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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我与女硕士的爱情故事[第6页] |
| 作者:成都星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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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那年九月，周明逐步开始觉得疲乏，搬点稍重一点的东西就觉得心累心眺，有时还莫名其妙地发烧……开始他没当回事，心想这都是离婚近一年来累的，可当他有天洗澡时却突然发现自己两边腹股沟处的淋巴肿大，到处一摸，两边耳根后也有呢，还不是一般的大……周明是医生，知道莫名其妙的淋巴肿大意味着什么。于是翌日一早他来到县医院。 给周明看病的是个老医生，副主任医师。他耐心听完对方的详细叙述后给周明开了各种检查单。一通检查下来，老医生拿着化验单看了又看，嘟囔：你这个病……轻度贫血，中性稍高…… 其实这些不用他说周明也知道，在拿到化验单的第一时间他就看了个一清二楚……可是，今天所作的检查根本未能说明任何问题。 看看周明，老医生摇了摇头，重复先前的问话：你说你这么久以来人觉得很累？ 周明点头。 对方又问：有时还莫名其妙发烧？吃退烧药也没用？ 周明恩了一声。 老医生喃喃：淋巴结也肿大…… 周明耐不住了，急切地问：有问题吗？ 老医生直抓脑袋：你的病……我还真说不上来。 周明一脸失望。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弄出个结果的，没想到对方如此回答。 顿了片刻，老医生说：恕我直言，你可别介意……我想我还是该问清楚的好，你是同性恋吗？ 周明一听就有些有些来气：说什么啊你？我当然不是了…… 老医生丝毫没在意，接着问：那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周明老老实实地答：我也是医生。 老医生愣了一下，随即一脸释然：呃……怎么不早说啊你？他提醒周明：你仔细回忆一下，近两三年来你受过伤没有？ 周明想了一阵，答：近两三年？……想不起了。哦，对了，去年9月有过一次，比较严重，还缝了几针呢……那天正好我值班…… 老医生吁口气，说：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既然大家都是同行，我就直来直去了，你的病……沉吟片刻后他一脸严肃地说：我建议去你抽个时间去华西医大做个HIV检测好不？ HIV检测?也就是爱滋病病毒检测！周明脑袋嗡地一声，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周明没敢耽搁，翌日就去华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查。几天后的那个黄昏他拿到了检测结果：HIV阳性！也就是说，自己是个爱滋病患者！ 周明懵了，看到那纸薄薄的报告单半晌没回过神来……后来是怎么去的车站，怎么上的车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坐上回县城的车，周明心力交瘁，一下子就瘫软在座位上…… 那位给周明诊治的华西医大老教授的话还在他耳畔回响：爱滋病的潜伏期一般较长，感染爱滋病毒后一般要两年以上才发病。当然也有数月就发病的，比如象你这种，精神上受过巨大创伤，免疫力低下抵抗力较差……你也是医生，多的我就不说了，以免给你增加心理负担，你应该清楚这个病的后果是什么…… 那夜当然是个不眠之夜……思来想去地折腾了一夜，周明心有不甘，甚至怀疑那个老教授的诊断是不是错了。他想起去年自己受伤的事儿，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去处理急诊病人时的确没戴手套，当然，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时那个伤者手臂上有条张牙舞爪的龙......未必是那个伤者让自己感染上爱滋病毒的？未必那个伤者是个爱滋病患者？…… 既然自己不相信大医院的检测报告，那么现在找到那个伤者亲自证实就成了周明唯一的希望。翌日一早，周明先去翻去年的住院登记本，很快就找到了去年那个伤者的名字，但遗憾的是那个叫李小虎的地址栏里只落下成都二字！ 周明后悔不已，暗自骂了句自己混蛋。他后悔他当初干吗不把那人的地址写详细一点…… 住院登记里无记载，周明把希望落在了处方上，他想处方上会有对方的详细记录的。于是周明来到院办，全院近两年的处方都放在那里。 院办刘小丽正在那里忙呢，一见周明就脸若桃花，拿他开涮：呵呵，帅哥，一大早就光临寒舍，请问有何指示啊？ 周明蹙眉：就你话多……我来找去年的处方看看…… 对方还是笑嘻嘻的：怎么着，有什么事啊？ 周明敷衍：恩……随便看看…… 刘小丽往旁边的一排文件柜一指：都在那呢，最上面那几格都是。接着叮咛：别弄乱了，哪里取的就放回哪里去哦。 周明答了声晓得，说完就闷起头开始找东西。去年的处方都是按月用报纸包好放在那里，周明从中挑出了9月份的，很快他在那包处方里找到了一叠李小虎的。周明颤抖着手一页页小心翼翼地翻开……但李小虎的地址一栏都只写有成都二字！ 周明瞬时脸色刷白，蹲在那里怔了好半晌……一旁的刘小丽注意到他神色有异，忙关切地问：明哥……不舒服啊你？ 周明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说什么哪你……我好着呢！ 刘小丽反驳：还好呢你？……明哥，我看你这一向都那么心不在焉的，人也更瘦些了，脸色也没以往那么好看……你要么就是有心事，要么就是病了…… 周明一怔，摸摸自己的脸，随即笑了：呵呵，是吗，怎么我自己不觉得呢？…… 从楼上下来，周明心乱如麻地在急诊室坐了好久……末了他蓦地想到一个地方：派出所！对，就是派出所！去年这个叫李小虎的出事后是在派出所立了案的，那么他们那里一定有他的详细记载！想到这一点后，周明一下子兴奋起来，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镇派出所的片警小刘跟周明很熟，那天周末周明去的时候他恰巧值班，听对方说明来意后有些诧异：都过去一年的事儿了，你现在问他干吗啊？ 周明找了个借口：也没什么，当时他是在我们医院治疗的，我们这边出了点医疗方面的问题，但没他的详细地址，所以我现在来找你…… 小刘有些为难，说：明哥，不是我不给你看，我们这些资料一般是不能对外的…… 给对方发了根烟，周明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呵呵，你们的制度我晓得，我今天来找你帮忙当然不是要存心为难你；我就简单看一下，了解一点情况；话说回来，这个案子不大，而且早就结了案的，而且我敢向你保证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对方想了阵，觉得周明说的也在理，于是软了下来：好嘛，那你要看就看吧，不过你要看快点哦…… 于是在一堆卷宗里周明找到了李小虎的那一本；在那厚厚的一叠各种材料中他找到了李小虎的详细地址……周明默默念叨了好几遍，最终在心里记下了那个地址：成都市龙舟路…… 翌日周明一大早就起床，去楼下饭馆胡乱吃了点东西后就匆匆登上了去成都的客车。 掐指算算，自那次专门进城为赵小维买书后，周明已有一年多没去过成都。他对这个中国西部的特大城市本来就不怎么熟，现在的成都在他的记忆里更是一片模糊…… 客车在宽阔笔直的大道上飞奔，窗外一一闪过广袤碧蓝的田野，鳞次栉比的漂亮小楼，路旁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的人们……周明全无兴趣观望这些，他的心思已飞到了成都，飞到了成都九眼桥畔那个叫龙舟路的地方…… 按照派出所案卷里的记录，周明准确地找到了李小虎所在的那个小区。那个小区是城东较高档的一个住宅小区，还没到门口，周明远远地就看见那个小区里的曲径通幽的小桥流水，争奇斗艳的红花绿草…… 在小区门口，给两个当班保安燃上一枝烟后周明开始了此行的正题：两位师兄，跟你们打听个事儿，你们这个小区里有没有个叫李小虎的人？ 两个保安一脸茫然：李小虎，谁呀？这个小区里有好几百户人呢！你说的是不是户主？如果是户主我们倒知道一些，年轻人的话我们不一定认识…… 想了一阵，周明说：可能不是户主吧？……这个李小虎就20来岁，个头跟我差不多吧，一米七多一点…… 两个保安还是摇头：不好意思，确实不晓得你说的哪一个……20来岁，一米七多一点……这种年轻人在这个小区里我可以给你找好几车出来呢，呵呵…… 周明失望了……他没想到自己满怀希望而来却得了这么个结果！沉吟好一阵后，他蓦地想起那个叫李小虎的臂膀上有条张牙舞爪的龙！于是他赶忙跟对方补充，说这个叫李小虎的臂膀上有条龙，在右臂，是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忘的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周明一席话让两个保安怔了好半晌。其中一个保安喃喃道：说了半天你说的是他呀，怎么不早说你？不止我们，这个小区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他家挺有钱的，听说他他父亲在五块石那边开了家什么贸易公司……这小子成天也没做啥正事，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天天还到处惹事生非，听人说他还吸毒呢……末了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周明，问：咦，你找他干吗啊？ 一听此事有眉目了，周明顿时喜出望外，赶紧说：也没什么，找他主要想问点事，一点小事！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笑了。其中一个保安说：呵呵，你说的那个叫李小虎的人死了，就上个月死的！ 周明心一紧：死了，怎么会死了呢，他不是好好的吗？ 对方说：好？好个屁呀！那种人天天乱整，到最后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没骗你，他真的死了，是得什么病死的，我们这个小区的人都晓得，就上个月的事…… 周明脑袋霎时就嗡地一声，后面那两个保安还在说些什么他已听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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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szz218:首先感谢您长久以来对我的关注与无私支持．什么是幸福？我想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人性太复杂了，生活太复杂了......你说的那种感觉我也有，在外人在其他人眼里我也许是幸福的，可自己到底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说真的，到现在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究竟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昨天我下班后跟同事们一起坐车回家．那时已是黄昏过后，我们的客车追着一轮落日奔跑．望着迷蒙的天际，以及天际里那颗如血的落日，我就你说的问题想了很多很多......也许，我所理解的幸福就是一间房，一个人，一盏灯，一句贴心的问候，一种刻骨的思念.....我的爱人不一定要漂亮，但一定得有气质；我的爱人不一定要有多高的学历，但她一定要懂得我的心思，一定关心我爱护我，因为，我很脆弱，有时比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还脆弱......可能，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到今天我来天涯也那么久了，小说到现在也是愈写愈累，有时到了几乎崩溃的地步......我从来没想到写作居然有这么痛苦．也许这部小说完成后我该好好休息一下...... 当然，这么久以来我也因文字结识了很多朋友，包括你．让我感动的另一个朋友是素炒咖啡，有空时我总要去她的柠檬咖啡岛转转，看看，她的文字让我觉得有种女性的温暖，真的...... 最后谢谢大家，祝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快乐每天，开心每天．你们永远的朋友，成都星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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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那天周明连午饭都没吃，一个人在成都的九眼桥头的府河边呆呆地从早晨一直坐到下午，到黄昏时他才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车过县城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估计这时在县二中读书的小雨也该放学了，犹豫片刻周明拨通了她的电话。等了一小会儿后女儿接了电话。电话那边小雨甜甜地问：爸爸，你找我有事？ 不知咋地，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周明就有些哽咽，把想好的词也忘了：没……没啥事呢，爸爸想你…… 对方咯咯笑了：爸爸，说什么呢你？等一会我们就见着了啊，我现在已上七路车了哎…… 周明这才醒悟：是这样的……小雨，今晚爸爸不回家了，我要去婆婆那里看看她老人家，还剩下有菜在冰箱里，晚上你一个人就凑合一顿吧。 小雨：晓得了，爸爸。 周明欲言又止：小雨…… 对方问：还有什么事吗，爸爸？ 思忖片刻，周明说：小雨，以后爸爸可能会家里和婆婆那里两边走，婆婆老了，一个人也孤单，我这个做儿子也应该多陪陪她，以后可能有好多时候你都会一个人在家里，你要学会生活，要学会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要加衣服，遇到什么你处理不了的事可以给我电话，当然还可以求助你的老师，同学…… 电话那头小雨打住他，有些诧异：爸爸，今天是怎么啦你？怎么你比以前的妈妈还会唠叨呢？…… 周明没法再说下去了。泪水，早已不知不觉挂满他的双颊…… 那天周明回到母亲家时天已完全黑下来。母亲往灶房里抱柴禾正准备做饭呢，陡然看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问：谁呀？ 周明：妈，是我…… 母亲喜出望外，把柴禾往灶房里一扔就颤颤微微地踅身回来，抓住儿子的手，说：呵呵，真是我家明娃子啊……妈不是在做梦吧？ 周明以前难得回母亲家一次，即使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吃了午饭就走，也难怪母亲会这么高兴…… 周明哽咽了：妈，我特意回来看你的…… 母亲笑了，连说了几声好好，接着她又问儿子：今晚……你不会走了吧？ 周明使劲点点头，说：不走了，以后我每隔两三天就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妈，以前是我不好，总是没能抽时间陪你…… 母亲手摆摆手，止住儿子：嗨，说那么干吗呢你？……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你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你回来了……妈心里高兴啊！说着，母亲竟抹起眼泪来…… 那晚母亲做饭，周明端了张小凳坐在灶房里帮她烧火；灶房里烟雾弥漫，一会就呛得周明眼泪直流……他有很多年没这样帮母亲做过事了，细想一下帮母亲烧火做饭还是小时候那阵有过…… 不想则罢，一想起那些如烟往事周明就觉鼻子发酸想哭……掐指算算，他来这个世上有34个年头了，当年母亲在医院里父亲的那间寝室里生下他后，学龄前的那几年时光他大多是在乡间度过的，那时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帮母亲放羊割草烧火做饭……转眼就近30年过去了，他又回到这里，帮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不同的是，母亲老了，他也长大了，而且，他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晚周明陪母亲说了很多话……临睡时母亲要洗脚，周明说：妈，我来帮你洗吧。母亲忙摆手：不行不行，那怎么成啊…… 儿子没依她，把她的脚泡在洗脚盆里轻轻揉搓。母亲笑了，在儿子给她搓脚时提了个事：明娃子啊，按理我不该理会这个事的，可我压在心里又觉着憋得慌。怎么说小于也走了那么久了，你呢也还那么年轻，应该再找个媳妇才是，人长的乖丑无所谓，只要对你对我孙女好就成…… 母亲的话触动了周明内心的那根敏感的神经，他忙打住她：妈，就别说了您…… 母亲叹口气，说：听妈一句话，说真的，每次看到你一个大男人就那么独来独往，妈心里也怪难受的…… 再找个女人？周明不是没想过，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母亲不知道，自己最最疼爱的儿子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周明没吭声，他的眼泪却早已不听使唤地刷刷直流…… 几天后周明起了个大早，趁自己现在还有点力气，他要去龙泉驿区的洛带古镇，去那个曾给他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看一看…… 在周明内心深处，他从未忘掉过那个他今生唯一爱过的女孩赵小维。在对方离开他后的日子里，在他独自面对空壁孤灯的日子里，在他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这种爱，这种对她的思念愈来愈强烈…… 赵小维离开他已有两年。在这两年里，周明没有一天不想她。在每个寒假，每个暑假，或者某个周日．周明都会独自坐在医院背后的山岗上朝重庆的那个方向张望……他想也许有天她会回来，他想也许有天对方会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他面前…… 为了纪念那个日子，周明去的那天是星期五，到达洛带古镇时已临近中午。不同的是现在的古镇比两年前热闹了许多。周明一下车，耳闻目睹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和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声；几个照相的串串照例围了上来；张飞牛肉店一样的火爆热闹，门口手拿大刀的黑脸张飞依然象两年前一样威风凛凛地守在那里……突然周明远远地一眼瞥见人流中一个丰姿绰约的女人牵着个孩子……是欧阳，这个今生最爱自己的女人，她依然那么年轻漂亮！周明赶紧闪进了旁边的伤心凉粉店内…… 其实对方也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一个熟识的面孔，但一转眼他就不见了……于是欧阳边走边四处张望…… 儿子很奇怪，问她：妈妈，你在找什么呢？ 欧阳怅然若失，喃喃道：妈妈好象看见一个朋友呢，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儿子问：妈妈，是男的女的？你跟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吗？ 往事在一刹那间被勾起，欧阳有些哽咽了：是的，乖儿子，他是你妈妈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你妈妈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个好朋友…… 躲在店内的周明看见欧阳母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去不禁长吁了口气......今天店内生意火爆，周明要的两碗凉粉好一阵才上来．他捏着筷子，思绪情不自禁地回到两年前的那个中午...... 象只骄傲的小母鸡，赵小维率领周明在伤心凉粉店门口停下．她的眼睛直勾勾地伸进店里：哇，好！伤心凉粉，本美女是久闻大名哦． 周明趁机发泄不满：还好哇？伤心伤心，好好的你伤什么心啊？不吉利！ 赵小维顶他：你晓得狗屁．接着又娇滴滴地加上一句：周明，我饿． 周明不耐烦得瞪她一眼：想吃东西就明说，还绕什么圈子？ 坐进店里，周明和赵小维各要了一碗伤心凉粉．还未动筷，赵小维舌头就伸出来了：啧啧，我都吞了好几泡口水了．嘿嘿，今天我一定要多吃点． 吃完一碗，赵小维又要一碗；又一碗吃完，赵小维干脆直接要了两碗；四碗吃完，赵小维被辣得泪流满面，舌头掉出来差不多要落进碗里了．她还不解气，用筷子哆哆哆地敲着桌子叫嚷：老板，我......还要一碗．天，你这个凉粉怎么搞的哦，咋个那么辣呢？ 周明早已目瞪口呆，见状忙止住她：你怎么还要？你都吃四碗了．你今天吃了多少东西你晓得不？你想吃撑死啊你？ 赵小维撅嘴，一脸委屈：人家没有吃饱嘛．帅哥，你......老人家不至于在本美女名下这么小气吧？ 周明：你看我是小气的人吗？两块钱一碗的凉粉你吃不穷我．你现在在紧张复习，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吃得上吐下泻装熊样儿．再说辣的东西吃多了也伤胃，是不是？ 赵小维无奈：那好嘛，我不吃了就是了...... 想着想着，周明禁不住潸然泪下...... 不远处一个服务员注意到周明有些异样，过来关切地问：先生，是不是太辣了，太辣了我给你换换？ 周明忙摇头． 那服务员又继续问：那......先生，你是不是病了？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医院离这里没多远哎...... 周明抹了把泪，哽咽着说：谢谢你，我没事......你们这里的凉粉真的太好吃了，让人难忘，一生都难以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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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亲爱的读者： 我想我是病了．这么久以来，为了构思这部小说我一直失眠，而且更重要的是由于后半部分太过于沉重，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过得很压抑，而且做什么事老是提不起精神，天天困得很，就想睡觉，很多时候觉得四肢无力手脚发软...... 所以我决定暂时离开天涯．这也可能是我在天涯最后一次写小说，发完这部小说，我还是决定仍旧去耍我的游戏．因为写小说太苦，而且我知道无论我这辈子怎么写都不会超过这部小说...... 之所以选择暂时离开，是因为小说只有最后两章了（本来计划是４０章的，一压再压，来不起了我），最后几章本来分量最重，而我却写写愈没感觉......太可怕了！ 来天涯那么久了，接触文字也有那么久了，我看到过唯一一部让我特别感动的小说，也是我的成都老乡写的，名字叫＜我在成都车站捡了个彝族美女＞，除此之外我再没看到过让我感动的小说了...... 再次谢谢长久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我辜负你们了，真的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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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那年年底，再也支撑不住的周明被送进成都市传染病医院住院治疗......经过一月的治疗后，在周明的强烈要求下，他被院方准许出院...... 离开医院那天，母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抱着形容枯槁已不成人样的儿子放声大哭：儿啊，你晓得不，你这样离开医院可就是回家等死啊？妈妈在你面前发过誓的，只要你有一口气，哪怕让我去卖血卖肾我也要救活你呀，呜呜呜...... 事实上为医治儿子，周明母子俩已变得一贫如洗：母亲不仅用光了所有积蓄，还负债近万元，所有的亲戚朋友邻居......凡是能借钱的她都借了个遍！ 周明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已没有力气说话！望着悲痛欲绝的母亲，辛酸的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回到家后的周明拒绝治疗，母亲不依，她觉得儿子有一口气就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她隔三岔五上县城找形形色色的专医各种疑难杂症的名老中医，拣回大包小包的各种草药，熬水后流着泪硬逼儿子服下...... 周明的病情丝毫未见好转。他不时发烧，有时还呕吐不止；他也有比较清醒的时候，有时精神稍好一点，他就拉着母亲的手絮絮叨叨说些连母亲也想不起的陈年往事；在他不想说话时他就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回想那个他今生唯一爱过的，曾点亮他生命之灯，爱情之火的女孩赵小维...... 一年一度的春节越来越近。那一阵子天气很好，一连几天都有暖暖的冬阳照着，周明就让母亲牵了他出来在院子里的小桌旁坐定，让他给自己找来纸和笔，然后抖抖索索地提起笔给他最爱的那个女孩子写信......母亲不识字，儿子写好一页她就小心翼翼地替他收好一页......几天下来，儿子竟写下了满满十页...... 后来母亲把信交给村里一个读大学的女孩子看，那个女孩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她告诉母亲：婆婆......周大哥说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是一个叫赵小维的女孩，他还说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他临死前见上对方最后一面...... 周明的病情也愈来愈重，发烧不说，不时还陷入昏迷之中，当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总是念着同一句话：小维，小维，你在哪里啊？我要死了，怎么你也不来看看我？…… 两天后，从老葛那里打听到那个叫赵小维的老家的地址，把儿子托付给女儿照顾后，母亲拄着拐杖坐上了去那个女孩老家的客车，她要恳求她父母让他们的女儿回来看看自己即将离人世的儿子...... 母亲出门的那天天很冷，还在车上时天空就开始飘起鹅毛般的大雪．因为没钱，早晨她随身带了几个白面蒸馍，而且临出门时还是女儿硬塞给她车钱...... 临近中午时母亲到达赵小维家乡的那个小镇，因为晕车她吐得一塌糊涂，下车时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拄着拐杖在街边歇了好久好久......天空还在飘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母亲头上，脸上，钻进衣襟；不时还刮起阵阵冷风，母亲被吹得瑟瑟发抖，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席地坐下...... 母亲又冷又饿，想起怀里捂着的蒸馍，她抖抖索索地拿出来充饥......但她咬了两口就难以下咽：那馍早已变得又冷又硬跟个铁疙瘩没什么区别，而且本来母亲的牙就不太好使...... 四下里一望，小镇上有几个饭馆，母亲就寻思着能不能进去找口热汤来喝．第一家饭馆的老板是个年轻人，他和另两个年轻人斗地主正斗得热火朝天，看见母亲畏畏葸葸地走进去就斜了她一眼，问：老太婆，吃饭呢你？ 母亲缩着身子，哆嗦着说：我不吃饭......我想要口热汤喝呢...... 老板无名火起，冲母亲使劲挥手：爬爬爬，各人给老子爬远点，你这个老不死的叫花子...... 另一年轻人善意地劝他：你不给别人喝就算了，干吗骂人呢？我看她比你妈的岁数还大呢...... 老板不依，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大，大个锤子哦，看嘛......就怪她，她一来老子就又输一盘！ 母亲默默流泪了，活到70岁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她抖抖索索地拄着拐杖继续踽踽前行．她必须要找到一口热汤，她必须要有力气，她必须要达到此行的目的，以了却儿子在这个人世的最后一个心愿...... 第二家饭馆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听她说明来意后忙把她往店里引：热汤？有呢有呢，你要喝多少都可以...... 热汤上来了，喝了两口，母亲滚烫的泪水也跟着流下来，她哽咽着对女老板说：谢谢你，大姐...... 看她艰难地在啃冷馍，女老板一脸诧异：老人家，外面在下雪呢......这东西又冷又硬你也咽得下肚？ 母亲抽噎着说：我没钱......我的所有的钱都用完了......我儿子要死了...... 女老板更奇怪了：老人家，不是要过年了吗，怎么你儿子要死了呢？他是不是得病了？ 独在异乡，对方的关心触到了母亲的痛处……她失声痛哭起来：是的……我儿子得了病了，治不了了，他就要死了，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母亲来到赵小维在乡下的老家时已近黄昏．赵小维父母正窝在家里看电视闲聊，听见外面有人笃笃敲门他们忙开了门，看见门外一个满身落雪瑟瑟发抖的老人不觉有些奇怪．赵小维母亲问：老人家，你找谁啊？ 问清这就是赵小维的家后，母亲恳求对方：大哥大姐，我找的就是你们呢，你们能不能给你女儿打个电话，叫她赶紧回来一趟，我儿子快要死了...... 对方奇怪：你儿子谁呀？ 母亲答是周明． 一听是周明赵小维父母脸色都变了，往昔女儿跟那个叫周明的同事的事一度满城风雨，有好长一段时间曾让他们抬不起头来，没想到现在他母亲居然找上门来！ 赵小维父亲勃然大怒，立马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儿子死不死关我们屁事！你儿子当年差点毁了我女儿你知道吗？子不教父之过，我看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是好东西！哼哼，现在你居然敢找到我门上来......滚，马上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母亲流泪了，哆嗦着说：大哥，我找你没别的意思，你听我说...... 赵小维父亲脸色铁青，一手指着母亲鼻子，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逼问：你走不走？你不走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赵小维母亲见状忙止住丈夫：干吗呢你？都要大过年的了，你不想好好过个年啊？......说完她转过背来轻声劝母亲：不是我们不帮你，可我们实在帮不了你．都过去的事了，小维也好，我们父母也罢，谁都不愿意再提起，毕竟重提那些往事于你于我们都是一种伤害...... 母亲哭了：可是......我儿子要死了，他在死之前最想见的就是你们家女儿，难道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要求你们也不能满足吗？毕竟，在我们老人眼里他们都还是孩子…… 赵小维父亲跳起来还想骂，被他妻子一把推进屋去了……然后她踅回身对母亲说：老人家，就别说了你，你的意思我们懂，可我们实在帮不了你，你也别再提了，就当我求你了好不？...... 母亲痛苦地默默转身，边往回走边象个伤心的孩子抽噎个不停......雪一直在下，冷冷的风不时在吹，母亲的哭声被传了好远好远…… 伤心欲绝的母亲走到村口没多久，赵小维母亲就捏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满怀歉意地告诉母亲她是偷着追出来的。问明了母亲情况后，她给远在重庆的女儿打了电话…… 那天几百里之外的重庆也是大雪纷飞。接到电话时赵小维正哼着歌儿走下重医大研究生楼.她心情忒好，因为春节后她就要结婚了。她的准新郎是另一所大学的陈教授，32岁，年轻有为，人也很好，约了她下班后去商场看家具呢...... 正值下课，重医大校园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当妈妈告诉她周明即将死去的消息时，赵小维愣是没听清，她喂喂了两声，说：妈，在说什么呢你？你大声点好不？我这边听不清呢……你说谁要死了？ 赵小维母亲颤声说：周明……就是你们原来单位上的那个周明，他要死了！现在他母亲找到我们家了，说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周明？赵小维心里咯噔了一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段往事陡然间被掀起…… 周明？没错，就是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可他怎么会要死了呢？赵小维站在大雪纷飞的路上，觉得自己的手脚在慢慢变凉…… 从电话那头妈妈断断续续地讲述中，赵小维知道自从她离开周明没多久对方就离婚了，离婚后没多久他又患上了爱滋病…… 离婚，爱滋病……一系列的事情串在一起后赵小维理出了头绪……这个不争气的周明，一定是离婚后出去乱整才惹上这么个病的！…… 她挂了电话，在那里怔了好半天。后来她的电话响了。一次。两次。第三次她听见了。接通。是陈教授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问：小维，怎么回事啊你，半天也不接我电话？ 赵小维回过神来：哦……忙呢刚才。 陈教授又问：那呆会儿我们去看家具吗？ 怔了片刻，她答：去，当然要去了…… 陈教授说：那好吧，亲爱的，你就在你们楼下等我，我一会开车来接你。 挂了电话，犹豫一阵后赵小维给妈妈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冷冷地告诉对方：你就跟他妈说我忙，没空，回不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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