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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一通匿名电话,揭开大院青年盘根错节的生活[第7页] |
作者:安宁佳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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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半夜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疼醒了。他在床上躺了几秒钟,忽然捂着牙坐起来。最近这几天,他好像被点着了的枯草,嘴里起泡,舌头上长疮,耳朵也隐隐地疼。他心里不痛快,无处发作,便由着它们去。这就好像练习钢琴时出现了一个错的音符,没有及时地纠正,结果变成了音乐灾难。这几天,他大半夜大半夜的难以入睡,睁眼闭眼都是苏越,他对她动了情。却原来只是一场笑话。他还想起了林晓,当年林晓弃他如敝履,四年的感情说扔就扔,他用了多久才走出来?现在又这样。他感到有人手持一把又细又长又锐利的尖刀,一刀一刀扎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心里埋了毒。 现在毒发了。 快死了。 他捂着牙,在这无人的深夜里,突然压抑而沉闷的趴在被子里呜咽起来。 陈教授从睡梦中被这压抑的哭声惊醒,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片刻,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走到陈春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陈春擦干眼泪,红着眼,捂着牙去开门。 “怎么了?”陈教授望着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儿子。 “牙疼。吵醒您了?”陈春掩饰。 陈教授狐疑地看了儿子几眼,想起儿子最近发生的事,转身去找药,找了半天,没找到,去厨房找出一瓣蒜,返回儿子房间,把蒜递给他,让他“先含着,减减疼,马上去医院。”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回房间穿衣服。 |
陈教授再看见儿子的时候,就见他站在一楼楼梯口捂着牙,低头盯着手里那瓣蒜。 儿子这是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他这么想着说:“别杵着。快把蒜剥了皮塞到疼的那颗牙里。我呀什么偏方牙膏花椒大蒜都用过,还就是这蒜,在没有药的情况下,能减少一点疼痛。” 陈春怀疑地把蒜塞在那颗疼的牙处,含了片刻,疼痛果真缓和了点。 医院的值班大夫给开了两种清热解毒泻火的药,一种止疼的药。陈春立刻按照遗嘱吃了两种。 夜很深了,城市特别的安静。 陈教授谨慎地开着车,看儿子病恹恹地歪在副驾驶座上,思忖良久说:“不要太把事当回事嘛!事来的时候尽力去协调处理,事过去后该总结的总结该遗忘的遗忘。人这一辈子,到老,也会遇到这事那事,要是每件事都着急上火的那还了得。” 陈春扭过脸看了爸爸一眼,不打算解释什么,说:“没事。” 陈教授暗暗地叹气,当父母的巴望着孩子长大,可孩子真的长大了,却跟父母越来越远了。 上午,陈春接到游鲨电话,晚上要带个朋友一起聚聚。他立刻警觉起来。自从老妈身居高位,就总是有这总那总这长那长往他身边凑,凑不到他身边吧,就往他身边的人身上凑,走曲线救国那一套。其实他最是不屑溜须拍马这一套,也最讨厌有人妄图通过他来接近老妈。 |
今天这事,他想了想,游鲨的面子还是要给,到时再见机行事。 晚上,游鲨一把地址发过来,陈春忽然间放松了警惕。 某酒吧门口,陈春赶到的时候,游鲨正一反常态地在门口等他,跟他一起等的还有一个人,他以前见过,游鲨大学同学,程朝阳。 陈春完全放松下来,揽着游鲨的肩膀走进酒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三个人边喝酒边闲聊,聊到投机处,游鲨突然吞吐着说:“小春咱仨合伙开个公司吧?” 陈春眉一跳,转头看游鲨。 游鲨看不清他眼里的光芒,示意程朝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程朝阳满腔热情地看着陈春,说了许多,大体就是三个人合伙开公司,操心费力投钱的事情不用陈春操心,他只管吃分红。 国家在职人员开公司,陈春眯眼朝游鲨看过去,游鲨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干股就是不用投钱却占股份,可以吃分成。 “做什么呢?”他淡淡地问。 程朝阳热切地说:“做什么都行,”说完一顿,眼光略缓,又补充:“城建方面的比较好。” 陈春颔首,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新城建设是最近划到老妈手底的项目--,他淡淡地看了眼游鲨,淡淡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还有约。”说着,站起来朝外面走。 程朝阳愣住了。 游鲨着急地跟在陈春后面,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
他好多时候都不能理解小春,你说他混吧是真混,大学时候跟苏越吵架,开着车把路边一小商贩的摊子撞翻了,还振振有词说人家挡了路。你说他正吧,这几年他还真是一门心思铺在工作上,从不想三想四。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妥,但禁不住老同学利诱,偏偏小春就-- 陈春正面无表情地朝外面走,经过吧台,一眼看见苏越低垂着头正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她半边脸,一袭米色长裙让她整个人看着飘逸出尘。 他心不受控制地一跳。 一个男子来到苏越身边坐下,举止轻佻地跟她碰着杯,一双不安分的手偶尔在她腰间臀部捏上那么一把。 陈春脚上好像被钉了钉子。 游鲨也顺势站住脚,望着这一幕,不时地观察着陈春的面部表情。 苏越好像醉了,不知男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她咯咯地笑。男子趁机捞起她,揽在怀里朝外面走。 游鲨见陈春皱眉,几步走过去,拦住两个人的路。 “你想干嘛?”男子见有人挡住自己的路,不高兴地问。 “放下她。”游鲨冷峻地说。 “你谁呀?少他妈管闲事。”男子一脸的不耐,趴在他肩头的苏越醉醺醺地抬起眼瞟了游鲨一眼,叫道:“走开。走开。” “你大爷的。”游鲨啐了一口,伸手去捞苏越,被男人挡住。 “没听妞说吗?让你走开。”他贼兮兮地拥着怀里的美人往前走。 游鲨一拳照准他半张脸揍去,拳头还没落下,被陈春拉住。 陈春看一眼趴在男子肩头的苏越,冷冰冰地说:“你想带我妹去哪儿?” 男子冷丁被这么一问,有些懵,眼看到手的美人跑了,又不甘心,底气不足地说:“你怎么证明她是你妹妹?” 陈春斜睨一眼男人,边伸手粗鲁不耐地拍着苏越的脸边喊:“苏越!苏越!” 苏越闻言扭动了下腰肢,仿佛听到了某种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低低笑了起来。游鲨见陈春朝他使眼色,趁机把她从男子怀里抱过来。 陈春看见苏越被游鲨半抱着,身体紧紧地贴在游鲨身上,衣服也被蹭到了上面,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腰。他皱着眉,捂着一下又一下抽痛的牙,恨恨地离去。 36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388,从“第三十七章 冤枉的耳光”开始阅读 |
7月中旬,天闷热的出奇,法国梧桐树梢一动也不动,狗安静地趴在树荫底下,吐着长长的舌头,人们要么躲在空调屋内,要么坐在高楼底下拼命扇着蒲扇;马路上穿流而过的一辆辆汽车,活像一个个小的发热机,给这及其闷热的天气,增添着热量。 忽然间,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接着,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陈春跟几个同事趴在窗口,看着这场气势磅礴的雨,一个女人挺着肚子湿淋淋地站在办公室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到脸上。 “陈部长,有人找。”有人喊。 陈春离开散发着凉气的玻璃窗,径直往门口走去,看见一个全身湿透了的女人,有些眼熟,却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他望着她,迟疑道:“你找我?” “你就是陈部长?”张佳丽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里忽然涌现出的泪水和仇恨,让陈春一怔。 “有事吗?”他奇怪地问。 “啪!”张佳丽利落地甩了陈春一巴掌。 “你干什么?”陈春一把抓住那只手,忽然发现攥在手里的胳膊异常地瘦弱。 “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冤枉的!却被你们送进了监狱!”张佳丽低低地,恨恨地说。 张佳丽最近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穿梭在医院与陈浩南单位之间。五个多月的身孕,加上她精神恍惚,营养不良,她真怕自己此刻支撑不住跌倒在楼梯上。 |
家里到处充斥着陈浩南的影子,餐桌上还摆着他与她的情侣杯,沙发上还有他脱下来的衣服,床上还有他落下来的头发。然而,家里,惟有冰冷,令人窒息的冰冷。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离不开人,最应该守在身边的人却不在身边。她是埋怨的,为什么明明不是他做的,却偏偏说是他做的?她要怎么向父母,向公婆交代?怎么向未出世的孩子交代?还有眼前这个人,不查清楚就把她老公送进了监狱-- “报应,你会遭报应的。”她咬牙切齿地喊。 “你用什么证明他是被冤枉的?还有送他进监狱的是他自己!不是我!”陈春憎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恶狠狠地说:“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客气!”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 胳膊却被拉住,女人激动地叫:“是你害得我老公做牢的!你是魔鬼!他是被冤枉的!我看过他们公司进货的清单!那根本就没有假货!”女子声嘶力竭地叫着,双手妄图掐他的脖子,却因为陈春的体魄,只被厌恶地一推,便无助地、悲凉地跌倒在地上。 公司进货的清单?那种明面上的东西怎么会查出什么?陈春厌恶地想。 “你想干什么?王八蛋!”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穿着雨衣的人,咆哮着冲向陈春,在后者没有任何防备下,一把把他推的一个踉跄:“你还有没有人性?她是孕妇!”说完,冲到女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 |
陈春冷峻地注视着女孩的举动,她穿着雨衣,雨衣的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长相,可陈春还是认出了她,这个女魔头,真有种!两次在他身上撒野! 叶凝秋冷冷地扶起湿漉漉的女人,没有看陈春一眼,搀着她蹒跚地向电梯走去。 “等等――”陈春喊:“我只是秉公办事。” 她们疯了似的冲进雨中,闪电隆雷淹没了她们的背影。 陈春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一个怀孕的女人,在最最需要男人的时候,男人却在监牢里。他心情复杂地走到二楼大厅,广播里传来范玮琪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它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花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散落在天涯 它们都老了吧 它们在哪里呀……” 陈春忽然热泪盈眶,为那个女人,也为自己,更为苏越。 张佳丽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到五楼,她们的婚房是老楼,没有电梯。脚每迈一步都很吃力,五个多月的身孕,加上她精神恍惚,营养不良,她真怕自己跌倒在楼梯上。 她无助地打开家门,忽然觉着饿,并且饿的发慌。她心慌意乱地找吃的,却什么都没找到。真是饿晕了,自从老公进去,自己的工资要交房贷水电费物业费,还要负担生活费,哪里还有钱买多余的点心呢?不过,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交房贷了,奇怪的是银行竟然没催款,估计这个月该打电话来了吧? 她被这难熬的饥困打败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水。喝完,才想起自己刚买的馒头,慌跑到门边的鞋柜上,从袋子里扒出个白花花的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有一块卡住了,泪水就这么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这拮据,将来还怎么养孩子呢?穷困与悲痛已经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样:颧骨高突,双目无神,脸颊瘦的只剩下骨头,原本丰腴的身体,除了稍微隆起的肚子,已不成人形.....。 |
103室,陈春满脸焦急地守在病床前,陈教授脸色苍白的躺着。今天一早,陈教授连续跑了三趟厕所,整个人都虚脱了。叶凝秋还没来,陈春不耐地看手腕上的表,将近十分钟,她还真难请! 叶凝秋正给病人换药,万茹走来喊:“小叶,‘细皮嫩肉’找你呢。”“什么?”有点吵,没听清楚,叶凝秋边忙活手里的工作边问。 万茹走近了说:“就是细皮嫩肉那病号找你。”陈春在门诊早已经名声在外。 “他生病?” “不是,是他爸,血管粗的跟下水道管子似的,偏不让我们打,点名道姓的让你去呢。” “我这儿忙着,走不开。” “非你不可呢!”万茹摆手。 “这里交给你了。”叶凝秋有些头疼地揉眉梢,无奈地朝103走。 陈春正等的不耐,叶凝秋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他站起来,半生气半揶揄道:“你可真难请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教授抬起眼皮看了叶凝秋一下。 她懒的解释,走进操作间,一一核对完药,兑好,端着托盘来到病人跟前,核对好名字和床号,上挂,排气,进针,一气呵成。完了,她说:“病人只是肠炎,挂两天水就好了,另外注意一下饮食,多吃些稀的好消化的东西。”说完,她又想起什么的,一脸认真的看着陈春说:“往后打针甭找我,就这血管谁都行。 |
要都这样,我们还怎么工作呢?” “不是,我就整不明白,你们这些护士怎么技术就差别那么大呢?技术不好,拿着病人当靶子,这也能当白衣天使?” “首先,那天给你打针的护士不是技术问题,是你的手你的血管有问题……” “那你怎么就行呢?” “我?我是从儿科调过来的,专门给小孩婴儿打针的。” “还是,还是技术问题啊!” 陈教授在闭目养神,耳朵却没闲着,他还不知道,他儿子这么能跟小姑娘侃。 叶凝秋瞪着眼前的人,一时被气乐了,转身欲走,胳膊却被拉住,她回头:“干嘛?” 陈春眉毛快挑到额头上,一字一字地道:“我这个人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叶凝秋心里一“咯噔”,就想起那个雨天推了他一把的事......现在好了,人家来秋后算账了。 “嫉恶如仇,打抱不平这还是跟你学的。”好女不吃眼前亏,她立刻拍马屁。 “你对事情了解多少?就跑来抱打不平?”陈春有些生气地质问。 “我……”那天她看见大着肚子的张佳丽被推倒在地,一时急眼了。 “还是个男人呢,这么点小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她耍赖,见他瞪眼,把头伸过去,言简意赅:“来。” 陈春恨恨地举起拳头,终于在要下去的时候收了力道,但还是捣了她脑袋一下,捣的她一个趔趄,才收住脚。 |
她一站住脚,立刻弯月眼一眯,叫道:“两清了啊!”说完,不待对方说什么,回身拿起她的东西,一溜烟跑了。 陈春转身对上老爸莫测地眼光,他摸了摸鼻子,解释:“一个倒霉孩子。”说完,摸摸陈教授的额头,问:“爸,你还好吧?”......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劫难正悄悄地向他们三人靠近。 这场劫难足以破坏他们之间算不上友谊的友谊。 第二天出事了。 这天,张佳丽跟往常一样,挺着8个多月的肚子在操作台前,严格按照执行单一一核对着病号的药,这时,一个病号刚刚从药房取完药,把装药的袋子和输液执行单隔着窗口,往桌子上一扔,转身跑回输液躺椅上。 “怎么回事?这个病号!”看输液执行单差点掉到地上,当时张佳丽还说了他一句。 说完,她又认真地核对一遍开始核对的药,忽然感到一阵心慌,恶心,她平息了几秒钟,把药一一注射进输液瓶,名字还没来得及写,又一阵心慌,肚子还有一点痛,她有些奇怪地抚摸着肚子:“宝贝,这才8个多月啊,难道你就着急跑出来吗?”想起课堂上老师曾经讲过,这种现象可能是zi宫假收缩引起的,一会就好了,加上肚子确实不痛了,她就没当回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那天她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把配好药的两个患者的名字写混了。 |
她刚写好,肚子又阵痛起来,并且她感觉腿根部流下了湿湿的液体,她紧张起来,大声喊万茹叶凝秋的名字,两个人赶过来,看着地上的血迹也吓了一跳,叶凝秋冷静地对万茹说:“你们去产科,我坚守阵地。” “好。”万茹跟另外一个护士扶着张佳丽蹒跚地走了,一路血迹。叶凝秋被吓得不轻,虽然她从事医护行业两年,也见过不少流血受伤的事情,但到底年轻。她努力平复好心绪,拧着眉头注视着眼前的输液台,台上,陈维栋与李成的药安静地摆在那里,名字都写好了,还未来得及打。她注视着那两瓶液体,心情有点矛盾,按理说输液都是两个人完成,一个操作,一个监督;可真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尤其病号多的时候,或者有一个人要去厕所,这个制度实际操作起来就会打折扣。今天,这两瓶液体,没人签名,看来只有佳丽姐一个人操作。她要不要重新操作?这样病人需要多买液体,也不可行,想到此,她利落地重新核对了一遍,便来到病人跟前。 陈教授坐在那里,面色一改昨天的苍白,看起来有点红润。 “您精神好多了,比昨天。”她把液体挂上去,微笑着说。 “是呀,有你们这些白衣天使照顾着,不好都没道理。”陈教授说,儿子去打热水了,这孩子怎么也不肯让他喝凉水。他对眼前的女护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
针一针见红。她叶用胶带固定好,准备给另一个病人输液,刚核对完床号跟姓名,不经意的一瞥,赫然发现陈维栋脸上隐约长出几个红点。她一惊,忙问:“今天的药里有青霉素吗?” “没有。我对青霉素过敏。”病人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她一把撸起他的袖子,上面爬上了红点。 过敏。 没有青霉素?她一惊,对呀,昨天的药是她配的,没有青霉素啊! “我的药里有青霉素。”隔壁的患者说。 天,她来不及多想,果断地拔出针头,从医两年多,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病人情况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她慌乱地喊严静,严静飞速地去找李主任护士长。 叶凝秋迅速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一颗心却慌的厉害,立刻把躺椅调成平衡状态,让病人平躺着;这个时候,病人已经面色苍白,有些气喘了。她正着急主任怎么还不来,李主任一帮人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边严肃地查看着病人,边面色铁青地吩咐:“启动青霉素过敏紧急预案。马上给病人皮下注射0.5ml盐酸肾上腺素。随时注意病人身体体征。” 叶凝秋突然看到了救星。 张护士边重复:“皮下注射0.5ml肾上腺素”,边完成注射。 小刘助理医师,仔细地检查病人身体体征,“患者呼吸孱弱,脉搏几乎摸不到。” 叶凝秋有些站不住。 |
“马上进行人工呼吸,同时进行静脉穿刺,注入0.2ml肾上腺素,继续以5%的葡萄糖液体滴注。准备随时肌肉注射尼克米松。” 输液室一下子忙乱起来。其他患者都被转移到第一第二输液室,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尤其李主任脸上仿佛染了霜。 叶凝秋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双腿发软,心慌无力。从医两年,让她明白生命的脆弱,医院里,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可能已经停止了呼吸。这种认知让她恐惧。她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多久,就被赶出来。她软弱无助地站在门外,扒着门缝,朝里看,可隔着那么多人,什么也看不见。 陈春拿着水气喘吁吁地跑来,他刚才接到院部护士长的电话。由于紧张,脸涨的通红,看见她,劈头盖脸地喝问:“谁打的针?” 叶凝秋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甚至不敢抬头。她也说不出话来,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泄露了她的脆弱和秘密。 “啊!”陈春疯了似的卡住了她的脖子,直把她从门前掐到角落里。然后,他咬牙切齿地叫:“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拿命来抵!” 叶凝秋面无血色,恐惧与自责痛苦地吞噬着她,她真想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脖子上钳制的手松开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陈春疯了似的冲她喊:“滚滚滚!” 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她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浑身虚脱着。现在惟一支撑她的是病人的生命。她就那么蜷着,像只中毒颇深的老狗,苟延残喘着,表情悲怆。 |
输液室门前,陈春焦躁地等待着,这是他第二次品尝这种把握不住挚亲生命的感觉。第一次是姥姥走的时候,姥姥是陪伴他成长的一位淳淳长者,可是那么生动那么亲的人,说走就走了。他当时悲痛欲绝。现在,他又陷入这种恐慌里。他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带他去河边捉鱼,他拿着网子网上一网又一网的黑鱼,得意地拿给爸爸炫耀,爸爸却大笑着说:“你把青蛙的孩子都捉来,小心青蛙来跟你算账!”那时的爸爸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健康,那么的阳光,笑容都漾在脸上,哪像现在?陈春痛心疾首地朝蜷在门口的叶凝秋瞪去,恶狠狠地用手指着她:“我让你滚!听到没有?滚!” 叶凝秋倔强地蜷着,一动也不动。 陈春冲过去,狠狠地伸出脚,一脚一脚的踹着,皮鞋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就那么绻着。 林子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春狠狠地踢着一位女护士,女护士却一声不吭。她手背上有一块肉皮被踢掉了,一片血肉模糊。 林子拉开陈春。他朝女护士看了一眼,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两只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看向哪里,嘴唇在瑟瑟地发抖。这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怔,望着那血淋淋的手背几秒,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老爷子怎么样了?”他担心地问陈春。 |
陈春一句话也不肯说。林子见状,知道情况不好,也不敢多问,心却更加焦灼。 韩俊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匆匆赶来,他一眼看见叶凝秋那么卑微地蜷缩在地上,白色格林衣上有鲜明的鞋印,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去扶她起来,她推开他,又缩在那里。 韩俊不忍看她,转身一眼看见了陈春,他有些意外,上一次,他们还一起吃过饭,只不过他先扔下叶凝秋走了。他这是陪叶凝秋?这么想着,他扭过脸跟守在一边的林子说:“您好!我是本院医疗事故处理小组副组长,首先,在本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感抱歉,另外,病人还在抢救,现在情况不明朗,处理意见稍后再做协商。还有,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打人是不对的。” 林子知道对方误会了,刚要解释,陈春看都没看韩俊一眼,恶狠狠地道:“滚开。” 韩俊诧异地看了陈春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一位小组成员附在他耳边说:“他是病人家属。”他才表情严肃地向陈春半鞠了个躬,说了句:“很抱歉。”说完,他带领小组成员依次进入事发场地,先封锁了跟整件事故有关的所有资料。其实他们是应该先向叶凝秋了解情况的,可看她的状态,韩俊自私了一下,决定再等等。 大家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始终没有传来消息。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沉重,这时,门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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