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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连载《来生,愿做一棵胡杨》修改后,重发[第2页]

作者:寂寞的胡杨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尾页[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跳着跳着,乌云缓缓舞到陆风的身边。只见她柔美地舞动着自己的柳腰和玉臂,竟然在陆风身边不走了。面对这幅情景,众人开始起哄大叫着让陆风一起陪跳。陆风红着脸,坐在地上手足无措。
    清影看到此时的状况也不禁脸色一变。
    终于,陆风耐不住乌云这样无休止的“邀请”,自己竟然站起身来也开始和乌云一起翩翩起舞。众人有些傻眼了,在所有人眼里,陆风一向从不会跳舞,但今天他竟在大家面前跳得有鼻子有眼,虽然有些笨拙,但陆风的萨吾尔登舞的确跳得像那么回事。不一会儿大家开始拼命鼓掌欢呼。
    其实众人有所不知,在乌云养伤的四五天里,最后几个晚上乌云都会在牧羊老人家的琴声中起舞,不仅如此她非要陆风和她一起跳。陆风没法子,只好学了几个动作,所以才有今天大家的惊叹。
    看到这里,古丽也有些气恼地对燕双飞道:“好个陆风,从小到大,维族舞他从来都不愿跟我学,现在竟学起了蒙古舞。”
    “看来这个乌云姑娘要吃定陆老弟了。”燕双飞呵呵笑道,不仅感叹道,“陆老弟真是情场高手,我燕双飞自叹不如,要是哪个美女对我如此,死也愿意。”
    古丽听了狠狠地掐了燕双飞一把,疼得他不敢支声。
    坐在一旁的清影听到后再也看不下去,只见她伤感地慢慢站起身来,疾步走回屋里。
    蒙古舞结束了,大家依然兴致勃勃,又开始载歌载舞。陆风看见清影不在了忙去了清影的屋里。
    见到清影躺在床上睡了,陆风只得轻轻地说道:“清影,我知道你生气了,我想给你解释一下——”
    清影翻过身冷冷地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困了。请你出去!”
    陆风知道她的倔脾气,便只得退出去。
    很晚了,篝火晚会终于结束,乌云被安排和清影住在一个屋子里。乌云梳洗完毕后回到屋里瞧见清影一人侧身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微微一笑道:“柳小姐,我知道你还没睡。”
    清影依旧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乌云见状依然笑道:“我乌云是个边疆女子,一向做事就喜欢我行我素,从不顾及旁人的感受。”
    清影依旧默不作声。
    乌云继续趾高气扬地说道:“柳小姐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陆风,这个男人我要定了!没有人能和我抢!”
    清影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道:“乌云姑娘,今天你是客人、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但请你不要咄咄逼人。至于陆风,他会选择怎样的女孩子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
    “当然是他说了算!”乌云咯咯一笑,“我明显感觉他并不讨厌我,要不他怎么会撇下你不顾生死地去轮台救我呢?我会努力争取的,将他从你手里抢走。”
    “不可理喻!”清影轻蔑地摇摇头,重新躺下。任凭乌云在用什么样的话激将。清影没有再说一句话。

    随后几日,清影没有再和陆风说一句话。每次陆风想找机会给清影澄清事实,但都被清影以很忙为由冷漠地拒绝。倒是乌云对陆风越来越殷勤。问寒问暖、问饥问渴,对陆风百般关心,让所有人都看得出她是在倒追陆风。陆风也很难受,他的多次拒绝让乌云依旧表现地如无其事。这位豪放的土尔扈特女子表现出一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执着。

    古丽,依然整天大大咧咧、活泼欢快的。她也忙着帮着房东夫妇为考古队准备三餐、洗衣服或者采购生活用品。有时,古丽会和燕双飞赶着房东的一群羊在山坡上放牧,然后快乐地唱着维吾尔小曲回来。总之她或许是这里最无忧无虑的人了。
    这天夜晚,夜色刚至。晚饭后,古丽坐在一堆熊熊燃烧地篝火前发呆。此时杰克慢慢走了过来。陆风他们刚到第二天,杰克也从库车返回到千佛洞了。
    只见他带来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并笑道“美丽可爱的姑娘,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
    古丽望了他一眼,苦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不高兴了。”
    “因为你脸上缺少了迷人的笑容。”杰克说道。
    古丽又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不笑了就不快乐了?我一高兴就必须咧开嘴巴?这样我岂不累死了?”
    杰克微笑着倒了一杯红酒道:“来,尊贵的小姐,上等的法国葡萄酒,它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古丽接过酒杯,然后一口就一饮而尽。
    “上帝,还说你没烦恼。红酒是要小口品的。”杰克说道,“幸亏我只倒了一小杯。”
    古丽格格一笑,将酒杯伸向杰克。杰克又缓缓给古丽倒了一点儿。
    “这么小气,还不够我漱口的。”说着古丽又一口喝下。
    “我知道你烦恼的原因。”杰克盯着古丽说道。
    古丽白了杰克一眼道:“什么原因?”
    杰克笑着说:“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陆风,其实在迪化我就知道了。你不远千里地跑来看他,他却对你毫不领情。”
    古丽听了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杰克继续说道:“一个柳小姐就够了,偏偏又杀出个乌云姑娘。”
    “够了,别说了,倒酒!”古丽低着头,将空酒杯伸向杰克。
    “不过燕双飞也很不错,他一路从迪化护送你来南疆,真是用心良苦啊。”杰克笑道。
    古丽道:“燕双飞只是我的好朋友,并不是我的男朋友。”
    倒完酒,杰克仍旧说道:“这个陆风不知使了什么魔法?让你们三个美女为他神魂颠倒的,非得吊死在他那棵歪脖树上。”
    古丽听了呵呵一笑:“杰克,你的汉语讲得越来越好了。”
    “小美人,我是想告诉你还有很多的更高大、笔直的大树等你去依靠呢?”杰克一本正经地说。
    “在哪呀?”古丽又喝了一口问道。
    杰克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在你眼前的先生难道不风度翩翩、高大英俊、彬彬有礼、风趣幽默吗?”
    古丽歪着脑袋盯着杰克笑道:“不错、不错!”
    杰克兴奋道:“就是嘛。我真的很不错。那就接受我的爱吧,可爱的姑娘!”
    古丽举起酒杯笑道:“我是说,这酒真的很不错!”
    “这酒的确不错!”突然一个男人笑道。
    两人抬眼一看是燕双飞。只见燕双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红酒看了看,夸赞道:“真正的上等法国红酒!”
    由于没有高脚杯,燕双飞直接将红酒倒进了自己的酒壶里,然后一饮而尽。然后燕双飞对杰克说:“不好意思,我这样喝酒实在不雅!杰克先生请见谅!”
    杰克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
    “味道真不错,杰克先生再给我倒点儿。”燕双飞微笑着说。
    杰克只得再给燕双飞壶里倒酒。
    这次房东太太叫古丽过去一下,古丽给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
    “燕先生不辞千里充当护花使者,没有其他事情吗?盛督办能让你随意来到这个战乱纷纷的南jiang吗?你可是政府官员呀。”杰克不经意地问道。
    燕双飞喝了口酒道:“狗屁官员,我在政府里就是个闲杂人等,盛督办干得都是大事,哪管我们这些小人物在干什么。”
    跳着跳着,乌云缓缓舞到陆风的身边。只见她柔美地舞动着自己的柳腰和玉臂,竟然在陆风身边不走了。面对这幅情景,众人开始起哄大叫着让陆风一起陪跳。陆风红着脸,坐在地上手足无措。
    清影看到此时的状况也不禁脸色一变。
    终于,陆风耐不住乌云这样无休止的“邀请”,自己竟然站起身来也开始和乌云一起翩翩起舞。众人有些傻眼了,在所有人眼里,陆风一向从不会跳舞,但今天他竟在大家面前跳得有鼻子有眼,虽然有些笨拙,但陆风的萨吾尔登舞的确跳得像那么回事。不一会儿大家开始拼命鼓掌欢呼。
    其实众人有所不知,在乌云养伤的四五天里,最后几个晚上乌云都会在牧羊老人家的琴声中起舞,不仅如此她非要陆风和她一起跳。陆风没法子,只好学了几个动作,所以才有今天大家的惊叹。
    看到这里,古丽也有些气恼地对燕双飞道:“好个陆风,从小到大,维族舞他从来都不愿跟我学,现在竟学起了蒙古舞。”
    “看来这个乌云姑娘要吃定陆老弟了。”燕双飞呵呵笑道,不仅感叹道,“陆老弟真是情场高手,我燕双飞自叹不如,要是哪个美女对我如此,死也愿意。”
    古丽听了狠狠地掐了燕双飞一把,疼得他不敢支声。
    坐在一旁的清影听到后再也看不下去,只见她伤感地慢慢站起身来,疾步走回屋里。
    蒙古舞结束了,大家依然兴致勃勃,又开始载歌载舞。陆风看见清影不在了忙去了清影的屋里。
    见到清影躺在床上睡了,陆风只得轻轻地说道:“清影,我知道你生气了,我想给你解释一下——”
    清影翻过身冷冷地说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困了。请你出去!”
    陆风知道她的倔脾气,便只得退出去。
    很晚了,篝火晚会终于结束,乌云被安排和清影住在一个屋子里。乌云梳洗完毕后回到屋里瞧见清影一人侧身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微微一笑道:“柳小姐,我知道你还没睡。”
    清影依旧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乌云见状依然笑道:“我乌云是个边塞女子,一向做事就喜欢我行我素,从不顾及旁人的感受。”
    清影依旧默不作声。
    乌云继续趾高气扬地说道:“柳小姐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陆风,这个男人我要定了!没有人能和我抢!”
    清影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道:“乌云姑娘,今天你是客人、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但请你不要咄咄逼人。至于陆风,他会选择怎样的女孩子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
    “当然是他说了算!”乌云咯咯一笑,“我明显感觉他并不讨厌我,要不他怎么会撇下你不顾生死地去轮台救我呢?我会努力争取的,将他从你手里抢走。”
    “不可理喻!”清影轻蔑地摇摇头,重新躺下。任凭乌云在用什么样的话激将。清影没有再说一句话。

    随后几日,清影没有再和陆风说一句话。每次陆风想找机会给清影澄清事实,但都被清影以很忙为由冷漠地拒绝。倒是乌云对陆风越来越殷勤。问寒问暖、问饥问渴,对陆风百般关心,让所有人都看得出她是在倒追陆风。陆风也很难受,他的多次拒绝让乌云依旧表现地如无其事。这位豪放的土尔扈特女子表现出一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执着。

    古丽,依然整天大大咧咧、活泼欢快的。她也忙着帮着房东夫妇为考古队准备三餐、洗衣服或者采购生活用品。有时,古丽会和燕双飞赶着房东的一群羊在山坡上放牧,然后快乐地唱着维吾尔小曲回来。总之她或许是这里最无忧无虑的人了。
    这天夜晚,夜色刚至。晚饭后,古丽坐在一堆熊熊燃烧地篝火前发呆。此时杰克慢慢走了过来。陆风他们刚到第二天,杰克也从库车返回到千佛洞了。
    只见他带来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并笑道“美丽可爱的姑娘,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
    古丽望了他一眼,苦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不高兴了。”
    “因为你脸上缺少了迷人的笑容。”杰克说道。
    古丽又苦笑道:“谁告诉你我不笑了就不快乐了?我一高兴就必须咧开嘴巴?这样我岂不累死了?”
    杰克微笑着倒了一杯红酒道:“来,尊贵的小姐,上等的法国葡萄酒,它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古丽接过酒杯,然后一口就一饮而尽。
    “上帝,还说你没烦恼。红酒是要小口品的。”杰克说道,“幸亏我只倒了一小杯。”
    古丽格格一笑,将酒杯伸向杰克。杰克又缓缓给古丽倒了一点儿。
    “这么小气,还不够我漱口的。”说着古丽又一口喝下。
    “我知道你烦恼的原因。”杰克盯着古丽说道。
    古丽白了杰克一眼道:“什么原因?”
    杰克笑着说:“我看得出你很喜欢陆风,其实在迪化我就知道了。你不远千里地跑来看他,他却对你毫不领情。”
    古丽听了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杰克继续说道:“一个柳小姐就够了,偏偏又杀出个乌云姑娘。”
    “够了,别说了,倒酒!”古丽低着头,将空酒杯伸向杰克。
    “不过燕双飞也很不错,他一路从迪化护送你来南疆,真是用心良苦啊。”杰克笑道。
    古丽道:“燕双飞只是我的好朋友,并不是我的男朋友。”
    倒完酒,杰克仍旧说道:“这个陆风不知使了什么魔法?让你们三个美女为他神魂颠倒的,非得吊死在他那棵歪脖树上。”
    古丽听了呵呵一笑:“杰克,你的汉语讲得越来越好了。”
    “小美人,我是想告诉你还有很多的更高大、笔直的大树等你去依靠呢?”杰克一本正经地说。
    “在哪呀?”古丽又喝了一口问道。
    杰克微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在你眼前的先生难道不风度翩翩、高大英俊、彬彬有礼、风趣幽默吗?”
    古丽歪着脑袋盯着杰克笑道:“不错、不错!”
    杰克兴奋道:“就是嘛。我真的很不错。那就接受我的爱吧,可爱的姑娘!”
    古丽举起酒杯笑道:“我是说,这酒真的很不错!”
    “这酒的确不错!”突然一个男人笑道。
    两人抬眼一看是燕双飞。只见燕双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红酒看了看,夸赞道:“真正的上等法国红酒!”
    由于没有高脚杯,燕双飞直接将红酒倒进了自己的酒壶里,然后一饮而尽。然后燕双飞对杰克说:“不好意思,我这样喝酒实在不雅!杰克先生请见谅!”
    杰克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
    “味道真不错,杰克先生再给我倒点儿。”燕双飞微笑着说。
    杰克只得再给燕双飞壶里倒酒。
    这次房东太太叫古丽过去一下,古丽给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
    “燕先生不辞千里充当护花使者,没有其他事情吗?盛督办能让你随意来到南疆吗?你可是政府官员呀。”杰克不经意地问道。
    燕双飞喝了口酒道:“狗屁官员,我在政府里就是个闲杂人等,盛督办干得都是大事,哪管我们这些小人物在干什么。”
    @宣娇2018 2022-10-15 09:07:46
    周末愉快
    
    -----------------------------
    谢谢,只要天涯有一个人在看,我都坚持发,反正被封在家里,自娱自乐呗。
    杰克继续笑道:“燕先生为了爱情,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实在令我感动。”
    燕双飞笑道:“一个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为的就是江山美人,我燕双飞无名小卒一个,没资格谈什么江山;博得美人一笑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惜,古丽还是对我不冷不热。”
    “刚才我还给古丽说道你,让他接受你呢!”杰克说道。
    燕双飞哈哈大笑:“那就感谢你,为你美言和美酒干一杯!”


    今晚,乌云见清影在千佛洞还没回来便叫陆风来到房中。
    陆风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乌云姑娘,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吧,这样影响不太好。“
    乌云撇撇嘴说:“什么影响,你是害怕被柳小姐撞上吧。没事,她还在千佛洞里呢。”
    陆风只好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乌云笑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陆风哭笑不得地说:“咱们一整天几乎都在一起,还没聊够吗?”
    “没有嘛!”乌云娇嗔道。
    陆风实在无话可说便准备走出房间。此刻乌云突然发现清影正往回走。于是她便突然大喊一声“哎呦,我的脚!”
    陆风吃惊地回头一瞧忙扶起倒下的乌云,乌云便乘势倒在陆风的怀中,并用双手勾住了陆风的脖颈,这一幕顿时被正回屋的清影撞见。
    只见清影面色一变,冷冷地笑道:“呦,不好意思我误了你们的好事。”言毕便转身快步离去。
    陆风知道不好,急忙推开乌云出门大叫着追赶清影。清影一路狂奔,朝一片小树林跑去。终于在小树林陆风抓住了清影的胳膊。
    “放开我!”清影带着哭腔怒吼着。
    “清影,我只想向你解释一下,我真的和乌云没什么,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真的误会了。”陆风慌忙解释道。
    此时的清影竟然泪流满面,只听她说道:“是的,我总是在误会你。普通朋友?你撇下我出去一个礼拜就是为了见她嘛!这是普通朋友?你们俩跳得蒙古舞多心有灵犀,这也叫普通朋友?现在你们卿卿我我的搂在一起,这还叫做普通朋友?”
    陆风顿时感到自己的脑袋都有些大了。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解释。
    “清影,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陆风拼命地解释。
    清影依然哭着摇着头说道:“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我怀疑古丽的突然到来和你带乌云回来都是你在向我示威吗?”
    陆风无奈且痛苦地说道:“清影,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倔脾气?我陆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你为什么这样犟呢?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倔脾气怎么样?我柳清影就这样,你陆风受不了去找古丽呀、乌云呀!他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贤惠大方!我粗暴简单、小肚鸡肠、性格古怪!”清影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陆风不再说什么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清影。
    “我们之间算了吧。”扔下最后一句话,清影哭着离去。
    此时陆风没有再去追赶,他慢慢躺倒在地上,闭上双眼,大口地喘着气来发泄他内心的压抑。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燕双飞在笑呵呵地看着他。陆风只得缓缓坐了起来。只见燕双飞手里拿着个精致的小酒壶,喝了两口便顺手丢给了陆风笑道:“三个美女围着你团团转你也发愁,这让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怎么活呀!”
    陆风拿着酒壶慢慢呡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燕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在迪化,你身边缺却女人吗?”
    燕双飞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些都是只知逢场作戏、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你身边的这些金枝玉叶。”
    “燕兄,和古丽进展的怎么样?你千里迢迢地充当护花使者,不会是仅仅为了和她培养感情吧!”陆风故意问道。
    燕双飞依然嘿嘿一笑反问道:“陆老弟你不辞辛苦地从迪化追到这里,也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柳大美女吧!”
    陆风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燕双飞从陆风手里又拿过酒壶,美美地喝了一口说道:“我也不兜圈子了,你奉了南京政府的命令是为了找到黄金之城!”
    陆风听了心里一惊,知道这个秘密是瞒不了了。仍旧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燕双飞说道:“你就别瞒着我了,你知道我们的情报工作非常厉害,南京、上海、北平、广州、武汉等大城市均有我们的情报站。”
    燕双飞接着说道;“我当然也是奉了督办的指令来到南疆寻找黄金之城。其实我们可以通力合作、合作双赢的。”
    陆风开始沉默不语。
    “陆老弟,我这么开诚布公,你就别再藏着掖着了,新疆是中国的一部分,新政府服从于南京政府,我们其实是一家人!”燕双飞说。
    陆风说道:“如果找到黄金,我接到的指令是要将黄金运回南京的。”
    燕双飞此时严肃地说道:“陆兄此言差矣,怎么能运回南京呢?这些黄金是属于新疆新政府和新疆人民的!”
    陆风立刻反驳道:“黄金是属于国家的!新疆属不属于中华民国?新疆政府听不听命于南京国民政府?新疆人民是不是中国百姓?”
    燕双飞说:“陆老弟说得没错,盛督办虽然被正式任命为新疆督办,但是南京方面对其极度不信任,南疆目前的局势你也看到了,du li王国都出现了!这里的百姓可谓是最苦的,到处是四处逃难、生灵涂碳的场景,北疆方面,伊犁王张培元和尕司令准备联手对付盛督办,一场三国大战一触即发。此时的新疆急需武力统一,消除战乱。而最有能力荡平各地的割据势力的,只有新政府和盛世才。通过战争来结束战乱,钱!当然是最至关重要的,金树仁政府把新疆财政搞得千疮百孔,眼下新疆财政已接近崩溃,盛督办多次向中央要钱,南京表示爱莫能助。所以这批黄金对于新疆政府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陆老弟你作为新疆人,能忍心看着新疆这么乱下去吗?新疆的黎民百姓继续这么流离失所、惨遭屠杀下去吗?”
    听了燕双飞的慷慨陈词,陆风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就没有辩驳。
    燕双飞继续说道:“陆老弟,其实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新疆好、新疆百姓好,既然盛督办是正统,我们为何不站在同一个战壕里呢?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我携手合作,如果找到了黄金,你给南京汇报,我给盛督办汇报。盛督办肯定会给南京请示。到时候再协商怎么办。”
    陆风想了想,觉得眼下的状况只能是见着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陆风对燕双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便只得点点头。
    燕双飞将酒壶里的酒倒入酒壶盖,然后递给陆风,接着用自己的酒壶碰了碰陆风手里的酒壶盖笑道:“来,干杯!合作愉快!”
    已修改


    清影终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用哭来发泄这几天她对陆风的失望和不满。她感到极度的压抑和委屈,想想这些天她对陆风的思念简直深刻到入骨。每天,她总是盼望着陆风能骑马出现在遥远的山边,然后他们快乐地抱在一起,相互倾诉着对对方的无比思念。然而事与愿违,她苦苦等来的是先是古丽,然后是乌云。这两个同时深爱着陆风的姑娘。看到乌云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清影有些怕了,她真的害怕陆风会经不住乌云的诱惑而和自己分手。如果是这样,她宁可去死。想想这些,清影感到自己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痛苦地用双手揪住自己的秀发,泪水不住地从她那娇美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突然间,一只手帕从旁边递了过来。
    清影还以为是陆风,她抬头望了望才发现是不知什么时候朝阳默默地站在她身后。
    清影缓缓接过手绢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会是你?”
    朝阳苦苦一笑:“怎么不会是我?你要知道这个世上除了陆风,还有我。还有我!”
    清影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没事的。”
    “陆风,他太过分了,我没想到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居然也是个花心大萝卜,这样的男人你根本不必为他这样伤心。”朝阳忿忿不平地说道。
    “朝阳,你不要再说了。”清影苦苦一笑。
    朝阳痛苦地大声说道:“我为什么不说?昔日我曾经最爱的人、未婚妻转眼间成了别人的恋人,我为什么不说?”
    清影听了低下头喃喃地说:“朝阳,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
    朝阳苦笑道:“清影,不必说对不起。我只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回到我身边。”
    清影痛苦地摇摇头说道:“朝阳,谢谢你,可是我仍旧得说对不起,如果不能和陆风在一起,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去找别的男人了。”
    朝阳继续激动地说:“清影,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陆风他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清影抬头望着朝阳苦笑道:“朝阳,咱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工作呢!”

    三十一 半路截杀

    第二日清晨,燕双飞急冲冲地找到陆风。
    “这几天,南京派来的罗文干在伊犁视察,你知不知道?”燕双飞开门见山地问道。
    陆风听了回答道:“不知道,外交部长罗文干来新疆宣慰了?”
    “是的!一是来代表国府参加刘zhu xi和盛督办的就职典礼,二是来斡旋盛督办、尕司令、张培元与和加尼亚孜的关系。”燕双飞说。
    陆风说:“和加尼亚孜!我听说他现在被尕司令的部下马占仓的部队赶到了阿克苏。”
    和加尼牙孜,1931年哈密农民起义首领,后马仲英入疆,和尕司令结成同盟,共同对付新疆省军。后盛世才上台,为了离间和马联盟,盛世才任命和加尼亚孜为“南疆警备司令”,随后和加尼亚孜与尕司令分道扬镳。1933年6月,和加尼牙孜乘盛世才、马仲英在阜康县紫泥泉大战之际,占据了吐鲁番、鄯善一带。马仲英在紫泥泉战败后,由木垒河南下,再次占领吐鲁番。7月,和加尼牙孜在焉耆被马世明击败,向西退至库车。此时,原本占据阿克苏的马世明部下马占仓,正坐镇疏勒(喀什噶尔汉城)与乌斯满、铁木尔等人混战,和加尼牙孜又趁此机会来到阿克苏。
    燕双飞继续问道:“伊敏和沙比提大毛拉你知不知道?”
    陆风摇摇头。
    燕双飞说:“今年2月,南疆和阗人穆罕默德·伊敏在墨玉县截获了金树仁政府进口的军火,发动pan luan,南下攻占了和阗。伊敏推举沙比提大毛拉为首领,成立了什么狗屁"和阗临时zheng fu",不久又出兵喀什噶尔。
    8月,伊敏来到喀什噶尔,打败了柯尔克孜军头目乌斯满,占据疏附县城(喀什噶尔回城)。据我们的情报显示。这两个家伙计划在疏附宣布成立"东tujue sitan ysl共和国",想让和加尼牙孜当"zong tong",沙比提大毛拉任"zong li"。”
    陆风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两个混蛋想把南疆fen lie出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今早我接到盛督办的密电,伊敏和沙比提派的特使已快到阿克苏,他们计划想说服和加尼亚孜做他们那个狗屁国家的“zong tong”,而罗文干此次来疆还带了中央任命新疆省政府委员的名单,和加尼亚孜在名单之列。所以盛督办委托苏联驻伊犁领事派出特使从伊犁昭苏县出发经过夏塔古道快速到达阿克苏游说和加尼亚孜站在新疆省zheng fu这边。”燕双飞道。
    陆风听了分析道:“和加尼亚孜在南疆wwr人的威信非常高,南疆目前局势已经很luan了,如果将他拉拢成功,南疆的ju shi就会好一些。”
    “是的,和加尼亚孜是盛督办在南疆的一颗重要棋子,他如果归顺新疆省sheng fu,既可以压制住fen lie势力北上的势头,又可以牵制住尕司令在南疆的兵力,减少盛督办在北疆的军事压力。”
    陆风道:“说服和加尼亚孜我觉得很难,这家伙或许很难顶住”zong tong”的诱惑。”
    燕双飞说:“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接到盛督办的指令是将伊敏和沙比提派来的特使截杀掉,阻止他们游说和加尼亚孜;还有全力确保苏联领事派来特使的安全。”
    “什么时候动身?”陆风听了问道。
    燕双飞看着陆风笑笑:“这么说,陆老弟要助我一臂之力了!”
    陆风道:“这是我陆某人义不容辞的事情!”
    燕双飞道:“我觉得事不宜迟,马上得走!”
    “没错,兵贵神速!”陆风说,“我这找吴教授商量一下。”
    “我去给古丽说一下。”燕双飞道。

    两人推开门正要出去,没想到乌云就在门口。两人都吃了一惊。
    没等陆风开口,乌云望着陆风说道:“你们要去阿克苏执行任务,算我一个!”
    陆风没想到两人的谈话乌云都听到了,听到乌云的话,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么危险的任务,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去,我功夫也不错,打打杀杀方面一定会帮得上你们的。还有阿克苏我非常熟,对你们来说又是一个好向导!”乌云不容陆风说话,一口气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将话全部说完。
    陆风望着乌云也坚决说道:“不行,这么危险事情,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正因为很危险,我更要和你在一起,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乌云有些激动地说道。
    陆风看着这个美丽蒙古女子那倔强的神情,有些感动了:“乌云,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为了我你已付出得太多了,我陆风真的欠你太多了。”
    只见乌云深情地望着陆风道:“欠的越多越好,这辈子换不了下辈子还,反正我是铁定要和你一起去!”
    此时,燕双飞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说道:“哎哎,你俩把我当空气了吗?我觉得乌云姑娘说得对,她去了肯定是我们的一个好帮手,陆老弟,我同意乌云姑娘和我们一起去。”
    乌云听了笑道:“风,你看,燕先生都同意了。”
    陆风无奈地摇摇头,没等陆风开口,乌云忙说道,我回房收拾一下,说着便快速离开。
    看着乌云离开的背影,陆风叹了口气道:“乌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燕双飞呵呵一笑:“这次任务极度危险,我们真的缺帮手,再说你陆老弟一路上还有美女相伴,你就偷着乐吧!”
    陆风刚想开口,此时古丽又走了过来。只见古丽问道:“看你们俩聊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呢?”
    燕双飞道:“古丽,我和陆风还有乌云要去一趟阿克苏,你留在这里得好好照顾好吴教授他们的生活起居。”
    “阿克苏,我也要去!”古丽嚷嚷道,“那个狐狸精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陆风双手扶住古丽的肩膀道:“我的好妹妹,别闹,我们去办正事,或许还有些风险,乌云姑娘功夫好,可以帮上忙,你去就太危险了。”
    古丽撇了撇嘴说:“现在阿克苏兵荒马乱的,我真担心你们的安全。”
    燕双飞道:“亲爱的,阿克苏有什么你喜欢的,我带给你。”
    古丽对燕双飞忧虑地说:“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们都俩平平安安地回来!”

    陆风本想等吴教授和清影回来一起道个别,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们回来。房东告诉陆风他们去千佛洞,有时候中午也不回来。
    陆风只得交代给古丽,让她转告吴教授,自己和燕双飞去一趟阿克苏,大概一周之内就返回,让他们务必在这里里等陆风他们。陆风还特意让古丽告诉清影自己和乌云去阿克苏办重要的事,让清影千万不要误会。
    陆风这次离开,最放不下的当然就是他最爱的人柳清影了。

    中午吃完午饭,陆风、燕双飞和乌云三人便准备出发。乌云让特木尔留下来务必保护好吴教授他们的安全。杰克听说陆风他们去阿克苏,自己也决定跟着去,他说自己的腿伤好了,想去阿克苏看能不能追上公路勘查队。陆风一听只得勉强同意。
    阿克苏已是和加尼亚孜的辖区,身着汉人的打扮一定会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四人都换成了wwr人的衣着。四匹快马,马不停蹄,大约一天半的时间,四人就从克孜尔千佛洞到达了阿克苏。
    阿克苏位于nan jiang塔里木盆地的西南,距迪化约1000公里,距库车260多公里。汉代,这里为姑墨国地。唐为姑墨州,隶属安西都护府。宋时为西辽所辖,元明为蒙古宗王察合台封地。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在此设阿克苏办事大臣,光绪十年(1884)xin jiang 建省后设阿克苏道(驻今温宿县)。民国年间,设阿克苏县。
    阿克苏旧城在温宿,也叫汉城但汉人并不多。向北十五公里为回城。由于和加尼亚孜的军队驻扎在回城,所以四人住在了温宿汉城。吃完晚饭,燕双飞独自一人去温宿的一家裁缝店和一个叫赛依提的人接上了头。他是盛世才政府在nan jiang阿克苏的情报人员,他告诉燕双飞喀什的特使达列力汗已秘密从喀什出发,预计后天晚上到达柯平县,柯平县距阿克苏140公里,是个下手的好地方。至于苏俄的特使,还没有消息。
    燕双飞回到客栈便召集陆风和乌云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经过合计,三人决定第二天赶到柯平县,秘密部署刺杀计划。晚上,陆风到房间对杰克谎称他们明天要去乌仕县见朋友,让杰克自己留在客栈。杰克说刚好他去各处转转,打探一下公路勘查队的消息。
    经过大半天的劳顿,三人来到了一个叫阿恰勒的小镇子,这个镇子是个三岔口,是喀什通往阿克苏的必经之路,小镇距离柯平县还有20多公里。早已等候多时的接头人玉山江将三人带进了一家客栈,客栈非常简陋,据说这个小镇子只有这家客栈。四人简单地吃了点饭,就开始商议下一步的事宜。
    玉山江开始介绍目前的情况:“喀什的特使达列力汗此番来阿克苏带来了一个排的兵力保护自己,这些士兵都是特使亲自挑选的,有作战经验的,非常难对付,他也知道此次去阿克苏会有人刺杀他。”
    燕双飞问道:“明晚他们会不会住在这里?”
    玉山江:“非常可能住在这里,因为这是必经之路。”
    陆风说:“要是我,我会选择住在柯平县,这个镇子是交通要道,傻子都会知道这个位置打伏击最好。”
    玉山江说:“陆先生说的有些道理,我们明天可以在通往柯平的三岔口堵他们。那里有不少水果摊,我们可以扮作水果摊贩。”
    乌云问道:“那我们怎样才能知道他们来了?”
    玉山江道:“他们路过,排场还是比较大的,应该是一个马队,很容易辨识。再说里面有我们的人,到时候他会和我们接头。”

    第二天一大早,燕双飞让陆风、乌云和玉山江在三岔口假扮商贩卖水果,自己骑马去了柯平县进行实地查看。
    柯平县古时属龟兹国。明末清初时,汉族称柯坪为克勒品,维吾尔语称柯尔坪。1903年,设分防县丞时定为柯坪。清时属温宿。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建为分防县丞,定为柯坪,归温宿府辖。1928年设县佐,为阿克苏县柯坪分县。1930年正式建柯坪县,属阿克苏道。
    柯平县城非常小,由于战乱,街道上行人非常少,店铺也开得不多。由于柯平距离官道还有2公里,所以一般来往客商不会进入柯平,所以柯平县城只有一家小客栈。一上午时间,燕双飞将柯平县城转了个遍,这里的客栈、商铺、饭馆、居民住宅以及大街小巷都已藏在燕双飞心中。由于战争,县政府的官员要不被杀,要不跑路,县城里也没有什么警察和驻军。如果万一在柯平县动手,燕双飞有了一些底气。燕双飞还发现了一条极为隐蔽的小路也可以进入官道。他骑马顺着这条小路回到官道上,又返回到三岔口和陆风他们汇合。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个三十多人的马队和一辆名贵的四轮马车从喀什方向来到了三岔口。但是他们都是商人的打扮,马上似乎还托了不少货物。看见有过路的客人,水果商贩们立刻围上去兜售自己的苹果、梨、甜瓜和红枣。
    玉山江和乌云忙装着上去和客人打招呼。陆风对燕双飞说道:“你觉得这帮人是不是?”
    燕双飞看了看缓缓说道:“按时间推算,应该是,但是他们又是商人的装扮。”
    陆风道:“在南疆,商人运货全部是骆驼,你什么时候看见用马队运货了?”
    燕双飞点点头:“有道理,我看马背上驮着的箱子里装得应该是枪支弹药。”
    正说着,玉山江走了过来低声对燕双飞和陆风说道:“已经和我们的人接上了头,这个马队就是。”
    两人会意地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水果摊边的这些客商。过了一会儿,这些客商买了不少水果后便向柯平县方向走去。
    看见马队离去,乌云有些沉不住气说:“我们赶紧跟上去吧。”
    燕双飞说:“不急,他们是马队,还有马车,行走的很慢,我们随便就会跟上他们,跟得近了,容易引起怀疑。”
    过了半个小时,四人开始向柯平方向进发。一路上玉山江指着地上洒落的红枣对三人说:“你们看,这掉落的红枣就是我们的人留下的记号,沿着记号我们就能找到他们。”
    果然。四人骑着马在傍晚时分顺着红枣记号进入县城后找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四人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观察这户人家的情况。
    只见所有的马都停在了院子外边,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有的给马喂水为草料;有的搬一些箱子进入;有的在院外搭帐篷。
    陆风看到后对玉山江说:“玉山江兄弟,你现在趁乱混进院子里,和你们的人接上头,看看什么情况。”
    玉山江望了望燕双飞,燕双飞点点头。玉山江便偷偷绕道走了过去。不一会儿,玉山江便成功进入院内。夜幕降临的时候,院里院外开始吃饭喝酒起来,气氛十分热闹。
    不久玉山江跑了出来。
    只听玉山江说道:“我和里面的人已接上了头,他叫阿里木江,是特使达列力汗身边的护卫,此次他们总共来了三十六个人,除了特使本人,其中护卫三十人,仆人四人,厨子一人。他们现在住在达列力汗的一个好朋友家里,他的朋友叫夏米力是柯平县最大的巴依老爷。阿里木江说现在他们正在吃喝玩乐,等到后半夜休息后,就是动手的好机会。”
    燕双飞道:“据说,那个特使特使达列力汗是狗屁"和阗临时zhengfu"的重要智囊,把他干掉,对这个狗屁zhenghfu绝对是个大大的打击。”
    陆风道:“阿里木江到底可不可靠?”
    玉山江说:“绝对没问题,他是我年初就安插进去的人,很可靠。”
    陆风道:“今晚,我们要准确知道达列力汗住在哪个房间。”
    玉山江道:“夏米力巴依专门为特使准备了上好的客房。这个客房阿里木江已经告诉了我位置。”
    燕双飞道:“我来部署一下今晚的刺杀行动计划,下半夜,我和陆老弟、玉山江进入院内,乌云姑娘在院子外面把风,万一有情况及时给我们通风报信。”
    乌云听了点点头。
    “特使的门外应该有四个护卫,我们想办法先解决他们才能进入屋内。”
    燕双飞接着说道:“解决完护卫后,我一个人进入屋内完成刺杀,陆老弟你们在屋外给我放哨就行了。”
    陆风说道:“屋内情况不明,我还是和你一同入内,万一有变,我们好相互照应。”
    燕双飞想了想说:“有道理,那玉山江在屋外放哨。”

    下半夜,四人观察大院内渐渐没了响动,推断里面的人都睡了,于是四人都蒙了面后悄悄来到后院,陆风、燕双飞和玉山江飞身越过院墙进入院内,乌云负责观察外围的动向。进入院内的一棵老榆树下,阿里木江按事先约定在等待着。阿里木江见三人到了,就悄悄地给三人说:“特使住在前院客房,门口有两人放哨。后窗有两人在放哨。”
    陆风说:“客房后窗的两人交给我,燕兄你们去客房正门,解决完,我过去和你们汇合。”
    燕双飞点点头:“陆老弟多加小心”便和其他两人朝客房正门走去。
    陆风蹑手蹑脚地来到客房后窗,借着月光,他果然看见两个护卫,手持长枪正在似乎打瞌睡。陆风小心翼翼地摸出两把飞刀,仔细观察了一分钟,突然两道寒光飞出,两个护卫竟然没吭一声便接连倒地。
    陆风缓缓上前查看,发现两人天灵盖各中一把飞刀,早已气绝身亡,似乎没来得及痛苦就去见胡大了。
    再说说客房大门前的两个护卫,由于他们两人今晚给特使放哨,所以晚上只吃了几串烤肉,连酒没敢喝。下半夜当然更不敢睡觉。正当两人有些犯困的时候,忽然他们发现从后院走过来两黑影。其中一个护卫警觉地端起枪大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黑影说道:“是我,阿里木江,这家伙喝的像一团烂泥,我扶他去睡觉,快过来帮一把。”
    护卫听到是阿里木江边放松了警惕,他让另一个护卫在门口守着,自己过去帮一把。只见他上前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你们喝得五马长枪的,老子连酒都没闻到。”说着上前去扶快要倒地的黑影。烂醉如泥的黑影突然抱住护卫,只见护卫还没来得及叫,就被阿里木江捂住了嘴,黑影将一把匕首插进了护卫的胸口。
    另一个护卫发现有些不对劲,想过去看看,突然感到自己被人勒住了脖颈,护卫刚要挣扎,此时竟然听到了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接着护卫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燕双飞干掉护卫后,将他的尸体拖进了草丛。玉山江和阿里木江也将另一个护卫的尸体拖入了草丛。此时,陆风也走了过来。
    只见燕双飞用匕首轻轻地拨弄了几分钟便将反锁的房门打开。按事先的约定,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客房。客厅没人,空荡荡的,两人于是悄悄地走进了卧室。已进入卧室,陆风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到卧室的大床上有人,一点儿呼吸声都没有。
    燕双飞也感到有些问题,只见他走到床边,猛的掀开被子,发现床人竟然没人!
    知道中计了,两人立刻就准备往外跑,但发现门竟然打不开了。正当两人惊讶的时候,只听窗外传来了玉山江的惨叫声,只听阿里木将江大叫道:“来人呐,快抓刺客!”两人知道大事不好,急忙想从后窗逃出,却发现后窗根本打不开。紧接着,无数颗子弹竟然如雨点般射了进来,两人幸亏身手敏捷,急忙躲进了床下。
    听到屋外子弹密集的节奏,两人明显感到外面最少有两挺轻机枪。
    此时客房外已是灯火通明,护卫和大院的家丁已将客房围得水泄不通。玉山江也被阿里木江残忍杀害。过了一会儿,只见特使达列力汗和夏米力巴依老爷在众人的拥簇下走到了客房大门前。
    只见达列力汗大声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插翅难逃,赶紧出来投降!”
    只见阿里木江快速来到特使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大人,我的任务已完成!”
    达列力汗笑道:“不错,好样的,我会重重奖赏你!”
    阿里木江说声谢后赶紧退下。
    只见达列力汗命令护卫冲进入抓人,结果四个护卫冲进去后无一生还。看见此番情景,达列力汗有些不知所措。只见阿里木江说道:“大人,里面两个人身手相当厉害,小的建议不需强攻,用火攻!”
    “火攻?”达列力汗问道。
    “对,把客房点一把火烧了,不怕他不出来!”阿里木江邪恶地说道。
    夏米力巴依一听说要烧他的房子,当然不愿意了,忙说道:“大人,这可不行呀,我的房子可不能烧呀!”
    达列力汗正在犹豫时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凄惨的求救声。
    “老爷、大人救救我!”
    众人朝叫声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乌云竟然挟持着一个美丽的wwr女人,用枪顶住这个女人的头。
    原来乌云在院外听到无数的枪声就知道事情不妙,她赶紧翻进了院墙,正要前去接应,却发现两个女人走出了房屋,乌云急中生智,来了个一不做而不休,把女仆人打晕,便劫持了夫人。
    “是夫人!”夏米力巴依一看便大惊失色地叫道。
    “你们听着,赶紧放了里面的人,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只听乌云大声说道。
    夏米力忙向身边的达列力汗求情:“大人,他们劫持了我的夫人,您一定得想办法就她呀!”
    达列力汗一看竟是个女人,便大喝道:“赶紧放了夫人,本大人可以免你一死,你可以离开。”
    乌云又紧紧勒住夫人的脖子,用枪指着女人的头大声说道:“少废话,赶紧放人,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达列力汗冷笑着举起枪对准夫人道:“没有人敢威胁本大人,我劝你赶紧放下枪!”
    站在一旁的夏米力巴依看见这情形,忙去夺达列力汗手里的枪,还大叫道:“大人,千万不要,不要杀我的夫人啊!”
    达列力汗哪管那么多,一脚将夏米力踹倒,夏米力又爬到特使脚下苦苦哀求达列力汗不要伤害自己的夫人。
    此时阿里木江几步走了过来,不容分说,对准夏米力就连开了数枪。
    “老爷!不——”夫人看到夏米力惨死在抢下,撕心裂肺般的大哭起来。
    众人看到此番情景,都大吃一惊。
    达列力汗对着阿里木江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把他杀了?”
    阿里木江说道:“大人,我是为了您的安全呐,里面两个人决不能放走,不然这一路上大人安全不保啊!”
    没等达列力汗开口,突然地上奄奄一息的玉山江站了起来,只见他抱着一个土制zy包,拉响了导火线突然冲向达列力汗。达列力汗都吓傻了,关键时刻,几名护卫拦住了玉山江。只见阿里木江一个箭步将特使瞬间扑到,只听一声巨响,玉山江和四名护卫被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爆炸刚刚结束,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刻。只听客房前窗的玻璃碎了,一个黑影随后飞了出来。众人知道有人想要突围,护卫门便急忙开始举枪射击。黑影也开枪还击,几名护卫立刻中枪倒毙。只见黑影左躲右闪地来到乌云身边道:“赶紧先撤。”说着一把抓住乌云就向后院逃去。
    乌云这才发现是燕双飞。两人来不及说话,飞速翻过院墙,逃出险境。
    此时陆风也想从窗户突围而出,然而不行了,护卫们的子弹如雨点般地射入窗口,一旦陆风冲出,立刻会被打成色子。护卫门射击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了动静,就停止射击。
    达列力汗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十分庆幸自己没死,此时阿里木江也爬了起来。
    “妈的,又跑了两个,这个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达列力汗恶狠狠地大骂道,“冲进入,看看!”
    两名护卫刚冲进去,便又被干掉。
    达列力汗气急败坏地还想命令护卫进去,但是没人敢进去了。
    阿里木江对特使说:“大人,还得用火把他逼出来,逼不出来就活活烧死他!”
    达列力汗听了大笑道:“好主意!”
    众人听到指令,纷纷将火把从窗户里扔进去。瞬间,客房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整整燃烧了两个时辰。
    火渐渐熄灭后,众人冲进残垣断壁的房间找人,却只发现六具如木炭般的焦尸。
    达列力汗知道有六名护卫冲进去被杀,结果屋内只有六人的尸体,却并未发现刺客的尸体。达列力汗不相信,让人仔细搜查。
    “报告大人,小的搜遍了,确实没有再发现尸体。”一名护卫向特使禀告道。
    “他妈的,难道他人间蒸发了?”达列力汗骂道。
    “大人,会不会这小子也化成灰了?”护卫怯怯地问道。
    达列力汗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蠢货,你以为他是木头人吗?继续搜!”护卫挨了巴掌,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过去继续搜查尸体。
    阿里木江此时走过来说道:“大人,如果都让他们三个跑了,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刺客搬了救兵过来,我们就糟了,小的觉得我们得赶紧撤离这个地方。”
    达列力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把护卫长叫了过来说道:“第一,叫大家准备赶路,不再搜了;第二阿里木江此次表现非常出色,晋升为副护卫长。你给大家说一声。”
    护卫长领命下去。阿里木江对特使是千恩万谢的。
    临走时,达列力汗看到夫人依旧伏在夏米力巴依的尸体上抽泣,便温柔地将夫人扶了起来。发现夫人娇艳的姿色,达列力汗笑眯眯地对夫人说:“美人,别哭了,你老爷去见胡大本大人也不愿看到,不如和本大人走吧,不瞒你说,不久之后,我们在这里将要建立一个ysl国家,本大人将是文化部部长,美人你就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吧!”
    没等夫人开口,夏米力巴依的老管家对达列力汗恳求道:“大人,老爷尸骨未寒,我们太太不能离开呀!”
    阿里木江不容分说,上去就对老管家一顿拳打脚踢,夫人见状十分担心阿里木江再老管家再下狠手,为了老爷家人的安危,她只得忍痛答应了达列力汗,和达列力汗走时夫人还带上了自己的贴身女仆。
    临走时,发现这次事件损失了十几个护卫,有些惨重,为了补充护卫数量,他便吩咐卫队长又强迫夏米力巴依的五个家丁一同跟他们去阿克苏。
    回头再说说乌云和燕双飞的情况。
    被燕双飞前行拉着逃出了大院,乌云当然不愿意就这么逃离,她就是死也要去救陆风。燕双飞知道此时去救根本就不了,因为对方的人数和火力实在太强大了,自已和乌云的几把盒子枪和左轮枪和他们比起来就是以卵击石,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就极力反对乌云去救。
    只见乌云大哭着对燕双飞说:“燕先生,陆风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说着,乌云挣脱燕双飞,转身就要像大院方向冲去。燕双飞知道这个蒙古女子性格刚烈,无法劝说,只得突然一掌击中乌云的后脑。乌云软绵绵地倒在了燕双飞的怀里。燕双飞将乌云抱在怀里上了马,又逃出几里地,才找到一片树林里休息。
    天亮了,乌云终于醒了过来,她第一眼看到燕双飞时就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站起身来就要走。燕双飞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喝道:“乌云姑娘,你冷静一点儿,听我说行不行!”
    乌云没有挣扎,只是又开始哭泣起来。
    “第一夏米力巴依的大院绝对不能去,恐怕有埋伏;其次陆风的身手我了解,不可能被困在里面;第三,我和陆风有个约定,无论发生什么,如果打散了,今天早上我们都要去约定那个地方汇合。”燕双飞说道。
    乌云听了突然用枪指着燕双飞,杏眼圆睁地说道:“如果陆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于是两人骑着马走一条极为隐蔽的小路,走了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了喀什通往阿克苏官道的附近的一棵沙枣树下。
    “就是这里!”燕双飞说吗“昨天中午,我领他过来过。”
    乌云骑马来到树下哎,忙焦急地朝四处张望,她多么希望陆风能够化险为夷,来到这里和他们汇合。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没有看到任何人经过。乌云有些耐不住了,她对燕双飞说:“不行,我要去大院探个究竟。”
    “乌云姑娘,你看——”燕双飞让乌云向远处看。
    果然,山边,一个骑马的人影慢慢地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乌云眼睛一亮,她管不了那么多,催马就迎了过去。越来越近,乌云激动地快哭了出来,因为眼前那么骑马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百般牵挂的陆风。
    看见乌云过来,陆风忙笑着跳下马来。
    乌云迫不及待地跳下马,上前一下子紧紧抱住了陆风。
    “风,真的是你吗?你吓死我了!”乌云伏在陆风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陆风也搂着乌云的香肩开玩笑道:“傻姑娘,任务没有完成,我陆风怎么好意思去死?”
    乌云抬起头用自己的靓丽的泪眼深情地注视着陆风:“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陆风也温情地注视着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为了我,不值得!”
    此时燕双飞骑马过来笑道:“陆老弟,我太羡慕你了。大难不死,还有美人投怀送抱!”
    陆风不好意思地松开了乌云。
    燕双飞跳下马,上前抱了抱陆风道:“怎么样,没事吧!”
    陆风笑道:“我觉得是老天爷在帮我!”
    “风。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乌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陆风:“燕兄从窗口逃出之后,我就根本没办法再从窗口逃出,因为他们的火力全部集中在前后窗口,我在房中找了半天在没有找到其他出口,就在这时,他们开始往屋里扔火把,我想这下糟了,便左躲右闪的,几分钟过后,里面的烟就可以把我呛死。正当我想自己姓名不保的时候,我在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口发现了一个秘密。你们猜猜是什么?”
    “什么?”乌云追问道。
    “不会是密道吧?”燕双飞说道。
    “对,就是密道!”陆风说道,“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块木板,打开木板竟然发现了一条地下密道。”
    乌云说:“密道?这也不奇怪,nan jiang经常战乱纷纷,许多大户人家为了保命,就在自己家里挖逃生密道。”
    陆风继续说道:“这条密道很长,出口也很隐蔽,我顺着这条密道,就逃到了附近的山里躲了起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乌云感叹道。
    燕双飞撇撇嘴道:”我就说陆老弟没事的,乌云姑娘就是不信,为了你她竟然还拿枪要杀了我呢?”
    乌云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只是着急吗,吓唬你一下不行吗?”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陆风问道。
    燕双飞道:“我们得去夏米力的大院去探探虚实,不知特使他们走了没有?”
    “怎么去探?我们不会说维语,有些情况需要问的。”陆风无奈地说道。
    “我去,我会维语!”乌云自告奋勇地说道。
    “你会维语?我们怎么不知道?”两人都感到意外,不约而同地说道。
    乌云故作自豪地笑道:“我为什么不会维语?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呀?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维吾尔人也很多呀,不知不觉我就会一些。”
    陆风笑道:“看来,你跟我们来,真是对了!”
    乌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某些人还哭着喊着不让我来呢!”
    陆风不好意地笑笑。

    三人骑马来到离大院还有一两里的地方,为了不招摇,乌云选择步行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乌云返回。她通过打探到的情况告诉两人,特使的人马今天快天亮时离开,他们还抢走了夏米力老爷的妻子,还强迫五个家丁跟他们一起去阿克苏。
    陆风听完忙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立刻跟上他们?”
    燕双飞道:“柯平离阿克苏还有近300里的路程,他们是马队,还有一辆马车,每天走不了多远,况且他们只有走官道,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追不上他们。眼下最重要的是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陆风道:“我们这次行动是中了他们设下的埋伏。阿里木江很明显背叛了我们。可惜玉山江兄弟死得太惨了。”
    燕双飞说:“我感觉我们这次行动走漏了风声。”
    陆风:“你、我和乌云姑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呀?”
    乌云道:“会不会是杰克,他一直跟我们到阿克苏。”
    燕双飞:“我们的行程并没有告诉他呀。”
    陆风:“这个杰克我总觉得有问题。我一直怀疑他是英国间谍,但是没有证据。”
    燕双飞焦虑地说道:“奸细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眼下我们得商量一下,在哪里再来一次刺杀行动,这次任务如果失败,我真无法跟盛督办交代。”
    乌云:”不如我们在半路上直接截杀他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陆风:“凭我们手里的这几把手枪是拼不过他们的,昨晚那一战,我发现他们还有两挺轻机枪,火力实在太强大。况且上次刺杀失败他们会加倍的防范,我看不妥。”
    燕双飞道;“是呀,硬碰硬,吃亏的是我们,我看还得想办法智取!”

    达列力汗特使的马队走得的确很慢,每天晚上,住在客栈,护卫将客栈围得跟个铁桶一般,生怕再遇到刺客。从柯平出发后的第三天傍晚上,马队来到了阿依库勒镇,这里距离阿克苏还有30公里。明天再走一天,就会达到目的地。想到明天就见到和加尼亚孜,达列力汗紧绷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一些。
    阿依库勒镇的伯克阿布都拉巴依亲自在路口迎接达列力汗的到来。
    晚上达列力汗就住在了阿布都拉巴依的大院里,阿布都拉盛情款待了特使,晚上吃饭还专门安排了十二木卡姆弹唱和歌舞表演。
    在大厅里,达列力汗和夏米力的夫人坐在中间,几个女仆站立在两旁,两旁分别坐着附近几个乡镇的伯克、达列力汗的护卫长和阿里木江。为了安全起见,大厅安排了六名带枪的护卫。剩下的护卫和阿布都拉的家丁把守在大院的门口和四周。
    酒过三巡,歌舞表演开始了,四名身材曼妙的维吾尔少女表演着十二木卡姆的宫廷舞,众人时不时传来喝彩和欢呼声。今天达列力汗比较高兴,多喝了几杯,似乎有些醉了,然而旁人仍不断和他推杯换盏。
    突然,院外传来一声爆炸声,震得屋内隆隆作响。随后传来了几声枪响,紧接着马蹄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有人大叫道:“不好,天山上的马匪来了!”
    顿时,屋内乱作一团,护卫长立刻冲出门外,指挥防御,临走时他吩咐阿里木江一定要保护好特使的安全。
    就在大乱的一瞬间,一名护卫突然举枪对准达列力汗射击。
    “大人小心!”阿里木江急忙大喊道。
    达列力汗吓得急忙一闪,一颗子弹“嗖——”地从他脸庞飞过。
    这声枪响不要紧,现场是一片混乱。女人们尖叫着,男人们东躲西藏,一片混乱。
    阿里木江此时拔枪便向这名“护卫”就射,护卫翻身倒地,一个“鹞子翻身”随后又射出三枪,两名护卫中弹倒地。双方在大厅里展开枪战。
    这名“护卫”不是旁人,正是陆风假扮的。
    达列力汗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后,急忙拉着夫人就从后门逃出。当他从夫人的女仆身边穿过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女仆”突然一把抓起桌上摆的切手抓肉的小刀,随后一道“寒光”扫过。达列力汗感到脖颈一凉,他忍不住看了“女仆”一眼。蒙着面的“女仆”冷笑道:“特使先生,去死吧!”
    一股鲜血从特使的喉管里狂喷出来。特使捂着脖子,倒地后像一只被宰杀的绵羊一般不停地抽搐。
    看见特使倒地,“女仆”扬起小刀,狠狠扎进特使的胸口,达列力汗惨叫一声,气绝身亡。
    这个“女仆”不是旁人,正是乌云假扮的。
    看见任务完成,乌云扶住在一旁哆嗦的夫人说:“夫人,我们走!”说着从后门快速离开。
    听见惨叫声,阿里木江一看特使倒地,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大叫道:“大人遇刺了,赶紧给我追刺客!”。话音落后,如梦方醒的两名护卫急忙从后门追出。
    此时,大厅里的人全都跑光,院里院外一片嘈杂声、枪声不断。
    陆风的长枪里没没几颗子弹就打完了,只见他躲在一张桌子下面,拔出盒子枪继续射击。又一名护卫被他击毙。然而让他万万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枪卡壳了。
    看见对方没再射击,阿里木江缓缓地和另一个护卫举着枪,站起身来。只见阿里木举枪狞笑道:“朋友,出来吧,缴枪不杀!”
    陆风只得暗暗摸出一把匕首,正当他准备出手时,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旁边的护卫忽然对准阿里木江的后心就是一枪。枪响过后,阿里木江不信地朝后瞧了护卫一看,然后仰面栽倒在地上。
    “你——你好大的胆子!”阿里木江边吐血便艰难地对护卫说道。护卫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阿里木江愤怒地说:“阿里木江,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夏米力老爷的家丁,我亲眼看见你杀了他,老爷一向队我恩重如山,今天我让你血债血偿!”言毕,又对阿里木江补了几枪。
    阿里木江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腿一蹬,像条死狗一样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看见阿里木江毙命。陆风赶紧站了出来。只见护卫会陆风说道:“你赶紧从后门走吧!”
    陆风拱手说道:“兄弟,谢谢了。”
    说着从后门离去。刚出后门,陆风就看见两名护卫正在对着前方射击,陆风判断前面一定是乌云。便飞出两把飞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果然他上前遇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乌云和夫人。借着黑漆漆的夜晚,他们三人成功翻出院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时间倒退到傍晚。

    到达阿依库勒镇后,夏米力的夫人带着女仆和一个家丁来到镇子的巴扎(集市)上,今天刚好是赶巴扎的日子。他们停在一家水果摊面前,正准备询问苹果的价钱。突然夫人身旁的一个女人对夫人说:“夫人,您好!”
    夫人望了女人一眼,忽然间想起什么。她刚想大叫却发现一把枪早已顶在了自己胸前。夫人回头看女仆和家丁,却发现他们已望着夫人不敢说话,身后站着两个男人,很明显他们也被枪顶住了。
    “夫人,不要害怕,我们不想伤害您,我们借一步说话,”乌云温和的说道。
    夫人三人被逼进了附近的一间小土房子里。
    乌云对夫人笑道:“夫人,很对不起又对您动粗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只得请您帮忙。”
    夫人颤抖地说,你们是汉人吧,我会说汉语。
    燕双飞一听,有些好奇地问:“南疆的wwr人会汉语的凤毛麟角。夫人您是北疆人吧”
    夫人说道:“我是迪化人。”
    乌云听了对陆风笑道“风,这是你的老乡!”
    陆风听说夫人是迪化人,便和蔼地问道:“夫人,您不用害怕,我也是迪化人,怎么会远嫁到阿克苏呢?”
    夫人见三人对自己并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平和的说道:“我阿爸是名商人,在喀什做生意几乎要赔得倾家荡产,幸亏夏米力老爷慷慨相助,才勉强保本,阿爸为了感谢夏米力老爷,就让我嫁给了他。”
    陆风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夏米力老爷真是个大好人,可惜,我们也表示遗憾。”
    夫人问道:“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乌云道:“夫人,您大概知道我们的目标是谁?我想假扮您的女仆,我的一个朋友假扮您的家丁,我们和您一起混入阿布都拉伯克的大院里。”
    夫人继续问道:“你们一定要杀了那个特使吗?”
    看到夫人想刨根问底,陆风就耐心地解释:“夫人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们在和田建立了一个duli 王国,现在攻占了喀什,他们还试图将nanjiang从中国fenlie出去。”
    夫人听了点点头。
    陆风继续说道:“夫人听您说话,应该是受了一些教育的,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版图您不会不知道吧。”
    夫人说道:“新疆是中国的一部分,我当然知道,我虽然是一个wwr人,但我也是中国人。”
    陆风说道:“这个特使妄想再联手阿克苏的人一起闹fenlie,这样的事情,您觉得我们会放过他吗?”
    夫人听了不语。
    燕双飞也说道:“夫人,我们是新政府派来的,目前nanjiang的局势一片混乱,各民族之间chousha屡见不鲜,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如今新政府提倡各民族要相互团结,一律平等,请您相信我们,相信新政府一定会扭转南疆目前的局势。”
    夫人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事后我有个请求!”
    “您说!”乌云道。
    “你们帮我回柯平,可怜我们家老爷还尸骨未寒。”说着夫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乌云安慰道:“没问题,我们完事后一定送您回柯平。夏米力老爷的死,我们也有责任,可是请您相信我那天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并未真正想伤害您。”
    夫人哭着说:“那个阿里木江最为可恨,你们一定要杀了他,替我家老爷报仇。”
    “他是我们这边的叛徒,不用您说,我们也要干掉他!”乌云说道。

    晚上,乌云和陆风跟着夫人成功混入了大院。外围燕双飞准备了几个自制的土zy包,然后偷偷从附近的一个马厩里,赶出了十几匹马。
    正当特使在大院里喝酒吃饭正在尽兴的时候,燕双飞上演了一场“千军万马”的大戏。他先向大院附近投掷了几个zy包,然后在这群马的附近也引爆了一个zy包。结果效果非常好,爆炸声、马蹄声、马嘶声、枪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们误以为是天山上的马匪杀进镇子里了。
    特使的护卫长也真以为是马匪杀来了,便集中人手在大院里开始防御,他万万没想到这叫“声东击西”,大厅里上演了一出“木马计”,结果特使达列力汗被杀。
    刺杀行动大功告成!
    特使达列力汗被杀,树倒猢狲散。护卫长知道完蛋了,自己回到喀什肯定会被处死,如果投靠阿克苏的和加尼亚孜,万一喀什和阿克苏真的联手,他们还是难逃一死。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护卫长只得带领手下的人去天山里投靠了马匪。
    任务结束后,三人花重金安排了一辆高档的马车,让夫人、女仆和家丁返回了柯平县。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三人都松了口气,燕双飞道:“我们的刺杀行动圆满成功,盛督办非常高兴,他发报给我,说要重重奖赏我们。”
    陆风笑道:“奖赏你一个就够了,我和乌云沾沾光就行了。”
    乌云笑道:“燕先生,今晚你得好好放放血,请我们吃顿大餐,比如烤全羊之类的。”
    燕双飞爽朗地笑道:“那是必须的!我们今晚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陆风转过头来望着乌云温柔地说道:“乌云姑娘,这次多亏了你,真的非常感谢!”
    乌云也望着陆风深情说道:“风,你不要说这些,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陆风只得惭愧地看着乌云说道:“好姑娘,你做了这么多,我陆风无以为报!”
    乌云望着远方,苦笑道:“爱一个人,需要回报吗!”
    “你们两个又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把我当空气了?不想吃烤全羊了?”燕双飞故作不满道。

    三十二 保护苏俄特使

    受到苏联驻迪化领事的委托,苏联驻伊犁领事安排安德列作为盛世才的说客前往阿克苏和和加尼亚孜进行面谈,重点说服他务必归顺新政府,和喀什方面断绝往来并且顶住尕司令在南疆的攻势。和加尼亚孜一直在苏联购买武器,并且和苏联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所以盛世才请求苏俄能够帮忙调解。
    伊犁和阿克苏其实就隔着天山山脉,从伊犁昭苏县的夏塔牧场,翻越西天山主脊海拔3500米左右的哈达木孜达坂,南至天山以南温宿县破城子,全长120公里,是伊犁通往南疆的捷径。
    安德列一行人等决定从昭苏出发,翻越夏塔古道,进入阿克苏。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和艰难险阻,马队终于到达了南疆温宿县的破城子。
    安德列此番行程是非常保密的,苏联驻伊犁领事并未通知伊犁屯垦使张培元。中央外交部长罗文干来伊犁视察的目的就是暗地里希望张培元、尕司令和和加尼亚孜联手制衡盛世才。中央实在不希望盛一家独大,尾大不掉。这些情况盛世才当然心知肚明,所以他和苏联打得火热,苏俄方面经过权衡利弊,也计划帮盛世才统一新疆。
    为了保密,所以这次行程安德烈轻装上阵,只带了五名苏联士兵和一名维吾尔向导,每名士兵配备了当时苏联最新式的PPD-1934式7.62mm冲锋枪,预防意外发生。
    达到南疆温宿县破城子后,安德列才感到一丝放松,无数次穿越汹涌湍急、冰冷刺骨的穆扎尔特河流,让他感到心有余悸。
    “这里距离佳木镇还有多远?”安德列问旁边的向导。
    “安德烈先生,还有大约100多里。”向导回到道。
    “到了佳木镇就安全了,和加尼亚孜会派人来接应我们。”安德列喃喃地说道。
    不知不觉,众人走进了一段大峡谷。两旁的山峰高大险峻、怪石嶙峋。山体发红,在阳光的映衬之下该外耀眼。
    “这里的风景简直太美妙了!”安德列看着两旁的景色不断地赞叹着,“远处的天山第一高峰托木耳峰实在是太雄壮了!”
    突然不远处一处的剧烈的爆炸,惊得安德列魂不附体。随后,随行的六七匹马也被惊得四处乱窜。
    众人急忙躲在峡谷里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
    “怎么回事?”安德烈忙问向导。
    向导惊恐地回道:“我们可能遇上天山里的马匪了,这里是来往的商道,经常有商人出没。”
    果然话音刚落,两边传来的枪声,雨点般地子弹射向众人。
    安德烈只得命令士兵将石头作为掩体,开始用冲锋枪开始反击。
    安德烈一边还击,一边让向导用维语喊话:“朋友们,我们是苏俄商人,可以留下买路钱,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们,放我们过去。”
    然而对方并不理会,依然不断地射击,不少土匪开始向峡谷的巨石逼近。安德烈虽然人少,武器却很精良,四把冲锋枪如四条火蛇,将前方封锁得滴水不漏。不一会儿,十几个土匪便呈尸峡谷。
    对方的马匪看强攻不行,就开始不断地投掷手榴弹,炸弹的威力将附近的石头炸得粉碎,飞出的石块击中了一名士兵,这名士兵当场死亡。安德烈急忙从死亡的士兵身上拿过冲锋枪继续扫射。
    安德烈一边扫射一边在心急如焚地想:自己的子弹有限,万一打完了,就一切都玩了。但是不还击,对方就开始步步向前推进。
    旁边一声惨叫,又一名士兵中弹身亡,此时安德烈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峡谷前往传来了枪声。安德烈定睛一看,前方几百米开外又来了一队人马,他们正向山两侧开火。两侧的土匪顿时乱了阵脚,开始向山后撤退。
    看到这情形,安德烈知道有救了,他急忙命令士兵全力反击。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陆风等人。他们结束任务后,立刻返回阿克苏和接头人赛依提重新联络上,得知最近几天安德烈就会到达阿克苏。燕双飞接到盛督办的指令,务必接应安德烈,确保他的安全,以防有人对他下手。
    燕双飞和陆风、赛依提分析到:最好在破城子接应,他们在夏塔古道里应该是安全的,因为破城子之前的路途是方圆百里的人迹罕至的冰川。一旦进入温宿境内,就不能保证了。所以赛依提集中了阿克苏十几个弟兄,同陆风他们一起在破城子等待接应。
    果然他们来得及时,就碰到了前面的激战。
    看到有援兵到了,这伙马匪开始撤退,陆风和燕双飞决定抓一个活口,问问情况,看见 半山坡上,几个马匪围着一个人,陆风判断这个人就是匪首,便躲在一棵大树下,开始向这个人射击。匪首模样的人在其他马匪的掩护下开始撤退,陆风和燕双飞哪里肯放过,开始追击。
    不一会儿,四个马匪被两人击毙,匪首在山上的松树林力乱窜,两人紧追不舍。双方又继续对射了一会儿,两人发现对方停止开枪,判断匪首应该没子弹了,便继续射击。前方的小路突然出现了断崖,眼看着匪首就要束手就擒。
    陆风最先追上匪首,只见他举起枪对准匪首的后背大声喝道:“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此时燕双飞也跟了上来。
    匪首看着断崖,感到无可奈何,他只得举起手,转过身来。陆风想看看此人的模样,但是匪首是蒙着面,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只见匪首的双眼似乎可以喷出火来,瞪着陆风和燕双飞。
    突然,一个倒在地上的马匪端枪对准陆风射击,燕双飞看得最清楚,只见他大叫道:“陆老弟,小心!”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陆风一把推开,子弹打穿了燕双飞的小腿。
    陆风翻过身后举枪将马匪击毙。
    “燕兄,你怎么样了!”陆风赶紧上前扶住倒地的燕双飞。
    燕双飞抱着腿,一脸痛苦地表情说道:“我没事,快去追!”
    陆风此时才想到匪首,等他追到悬崖边,匪首已毫无踪影。
    陆风只得扶着燕双飞一瘸一拐地从山上回到峡谷。此时赛依提、乌云已经和安德烈汇合。看见两人回到峡谷,安德烈赶紧和两人握手感激地说道:“多谢两位及时赶到,要不然今天我们就危险了。”
    燕双飞笑道:“安德烈先生您客气了,我们是奉了盛督办之命专门来保护您的。”
    看到燕双飞受伤,安德烈过意不去地说道:“燕先生,你受伤了,没事吧!我带着药品。”
    燕双飞艰难地笑笑:“没事,擦破点皮,死不了。”

    安德烈说道:“幸亏你们来了,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马匪袭击我们,上帝保佑!”
    看见燕双飞受伤,乌云急忙给燕双飞做止血、包扎。
    众人来到马匪的尸体跟前想看看有没有活口,可是十几个马匪全部被击毙,陆风查看了几个人的尸体,发现每个人都蒙着面,每个人的长相有维吾尔人,也有汉人,或者是东干人。死者的胸口都有狼头的刺青。
    “安德烈先生,这些人怎么和你们遭遇上的?”陆风问安德烈。
    安德烈回答:“他们埋伏在峡谷两侧,突然就袭击我们。我让向导用维语和他们对话,请求叫买路钱,然后放我们过去,但是他们还想根本没反应,继续攻击我们。”
    乌云插话了:“天山的马匪无非就是为财,一般的马匪只要留下买路钱就不会伤害路人的。要不然他们没听懂维语?”
    陆风道:“不可能,死者有不少维吾尔人,他们不可能听不懂,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马匪。”
    安德烈说道:“我也觉得他们不像是马匪,我也是个军人,刚才和他们的战斗中我发现这些人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袭击我们的手段非常专业。不像是乌合之众。”
    燕双飞道:“会不会是喀什派来的杀手。”
    陆风说道:“有可能,但也可能是马仲英南疆的部下马占仓派来的杀手。”
    乌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是东干人派来的呢?”
    陆风解释道:“本来尕司令和和加尼亚孜是一伙的,盛督办一上台就离间了两人的关系,和加尼亚孜现在已和尕司令已经分道扬镳,所以被尕司令的手下马占仓一路从焉耆赶到了阿克苏。尕司令最不希望看到和加尼亚孜和盛督办联手。他很有可能暗中做手脚,阻止和加尼亚孜归顺新政府。然后嫁祸给喀什方面。”
    燕双飞听了点点头道:“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惜还是让那个匪首跑了,不然一切都真相大白。”
    陆风道:“跑了就跑了,这次行动失败,他一定还会现身的,眼下我们得多加小心,一定要保护好安德烈先生的安全。”
    众人晚上在一个小镇子住了一晚,陆风专门给燕双飞做了伤口检查,发现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应该没有大碍。第二天,燕双飞觉得腿伤不是非常严重,但走起路来非常吃力,想继续赶路,陆风劝他休养一天再走,第二天再去阿克苏和他们汇合。燕双飞觉得自己现在在路上也是个累赘,就同意了。向导收了钱,也准备返回伊犁。
    还有大概二十来里的时候,赛依提带着他的人马也不前行了,因为前方就是和加尼亚孜的防区,他们去不太方便。于是只有陆风、乌云和安德烈和三名苏联士兵继续前行。
    来到和加尼亚孜的防区,十几个持枪的维吾尔军人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只见一个维吾尔军官见到安德烈忙迎上去握手道:“请问是安德烈先生吗?”
    “是我!”安德烈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司令让我来接您,您一路辛苦了, 我叫艾力,是司令手下的警卫营营长,现在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安德烈又给艾力介绍了陆风和乌云。打完招呼后,众人继续向阿克苏进发。一路上,陆风和艾力聊起了天,聊着聊着,他忽然问道“郁文彬现在怎么样了?”
    艾力听了一愣道:“你是说司令身边的那个汉人,很好很好,司令非常赏识他。”
    陆风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了一段官道,艾力将众人带到了一条乡村小道上。
    安德烈忙问道:“为什么不走官道了?”
    艾力忙回答道:“这条小道也通往阿克苏,比较近,我们都骑着马经常走这里,也好走。”
    于是众人拐进了乡村小道。
    走着走着,陆风对安德烈、乌云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地点点头,安德烈也对三名士兵使了个眼色,三名士兵点点头,暗暗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
    接近中午的时候,众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口有一家卖烤肉的小摊,一串串烤肉在烤槽里正兹兹作响,传出阵阵的肉香和孜然香,引的众人直流口水。
    艾力对安德烈说道:“安德烈先生,快到中午了,咱们在这里尝尝我们南疆有名气的烤肉吧。”
    安德烈看到烤肉,也觉得不错就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烤肉铺的老板是个大胡子维吾尔人,看到这么多客人,他殷勤地招呼大家入座。
    “老总,要多少个烤肉?”烤肉铺老板问道
    艾力说道:“先烤200个,外加20个馕,再来几壶茶。”
    “没问题!”烤肉铺老板赶紧安排伙计烤肉。
    众人于是就坐,等待烤肉摊的伙计烤肉。
    安德烈去后面方便了一下,来到肉铺附近转转。他看见一个屠夫模样的伙计正在切割挂在铁钩子上的整只羊肉,他如庖丁解牛般熟练地剔肉的刀法惹得安德烈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
    正当安德烈看得入神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间,屠夫的宰羊刀闪电般地划向安德烈的脖颈。
    安德烈大惊,但无法躲闪。
    只听到一声枪响,就在距离安德烈的脖子还有一寸的时候,屠夫的刀停住了,只见他眉心中了一颗子弹,随后倒在地上。
    这一枪是陆风开的。因为陆风一直紧握手枪在查看周围的动静,安德烈的举止一直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艾力看到此时的情形,立刻拔枪准备对准安德烈射击,却发觉自己后脑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
    “不许动,再动就打死你!”乌云用枪顶住了艾力的脑袋。
    他手下的十几的弟兄,都举起了枪对准了乌云和陆风。
    安德烈和三名苏联士兵也端起枪对准了十几个维吾尔人。
    一副剑拔弩张的局势发生了。
    “陆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艾力有些心虚地问道。
    陆风用枪对准艾力冷笑道:“别装了,让你的人放下枪。”
    艾力还想活命,只得命令手下人放下枪。
    正在此时,躲在一旁的烤肉铺老板突然举枪向艾力射击。艾力中了几枪当场毙命。众人又一次惊住了。
    只听大胡子老板道:“听我们的命令,干掉他们。”言毕,举枪就向安德烈射击,安德烈早有防备,躲在肉铺的案板下开始还击。
    枪声顿时大乱,众人开始火并。
    安德烈开了许多枪后,发现没子弹了,只得向身后的一片核桃树林里逃去。大胡子老板哪能放过他,随后紧追不舍。
    安德烈在树林里狂奔了几里地,竟然甩不掉大胡子老板。终于他是在跑不动了,倒在一棵树下大口喘气。
    大胡子老板也追了上来,看到安德烈无处可逃,他狞笑着举枪准备结果了安德烈。
    “别动,再动打死你!”乌云此时也跟了过来,只见她举着枪对准了大胡子老板。
    大胡子老板举枪依旧对准了安德烈,他斜眼看了乌云一眼,恶狠狠地用汉语说道:“乌云,你非得处处跟我作对?”
    乌云一听到大胡子的声音,顿时呆住了。
    “跃天,是你?”乌云忍不住问道,举枪的手开始颤抖。
    只见大胡子老板用手摘掉花帽,撕去大胡子,果然就是马跃天。
    马跃天狠狠地对乌云说道:“有本事你就开枪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他。”
    “跃天,我求你放下枪,不要伤害安德烈先生。”乌云急得大叫道。
    马跃天斜视着乌云冷笑道:“你求我?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就像我求你回到我身边你会答应吗?”
    乌云摇摇头有些哽咽道:“跃天,不要逼我。”
    马跃天没再理会乌云,只见他望着安德烈冷冷地说道:“安德烈先生,对不起了。”言毕,就要举枪射击。
    安德烈心想我完了,便一闭眼,却听到一声枪响。他睁开眼口后却发现自己没事,安德烈忙定睛一看,才发现马跃天的枪掉在了地上,马跃天正捂住被震得发麻的虎口。
    原来陆风及时赶到,抬手一枪竟然将马跃天手里的枪打掉。
    看见陆风到了,马跃天眼睛里似乎能够喷出火,当然,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没说什么,继续想捡起地上的手枪,但是每当他想去捡,手枪就会弹起来,掉落在一旁。陆风当然不可能让他继续捡枪,于是对着地上的驳壳枪不断射击。
    看到计划又一次失败,马跃天贵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得对着陆风仇恨地骂道:“每一次都是你,不仅抢走我的女人,还破坏我的计划,你这个扫把星!”
    陆风看见马跃天不禁想到上一次的情形,不免有些愧疚,就对马跃天说道:“马跃天,你走吧!”
    乌云见到马跃天,内心也有些不安,毕竟他是乌云曾经的爱人,她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马跃天有事。听到陆风要放马跃天走,忙问道:“风,你真的放跃天走?”
    只见乌云缓缓用手放下陆风举起的枪,说道:“跃天,你走吧,只希望你不要再走那条不归路了。”
    马跃天跪在地上格格地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是在怜悯我?我马跃天来到这个世上,从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言毕,马跃天闪电般地从腿部拔出一把左轮枪,对准在一旁安德烈连开三枪。
    陆风和乌云大吃一惊,急忙向马跃天射击。马跃天在地上翻滚几下,竟然巧妙避开,逃进了树丛里。两人急忙赶到安德烈的身边,发现安德烈腹部中了两枪,左胸中了一枪,已经奄奄一息。
    陆风让乌云照顾一下安德烈,他举枪去追赶马跃天。
    两人在树林里一阵子对射,最终马跃天子弹全部打完,只得躲在一棵大树下。只见陆风举枪喝道:“马跃天,你杀了安德烈,我只得抓你回去。出来投降吧!”
    马跃天在树下一声不吭。陆风只得小心翼翼地步步逼近。
    突然间,陆风感到左侧有一阵风袭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当然会洞察到。陆风急忙一侧身,只见一支利箭“嗖——”的一声从自己的脸庞扫过,射在了对面的一棵大树上。
    陆风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正当他准备还击,第二支箭飞向他的面门,陆风一个“铁板桥”巧妙避开。就在陆风飞身伏地地一刻,他朝射箭的方向射出三枪。此时他才发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按一张弩躲在大树上。
    “嗖——”又是一支利箭如风驰电掣般地袭向陆风。陆风一个就地十八滚,再一次闪过。正当陆风再次开枪时,他发现黑衣人已经鬼魅般地消失了。陆风当然不肯放过,他追出几里地去,竟然再也看不到黑衣人和马跃天。
    陆风只得悻悻返回,乌云告诉陆风,安德烈已经断气了。
    看着死亡了的安德烈,陆风没有表示悲伤,反而松了口气道:“幸亏我们预料准确,来了个李代桃僵,现在真正的安德烈先生应该从小路快到达阿克苏了。”
    原来今早出发一段时间,陆风总觉得对方不可能轻易罢休,这么多人走在官道上,在明处,而对方在暗处,很容易成为活靶子。于是他和安德烈、赛依提又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一名赛依提的手下找了一辆毛驴车,让安德烈化装成维吾尔人,从小路神不知鬼不觉地去阿克苏,陆风又让一名苏联士兵装扮成安德烈,装模作样地走在官道上。
    结果对方果然中计。
    陆风和乌云返回到村庄烤肉铺的时候,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两名苏联士兵,一名阵亡,一名受了一点儿轻伤。
    乌云给士兵做了简单的包扎,陆风给士兵说明了刚才的情况,三人决定返回官道,去阿克苏和安德烈汇合。
    走在路上,乌云问陆风:“你怎么断定来接应我们的人是假的?”
    陆风回答:“第一,一来到防区,我就问道一股火药味,我感到刚才可能发生了一场战斗。我第一预感到马跃天的人可能袭击了这个卡点,将派来接应的人全部杀死,他们好冒名顶替;第二,我和艾力握手的时候,他锁骨上的纹身我清楚的看到,应该“狼头”纹身,因为在第一次袭击安德烈的马匪身上都有“狼头”纹身。因此我断定这伙人可能是假的;第三,艾力自称是和加尼亚孜的警卫营营长,我试探问他郁文彬,他说郁文彬是个汉人。郁文彬其实是个维吾尔人,他的真名叫尤尼斯别克,是新疆法政学校唯一毕业的维吾尔人,他是和加尼亚孜的亲信。作为真的警卫营的营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根据以上三点,我基本上判定,对方是冒牌货。”
    乌云听完陆风的分析判断后竖起大拇指道:“风,我简直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的逻辑思维实在是太缜密了。”
    陆风满不在乎地笑笑:“作为一个搞情报工作的军人,这是基本的常识,不必大惊小怪。”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乌云说,“为什么我们每次行动都走漏风声?”
    陆风皱起眉头说道:“是的,我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但我一直搞不清是谁在走漏风声。”
    “是我!”乌云故意妩媚地笑道:“我是马跃天派来你身边的卧底,第一是用美色来迷惑你,第二是套取你的情报。”
    陆风笑笑:“除了你,还有燕兄,燕兄不可能,所有的指令都是他接到的,他也不可能是,”
    “还有个杰克。”乌云说道。
    陆风说:“我对这个杰克一直有所怀疑,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露出破绽,况且这次行动,他压根就没见到我们。”
    乌云又笑道:“说来说去,就是我喽?要不然你抓我审问一下吧。”
    陆风故意板着脸说道:“好吧,美女间谍给我从实招来,不招,我也只得放了你,你回去找马跃天复命吧。”
    听到陆风又提起马跃天,乌云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特希望我回到马跃天那里?”
    陆风不好意思地说道:“乌云,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哦,对了。”陆风继续说:“刚才追击马跃天时,一个神秘的蒙面黑衣人救了他,他的弩非常厉害,出箭的速度出奇地快、狠、准。我差一点就被他所伤,而且我感到他的身手非常敏捷,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手。”
    “马跃天那里,除了他还有高手?”乌云有些惊奇。
    “是的,他和马跃天联手的话,我觉得根本无力招架。幸亏我们来了个“掉包计”,不然安德烈先生真的凶多吉少。”陆风感叹道。

    晚上,陆风等人和安德烈顺利地汇合,第二日,燕双飞也来到了阿克苏和陆风顺利地汇合。三天之后,安德烈和和加尼亚孜的谈话很理想,和加尼亚孜收到了中央政府任命和加尼亚孜为新疆省委员的名单。他表示要义无反顾地服从新政府的领导,与喀什的分裂势力势不两立。
    第四天,安德烈准备返回伊犁,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从阿克苏的乌仕县出境翻越天山至苏联的吉尔吉斯斯坦社会主义共和国,然后坐火车至哈萨克斯坦萨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利乌杰克,从萨利乌杰克至新疆伊犁霍尔果斯。这条线路虽然要绕个大圈,但是相对于夏塔古道要安全的多,经历过九死一生后,安德烈还是感到安全第一。
    安全送走了安德烈,三人返回到阿克苏,在招待所又碰到了杰克,杰克告诉陆风他们自己和斯文海定取得了联系,他们在开喀什通过英国领事馆发报给杰克,让杰克不要再来喀什,因为喀什在打仗,非常乱,不安全。所以杰克计划同陆风等人一起返回千佛洞。
    返回的前一晚上,四人找了一家不错的饭馆,好好地来了个一醉方休,作为此番任务的圆满成功的庆功会。
    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乌云也是如此,高度数的烈性酒,和任何人碰杯,她都是一饮而尽。陆风不想看到她喝多,总是在劝她不要再喝了。
    面若桃花般的乌云,斜眼瞧了瞧陆风说道:”今晚我高兴,你是我什么人,劝来劝去烦死了。”
    陆风只得作罢。
    结束后,乌云已经烂醉如泥,陆风只得扶着她回屋休息。
    陆风将乌云扶上床躺下,给她倒了杯茶水让乌云喝下。看着乌云倒下睡去,陆风给她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蓦地,陆风那盖被子的手被乌云紧紧抓住。陆风心里一惊,只见乌云闭着眼痛苦地说道:“风,不要离开我!”
    看着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姑娘,陆风不禁想起了很多,这些日子,她一直陪伴着他,帮他不计回报地做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点点滴滴,陆风都历历在目。陆风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还清这个好姑娘的恩情。作为一个男人,要说不动心的确不可能。陆风心里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乌云,如果没有清影的存在,陆风或许会动心的。但是陆风心里清楚这个纯真的土尔扈特女子是属于天山的,属于草原的,这里是她永远的家;而他陆风,虽然口口声声说爱新疆,或许世俗的他还得回到内地。
    陆风慢慢地将乌云的一双倩手放进被子里,缓缓地靠近乌云那娇媚地脸颊,轻轻地吻了吻女人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
    陆风走后,再看看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乌云,泪流满面。

    三十三 黄金之城

    在返回千佛洞的一路上,乌云再也没有跟陆风说过一句话。
    经过一天的跋涉,当四人返回千佛洞的时候,营地上发生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
    数十名东干士兵荷枪实弹地将营地团团围住。清影、古丽和教授等所有的人被绑在核心。马跃天趾高气扬地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一旁。
    当他发现四人的出现,立刻恶狠狠地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陆风等人也不约而同地拔出枪来,同时,十几名东干士兵的长枪也对准了四人。
    马跃天见状大声喝道:“陆风!你要是不想你的朋友们死,就乖乖和乌云束手投降。
    看见数十支枪正对准着瑟瑟发抖的清影和古丽他们,陆风和乌云、燕双飞无奈地放下武器。见到陆风放下了武器,马跃天举着枪,松了口气,脸上显露出得意忘形的神情。
    只见他一个箭步走到陆风面前,用枪顶住陆风的眉心凶狠地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抢走我的女人,破坏我的计划!”言毕,只见他飞起一脚顿时将陆风踹到在地。
    “陆风!”乌云失声尖叫道,忙上前去扶陆风。陆风刚刚站起,马跃天突然又踢出第二脚。这一脚正中陆风的胸口,陆风仰面飞出三米多远,倒地后吐血。乌云拼命地吼叫着拉住马跃天,马跃天一把将乌云掀翻在地。随后,马跃天快步上前,又给躺在地上的陆风补了十几脚。直到陆风一动不动地昏倒在地。
    见到此种状况,清影和古丽也心疼地大呼着陆风的名字。
    见陆风没了动静,马跃天狞笑着躬下腰,举起枪对准陆风的头部道:“你不是很能打吗?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胡大!”
    话音还未落,令马跃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纹丝不动的陆风突然闪电般地飞起双腿锁住了马跃天举枪的右臂。
    “啪——”枪响了,却打上了空中。马跃天被锁住的右臂不由自主地跟着陆风飞速旋转的身体旋转。马跃天大惊,知道不妙,想起身反抗,却感到自己和自己的左手被陆风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一把锋利的飞刀已经顶在自己的脖颈上。只见陆风骑在马跃天身上右手紧紧扣住马跃天的右手腕部,他的枪早已不知去向。陆风的左手用飞刀按住马跃天的颈动脉。
    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是神速、干净、利落并且出其不意。让全场的众人为之一惊。有一句成语形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士兵们大惊,想上前帮忙,只听陆风大喝道:“都退后 !如果你们不想马营长死!”
    众士兵见状只得向后退下,数十支长枪直指陆风。
    马跃天被压在地上依旧不服气地骂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今天死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杀你,我也没想活着。我只想你能放乌云他们走。”
    “你做梦,我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走,乌云更不可能!”马跃天疯狂地吼道,“来人,上前杀了他,不要管我!”
    众士兵依旧不敢上前。没有人敢不顾自己长官的安危贸然行动的。
    看见马跃天似一条疯狗一样乱叫着。乌云走到马跃天面前,只见她忽然跪在马跃天眼前哭着说道:“跃天,我求你放过他们。我答应跟你回去好不好?”
    见到心上人苦苦地哀求,马跃天渐渐平静下里。他望着乌云有些怀疑的说道:“你真的愿意回心转意跟我在一起?”
    乌云流着泪地点点头:“只要你不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
    “乌云,不行,别相信他!”陆风听后焦急地说,“你不能和他走。”
    乌云已是泪眼朦胧:“陆风,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你们有事,答应我,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陆风痛苦地摇摇头道:不行,绝不行。”
    马跃天见状喘着气说道:“陆风,我答应放你们走,只要乌云留下。”
    陆风想了想无奈地说:“你说话算话?”
    马跃天冷冷一笑:“要么,你相信我,要么你杀了我,最后鱼死网破。”
    乌云此刻突然拔出刀顶在自己的脖颈上说:“跃天,你如果敢耍花招,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看见心上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马跃天心疼地说:“乌云,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儿子娃娃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陆风缓缓地抽回飞刀,站起身来。马跃天也慢慢站起来,只见他拍拍身上的土,命令士兵放下举起的长枪并解开清影他们身上的绳索。接着他走到乌云跟前用手揽住乌云的柳腰温柔地说:“亲爱的,你的要求我已满足你,现在跟我回去吧。”
    乌云点点头:“我跟陆先生道个别。”
    “快点儿!”马跃天有些不情愿地说。
    乌云几步走到陆风面前深情地望着他道:“风,你们多保重,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多远走多远吧。”
    陆风伤感地说道:“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你。”
    乌云苦笑道:“没事,马跃天不会把我怎么样,不用担心——还有,我走了不是正和你意吗?
    陆风刚想说话却被乌云打断。
    “他们我就不一一道别了。你替我打声招呼。”
    陆风忧伤地点点头。
    乌云接着向后望去,发现众人都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她将目光停留在清影身上。清影也默默地注视着她,内心流露出感激之情。
    只见乌云苦笑着朝清影招了招手,清影也微微一笑地朝乌云招招手,一瞬间,两个女人这几天那些小小的恩怨顿时便化解了。
    乌云起身上马正准备和马跃天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对乌云大喊道:“大当家的,我跟着你!”
    乌云一看原来是特木尔。
    “特木尔,你回巴音布鲁克吧,不要跟着我了。”乌云温和地说。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接话笑道:“三弟,大当家的不要你了,跟着二哥我混吧。”
    乌云闻声一怔,回头一看,一个独眼龙军官骑着马笑眯眯地瞧着她。
    “布和!你竟然没死!”乌云见到布和简直气疯了,,只见她火冒三丈地拔出枪来。马跃天见状忙大声阻拦道:“乌云,不要乱来!布和现在是我手下的连长,不许你再胡来。”
    布和不慌不忙地笑道:“呦,大当家的,还不够解气。我被你打瞎了一只眼睛,然后中枪滚落山崖。我竟然没死简直是个奇迹!很幸运我又可以被您差遣,这是我的荣幸。”
    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乌云恨不得冲上前将他撕得粉碎。但她忽然明白,现在不行。一旦马跃天发怒反悔,陆风他们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乌云冷笑道:“真是条好狗!”
    布和依然毫不生气地笑道:“的确是条好狗,一条心脏竟然长在右边的好狗。”
    乌云狠狠瞪了他一眼,便策马远去。随后,马跃天、布和和士兵们也骑马扬长而去。

    望着远处飞扬的尘土,陆风感到心中空落落的。乌云走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这个好姑娘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想想自己和这个土尔扈特女子几次的朝夕相处、生死与共,陆风心中惆怅万千。或许和马跃天在一起也是她一个很好的归宿。毕竟,他们相爱过。马跃天不算是一个坏男人,至少对待自己的爱人,他还是大度的、专一的。

    还有一个疑问突然涌上陆风的心头:马跃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回到营地陆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见自己朝思暮想的清影。离开的时候,陆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乌云和清影的矛盾没有解开,自己和乌云又去了阿克苏,这让清影心里一定不是滋味。所以陆风见到清影就想解释。
    没想到清影见到他后一下子紧紧抱住了陆风,陆风也激动地紧紧搂住这个美丽的佳人。
    “清影,我——”陆风刚想解释。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能平安归来就好。”清影小鸟依人般地靠在陆风怀里说道。
    “我出发的时候,一直等你回来解释,但是没有等到。我真的害怕你多想。”陆风说道。
    “都怪我,太小家子气,误会你和乌云姑娘。”清影充满歉意的说,其实陆风走后,清影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陆风说道:“我这次回来,真害怕你又回到朝阳身边。”
    清影听到这句话,瞪着美眸对陆风说道:“你把我柳清影看成什么人了?我是反复无常、三心二意的人吗?不像某些人,哦——对了,你是不是觉得乌云要走,我再和朝阳一起,你又落得个鸡飞蛋打?”清影坏坏地笑着质问陆风。
    “这你都看出来了!”陆风故意板着脸说道。
    “你混蛋!”清影开始追打陆风,陆风大笑着赶紧逃跑。两人在欢笑声在寂寞而冷峻的山谷里久久地回荡。。



    马跃天和乌云走后,陆风和燕双飞、教授等众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教授感慨道:“今天,又是乌云姑娘救了我们一命。我们大家都很感激她。”
    陆风说道:“是呀,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们欠他太多了。”
    朝阳问道:“教授,我们下一步准备去哪里?此地肯定不能呆了。”
    吴教授说道:“去沙和县,我们此次考古的最终目的地。”
    此时一言不发的古丽突然说道:“沙和县?我叔叔在那里,他对我可好了,我们可以先到那里住下。”
    “沙和县?”众人都有些迷惑。对这个县一无所知。
    燕双飞说道:“沙和县距离库车倒不远,地处塔里木盆地西侧,沙漠边缘,是个死角,东干人或许不会去那里。”
    杰克也赞同道:“到那里的确是个好主意。一来我们可以暂时避一避战火;二来那里离库车不远,我可以随时往来二者之间,在库车想办法与斯文?海定先生取得联系,让车队来接我们。”
    陆风点点头道:“是的,杰克先生说得有理,看来我们只有先去沙和县躲一躲了。”
    吴教授听了也表示同意,于是大家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陆风见到特木尔问道:“特木尔兄弟,你准备作何打算。”
    特木尔说道:“布和未死,我不放心大当家的安全,所以我暂时不想回草原。说真的我想去救大当家的。”
    陆风劝道:“特木尔兄弟,不如你先随我们去沙和,现在马跃天肯定是防备森严,我们还不是时候救她。不如先缓一缓容我仔细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特木尔想了想点点头。
    第三天下午,众人到达了沙和县古巴格乡。古丽的叔叔普拉提是这个乡的伯克。见到茹仙古丽,普拉提喜出望外道:“胡大呀,我的小公主,我是在做梦吗?是塔卡拉玛干的风把你从迪化吹到我这个小地方来的?”
    古丽忙向叔叔问好:“亲爱的叔叔,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来库车克孜尔考古,结果库车被东干人占领,所以我带朋友们暂时来这里避一避难,行不行?”
    普拉提笑道:“当然行,欢迎欢迎!尊贵的客人们!”
    于是古丽忙将众人一一介绍给叔叔。
    吴教授忙向普拉提行礼道:“尊敬的普拉提老爷,麻烦您了,我们想暂时住一住,房钱、饭前我们如数支付。”
    普拉提忙说道:“吴教授,您太客气了,古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要谈钱的事,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教授哪里肯占便宜,还要坚持付钱。只见古丽拉住他说道:“教授,您就别客气了,我叔叔是这里有名的巴依老爷。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就先住下再说吧。”
    于是普拉提吩咐下人给众人一一安排了房间,晚上又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晚宴上,大家谈笑风生,交谈融洽。
    普拉提向吴教授问道:“教授,听古丽说,你们都是考古专家?”
    “专家谈不上,的确是为考古而来。”吴教授谦逊地说。
    “其实,我们这里的古迹也是不少的。”普拉提道,“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真的吗?”吴教授蛮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沙和县古代的时候属于龟兹古国,地处丝绸之路重要地段。唐朝的时候,这里又隶属龟兹都督府,所以残留了不少的古城遗址。”普拉提说道。
    吴教授笑道:“普拉提老爷没想到还很博学呀!”
    “哪里,哪里!对自己县城的历史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普拉提笑道。
    第二天,吴教授、清影、朝阳、陆风、燕双飞、杰克、古丽、特木尔在向导萨拉姆的指引下,考察了当地附近的一个沙漠古城。果然收货较大,他们陆续发掘出一些田契、粮契、钱币、木简等。
    看着这些“战利品”时,吴教授既兴奋又激动地说:“来到沙和,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普拉提老爷说得不全对,根据我们出土的这些东西,我可以断定,不只是唐朝,远在西汉时代,中原政府就开始在这里设立都护府,并在这里治军、屯垦。”
    陆风听了忍不住叹道:“我们的祖先太了不起了,想想现在中国的局势,我们实在是愧对我们的先人。”
    朝阳也叹口气道:“是呀,现在中国的局势是外忧内患、四分五裂,不要说拓展疆土,就是保住国土就算万幸了。”
    吴教授笑笑道:“年青人,不要这么灰心丧气嘛,中国目前这样满目疮痍的局势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会摆脱困境,走向辉煌。少年强则国强,如果连你们这些年青人都丧失信心,我们的中华可能真的要危险了!”

    之后的几天,教授他们又在向导的带领下探寻了多个沙漠古城收获颇大。
    见到几天来挖掘的木简和铜钱,向导萨拉姆突然用维语笑着说了几句。
    清影问古丽说:“他在说什么?”
    古丽说道:“他说,我们这几天挖出的东西都不值钱。他听老人传说沙漠深处有个黄金之城,据说可以挖到黄金。”
    清影将向导的话传给了教授,吴月南饶有兴趣地问向导可否带我们去见那个老人。向导一口答应了。
    于是向导带着众人去了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他们找到了那个维吾尔老人。老人六十多岁,精神矍铄。他见到有人问起这事,便兴致勃勃地讲述了他的一段经历:小时候,老人的爷爷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在大漠深处有一个黄金之城。那时那里没有沙漠,到处是河流、森林和草原和田地。城堡是用黄金铸成,一片金碧辉煌的样子。城中有两个部族,起初他们和睦相处,但后来为了争夺土地和资源,他们相互残杀。终于,上天发怒了,一场风暴彻底淹没了了城堡并且埋葬了所有的河流、森林、田地、草原和人们。三十年前,他赶着羊群去寻找新的草场,结果在沙漠中迷路,在沙漠中他发现了一座土城堡废墟,在城中找到了两枚金币。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走出沙漠,回到了家里。
    “那两枚金币,你可以让我们看看吗?”吴教授问道。
    听了古丽的翻译,老人从屋里果然拿出了两枚金币。
    吴教授他们拿着放大镜开始既兴奋又仔细地研究着金币。
    在他们研究金币的时候,古丽又问老人:“你家里这么穷,问什么没有将金币换成钱?”
    老人笑道:“我能够活着回来,我认为是金币保佑了我,所以它是我的护身符,我不可能卖它。”
    仔细反复观察了半天,教授郑重且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是枚极为罕见的波斯金币!”
    这两枚金币直径约3厘米,正面为脸向右侧的王者头像,深目高鼻,络腮胡子,卷发。王冠中央上翘两翼,托着一新月抱星纹,王冠底部有两列联珠纹。耳戴三珠耳,颈部及胸部有璎珞。头像左右两侧有奇形怪状的铭文。币的背面中央为祭坛,燃烧着圣火,火焰左侧有一星纹,右侧为一新月纹,祭坛两侧各有一站立的祭司。祭司头戴两边翘起的半月形帽,外侧肩部有一向上飘起的纽结飘带。祭司面向前方,手拄一剑。左侧为纪年铭文,右侧为铸币地点,图案周围有三圈联珠纹外框。
    吴教授继续兴奋地说道:“从其面背特征及文字来看,当属波斯萨珊王朝之金币。我曾在河南、山西见过不少波斯银币,却从未见到过金币。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清影指着上面的铭文问道:“舅舅,这是波斯文吗?”
    “是的,是钵罗婆字母书写的古波斯文。辛亏我对古波斯文还是有一定的研究,上面的意思是:我主库思老繁荣昌盛。”
    陆风问道:“库思老应该是当时波斯的国王吧。”
    “是,波斯萨珊王朝由阿尔达希尔推翻安息王朝而建立,当时的国教为拜火教,公元7世纪遭阿拉伯人攻击而灭亡。库斯老二世是萨珊王朝的统治者之一,执政年代共38年。隋唐时期,波斯与中国交往甚多《隋书·西域传》记载,当时波斯王名库萨和,即波斯萨珊王朝的库思老二世。隋炀帝曾遣使通波斯,波斯也派遣使节来中国。库思老二世后来因残暴而被杀。”朝阳接过话说道。
    吴教授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两枚金币存世极少,在中国应该是首次发现,品相极佳。实为世间稀有之物。”
    杰克听了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岂不发财了?”
    清影听了立刻不高兴地说道:“杰克先生,请你明白,这里是中国,我们都是为考古而来的,不是盗墓贼!”
    吴教授板起脸对清影说:“清影,怎么可以这样跟杰克先生说话呢?”
    杰克听了便知趣笑笑说:“没关系,我只是开个玩笑。”
    朝阳说道:“教授,那咱们应该去探寻一下这个所谓的黄金之城吧。”
    吴教授想了想说:“是要冒险试一试,一旦找到它。说不定还有更加意想不到的东西让我们发现。”
    陆风有些忧虑地说道:“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在沙漠腹地,探寻它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教授你得想好。”
    吴月南笑笑说:“陆先生,你不明白,一个真正的考古人一旦有了自己的目标,是不会在乎生死的。斯文?海定先生不算这次,已经来新疆探险考察五次,一次穿越险峻的帕米尔高原,二次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并发现了楼兰古城而名扬世界。 你想想一个西方人在异国他乡尚且如此不畏艰险,我们身为一个中国人,在自己国土上难道还没有他那样的精神、意志和胆量吗?”
    清影、朝阳听了教授的这番话都钦佩地点了点头。
    只有陆风和燕双飞明白,教授去找黄金之城的目的,只是教授不便说出。
    于是陆风让古丽说服了维吾尔老人再做一次向导。吴教授将当年斯蒂文绘制的黄金之城的草图让维吾尔老人看,老人一看就说曾经去过那里,但是路途实在是非常艰险。
    随后吴教授开始在乡里准备探险的物资: 八峰骆驼、有够一行食用一个月的粮食和水、全套皮大衣、冬装。
    去沙漠探寻黄金之城的人有吴教授、陆风、清影、燕双飞、朝阳、特木尔、杰克、维吾尔老人和两名驼工。本来此行的翻译是古丽,由于古丽这几天突然得了重感冒,所以陆风便不让她去,而且杰克在乡里找到并雇佣了一个懂汉语的维吾尔小伙子买买提当翻译。
    三天之后,探险队正式出发。临行时古丽和叔叔普拉提以及乡上的许多人都来送行。普拉提安排人又给探险队送了五只羊、十只公鸡和十只母鸡。
    只见古丽恋恋不舍地对陆风说道:“风,没想到刚见到你又得分别,我真气自己病得不是时候。”
    陆风笑着调皮地捏了捏古丽的脸蛋说:“傻丫头,去大沙漠又不是去观光旅游,我们都得去受苦,你大小姐刚好在这里享受着等我们归来。”
    “去沙漠太危险了,我真的好担心你们。”古丽说着有些眼泪汪汪。
    陆风依旧若无其事地笑道:“从小到大,你还不知道我陆风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放心吧!”
    望着远去的驼队,茹仙古丽默默在心中祈祷:“愿真主保佑我的风,愿真主保佑所有的人。”

    库车,东干人军营。
    乌云被安置在这里的一间房子里。房间不大,倒收拾得很干净。马跃天这回对乌云倒是很客气,没有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马跃天在这里有一个自己的厨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回民大妈。回民大妈是库车人。一次偶然的机会,马跃天吃到了回民大妈做得拉条子(拌面)。发现她的手艺非常好,于是就雇佣她给自己做饭。因此回民大妈就成了马跃天的专用厨师。
    回民大妈是个热心、善良的人,她发现这个和马营长回来的漂亮女人一天总是闷闷不乐的。于是大妈便经常陪乌云宣宣荒(聊天),说说笑话,给乌云做许多拿手好菜,哄乌云开心。一段时间过后,两人竟亲昵地似母女二人。马跃天看见乌云终于露出了如花般的笑容,自己也觉得心花怒放。
    终于有一天夜里,经不住大妈的反复追问。乌云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回民大妈。
    大妈听了不禁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经历还是蛮曲折的。不要觉得大妈的话不中听,我认为马营长还是个不错的男人。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虽然脾气暴躁,但在你面前他还是和颜悦色,对你百依百顺。你不高兴,他从不敢擅自闯入你的房里,这说明他很尊重你。况且你们以前还是很般配的一对儿,只因一些小小的误会才让你们分开。现在正是重归于好的好机会。”
    “可是他做了东干人的走狗,入侵我们的家园,将这里搞得战火纷飞,生灵涂炭。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乌云说道。
    大妈继续劝道:“我们做女人的,不要去管男人那些事情。男人的是是非非、打打杀杀,女人永远不会明白。只要这个男人爱你,心里有你这就对了。”
    乌云没有说话。
    “况且,你深爱的那个男人根本或许就不爱你。至少现在他有自己的心上人。你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两个男人都很痛苦。与其让他们都痛苦,还不如让他们都开心。”
    清影依然没有答话,她虽然不太认可大妈所说的,但大妈的一些话还是不无道理的。

    夜晚,马跃天来到乌云的房间说道:“这几天军务繁忙一直没时间陪你,今天我让大妈炒了几个拿手好菜,咱们喝两杯吧。”
    “好呀!”乌云爽快地答应了。
    马跃天拉着乌云的手来到餐桌前,指着餐桌上的一坛酒说:“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乌云笑着摇摇头。
    “东归酒!”马跃天笑道,“这是我特地从草原上弄来的。”
    “东归酒,好久都没有品尝过了。”乌云喃喃地说。
    马跃天动情地说:“记得我在你父亲骑兵师当排长的时候,和你第一次相识,就喝的是这酒。”
    “那天我喝醉了。”乌云笑道。
    “我真没想到一个丫头子能喝那么多的酒?之后,你又跳起了优美的蒙古舞。我当时在想,我马跃天就喜欢你这样豪爽、奔放的女子。我一定要得到你。”马跃天微笑道。
    乌云拿起酒坛倒了两碗酒说:“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让我们为往事干杯吧!”
    马跃天举起酒碗道:“来,为我们重新回到从前而干杯!”
    这晚,乌云喝了太多的酒。她开心地又说又唱又跳,马跃天也很高兴,陪着她又唱又跳的。马跃天的酒量出奇的好,自己没醉,但他知道乌云醉了,到了午夜乌云依然活蹦乱跳着。看着时候不早了,马跃天只得扶她回屋休息。
    将乌云安置在床上,马跃天开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心上人。闹了半天,渐渐地,乌云缓缓睡去。望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美艳的脸庞马跃天忍不住想吻一吻乌云的红唇。
    突然,乌云翻了个身竟然失声痛哭起来。这一下子把马跃天吓了一跳,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乌云伏在床边,伤心地哭泣着:
    “风,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的!”断断续续、迷迷糊糊地吐出这些话,乌云又翻过身睡着了。
    马跃天一言不发,脸色渐渐呈铁青色。只见他默默地瞪着乌云,目光犹如喷出了火。随后他转身离开房间。
    站在院子里,马跃天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把斧头开始疯狂的乱舞。并且一边怒吼一边乱砍。不一会儿,院里仅有的几颗果树被他全部干断。门外的士兵忙冲了进来,看到马营长发神经的样子也都吓坏了。他们立刻慌忙知趣地退了出去。
    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马跃天跪在地上突然仰天长啸。怒吼声大得几乎将要震破那漆黑的苍窘。
    三十四 途中遇险

    第二天,一大清早,回民大妈过来收拾昨晚餐桌的时候被现场的情景吓坏了。只见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被砍断的树枝和树干,马跃天坐在一个树桩旁还在呼呼大睡。大妈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跑进乌云的屋里,看见乌云安然无恙地熟睡着才松了口气。
    接着大妈忙进马跃天的屋子里收拾昨晚桌上的残羹冷炙。她无意识地朝门外望去才发现马跃天已经醒了,独眼龙布和正在给他汇报事情。
    只听布和恭敬地向马跃天汇报:“马营长,据我们的探子密报,陆风那伙人正在沙和县,据说他们准备进沙漠去寻找一个叫黄金之城的地方。传说那里满地黄金。”
    马跃天恨恨地骂道:“陆风这臭小子一天不死,我就每天都心如刀绞、如坐针毡。”
    布和诡异地笑道说:“马营长,我有个一石三鸟的计策,保证让您解除你心中的这个大患。”
    “什么计策?快说!”马跃天忙问道。
    “我们带上弟兄秘密地跟在他们后面。等找到黄金之城,便突然杀他个措手不及,将陆风一干人等全部宰了。一来给您出了气;二来我们大当家的就只能彻底死心塌地地跟您;三来如果真的找到黄金,我们就真可能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好主意!”马跃天大喝道,“这次我还是亲自带人马去,你跟着我,我要亲手宰了陆风那小子。”
    “是,马营长,我先下去准备了。”说着布和退出院子。
    马跃天回屋准备了一番,临走时他对大妈说道:“大妈,告诉乌云,我这几天不回来,有军务在身,好好照顾她。”
    看着马跃天匆匆的离开,大妈忧心忡忡地摇摇头。其实刚才他们的谈话,回民大妈全部都听到了。
    乌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当她睡眼惺忪地走出屋外,却发现院子里的几棵果树竟然全部变成了树桩。她正在暗自诧异中,大妈端着一大碗汤饭走进院子。
    大妈一见乌云便笑道:“昨晚喝了多少酒?终于醒啦,来,酸汤揪片子,刚好解酒。”
    “大妈,院子里怎么回事?跃天呢?”乌云忙问道。
    “马营长外出有事,几天后才回来。他让我告诉你一声。”大妈回答道。
    “院子怎么了,大妈?”乌云又问道。
    “奥,我也不清楚,早上来就是这样。”大妈支支吾吾地回答。
    乌云叹了口气道:“或许跃天昨晚喝多了,耍了酒疯,又发神经了!”
    大妈将汤饭放在桌上道:“别想了,赶紧趁热吃吧。”

    第二天早上,乌云刚出屋便看见大妈站在院子里愣神。
    “大妈,这么早!”乌云问候道。
    回民大妈吞吞吐吐地说道:“乌云姑娘,我昨晚一夜没睡,我想还是得告诉你实情,”
    乌云忙问道:“快说大妈,什么事?”
    于是大妈将昨天早晨马跃天和布和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乌云。
    乌云听了大惊,立刻责怪道:“大妈,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你真是害死我了。”
    “孩子,是大妈不好,昨天我有些糊涂。对不起了。”
    乌云没有说话,她立刻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你这是去哪?孩子。”大妈急忙问道。
    乌云慌张地回答道:“去沙和县,救陆风!”言毕,出门骑马飞奔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说陆风他们。考察队已经走了五天了,但还是未真正进入沙漠腹地。一路上风景极好,到处是大片的金黄色的原始胡杨林群,旁边则是蜿蜒曲折的塔里木河。饱览着一路的无限风光,大家又说又笑,脚步也觉得轻快了许多。
    这天中午,翻译买买提突然要拉肚子。于是众人先慢慢前行,他独自一人蹲在灌木丛中。过了一会儿,他提起裤子走出来朝四周警惕地东张西望。接着他走到一棵胡杨树下,掏出匕首在树上刻了一个箭头状的标记。不一会儿,他周围的十几棵胡杨树都被刻上了相同的标记。
    工作结束后,买买提满意地收起匕首,准备去追上驼队。却突然发现陆风不知何时如鬼影般地站在路上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买买提吓得失声大叫。
    “你在干什么?买买提。”陆风皱着眉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个当地土著人,一路上不停地拉肚子。你还真水土不服呀!”
    看到事情败露,买买提目露凶光,只见他拔出匕首虎视眈眈地逼近陆风。
    “告诉我谁指使你干的,我就饶了你。”陆风不慌不忙地说道。
    买买提也不答话,只见他猛地冲向陆风,握刀便刺。买买提是个健壮的维吾尔人,他根本就没有吧眼前这个汉人放在眼里。
    接着便只听到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连同他的匕首都飞出五米开外。买买提这才知道他压根就不是陆风的对手,于是他立刻爬起来迅速向后狂奔而去。跑了十几步,他突然听到两声枪响,便感到自己腿边的地上在冒着青烟。买买提吓得像只野兔一样蹦了几下就瘫软在地上。
    陆风迅速追了过来,只见他举枪对准买买提说道:“快说,到底是谁让你留记号的?”
    买买提还在犹豫不决。
    “呯——”陆风又朝他身边开了一枪,吓得买买提抱着头蜷缩在一起大叫:“我说,我说!”
    “快说,是谁?”陆风厉声说。
    买买提指了指陆风身后胆怯地说:“是他!”
    陆风不经意地一回头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等他回头却看见买买提蓦地翻滚几下,竟然滚下了塔里木河。陆风大叫不好,冲上河堤发现买买提在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风后悔地跺了跺脚,怪自己太大意没料到他会使用水遁逃生。
    于是陆风只得快速追赶前方的考察队。追上考察队后陆风焦急地对吴教授说:“教授,翻译买买提一直在做记号,被我发现了。可是被他逃脱了,现在情况有些不妙,不知什么人在跟踪我们?”
    吴教授听了立刻面带忧色道:“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有些进退两难。”
    “是呀,回去,有可能被那伙人撞上,往前走说不定会被他们追上。”陆风也感到为难。
    燕双飞听了道:“这样,陆老弟你和我在后面断后,教授他们往前走。一旦遇到情况,我们俩可以抵挡一阵子。这样教授他们可以腾出时间脱身。”
    陆风听了想想说:“也好,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教授也叹口气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吴教授等人继续向前走,陆风和燕双飞在后面断后。
    分开时,清影突然忧心忡忡地对陆风说道:“风,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陆风深情地望着她点点头。
    双方没分开多久,陆风就发现远处有一群驼队慢慢跟了过来。陆风知道大事不好忙和燕双飞躲在一座沙丘上继续观察。他渐渐看清了驼队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马跃天、布和、买买提和一些东干士兵。
    陆风让燕双飞赶紧趴下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燕双飞道:“真是冤家路窄,这回马跃天肯定不会放过我们。陆老弟我们先下手吧。”
    陆风点点头道:“是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再靠近一点,我们就开火。刚好通过枪声给教授他们给个信号,让他们逃得越远越好。”
    等马跃天的驼队又走进一些,燕双飞便迫不及待地开枪射击。
    几声枪响后,两名东干士兵应声倒下。马跃天的人马开始一阵骚乱。所有人慌忙下马、趴在地上开枪还击。
    “呯、呯————”一阵急促的枪声过后,马跃天大叫道:“陆风,你今天是插翅也难逃了,赶紧放下枪投降!”
    陆风哪能理会这些,只有开枪继续射击。几名不知死活的东干士兵开始往前冲,结果全部毙命。后面便再没人敢继续向前冲了。双方进入到相持阶段。
    突然间,陆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他听到后忙打了一个寒战。
    “陆风,放下武器!你看谁在这里!”
    陆风和燕双飞忙回头一看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杰克!清影!”
    只见杰克挟持着清影,他手中的枪正顶住清影的头部。不远处教授和朝阳、特木尔也焦急地赶过来。
    清影见到陆风忙大声叫道:“风,你不要管我,上前杀了这个混蛋。”
    “清影,不要乱动,我会想办法的。”陆风忙对清影说。
    “如果不想你的女人死,就乖乖放下枪!”杰克奸笑着。
    “杰克,果然是你!我早应该想到是你!”陆风厉声说道
    杰克继续笑道:“本想着找到黄金之城再干掉你,没料到你太聪明,发现我们在做记号。看来我只能现在让你去见上帝。”
    陆风叹口气道:“我真后悔,其实在千佛洞我就应该想到是你将我们的位置告诉给马跃天的。”
    “不错!”杰克得意地说道,“你们去杀布和的那几天,我就已经和马跃天取得了联系,我一直在暗暗跟踪你们,所以你们之后的动向。他都了如指掌。顺便还告诉你一件事,布和被打下山崖后也是我救的。”
    燕双飞恍然大悟地问道:“我们去柯平刺杀特使遇袭,安德烈先生一路上遭遇刺杀,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杰克对燕双飞冷笑道:“不错,燕先生你一出现,我就已知道你是盛世才派来的,于是我一直盯着你。我们在喀什的英国特工成功地破译了你和盛世才的密电,我于是将你们的行程暗暗发报给了喀什。安德烈的行程也是我告诉马跃天的。”解除你这个障碍怎么能实现我的计划?”
    陆风继续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英国人派来的间谍吧。”
    杰克笑道:“这是个秘密,现在不多说了,赶紧放下枪,和燕双飞一起投降!”
    看见马跃天的人马又开始徐徐逼近,燕双飞刚想开枪,杰克大声喝道:“你们再敢开一枪,我立刻就打死柳小姐。”
    陆风听了忙让燕双飞放下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至爱的人威逼于枪口之下,陆风顿时感到自己无计可施。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到清影受一点儿伤害。
    两人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枪。之后,马跃天的人马围了上来。清影挣脱了杰克的束缚冲上前紧紧抱住了陆风。杰克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他们死定了。
    马跃天微笑着对杰克说:“干得好,杰克先生。”
    杰克也笑道:“我们合作愉快!”
    接着马跃天歪着头对陆风说道:“陆风,你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陆风视死如归地说道:“马跃天,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将我置于死地,今天如你愿了,我死没什么,只想对你有个请求:放过柳小姐和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
    “不——”清影大声对马跃天说道,“我要同他死在一起。”
    “清影,你要好好活下去。”陆风低头拥住清影说道。
    清影苦笑着对陆风说道:“风,你走了,我活着还有意义吗?”
    陆风还要说什么,清影轻轻地堵住了陆风的嘴巴道:“风,我意已决,你就成全我吧。”
    “好,我成全你们。”马跃天冷笑着,“其他人我答应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艳福,这么美丽的丫头愿为你去死。想当初你何必要招惹我的女人呢?”
    陆风苦苦一笑:“马跃天你动手吧,我不想跟你再做太多的解释。”
    “好!”马跃天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陆风道,“对不起了,祝你们俩一路走好!”
    陆风平静地望了清影一眼,清影也柔情似水地看着陆风。两人相对一笑,缓缓闭上双眼。

    “呯——”枪响了,陆风并没有倒下,相反只听到马跃天惊叫一声。陆风忙睁开眼睛,他看见马跃天手中的枪不翼而飞,马跃天吃惊地捂住震痛的手四处张望。他突然发现西北角的一座沙丘上,一只骆驼上端坐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乌云的子弹打飞了马跃天手中的盒子炮。
    “乌云!怎么是你?”马跃天不禁惊道。
    原来乌云突然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维吾尔人杀了进来。随后四下喊杀声、枪声连成一片。东干人对这次袭击毫无防备,顿时慌作一团,忙开枪还击。燕双飞也乘机捡起地上的枪朝周围的东干人射击。
    说时迟,那时快。陆风搂住清影飞速滚到在沙子里,燕双飞的子弹也分别射向马跃天和其他四名端枪瞄准陆风和清影的东干人。
    一阵子惨叫声过后,四名东干士兵中弹身亡。唯独马跃天闪身躲过子弹。之后几颗子弹相继打在他的身边,溅起尘土飞扬。马跃天只好狼狈地左躲右闪。陆风趁机拉着清影滚下沙丘。见到暂时没了危险,陆风忙对清影说:“清影,你赶紧翻过这个沙丘,有多远躲多远,我现在暂时照顾不了你。”
    清影点点头道:“风,一定要小心,我等你!”
    陆风坚定地望着清影点点头,便又一次冲上沙丘,投入战斗。

    乌云怎么会率领一帮维吾尔人前来救驾呢?原来,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沙和县,正巧古丽在县城买药,碰上了乌云。乌云赶紧将马跃天追来的消息告诉了古丽。古丽立刻带着乌云在陆风和教授出发的路口打听,果然得知二十几名东干人买了十几头骆驼后朝陆风出发的方向追去(当时沙和县也失守,有少量的东干人驻守,所以马跃天他们能轻松地通过沙和县城。)。乌云告诉自己势单力薄恐怕救不了陆风他们。于是古丽将乌云带到她叔叔普拉提那里,苦苦哀求叔叔能够营救陆风。
    普拉提本人就是个侠肝义胆之人,本来对东干人入侵沙和县就很愤慨。听说东干人竟然擅自闯入自己的地盘去追杀陆风和教授当然大怒。于是普拉提集合了自己手下的十几名武装家丁和乌云一同前去营救陆风他们,于是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惊险的场面。
    短兵相接激烈地进行着,陆风和马跃天战在一处;乌云杀得布和四处逃窜;特木尔和杰克打在一起;燕双飞双枪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就击毙了数名围攻上来的东干人;普拉提指挥着自己的人和东干士兵对射着。维吾尔人居高临下,处在优势。东干人由于被困在四面沙丘底部,没有掩护的地方,活生生地成了靶子,所以死伤惨重。
    杰克和特木尔在沙地上相互厮打着,杰克根本无心恋战,于是他且战且退,特木尔越战越勇。突然,杰克猛地一记重拳拳将特木尔打到后便向身后的沙丘爬去,他想逃之夭夭。特木尔那肯放过,一个“饿虎扑食”死死地抓住杰克的双腿,杰克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旁边的两名东干人扑上来死死地抱住了特木尔,杰克才得以脱身。特木尔飞起双脚将一名东干士兵锁住他的脖颈,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另一个东干士兵死死地卡住他的喉咙。
    只听“咔嚓——”一声,一名东干人被他的双腿折断脖颈而亡;另一名则慢慢被他活活掐死。此时的杰克得以喘息的机会,只见他狞笑着拔出枪,对准特木尔射出。
    子弹穿透了特木尔的心脏,特木尔捂住自己的胸口,望着杰克轻蔑地骂道:“有种咱们单打独斗!”
    “呯——”第二颗子弹打穿了特木尔的眉心,特木尔顿时仰面倒地,慢慢地闭上自己的双眼。
    燕双飞看到特木尔惨死,拼命开枪向杰克射击,可惜没有打中,杰克狼狈地翻过沙丘想逃跑,燕双飞哪里肯放过,可惜却被几个东干士兵缠住,燕双飞好不容易解决了他们,才发现杰克已逃之夭夭。

    布和与乌云打了十几个会合便被乌云打得抱头鼠窜,他的枪早已不知去向,由于或许心虚,布和开始疯狂的逃窜。乌云哪里肯放过他,只见她取出长鞭开始疯狂地抽向布和。布和左右翻滚,被打得伤痕累累、鬼哭狼嚎。
    “别。。。。。。别打了。。。。。。大当家。。。。。。求你放过我一马。”布和被打得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你这条狗命可真大呀!”乌云咬牙切齿地吼道:“心脏竟然长在右边,好,这次我要挖出你的黑心来。看你到底死不死?”说着乌云举枪朝布和右胸射击,没想到子弹竟然打完了。乌云将枪扔了,忙举起鞭子又一次狠狠抽向布和的脖子。布和无力躲闪,鞭子犹如一条长蛇紧紧地缠住了布和的脖颈。
    “呃——”布和开始感到窒息,他不由得死死地抓住鞭子试图撕扯开,但是乌云冲上前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接着乌云一只脚猛地踏在他的颈部,两只手死死将缠在布和脖子上的鞭子向回扯。布和开始拼命地垂死挣扎,他的双眼凸出,舌头也开始吐出,双腿不停地踢蹬,一时间竟将地上的沙土刨出了一道深沟。
    又过了一会儿,布和渐渐放弃了挣扎,只见他脑袋一歪,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乌云感觉他大概断气了,便松开了鞭子,准备上前看看他是否诈死。忽然两名东干人又凶狠地扑向她。乌云只得举起长鞭,对付扑上前来的东干人。
    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马跃天知道大势已去。他一路奔跑着将陆风引到旁边一个空旷的沙地上。
    陆风追了上来,却发现马跃天远远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马跃天,放下武器,你已无路可逃。”
    马跃天缓缓转过身来冷笑说道:“你我都是军人,要么战!要么死!没有逃这个字!”
    陆风也缓缓说道:“我不想伤你!”
    马跃天说道:“陆风,咱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今天就一并做个了结吧。”
    陆风笑笑道:“我们之间本无恩怨,是你自己心胸太狭窄!”
    马跃天不耐烦地说道:“废话少说,上次拳脚输给了你,现在比枪法!”说着马跃天从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然后又将手枪插回腰间。
    陆风会意地一笑,也将手枪放回腰间的枪套里。
    两人开始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犹如两尊石像。他们两人都在各自等待一个机会出枪!
    快就是活,慢就是死!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一阵旋风袭来。当漫天沙尘的旋风经过两人之间的时候,马跃天瞳孔一缩,出手了!
    “呯——”马跃天射出第一枪。子弹飞出,陆风却如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马跃天定睛一看,陆风已闪在十几米以外。马跃天知道不妙,机敏地就地十八滚。
    “呯——”陆风的第一颗子弹从马跃天的耳边擦过。马跃天在就地翻滚的同时射出第二颗子弹,方位直击陆风的眉心。陆风早有防备,一个“铁板桥”巧妙地避开第二颗子弹。子弹呼啸着从陆风的头顶飞过。马跃天料定陆风会开第二枪,忙快速躲进一座小沙丘后面。没料想陆风飞速翻跃一座大沙丘后,消失了。
    “哪里跑!”马跃天大喝道。急忙奋起直追,当他飞快翻越那座大沙丘的时候,陆风在倒滑下沙丘的一瞬间开出第二枪。第二颗子弹“嗖——”的一声从马跃天头皮擦过。马跃天立刻吓得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忍不住摸了摸头顶,才感觉头顶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疼。
    过了一小会儿,马跃天悄悄探头喵了一下沙丘下面,发现下方空无一人。他立刻感到大事不好,忙急速翻滚几下。果然一颗子弹射在了他匍匐在沙丘的地方。可怕的陆风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马跃天的身后。
    “呯——”马跃天也反手开出第三枪,方位是直射陆风的心脏。陆风微微一侧身,子弹又一次擦身而过。
    马跃天突然惨叫一声,随后他打了一个趔趄,那只持枪的臂膀也无力地垂落下去。原来陆风的第四子弹已经洞穿了马跃天的肩胛骨。
    马跃天知道自己又输了,便无奈地对陆风说道:“你简直不是人,总能巧妙地躲过我的子弹!”
    陆风举枪对准着马跃天淡淡地说道:“你的枪法和身手的确很出色,但你总是用 ‘身体’在躲,而我是用‘心’在躲!”
    “身体?心?”马跃天有些莫名其妙。
    “对,我的心是安静的、透明的,如水;心平气和,心无杂念,怎么会输?而你的心则是燥热的、混沌的,如火。你不知水可灭火这个道理吗?”陆风微微笑道,“你心浮气躁,利欲熏心,怎么可能赢?
    马跃天听了久久不语。他只得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开枪吧,乌云是你的了。”
    “陆风!不要开枪!”乌云在远处大声叫道。
    看着乌云慌张的奔跑过来,陆风笑着对她说:“别紧张,我枪里的子弹都用完了。根本开不了枪。”说着转身离开。
    乌云默默走到马跃天跟前,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陆风不杀我,你杀了我吧!”马跃天突然盯着对乌云说道。
    乌云冷冷地说:“马跃天,你回头吧,不要再走那条不归路了。”
    马跃天听了不禁一阵狂笑,他只是不停地在笑,乌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笑还是在哭?
    突然,他疯狂地举起枪对准了乌云。
    乌云见状大惊,忙开枪自卫。两人的枪同时响了,乌云的子弹击中了马跃天的左胸,而马跃天的子弹却不知踪影。
    乌云见自己安然无恙,竟感到有些蹊跷。随后她猛地听到身后有人惨叫一声,乌云一转身才发现独眼龙布和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中枪倒地。乌云忽然知道他是在她后面打黑枪袭击她。此时乌云恍然才明白马跃天是在用枪射击布和而保护了自己!
    乌云顿时发疯般地冲到布和面前,怒吼着对着布和的头部连开十几枪,直到子弹全部打光位置。看着布和的头部变成了血筛子之后,乌云才慌忙冲到马跃天跟前,焦急地将他扶住。
    “跃天!你怎么样了?对不起,跃天!”乌云看到马跃天胸口不断地涌出鲜血后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陆风,陆风,快救救跃天!快救救跃天!”乌云撕心裂肺般地向远处哭叫道。
    马跃天艰难地笑了笑道:“乌云,能够死在你的枪下,我感到很幸福。”
    乌云紧紧搂住他的头部哭道:“跃天,你这个傻瓜,刚才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马跃天咳嗽了几下继续苦笑道:“乌云,我突然想起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我真的好开心啊!”
    “等你好了以后,我陪你回天山,回草原,回到过去。”乌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在马跃天的脸上。
    马跃天轻轻抬起手,拭了拭乌云面颊的泪水道:“我好后悔当初狠心离开了你,结果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切都太晚了。”

    不远处,陆风听到枪声和乌云的呼喊声也快速跑了过来,他看见地上布和的尸体和马跃天胸口的枪伤以及痛哭流涕的乌云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形。在陆风看来,马跃天快不行了,所以他没有施救,只是默默地站在乌云旁边。

    “当初,如果我和你选择私奔,现在或许已经过着幸福的生活了。”马跃天继续艰难地说道。
    乌云点点头,不听地哭泣着:“我们在草原上一定过着自由自在、快乐无比的生活。
    “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你的回心转意,那我死而无憾。”马跃天缓缓笑了笑。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乌云哭着摸摸他那流血的胸口道:“你留了太多的血。”
    马跃天神智有些模糊了,他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乌云。。。。。我。。。。。还有一个愿。。。。。。愿望。”
    乌云伏在他耳边轻声哭道:“你说,我在听。”
    “带我回天。。。。。,天山,回。。。。。。回草原,这样我就。。。。。。就可以天天看。。。。。。看见你了。”说着马跃天用手轻轻将乌云揽在怀中。
    乌云斜靠在马跃天的怀中泣不成声地说道:“我们回去,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突然,马跃天搂住乌云的手慢慢地滑落在地。他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不!跃天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跃天——”乌云拼命地呼喊着马跃天的名字,此时的她或许已经哭得肝肠寸断。
    站在一旁的陆风也难受的几乎留下了眼泪。他不知怎么该安慰乌云,只得默默地跪在乌云身边任她不停地哭喊着马跃天的名字。

    战斗结束了,随后刮起了黑风暴,漫天黄沙、遮天蔽日。整个沙丘里布满了横七竖八尸首。马跃天所带领的东干人全部被歼灭。普拉提手下也死伤惨重。只有四五个人侥幸活下来,普拉提受了轻伤,特木尔牺牲了。吴教授也受了枪伤,左臂动弹不得。 杰克被燕双飞击中后背,但是没发现尸体,因为黑风暴有可能掩埋了尸体。大伙儿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停止考察,先回沙河县普拉提那里休整一下再做打算。乌云将马跃天和特木尔的遗体火化后将骨灰带回。

    在普拉提那里住了两天,乌云决定要走了。
    知道乌云要回草原,陆风想要极力挽留一下。但是乌云只是苦苦笑着摇摇头。
    看着乌云那苍白的面容和哭着红肿的眼睛,陆风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他知道乌云这两天都在以泪洗面。陆风忍不住用双手揽住乌云的香肩道:“我总觉得欠你太多太多,你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乌云强颜欢笑道:“说什么呢,朋友之间无所谓谁欠谁的。”
    “真的要走?”陆风再一次问道。
    乌云苦笑着点点头:“我要将跃天和特木尔的骨灰带回去好好安葬,然后继续当我的山大王。如果有时间可以去我那里做客。记得带上柳小姐。”
    陆风又继续点点头。
    乌云临走的时候,众人都依依不舍的送别。乌云向着每一个人都一一作别。
    面对乌云,吴教授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说道:“乌云姑娘,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考古队怎么也走不到今天,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敢忘记。”
    “教授,您的话我愧不敢当,我和陆风是朋友,最初是他先救我的,您和陆风是朋友,所以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言谢。”乌云毫不在意地说道。
    古丽拿着一摞馕和几块烤全羊送到乌云手里道:“乌云姑娘,这些留在路上吃吧,你翻越天山大阪很辛苦的。”
    “谢谢你,古丽。谢谢你让普拉提大叔和我一同营救他们。”乌云接过吃的东西说道。
    古丽笑道:“你说什么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你提前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们呢?”
    清影也轻轻走到乌云跟前说道:“乌云姑娘,你要走,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你多次舍命救我们,而我还生你的气。想来真是惭愧。”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件精美的玉佛吊坠放到乌云手中道:“我知道你信佛,这件玉佛就送给你,保佑你一路平安!”
    乌云倒是没有推辞地接在手中端详了一番笑道:“真漂亮!谢谢你,我收下了。愿你和陆风比翼双飞、永远幸福!”
    望着陆风,乌云故意板着脸说:“你呢?就没什么东西送我?”
    陆风面红耳赤地说道:“我。。。。。。我确实没准备东西。”
    乌云格格地笑起来:“逗你玩的,你还当真?”
    陆风继续说道:“我没什么送你,只有深深地祝福你,一路顺风,好人一生平安!”
    乌云静静地凝视着陆风欲言又止。或许,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吧。
    随后,她转身上马,对大家挥手说道:“再见了,我们朋友们!”言毕只见她狠狠地扬手一鞭,便骑马飞驰而去。一瞬间,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
    望着乌云的背影,陆风心中涌出一阵阵伤感,他心里默默地念道:“好姑娘,再见了,不知何时我们有缘能再次相会?我陆风这辈子都永远不会把你忘记。“

    三十五 离别诉衷肠

    众人在沙和县古巴格乡又住了数日。吴教授的伤势渐渐好转了,大家又开始准备再次寻找黄金之城的行程。
    这天下午,吴教授约陆风到他住的房间里喝茶。
    一进屋见到教授桌子上摆着的一套精美别致的茶具陆风不禁笑道:“一屋子的清香,没想到,教授还是个精通茶道之人。”
    教授随意地笑笑:“精通谈不上,在这个荒芜的地方,聊以慰藉罢了。”说着用紫砂壶给陆风已经倒了一杯茶。
    陆风仔细瞧了瞧茶壶赞道:“宜兴紫砂果然名不虚传。”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壶面上的桃树装饰雕刻,然后又看了看壶底发现下面刻着冰心道人的字样。陆风立刻吃惊地说道:“难道说这是紫砂大师程寿珍的作品?真是传世之宝啊!”
    吴教授微笑道:“不瞒你说,他和家父是世交,所以家中存有这把冰心道人所制的紫砂壶。”
    陆风将它捧在手里爱不释手。见到陆风这么喜欢此壶吴教授笑道:“陆先生,这把紫砂壶就送给你了。”
    陆风听了忙推辞道:“教授,这可使不得,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陆风愧不敢当。”
    吴教授笑道:“怎么愧不敢当呢?一路上多亏陆先生细心照顾和保护,我吴某的命都是陆先生捡来的。这把区区的紫砂算什么,陆先生你就笑纳吧。”
    陆风还是推辞。吴教授却执意要将此壶送与陆风,三番五次推让后最后陆风实在不好意思便答应收下紫砂壶。
    陆风呷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
    “怎么样,感觉如何,猜出是什么茶了吗?”教授笑着问道。
    陆风又细细地品味了一番缓缓说道:“汤色红艳明亮,香气如兰,味道甘鲜醇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安徽的祁红!”
    吴教授夸赞地笑道:“不错,说得不错,看来陆先生也是个懂茶之人。
    陆风谦逊地摇摇头:“哪里哪里,我只是略知一二。”
    吴教授继续说道:“这里的天气已经变得一天比一天寒冷,中午还行,晚上实在是受不了。所以喝喝红茶暖暖胃吧。”
    陆风笑道:“教授有所不知,这里地处沙漠边缘,温差很大的,我们新疆有句俗话:早穿皮袄午穿纱,晚抱火炉吃西瓜。”
    吴教授又给陆风倒了一杯道:“还吃西瓜?晚上吃西瓜恐怕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说着哈哈大笑。
    陆风也笑了起来说:“对,现在晚上应该喝红茶,吃羊肉!”
    两人喝了一会茶后吴教授神色较为凝重地对陆风说道:“陆先生,今天我请你过来是冒昧有事相求。”
    陆风忙说道:“教授,您说的是什么话,我陆风此番和你们在一起就是受黄将军委托听候您的差遣。您有什么要求请直说就行。”
    吴教授继续给茶壶续了水说道:“陆先生,从迪化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你和乌云、古丽他们的相助,我们或许早已葬身大漠了。眼下准备探寻黄金之城我总感到困难重重、前途凶险。杰克不知死活,东干人会不会报复?还有燕先生是盛世才派来的,他一来我就知道他为黄金来。所以我在想一旦我发生了什么不测,陆先生一定要将我们这一路上考古所得的器物、照片和笔记带回北平我的学校。因为这些第一手的东西对我们国家今后研究西域的文化、历史、民俗等方面有着极为宝贵的价值。”
    陆风听了说道:“教授想得太多了,探寻黄金之城我陆某一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安全。退一万步说,万一有什么事情,教授您可以托付给柳小姐和朝阳呀?”
    吴教授苦苦一笑:“清影是个弱女子,朝阳书生气太重,不免有些迂腐之气。我对他们都不放心,唯独你陆先生,一路走来我感到你有勇有谋,遇事沉稳不乱。所以这个重任就只能托付给陆先生你了。”
    陆风听了没再推脱道:“教授既然这么看得起我陆风,陆风定全力以赴!”
    吴教授举起茶杯笑道:“感谢陆先生,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两人喝下茶后吴教授继续说道:“清影是个好孩子,她从小母亲死得早,性格就有些执拗和孤僻。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对她包容一些。我看得出她对你是死心塌地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走到一起。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能对得起我死去的妹妹了。”
    陆风郑重地说:“教授,我和清影是真心相爱,我陆风发誓这辈子都会一心一意地待她,不离不弃。请教授放心!”
    两人的谈话被门外的一个人听得一清二楚。此人正是罗朝阳,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仔细听完后转身默默离开。

    这天下午,陆风约清影一同到村外散步。两人起初都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向前踱步,不知不觉来到了塔里木河畔。
    初冬的塔里木河看上去有些萧瑟,现在正值枯水季,塔河的流水一改以往洪水期时的浩浩荡荡,反而显得十分安静而委婉。河面上结了一点儿薄冰,河两岸的胡杨林都退掉了叶子,一个个光秃秃地、悠闲地站在那里,似乎在享受午后那暖和的阳光。今日无风,远方的沙漠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而安详。
    清影望着远方喃喃地说:“今天的阳光真舒服,可惜冬天似乎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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