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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残垣之下》救赎、现实主义题材【完本】[第12页] |
| 作者:阑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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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失母 几天后，曾倩留言告诉我：“老向，我在公司遇到刘鑫了，他想请我俩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告诉他回去问问向阳有没有时间！”我与曾倩的离婚并没有告诉任何朋友，刘鑫作为我俩的媒人，也并不知情。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事告诉刘鑫。我回复曾倩道：“现在他并不知道我俩的事。这样吧，我改天约他，单独请他吃饭，顺便将我俩的事告诉他吧！” 一周后，我联系了刘鑫，他执意要求在339电视塔旋转餐厅请我吃海鲜自助。我想起他以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职场高升，将请我去这里吃饭。我便问道：“你娃是不是有什么喜事降临了！”刘鑫神秘的回复道：“没事，没事，就是想聚一下！” 夜幕降临后，府河沿岸的猛追湾，339电视塔紫红相间的灯光璀璨夺目，为这座城市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时尚与活力。这里是成都最高的建筑，也是年轻人喜欢的打卡之地。我记得在一年之前曾经与曾倩来到这里俯瞰成都，因此对这里印象十分深刻。 高塔顶楼，我和刘鑫相对而坐用起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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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侃刘鑫道：“刘总，今天怎么想到在这里请我吃饭，两个人吃下来差不多一千多元吧，确实有些浪费呀。看你红光满面的，是不是高升了？” “老向，可别调侃我了，好久没见你了，说话还是这么风趣。哎，不瞒你说，自从你上次给了我建议，我在公司可是开始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按照你的说法，多做事，少废话。一年多以来，确实有了些变化。最近上级领导准备将我扶正了！” “好消息呀，可喜可贺。来，敬你！”我向他举杯。 刘鑫举杯与我碰饮，然后说道：“应该我敬你才是，要不是你的提醒和建议，我可能还没办法进步呢？你才是我的人生导师......哦，最近你怎么样呢？曾倩怎么没有一起来？” 我放下杯子，双臂伏在餐桌之上，神色有些凝重：“老刘，我人生过得很失败呀，哪里算得上你的人生导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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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鑫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跟曾倩闹情绪了？”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觉得又没必要隐瞒......我和曾倩离婚了，现在我的事业也遇到问题，同万资本的马涛已经将客户的资金捐款跑路了，公司也倒闭了，我现在开着网约车混日子呢！” 刘鑫听后满脸诧异，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不会吧，老向！怎么搞的？我一直觉得你和曾倩感情很好呀。看得出来，她很爱你。记得你们婚礼那天吗，你在台上时，她小心翼翼地帮你取掉头上的彩带，还有她看你的眼神。虽然这只是很小的举动，但看得出来，她对你很好。现在你是不是犯错误了，还是曾倩哪里不对？” “没有，你想多了。她没有不对的地方，我也没有乱来。哎，我们都有各自的想法吧！” 刘鑫听了后，沉思了片刻：“曾倩是我介绍的，不管是什么原因，看来是我害了你！” “别，老刘，你千万别这么想。曾倩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要不当初我也不会选择跟她在一起。你可是给我介绍过三个女朋友之后，我才最终选择了她。我跟她在一起，也很开心。只是，有些现实问题无法逾越。我跟她分开后，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她跟你是同事，以后，在工作中，你有机会的话，还请多帮帮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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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鑫脸色有些沉重：“老向，我明白，我很理解你。以后，你多照顾好自己。开网约车怎么了，依靠自己的努力，堂堂正正地活着，有什么不好呢！现在不是还有许多大学生和研究生跑外卖吗？你这种务实的人生态度，我应该向你学习才是！”说完，我俩继续碰饮和闲聊起来，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自从与曾倩分开后，我大约会每两周见一次一凡。 2019年深秋已经结束，银杏已黄，落叶铺满成都的街道，眼前的一切预示着又一个寒冬将至，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开始透着一丝阴冷。 周四一早，我联系了宋阿姨。下午我提前收了车，奔向武侯大道。当宋阿姨带着一凡在小区附近外出散步时，我趁这个机会再次见到了一凡。宋阿姨将她交给我之后，便返回家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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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一凡已是一岁半，见到我之后，她便远远举起双手，尽情的挥舞摇摆，似乎在期待我的拥抱，嘴里还时不时地喊着：“爸爸，爸爸......”。我从婴儿车上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用脸亲昵地贴着她的脸蛋，轻轻地摇晃了起来，逗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她聪明乖巧、茁壮成长的样子，我心生无限的怜爱与欣慰。无论我的人生如何，她将是我一生最无法割舍的爱。为了这份爱，我可以承受世间的一切风雨。唯一愧疚的是，我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给她关爱和呵护。一凡，你要坚强，你要健康地活着！ 今天我想陪一凡久一点，便将这事发信息告诉了宋阿姨，约好了晚上8点将一凡交给她。 我推着一凡来到婴儿用品店，给她买了一顶红色的针织防寒帽。她戴上后，看起来很是可爱。我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存在手机相册，然后，推着她继续到公园散步。我并不知道该去哪里，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漫无目的地推着一凡向前走着。我只想这样陪着她就好，哪怕一分一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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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10天就是2020年春节，我打算过两天回宜宾看望父母，便准备去沃尔玛超市购买一些年货。 出了家门，刚刚上车，电话铃响了，我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对方是一个老年女性的声音：“是小向吗？” “是的，我是向阳。请问......您是？”我疑惑地问道。 “小向，我是王阿姨，你父母的邻居呀！” “哦，王阿姨您好！谢谢您上次帮我们照看父亲......哦，您有什么事吗？”我对她表达感谢。虽然我几年之前在小区见过王阿姨和张叔叔两次，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电话联系。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我心里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哎，小向呀，你赶快回宜宾来一趟呀，你妈妈昏倒了，现在在人民医院里呢！” 果不出所料，我内心一阵剧烈震动：“好的，我马上回来。王阿姨。我妈妈严重吗？”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你快回来吧。你妈妈正在急救室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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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马上出发。谢谢王阿姨了！” 挂断电话后，我没有回家，我也不需要再带什么东西，于是立刻启动了车，驶向了成宜高速。 大约3个小时候后，我来到宜宾市人民医院。我下了车，直奔楼上的急救室而去。 3楼，急救科门口，我看见王阿姨和张叔叔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我飞奔过去：“王阿姨，我妈妈在里面吗？” 王阿姨点了点头，迅速将我带到负责的医生处，他是一名40多岁的、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将我们领到急救室，只见病床上躺着母亲，但看起来似乎处于昏迷之中。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我十分着急。 医生扶了一下眼上的镜框，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说道：“你母亲脑血管破裂出血，也就是常说的脑溢血。你母亲属于急性脑溢血，这种病猝死率较高。很遗憾，你母亲已经......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想办法处理后事吧！”他说完，便轻步退了出去。 我瘫坐在地，头脑一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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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脑溢血略知一二，记得年少时，一位乡下刚满60岁的邻居大爷，身体向来挺好，上一天还在地里干活，第二天便在家门口突发脑溢去世了。没想到，母亲也这样走了。我不知道母亲为何突然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我与曾倩离婚的事，也许是因为我和父亲那天爆发矛盾的事......。 王阿姨和张叔叔连连叹息，王阿姨眼睛有些湿润，满脸伤感地说道：“前几天，我在小区见到你妈妈和爸爸一起散步，她都还好好的。哎，没想到今天就走了......小向，你节哀呀。你还有父亲要照顾，你要坚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和你张叔叔说。张叔叔和你爸是老战友，又是几十年的老同事，你不要介意！”张叔叔也随着王阿姨不停地安慰着我。 我陪着王阿姨二人出了急救室，虽然内心沉重而压抑，但我没有流泪，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波动。 “谢谢王阿姨、张叔叔。您们都是好人，谢谢您们一直对我父母的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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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向，别客气。你父亲以后怎么办呢？”张叔叔问我道。 “这两天我把母亲的后事办了，就带我父亲一起去成都吧。他这个样子，没办法自理，其他人也没办法照顾他，他更去不了养老院。他跟着我吧，只要我有口饭吃，就不会让他受罪！” 王阿姨和张叔叔点了点头。 “王阿姨，张叔叔，您们辛苦了，给您们添了不少麻烦，您们先回去吧！我后面会直接联系丧葬处，尽快将母亲的后事处理了！我现在可能回不了家，麻烦您们暂时帮我照顾一下父亲！” 王阿姨道：“好的，小向。你先忙，你父亲就交给我们吧！” 我将王阿姨和张叔叔送入电梯，便着手处理母亲的后事。 翌日，外地的三个舅舅也特地赶来为母亲做了最后的送行。我联系了负责丧葬的公司将母亲火化了，并将她的骨灰葬在了鱼塘湾公墓。 我忙完一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父亲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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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我的第一眼，便不停地问道：“你妈妈呢？” “妈妈去舅舅家了，过段时间才回来！”我找不到应付他的其他办法，只能这样搪塞。 父亲似乎也相信了我的话：“你妈一天就知道瞎跑，她不在家，谁来做饭呢，不饿死我们吗？” 我被父亲这句无心而幼稚的话逗得有些哭笑不得：“我能做饭，不会饿死你的！” “你做个球，我只吃你妈做的饭！”父亲继续唠叨不停。 我不再说话，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不禁悄悄流下几滴眼泪，然后我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父亲忽然在厨房门口探出头问道：“你妈妈好久回来呢？” 我看了看他，平静地说道：“半个月就回来！” “半个月......死婆娘，就知道在外瞎跑！”父亲喃喃自语，然后又回到客厅独自看起电视来。 就这样，我和父亲两人在宜宾度过了2020年春节。他每天都会时不时地问我母亲的情况，我总是习惯性的应付着他。 初六，我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准备带着父亲去成都。我看到了墙壁上相册里的照片，那是我小时候家人的合照。黑白照片里，父亲戴着鸭舌工帽，脸色很是僵硬，那时他应该30几岁，我不到4岁。母亲站在右边，怀里环抱着我和哥哥，母亲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今天，照片里的母亲和哥哥已经不在人世，我心里有些伤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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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这幅照片放进了行李箱，然后带着父亲走下楼去。这一年春节是个不平凡的春节，武汉新冠肺炎刚刚爆发。我特地准备了一些口罩，以备不时之需。 父亲跟着我下楼，还不停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老家，妈妈过段时间就会回老家！我们去接她！”我应付着他。 小区花园里，王阿姨和张叔叔正在那里散步。我走了过去，父亲跟在我身后。 “王阿姨，张叔叔，我和爸爸打算去成都了。感谢您们上次照顾我的妈妈。您们好好保重身体！” 王阿姨连连说道：“好的，小向，照顾好你的爸爸！经常回来看看！” 父亲也走了过来，他似乎并不太记得眼前的二老是何人，只是带着一丝微笑地看着王阿姨和张叔叔，还有些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老战友，你要保重呀！”张叔叔握了握我父亲的手，亲切地对父亲说道。他额上已爬满皱纹，神色里有些不舍，似乎在送别一位即将远行的战友，一位不知何时才能重逢的战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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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张叔叔和父亲在一起奋斗过的漫长岁月里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有许多难忘的青春记忆。只可惜昔日的老战友已经痴呆，并不记得过去，也不记得眼前之人了。一切，都将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一座被时代逐渐遗忘的墓志铭，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被风霜刻蚀，直到消散如烟。 父亲也笑了笑：“嗯，你也保重！你们是好人！” 张叔叔和王阿姨眼睛里尽是泪花。 回到成都后，我便继续开起了网约车，但因为要照顾父亲，比以前则麻烦了不少。我现在不能一个人在外吃饭，一日三餐都需要在家做饭。最麻烦的是，我必须中午回到家里，做一些简单的午饭，然后下午继续外出工作。 父亲一如既往，时不时地问我母亲在哪里。记得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父亲又问起：“你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这个死婆娘就喜欢在外乱跑！”我知道，他对母亲并无恶意，只是过去习惯了母亲的照顾。但今天，母亲已经去世，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在父亲的不停追问下我有些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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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不要再问妈妈去哪里了，我今天告诉你，你听清楚，妈妈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妈死了？你这个混账，你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你瞎说！”父亲依旧不依不饶。 我气愤之下，从屋里取出了死亡证明，拿到他面前。上面是宜宾当地公安局出具的死亡证明书。 我说道：“你看，这就是妈妈，陈明霞，有身份证号，还有医院的结论和公安局盖的章。你看清楚了吗？妈妈死了！” 父亲像明白了什么，瘫坐在餐凳上：“陈明霞死了，死了，死了......我不信，我要去找她！”自那以后，父亲便时不时地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句话，对此，我并没太在意。见他再没有追着我问母亲的去处，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三月已经到来，万物逐渐复苏，天气也渐渐转暖。新冠疫情以来，防疫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大事，口罩出行也成为了大部分人的基本习惯。夜幕将至，我开着车行驶在滨江路，正准备接送一位网约顾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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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后，只见两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上了我的车。其中一名女孩坐在了我的副驾驶室，我感觉她的身影有些熟悉，但由于隔着口罩，并无法看清楚她的真实面目。 “师傅，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旁边的女孩先开口了。 “哦，真的么？成都这么大，遇到熟人的概率很小呀！”我虽然跟她也有同感，但还是继续开着玩笑。 “师傅，你做过金融吗？”她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又不想隐瞒她：“是的，你也做过？” “嗯，我在券商呆过，你也是吗？”她继续问着。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几年前我在德金证券工作时的下属王莹。 她也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说话。我们并没有摘下口罩去进一步证实彼此的具体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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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十分钟之后，便到达了目的地，期间我们几乎没有继续交流。她们下了车，只见王莹和她的朋友一边行走，一边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着关于我身份的事。看着她们逐渐远走的背影，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开着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如这城市的夜色一般，朦胧，或许是成年人的另一种体面。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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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在北回归线 2022-09-27 10:08:38 金鼎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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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茅2018 2022-09-27 10:07:28 支持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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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娇2018 2022-09-27 09:40:30 拜读欣赏，支持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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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已 2022-09-27 09:36:48 追帖，支持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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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渐青 2022-09-27 09:31:28 真心支持好文章。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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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h方苑 2022-09-27 09:23:02 拜读大作，学习华章，祝福梦想早日开花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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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足球 2022-09-27 08:30:29 丝丝入扣的情节啊，顶起阑宇兄佳作【残垣之下】。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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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mwm1989 2022-09-27 08:24:06 拜读支持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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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如雪 2022-09-27 08:01:28 早上好，支持原创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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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占功 2022-09-26 23:58:36 欣赏佳作。点赞！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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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财2019 2022-09-26 22:53:51 支持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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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羽 2022-09-26 19:45:22 祝早日出版！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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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红楼 2022-09-26 19:19:58 新周访文友！秋宵赏佳作！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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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孤影 2022-09-26 16:15:25 新的一週，新的开始，加油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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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拉爱桉树2017 2022-09-26 12:32:10 拜访学习，支持 ----------------------------- 感谢文友，有缘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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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客1 2022-09-28 15:40:06 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救赎的过程。 你塑造的向阳，人物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叫读者感动。 他的原生家庭，其实就是他父亲，对他的心理伤害不轻，甚至影响了他今后的人生道路。他在相知的帮助下，一定能走出阴影，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会有光明的人生。 ----------------------------- 有朋友看完我的稿子后问我，在写向阳时，你首先想到的人物是谁，我直觉告诉我，是黄轩，第二个就是张译。也许，当读完结局时，这个感觉会更加明显。只有他俩最接近向阳的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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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总大约四十来岁，穿着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衣，系着一条靛蓝色领带，头发是半寸的短发，国字脸，目光犹如磐石，坚定而自信，带着几分睿智，仿佛一眼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和事物的本质。他右手拿着一只国产的英雄牌钢笔，时不时地在右脸一侧转动两下。 这是对李总的描写，他对小丹来说，影响了她的职业和人生的除了向阳，就是李总。 虽然他的文字和篇幅不多，但我写的时候，想到的就是《相爱十年》里的老周（李洪涛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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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里也有李洪涛，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气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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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柠檬 现在，我出门工作时，不得不将父亲锁在家里。我出门的时候，他总会问道：“你去哪里？我也要去，我要去找你妈。”他看起来有些像个孩子。我不由他分说，便快速地锁了门，开始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天，临近中午，我收车后买了些菜回到居住的小区，准备做我们父子的午饭。 只见我居住的单元楼下围了一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周围还有几个警察和保安人员。我怀着忐忑的心走了过去，看到了隔离带里的一幕。 我手中的菜瞬间掉在地下，身子也不由得摊在地上：“爸，爸......！” 是的，那是我的父亲，他坠楼了。他的面部朝下，身边全是鲜血，那种境况惨不忍睹。 不知道为何，母亲在医院离去时，我并没有哭。但这次，我哭了，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父亲。 母亲刚走不久，父亲也走了，我已彻底崩溃。我的命运为什么如此悲惨，老天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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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坠楼，缘由应是我告诉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后，导致他心神不宁。当我将他锁在家里后，他为了去“寻找”母亲，试图翻出阳台，才导致了意外的悲剧。从那一刻起，我才发觉，父亲与母亲之间有一种情感，这种情感是人世间最朴素、最简单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他们经历再多的风雨也无法割舍，尽管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情感，也叫爱，或叫亲情。 两天后，我将父亲的骨灰带回了宜宾，葬在了鱼塘湾公墓里，那是母亲的墓旁。是的，他们死后，依然依偎在一起。 我跪在二老的墓前，为他们献上了鲜花。 “爸，妈，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说完，我泪流满面，在地上狠狠地磕了10个响头。由于太过用力，鲜血沿着额头顺溜而下。我疼得有些麻木，但我沉浸在这种麻木的痛感之中。只有这种痛感才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只有这种痛感，才能让我有种赎罪感。我没有照顾好母亲，也没有照顾好父亲，我罪有应得。我不怕痛，就让我继续痛下去吧，我已无所依靠，却也无所畏惧。爸，妈，几十年后，我会下来陪你们的。到时候，我们依然是一家人，我依然是你们的儿子，不孝的儿子。 向阳，你这一生，所有的悲伤都将到来；你这一生，所有的悲伤也将过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世间，一些人，像蚂蚁一样来到这里；另一些人，却正像蚂蚁一样悄悄地离开。我忽然明白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真实意义。从那一天起，曾经的向阳已经死去，曾经的向阳将涅槃重生。自那天起，当我经历过一系列巨大的悲痛之后，内心忽然变得异常的安静。从此，生命中的任何波澜，我似乎都可以淡然处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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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是要继续，我继续开着车，穿梭在成都的每一条街道，接送着每一个人。 我想起了一些人，一些老朋友。 我将车停在一个安全的路口，拨通了电话，对方却先说了话。 “向总，你好呀！好久没联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苍老，却十分笃定，他是刘福贵。 “老刘，您好。两年多没见您了，最近怎么样呢？忙些啥，身体还好吧？”我关切地问道。 “哎，向总，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体还好。我也不瞒你，自从2017年底马涛那个狗东西跑了后，我的家底都输没了。现在我退休了，虽然退休金不高，每个月也就三四千元，但也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最近，我回到了老家安岳搞些农业项目。这里不是产柠檬吗，我承包了一些地，种了些柠檬，主要销往东北和俄罗斯。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我这个人闲不下来，想找点事情给自己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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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呀，老刘，我很佩服您。看到您还顽强地活着，真为您高兴呀！”我笑着说道。 “向总客气了。你虽然以前是同万资本的人，但我很认可你这位朋友。看得出来，你跟马涛不是同一类人，你跟着他混确实耽误了你的人生。哎，世事难料，我也着了他的道。算了，这些事就不提了，咱们一起向前看！你改天有时间的话，与李院长一起来安岳玩玩，散散心。我刘福贵现在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还是欢迎老朋友来农村的草屋里坐一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刘福贵盛情邀请着我。 我连声应允，挂断电话后，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欣慰。 几天后，我开车带着李院长，行驶在渝蓉高速，我们一起去见一位老朋友。 大约两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安岳县刘福贵的柠檬基地。只见刘福贵带着草帽，向我们迎来。老友相见，很是高兴。李院长打趣地说道：“老刘，气色很好呀！” “哪里，哪里，还活着！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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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贵带着我们行走在田埂之上，他边走边向我们解说道：“老李，向总，我们安岳属于川中丘陵地区。不瞒你说，这里的柠檬产量占全中国总产量的70％以上，也是我国唯一的柠檬生产基地县，被命名为‘中国柠檬之乡’。现在政府正在大力扶持，准备把这里搞成‘中国柠檬之都’，力争将安岳建设成全中国柠檬的种植、加工、销售、科研、文化“五大中心”。哎，我从小生长在这里，还是很有情感的。我后来外出参军，退伍后又搞企业，虽然小有成就，没想到也让我折腾完了。哎，最后的一点家底也败在了马涛手里。现在好了，我老老实实地回到这里，种点柠檬，安度晚年！” 正说着，刘福贵将我们带到了他的种植管理基地。这里是一座砖砌的平房，只有两间房屋，他平常办公和接待应该都在这里进行。刘福贵取下草帽，给我们泡了三杯竹叶青，还叫来一位帮忙打理种植的大姐，说道：“大姐，中午辛苦你一下，麻烦你搞一只大点的土公鸡过来，中午烧个柴火鸡，招待一下我的朋友！”大姐连连答应，便忙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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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贵看了我们一眼：“中午吃鸡，院长，向总！”他刚说完，我们三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哎，老刘呀，你的状态很好呀！挺羡慕你的。你在马涛那里亏的钱比我多，我比你谨慎点。但现在想来，钱算个什么东西呢。你知道吗，你以前准备收购的蓝邦地产，现在因为房地产行业形势不好，已经资不抵债，都快要破产了。这样看来，你当年没有收购它，也算是万幸呀。作为四川的地产龙头，都已经这样了，咱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能好好活着就好！” 李院长说完后，我和刘福贵连连称是和叹息。 “哦，向总，同万资本垮了以后，你怎么样呢，忙些什么？”刘福贵问道。 “我现在开网约车度日呢！”我并不打算隐瞒他们。 “开网约车也好呀，没什么丢脸的。做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哦，向总你这么年轻，而且很有才华和能力，如果你哪天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安岳调研调研，欢迎参与柠檬之乡的建设呀！”刘福贵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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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感谢刘总高抬，我回去考虑一下。”我回答道。 刘福贵又继续说道：“哎，马涛这狗东西，不仅害了我和老李，也害了你们公司那群年轻人呀！知道杨小桐吗？我跟她的关系其实比较复杂！” “嗯，我听马涛提及过，但具体细节我并不太知情！”我回复道。 “到了今天，我也就不瞒你了。杨小桐这小姑娘家庭不好，自小父母离异，加上年轻单纯，结果跟了马涛这个狗东西。马涛明明自己有老婆孩子，还成天在外玩女人，我就看不惯他。杨小桐就像被他洗过脑一样，居然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马涛这小子，当初啥都没有，就靠招摇撞骗搞了个皮包公司，把周围人玩得团团转。不过杨小桐这姑娘也奇怪，我对她好，她也不拒绝。我后来一想，她大概是因为父母从小离异，跟着母亲长大，缺乏父爱吧。所以才对比她老的男人容易产生好感和依赖感。后来，同万资本跨了，马涛跑路了，杨小桐还主动找过我，她说怀了马涛的孩子，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于是陪着她把胎堕了。这姑娘，除了长得水灵一点，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吃苦，其实很难靠自己在大城市生存下去，想来也是可怜和可悲。她后来想跟着我，我还是委婉拒绝了她。我比她的父亲还老，伦理上不允许呀，而且我最后的两千万都被马涛坑完了，逼得只能回农村种地，哪有能力和条件再跟她在一起呢。你们说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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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理解刘总。对于杨小桐的行为，我也一直很是纳闷。在她的生命里，如果没有马涛，可能还有第二个马涛。哎，成长环境决定世界观和价值观吧！”我附和道。 “算了，不聊她了。来，老李，向总，我带你们转转柠檬园！”刘福贵说完，起身引着我们二人向田野乡间走去。 我们来到一个浅丘山头，环顾四周。此时已是四月下旬，放眼望去，只见远近高低，丘壑纵横，到处皆是绿油油的柠檬树，茂密的枝叶间依稀点缀着浅白的柠檬花。几个月后，它们将成为人人喜爱的维生素之宝-----柠檬。不远处的池塘里，一群鸭子安静地浮在水面，享受着这舒适的春光水暖。此时，四周地面有些湿漉漉的。昨夜，巴蜀大地刚下过一场春雨，空气中依然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味道，我记得今天恰逢谷雨时节。 我们三人继续停停走走，漫步在田埂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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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院长，很喜欢您作的诗词，如此美景，要不来一首？”我微笑着对李院长说道。 李院长点了点头，望着远方。稍作片刻，只听他缓缓吟道： “杏花烟雨成过往，人间何岁不离殇。 最爱汀洲四月晚，谷雨咝咝万绿忙。” 我和刘福贵皆连连称赞。 “向总，你知道春天过后是什么吗？” 李院长问我道。 我有些不解：“院长高深，还请赐教！” 李院长看着远方：“千红皆逝，万艳同灰...... ”。 我看了看身边这位大我十几岁的智者和兄长，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和敬畏。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有如此讳莫如深的感悟和见地。 谈话间，不远处的山野，回荡着几声杜鹃鸟的啼鸣。我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在乡下的春耕时节，天空中飘荡着那悠扬而熟悉的声音：“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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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杜鹃的得名源自于远古时期的杜宇，也就是望帝。杜宇曾是古蜀国国王，后来被开明王夺了王位，杜宇便逃往了西面的山区。他死后，每年春耕时节，便魂化为鹃鸟，时时哀鸣，寄托着对故国的无限思念，甚至嘴角流出了鲜血，染红了山花，杜鹃花也因此而得名。望帝啼鹃、杜鹃啼血，一直以来便是中国民间一个悲伤的神话传说。于是，后人便把这种鹃鸟称为杜鹃，我个人更愿意将它称作相思鸟。 此时，我听到杜鹃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重，思绪久久不能平静。无意间，我咯咯地咳嗽了几声，我不禁用右手轻轻抚了抚胸口，并没有太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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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里，我延长了自己每天开网约车的时间。除了每天在家吃早餐外，午饭和晚餐我皆在外吃一些便餐。我这样做，也许是为了节约时间，多跑些里程；也许，也是为了打发自己一个人的无聊时间。 时间已是6月，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我正开着车，电话铃响了，我将车靠在一个安全的路口。 “向哥，您好，我是链家的小罗。上次您让我帮你看一套合适的二手房，现在有一套房子，房主因为急着出手，所以价格很不错，不知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小罗是我熟悉的一个房产中介，以前我和曾倩买房和卖房都是他帮我们搞定的。前不久，我刚刚将父母在宜宾的老房子卖了40万，加之离婚时所得的40万，总共有80万左右的现金。为了长远考虑，我正准备按揭一套二手房。 “哦，在什么地方呢？多宽、价格怎么样，可以贷款吗？” “房子在三圣乡街道附近，建筑面积大约75平方，小套二户型，总价大约150万，可以办理按揭贷款！” 我想了想，我需要贷款70万，月供压力不小，似乎超出了我现在的实际承受能力，心里便有些犹豫。 “小罗，我现在的资金还有些压力，我再考虑一下吧，如果后期决定了，再跟你联系！辛苦你了！” “好的，向哥，不客气，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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