲吻她。 她转脸避开方木,说:“方木,不要这样,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想再对不起他。” 方木凝住了,她是一个好姑娘,有金子一般的心。 葛风阳走了。 |
晚上,起大风了,方木小屋的门窗不够结实,被风吹得砰砰直响,屋顶上的瓦也有几块吹落到地上。方木躺在床上,睡不着,并不是大风影响了他,是他还在想着葛风阳。脑海中,葛风阳向他走来,越走越近,然后又转身离去,渐行渐远。方木想起普希金的一首诗《我曾经爱过你》,他心中默念,泪水长流: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
二五 四年同窗 方木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学习了四年,多么宝贵的四年哪,正值青春年华!这四年,他经历了感情的波澜,也收获了享用一生的知识,收获了同学间美好、纯洁的友谊。方木回家了,却常回忆起四年一起走过的同学们,那些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方木的宿舍是地下室,住八个人,第一个来报到的是王忆,四川大山里的人。坐汽车,坐火车,他一个人路上走了四天四夜。接待他的老师也姓王,王老师像对待老家来人一样,他看王忆穿着单薄,从家里拿来军大衣、军棉帽和东北的翻毛皮鞋。王忆比方木小三岁,个儿不高,圆脸,皮肤白白的,看不出是从山里出来的,他高中毕业后当过代课老师。王忆穿上王老师给的大衣和皮鞋,戴上棉帽,真有些像雷锋。他的行为也像雷锋,总是抢着去打开水,为大家服务。天气好时,他在宿舍前面拉上一根绳子,然后把大家的被子都抱出去晒一晒。 |
宿舍其他六人是张振华、孙大龙、韩少峰、龚云海、繁国庆和张元。张振华后来一直是班长,上大学前是工人,党员,父亲是地区专员、高干,但他很随和,同大家一样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高干子弟的骄矜。孙大龙手粗腿粗,力气不小,头发短,向上竖着,脾气有点火爆,来前他是上山下乡的知青。韩少峰当过煤矿工人,下井挖过煤,他说有时是爬进去挖煤。煤那么黑,他头上却有许多白发。龚云海眼睛不大,来前也是知青,还是生产队长、预备党员。这四个人都是黑龙江人,年龄与方木相近。繁国庆是重庆人,比方木小两岁,爱干净、细心,说话做事总是慢条斯理的,他以前在街道工厂工作。张元是辽宁鞍山人,应届高中毕业生,比方木小四岁,喜欢讲故事,父亲是干部、知识分子。 张元有个重要特征,脑袋一侧有一块地方没头发,那是一个直径六、七个厘米的“圆”,像用圆规画出来的。王忆问张元:“你这个‘圆’是怎么回事?” |
“高考用脑过度,考出了一个‘圆’。”张元回答。 王忆不信:“怎么就一个地方掉头发?我看是在你脑壳上拔了火罐,把头发给拔没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没骗你们!”张元说,“再说,有在脑袋上拔火罐的吗?” 方木对张元说:“也有,脑袋进风了,可以拔火罐把风吸出去。当然,你不属于这种情况。你这个‘圆’是福不是祸,它是‘圆梦’的‘圆’,不是‘吃鸭蛋’的‘圆’,否则你也来不了这里。” “这话我爱听。”张元说,“看来还得善待这个‘圆’。” 龚云海过来看“圆”,张元让看得浑身不自在,抱怨说:“老龚,看什么看?” 龚云海却对大家说:“今天开了全系新生大会,系主任讲了话。看我们系主任,高级知识分子,头顶锃亮,几根黑发从左边甩到右边,这叫什么?这叫地方支援中央。” |
大家笑了,龚云海又对张元说:“你的情况正好相反,需要的是中央支援地方。” “不用支援,”张元气粗地说,“没听过吗,热闹的街道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这是聪明的脑袋,干什么事都反应快,怕什么怕?” 大家又笑了。繁国庆笑着过来说:“好好好,你反应快。张元,我们玩个游戏,测测你的反应速度。” “这我不怕,”张元说,“老繁(fán烦),你说怎么玩?” “首先,我纠正你一下。”繁国庆说,“我的姓不读fán(烦) ,读pó(婆),叫老繁(婆)。” “哇,老婆,这怎么叫得出口!”张元指着龚云海和繁国庆说,“你俩在一起互相叫老公(龚)老婆(繁),我们知道的没事,不知道的,不定会怎么想呢?” |
笑声中,繁国庆说:“先不管老公(龚)老婆(繁),我们还是玩一个游戏测你的反应速度吧!方法是这样,我伸一个指头,你说one,我伸两指头,你说two,依此类推,看你快不快,明白?” “这还不容易?来吧!”张元说。 开始,繁国庆伸一、二、三个手指,张元迅速喊出one、two、three。可后来,繁国庆一直伸二个手指,让张元连喊了五个two。张元不满说:“你为什么总让我喊two?” 大家捧腹大笑。繁国庆说:“你不是说你反应快吗?” 张元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脑门说:“好哇,又在拿我的头发说事。我这two(秃),跟别人不同,它会转移的。谁拿它说事,说不定转谁头上去。” |
方木寝室的同学大半拿到了助学金,就张振华和张元没拿。王忆最困难,拿了一等助学金20元/月,方木拿了三等助学金13元/月。孙大龙说他会剃头,韩少峰也说会一点,于是寝室决定共同出资买一套简易理发工具,以后个人可节省一点开支。 孙大龙和方木出去在街上买了几件手动的理发工具。回来的路上,孙大龙要方木陪他去一专科学校见见老乡。到了专科学校,孙大龙带方木进宿舍找人。方木看见进出的女生,说:“这是女生宿舍,你老乡是……” “我老乡是女生。”孙大龙解释。 “那我不进去,你找女生,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方木想自己在旁边挺尴尬的。 “我一个人进去有点不好意思,多一个人底气足一点嘛!你还是跟我进去吧,帮我一下!”孙大龙求方木。 “不行不行,你自己进去吧,我先回去。”方木要走。 “我也就进去说几句话。”孙大龙拉住方木,“那你就在门口等我几分钟吧!” |
孙大龙进去不久就出来了,方木问:“找着没有?”孙大龙说:“找着了。” 过了一个星期,一女孩来寝室找孙大龙。寝室里有张振华、韩少峰、方木和张元。班长张振华招呼女孩坐在孙大龙的床上并给女孩倒了一杯开水,说:“孙大龙就睡这个床。你耐心等一下,我们马上把孙大龙叫来。” 韩少峰过来对女孩说:“孙大龙在教室看书,我正要去那里,我会叫他回来。” 女孩说谢谢。张振华又问:“你和孙大龙是老乡吧?” 女孩点头说:“是,早就认识。” “在外地碰着老乡不容易。”张振华说,“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说是不是?” 女孩笑着说是。张振华又说:“孙大龙说他有剃头手艺,愿义务为大家剃头。所以我们寝室选举他为寝室长。” “是吗?”女孩说,“我以前没听说他会剃头,他手艺行不行哟?” “手艺不重要,”张振华说,“关键是他有为大家服务的心。” |
女孩点头同意,女孩又对大家说:“上个星期孙大龙去了我那里,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说有一个同学同他一起去的,那个同学是谁呀?” 哇!方木听到了,但不敢答应,他装着看书没听见。他想,孙大龙以同学为借口逃跑,这女孩是不是在怪我哟?当时就不该陪孙大龙去找女孩老乡。 女孩看张元年纪小,问:“是不是你呀?” “不是不是,”张元知道是谁,但笑而不说。 女孩又问:“那是谁呀?” 方木实在是装憨装不下去,很尴尬地承认:“是——我。” 方木面皮子薄,一尴尬,那面部表情就很古怪。女孩都有点吓住了:哟,怎么这样的表情!张振华和张元看到了,真想爆笑,但由于外人在场,他们不得不拼命憋住自己的笑。 恰好孙大龙回来了,他领女孩出去参观参观。 |
张元憋不住了问方木:“你怎么那样的表情哟?” “少见多怪!”方木说。 “是是,我还真没见过那种表情。”张元笑着说。 “现在不就见着了吗?那是极尴尬的表情。”方木说。 过了几天,方木收到了何丽的第二封信,心被爱陶醉了,飘飘然!他要孙大龙给剃个头。孙大龙手艺还真不怎么样,剃得高高低低,有一块没一块。大家看着方木的模样都在笑。韩少峰过来替换孙大龙,他细心作了一些修补,才使方木发型有所改善。 大家对孙大龙手艺不满,说:“你这种手艺,把我们这么聪明的脑袋交给你,能放心吗?” 孙大龙却说:“今天我出师不利,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剃头手艺确实有待提高;另一个是,你们看方木的头,方又不方,圆又不圆,长得多惊险哪,像个歪瓜,我能剃好吗?” 大家都笑,方木也不介意,因为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爱情的甜蜜。 |
第一个暑假过去了,方木、王忆、繁国庆都由于路途远没有回家。因为东北暑假短、寒假长,寒假回家更合适。 韩少峰回来给方木带来了一个毛巾碗袋。他看方木的饭碗平时是裸放在食堂的窗台上,扫地时容易沾上灰尘,所以让母亲做个毛巾碗袋送给方木。 龚云海回来带给了方木一个棉坐垫,冬天有个棉坐垫坐着要暖和一些。龚云海自己要做棉坐垫,他想到方木也没有,就让家里多做一个。 孙大龙回来把一罐炒面递给方木,说晚上学习饿了可以吃点炒面。他还对大家说,这是家里做的炒面,他带来了不少,谁要就来舀。方木看炒面,放了不少油,挺香。 回来的同学不仅带来了物质,还带来了精神。张振华和张元假期都听了邓丽君的磁带,回来后,两人比着唱邓丽君的歌。王忆笑着说:“听听,唱的是什么呀?什么甜蜜蜜呀,什么哥呀妹呀,这不是靡靡之音吗?” |
繁国庆也凑热闹说:“就是。这软绵绵的,那还不涣散了革命青年的斗志呀!” 方木也笑着说:“是会涣散一点斗志吔,不过,还是蛮好听的哦,叫人心里有些痒痒!” 王忆又说:“看到没有,方木心里都痒痒了,肯定是有‘情况’,说不定哪个姑娘正在涣散我们方木同学的斗志。” 大家都笑。 几天后,张振华给方木带来 。他没有立刻把信递给方木,而是用手指去感受信封里面的东西。他对方木说:“好像里面有照片,看这信封上的字,像是姑娘的字。方木,你交代,是不是真有‘情况’?” 方木撕开信封取出两张照片,那是何丽的照片,一张半身照,一张全身照。张振华看着照片惊叹地说:“是个漂亮的小妹妹呀!方木,真羡慕你!” |
一天晚上十点半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寝室洗脸洗脚。十一点是就寝时间,各寝室自己关灯。方木寝室关灯后很少能立刻安静下来,大家躺在床上,总有点信息要交流交流。张元话最多,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到的,他要给大家讲苏联克格勃女间谍的故事。他讲得绘声绘色,把个孙大龙听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王忆却听不下去了,喊起来:“别说了,这不是流氓故事吗?” 大家都笑。孙大龙要张元继续讲,韩少峰说:“张元今天放毒了,不能再讲了,大家要消消毒。还是让方木最后讲一段。” 孙大龙要求:“要带一点流氓的啊!” 方木说:“我看过一本书,叫《第三帝国的兴亡》,它反映了纳粹德国的历史。二战时,德国经常有飞行员掉到海里,海水很冷,不久人就会冻晕过去。德国人想,怎么才能使飞行员醒过来,恢复健康呢?德国人用被俘的苏联军人做实验,让苏联军人模拟飞行员浸在冰冷的水里,直到冻晕。然后再把人捞起来,使用各种方法来唤醒。你们知道什么方法最有效吗?” 方木卖了个关子。大家说:“不知道,快说!” |
方木继续说:“就是让冻晕的男人赤身裸体,再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也赤身裸体地搂住他,这样醒过来的可能性最大。特别是在醒过来的过程中如果他们发生了那种关系,这男人的身体就能迅速恢复健康。” 大家说:“哇,你这段子也很流氓吔!” 王忆还有不懂,问方木:“你说他们发生了什么关系呀?” “我也不懂,”方木笑着说,“你自己去想吧!” “你就说啰,我真不懂嘛!”王忆请求。 大家笑得要死。龚云海说王忆:“亏你还是农村出来的,没见过猪配种、牛配种吗?” “人同猪、牛怎么会一样呢?”王忆还不服。 “在这一点上差不多嘛!”龚云海说。 “是真的吗?”王忆还在疑惑。 |
大家的笑声炒到了楼上的同学,楼上敲起了暖气管,这根管子上下相通。班长张振华对大家说:“小声点,别影响了人家!” 大家说话压低声音,孙大龙说:“我提个我一直都没搞清楚的问题,什么叫纯洁的爱情?是不是结婚之前手都不能摸一下?” 张振华说:“这个问题方木最有发言权。虽然在这里,我年纪最大,都快满23岁了,还真没碰过一下女孩子的手。方木交代,你碰过那个小妹妹的手没有?” 方木不肯说,大家催着他说实话。方木只好说了:“看电影的时候摸了她的手,就一次。” “那你说,是什么样的感觉?”孙大龙好奇地问,“是不是像触电一样?” “是。”方木说。 “真的呀!”大家都很感慨、兴奋。 |
孙大龙有些激动地说:“完了,今晚我是睡不着了,太刺激了!” 张振华遗憾地说:“我太亏了,那么好的事我这么大了都没做过!” 繁国庆和龚云海的床是上下铺。他俩也激动了,繁国庆拍床叫龚云海:“老龚(公)。”龚云海拍床叫繁国庆:“老繁(婆)。” 又是哄堂大笑。 张振华说:“今天的罪魁祸首是张元和方木,以后我们这房间里无论谁犯了生活错误,唯你们是问!” 韩少峰戏谑地说:“腐朽的思想正在腐蚀一群热血青年的灵魂,他们正在变得堕落。上帝呀,拯救他们吧!” 大家笑得很厉害。楼上又敲起了暖气管,大家这才不说了,安安静静地睡觉。 |
方木班上《政治经济学》课,铃声响过,元老师进了教室。她约40岁,看到30人的一个班有5、6个同学没来,心里有些不高兴。他问班长没来的是不是请假了,班长说没有。 元老师依据课本的结构和内容授课,课堂上不少同学低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书。 方木举手,要提问题,老师同意。方木站起来说:“课本上讲的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的相对贫困化和绝对贫困化我不能理解。这两个贫困化是马克思一百多年前提出来的,符合当时的实际。但资本主义也在发展,也在想方设法完善自己,这两个贫困化是不是符合现在的实际呢?” 方木班党支部书记叫周毅,戴副眼镜。他也站起发言:“方木提的问题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从我们掌握的一些资料看,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工人的收入、福利和寿命都比以前有很大的提高,这就不能说是绝对贫困化了;再贫富两极分化从总的趋势来看,也不是朝着越来越大的方向变化,这也就不能说是相对贫困化了。” |
元老师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方木和周毅,并示意坐下,然后说:“很好,你们能够独立思考,不为书本所束缚,这是一个好现象。好的政治气候就应该允许人们积极地思考,拥有不同的观点,不同观点也可以相互碰撞。真理的火花往往就在这碰撞中闪现。可是,你们的课本同二十多年前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没多大差别,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多年来我们教师也习惯了照本宣科,不敢发挥。有不同观点也顶多私下谈谈,不好在课堂上讲。对两位同学提的问题,其实我也有一些想法,也做过一些较为深入的思考……” 元老师停顿了较长时间。方木又站起来说:“元老师,我们就想听听您的思考!半年来,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我认为这是一次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是一次灵魂的洗礼。‘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从哲学上讲很容易理解,但为什么在社会实践中难以行得通?不解放思想就等于捆住了我们的手脚,使我们失去创造力,社会就会死气沉沉。元老师,我们希望思想解放之风吹进我们的课堂!” 同学们都表示赞同。 |
元老师有些激动地说:“同学们,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意气风发、胸怀广大,令我感动,我愿意同大家敞开交流思想。下面,我就谈一谈我对相对贫困化和绝对贫困化的一些思考,不一定正确,跟同学们一起探讨。” 同学们鼓掌欢迎。元老师说:“我赞成方木和周毅同学的观点,两个贫困化不符合现在的实际,我们必须实事求是地承认这一点。资本主义也还处在发展过程中,为什么它腐而不朽、垂而不死,根本原因还是它的生产关系与它的生产力有适应的一面。我想和同学们探讨一下,为什么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非但没有贫困化,反而生活条件、工作条件都有大的改善呢……” 元老师大大地发挥了:她讲了工人阶级争取自身权利的斗争及对社会的推动作用;讲了资本主义民主制度中选票的影响;讲了人不但有阶级性还有普遍的人性,有恻隐之心、向善之心;还讲了社会心理…… 元老师的发挥得到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课后,方木和周毅对元老师说,喜欢听她这样讲课。元老师说,这也是她最痛快淋漓的一次课。 |
靠近年底的一个晚上,方木宿舍熄灯了,但方木的收音机还在响着。收音机正在播放《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 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黑暗也掩盖不了他们的激动,心怦怦跳着,感受到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开启啦! 听完后,方木激动地说:“太好了,这是一次伟大的转折,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了,不再搞以阶级斗争为纲了。” 张振华说:“以前天天讲阶级斗争,精力都放在阶级斗争上了,斗来斗去,都斗谁啦?” 龚云海说:“在农村,地主、富农和他们的子女恰恰是最老实的,哪来的阶级斗争?” 方木说:“我家住的大屋子,也就十八户人家,都是普通百姓。文革中,就有四、五家被抄家了,后来又都平反了。这不是群众斗群众吗?” |
张元说:“文革中,我爸被揪斗了,还挨了打。早年他写过文章发表在报上,差点被打成右派。” 韩少峰说:“重点转到建设方面来,很好!我们国家还很落后,我们那里很多煤矿还用很原始的方法挖煤,经常出事故。” 王忆说:“农村更苦了,经常粮都不够吃。” 孙大龙说:“知青是个大问题。知青在农村哪有什么作为呀,大都在蹉跎岁月。像我这么壮实的小伙子,都难解决自己的生活。” 繁国庆说:“这些年,老百姓的生活改善很慢。从我出生起,我们一家就一直挤在一间小屋子里。” 黑暗中,方木的眼里含着泪花,他说:“我们的祖国多灾多难,我们的人民还过得很苦,这一切要靠我们几代人的奋斗去改变。我倡议:为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努力!努力!” 方木坐起,握紧了拳头。所有同学都响应: “努力!” “努力!” “努力!” ………… |
同学们努力地学习,珍惜每一分宝贵的时间。 已到期末,停课了,大家在复习、考试。 方木感受到寝室里有一种特别的、神秘的气氛,几乎每个人都是偷偷摸摸的,还都是单独行动。 一天下午,方木回寝室,进门看见仅龚云海一人,并有些慌慌张张。龚云海坐在床上,方木问:“你在干什么?怎么棉袄、棉裤都脱了?” 龚云海有些尴尬地说:“暖气烧得太足了,房间里好热,凉快一下。” 第二天上午,方木又回到寝室,进门看见韩少峰正在系裤腰带,并有些不自然。方木问:“干什么呀?你紧张什么?” 韩少峰连忙说:“没有没有,我换了件内裤。” 方木感觉有事。 |
下午方木回寝室时,步子故意走得很轻,用钥匙开门也很轻,然后突然推门进去。屋里只有孙大龙,他背对着门。方木的突然进入,把他吓得蹦了起来。孙大龙说:“我说方木啊,你这样突然袭击,会把人吓死的!” “不至于吧?”方木说,“你又不是娘们。” 方木看孙大龙,棉袄、棉裤都脱了,棉裤正抓在手上。 方木觉得在寝室复习也是不错的。有一天,他没去教室。中间,张振华回来了,他看方木在,似乎有点失望。他说:“这里哪适合看书哇,你看窗户都封得死死的,只要有一个人唱歌,整个楼道都听得到。” “我不怕,我抗干扰。”方木问,“你回来干什么?” “我……来喝点水。” 方木表面不说,心里不相信,因为主楼、图书馆都有水桶。 |
张振华走后不久,张元又回来了。他看方木在,也有失望的表情。方木问他回来干什么,他说回来找点东西。但方木看他那样子,不像是找东西。 方木感觉似乎自己在寝室里会妨碍了别人。妨碍了什么呢?方木想不通。 繁国庆也嗅到了一点味道。他找到方木,悄悄地说:“感觉到了没有,气氛不对呀!我们屋里肯定有个大秘密。一个个神秘兮兮的!” 晚上睡觉前,方木忍不住问:“喂,各位,我们屋里是不是有秘密呀?同学之间不能玩阴的啊,不能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们屋里有秘密吗?”张振华疑惑地问。 “我没有感觉呀。”韩少峰回答。 “谁有秘密呀?坦白交代!”张元说。 “反正我没秘密。”孙大龙把自己撇干净。 “光天化日之下,能有啥秘密呀?”龚云海说。 方木还真是弄不懂。 |
夜里,方木醒了。身上痒痒,抓挠起来,一时也睡不着。黑暗中,他先听到龚云海抓痒的声音,后又听到了张振华抓痒的声音,最后发现,所有的人都抓痒痒。 早晨,大家醒了。方木对大家说:“夜里,我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在抓痒痒,怎么回事?” “是吗?所有的人都抓痒痒了?包括你?”大家都问。 “一点没错!”方木肯定。 大家互相望望,都明白了,然后是一阵爆笑。龚云海说:“也好也好,不要互相隐瞒了,这样太累了。以后大家可以光明正大地抓虱子了,还可以交流抓虱子的经验。” “什么?”方木吃惊的问,“你们都长虱子啦?” “你也长了。”张振华肯定地说,“看看你的裤腰,再看看你棉裤里面的膝盖部位。” |
方木看裤腰,怎么那么多白点点,张振华说,那是虱子卵。又看棉裤膝盖处,真有虱子。 王忆和繁国庆也不能幸免。方木说:“我在家都没见过虱子,这肯定是东北特产。这虱子恐怕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从家里带来的。” 大家笑了,五个东北同学互相指责。 考试完了,大家要回家了。回家前,张振华说:“大家把有虱子的衣服、裤子都穿回去好好清洗,床单、被单也都带回去洗。南方的三位同学床单、被单就给我吧,我带回去给你们用开水泡。我们再见面时,每个人都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啊!我们争取以后的三年,不让虱子沾上我们。” |
转眼是新一年的春天。雪化了,原来封死的窗户又打开了,春风吹进了房间,感觉空气清新。 晚上刚熄灯,张元还安静不下来,嘴里唱着邓丽君的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龚云海感叹地说:“哎哟喂,这要是个女孩子对我们唱就好了!” 张元说:“你做梦娶媳妇吧!顶多老繁(婆)给你唱。” “他不行,”龚云海说,“他那嗓门粗哩粗气的。” 繁国庆说:“张元,今天听你唱歌特别动感情哪,你是不是有了心事啦?” 张元说:“没有没有,我一个纯洁青年哪有什么心事呀!你们都比我大,都是老油条,要有心事也是你们先有。” |
孙大龙说:“那可不见得,这事后来居上的大有人在。” 韩少峰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嘛!” 大家笑了。楼上又敲暖气管。大家说话压低声音,孙大龙问:“楼上住着什么人?这才刚熄灯。” “78级小老弟。”张振华回答,“以后大家还是注意点!” 龚云海说:“这房间隔音也太差了!” 韩少峰也疑惑:“我们没听到过楼上的声音,怎么他们就听得到我们的声音呢?” 孙大龙说:“可能哪个兄弟神经衰弱,耳朵又特灵。” 张振华最后命令:“好了,睡觉睡觉!” |
几天后的晚上,熄了灯,说话声又吵着楼上了。开始楼上敲了几下暖气管,接着,半茶缸水顺着暖气管洞口浇了下来,一些水花溅在了繁国庆的床上。繁国庆大声对楼上说:“喂,兄弟,不要浇水呀!” 楼上说:“你们太吵啦!” 繁国庆说:“你敲暖气管我们就知道啦,就不说话了。” 楼上说:“你们屡教不改!” 后来一星期,熄灯后,大家不说话了,或者小声说几句。 不知张元在哪里又看到了女间谍小说,要讲给大家听,孙大龙最爱听。楼上敲过一次暖气管了,但张元讲得正有兴致,没有停下来。不久,一盆水顺着暖气管洞口“哗”地淋了下来,繁国庆、龚云海的被子都被淋湿了一片。 |
大家暴怒了,全部起床冲出了门,孙大龙冲在第一个。在楼上的门前,孙大龙一脚踹过去,门开了,大家冲进去,嘴里喊着:“不许动,都老实点!”王忆把灯拉开了,楼上八人有七个在床上,一个戴眼镜的站在窗户旁边。戴眼镜的叫马相,瘦长脸,嘴巴撅起,名副其实。孙大龙大声喝问:“谁倒的水?” 马相毫不服软,说:“我倒的,怎么样?” 孙大龙看马相竟如此嚣张,要上前揪住他。马相却一把抓起桌上的台灯,对着孙大龙面门就砸过来,白炽灯泡“砰”的一声炸了,孙大龙的额头在流血。孙大龙左手摸了一下额头,看到一手的血,怒不可遏。他举起右拳,猛一拳砸去,对方摔倒在窗户下的暖气片旁边,眼镜片碎了。孙大龙上前,一把揪住马相的胸口,右拳高高抬起,又要砸下。 张振华忽然醒悟过来,叫一声:“大龙,住手!” |
孙大龙克制住自己,高举的拳头没有砸下去。张振华把孙大龙和马相分开,他看见,马相的眼睛受伤了。 张振华对所有人说:“今天大家都冲动了,本不应该这样,我们都是同学嘛!看得出,你们比我们小一些。这次算是兄弟打架,不打不相识。事情到此为止,好吧?走了,走了!” 张振华推自己寝室的人回去。 门口站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张振华对他们说:“别看了,别看了,回去睡觉!刚才是兄弟之间闹意见,问题已经解决了。” 看热闹的人还在疑惑,刚才还闹得挺激烈的,怎么一下子问题就解决了? 孙大龙受的伤是皮肉伤,几天就好了。可马相的眼睛就麻烦了,埋下了一个祸根。 |
秋天了,落叶满地。马相的眼睛还在治,孙大龙已经支付了几百元作为医药费和营养费,并且事情还远没有了结。他很后悔当时鲁莽的行动,为什么火气那么大呢?为什么不能克制自己呢?自己这一拳也太重了,如果轻一点不至于现在这样。本来家里负担就不轻,这下连累了家里,他深感对不起父母!想到此,这个壮汉子夜里会悄悄地流下眼泪。 一天晚上熄灯前,方木对大家说:“打架的事,大家都有责任。现在孙大龙同学经济上很困难,我建议我们每个人都伸一把手,帮帮孙大龙!” 大家积极响应。 可孙大龙说:“谢谢大家的好意!好汉做事好汉当,人是我打伤的,责任完全在我,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不能连累大家。” 他谢绝了大家的帮助。 |
几天后一个下午,宿舍里只有张振华和张元。张振华说:“打架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也一时冲动了,没能早一点制止事态的发展。” 张元说:“我责任大了,都怪我这张嘴喜欢讲!” 张振华又说:“这个宿舍就我们两家生活较宽松,我们凑点钱帮一下孙大龙吧?” 张元同意。后来,张振华找到孙大龙塞了一个信封给他,信封里是一些钱。张振华说:“这是我和张元的一点意思。比起其他同学,我们两家生活较好,出这点钱不影响生活,你就接受吧!” 孙大龙仍然谢绝了。 孙大龙愁眉不展。这几天,王忆也愁眉不展。他俩一个下铺,一个上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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