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长篇小说连载：《失忆者和他的女人们》[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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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失忆者和他的女人们》[第10页]

作者:罗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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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二头打了一辆的士，风一般扑向少妇的住处，但当他打开门猎犬一般冲进屋时，屋子里没有少妇的踪影。他立即赶到了少妇在城中的另外一个住处，仍然不见少妇。这进一步使他确信她已与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他急了，冲出少妇房间时，将一个上楼的妇人撞倒在地，也不顾女人恶毒的臭骂，在街边拦住一辆的士，费了很大的劲才跟司机讲好价钱和去处，便钻进的士，朝郊区少妇那幢具有巴洛克风格的别墅赶去。当他老远看见在夜晚仍然将洋气阔气俗气展现在世人眼中的别墅的第三层楼的窗口透出了灯光时，他心头一热，她果然在这里。
    司机探出脑袋看了看眼前的房子，又回头看了看二头，道：“就这？”
    二头打开门，没说话，将钞票仍在座位上，转身便朝别墅跑去。
    司机将那张在车灯浑浊的光线中呈现出血红色的大钞拿起来，潇洒地在空气中挥舞几下，在钞票清脆的刷刷声中，满意地将它放进钱包，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倒车，一边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二头的背影，道：“操！这种傻哥，也配住洋房？去他娘的，什么世道，一边是穷得酸臭的人，屁股边上却是一座座超级洋房，里面住的却是一只鸭子。”车倒好后，在后视镜中瞅了瞅自己那张脸，裂开不薄不厚的嘴唇，将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露出来，诡异地伸出舌头，“这杂种绝对是一个鸭子哥，他娘的，什么贼眼睛，一看就是被富婆用奶水奶过的。小子，你给老子拽，拽你娘个脑壳，你好看？好看你娘个铲子，你赶老子差远了。凭什么你杂种就该住洋房，老子却一身臭汗，深更半夜还要开计程车，为你杂种服务？娘的，等老子有钱了，才不修你他娘的这种小鸡儿蛋蛋的房子，老子不仅承包几座海盗，还要到火星上建房子，修游泳池，跟婆娘住，一住就住到太阳熄灭，你这个狗娘养的鸭子哥转世成癞蛤蟆。”随着车子飞出去，他的思想也箭镞一般嗖嗖嗖地射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楼下，那两个被从欧洲雕塑艺术中嫁接过来的，神态呆萌，身材圆滚的“儿童”始终没有撒完身子里储存的“尿液”，二头从它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们仍乐不可支地撒着弧线优美，弧度正好的“尿水”，还不忘拿着嘲笑的神态瞅他几眼，似乎在说，老哥，闪开，不然，尿你！
二头对这两座雕塑极不待见，说一看到这两个小东西，腮帮子就泛酸，喉咙里涌痰，裤裆里冒水，手指发紧，恨不能一刀切了他们的小鸡鸡，再掐死。少妇却喜欢得不行，说，你不喜欢最好，免得跟我抢，只是说话别那么狠毒，人家还是干干净净的青屁股娃娃，拜托啦。二头说，你不说我倒不想再看他们了，你屡教不改，老在我耳边叽咕，我烦躁得很，改天弄包炸药，炸了。少妇说你炸了也没关系，再雕两座就是了，如今建房子都随随便便地建，搞两个雕塑，小样。有次深夜回来，她径直走到那两个“儿童”身边，两眼放光，因为停水了，他们也不再撒“尿”，仿佛是在做玩鸡鸡的游戏。少妇在他们身上爱怜地抚摸良久，嘴里不停地唧咕着什么。二头觉得女人真是可笑，连雕塑也忒来劲，好象她也能生出这样的花岗石儿子来，毫不犹豫地就跟做他们的妈似的。少妇没理睬二头，继续用纤长白皙的手指抚摩着两小二天的身体。突然，只见她将嘴巴伸向其中一个“儿童”的小鸡鸡。那一刹那，二头仿佛进入了梦幻境界。但她嘴巴刚一碰到那小鸡鸡，小鸡鸡便喷出一股水，洒了她一头一脸，她锐声尖叫着跳到一边。

    二头说，你神经发叉了，居然喝那水。
    少妇道，你懂个屁。
    二头说，说错了，不是水，是尿。
    少妇说，闭嘴。
    二头说，准确表达的话，是童尿。
    少妇说，少来。
    二头说，味道如何？
    少妇说，老娘就爱喝小孩子的尿这一口，怎么着？
    二头说，我服！巾帼超越须眉。
    少妇说，你有须眉？
    二头说，刮了。
    少妇说，没趣。
    二头说，又长出来了，剃须刀却生锈了。
    少妇说，你才发神经。
    二头说，不喝啦？
    少妇道，设计者够阴，居然暗设机关。
    二头说，恐怕不是吧。
    少妇道，什么叫不是？我看就是设计者使的坏，捣的鬼。城市里没人味，全是鬼气。
    二头说，我是人。
    少妇说，你是上层人？
    二头说，是人就对了。
    少妇说，谁把你当人了，除了老娘我？
    二头说，彼此彼此。这叫雕塑？呃，我知道，是雕塑。这玩意儿原本是通的，用久了，水道堵塞了，你嘴巴一碰，就通了。
    少妇说，假聪明，今天停水了。
    二头说，那可也是真巧。下水管道没水时不没碰，你嘴巴一碰上，水就喷出来了。巧，实在是巧。
    少妇以为二头在嘲笑她，便恶狠狠地叫道，假聪明，绝对的假聪明，你每天不在老娘跟前卖弄你的假老练假聪明，就过不得。这世上的一切，你都懂完了，真了不得呢。
    二头说，实际情况就是那样。
    少妇说，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二头说，我说错了？
    少妇道，我问你是谁叫你这么对老娘说话的？

    二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像两人床上说的话，还让门卫在一边听见了，后者捂着嘴巴笑。少妇也看见了门卫的举动，很是不爽，便大声说道，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嘴巴臭，就把嘴巴闭上。一席话搞得二头丈二和尚摸到头脑。
    倒是那个门卫将笑得欢的嘴巴给闭上了，但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看他们是不是要朝两个赤裸裸的“小子”扑上去。
    二头在雕塑旁边转了一圈，邪恶地一笑，狠狠地拍了拍那两个“儿童”的屁股，说，你的儿子呢？有他俩可爱吗？
    少妇最厌恶二头问她过去的事情，有时她觉得如果能像他一样，失去对过去的记忆，就不怕别人追问了，就省事了。她没有回答二头的个问题，而是接续吮含大理石儿童的鸡鸡，尽兴了，也不管小区的保安频频朝他们张望，接着刚才那话题说，我这样喝点儿童的尿水水，算什么？武则天才算厉害角色，她不是吃童精吗？武则天是皇帝，皇帝都要吃儿童身子里的液体，那可是很说明问题的。
    二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可能是越高高在上者，其行为越下流。
    少妇说，嗨呀，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的，不错不错，这个你说点子上去了。现在这行情，高高在上和下里巴人，除了吃喝穿着不一样之外，哪样不是一个德行？哪个不是一身臭肉一副死了进棺材都要化妆的？哎呀，说这些，都是白说，一做起来，谁跟谁都没任何区别。
    二头说，你真能说，几句话把什么都说完了，也说绝了。你可是比我懂得多多了，厉害，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少妇在二头的脸上爱怜地揪了一把，说，小东西，你懂什么，只要你对老娘好，咱们过我们自己的，其他的人呀狗的猪的狼什么，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未完待续。

    920楼被删的部分，现补上。

    二头暗地里道，收起你的鸡爪子，得意什么？你不管如何在我跟前飞扬跋扈，自以为是，可还是一个婊子，跟曾经被你唾弃的狗东西们在一起，让他们喝你的尿，吃你的豆腐，老子呸！却伸出手，要搂少妇的腰，不料少妇却一改常态，身子轻轻一扭，再一闪，二头的手臂就落了空。
    少妇说，人多眼杂，咱们还是注意一下形象。
    二头说，谁的形象？
    少妇说，不晓得。
    少妇挺直了腰身，得得得地朝前走，尽量突出她自诩的模特腰身，一对不规则地上下抖动着，但看起来并不牢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乳罩中滚出来，掉到地上。二头曾经对她说，你可千万别再长膘了，否则，你下楼的时候，我老觉得你随时都有可能坠落，捡都捡不起来。他还说，每次看见胖男人，尤其是肚子肥大得如悬挂在他们胸前的一只巨型橡胶口袋，令他总在一边嘀咕：那袋子要掉下去了，那橡胶袋子要掉下去了。甚至他还逮住一个胖哥询问，胖子，你每次下楼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肚子总是在往下坠落，极端沉重，压着耻骨，感觉腰随时都要断？那胖子冷冷地斜视着眼睛，意思是说，你脑子被火箭冲开花了吧？他不甘心，一定要那胖子回答，还递过去一根香烟。男人之间，有了香烟，什么话都好说。胖子的脸色滋润了一些，慢腾腾地说，想知道我下楼的感觉？他说，那是当然。肚子里说，你他妈的臭肥肥，废什么话！胖子嘘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说，等你发福长小肚子了，那感觉就是我的感觉。二头冲胖子的背影低声吼道，你妈那个妹！

少妇越发显摆着她的身段和浑身的珠光宝气，二头就越发觉得她更像一个娼妇。几个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人，都把目光先扫到少妇脸上，一边走一边肆无忌惮地从她脸到脚，都看了个通透，最后才将目光拍到二头脸上身上，立即便显出惊疑或鄙薄的神色，意思是，滚你娘的，这是老母牛吃嫩草，还吃得欢，不过，虽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可也不过是“春风得意猪脚浅”，可要当心“腹下婊子心手辣”哟。二头明白他们的意思，立即便变了脸色。但少妇却十分得意，她喜欢这种频频回头甩来甩去的目光，不管是欣赏还是鄙视。她对二头说，我就喜欢争议，争议本身嘛，就是有价值的玩意儿才能进行，一个文人一个艺人，如果他们的作品被人争议，说明他们的作品是值得一看一观赏的，同样，一个有争议的美女，除了美丽漂亮之外，其他的同样上乘，即便是过去的妓女，现在说的那些站街女，都是不错的人群。这世界，如果没有妓女，就会失去绝大部分魅力，人生就不完整，一点都不动人。天下的男人不仅坏，而且坏得没档次，没趣味，自己本身就爱朝那些地方钻，可占了便宜后却卖起乖来，大骂她们不是干净人，这像话么？不过嘛，因为这些女人和男人都存在着争议，从古到今，这种事情从没有断过，你说，断得了么？二头说，你不得了，说的这些可是让我大开眼界，经验丰富，体验颇深。少妇听出了他话中的讥讽，但她不以为然，说，小东西，你真正开了眼界那天，老娘就真幸福了。二头说，你现在不幸福吗？少妇笑了，笑得很诡秘，说，现在是性福，你一身嫩肉，放哪儿，哪个女人都要扑上来，啃光你。二头说，就你一个就啃光我了。少妇说，知道就好。二头心里琢磨道，果然是那样的人，可我不是当官的，她还能和我混多久呢？一想起她和官场上人混，他就冒火，肚子里喊，你他妈什么豆腐，竟然让那些肥物天天都吃不腻，你他娘的。

二头一边匆匆上楼，一边在脑子里这么飞快地寻思着。越寻思，就感到脑袋越来越大，肚子里奔涌着一股灼热强劲的气息，让每个细胞都变成了滚烫的沙粒，慢慢渗出皮肤，使身子变成一具由沙和泥块做成的雕塑作品，摆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展览，被市侩的人眼审视，嘲笑，批判和侮辱。他真希望少妇真的像她和他都极为鄙视、曾一度经常地地诅咒和批驳的人一样，搔首弄姿地出现在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心态和状态，用可怜可亲可爱地的声音，直接让男人失去判断、力量、豪壮、严肃、呆板、傲慢、冷漠、混沌的意识和花里胡哨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按照她们的指引，走向性和爱结合的温柔之乡，做一个彻底的俘虏。女人最可心的时刻，除了那该死的红地毯，穿上谎言一般晶莹剔透却又迷糊朦胧的婚纱，就是用她们的武器，让自以为是的男人就范，乖乖地做她们的奴隶。在二头的经验世界里，一如前面所说，乃至别人的讲述，都可以征服他，反正一有诸如此类的情形出现，一霎时便能激起他的欲望，产生一种极为悲壮热切的情绪，他大多会立即冲将上去，先将那肥得跟一头严重超重的猪一样的男人一记重拳击倒在地，然后再慢慢地羞辱少妇的颜面，再慢慢地糟蹋她的身体。但他又极端厌恶看到这样的情形发生，他就是那么一个看起来斯文、安静、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帅气又不张扬其外表的小伙子，实际上却是一个占有欲望忒强、浑身散发着一股霸气、激动起来便不讲理的、专注于肉体与精神双重享受的男人。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包括女人，都绝对不允许别的人占据，连半截指头碰一下都不行。

    终于到了三楼。
    房间里传来了男女行欢作乐时的浪荡之声，这让二头浑身的血液一齐涌上了脑袋，脑袋承受不血压，使他一时失去了判断，一脚飞踹，结实的橡木制作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大又沉闷的声响，屋中的放浪之音戛然而止。
    突然的寂静像一盆脏水，泼了二头一头一脸，但片刻的冰冷之后，又一股更加强劲的烈火在全身熊熊燃烧起来。
    他骂骂咧咧地冲上去，照门面又是第二脚，第三脚……
    屋子里先是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叫，吼叫声一停，二头就清楚地听到了一阵朝门口疾步走来的声音，但那脚步声很快又停住了，二头听出那男人是被一个女人的喝令给叫住了，男人道，老子出去收拾那狗杂种。女人叫道，赶快打电话，叫门卫，叫门卫，你赶紧呀，快叫门卫！快！
    二头听出了女人的声音，他太熟悉那声音了。这不由地让他的怒火更加旺盛，浑身的血液被烧得滚烫，血管越来越粗，像一根根粗大的钢绳，在他肌肉和骨头之间穿来穿去。他一个蹦子跳将起来，凶狠地咒骂着，继续狠狠地踹着门。
    男人刚刚与小区门卫接通了电话，女人又尖声叫道，打110，打110！
    男人纳闷了，道，门卫不是保安？
    女人道，都一样，可他们打不过那小子，打110！
    男人道，门卫估计这会儿就快到咱这层楼了，还打110？至于吗？打110不是多余吗？
    女人道，叫你打，你就打，磨蹭什么！
    男人道，110那边，恐怕也不好使吧。况且，我的意思是，恐怕有熟人，有熟人！小区门卫足够对付那小子了。
    女人道，那敢情好啊，要是把你糟蹋过的骚货都一个个招来了，今天可就是多幕剧了，大家就都有好戏看了。
    男人道，你瞎说什么呐？啥叫有好戏看？你我是谁在演戏？那，那你说，外面那小子，是谁招来的？
    女人道，废什么话！赶紧打110，你没长耳朵吗？叫你打，你就打，赶紧赶紧呀。那小子一个顶五个门卫那样的货色，只需一片指甲，他就能将你劈成两半。
    男人道，吓唬谁呐？
    女人道，把你电话给我，我打！我手机没电了。你们男人，关键时候，谁他妈都靠不住，偷人抢东西的时候，跑得比火箭还快。

    二头听到了屋中传来的声音，却没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里面的人来开门，他就坚定地认为女人眼见漏了马脚，肯定心虚了，害怕了，颤抖了，不敢给他开门了。在少妇的三处豪华住处中，只有郊区的这房间，她没有给二头钥匙。
    二头想，不给我钥匙，原来是背着我跟老男人上床，老子今天就踹翻了你！
    门被踹得发出一声声凄惨而混沌的嚎叫，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那声音正在接近破裂的边缘。
    男人没有将手机给女人，女人双手猛拍着床，歇斯底里地叫道，老狗，老狗东西，打110，打110。你老狗日的耳朵搁烧腊摊子上啦？
    男人还在犹豫中。
    女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滚你妈的，没用的东西。你不打，我打！
    少妇抓到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摁键。
    男人却一把将手机夺过去了，说，你冷静点，我们又不是抢劫，偷盗和卖国，怕什么？那小子不过是一个愣头青，见过啥阵仗？我啥人啥事没见过？
    少妇讥讽道，哟，老娘眼拙，没看出你是一条汉子，出息了。真不怕？
    男人道，废话。
    少妇道，那打110呀！
    男人道，等门卫上来再说，我就不相信这个胆敢扰民的小杂种，有多大能耐？哼，我真还不信就治不了他。
    少妇道，好，好，到时候你收拾不了场面，让你下不了台，还被那小子踢爆了裤裆里那玩意儿，可别怪我没给你打招呼。
    男人不耐烦地叫道，去，去去，妇道人家，懂什么！

    二头情绪越来越亢奋，腿脚越来越有力和灵便，几乎就是跆拳道世界冠军了，一次次精确有力地扬腿劈向对方。
    屋子里静得像几千年前的老宅，所有生灵都失去了声音，只有一绺绺蜘蛛网在空中飘动着，发出一丝丝微弱却始终不绝的叹息。
    开门，开门！
    妇人坐在床上，没有动弹。
    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们不可，给老子开门！
    妇人咬着牙齿，仍然没动弹。
    开门，你妹的，开门！听见没有，开门，开门！
    女人身子扭动了一下，像一条吃饱了桑叶，浑身滚圆，即将进入就眠蜕皮前的蚕。
    开门，开门！
    这时，一个门卫上来了。这是一个精瘦，四肢长肩膀宽，看起来还没经历过多少阵仗的，大约比二头小不了多少的年轻小伙子。他大步冲上楼来，原本在肚子里盘算着要好好教训这个闯入者的，不料一看见二头那架势，就立马镇住了，戳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肢体健壮的运动健将，是一头已经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一个血脉喷张的厉鬼，就跟网络上那些夸张得没有章法的妖魔一样。这个妖魔正轮番将双脚踢向房门，整个楼层都在颤动。门卫感觉到了地板的震动，恐惧感袭遍了全身，一时间，他以为楼要垮塌了。
    屋子里，男人拨通了门卫的手机，但门卫没有接，而是悄悄摁断了，之后，他拨通了另外两个值班的门卫：“喂，喂！赶快到六区别墅三楼，赶快到六区别墅三楼。这边出事了，情况非常不妙，我一个人镇不住，那小子发飙了，要杀人。快，快，你们快点上来！”
    门卫一边打电话，一边朝二楼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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