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孤女怨[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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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孤女怨[第26页]

作者:帘卷西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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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２）
    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七号：雨
      今天一起床外面就下起了小雨，其间还夹杂着零零碎碎的雪花，扬扬洒洒，都三月份的天气了，桃花都快开了，却又下起了雨加雪，难怪人们说三月还有场桃花雪呢？这样的天气，人们需要补充热量，自然是爱吃热汤热水的饭菜，除非发高烧的人才想吃凉皮呢，因此我估计，今天不会有几个顾客来了，所以今早我压根就没有做凉皮，免得做了卖不出去，第二天就会坏掉。所以今天我借机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休息一天。
      因此这个早上我很消闲，吃罢早饭，我就独自坐在棚子里，悠闲地观看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或打着雨伞，或穿着雨衣。我又联想起了河生，唉！，走时我怎么就忘了给她带把雨伞，或带件雨衣呢，这样的雨雪天，河生走在路上会不会淋感冒了。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隔壁的茜又过来了。
    茜见我今天没做生意，说棚子闲也白闲着，说她想把她的卖菜摊子挪到我的棚子里来避避雨。她的卖菜摊子就在不远的拐弯处摆着。想起上次若不是人家茜给我解了围，可能我就被警察抓进牢里了，于是我满口答应，连连说＂好好！你来吧＂还用茜的自行车帮她用麻袋把菜驮到我的凉皮棚里。其实，茜卖的菜种类不多，无非就是萝卜白菜土豆芹菜之类，可能因为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吧．菜量也不多，我帮茜把菜摊开，土豆和大萝卜是土里拔出来的，都带着土，就摆在地面上。白菜，芹菜，小青菜比较干净，都扎成了小捆捆，就摆在吃凉皮的矮桌上，按捆卖。茜说按捆卖省事，这样省得用秤称了。我帮茜把成捆的菜都一把一把整整齐齐地摆上顾客吃凉皮的矮桌后。就独自坐在棚子的  边沿，痴痴地看着棚子外面如烟如雾的雨丝，心时想着昨夜的梦，便联想起了古人的一首诗，不禁低吟起来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
      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
      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茜见我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便端把登子坐到了我跟前，  因为今天下雨的原因，前来买菜的人并不多。刚开始，还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买菜的人，有的买把芹菜，有的买把小白菜之类，也有称几斤土豆的。到后来雨渐渐下大了，便没有人来买菜了，所以茜便有了闲功坐在我身边，还调侃说男女搭配，坐着不累。老实说，我真不愿茜过来，最烦她那张不饶人的嘴，总爱打趣我，拿我取笑。所以我装作没看见她，依然对她不理不睬，两只眼依然痴痴望着棚外的雨丝，想着昨夜梦里的河生，
    茜见我低声嘟哝，就支起耳朵在我跟前听，这首诗她虽然听得似懂似懂，但“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这两句却是听懂了。
    于是便嘻嘻地问我：
    “说，你昨夜梦见谁了——是不是梦见我了？说呀！”
    茜说时，眼里满含着渴望的光茫。

    （四十九）
    （３）
    一九八五年三月十八号：晴
      今天风已停，雨已住，外面睛空朗朗，起床后，开了屋门来到檐下，准备劈柴生火，开始一天的作业。不料，往外一走，却觉得头重脚轻，脚底下发软，像踩了棉花，显些载倒，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于是我又回到屋里，复又躺在床上。本想休息一会再起来做凉皮，可是这么一躺下去，就觉得浑身发冷，晕晕沉沉再也不想起来了。于是我干脆蒙头睡起来。正在酣睡，门吱地开了，是茜。茜一进门就冲我粗喉咙大嗓子嚷嚷起来：
    “咳！懒虫！太阳都晒屁股啦，咋还在床上‘挺尸’。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装作没斩见。真懒得理她，烦他说话太粗野，总是带脏字，爱骂骂咧咧的。”
    茜见我没回应，就上前掀开我头上的被子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
    “呀！头怎么那么热，是发烧了吧，去诊所看看吧。”
    “没关系，就是有点头晕，你出去，让我睡一会儿就好了。”我向她摆摆手下逐客令。连眼皮也没有睁一下。
    茜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见我不理她，就出去了。
    过了片刻，门又吱地响了，我偷眼一看，又是茜来了，只见茜一进门就摸起桌上的暖水瓶往旁边的饭碗里倒了些开水，端到我床边，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纸包，从里面取出一片白药片，送到我跟前，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快把它就着水吃下去。”
    我没有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怎么能随便吃。
    “专门退烧的，叫那个甚……朴热息痛，上次我发烧诊所给开的，一吃就好了，还剩下半包正好给你派上用场，不是毒药，别害怕。”
    这茜，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不过她倒是好意，于是我说了声“谢谢！”这才接过药一口吃了。翻了个身接着又睡。
    茜这才走了出去。
    我呼呼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头果然轻松了许多，正想起来，茜又推开屋门进来了，只见她手里端了只饭碗，还冒着热气，对我说：
    “已经中午了，该吃午饭了，我给你熬了碗姜汤，放了可多鲜姜呢，因为姜汤是专治感冒的，我们山里的老家人，感冒从来都不知道吃药，都是煮姜汤喝好的。我还给姜汤里窝了俩鸡蛋，你看，多圆，真正的荷包蛋。姜汤里面还下了点挂面，连吃饭带治病都有了，给！”茜就着就把碗推到我跟前。
    我连忙坐起身，又是一叠声的说过谢谢，这才接过碗吃起来。
    “咋样！觉得好些了吗”茜看着我吃完，接过我手里的空碗，带了些关切的口气问。
    “好多了，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我说。
    “你等等，我再拿出我家的祖传秘方给你治治。”茜神秘地冲我笑笑说。
    茜说罢，就匆匆地出去了，片刻功夫，茜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个黑亮黑亮的小陶瓷罐，罐，罐儿小巧玲珑，只有两寸长矩。那是个什么东西呢？

    作者：在水一方428  回复日期：2010-12-04  09:34:16

        我煮荷包蛋一直煮不好，常常漏黄儿：）更别提圆了，都不成形，方便面里只能看到东飘一块白，西飘一块黄
    ——————————————————————————————
    煮鸡蛋不能沸水下，沸水下容易散。还有个要领，鸡蛋一定要新鲜，刚下的鸡蛋打下去能包圆，陈旧的鸡蛋打不成荷包。一般超市上的鸡蛋都不新鲜，谁知道是啥时进来的。要到市场上，农民卖鸡蛋的篮子里挑，越沉越新鲜，轻漂漂的肯定不新鲜。

朋友们都好！

    （四十九）
    （４）
    “来！坐过来！”茜看着我说。
    她手里拿着个两寸长的黑陶罐儿来到我床前，划了根火柴，点着一团纸放进陶罐里，又从兜里掏出个说是盛烧酒的瓶子往小罐里一倒，纸团便在小罐里熊熊燃烧起来，冒着蓝色的火苗，茜握着正在燃烧的陶罐就向我额头上扣过来。吓得我身子直往后缩。
    “躲啥躲！这是拔火罐儿，我们山里老家人感冒都是拔火罐拔好的，把身上的寒气一拔出来，感冒就好了，我不会害你的，傻瓜！来！”茜像是对小孩似的口气，不容置辩地对我说。
    可我看着罐里熊熊的火焰，还是不禁躲躲闪闪，把头直往后缩，茜就坐过来，一把将我的头按进她的怀里，硬是把火罐扣在了我的额头上。如此反复拔了好几次，才肯罢休。我对着小镜一看，额头上一下子拔出了好几个黑紫色的斑。
    “好啦好啦！寒气拔出来了，你的感冒治好啦——头也不烧了。”茜摸了措我的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果然，下午我的头一点也不烧了，不晕了，也有了精神头，感冒症状全都消失了，我一身轻地下了床，心想这都是茜的功劳，虽然平时看不惯茜出口脏字连篇，咋咋呼呼，可此时却对茜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九：阴
     今天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早上，起床后，我正在棚子里收拾打扫，就见茜从坡下拉了一架子车的菜“吭哧吭哧”往上走，可能是雨天路滑，这一段却怎么也上不来。可怜的茜，一个弱女子干这么重的活，连个帮手也没有，看到这里，我不由对茜产生了一种怜悯心，于是忙撂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架子车，一直给她拉到我的凉皮棚里，并把菜摆在我的棚子里，关切地对她说：
    “茜，你的摊子没有搭雨棚，会淋感冒的，今天就在我的棚子里卖菜吧。”
    “我把你的棚子占了，那你咋卖凉皮？”
    “反正今天又是风又是雨的，不会有几个顾客来吃凉皮，今天我就不卖凉皮了，让给你用吧。”
    “铁柱哥，你能为我着想，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也一样，昨天我见你病了，我都快急死了……”茜忽然声音温柔起来。
    我连忙打断茜的话：
    “我病了你能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发至内心的感激你，所以，你有困难，我也应该鼎力相助，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你要是有啥困难就只管给我说，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之所以要打断茜的话，是不想让她说出更亲密的话语，不想把关系扯得更近。
      虽然打从这次我生病以后，对茜产生了一些好感，觉得她率直，热情，泼辣，能干，性格乐观，和她在一块儿，就不知啥叫忧郁二字。因此我喜欢和她在一起，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可以忘掉烦恼。但又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和跟河生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跟河生在一起，更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幸福的感觉。因此，我觉得我真正爱的还是河生，至于茜，我只能把她作为一般的朋友而已。

朋友们晚安！

    （四十九）
    （５）
    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号：
    今天依然是个阴天，天空还是飘着霏霏细雨，我依然没有卖凉皮，棚子还是让给茜卖菜。由于今天没做生意没事干，，我就想回屋去休息，茜却一把扯住我，让我留下来陪陪她，我只好答应下来。前来买菜的人并不多，茜就站在菜摊子跟前扯开嗓门大声吆喝起来
    “哎！新鲜菜！新鲜菜！都来买！都来买！”
    茜的嗓门太大，吵得我受不了，于是我便端把凳子，离开茜坐在了棚子的另一边，看着棚外的斜风细雨，心里思绪万千。
    忽然，我看见路上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从对面蹒跚而过，不禁又使我联想起了河生，当初河生就是这样来到我的凉皮棚里讨要凉皮吃的，饥肠辘辘的她低下头“呼哧呼哧”一口气吃了三大碗凉皮才抬起头来，这时，我才看出来她就是我曾经救过的女孩。出于对女孩的同情，我挽留了她，女孩居然答应了我，就此留在了我的凉皮棚里，这时，我这才知道女孩叫河生。
    河生啊！若是没有缘，为何你偏偏一次一次地来到我跟前，若是没有缘，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中，为何偏偏你我能够一次一次的邂逅。
    河生！你到底找到了你爸爸没有？这样的天气，你是否还在路上寻亲？唉！真后悔走时，忘了给你带把雨伞，给你带的钱和粮票也不够充足，你惹还在寻亲路上，我给你带的钱是不是花完了？粮票是否用完了？
    “咳！眼睛直愣愣地往外瞅甚哩？”我正在胡思乱想，茜过来冲我大喊起来。
    “我刚才看见一个要饭的过去了，因此又浮想联翩 ……”说到这里我就住了嘴，我怕我一提到河生，茜就会挖苦我，奚落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又是联想起了河生。”茜嘴一撇，酸酸地说。
    这茜可真聪明，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里。我不由问道：
    “茜，你咋知道我心里所想，“
    “哼！不是我夸，你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啥屎。”
    这茜，怎么一张嘴就带脏字，把骂人当成喝凉水，我正在闷闷不乐，茜又在旁边唠叨起来，又说我是“飞机上挂铃当——空响（空想）”，还说我是“隔着墙头亲嘴——八杆子够不着。”唉！这茜，真让人无法忍受。于是我也回敬她说：
    “空想就空想，我的脑子，我愿意咋想就咋想，我的自由，你要是干涉我的自由，我这就回屋里去休息。”我也倔强起来。
    说罢，我站起身就返回了我自己的小屋。
    一回到小屋，我一头就倒在了床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片刻，门吱地开了，是茜：
    “哎！大白天的，咋就躲在屋里挺尸？”茜说着，来到我床边往我脸上瞅了瞅，指着我说：
    “你看你！你看你！眉头皱的像根苦瓜，不是我说你，刚见了个要饭的，你又想起河生来，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快不要自寻烦恼啦，快起来，趁这阵子菜摊子没有生意，我给你唱支小曲，给你解解闷，我要让你高兴起来。”说着，就上来往起拉我。
    我依然不动弹，茜就伸手上来搁吱我的腑窝，我终于忍俊不禁，这才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茜，真拿她没办法。
    “好了好了！你终于眉头展开了，我要奖励奖励你，给你唱支陕北酸曲，我要看你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要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
     “酸曲？我只知道有酸白菜，酸汤面，可不知道还有酸曲？”我好奇地问。

改错字：
茜就伸手上来搁吱我的“腑窝”，改成“腋窝”

    作者：妖娆的胡子  回复日期：2010-12-13  15:07:12

        作者：清心然子  回复日期：2010-12-13  10:11:34

            呵呵，茜绝对是个刀子嘴豆付心的好女孩的。
            只可惜，铁柱的心里只有河生啊！

        ======================================
        落花有意啊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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