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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贫穷的山里娃被各路美女围攻,他到底有何能耐[第2页] |
作者:混在明朝做女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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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来信跟回信,无意中被老金看到了,他就吓一跳,嘴巴里的烟卷掉在了地上:“进宝,你和你女朋友,这么奔放……?这么直接?” “这有啥?两口子谁不亲,谁不抱?金哥,你家里有没有媳妇?”杨进宝不以为然问。 “没有。”老金摇摇头,一脸的苦楚。 “为啥不娶媳妇啊?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没,二十七了,没遇到合适的。”杨进宝瞅到老金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按说,老金的条件不错,有知识有文化,人也帅,进宝不知道他为啥甘心委屈在这家饲养场里,男人图的是啥? “那你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我帮你介绍,俺们娘娘山的好姑娘很多。”杨进宝赶紧劝,大过年的,担心老金哭个稀里哗啦。 “不必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老金竟然感叹一声,样子十分颓废。 杨进宝立刻明白,老金已经有了心上人,可能是单相思。 “哥,别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早晚能找到自己心上人的。”杨进宝再次劝。 “喔,忘记一件事,刚才春桃来过了,你没在,说请你去他家一趟,她家的宠物狗生病了,需要找兽医治疗。”老金赶紧岔开了话题。 “金哥,咱们饲养场不缺的就是兽医,你就是兽医,为啥不帮她去看看?”杨进宝噗嗤一笑问。 “哎,我不敢,她男人不在家,男女授受不亲哩。瓜田李下,我怕别人说闲话。”老金再次解释。 “你怕人说闲话,我就不怕?”杨进宝反驳道。 的确,工厂很多人,都没到春桃的家里去看过,听说他男人很厉害,管得也很严,就怕女人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没有一个员工敢对春桃挤眉弄眼,言语挑逗,除非是不想干了。 “哎,我跟你不一样,你们是亲戚啊,你不是春桃的表弟嘛?”老金说道。 “喔喔,对,我是她表弟,差点忘了这一茬。”杨进宝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不常说瞎话,他真的忘记了。 “那你赶紧去呗,别让春桃等太久。”老金赶紧催促他。 杨进宝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医药箱,直奔春桃的家,去给她的狗看病。 春桃是企业家夫人,很有钱的,喂养了一条金毛狮子狗。她对狗可好了,比对自己男人还亲。 男人常年不在家,随着生意漂泊,金毛狮子狗给她带来了快乐,是她最好的伴侣。 杨进宝进去春桃家的时间是黄昏,发现这是一家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非常宏伟。 从前就听说过,春桃姐的男人祖上就是资本家,满清的时候,跟着胡雪岩做过生意, 这座祖宅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特别豪华,一百多年前,他们就是这儿的大户了。 因为山村很贫穷,这家大院子在大山里特别显眼,青砖瓦房,朱漆大门,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春桃的家,是杏花村一代方圆百里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了。 |
两个人的来信跟回信,无意中被老金看到了,他就吓一跳,嘴巴里的烟卷掉在了地上:“进宝,你和你女朋友,这么奔放……?这么直接?” “这有啥?两口子谁不亲,谁不抱?金哥,你家里有没有媳妇?”杨进宝不以为然问。 “没有。”老金摇摇头,一脸的苦楚。 “为啥不娶媳妇啊?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没,二十七了,没遇到合适的。”杨进宝瞅到老金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按说,老金的条件不错,有知识有文化,人也帅,进宝不知道他为啥甘心委屈在这家饲养场里,男人图的是啥? “那你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我帮你介绍,俺们娘娘山的好姑娘很多。”杨进宝赶紧劝,大过年的,担心老金哭个稀里哗啦。 “不必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老金竟然感叹一声,样子十分颓废。 杨进宝立刻明白,老金已经有了心上人,可能是单相思。 “哥,别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早晚能找到自己心上人的。”杨进宝再次劝。 “喔,忘记一件事,刚才春桃来过了,你没在,说请你去他家一趟,她家的宠物狗生病了,需要找兽医治疗。”老金赶紧岔开了话题。 “金哥,咱们饲养场不缺的就是兽医,你就是兽医,为啥不帮她去看看?”杨进宝噗嗤一笑问。 “哎,我不敢,她男人不在家,男女授受不亲哩。瓜田李下,我怕别人说闲话。”老金再次解释。 “你怕人说闲话,我就不怕?”杨进宝反驳道。 的确,工厂很多人,都没到春桃的家里去看过,听说他男人很厉害,管得也很严,就怕女人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没有一个员工敢对春桃挤眉弄眼,言语挑逗,除非是不想干了。 “哎,我跟你不一样,你们是亲戚啊,你不是春桃的表弟嘛?”老金说道。 “喔喔,对,我是她表弟,差点忘了这一茬。”杨进宝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不常说瞎话,他真的忘记了。 “那你赶紧去呗,别让春桃等太久。”老金赶紧催促他。 杨进宝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医药箱,直奔春桃的家,去给她的狗看病。 春桃是企业家夫人,很有钱的,喂养了一条金毛狮子狗。她对狗可好了,比对自己男人还亲。 男人常年不在家,随着生意漂泊,金毛狮子狗给她带来了快乐,是她最好的伴侣。 杨进宝进去春桃家的时间是黄昏,发现这是一家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非常宏伟。 从前就听说过,春桃姐的男人祖上就是资本家,满清的时候,跟着胡雪岩做过生意, 这座祖宅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特别豪华,一百多年前,他们就是这儿的大户了。 因为山村很贫穷,这家大院子在大山里特别显眼,青砖瓦房,朱漆大门,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春桃的家,是杏花村一代方圆百里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了。 砰砰砰,杨进宝开始敲门:“里面有人吗?” “吱呀。”门打开,闪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问:“您找谁?” “喔,我是饲养场的兽医,春桃姐让我过来给狗看病的。” “喔,听说了,进来吧。”中年妇女赶紧将他请了进来。 一眼就瞅出,这女人是春桃家的保姆,专门伺候春桃的。 院子里很干净,哪儿都一尘不染,四周种植了很多花草,但因为是冬天,大部分的花草都凋谢了,只有一株腊梅正在开放。 春桃在屋子里的窗户口瞅到了他,赶紧走出来迎接:“哎呀,进宝来了?屋里坐,屋里坐。” 杨进宝跟春桃是老相识了,他们是朋友关系,也是员工跟上级的关系,所以没客气,挑门帘走进了女人的屋子。 屋子里同样很干净,桌椅板凳擦得一尘不染,虽然非常老旧,但整洁大方。里面还生了暖气,暖气很热,屋子里温暖如春。 “姐,你唤我?你家的狗狗咋了?”男人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问。 “姐的狗病了,不吃不喝,一个劲地窜稀,你瞅瞅咋回事儿嘞?”春桃一边说,一边把狗抱了过来。 杨进宝发现这条狗个子不大,一身的长毛,金光闪闪,甚至比一般的猫还要小一些。 宠物狗就这样,要的不是它的凶猛跟霸道,而是狗的温顺,活泼,干净,还有跟主人的贴心。 一条好的宠物狗,心灵跟主人是相通的,主人乐,它就乐,主人愁,它就愁,有时候还可以逗主人开心。 宠物狗一旦跟主人建立感情,那种感情就是至死不渝的,主人没了,它会不吃不喝,直到自己饿死。 所以,宠物狗招人疼,招人爱,招人喜欢。 宠物狗是饲养场老板当初给春桃买的,为的是帮她解闷。 目前,这条狗蔫不拉几的,眼睛半闭,身体哆嗦,一动不动,嘴巴里还吱吱凄楚,看样子特别难受。 杨进宝首先瞅瞅狗眼,又掰开狗嘴,瞅了瞅狗的舌头,最后在狗肚子上摸了摸,问:“姐,这狗平时你是咋喂的?” “吃狗粮啊,俺当家的买了很多狗粮。”春桃说。 “其它的呢?” “没有,其它的啥也不喂。” “打过预防针没?有没有做过检疫。” “有,预防针年年打,每月做检疫,俺三天帮它洗一次澡。” “姐,你这条狗是吃撑了,得了肠炎。” 杨进宝一笑说。 “为啥会得肠炎呢?” 春桃搔搔长头发的脑袋问。 “因为最近过年,好东西多,你一时不慎,让它偷吃了猪骨头或者牛骨头。这么小的狗,消化系统不是很好,一旦把骨头吞进肚子里,不能消化,自然会得肠炎。” “哎呀!不愧是咱们饲养场的兽医师父,还真是,你判断好准确,那该咋治嘞?” 春桃眨巴一下大眼问。 “别急,我帮它打消炎针,然后帮它按摩肚子,慢慢消化,几天就好。” “那……麻烦你了。” 于是,杨进宝把狗放桌子上拿过消炎针,亲手给狗注射。注射完毕,他一点点按摩狗的肚子。 春桃也没事,就瞅着杨进宝鼓捣,觉得挺有意思。 男人的手很轻,一点点在狗肚子上按摩。那只乖巧的小狗不动了,闭着眼尽情地享受。 杨进宝这边帮狗按摩,那边的春桃就跟他谈话:“进宝兄弟,今年十九了吧?” “嗯。” “成亲了没?有媳妇没?”女人问 “没,没钱啊,家里穷,再说我还小嘞,娶媳妇不着急。” “对了,你家住在娘娘山对吧?离这儿好几百里呢,出来这么远,过年也不回家?” “不敢回去啊,家里穷,需要钱,所以趁着过年,多挣点钱,年底可是双薪。” “喔,那你也怪可怜的,在工厂里过年,饭还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的惯,炖白菜,熬土豆,我就喜欢吃这些。” “哎呀,真可怜,吃得饱吗?” “还行,现在日子不难过了,到哪儿也饿不着。” “那行,治好了姐的狗,姐给你改善生活,送酱肘子,大猪头给你吃。” “谢谢姐。”杨进宝继续给这条狗按摩,一边按摩一边想,这女人把狗当做宝,会不会是一条公狗? 听说很多富家女人养狗,是为了从狗身上得到抚慰。 狗可以干很多事儿,有些事,是可以代替她们老公的。 于是,他忍不住瞅了瞅这条狗……奶奶的,摸半天才看清楚,这是一条小母狗。 |
两个人的来信跟回信,无意中被老金看到了,他就吓一跳,嘴巴里的烟卷掉在了地上:“进宝,你和你女朋友,这么奔放……?这么直接?” “这有啥?两口子谁不亲,谁不抱?金哥,你家里有没有媳妇?”杨进宝不以为然问。 “没有。”老金摇摇头,一脸的苦楚。 “为啥不娶媳妇啊?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没,二十七了,没遇到合适的。”杨进宝瞅到老金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 按说,老金的条件不错,有知识有文化,人也帅,进宝不知道他为啥甘心委屈在这家饲养场里,男人图的是啥? “那你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我帮你介绍,俺们娘娘山的好姑娘很多。”杨进宝赶紧劝,大过年的,担心老金哭个稀里哗啦。 “不必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老金竟然感叹一声,样子十分颓废。 杨进宝立刻明白,老金已经有了心上人,可能是单相思。 “哥,别难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早晚能找到自己心上人的。”杨进宝再次劝。 “喔,忘记一件事,刚才春桃来过了,你没在,说请你去他家一趟,她家的宠物狗生病了,需要找兽医治疗。”老金赶紧岔开了话题。 “金哥,咱们饲养场不缺的就是兽医,你就是兽医,为啥不帮她去看看?”杨进宝噗嗤一笑问。 “哎,我不敢,她男人不在家,男女授受不亲哩。瓜田李下,我怕别人说闲话。”老金再次解释。 “你怕人说闲话,我就不怕?”杨进宝反驳道。 的确,工厂很多人,都没到春桃的家里去看过,听说他男人很厉害,管得也很严,就怕女人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没有一个员工敢对春桃挤眉弄眼,言语挑逗,除非是不想干了。 “哎,我跟你不一样,你们是亲戚啊,你不是春桃的表弟嘛?”老金说道。 “喔喔,对,我是她表弟,差点忘了这一茬。”杨进宝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不常说瞎话,他真的忘记了。 “那你赶紧去呗,别让春桃等太久。”老金赶紧催促他。 杨进宝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医药箱,直奔春桃的家,去给她的狗看病。 春桃是企业家夫人,很有钱的,喂养了一条金毛狮子狗。她对狗可好了,比对自己男人还亲。 男人常年不在家,随着生意漂泊,金毛狮子狗给她带来了快乐,是她最好的伴侣。 杨进宝进去春桃家的时间是黄昏,发现这是一家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非常宏伟。 从前就听说过,春桃姐的男人祖上就是资本家,满清的时候,跟着胡雪岩做过生意, 这座祖宅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特别豪华,一百多年前,他们就是这儿的大户了。 因为山村很贫穷,这家大院子在大山里特别显眼,青砖瓦房,朱漆大门,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春桃的家,是杏花村一代方圆百里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了。 砰砰砰,杨进宝开始敲门:“里面有人吗?” “吱呀。”门打开,闪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问:“您找谁?” “喔,我是饲养场的兽医,春桃姐让我过来给狗看病的。” “喔,听说了,进来吧。”中年妇女赶紧将他请了进来。 一眼就瞅出,这女人是春桃家的保姆,专门伺候春桃的。 院子里很干净,哪儿都一尘不染,四周种植了很多花草,但因为是冬天,大部分的花草都凋谢了,只有一株腊梅正在开放。 春桃在屋子里的窗户口瞅到了他,赶紧走出来迎接:“哎呀,进宝来了?屋里坐,屋里坐。” 杨进宝跟春桃是老相识了,他们是朋友关系,也是员工跟上级的关系,所以没客气,挑门帘走进了女人的屋子。 屋子里同样很干净,桌椅板凳擦得一尘不染,虽然非常老旧,但整洁大方。里面还生了暖气,暖气很热,屋子里温暖如春。 |
“姐,你唤我?你家的狗狗咋了?”男人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问。 “姐的狗病了,不吃不喝,一个劲地窜稀,你瞅瞅咋回事儿嘞?”春桃一边说,一边把狗抱了过来。 杨进宝发现这条狗个子不大,一身的长毛,金光闪闪,甚至比一般的猫还要小一些。 宠物狗就这样,要的不是它的凶猛跟霸道,而是狗的温顺,活泼,干净,还有跟主人的贴心。 一条好的宠物狗,心灵跟主人是相通的,主人乐,它就乐,主人愁,它就愁,有时候还可以逗主人开心。 宠物狗一旦跟主人建立感情,那种感情就是至死不渝的,主人没了,它会不吃不喝,直到自己饿死。 所以,宠物狗招人疼,招人爱,招人喜欢。 宠物狗是饲养场老板当初给春桃买的,为的是帮她解闷。 目前,这条狗蔫不拉几的,眼睛半闭,身体哆嗦,一动不动,嘴巴里还吱吱凄楚,看样子特别难受。 杨进宝首先瞅瞅狗眼,又掰开狗嘴,瞅了瞅狗的舌头,最后在狗肚子上摸了摸,问:“姐,这狗平时你是咋喂的?” “吃狗粮啊,俺当家的买了很多狗粮。”春桃说。 “其它的呢?” “没有,其它的啥也不喂。” “打过预防针没?有没有做过检疫。” “有,预防针年年打,每月做检疫,俺三天帮它洗一次澡。” “姐,你这条狗是吃撑了,得了肠炎。” 杨进宝一笑说。 “为啥会得肠炎呢?” 春桃搔搔长头发的脑袋问。 “因为最近过年,好东西多,你一时不慎,让它偷吃了猪骨头或者牛骨头。这么小的狗,消化系统不是很好,一旦把骨头吞进肚子里,不能消化,自然会得肠炎。” “哎呀!不愧是咱们饲养场的兽医师父,还真是,你判断好准确,那该咋治嘞?” 春桃眨巴一下大眼问。 “别急,我帮它打消炎针,然后帮它按摩肚子,慢慢消化,几天就好。” “那……麻烦你了。” 于是,杨进宝把狗放桌子上拿过消炎针,亲手给狗注射。注射完毕,他一点点按摩狗的肚子。 春桃也没事,就瞅着杨进宝鼓捣,觉得挺有意思。 男人的手很轻,一点点在狗肚子上按摩。那只乖巧的小狗不动了,闭着眼尽情地享受。 杨进宝这边帮狗按摩,那边的春桃就跟他谈话:“进宝兄弟,今年十九了吧?” “嗯。” “成亲了没?有媳妇没?”女人问 “没,没钱啊,家里穷,再说我还小嘞,娶媳妇不着急。” “对了,你家住在娘娘山对吧?离这儿好几百里呢,出来这么远,过年也不回家?” “不敢回去啊,家里穷,需要钱,所以趁着过年,多挣点钱,年底可是双薪。” “喔,那你也怪可怜的,在工厂里过年,饭还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的惯,炖白菜,熬土豆,我就喜欢吃这些。” “哎呀,真可怜,吃得饱吗?” “还行,现在日子不难过了,到哪儿也饿不着。” “那行,治好了姐的狗,姐给你改善生活,送酱肘子,大猪头给你吃。” “谢谢姐。”杨进宝继续给这条狗按摩,一边按摩一边想,这女人把狗当做宝,会不会是一条公狗? 听说很多富家女人养狗,是为了从狗身上得到抚慰。 狗可以干很多事儿,有些事,是可以代替她们老公的。 于是,他忍不住瞅了瞅这条狗……奶奶的,摸半天才看清楚,这是一条小母狗。 |
杨进宝帮这狗按摩肚子,就是为了帮助消化,消化完毕,这条狗就会拉。 果然,他还没明白咋回事,狮子狗屁股一撅,嗤啦!一泡屎窜在桌子上,溅他一头一脸。 “哎呀!”春桃首先跳了起来,赶紧掏出手绢,帮着他擦拭:“对不起,对不起,进宝,弄你一身,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拉出来就好了,证明按摩起到了效果,它肚子里的骨头完全消化掉了。” 杨进宝赶紧说。 “瞧瞧,你衣服脏了,赶紧脱下来,俺帮你洗洗。” “不必,不必,我自己洗。” 春桃就骂那条狗,怒道:“石头,你太不听话了,怎么拉哥哥一身?瞧我不抽死你!” 她跟教训孩子一样教训狗,小狗好像听懂了女主人的意思,脖子一缩,蹲在了桌子上。还舔舔她的手。 杨进宝惊讶地问:“姐,你这条狗叫啥?” “它叫石头。” 女人说。 “啊?那我家姐夫,就是你男人,不也叫石头吗?你怎么给狗取这么个名字?”杨进宝差点没坐地上。 “没错,狗的名字跟俺男人的名字一样。俺生气了,就打石头,骂石头,恼怒了,就抽它的鞭子!”春桃的脸色忽然变了,咬牙切齿说道。 杨进宝一下明白了,这女人有毛病,她已经把这条狗当做了男人,孽待狗,就等于孽待男人。 夫妻之间早就产生了裂痕,她拿狗当做男人撒气,既然这样,那还给它治个啥?病死不就完了? 杨进宝赶紧拿一张报纸,擦拭桌子上狗狗的便便。 春桃说:“衣服还是脱下吧,俺帮你洗,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干这个。” “算了,这衣服不值钱。” 杨进宝赶紧推辞。 “那怎么行?是俺的狗给你弄脏的,必须洗,俺帮你解。”女人说着,竟然过来解他的扣子,杨进宝吃了一惊。 保姆还在外面瞧着呢,老板娘扯他衣服,被老板知道,还不打残老子的腿? 于是,他赶紧挣扎,这么一挣一扯,女人脚底下一滑,没站稳,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就这样,春桃的嘴巴跟杨进宝的嘴巴亲在了一起。 女人的脸腾地红了,杨进宝也有点吃惊,俩人赶紧分开,全都手足无措。 “对不起春桃姐,我不是故意的。”杨进宝没想过占女人便宜,赶紧赔礼道歉。 “俺也不是故意的。” 春桃摸着自己的嘴唇说,既然都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个误会。 杨进宝也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砸吧一下滋味。还挺甜,想不到春桃姐这么香。 刚才这一抱,是女人故意撞上来的……怎么就亲上了呢? “春桃姐,那你忙,俺走了,走了。”杨进宝十分尴尬,赶紧背起医药箱,溜出了春桃的家门。 他好像一条脱网的鱼,一溜烟窜回到饲养场去了。 杨进宝一走,春桃的心里也炸开了锅,长这么大,她的嘴唇可从没被别的男人亲过。他的男人佟石头也没亲过。 这种事说起来自己都不信,她跟佟石头是夫妻,当初两口子结婚,洞房花烛夜,全身哪儿都碰了,就是没让男人碰自己的嘴唇。 几年的夫妻生活,每次夜里俩人折腾,女人也总是扭过脸,不看男人,尽量避开他的嘴。 佟石头的年纪大了,有口臭,春桃闻到男人的味道就恶心。 |
晚上,女人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了,觉得自己的命好苦。 当初,佟石头娶她完全是乘人之危。 那时候,春桃的爹病重,得了癌症需要化疗,要花好多钱,每年吃药也是个天文数字。她没钱,于是就出门打工,在酒店里做服务生。 偏偏遇到了佟石头,男人对她一见钟情,并且答应只要她嫁给他,他就包揽她父亲看病的所有花销。 女人没办法就答应了,于是,佟石头夺取了她女人的第一次,这辈子都毁在了男人的手里。 那时候在学校好多男生都追她,身后常年跟着一个加强排,可自从嫁给佟石头,就无法跟那些男生来往了。 按说,佟石头也不错,有钱,知道疼人,可男人太老了,胡子拉碴两鬓斑白,满脸枯树皮一样的皱纹,摸一摸都拉手,跟锉刀似得。 而且男人不顶事儿,总是三两下就鸣金收兵,弄得她焦躁不已,浑身难受,有时候恨不得杀了他。 这不,男人又是半个月没回来,眼瞅着腊月三十了,要过年。 正在春桃苦思冥想的时候,忽然“滴滴!”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佟石头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保姆的开门声:“老板,您回来了?” “回来了。”佟石头摆摆手,司机将汽车开进了院子里的车库。 果然是个老头子,头发花白,身体微胖,一身西装,满脸皱纹,三角眼,蛤蟆嘴。 “亲爱滴,我回来了,宝贝儿,甜心……。”佟石头下车,着急忙活摸进屋子,揭开春桃的被窝,就往女人的身上摸。 “咦!贱爪子好凉,拿开!”春桃十分不耐烦,对男人特别讨厌。 “宝贝儿……亲一个……啧啧。”佟石头在老婆的脸上啃一口,弄春桃脸蛋上净是唾沫。 “你咋才回来?咋不死外面?”春桃赶紧爬起身问。 “忙啊!为了生意,咋?等不及了?我这不回来安慰你了嘛。” 男人一边解衣服一边说。 “你吃饭了没?”女人问。 “吃过了。” “洗澡了没?俺帮你放洗澡水。”女人赶紧敷衍,反正不想他沾她的身。 佟石头家条件好,有专门的洗澡间,女人想把他哄洗澡间去。 “喔,上午就洗过了,陪着客户蒸了桑拿,干净着呢,不信你闻闻。”男人说着,将自己的手靠近了女人的脸。 “那咱们早早睡吧,明天年三十,还要早起嘞。”女人脑袋一晃躲开了,没去闻男人的手。 盼着他回来干啥?回来还不如不回来。不回来也就不思不想了,躺一块儿总是两分钟热度,从来超不过三分钟。 每次兴致刚刚被撩拨起,他那儿就完事了,把自己弄得火烧火燎,百爪挠心,简直生不如死。 |
佟石头已经解下了衣服,二话不说将女人抱在怀里,按在了身下,在她的身上不老实起来。 起初,春桃没搭理他,但是很快就被男人挑逗起来,她没办法,只好顺从。刚刚把他抱紧,老头子就破门而入,一杆进洞。 一股爽快从心头潮气,春桃的脑子里就荡漾了一下,没尝出啥滋味呢?预料中的事情又发生了。 因为男人又是两分钟不到,这次是一分钟零十秒,浑身抖动几下,立刻收兵回营了。 女人的脸上显出一股失望之色……意犹未尽,佟石头哪儿已经打起了鼾声。 春桃气坏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死,暗暗骂声:“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接下来的时间十分难熬,她只能忍耐,一直忍耐到天明。 再也忍不住了,这样下去怎么行?猴年马月是个头? 春桃还年轻地很,才二十四岁,正是兴致勃发的年纪,多么渴望壮男坚强的手臂啊? 嫁给佟石头,自己这辈子都亏了,要是有个壮男在身边,一生吃糠咽菜也认了。 她无法遏制那种发自心理跟生理上的冲动。双手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脑袋里一次次荡漾,并且想着荡漾的对象。 她把饲养场所有的男工都荡漾了一遍,包括两个门卫,那个老金,还有杨进宝。 荡漾次数最多的就是杨进宝了,她幻想杨进宝亲她,摸她,身边的佟石头就是杨进宝。 经过两个月的观察,她发现杨进宝是最理想的人选。 首先,这小子壮,手臂跟牛腿一样粗,胸口有六块鼓鼓的腹肌。 其次,是杨进宝有力气,没有力气,根本搞不定二三百斤的猪,那头大公猪都被他摆平了,手段绝不一般。 好想变成那头猪,被他摆弄一番……。 再一个,这个年纪的男孩,大多是童子鸡,春桃也想尝尝童子鸡的味道。 女人疯了,脑子里胡思乱想,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一直荡漾到黎明,还是睡不着,只好起床了。穿上衣服,走出屋门,走上大街。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饲养场四周静悄悄的,鸟都没有一只。 门口有一颗老槐树,上面的枝叶早就被秋风剥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 来到饲养场的大门口,春桃没有进去,而是扶着老槐树的树干,从门卫室的窗户口向里面瞅了一下。 杨进宝就在里面,老金也在里面,不过全都睡着了,屋子里鸦雀无声。 春桃蹑手蹑脚,摒神凝气,死死盯着沉睡中的杨进宝,也瞅了瞅老金。 老金不用看,傻里傻气的,就是一头蒙古牛,啥也不懂,还是杨进宝耐看。 屋子里的火炕烧得很热,所以没必要盖那么厚的被子。杨进宝的手臂果露在外面,半个胸口也果露在外,果然很壮,胸肌鼓鼓冒起,仿佛连绵不断的山梁。 他的脸上棱角分明,不是十分的英俊,但是眉宇间显出一股不服输的豪气。 看面相就知道,他将来必成大器。 瞧着男人的健壮,春桃的心又荡漾了一下,身子发酥了,能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奶奶的,少活十年也乐意。 进宝,你撕碎我吧,杀死我吧,我不活了……。 |
杨进宝醒了,翻个身眼皮睁开,第一眼就瞅到窗户口有个女人的脑袋直晃荡。 “我的妈呀!谁?”他吓得大吃一惊,还以为见到了鬼。 “咯咯咯……俺,进宝,你起来没?”外面传出了春桃的声音。 “姐,你干啥?吓死我鸟。”杨进宝哆嗦一下,赶紧拉被子遮掩身体,想不到老板娘竟然偷看人家小伙子睡觉。 “喔,我来厂子里瞅瞅,你跟老金还没起嘞?”女人有点尴尬,赶紧自我解嘲问道。 “嗯,还不到上班时间,才六点半,姐,你咋来恁早?”杨进宝赶紧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 “不早了,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进宝,你跟老金起来呗,帮我开门,外面冷。” “喔。”杨进宝开始推旁边的老金:“金哥,醒醒,醒醒啊。” “啥事儿?”老金揉揉惺忪的眼睛问。 “春桃姐来了,老板娘在外面瞧着呢,咱俩别懒炕了,快起!” “喔喔……。”老金脑袋一扭,也瞅到了春桃的身影,同样赶紧起身。 两个男人被窝里坐起身,全都没穿裤衩,后背光溜溜一片,一直延伸到沟壑里。瞅着两个成熟男人的身体,春桃的心在窗户外面再一次醉迷了。 杨进宝跟老金都以为女人转过了身,可没想到春桃仍然在偷偷观看。 女人的心很不平静,就是老金也比佟石头强得多啊?熊背蜂腰,标准的壮男体型。 按说,现在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不到起炕的时间,老板娘提前赶过来,就不得不赶紧下炕开门。 两个人穿好衣服,鞋子顾不得提起,匆匆忙忙过去拉铁门,吱呀一声铁门拉开,春桃的手放在嘴巴上哈着气走进了工场,嘴巴里还念叨:“好冷,好冷。” “春桃姐,来火边暖和一下呗,烤烤火再走。”杨进宝热情地招呼到。 正瞌睡嘞,来个枕头,春桃还真想到男人的屋子里瞅瞅,嗅探一下健壮男人的味道。所以她没客气,挑开门帘,一脑袋扎进了门卫室。 屋子里的土炕很热,炉火也很旺,铁炉膛里燃烧的是煤块,火炕的灶膛里烧是柴禾跟牲口吃剩下的废料,简直温暖如春。 “哎呀,想不到你们俩的小屋这么暖和,还怪舒服嘞。”春桃一屁股坐凳子上,抱上了铁炉子。 “那就多坐会儿,春桃姐,我给你倒水。”杨进宝说着,赶紧提起暖水瓶招呼老板娘。 “不了,不了,我不渴,大早上的谁喝水?进宝,住得还习惯吧?”女人问。 “嗯。” “吃的还好?” “行!炖土豆熬白菜,春桃姐,这个问题你夜儿个已经问过了啊?”杨进宝很奇怪,觉得女人是没话找话。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你俩啥时候吃早饭嘞?” “快了,食堂的大师傅正在开火,一般七点一刻吃饭。” “早上起来都吃啥?” “玉米面糊糊,咸菜,窝头。” “就这些?你跟老金吃得饱?” “还行,在家里也吃这些。” “好可怜,那个啥,进宝,老金,我帮你俩叠被窝呗。”春桃就是不想走,忽然瞅到了火炕上散乱的棉被。 |
男人刚起来,被窝还没叠,被子上散发着男人的雄性汗气,那是健壮男人的体气。 闻到这味道,春桃的血液就狂涌,心脏就躁动,荷尔蒙就分泌。 她太贪恋这种味道了,佟石头的身上就没有,老家伙的身上只有狐臭。 男人们邋遢,被窝上脏兮兮的,可春桃一点也不嫌弃,扑上炕就帮着两个男人叠被子。 “哎呀春桃,你可是老板娘,咋能让你给俺俩叠被窝?我来我来……。”老金吓坏了,赶紧跟女人抢夺。 “没事没事,你们男人啊就是邋遢,不注意卫生,也不洗澡,瞧瞧屋子里这味儿?”女人一边说一边叠,很快,被窝叠着整整齐齐。 将被褥放好,女人还拿起扫抗笤帚,帮着他俩扫了炕,拉直了炕单子。 老金的脸红了,杨进宝也尴尬地不行。这老板娘太好了,还为员工叠被窝嘞……还好不是钻被窝。 被窝叠好,女人又在屋子里寻找,踅摸过来再踅摸过去,发现了老金跟进宝的脏衣服,赶紧拾掇起来,抓起脸盆准备给男人洗衣服。 “不行啊春桃,这万万使不得!”老金吓坏了,赶紧跟女人撕扯。 “咋?嫌俺洗得不干净?”春桃眉毛一扬温怒道。 “那倒不是,你是老板娘,也是东家,东家怎么能为伙计洗衣服?会减寿的,要天打雷劈嘞!”老金吓坏了,惊慌失措,抓着衣服怎么也不肯撒手。 “噗嗤,啥东家啊伙计的?以为是旧社会啊?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好不好?干嘛分那么清?谁说老板就不能跟员工洗衣服?你俩是男的,我是女的,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儿。”春桃说完,一下子将老金推开,然后走出屋子靠近了门口的水缸。 冬天特别冷,外面的水都结冰了,水缸里的冰层很厚,春桃就拿起搓衣板,在水缸的里面砸,嘁哩喀喳,冰层被敲裂,女人拿起一个水漂,稀里哗啦舀两瓢水,倒进了脸盆里。 再次端进屋子,要对上热水,冷水热水搅合匀,洗起衣服才不会感到冷,手上不会起冻疮。春桃一点也不客气,坐板凳上帮两个男人洗起了衣服。 杨进宝跟老金傻了,不知道咋办,肩并肩蹲地上,每人点着一根烟,两根烟头闪啊闪。 “进宝啊,金哥,你俩是咱们工厂最能干的员工,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以后衣服脏了,鞋子脏了,还有破袜子臭裤衩啥的,都别动,放着俺来洗,听到没有?你俩毕竟是男人,男人就该干男人该干的事儿,这些琐事啊,就该女人来做。 特别是进宝,跟姐还客气个啥?嫌弃这儿伙食不好,就到姐哪儿去吃饭,嫌弃这儿的土炕不舒服,就到姐哪儿睡觉……。” “啊?那怎么行?”杨进宝傻眼了,想不到女人这么客气。 春桃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蛋同样红了。 老金倒没啥,因为他觉得杨进宝跟春桃是表亲,表弟到表姐家睡觉住宿,没啥了不起的。 他还蛊惑呢:“是啊进宝,到你表姐哪儿睡呗,她家条件好,有暖气,被窝也香。” “去去去,你咋不去?胡说八道!”杨进宝懒得搭理他。 两件衣服搓完,天光也大亮了,外面传出了牛吼驴鸣声,也传来了大师傅的呼喊声:“所有的员工吃饭喽——。” 一听说开饭,那些员工跟一群闻到猪食的小猪子似得,呼呼啦啦扑向了灶火,争先恐后抢夺起来。 这饲养场有近百个员工,大部分都回家了,今天年三十,剩下的十几个人仍旧吃的是大锅饭。 “我去打饭。” 老金等不及了,赶紧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杨进宝也站了起来。 “别!陪着你表姐聊天,我去帮你打。”老金又把他按了下去,觉得全走了不礼貌。 “对了,春桃姐,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呗?”杨进宝赶紧招呼春桃。 “好啊,那就一起吃点,尝尝咱们饲养场的大锅饭。”春桃一点也不拘束。 “那行,金哥,打三份儿,给春桃姐也来一份。”杨进宝冲老金吩咐道。 “好嘞!”老金抓着饭盆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春桃跟杨进宝。 “进宝,你确定在这儿住得舒服习惯?” 女人的表情显得温和了很多。 “当然了,火炕热,饭菜香,还很热闹嘞。”杨进宝笑眯眯道。 “热闹管个屁用?你那么小,正在长身体嘞,整天喝稀粥咋长个儿?影响健康,不如晚上到姐哪儿,姐给你包饺子,炖大肘子吃。” “算了,我就是一受罪的命,没福气消受大肘子。” 杨进宝不知道女人咋了,赶紧推辞。 “别管咋说?晚上到姐哪儿去呗,姐给你弄好吃的?今天可是年三十,不吃饺子……不好嘞。”春桃的两只眼继续忽闪。 “我去你哪儿?佟老板见到还不误会?打扁我的头咋办?”杨进宝一点也不傻,怕挨揍。 “没事没事,不是说了嘛?你是我表弟啊,表弟到表姐家吃饭,理所当然,今天你姐夫不在家,他回来站一站还要走,到城里去。” “咋?佟老板不在家过年?生意这么好?过年也不歇着?” “他不是生意忙,是城里还有个相好的,在她那儿……过年。”说到这儿,女人的脸色低沉了下去。 没错,佟石头真的不在家过年,他在城里还有一个家,还有个女人。 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媳妇,带点年货,转身就会离开,继续到相好哪儿去。 城里的那个女人比春桃还漂亮,佟石头在哪儿给她弄了房子,一直在金屋藏娇。 “姐,你的命……好苦。”杨进宝感叹一声,为春桃鸣不平,他也知道很多有钱人都包养女人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这些话姐只跟你一个人说,别告诉别人,晚上记得来,陪着姐吃饭,要不然这个年,姐孤单死了。” 春桃抽泣了一声。 “别!姐,我去了,不好!!”杨进宝的脸又红了,继续推辞,感到一股深深的不妙。 “我说好就好,不去,马上开除你!请你吃顿饭,瞧你那得瑟样儿,我还能吃了你?”春桃竟然生气了,眼睛一瞪,跟牛眼差不多。 女人决定出手了,利用小帅男对佟石头报复,杨进宝无意中卷进了老板家的婚姻纷争。 好你个佟石头,每次回来对老娘都是敷衍了事,三分钟不到,一定是将精华全送给了城里的狐狸精。 你有初一我有十五,你不是钻别的女人香喷喷的被窝吗?不是摸别的女人乃,亲别的女人嘴巴吗?老娘也不闲着。 你偷我也偷,大家一起偷吧,我也找个小处男,亲我的嘴嘴呀摸我的胸,瞧谁耗得过谁? 春桃决定迈出后悔终生的一步,这为她跟杨进宝命运的转变,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
“吃饭了!”很快,老金将饭打来了,放在桌子上。 三个饭盆,三双筷子,三个人围着铁炉子稀里哗啦吃起来。 春桃吃得很香,一边咬窝窝头,一边啃咸菜,津津有味。 “姐,你享惯了福,吃得惯这个?”杨进宝迷惑不解问。 “姐也是受苦人好不好,从山村里出来的,嫁人以后才不吃这东西了,还是玉米糊糊咸菜香啊。”春桃感叹一声,有点忆苦思甜。 “谁都知道,黑窝窝不如白面馍,老粗布不如丝绸罗,一个人不如俩人过,打光棍不如有老婆。姐,想不到你还深入群众,没有一点老板娘的架子。”杨进宝继续拍马屁,继续巴结奉承。 反正拍马屁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本来就是穷人,哎……吃得好穿得好管啥用啊?不如找个好男人。”春桃又感叹开了,觉得自己的命苦。 如果可以找个好男人,每天晚上尽情舒服,荡漾,吃糠咽菜也认了。 现在虽说吃得好住得好,每天晚上寂寞难耐,还不如穷人嘞。 今天的饭菜香,不是饭菜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因为旁边有个健壮的帅男,所以就感到香了。 瞅着杨进宝咯吱咯吱的咬咸菜声,还有男人鼓动的腮帮子,春桃的心再一次酥了。 奶奶个腿,要是被他抱一下,亲一口,不知道是啥滋味,一定能把本姑娘揉成粉末。 揉死我算了……。 很快,饭吃完了,春桃赶紧收拾碗筷。 “姐,别动,我来洗,我来洗。”杨进宝赶紧过来争夺。 “别,上班去吧,男人就该干男人该干的活儿。这些交给我们女人来做。”春桃身子一扭,冲男人一笑,走向水池子洗碗去了。 杨进宝只好跟老金一起收拾东西,走进了猪圈很牛棚。 他俩是技师,一般不用干活,就是走走看看。没有奶牛需要接生,没有母猪需要播种,所有的猪羊都不用劁不生病的时候,就没活干了。 不过春桃依然养着他俩,天知道家畜啥时候生病有瘟疫?没个兽医盯着怎么行? 闲暇的时间,杨进宝就跟那些工人一起铡草,运料。他是庄稼人,忙碌惯了,根本闲不下来。 偏赶上饲养场停电,不知道电啥时候来,铡草机不能用了,只能人工铡草。 于是,七八台铡草机一起搬出来,几个工人轮番铡起草来。 虽说天气冷,可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呼呼冒汗,很快,年轻的小伙子就将棉衣脱了,全光了膀子。 脱去棉衣棉裤的男人们依然不堪燥热,汗珠子顺着肩膀跟腰肋滴滴答答向下淌。 杨进宝扯下棉衣棉裤,光膀子的瞬间,春桃几乎晕倒,赶紧扶了门框。 娘隔壁的杨进宝,太健壮了,古铜色的皮肤,肚子上六块鼓鼓的腹肌,肩膀浑圆结实。 二头肌跟三头肌不断鼓动,把春桃给勾得晃荡了三晃荡,差点出溜地上。 杨进宝本来就健康,上学的时候他学习不咋样,却是体育场上的健将。 还曾经为学校的运动会拿过奖牌,标枪跟长跑都是第一名。 春桃觉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起来,眼睛里也闪出母狼的贪婪。 好想扑过去,抬手摸摸男人的胸肌,也想扯过男人的手,让她感受一下自己的……喵咪。 她恨不得扑过去把男人全身咬个遍,摸个遍……可饲养场人多眼杂,只好忍耐了。 |
这样做还真有效,要不然海亮也不会乖乖在学校的教室跟她睡一晚, ????玉珠的心理有感激,也有钦佩,女孩子噗嗤笑了,赶紧收拾东西,当天就返回了婆家。 ????玉珠回到了她跟海亮的洞房,她的心情舒畅起来,脸色也活跃起来,显得无比殷勤,嘴巴里也哼起了歌儿。 ????她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清扫了一遍,被窝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也擦得跟镜子一样光鲜亮丽,见到王庆祥跟海亮娘时又是喊爹又是叫娘,亲昵滴不行。 ????把王庆祥跟海亮娘弄得莫名其妙,媳妇这是咋了?几天不见,怎么回来跟吃了蜂蜜一样笑嘻嘻的? ????他们怎么知道这里面内有玄机? ????玉珠的心情无比舒畅,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跟海亮在学校的那一晚,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感到舒畅,没有娘说的那么邪乎。 ????或许是人跟人的生理不一样,第一晚的感觉也不一样吧。 ????女孩子这样安慰自己,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觉得那天跟海亮亲了嘴,脱了衣,摸了乃,抱在一起打滚就是婚姻的全部,她已经完全成为了王海亮的女人。 ????孙上香当初教育闺女一点也不彻底,含含糊糊躲躲闪闪,才导致了玉珠对婚姻的错误认识。 ????接下来的几天王海亮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整天在忙活什么。一走就是半个月。 ????玉珠在婆家住几天,然后回娘家再住几天。 ????新媳妇一直住在婆家,邻居是要说闲话的。 ????她陶醉在了新婚的喜庆中。 ????玉珠这边满意了,疙瘩坡却气坏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张二狗。 ????张二狗气得七窍生烟,觉得孙上香是在玩他。 ????那天孙上香过来提亲,跟娘在外面的谈话,都被张二狗听见了。 ????一听说孙上香要把玉珠嫁给他,张二狗在屋子里乐得好悬没蹦天上去。 ????玉珠可是大梁山的村花,那小模样长得能把整条街的男人勾趴下,张二狗可愿意娶玉珠做媳妇了。 ????他知道王海亮不可能跟玉珠睡觉,女孩子还是完璧,因为海亮一直惦记着二丫。 ????当初,王海亮就是从自己家把二丫拉走的,逃上了大梁上,被张大毛追上,一棍子打进下了悬崖。 ????海亮娶玉珠是身不由己,完全是王庆祥跟他媳妇苦苦相逼。 ????现在孙上香把闺女拉回了家,自己正好跟玉珠配成一对。 ????玉珠妹子,哥哥稀罕死你了,你长得那么白,身材那么顺,脸蛋那么圆,好想亲你一口……跟你一块生孩子。 ????张二狗觉得孙上香过几天一定会找他跟玉珠相亲,可哪知道孙上香离开以后,老鼠上灯台一去不回来。 ????几天以后,张二狗熬不住了,大栓婶也熬不住了,母子二人气势汹汹找到了孙上香的家。 ????进门以后,大栓婶单刀直入问:“孙上香,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玉珠嫁给二狗,咋没下文了?” ????孙上香发现大栓婶过来兴师问罪,立刻预感到不妙,赶紧尴尬笑笑赔礼道歉:“大栓婶,你别生气,此一时彼一时,其实我跟你说笑呢,现在玉珠跟海亮又好了,既然跟海亮和好了,就不会离婚,不离婚,也就谈不上再嫁了。” ????“啊?这么说你是涮我们玩呢?”大栓婶一听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孙上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耍嘴呢,你别当真哈。” ????“去你娘的个脚!奶奶个腿!哪有这么闹着玩的?孙上香我告诉你,以后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孙上香诺诺连声,赶紧赔不是,大栓婶一怒之下拉着儿子走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
杨进宝按着铡刀,双臂特别有力气,每次哈腰起身都是有板有眼,铡出的草也粗细适中,速度也快,压草的那年轻人还跟不上他了。 一边铡他一边嘱咐:“铡过的草要过铁筛子,把里面的尘土筛出来,还要注意里面的铁钉跟铁丝。万一牲口吃进去,铁器会拉坏肠胃,家畜就很难活成。” 他非常有经验,这些经验都是爹老子杨招财教会他的。 春桃不由得暗暗点头,好后生啊,好帅男,可惜年纪太小了,才十九岁,如果跟自己一般大,奶奶的,一定拉这小子去私奔。 我喜欢他,不知道他喜欢我不?如果杨进宝愿意,明天老娘就离开饲养场,跟他一起回娘娘山去。 反正这时候的春桃看杨进宝哪儿都是好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撩到了她的心坎里,触到了她身体的最痒处。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桃的心已经被杨进宝给勾跑了。 男人佟石头从她的意识里消失,饲养场总经理的职位,也从她的心里消失。 一直到下午黄昏时分,眼瞅着太阳西斜,杏花村的方向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飘来了浓郁的饺子香气。 春桃赶紧抓起男人的衣服,扑过去帮着进宝穿上。 “进宝,累不累啊?瞧你这一头的汗。”女人掏出手绢,赶紧为杨进宝擦汗。 “姐,不累,好在草铡完了,没耽搁喂牲口的时间。除夕了,你也该回家包饺子了。”杨进宝憨憨一笑。 “那你们下午都吃啥?”女人问。 “食堂的大师傅说了,也包饺子,不过人多,饺子包得很少。” “那你别跟他们抢了,走,到姐家里去,姐给你包着吃。”春桃上去扯了杨进宝的手。 “不了姐,我就在这儿,这儿热闹。” “那怎么行?闹哄哄的也吃不好,姐哪儿啥都有,酱肘子,烤鸡腿,汆丸子,保证撑死你。”女人抓上男人的手,还不撒了。 “姐,我不去了,真的不好意思。”男人想甩开她,可春桃扯着他,攥得死死的。 四周的工人全都眼气,羡慕,一起怂恿他:“进宝,去呗,难得春桃姐这么客气。” 杨进宝盛情难却,只好跟着春桃走出饲养场,去了她家。 翻过小山坡,来到佟家大院,春桃一口气将他扯进了院子。 “姐,家里人嘞?都干嘛去了。”男人问。 “喔,你姐夫已经走了,到城里去了,因为过年,保姆跟两个保安也回家了,今晚没别人,就咱俩。” “啊?就咱俩?”杨进宝有点傻眼。 “可不,咋?还怕我吃了你?”春桃格格一笑。 “那倒不至于,我是男人,量你也不能把我咋着?”杨进宝没害怕,他不怕春桃会对他怎么样? 就春桃这样的,他一条手臂能对付她二十个。 “噗嗤,那还不进来?外面冷。” “喔。”杨进宝挑开门帘,跟着女人进了屋子。 春桃显得很兴奋,摆开了小方桌,从厨房搬出了面板,将面板放在了方桌上。 保姆走的时候已经和好了面,饺子馅也调好了,只等着春桃回来包。 |
过年的饺子,必须要亲手包,要不然吃起来没味道。 女人将饺子馅跟面盆一起端出来,放在案板上,说:“进宝啊,帮着姐包饺子呗,你擀面皮,我包。” “我不会啊,不会擀面皮,不会包饺子。” “那你会啥?” “我会吃啊。”男人微微一笑。 “噗嗤,你个笨蛋!谁要是嫁给你啊,一辈子该遭罪了,就会做甩手掌柜,那行!你坐着,姐一个人包,一个人擀面皮,你只管陪着我说话就行了。” 春桃坐下,开始和面,先把面揉成长条形,然后用刀切面团,面团切好,用擀面杖擀起来。 “姐,你家的饺子馅肉真多,包出来一定很香。” 杨进宝没事,只好搬个板凳坐下,瞅着女人忙活。 “是啊,姐家条件好,买得起肉,你们山村里过年都吃啥饺子?猪肉的还是羊肉的?” “猪肉的,都自家杀猪,可舍不得吃,大部分都要卖掉,换成钱买柴米油盐,只剩下一小部分过年,肉少,吃起来就不香了。” “你们那儿还是很穷?” “嗯,穷的裤子都露腚,擦屁股都没纸,全村都用半截砖,或者土坷垃。” “啊?咯咯咯……。”春桃笑得更厉害了,胸前两个圆上下乱抖:“都一样,我娘家也很穷。” “姐,你老家在哪儿?为啥就嫁到了这儿?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我老家远得很,离这儿啊一千里呢,当初在学校上学,被你姐夫瞧中了,就跟了他。” “俺姐夫……啊不!佟老板对你好吧?”杨进宝实在无聊,只好没话找话。 “就那样,常年不着家,我跟守寡差不了多少。”春桃的表情再次黯然起来。 “这家饲养场,是佟老板留给你的吧?” “是,他在城里忙别的生意,所以饲养场就归我管理了。” “每年能挣不少钱吧?” “挣啥钱,不赔钱不就错了,养殖业本来就不挣钱,卖不够饲料,瘟疫一来,牛羊就死光了。今年还好有你在,去年啊,一圈的鸡死了个干净,三千头猪崽子,七成都没留下。” 的确,今年就是因为有了杨进宝,家畜的疾病才减少了,春桃觉得杨进宝是他的福星。 男人不但劁猪煽驴的手艺好,对疾病的预防也手到擒来。 “姐,你放心,今天的饺子不会白吃你的,我保证明年一头牲口跟家畜也不会病死。”杨进宝赶紧保证。 “俺知道你有两下子,进宝,没有你,姐可咋办啊?”春桃忽然激动起来。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杨进宝没明白咋回事儿,女人沾满白面的手就抓过来,一下子抓了他的手,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表面上是亲昵,内心就是占便宜,意图勾搭小帅男。 “姐,别激动,别激动,这是我应该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付了工资的。”杨进宝赶紧躲闪,将手使劲往回缩。 春桃的手跟钩子一样,不但没放开他,反而抓着他的手,摸在了自己的脸上。 先摸额头,再摸两腮,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最终按在了那两团白白的胸口上。 杨进宝忽然打个冷战,心说:卧槽!大事不妙! 咋说着说着,还摸上了? |
春桃抓着男人的手,一边在自己身上划拉,一边说:“进宝啊,姐很孤单……你知道吗?” “不知道。”杨进宝赶紧摇摇头。 “姐很寂寞……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还是摇摇头。 “姐还有点冷,你能不能……抱抱我?”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柔,在轻声呢喃,跟画眉哼哼似得。 傻笔都知道她想干啥?还不是男人不顶用……憋得? 这些天,饲养场里都传遍了,那些员工的闲言碎语,早传到了杨进宝的耳朵里。 大家都说佟老板不行了,无法让春桃姐满足,所以女人就……憋得慌。 她可盼着找个男人了,早将饲养场的那些男人选个遍,却没有一个满意的。 雇佣来的男工大部分是山村里粗鄙的壮汉,又脏又臭,浑身的泥泞味,一身的汗馊气,春桃对那些人不感兴趣。 杨进宝的样子让她眼前一亮,这小子上过高中,干净,卫生,每天洗脚,洗头,身上还有香波味呢。 今天饲养场铡草,衣服一脱,春桃就瞅到了男人一身干净的肌肉,上面没有皴,滑溜溜的。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她也瞅到男孩的脚丫子上没有泥。 高中毕业生,样子帅,个子高,有文化有学历,有技术,这在饲养场可是独一份。 春桃一眼就相中了他,绝不会让他囫囵着离开。 “姐,你该降温了,是不是发烧了?” 杨进宝感到了不幸,用力一挣,把女人的手挣开了。 “是吗?我说脸咋恁热,一定是昨晚着凉了?”女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不行,赶紧松开了他。 “啥也别说了,你包饺子,我去烧火。”杨进宝赶紧站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想走,可走了觉得不礼貌,赶紧煮好饺子吃完滚蛋,免得女人再扑过来。 厨房里有灶火,烧的是煤块,炉膛子里挑着青蓝色的火焰,上面的水壶开了,吱吱作响。 杨进宝赶紧将水壶提下来,抄起一口铁锅放在了炉火上,然后将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 用开水做饭,水烧得就快,不多会儿锅滚开了,春桃哪儿已经将饺子包好。 只有两个人,百十来个饺子就行了,剩下的,明天初一接着吃。 杨进宝搬起锅盖上的饺子去煮,春桃在屋子里收拾起来,弄了满满一桌子菜。 原来家里啥都准备好了,有烧鸡,肘子,各种小菜,四凉四热。 凉菜摆好,炒菜女人就端进里间,打开另一个媒火热了热。 饺子煮好,端过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春桃还准备了一瓶酒。 “姐,吃饭了。”杨进宝说。 “进宝,喝点呗,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春桃笑着问。 “可我不会喝酒啊。” “没事,我也不会,咱俩一起喝。”说着,春桃蹲下,拧开酒瓶子,倒了两杯酒。 瞅到酒,杨进宝又明白了,女人一定打算把他灌醉,然后拉上炕,今晚就没打算让他走。 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点,老子读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好不好? 所以他微微一笑,没当回事儿,歪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进宝啊,今天年夜饭,只有你陪着姐了,这是姐嫁过来最有意义的一顿饭。从前过年,都我一个人吃,特别没味道。来,跟姐一起喝点。”女人说着,端起了酒杯。 杨进宝也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反而用鼻子闻了闻,跟狗一样。 |
“你嗅啥嗅?怕我在酒里下药,你放心,没事儿的。”兹溜!女人已经端起酒杯仰面朝天喝了下去。 “姐,你海量啊,简直是女中豪杰。”杨进宝一伸大拇指,赶紧夸赞。 “海量个屁!我也就半斤酒量。”女人说着,又将酒杯倒满了。 “那也比我强,我啊,最多三两,再多就晃荡,天也转啊我也转。” “噗嗤,还男子汉嘞!那么点酒量?”嘴巴里笑,不过春桃的心里乐坏了。 心说:死小子,没酒量正好,不怕你酒量小,就怕你酒量大,万一把我灌醉,今儿晚上不白忙活了……怎么能吃你的童子鸡? “我哪儿能跟你比?您是商海里出来的,应酬多,酒量早练出来了。”杨进宝再次巴结,同样端起酒杯抿一口。 “死小子,就会拍我马屁,不过拍得姐还挺舒服。” 杨进宝心说:我不想拍你马屁,想拍你屁股,如果你不是我老板娘的话? 灯光下,春桃真的很美,长长的披肩发烫着卷儿,口如丹朱眼如皓月,鹅蛋脸,柳叶眉,显出一股过来人的成熟,样子没有巧玲跟豆苗好看。 女人的美丽,就美在那股纯真,嫁人以后失去纯真,再美的女人也大打折扣。 这是个野性的女人,也是个温柔的姐姐,杨进宝就是想对她好,没打算将她咋着。 混进饲养场是为了逃婚,也是为了将来的事业做铺垫,靠近春桃,借着女人上位,是为了学会企业家的管理经验。 改天回家,他也想开饲养场,发大财。 三五杯下去,杨进宝没醉,春桃首先晃荡起来,脸蛋也红了,显出一股醉人的娇羞。 她舌头短了,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进宝,姐的命真的很苦,你知道不知道佟石头是怎么把我勾搭到手的?” “不知道?你也别对我说,你家的事儿我不想知道。”杨进宝比兔子还精。作为一个普通的员工,掺和老板的家事,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我干弟,姐一定要跟你说,我当初在学校也是一靓女,特别漂亮,身后的男生啊,有一个加强排。 后来我爹病了,到城里住院,没钱,我只好到饭店帮人端盘子。 在酒店里,我遇到了佟石头,他说可以拿钱帮我爹治病,但条件是,必须要我做她的女人。” “所以你就答应了?”杨进宝问。 “是?我爹本来是胆囊炎,可佟石头却买通医生,开了假的病例,说我爹患的是癌症,需要花很多钱,于是,医院就按照癌症去治疗。 一通治疗下来,结果我爹不但没治好,反而活活治死了。可那时候后悔也晚了,因为佟石头已经在酒店夺走了我的一切,不得已我就成为了他的女人,只好跟着他来到了杏花村。” “你说啥?”杨进宝大吃一惊:“他买通医生,开了假病历?” “对。” “那这样看来,佟老板……不是啥好人啊。”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我爹是他害死的,我的青春是他毁掉的,所以我要报复他!”女人忽然咬牙切齿起来,眼睛里闪出了凶光。 “那你打算咋着报复?”杨进宝问,心里战栗不已。 “我要偷男人,给他带绿帽子,从头绿到脚,我还要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将来让孩子继承他的财产,夺走他的一切!”女人猛地端起酒杯,兹溜!又干一杯。 “不行!姐,你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我也该走了。”杨进宝站起来就想走,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进宝,你别走,咱俩好吧?你跟我生孩子,将来让咱俩的孩子,夺走他的一切,我要搅乱佟石头的生活,让他后悔一辈子。”春桃说着,一下抓住了男孩的手,往怀里一带。 扑通,杨进宝一步没站稳,倒进了女人的怀里。 他还没明白咋回事,春桃就亲了过来,将他抱得死死的。女人嘴巴张开,狂吻暴风骤雨那样打在了他的脸上。 |
“春桃姐,你干啥?干啥啊,放开我!”杨进宝差点被亲得断了气,春桃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得,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挣扎也无济于事,女人抱啊抱,啃啊啃,一手揽着男人的脑袋,另只手揭开了自己的扣子。 用力一勾,杨进宝的脑袋就埋进了春桃前胸深深的沟壑里,差点变成肉夹馍。 女人疯狂了,痴迷了,眼神迷离,身不由己,好比大海上的波浪,一下就将男人给卷了进去。 “别动!进宝,你听姐说,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姐有经验,可以教你啊。男人跟女人的滋味啊,奥妙无穷,保证你有了第一次,还会想着姐,以后咱俩天天好,气死佟石头!”春桃真的疯了,不但抱他亲他,还用言语挑逗他,威逼利诱。 “不行啊,我跟你好,佟老板回来不打死我才怪?松开!”男人继续挣扎。 “放心,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想不想升职,加薪?我可以让你做经理,专门管理牛场的生意,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春桃欲罢不能,到底说的啥,自己也不知道。 “那也不行!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男人都要吓死了,娘隔壁的,又遇到个女流氓。狗皮膏药似得,粘上还撕不开了。 老子发誓,下辈子打死不做帅男! “你跟我好,咱俩就是夫妻,伤什么天,害什么理?跟自己媳妇睡觉是公理,不睡就是没有道理。”女人竟然说出了一番歪理。 “姐,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上有六十岁的爹娘,下有没过门的未婚妻,真的不能跟你好。不如你去跟老金好吧,那小子比我帅,还老实。”杨进宝差点崩溃,声音在苦苦哀求,也在转移女人的目标。 “不行!我就要你,老金太老实,三脚踢不出一个屁。” “难道我一脚就能踢出一个屁?” “少废话,今天落我手里,你逃不出姑奶奶的五指山!不答应也由不得你。要不然我就告你,说你除夕夜进我的屋子,企图强贱……快点,脱衣服!要不然我就硬来了!” 卧槽!女人怎么都这样?杨进宝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今晚就不该来。 话声说完,春桃已经开始扯他的扣子了,杨进宝的棉袄棉裤生生被拉开了。 春桃的手跟泥鳅一样,嗖地进去了他的衣服里面,直奔他羞于见人的地方。 女人还感叹一声:“哇……好宝贝啊。” “春桃姐,松手啊,你揪疼我了,救命啊……!”杨进宝呲牙咧嘴惨叫起来。 |
女人不但没松手,还把男人往炕上拖,饺子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杨进宝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耍酒疯,还是真的寂寞难熬按耐不住。 他不敢反抗,这可是顶头上司老板娘啊?饭碗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是答应她委曲求全,舍去自己的身体?还是竭力挣扎奋力反抗,争取男人的尊严? 他陷入了苦苦的纠结,老子咋这么倒霉? 但最终春桃还是被他挣开了,男人非常有力气,摆平一个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扑通一声,女人扑在炕上,杨进宝提着裤子就跑,好像一条漏网的鱼,飞快地窜出佟家大院,灰溜溜逃进了饲养场。 “进宝,你回来啊……!”身后却传来春桃竭斯底里的呼喊: 傻笔才回头?回来你还不把我吃了? 逃进饲养场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好多员工还没睡,正在打小牌。不远处的职工宿舍传来男人们的嬉闹声,老金也不在,跟他们一起耍去了。 杨进宝冲进门卫室,拉被子蒙上脑袋,身体战栗不已,老半天没爬起来? 妗子个腿!差点被老板娘吃掉童子鸡,咋办?这地方不能呆了,必须走,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招惹是非。 杨进宝有了离开的打算,大不了半个月的工资不要了。 可上那儿去呢?他作难了。 回家不行,刚从家里逃出来没多久,抗婚,拒婚,成亲的那天把巧玲丢在家里不管,现在回家,爹老子还不剥了我的皮? 巧玲的哥哥马二楞也饶不了我,说不定会把老子阉了。 大过年的,哪儿都歇业了,逃出杏花村也没处落脚,只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可不逃走春桃再欺负我咋办?这么拉过来扯过去,老子的弟弟还不被她拉成……毛巾? 娘隔壁的,咋碰上这么个二货娘们?杨进宝作难了,最后咬咬牙,还是准备走了。 于是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那些骟匠的工具,包括杀猪刀,劁猪刀,煽羊刀,为骡马钉掌子的铁铲全部收拾停当,放进了工具箱里,衣服也收拾好了,好在行李不多。 东西刚刚收拾好,老金竟然推门走了进来,他大吃一惊:“进宝,咋?你要走?” “嗯,我必须马上离开,家里出事儿了,你替我跟春桃姐告假,就说我媳妇生孩子,不回家不行!”杨进宝开始胡言乱语了。 “鬼扯!你不是没媳妇吗?哪儿又蹦跶出来个怀孩子的媳妇?”老金预感到不妙。 “别管咋说,你跟春桃姐说,我不干了,回家去了!”杨进宝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连夜走?现在可是年三十,眼瞅着早上就初一了,路上可没公交车?你确定能回到家?” “管不了那么多了,金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弟弟不走不行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金问。 杨进宝难以启齿,难道要告诉他,老板娘把我拉进她家,扯我的衣服,拽我的……鸡儿? 估计老金会笑破肚皮。 |
“总之,天一亮我就离开,很高兴跟你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哥,保重……。”杨进宝拍了拍老金的肩膀,恋恋不舍。 老金是个好人,脾气好,有知识有文化,长得帅……帅得杨进恨不得毁他的容。 留呀留不住,兄弟要分离,老金的心里也很难受。 第二天天不亮,杏花村的方向就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鞭炮声,大部分的村民都起五更出来拜年了。 初一的饺子吃过,大街上就热闹起来,哪儿都灯火通明,哪儿都熙熙攘攘,杨进宝就那么踏着晨曦的露水离开了,走上了返回家的山道。 住在饲养场这么久,还真有点不舍,遮风挡雨的,都把这儿当做家了。 这是他撒过汗水的地方,这是他曾经眷恋过的土地,在这儿,他奉献了自己两个多月的心血,做过甜美的事业梦。 他回过头,再次冲着饲养场瞟一眼,毫不犹豫扭转身,迈开了脚步。 走出还没有十里地,他就被春桃追上了。 春桃是一觉醒来发现杨进宝不见的,眼睛一睁,呀!小鲜肉嘞?跑哪儿去了? 回想一下昨天的事儿,忽悠一下明白了,自己太心急,把小鲜肉吓跑了。 杨进宝可是个大小伙子,要脸面有尊严的,昨晚自己一通乱拉,心急火燎,不吓跑他才怪? 春桃已经意识到杨进宝要走,赶紧起来开一辆摩托车,首先来到了饲养场。 拍开饲养场的大门,女人冲老金吼道:“进宝回来过没有?他在不在?” “总经理,进宝走了,昨天晚上回来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就离开了,你到底咋着他了?”老金赶紧问。 简直多此一举,不问也知道咋回事儿,一定是春桃勾搭进宝,把他吓跑了呗? 春桃没搭理他,油门一拧挂挡就追。摩托车在山道上扬起一股子尘烟。十多里以后,太阳冉冉升起,女人瞅到了男人的身影,杨进宝背一口大箱子,脚步很快。 “站住!你给我站住!杨进宝!停下!”吱——!一阵尖厉的声音传来,春桃刹住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阻挡了杨进宝前进的道路。 将头盔摘掉,挂在摩托车的前把上,女人冲男人扑过来,伸手抢夺他手里的工具箱。 “杨进宝你干嘛?为啥要走?”春桃气喘吁吁怒道。 “我为啥走,你最清楚。”杨进宝没好气地说。 “我不清楚!不就是昨晚上我喝醉酒,失态了吗?杨进宝你至于吗?” “咋不至于?你要勾搭我……。”男人委屈地说。 “噗嗤,谁勾搭你了?我就是喝醉了,身不由己,屁大点事儿就要走,你还是不是男人?”春桃冷笑一声,开始嘲讽他。 “这事儿还小啊?往小了说,你这是在调戏我,往大了说生死攸关,佟老板回来不杀了我才怪?” “他不会杀你的……最多打你一顿!进宝,不走行不行?”女人的声音很软,开始哀求。 “不行,你今天不勾搭我,以后还会勾搭,我受不了。” “你还受不了?多好的美事儿啊,别人盼还盼不来呢,以为我是个人就勾搭啊?那是你杨进宝优秀。” “优秀个屁!春桃姐,我真的受不了,是时候离开了。”杨进宝还挺犟。 “咋?家里有事儿了?”春桃问。 “没。” “那你就不能走!进宝,饲养场没你不行,你可是咱们饲养场的顶梁柱子,你走了,我就等于塌了半边天,明年非赔钱不可!”春桃还是苦苦哀求,抓了男人的手臂。 “那不管我事儿,你还可以再聘请别的兽医。” “没人能超得过你的本事,你是我见过的兽医里最有才华的一个,进宝,不走行不行?姐求求你了……。”春桃抓着男人的手臂,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不住地撒娇。 可杨进宝却一下将女人甩开了,女人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恶心。简直是个潘金莲,见男人就上,见秋千就荡,可惜老子不是西门大官人。 |
“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想多挣钱,供女朋友念完大学,不想惹事儿。” “没人给你惹事儿,好吧,昨天晚上的事儿,姐给你赔礼道歉,中不?我的好弟弟。以后咱俩就姐弟相称,你就是我弟,我就是你姐,这样可以了吧?”春桃的大眼睛继续忽闪,期待地瞅着他。 “你确定?”杨进宝问。 “确定,不信的话,拉钩。”女人竟然显出一股少女的天真。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答应你不走了,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能扯我的衣服,拉我的……鸡儿。” “德行!以为谁乐意拉你啊?咯咯咯……。”春桃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制。 其实昨天晚上她没喝醉,故意装的,是试探。试探一下男人的底线,没想到这死小子还害羞嘞? 赶上别的男人了,早他娘扑我多少回了。哎!就是一生瓜蛋子啊,还需要调……教。 既然女人这么说,杨进宝没办法,只好伸出手跟春桃的小拇指勾搭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是小狗,汪汪汪……。” 拉钩完毕,春桃说:“现在行了吧?还不走,上车啊,我带你回家。” “姐,这是你家的摩托车?多少钱买的?好拉风。”瞅到那辆摩托车,杨进宝羡慕不已。 那是一辆铃木王,特别崭新,在那个年代这摩托车是非常豪华的,山村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两万四,还不错啦。”春桃一边说,一边摘过头盔,戴在了脑袋上,样子看起来特别潇洒。 “姐,这车,我开开行不?”杨进宝咽口唾沫,眼睛里闪出了亮光。 “没问题啊,头盔给你戴上,我坐你后面。”春桃很大方,果然将头盔扣在了杨进宝的脑瓜顶上。 “真的让我开?我从前可没开过这东西,弄坏了咋办?” “放心,弄坏了也不让你赔的。姐有钱,大不了再买一辆。” “好嘞。”那杨进宝就不客气了,飞身上车,跨在了摩托车上。春桃也飞身上去,坐在了他的后面,揽上了他的腰。 杨进宝根本没开过这东西,但是见过,他知道左边是离合,右边是油门,抬腿挂挡,松开离合加油门就会走。 可分寸真的不好掌握,摩托车马力巨大,轰地一声窜出去老远。 杨进宝没把持住,摩托窜进了旁边的路沟里……。 就这样,两个人弄了个人仰马翻……无意中又抱在一起,结结实实亲上了。 |
被热水包裹的感觉真好,仿佛男人的大手在身上抚摸。 她的身体凉,浴盆里的水温高,每向下一寸,她都悄悄地、快活地打个冷战,直到被热水全部包裹。 女人拿起浴巾,在自己的身上不断擦洗,瞧着雪白的身体,婀娜的腰肢,匀称的两腿,她的心里发出一种悲天悯人的伤感。 这是多好的一具身体啊?迷倒了多少男人? 当初在学校,数以百计的男人都对她百般殷勤,阿依奉承。追逐她的那些男生,能从教室门口排到学校外面的大马路上去。 可惜这身体被佟石头霸占了,整个青春都被他毁掉了。 大一的时候,她就嫁给了佟石头,毕业那年跟他一起回到了杏花村的老家。 那个饲养场是佟石头给她的,女人说想开场,闯事业,佟石头就毫不犹豫买一块地,在上面盖起了这个饲养场。 平时她说啥男人都言听计从,啥都不缺,可为啥就不快乐呢? 现在,她明白为了,就是因为身边缺少一个爱人,真正疼她护着她的男人。 这辈子算是毁了,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女人一点点搓洗,天天洗澡,其实一点也不脏。 好不容易,洗完了,她开始穿衣服。哪知道刚刚穿一半,忽然大事不好了,外面传来咣当一声。 “谁!谁在外面?” 春桃大吃一惊,赶紧呼喝。 仔细听听,却没人搭理她,于是春桃抓起一根拖把,猛地拉开房间的门,只见一条黑影闪进了车库旁边的厕所里。 春桃家有好几个厕所,卫生间的厕所是她跟佟石头用的,外面院子里的厕所,是保姆跟园丁用的,还有两个保安。 现在是年初一,保姆,园丁跟两个保安全回家去了,哪儿都空无一人。 春桃知道来者不善,一定是有无赖半夜摸进了她家,不是偷东西就是企图占她的便宜。 于是,她抡着拖把直奔厕所,来到厕所门口,停住了脚步,又是一声大喝:“你到底是谁?不老实交代,我就喊人了,把你的脑袋打成煎饼!” 说着,女人还把手里的拖把抡起来壮胆,跟孙猴子的金箍棒似得。 “哎呀别!春桃,千万别喊,是我!我没有恶意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声音很熟悉。 “总经理,对不起……。” 老金的身影从厕所里溜出来,冲春桃笑了笑 “老金,怎么是你? ”春桃惊讶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老金。 老金应该是跳院墙过来的,因为女人记得院门上了锁,男人根本过不来。 “春桃,是我,我来……看看你。”老金十分尴尬,羞得无地自容。 “你来俺家干啥?公事还是私事儿?公事为啥不在厂里说?私事儿也不该爬俺家院墙啊?”诸多的疑问从春桃的心里升起,她不得不这么问。 “春桃你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老金不会说话,结结巴巴。 “那你都看到了啥?”女人问。 “我看到你在家里的炕上,不穿衣服自己摸自己,还看到你刚才……洗澡。”老金十分老实,有啥说啥。 “啊?啥都被你看到了?好你个老金,平时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老实人不干老实事儿,半夜三更爬俺家墙头不说,还偷看本姑娘洗澡?我抽死你!”春桃一下子火了,飞身而上,抡起拖把冲老金劈头盖脸就砸。 老金竟然没躲闪,结结实实挨了女人两下,头顶上被砸两个大疙瘩。 |
老金跟春桃好了,和女人的第一晚他啥也不懂,原来还是个处男。 是春桃手把手教他的……。 第一次做男人没成功,球没进洞,就滑竿了,弄得他尴尬不已。 在女人的细心教导下,他终于掌握了诀窍,第二次成功了。 从此以后,两个人变得欲罢不能,搞得昏天黑地,差不多天天都要偷吃。 从年初一到正月初五,她俩在山坡的草地上滚过,在饲养场的鸡窝里滚过,在牛棚里滚过,在猪圈里滚过,也在山村的干柴堆里滚过。 过去正月初五,家里的保安跟园丁上班以后,他们担心被发觉,就把战场改在了杏花村外面的打麦场上。 这儿的打麦场跟娘娘山的打麦场一样,麦秸堆积如山,高耸入云。 打麦场也等于是饲养场的,小麦脱粒以后,剩下的麦秸没用,春桃就把所有的麦秸收购了,专门当做牲口的饲料。 这些麦秸粉碎以后,加上麦麸跟豆粉,完全可以让所有的牲畜度过饲料不足的冬天。 晚上吃过饭,老金从饲养场出来,春桃从家里出来,就到老地方集合。 男人大衣一脱,地上一扑,麦秸垛就成为了他们的婚床。 然后抱在一起,在麦秸垛上翻滚起来,干那些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 天亮以后,整个麦秸垛就被摊平碾碎了,省去了那些员工不少事儿,还省时省电。 两个人一起在荡漾,快活似神仙,女人的身体不断扭曲,嚎叫。 可每次嚎叫,老金都用大手死死堵着春桃的嘴,不让她叫出声。 因为不远处就是饲养场,被那些熟睡的员工们听到就糟糕了,告诉佟老板,不但工作不保,至少会被打个半死。 那种忍着不叫的感觉,更加让春桃无法忍耐,女人的扭动就更加剧烈,抓着男人的头发死命地扯,老金脑袋上头发都要被春桃拔光了。 初八这天晚上出事儿了,偏赶上杨进宝到村子里去出诊。 杏花村的一个村民家里老母猪怀崽子,遇到了难产,怎么也生不出来。 于是,这村民不得不到饲养场去聘请兽医。 黄昏的时候,九只猪崽子才顺利降生,那村民一高兴,就拉杨进宝喝了两盅。 酒足饭饱,赶回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冬天的十点钟,夜已经很深了,杨进宝背着医药箱子匆匆忙忙往饲养场赶。 走到那片打麦场的时候,他有点尿急,于是拉开腰带,准备放水。 腰带刚刚解开,就听到不远处的麦垛后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卧槽!咋回事?是不是有狼?”杨进宝吓一跳。 杏花村是有狼的,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山,常常有野狼半夜三更进村子,祸害村民的家禽家畜。 旁边就是饲养场,真的有狼,那些牲口就倒霉了。 杨进宝立刻谨慎起来,腰带来不及系上,哈腰拎起两块板砖,直奔那个麦秸垛。 走到近前一瞅,差点没吓死,只见两个白光光的身影趴在那儿辛勤忙碌。 天上是一轮半圆的明月,光线不是很好,可还是瞅清楚了,地上的女人是春桃,男人背对着他,没瞅清楚。 娘隔壁的这是谁?竟然欺负我春桃姐,揍你个屁股开花! 杨进宝的怒火窜天而起,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春桃的热情打动了他,早已把女人当姐了。有人欺负姐姐,他怎肯罢休? |
当!一板砖糊了过去,嘴巴里还嚷呢:“糊死你个狗曰的!!” “啊!”男人传来一声惨叫,脑袋一抬,瞅清楚了,竟然是老金。 “天哪?老金!春桃姐?咋是你俩,你们这是……?” 不用解释,傻子都知道他俩在干啥?杨进宝彻底懵逼,心说:老金哥,你胆子不小啊?竟然勾搭老板娘。 “进宝!!”老金跟春桃全都吓一跳,女人赶紧拉起衣服遮掩身体,老金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冷静一下,老金扑通冲杨进宝跪了下去,弯腰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进宝,饶命啊,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求求你了……。” 老金特别害怕,色胆包天却畏惧如鼠,吓得冷汗直冒,浑身战栗。 杨进宝瞅了瞅老金,又瞅了瞅半果的春桃,此刻的春桃正在系扣子,因为着急,胸又大,一时间扣子没系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雪白的两团亮光闪闪。 “春桃姐,金哥,你俩……啥时候好上的?” “进宝啊,实不相瞒,我暗恋春桃好久了,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他的粉丝,一直喜欢她,她回到杏花村,我也跟来了,我俩是自由恋爱,绝不是贱夫银妇,请你相信我……。”老金没办法,只好说实话。 “啊?那你俩咋不光明正大好?非要偷偷摸摸?” “光明正大不行啊,佟老板知道,还不打扁我的头?”老金继续解释。 “那春桃姐可以跟佟老板离婚啊,离婚以后,你俩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杨进宝又问。 “进宝,你知道个啥啊?要是能离婚,我早就离了,你以为佟石头会放我走?我还欠他家钱呢,根本还不起。”春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其实瞅到杨进宝的第一眼,春桃就不再惊慌了。 她了解男人的脾气,这是个有道德,守规矩,做事情有分寸的少年,聪明地很。 凭她对他的好,他也不会出去乱说。 “可你俩也不能这样胡搞啊?早晚会出事的。”杨进宝在苦苦劝慰,觉得他俩这是在玩火。 要是那么容易就把春桃扑倒,我他妈早就扑了,还能轮到你? 傻笔!就没想想后果?天下哪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做就做了,没啥了不起的,不就跟男人睡觉吗?我喜欢金哥,金哥也喜欢我,他暗恋我那么久,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定要对得起他,绝不后悔!”春桃一边系扣子一边漫不经心说道。 “如果被佟老板抓到咋办?你俩想过没有?” “抓到就抓到呗?大不了打一顿,离开这个家。”春桃还是那么平静。 “那你可啥都没有了,家庭,事业,全部落空……将会变得一无所有。”杨进宝还是劝,因为他觉得春桃是好人,老金也是好人。 “没就没了呗,我啥都不要,就要金哥,只要佟石头乐意,我净身出户。”春桃的口气很坚定,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恐怕没那么简单,姐,你想得太美了。” “那你说咋办?”春桃问。 “这件事就当我没看见,也当作没有发生过,我想你跟金哥以后别再见面了。至少在你跟佟老板婚姻没有破裂以前,别再胡搞了。想办法离婚,离婚以后你俩可以随便。” “噗嗤。”春桃笑了:“我还以为啥主意嘞,搞半天是馊主意。佟石头不会跟我离婚的,这种人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宁可弄死我,毁掉我,也不会离婚,更不会让我跟金哥好。” “春桃姐,不听我的劝,你跟金哥早晚会吃亏。”杨进宝叹口气,觉得他俩是找死。 “我不管,进宝,把我当姐的话,今晚的事儿你就当没看见,不把我当姐,你尽管四处瞎嚷嚷,反正我活是金哥的人,死是金哥的鬼。”春桃开始犯傻了。 其实很多女人都犯傻,一旦跟一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什么都会给男人,包括自己的命。 |
“那好,既然你不听劝,我走了,以后出了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俩。”杨进宝说完,冲春桃白生生的胸口剜一眼,背着医药箱子走了。 “被人发现了,咋办?”老金问春桃。 “看见就看见了呗,瞧你那怂包样儿?”春桃抬手点了老金额头一下。 “你说,进宝会不会把咱俩今晚的事儿告诉佟老板?”男人惊恐地问道。 “说就说呗,反正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根据我的了解,进宝是不会说的,他是真正的男子汉。”春桃对这个干弟弟十分信任。 “好,我也信任他,那咱俩……走吧。”老金赶紧站起来,扯了春桃的手。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天以后,春桃跟老金相好的事儿就像一阵风,瞬间传到了饲养场每个员工的耳朵里。 不但饲养场,就是杏花村的山民也全都知道了。 老金就非常生气,气呼呼质问杨进宝:“王八蛋!为啥把我跟春桃的事儿到处瞎说?还是不是我兄弟?” “大哥,天地良心,你跟春桃的事儿,我半个字都没有泄露出去啊,要不然天打雷劈!”杨进宝只好赌咒发誓。 “可为啥大家都知道了呢?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老金纳闷不已。 “切,你跟春桃姐每天晚上在打麦场嚎叫,声音那么大,隔壁就是饲养场的牛棚,那些半夜起来喂牲口的员工又不是傻子?” 杨进宝一语道破玄机,老金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进宝,事情露底了,你说咋办?”老金赶紧让杨进宝帮着他出主意。 “很简单,跑呗,你赶紧走,要不然佟老板回来,非扒你三层皮不可!”杨进宝叼着烟卷说道。 “那好,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天离开。”老金没办法,赶紧慌乱地收拾东西。 傍晚,东西收拾好,他来到打麦场跟女人告别。 等很久,春桃才来,今天的女人特别好看,特意穿了一件低胸的上衣,前胸从领口里映现出来,闪出一片洁白, 女人的手腕上戴着金丝手镯,脖子上垂着项链,耳朵上的耳环左摇右晃,步子轻盈极了。 两条麻利的小腿来回扭着,胸口上的两团颤悠悠弹着,十分诱人,眼睛像秋天的湖水一样明澈。 老金把持不住,赶紧将女人抱在怀里,伸手摸进了她深深的事业线里。 “你好坏……。” 春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抬手点他额头一下。 |
“春桃,你跟我走吧,咱俩一起走,走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老金迫不及待说。 “俺不走!”春桃用力摇摇头。 “为啥啊?咱俩的事儿已经在村子跟饲养场传开了,说不定佟老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他会打死我们的!”男人惊慌失措,十分害怕。 “金哥,我的仇还没报啊,就这样走了不甘心,佟石头害死了我爹,毁掉了我的青春,我要报复他!”春桃咬牙切齿,眼睛里又闪出了凶狠。 “那你想咋着?”老金问。 “我想夺走他全部的财产,弄得他家破人亡,还要跟心爱的人生孩子,将来孩子继承佟家所有的家业。” “春桃,咱别胡闹了行不行?你以为董老板会给你这个机会?真的会打死你的,你走不走?”老金真的一刻也不想呆了,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坚决不走?你倒是怕啥啊?他还能吃了你?” “好!你不走我走,别怪我狠心!”老金说着,推开了女人。 “你也不能走!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咋办?”春桃扯了男人的手臂,怎么也不肯 r> “不行啊,我怕死,真的怕死!我感到了不妙,呆下去是在劫难逃!”老金用力甩开了女人的手。, “那好,两个月以后,你在老家等着我,我去哪儿找你,就算走也不能空着手走,先弄一笔钱再说。” 春桃想了想,为了老金的安全,只有先放他走。 “好!就这么办。”男人点点头答应了,转身就要离开, 可女人抓着他,还是不松开,男人又问:“你还想咋着?” “很简单,最后喂人家一次,你不喂饱我,我会很饥渴的……。”女人的话很明显,还想在打麦场跟男人再来一次。 老金瞅瞅四周没人,只好点点头,放下包袱,再次将春桃按倒了。 衣服一解,女人的身体就泛出一股兰花香气,细腻光滑的腰身发出亮白的光环。 老金再一次眩晕了,将女人裹在怀里,又亲又抱。两个人浑身着了魔一样抽搐起来,扭动起来,觉得都要爆裂了。 眼瞅着他们激情的巅峰将要到来,忽然不好了,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嚎叫声:“别放走了贱夫银妇!抓住他们,把打麦场围起来!” 一声断喝,春桃跟老金同时吃一惊,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正是佟石头。 佟石头风风火火赶回来了,媳妇偷人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人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城里,告诉了他。 他气愤填膺,当天就命令司机开车往回赶,走进村子,抬手一招,呼啦!叫上了一大帮群众,风风火火赶到打麦场捉贱。 佟石头可是村长,有钱有势,在杏花村一手遮天,一呼百应,上百个群众呐喊着,嚎叫着,纷纷在打麦场的麦秸垛上寻找。 老金的身体被闪电劈中,一个炸雷也在头顶上炸响。春桃也吓坏了,浑身颤抖。 “春桃,你男人真的回来了,咋办?咋办?”老金吓得面如土色。 “金哥,跑!你赶紧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春桃冲男人吩咐道。 老金赶紧撒开女人,从春桃的身上爬起来,裤腰带也来不及系,光两个白腚提着裤子从这头逃走了。 等到那些村民赶到的时候,老金早已逃出老远,窜进了不远处的高粱地,打麦场上只剩下了衣衫不整的春桃。 灯笼火把一起照亮,见义勇为的群众拎小鸡一样,把春桃给拎了出来。 |
“找到了!石头哥,你女人在这儿,她还没穿衣服嘞。”有个青年喊道。 佟石头慢慢靠近女人,瞅到了衣衫凌乱的春桃,看到她的扣子开了,两个圆鼓鼓的雪团呼之欲出。也看到春桃的头发十分凌乱,肩膀上跟脖子上还有男人留下的唇印。 气得他须发倒竖,老眼圆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然背着我偷汉子,我哪儿亏待了你,给我戴绿帽子?” “呵呵……。”春桃不但没害怕,反而冷冷笑了。 “你笑什么?还有脸笑?贱人!”咣!抬腿又是一脚,正好踹在女人的肚子上,春桃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春桃抬手擦擦嘴巴上的血,仍旧在冷笑:“我笑你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每次三分钟不到,站着茅坑不拉屎!白白糟践我的青春。 我笑你手段毒辣,当初为了将我搞到手,买通医生,给我爹开了假病历,狠心将他治死了。 我笑你草菅人命,逼良为娼,知法犯法,早晚会遭报应,不得好死!” “你……你……快说,那个贱夫是谁?他往哪儿跑了?”佟石头都要气死了,想不到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少废话!姑奶奶就是偷人了,养汉了,今天落你手里,是杀是刮悉听尊便!”春桃的嘴硬得很,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老金在哪儿。 女人有时候为了维护心上人,是可以豁出命的。 “不说是吧?我有办法让你开口,来人!把她拖回去,照死里打!” 佟石头是有备而来,身边雇佣了好多保安,这次回来,将那些保安带在了身边。 抬手一挥,两个人高马大膘肥体壮年轻人一扑而上,抓着春桃的头发将她拖走了。 春桃就那么被人拖回来,佟石头找根绳子,绳子一拉!女人就被吊在了院子里的春树上。 男人用沾了水的绳子抽她,用皮带抽她,皮带沾水以后打在身上,立刻鼓起一条血淋。 春桃杀猪宰羊一样嚎叫起来,杏花村的上空彻夜都是女人的嘶嚎声。 春桃细皮嫩肉,那受过这种酷刑?眨眼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滴滴答答顺着两腿向下淌。 身上的衣服也被剥净了,一丝不挂,手臂上,肚子上,后背上,两腿上,哪儿都是鞭伤,哪儿都是条条的淤青。 可女人咬着牙就是不招供,也不求饶,反而很愤怒,人在临死前往往都不再恐惧,所有的恐惧会全部转变成愤怒。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老娘死了也不跟你过,就喜欢偷汉子!” 她还冲佟石头呸了一口。 “你个贱人,还跟我犟嘴?老子对你那么好,又是供你吃,又是供你穿,你就这样对我?你还欠我钱呢?当初没有我,你老不死的爹早就没救了!” “我呸!那是你居心不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可惜你不行,银样蜡枪头,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很明显这是侮辱,佟石头气急了,又是一声大喝:“接着打!” 紧接着,鞭子划破的风声传来,春桃咬着牙,牙齿嘎嘣嘎嘣作响, 一边挨打一边怒道:“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变成鬼,老娘也要回来找你索命!” 就这样,春桃被佟石头从半夜打到天明,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不但鞭打,他还滴蜡呢,正好过年,家里有蜡烛,他利用蜡烛燃烧的油,在女人的肩膀上,肚子上跟后背上滴答,滚烫的蜡油滴在春桃的身上,烧出了很多水灵子。 女人惨叫地更厉害了。 佟石头还是没完没了,最后,将抽了半截的雪茄一下按在了女人的屁股上。 嗤!一股子白烟冒起,春桃就像一头挨了刀子的猪,在半空中踢腾得更厉害了。 雪茄拿过来,女人的屁股上就显出一个深深的大坑,能放进去一枚硬币,血糊糊的。 紧接着,巨大的水泡迅速冒起,那个地方开始一点点溃烂。 “啊——!”春桃一声惨叫,晕死了过去,啥也不知道了,剧烈的疼痛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死去活来。 太阳升了起来,柔弱的阳光照在女人的身上,显得光彩夺目无比灿烂。 佟石头瞅着女人的身体,嘴巴里又发出一声狞笑:“我就不信,那野汉子会瞅着你受苦?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下来!” 打一晚上,佟石头也累坏了,想不到女人这么嘴硬,就是自己死,也不肯告诉他那男人是谁。 他打个哈欠,准备回屋子睡觉,正在这时候,不知道谁踹了一脚,咣!一脚将他家的院门踹开了。 “放开我姐!!”走进来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少年,冲佟石头怒目而视,大喝一声:。 “你是谁?” 佟石头仔细一瞅,不认识,站起来怒道。 “我就是那个贱夫!有本事冲我来!别打我姐!”瞅到春桃的哪一刻,杨进宝差点气个半死。 半夜,他就知道了春桃被自己男人捉贱在床的消息。 按说,这不管他的事儿,那是老金跟春桃瞎胡搞,他早就警告过他俩,可一对鸟人就是不听。 这不!报应来了吧?挨打是难免的。 这一晚,老金没回来,杨进宝知道那小子跑了,畏罪潜逃。 你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春桃姐咋办?佟石头还不把她打死? 把女人丢下的男人,有啥出息?他觉得老金不是个男人,没尿性,春桃姐简直瞎了眼。 整整一夜,杨进宝都没睡着,满耳朵都是春桃的尖叫声跟怒骂声。凄厉的声音从佟家大院传出来,一口子传出老远,整个杏花村的人也都听到了。 杨进宝满脑子都是春桃对他的好,没有春桃姐,他不会有这么安逸的工作,不会拿这么多的钱。 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因为整个杏花村,就数他跟春桃最亲了。 所以天刚亮,他就穿好衣服,直奔佟家大院,准备帮春桃解围。 “死小子!我知道你不是那个奸夫!没你的事儿,捣什么乱?滚蛋!”佟老板根本没搭理他,瞟也懒得瞟他一眼。 杨进宝瞅瞅春桃一身的鞭伤,又瞅瞅女人前胸跟后背红呼呼的蜡油,还有屁股上那块被雪茄烫过的红肿,一股怒气窜天而起。 哪有这样糟践女人的,原来佟石头是个死变……态! 抬手他就是一拳,恶狠狠揍在了老头子的鼻梁骨上。也赶上他力气大了点,差点将佟石头的鼻梁骨砸折。 立刻,佟石头的鼻子被打扁了,顺着鼻子嘴巴向外窜血。 “我打死你个死变……态!欺负我姐!要你的老命!”杨进宝的牛脾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就打,咔嚓!竟然生生掰断了佟石头一条胳膊。 |
发现王二嫂一刀劈来,孙寡妇吓得嗷一嗓子,蹦跶起老高,滋溜!躲到村长王冬喜的后面去了。 “二嫂你住手!”王冬喜大喝一声,抬手抓了女人的手腕子。 “冬喜你闪开,这娘们侮辱人,让我撕烂她的嘴!”王二嫂不依不饶。 “嫂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她就是嘴贱,再说大家乡里乡亲的,何必动刀呢?”王冬喜不亏是村长,非常有震慑力。 “这娘们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跟富贵是清白的,她才是个赖货,整天勾搭野男人。” 二嫂说得没错,孙寡妇才是蘑菇屯最不老实的女人。 她的原名叫孙上香,当闺女的时候就不安稳,没少跟十里八乡的野汉子偷吃。 自从肺痨鬼驾鹤西游一命呜呼,她身边没了男人,就变得更加放肆,全村的男人差不多都被她祸害遍了。 这不,最近她又跟村长王冬喜打得火热,要不然怎么会躲在男人的后头? 王冬喜当然也护着老相好了,立刻站出来为孙上香主持公道。 |
这段发错了,忽略掉…… |
“啊——!”佟石头发出一声惨叫,赶紧冲身边的几个保安呼喊:“你们愣着干啥?给我打!打死这小子!打死无论!” 有人打他们老板,几个保安当然不乐意了,一拥而上,杨进宝倒霉了,眨眼被揍个半生不熟,浑身是伤。 这些保安全都经过训练,身手不凡,又是拳打又是脚踹,很快,杨进宝的鼻子歪了,嘴巴斜了,胳膊脱臼了,顺着鼻子嘴巴向外窜血。 整整打十几分钟,杨进宝不动弹了,佟石头跳起来,冲他屁股上又是一脚。 “哪儿来的小王八蛋,竟然打老子,活腻歪了你?” 其中一个看热闹的村民认识杨进宝,赶紧上前告诉他:“这小子是春桃的表弟,刚刚进饲养场三个月不到,你打他姐,他当然要还手了。” “喔,原来是这样,春桃哪儿蹦跶出来一个表弟?他娘家人不是都死绝了吗?一定是另一个奸夫,把他给我吊起来!” 一声令下,绳子一拉,哧溜!杨进宝也被吊在了半空中,不过他跟春桃不一样,春桃是头朝上,他是头朝下。 佟石头的手臂断裂,痛得冷汗直冒,顾不得上医院,咬着牙吼叫道:“接着打,照死里打!打死他责任我来负。” 那几个保安就不客气了,将鞭子抡圆,噼里啪啦雨点一样抽在他的身上。 杨进宝醒了,却没有喊疼,反而跟佟石头叫板:“佟石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老子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正好给小爷松松筋骨,好爽啊,好爽!” “你还嘴硬?王八羔子!今天老子要你的命!”佟石头咬牙切齿,断掉的手臂也让他冷汗直冒。 几十鞭子下去,杨进宝同样被抽个七零八落,身上变得稀巴烂。 他就是在吸引佟石头的注意,鞭子抽他身上,春桃就不会再受孽了,他在代替春桃受苦。 因为女人对他太好了,真的把他当成的亲弟,哪有亲弟眼瞧着姐姐受苦不管的? 春桃也醒了,瞅到杨进宝代替她受过,女人的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滚落。 “别打了!石头,俺求求你,这件事跟进宝没关系啊!要打就打我吧!” “放屁!谁让这小子多管闲事?还打伤我的手,非弄死他不可!偷会的滋味怎么样?还舒服吧?”佟石头没有去医院疗伤,反而缠了绷带,搬一把折叠椅子,看着他俩受孽。 “姐,你别求他,这种人没人性,佟石头,有本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打我,快打我,小爷的皮正在痒嘞,赶紧跟我挠挠。” 春桃差点气笑了,觉得杨进宝是贱人一个,哪有找着让人揍的?贱骨头……。 她也明白男人是为了她,老金跑了,必须要找人受过,杨进宝自己主动跳出来,就是为了帮她分担痛苦。 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个善良正直的人,更是个贱人……。 佟石头没搭理春桃,杨进宝越是硬骨头,他的心里越来气,将对春桃的愤恨完全爆发在了杨进宝的身上。 就这样,从天亮开始,一直打到黄昏时分,杨进宝只有进了气,没有出的气,两个保安才住手。 杨进宝啥也不知道了,鞭子打在身上也感觉不到疼痛。 两个保安伸手在他的鼻子前面探了探,立刻打个冷战,说:“老板,这小子可能……死了。” “死了正好,扔野地里喂狗!” 佟石头鼻子哼了一声。 就这样,春桃跟杨进宝被佟石头的人给拖了出来,拉上牛车,扔到了野地里。 他们没在乎人命,荒山野岭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再说佟石头有权有势,手眼通天,完全可以摆平。 |
杨进宝跟春桃遭了老罪,奄奄一息,两个人光屁股被扔进一条土山沟里,一晚的时间没动弹,直到第二天早上女人才醒过来。 春桃挣扎着扑向了杨进宝,把男人抱在了怀里:“进宝,你咋了?咋了啊?还活着没?别吓俺啊!你咋那么傻啊?”女人嚎叫着,哭喊着。 杨进宝没死,就是深度昏迷了,伤口撕裂太严重,都化脓了,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不堪。 春桃感受到了杨进宝身体的温度,男人发烧了,嘴唇干裂,发青发紫,浑身筛糠那样,一个劲地喊冷。 好在佟石头没打算要他俩的命,就是教训了一下,知道他们死不了,衣服给他们拿来了,随便盖在身上,才不至于冻死。 春桃就用衣服裹紧了男人,身子贴上去,用自己的体温帮着男人捂暖。 暖了好久,杨进宝还是没有醒,烧得更厉害了,浑身滚烫滚烫的,能烧开一锅水。 他的身体甚至出现了抽搐,痉挛,白眼直翻,眼看就不行了。 伤口一个劲地化脓,流出了黄黄的水儿,春桃还是抱着他死死不撒手,他们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现在的春桃啥也没有了,钱没了,家没了,首饰也没有了,除了身上破烂的棉衣,哪儿都是空空的。 佟石头将他们拉出来的时候,把她所有东西都留下了,包括金耳坠,金项链,金手镯。 杨进宝同样啥也没了,不但工资没拿到,还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性命不保。 咋办,咋办?春桃感到了绝望。 必须先为男人疗伤,他如果有个好歹,自己该咋办? 其实春桃也病了,身上发着烧,昨天冻一天一晚上,天气那么冷,不病才怪? 女人抬眼瞅了瞅,发现土山坡的不远处有座山神庙,不大,虽说十分简陋,至少可以挡风遮雨。 因为年代太久远,山神庙荒废了,里面啥也没有,只有一个泥胎神像。 于是,春桃用手臂揽住了杨进宝的腋窝,慢慢拉他,打算将男人拉进山神庙里。 杨进宝的身体重,不知道吃啥长大的,跟头猪一样沉。春桃中间歇了好几歇,才把他拉进山神庙的窑洞子里。 一屁股坐地上,春桃哭了:“弟弟,俺的弟,别吓姐啊,快醒醒,求求你了……。” 可杨进宝还是一动不动,跟死过去一样。 女人手足无措,第一个想起来的是找医生, 可又担心自己走了,男人被野狼咬死,她进退两难。 杨进宝忽然张开了嘴,喃喃吐出两个字:“水,水,春桃姐……俺要……喝水。” 山神庙的地方距离村子远,距离杏花村外的小河也很远,根本没有水。 春桃知道他失血过多,严重缺少水分。想了想,立刻低下头,用自己的唾沫去喂男人。一口一口吐给他吃。 杨进宝就咬上了春桃的嘴巴,拼命地咗。 男人又不动弹了,女人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嘴唇上都起了水泡。 再不找医生杨进宝就完了,春桃不忍,于是晃晃他的肩膀:“进宝,你坚持住,姐去给你找大夫,你等着俺回来。” 女人不得不离开了,脚上没有穿鞋,只有两只棉袜子,深一脚浅一脚向着村子的方向靠近。 |
她的身上也有伤,还好伤口没有感染。而且一天一晚的时间没有进食,但却一点也不饿,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啊? 她不知道怎么一步一挨回到村子的,找到了村子里的赤脚医生。 那赤脚医生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特别英俊,春桃走进医疗所,扑通!冲医生跪了下去。 “哎呀,春桃嫂子,你咋了?快起来,起来啊。”医生吓一跳,赶紧搀扶她。 “医生,俺求求你了,救救俺弟,救救俺弟吧。”春桃冲那医生磕头,脑门磕在地上砰砰响,血都磕了出来。 “春桃姐,万事好商量,你起来啊,我受不起。”医生也吓坏了,不知所措。 关于老金跟春桃偷吃的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俩被佟石头打得半死不活,村子里的人也知道了。 前天夜里,春桃的嚎叫声震慑长空,半道街的人都被吵得睡不着。没有人同情这女人,都骂她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杏花村深处大山,村民也十分封建,最见不得男女偷欢的事儿。 “医生,快!再不救人,俺弟就死了!”春桃跪在地上,伸手去扯医生的袖子。 可那医生却吓得赶紧缩开了:“春桃姐,我不能去啊,真的不能去。” “为啥啊?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啊。” “姐,我也害怕佟村长,他有权有势,谁敢得罪他?我去给你弟治病,万一被他知道,同样会找我的麻烦。”医生是真的不敢去, “你不答应救人,俺就不起,要不然俺就跪死在这儿。” 春桃嚎哭着说。 “可我真的不能去啊,上有老下有小。” “要不然,你给俺拿点药吧,俺自己帮他处理伤口。”春桃无奈,只好让步。 “不行!药也不能给你,佟村长同样会找我的麻烦。” “难道你见死不救?” “不是我见死不救,杨进宝的事儿我听说了,他是条汉子,我敬佩他,可以帮你想个办法。” “啥办法?” “你去村子里找个人,代替你来拿药,我把药给村子里的人,然后他把药悄悄给你,这样我就不会受到牵连了。这是个两全美的办法。”医生是心善的,终于帮着春桃出了个好主意。 春桃没办法,只好点点头:“那行,俺到村子里去找人,一会儿过来拿药。”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春桃也不好再难为人家,只好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了医生的门诊部。 回到村子容易,可找谁到医生那儿拿药啊?谁敢得罪佟石头?春桃一边走心里一边想。 她在杏花村没熟人,山民平时对她好,完全是看佟石头的面子。 现在佟石头把她赶了出来,那些山民担心得罪村长,一定不会靠近她。 果然,春桃走进村子以后,所有的山民全不搭理她。看到她蓬头垢面,浑身是伤,一步一步蹒跚走来,从前的邻居全都躲闪,唯恐避之不及。 从村子这头走到那头,那头又走到这头,她走到哪儿,哪儿的人群就一哄而散。 真是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春桃就那么孤独地站在大街上,双手抱肩,又冷又饿,样子楚楚可怜。 |
终于,有个女人出现了,那个女人就是三嫂。 “妹子啊妹子,你咋落到了这种地步?” 三嫂从家里出来,上去扯了春桃的手心疼不已。 春桃对三嫂是有恩的,两个月前,三嫂借用劁猪为名将杨进宝狂进家,房门一关,衣服一扯,她打算讹钱,没想到被杨进宝用杀猪刀放在了脖子上。 那天不是春桃出来解围,说不定杨进宝真的会在她脖子上拉条口子,她感念春桃的救命之恩,不忍瞧着女人受苦。 “三嫂,救命,救命啊……。”春桃的声音非常凄楚,眼巴巴瞅着三嫂。 “妹子,走!上俺家去,不就偷人嘛?女人不偷,五谷不收,寡妇不养汉,母鸡不下蛋,有啥了不起的?我才不怕佟石头嘞,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他根本不是个男人!”三嫂二话不说,将春桃扯进了家门。 把女人拉进屋子,赶紧帮她在煤火边烤手,还拉开柜子,把自己平时穿过的棉衣披在她身上。 “杨进宝嘞?那小子死哪儿去了?”三嫂问。 “他在村南的山神庙里,俺把他安排在了哪儿?” “哎呀,这么冷的天,他冻死咋办?被狼拖走咋办?”三嫂同样为杨进宝感到担心。 “三嫂,我求求你,帮他到医生那儿拿服药吧?要不然他就真的死了,昨天不是他,俺已经被佟石头打死了,他是我的恩人啊。” “别管了,拿药的事儿交给我,妹子,你还没吃饭吧?嫂子这儿有半锅疙瘩汤,还热乎嘞,你一并端走吧,可别饿着他!” 三嫂一听,拍了拍胸口说。 “嫂子,你对我真好,难道不怕得罪佟石头?”春桃不放心,还担心给女人惹麻烦。 “妹子你放心,按照辈分,佟石头还叫我婶子嘞,敢找我麻烦,老娘抽他屁股!再说他也不在家,已经去医院接胳膊了。”三嫂解释道。 “行!那俺先走,一会儿你去医生哪儿拿药,俺代替进宝谢谢你了。”扑通!春桃又给三嫂跪了下去。 “妹子,快起,起来啊!你对嫂子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袖手旁观。”三嫂赶紧搀扶她。 “三嫂,你心眼真好,好人会有好报的。”春桃感激不已,三嫂恐怕是杏花村对她唯一好的人了,其他人看到她只会躲。 “好妹子,快走吧,可别让杨进宝那小子被狼拖走了。”三嫂再次嘱咐。 春桃抽泣一声,穿着三嫂的衣服,端着三嫂亲手熬制的疙瘩汤出了门,直奔山神庙。 再次返回山神庙,发现杨进宝抽搐地更厉害了,她赶紧弯下腰,给男人灌疙瘩汤,一口一口喂他。 杨进宝没睁眼,嘴唇机械地动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半碗疙瘩汤没喂进去,春桃一边喂,一边擦眼泪。 “进宝,好弟弟啊,你是姐的心肝,姐没你不行,一定要坚持下去啊,坚持……。”她抱上男人又哭了。 春桃已经没了所有的亲人,从这一刻,她多了个弟弟,比亲弟弟还能帮她担当的弟弟。 她因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感到幸福和骄傲,就是自己死,也不想他死。 |
三嫂是两个小时后把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拉过来的。 春桃离开,三嫂就直奔村里的医疗所,进门就冲医生蹦跶:“小子!听说春桃找你给杨进宝看病,你还不想去?” 那医生吓一跳,因为三嫂辈分大,按照辈分赤脚医生也应该叫她婶子。 “三婶啊,你知道的,杨进宝是佟村长的仇人,我不敢治啊?我去了,佟村长回来还不把我的脑袋打扁?” “放屁!医生是干啥吃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句话,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三嫂的话就是命令,使劲瞪了医生一眼。 “我想去,可佟村长找人打我咋办?” “她敢?就说我让你去的,有事情让他来找我,娘隔壁的,我还使唤不动你了?不去,老娘就揪耳朵!”三嫂说着,果然上去拎了那医生的耳朵。 “那中,我救,救还不行吗?” “那你啥时候去?杨进宝的病刻不容缓啊,要不然他就烧死了。” “我给他拿点药,外敷的,内用的,先给他吃药,擦洗伤口。”这医生心眼不错,真的很想救人,就是畏惧佟石头的势力。 既然有三婶做担保,他只好背上医药箱,跟着女人去了山神庙。 走出医馆的时候,三嫂说:“俺身上没钱,但是你放心,俺绝对不让你吃亏。” 医生说:“先救人,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这才像话嘛,这才是咱们杏花村的人。”三嫂噗嗤笑了,还在年轻医生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来到山神庙,医生开始为杨进宝清理伤口,两个女人在旁边帮忙,男人的衣服被揭开,三嫂跟春桃同时大吃一惊。 只见杨进宝的伤特别严重,肩膀上,后背上,胳膊上,两腿上,哪儿都是黑青乌烂。 鞭子伤,棍子伤纵横交错,哪儿都黑乎乎的,哪儿又都红呼呼的,全身没剩下一块好地方。 把伤口用药涂抹一遍,那些药物起到了作用,杨进宝的烧终于退了。内服的药也用水帮他灌了进去。 春桃一边流泪,一边帮着男人擦洗,心里觉得值,真值!这顿打没有白挨,换来了她的自由。 她逃出牢笼了,以后就可以展翅高飞了,她还没有输,至少没输得那么惨。 还有杨进宝,有男人就有希望,有未来。 杨进宝真正苏醒过来,是四天以后的事儿。 第四天的早上,他睁开了眼,瞅到了春桃,发现女人泪流满面。 “天啊,进宝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俺了。”女人一下扑过来,抱上他就亲。 “这是哪儿?” 杨进宝问。 “村子外的山神庙,咱俩还在杏花村,没出去呢。” 春桃说。 “佟石头呢?”男人又问。 “不知道,他把咱俩扔荒山野岭就不管了,进宝,俺自由了,谢谢你,是你帮了姐!”女人又一次把他抱紧,再也分不开了。 杨进宝还挺硬,愣是挺了过来,春桃赶紧端起旁边的米粥喂他,用汤匙一口一口送进他的嘴巴里。 “哪儿来的米饭?” 杨进宝问: “俺去村子里淘换来的,跟人要的,有时候三嫂也给送,三嫂不来,俺就去讨饭,挨门挨户要。”春桃十分无奈,搞到目前这个下场,她只有去讨饭了,成为了讨饭婆。 她没有离开,没有丢下杨进宝不管,做人必须要知恩图报啊。 |
“这么说,咱俩成叫花子了?”杨进宝苦苦笑了。 “是的,俺啥也没有了,家没了,男人没了,钱也没了,目前只剩下了你,进宝,你带姐走吧,我没地方去了。” 杨进宝想了想,说:“行!等我伤好了,就领你回家,以后你就是我姐,放心,这件事没完,有天老子发达了,一定回来找佟石头算账,这笔仇恨不能完!!”他咬牙切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小子说到做到,再后来他果然发达了,成为了显赫一时的大老板,今天的仇恨一直记在心上。杏花村的佟石头在商场上被他给打得一败涂地,家破人亡。 当然,这是后话了。 他跟春桃一直住在山神庙里,从正月十五没过完挨打,一直到二月初伤口才全部结痂,烧也退了,恢复自如。 他整个人瘦多了,颧骨塌陷了下去,身体也非常虚弱。 养伤的半个月里,他们身无分文,一直在讨饭,捡拾村子里扔出来的剩饭剩菜。这是他跟春桃最窘迫的一段时光,好在坚挺了过来。 二月初五的这天,杨进宝跟春桃又去了一次饲养场,这次回来,他俩不是受气的,而是想拿回丢在饲养场的工具。 就是劁猪刀,杀猪刀还有医药箱啥的。 所有的行李好心的员工已经帮他俩收拾好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俩搭话。那些员工也特别害怕佟石头,担心惹上麻烦。 杨进宝走进门卫室,收拾了所有的工具,冲着外面的工人们喊:“兄弟们,我杨进宝走了,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我会发达的,以后谁混不下去,就到娘娘山去找我,有我一口吃的,你们就饿不着。” 可那些工人们全在埋头干活,根本没人搭理他,杨进宝感到没趣,拉上了春桃的手:“姐,咱走。” 临走前,还到三嫂的家走了一趟,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来到三嫂的家,杨进宝纳头就拜,扑通跪了下去:“三嫂,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杨进宝没齿难忘,有天我发达了,一定把你请到娘娘山去享福。” “噗嗤……。”三嫂笑了:“进宝啊,报答就免了,啥时候给嫂子找个好男人暖被窝就行了。” “没问题,你想找啥样的男人,跟我说,我帮你留意。”杨进宝赶紧答应她。 “跟你一样英俊的就行了,胳膊粗的,个子高的,胸口有腹肌的,抱上女人能撕扯揉碎的,总之,劲头越大越好,你可不知道,嫂子守寡这么久啊……都他娘的憋死了!” 杨进宝哈哈大笑:“没问题,一定,包在我身上,嫂子你保重,我走了。” “进宝,要不然你别走了,就跟嫂子过吧,嫂子可会心疼人嘞,保证让你幸福,还会让你很舒服嘞……。”三嫂是真舍不得他走,已经瞧上了杨进宝,多好的鸟啊?飞了,真可惜。 “三嫂,你就别想我了,我早就名花有主了,我媳妇可是大学生嘞。”杨进宝拉着春桃的手就那么踏上了山道。 离开娘娘山半年,他终于又杀了回来,这次回来,他的一生开始改变,事业也开始雄起,终于迈开了人生巅峰的第一步。 同时,他的感情生活也陷入了新的纠结。因为知道上次逃婚爹老子饶不了他,巧玲更饶不了她。 他不知道如何迎接新的挑战。 |
七八百里的路程,两个人赶了整整两天。 早上起来先坐的公交车,公交车将他们拉到娘娘山山道入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后面的两百多里必须步行,因为大山的山路狭窄,崎岖难行,根本不通车。 山外的人很少进去,山里的人也很少出来,唯一的一条山道,想要穿过去,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可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半路上根本找不到住宿的人家。看着两侧茫茫的大山,还有大山上郁郁葱葱的草木,春桃很害怕。 “进宝,你家住这么远?怪不得那么穷。”女人感叹了一声。 “是啊,大山里太穷了,山民的日子不好过。这次我走出大山,就是为了寻求一条路,改变山村的面貌,没想到却落到了今天的狼狈样子。”杨进宝也唏嘘不止,大有一番出师为未捷身先死的感慨。 “既然跟了你,姐就不怕穷,反正穷惯了,从前俺也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哪儿的黄土都能埋人。”春桃还打定主意,非跟着杨进宝不可了。 “姐,到家以后你别多说话,我爹的脾气不好,可能会生气,你要忍着点。”男人赶紧嘱咐她。 “放心,没事儿的,姐知道咋做,以后你爹就是俺爹,你娘就是俺娘。”春桃抿了抿嘴唇,脸上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尴尬。 没啥好尴尬的,既然走了这一步,她就没打算后悔,只是不知道老金逃哪儿去了,如果他在就好了。 穿进山道二十多里,天色就完全黑透了,夜幕笼罩下来,整个大山就显得莽莽苍苍。 劲风吹过山岗,发出呜呜啦啦的声响,林立的怪石在暗夜里也好像无数的魔爪向他们两个抓过来。 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呜,呜,嗷呜——!” 春桃吓坏了,一个劲地往男人的怀里缩,抱着杨进宝磨啊磨,蹭啊噌。 她不是占便宜,是真的害怕。 “进宝,狼会不会冲过来咬死咱俩,姐怕,怕啊……。”女人的身体颤抖起来,声音也颤颤巍巍。 “姐,不怕,我在呢,没事的。”杨进宝赶紧安慰她,无意中两个人就贴在一起,不由自主抱了起来。 “前面好像没地方落脚,咋办啊?难道要在山林里过夜?”女人问。 “当然了,就在山林里过夜,咱们点着一把火,然后吃点干粮,休息一下明天赶路。” “在这儿过夜,那些狼还不扑过来,咬咱俩?” “没事,狼怕火,点着火他们就不敢靠近了。”杨进宝说着,捡一些干柴,找到一段凹进去的山壁,拿出火柴将干柴点着,一堆篝火就燃烧起来。 好在两个人带了干粮,是三嫂送给他俩的窝窝头,于是,他们在火堆旁用起了晚餐。 窝窝头啃完,春桃问:“咱俩咋着睡?” “你说呢,怎么睡?”杨进宝问。 “当然是抱在一起睡,因为我怕。”春桃补充道。 “行,你睡里面,我睡外面,狼来了,让它们先咬我,吃饱了我,他们就不吃你了。”男人说着,果然将女人保护在了里面,自己在山洞的外面。 虽说已经初春,篝火燃烧很旺,可女人还是感觉很冷,抱着男人的身体,春季的潮冷里抱在一起取暖,简直是求生的必须。 此刻的春桃已经对杨进宝没有那种生理的奢望了,因为她有了老金。 她就是把进宝当弟,一个可以照顾她呵护她的弟弟。姐姐抱着弟弟取暖,也没啥。 可不由自主,她的手就在杨进宝的身上乱摸,没办法……习惯了。 |
恍惚中,她先摸了男人的脸,再摸男人的胸肌,又撩开衣服,划拉他的肚子。 男人健壮的身体摸起来好舒服,护心毛软绵绵的,肚子上的六块腹肌也拧成了块儿,都是疙瘩。 “咯咯咯……。”杨进宝痒得不行,格格笑了。 他的笑声让春桃感到了失态,奶奶的,习惯成自然,竟然把进宝当成了老金。女人的脸红透了,不敢再胡来。 两个人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一觉醒来天还没亮,篝火燃烧殆尽了,杨进宝赶紧往火上加木柴,担心被野狼袭击。 忽然,春桃醒了,抬手拉拉他的衣服:“进宝,你能不能陪姐离开一下?” “干嘛?”杨进宝问。 “姐有事儿。”女人说。 “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解决?” “不能。”春桃说。 “到底啥事儿?这么神秘兮兮的?”杨进宝迷惑不解。 “女人的事儿。”春桃的眼神里闪出渴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们女人能有什么事儿?”杨进宝还是无动于衷。 春桃一听就急了,怒道:“俺要撒尿!行了吧?非要本姑娘爆粗口你才满意,你说你陪不陪着我去解手吧?” 喔……杨进宝明白了,我说她的脸那么红,一副苦大仇深好像被三座大山压迫的样子,感情是被尿给憋得。 “那你去尿呗,又没人拦着你。”杨进宝还是那么满不在乎。 “可是姐怕啊,旁边的树林子里好黑,不敢一个人去。”春桃噘起了嘴巴。 “那你的意思是……?” “你陪我到树林子里去嘘嘘。” “啊?”杨进宝瞪大了眼,想不到女人竟然要他陪着她撒尿。 他有心不去,可担心女人的真的被狼袭击。一起去,臭烘烘的真没啥好瞧的。 “你到底去不去啊?再不去姐就尿裤子里了。”春桃竟然哀求起来,抓着男人的手直晃荡。 杨进宝没办法,只好叹口气:“上辈子欠你的,撒个尿也让我陪你去,多大的身份啊?”嘴巴里这么说,可他还是站起,将春桃从山洞牵了出来。 就这样,两个人冲进了旁边的草丛深处,也没走多远,距离篝火的位置大概三十多米。 “你是大号还是小号?拉屎呢还是撒尿。”杨进宝问。 “不准说脏话,应该说我是嘘嘘,还是……嗯嗯。”想不到春桃还挺文雅。 ”那你是嘘嘘,还是嗯嗯啊?”男人不耐烦地问。 “我是嘘嘘,也恩恩,大号小号一起来。”春桃没怎么害羞,直言不讳。 “行!就蹲那儿吧,哪儿有块大石头。躲石头背后就行了。”杨进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说道。 “你可别走,现在立正!稍息,向前看!等待俺的召唤,你要是走了,把俺丢在这儿,狼咬死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春桃是真害怕,长这么大从没来过这么深的大山,有点瘆得慌。 “行!我不走,就在这儿不动,你去吧。” “那……不准偷看,听到没有?” “行,我不看,臭烘烘的有啥可看的?”杨进宝觉得春桃变得婆妈了。 她在跟老金相好以前,巴不得自己偷看嘞,现在为了老金,竟然注重自己身子了。 女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春桃不再啰嗦了,因为已经涌到关口,紧走几步冲进了那片茂密的草丛。裙带一拉,向下一蹲,石头背后就传出小河潺潺的流水声,美妙动听。 听着那声音,杨进宝的脸也红了,十分慌乱,脑海里闪出了不雅的画面。 他没打算幻想女人的身体,可就是控制不住,不知道她的屁股是不是跟牛麦花一样白?是不是也两只白鹅翅膀乱扑闪? 好想冲过去瞧瞧,大饱眼福。可意念一动,赶紧抽自己一记耳光,觉得不够,又骂了三遍流氓,怎么能亵渎干姐姐呢? 于是,他赶紧转移思维,尽量不往哪方面想。 |
男人跟女人方便不一样,男人利索多了,腰带拉开水龙头一摆,哗哗几下将水龙头收回去就算完事。 女孩别管大小解,都要宽衣解带,这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杨进宝终于明白一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女的都比男的浪费裤腰带……当裤子失去皮带,才懂得什么叫做依赖。 春桃在石头背后蹲啊蹲,没完没了,杨进宝只好等。足足一袋烟的功夫,她还没出来。 糟糕,不会被狼给拖走了吧?于是他赶紧呼喊:“春桃姐,春桃姐,你还在没?” “在呢,嗯……”那边传来春桃的答应声,杨进宝才吁口气。 “怎么那么麻烦?快点啊。” “嗯……急什么急?方便不干净,俺会难受的。嗯……”春桃不以为然说。 “不能因为你难受,我陪着你一起难受啊?麻烦你利索点。”杨进宝赶紧催促。 “偶,稍等。”果然,那边传来春桃咝咝啦啦的撩衣服声,衣服撩开,女人才发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没带擦屁股纸。 娘隔壁的!这可咋办?急得她抓耳挠腮。 “进宝,你帮姐个忙可以吗?”她没办法,只好求救。 “你想干啥?让我给你擦屁股啊?”杨进宝不乐意地问道。 “不是的,我忘记拿纸了,在火堆旁的包里,你帮我拿来好不好?求你了。”春桃的语气再次哀求起来。 “噗嗤。”杨进宝笑了……又一个忘拿擦屁股纸的。 “你不会用石头或者土坷垃?这山里哪儿都是石头跟土坷垃。” 春桃说:“不行啊,那玩意儿……拉腚!” “春桃姐,知道我们山里人为啥那么长寿吗?就是因为常年用土坷垃或者石头擦屁股。这是长寿的秘诀,今天免费传授给你,不用感谢我……。”杨进宝捂着嘴又笑了。 “我才不用呢,你个坏蛋!分明是骗我,赶紧帮我拿啊,山风那么冷,你想冻死我啊?”春桃都要哭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春桃姐,你试试就知道了,进去大山啊,以后只能用石头跟土坷垃擦屁股了,你必须先习惯一下。”杨进宝接着逗她。 “不用!打死也不用,你就说你拿不拿吧?”春桃在那边竟然生气了,想不到这个时候,死小子竟然开玩笑,气死老娘了。 “你要是不用的话,我可走了,这种臭毛病必须掰过来,要不然没法跟我们娘娘山的人打成一片。”男人说完,还真的做个要走的姿势。 “啊哈!进宝你别走,别走啊,我最怕狼了,也怕黑,求求你别丢下我啊!”春桃在那边哭了,声泪俱下,浑身颤抖。 “那你到底用不用半截砖,土坷垃?”杨进宝继续威胁。 “算了!怕了你了,算我眼瞎,认下了你这么没良心的弟弟,半截砖就半截砖,土坷垃就土坷垃,拉死我算了!”春桃说完,还真的来回乱摸,摸到一块鹅软石,三两下擦干净了。 杨进宝说:“这就对了,这才是地地道道的娘娘山人,以后啊,你就是娘娘山的一份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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