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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战争题材小说《我是一个兵》原创完稿连载[第8页] |
| 作者: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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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蓁蓁生 2022-04-09 10:18:21 我不自觉间，已经沿袭了父亲的一些言谈和举止。上行下效，加上遗传因子，效果太奇特和怪异了。还有，我的长相越来越和父亲相似，个头虽然往上窜了一些，也就只有一米六八左右。我虽然能吃能喝，可身体一直没有发福过。母亲常说我是个没良心的人。 先生写的传神，我见过很多人，年轻时看不出什么，过了三十岁开始，越来越像自己的父亲…… ----------------------------- 细想一下，人类社会是个大遗传工程，各以自己为标准，从古到今，绵延不绝，可贺也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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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丑天生的嘴笨，可话多，偏又口齿有些不清。路上，他就说开了那次大丑让我们打枪的事。我说：“都怪我喝多了酒，眼睛都花了，手抖得没拿稳，要不然打个上靶子是不成问题。”三丑说：“我不抖，随便一打，麻雀就掉下来了。”我故意说：“还是你有准头。”大丑憋了一会，忍不住呵呵地笑得合不拢嘴，喘着气说：“我那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了。”我说：“要这么说，还算你老实。” 山路上极其安静，两边的山坡上有鸟的清脆叫声，很悦耳。春天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天上无一片云彩，蓝格盈盈。一只花喜鹊，追着我们叫喳喳，实在是个好兆头和好气象。我们一无所虑，没话的时候，三丑总是能抖出话题。 后来，三丑说：“六福，想你媳妇不？”我反问说：“咋，才离开半天，你就想媳妇了？”他说：“你们是老夫老妻了，我才结婚半年。不怕丢人，我真想了。”我骂说：“快不要丢你们家先人了，你不是想人了，是想B了。”他哈哈大笑说：“啥话从你嘴里出来就恶心了。” 这里要补充一下，三丑在大丑回来的当年冬天，就与他二哥一起，在同一天娶回了父亲提早给定下的媳妇成了家。这样的财力，当时的红石弯，除了族长一家外，一般人家很难同时担起来，想当然是离不开大丑在钱财上对家里的支持。村里人都说，大丑的大赵德水有福了。 我们说着走着，一路向北，在一家路边店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后半晌，不急不忙地来到了目的地蔡家营子。进入营子时，我和三丑各扮了一个角色。三头驴归我，我是个跑买卖的生意人。三丑自愿当讨吃的，他一身赖肉正合适。 蔡家营子是一个古老的集镇，前前后后住着近二百多户人家。历史上留下的城墙，还算完好，只是人住的都从城墙内涌了出来。可见当下的发展，比过去繁华的多了。城墙的四角有几个角楼，上面有背枪的人影晃动。穿过南向的一处城门洞子，里边的市面上也有一些安保人员出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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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我和三丑的入来，不过是这个可以形容为大衣上一点小小的补丁而已。行走在石板街上，我们两个装着互不相识，只拉开一点的距离。他看着我入住了一家客店，我看着他向镇子中心走去。 三丑需要扮演一个乞丐的角色，我心里暗暗发笑。笑过了，我开始琢磨着如何来完成侦察任务。虽然一路上，我们俩设想了好多的办法，到了当下，独自为战就有许多的不同了。我还想着如何把驴身上驮的这一些山货，在这处看起来不小的市场里沽售出去。同时，还要找到一些可以顺路驮回去的商品。这样的考虑是从父亲上一回领我外出时学到的。 三天后，我们收获了一堆的情报全身而退，原路回到了豹子梁。要说差错也有，我丢了一头驴，认识了几个当地经商的客户。三丑混了一身的虱子，咬得浑身疙瘩。回到豹子梁，我们急着要给大丑汇报，他却不在，去哪了，何时回来？谁也不知道。 有了这个空闲，我和三丑在山上，不受限制地转了个遍。豹子梁虽然险峻，但面积不大，中间的顶子上还开有几片山田，此时长出了新鲜的蔬菜。十几处窑洞和一些生活设施，新修的痕迹明显。参照大丑住的大院，可以想见，这里不久前还有山民居住，大概是黑旗军占后才成了军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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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面临崖打水的辘轳吊的边上，我们探头下望，一种眩晕让人觉得身体有鸿毛之轻。一个黑旗军士兵看着我们，忍不住发出了笑声，上前演示着从洛河中吊上来了一桶水。水不清澈，需要澄清了才能饮。而那棵斜生在半崖上的油松，从上面下望，只能看到一部分墨绿的梢头。 一不小心，我们走入了一条细细的通道。在尽头拐过一弯，露出两个石窟，有臭味远远地就可闻见。好奇心驱使下，我们大了胆子过去，看见窟中关了两个人，蓬头垢面，气息奄奄。听到了脚步声，其中的一位拧过头来，白多黑少的眼睛，还有一声哀叫，让我们止步不前，忙忙地转身原路退了出来。 三丑小声说：“关的是什么人了，咋这么惨呢。”我猜测说：“怕是犯了错的士兵吧。”三丑说：“到时候，咱们要是犯错也会这么惨吗？”这是个问题，我说：“不会吧，咱们从小在一块长大，队长又是你大哥。不会的。”一个声音在边上响起，却是那位吊水的士兵，一直与我们若即若离。他分明听到了我们的话，说：“这两个不是山上的弟兄，是两个肉票，等赎金呢。” 肉票和赎金的说法，让我一下子陷入了迷惘。黑旗军到底是军队还是土匪，不能不让人生疑。再联想到此次往蔡家营子的任务，我一下子心烦意乱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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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们在山上住到第三天，大丑回山了。风尘仆仆的他，满脸烟尘，气色黧黑，一股愤怒过的余态。我们就等在那间大窑里，看着助手打来洗脸水，看着他洗脸，一直看着他脱去外套，换了一身便服。他的漠视，让我和三丑都有点惴惴不安，谁也没有说话。 喝了一碗水后，大丑往一把太师椅上一躺，长吁一口气后，有点假地冲我们一笑说：“回来了，咋样？”我说：“报告队长，胜利完成任务。”大丑“唼”的一声说：“你知道胜利是啥，就敢瞎说。”我一时语塞。三丑接话说：“哥，我们都搞清楚了。”大丑说：“噢，那你们俩谁先说一下。”我说：“让三丑说吧。”于是，大丑问，三丑回答，我在边上听着。 三丑说：“哥，我们两个在那个营子里，互相装不认识。六福是生意人，我是讨吃子。他负责了解镇子里的各种情况，我就负责绕着那老财主的大院子，看他们进进出出都有些啥人。”大丑满意说：“这就对了。说说，那老财主有几个儿子？几房女人？有几处院子？平时在哪个院子住？院墙有多高？有没有狗？看家护院的人有几个？……” 大丑的一通问，让三丑张嘴结舌，最后挠着头傻笑着说：“哥，我记不住，你一个一个问。”大丑张开手摸了一把脸说：“我忘了，你记性不好，还嘴笨。”于是逐一而问。三丑逐一而答，不知道得就把头拧向了我，由我来补充。答到最后，就全由我说了。 说实话，路上我们两做过一番交流了，只是三丑记心确实不好。那老财主有四个老婆，分住四个院子。最喜欢的三老婆听说是个戏子，人长的风骚，把老财主缠住，多数时候都在三院住。五个儿子一人一处院子，都是高墙红瓦大铁门。十三个孙子，最小的才刚过完满月。每个院子里都养着狗。看家护院的都有枪，一个个牛皮哄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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