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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使之眼》——让复仇来得更猛烈吧！[第2页] |
| 作者:九九十成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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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路这家新开的钱柜KTV，是年轻人的最爱，它以曲库新歌多，音响效果好，服务水准高而享誉江城。因为人多，周萌要了一间大Party房，在VOD上点了不少新歌，他对大家说，我这次学了一首日本歌，是福山雅治的，名字叫《我的愛》，专门献给亚男，希望你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我的爱，相伴永远。周萌的形象、嗓子都好，本来就是女生眼里的白马王子，再加上演唱中倾注了炽热的内心情感，直听得大家如醉如痴，心潮起伏。一首唱罢，亚男的同学王娟又把林亚男推了上去，非要他们合唱一个。周萌搂过亚男的肩膀，说，好，我们就唱一个王力宏的，《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这一对俊男靓女，就站在小舞池中央相视而歌，那自然流露出的款款深情，美妙和声，让所有的同学都羡慕不已。 之后，同学们根据自己的演唱功底，或选唱将、或选魔音，两个麦克被大家抢来抢去，唱了还要唱，个个都成了麦霸。因为钱柜KTV就这手好，哪怕你五音不全，鬼哭狼嚎，只要有了魔音伴唱，照样也可以唱得无懈可击，听起来都成了专业级的歌手。到了零点，周萌又给大家要了夜宵，有嘉士伯啤桶，香脆鸡腿，还有各式西点。大家玩的更开心了，一直到嗓子都唱得嘶哑肿痛，才宣告结束，一看时间，尽然都半夜两点了。最后，林亚男和周萌分别打车把这些同学都送回了家，才各自回家。 到了家，看爸爸还没回来，林亚男便去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当她用毛巾擦干头发，裹着浴袍刚准备上床休息，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爸爸打来的，拿起来刚要说话，就听见周叔紧张不安的声音，亚男，你爸出事了，我这就过去接你去医院，过十分钟你就下楼。说完，还没等她反应，电话已经撂了。她心里一哆嗦，立即自责起来，心想爸爸一定是酒喝得太多了。如果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就不能让他喝成这个样子。 昨天，她才知道爸爸得了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据爸爸讲，大夫说了，短则三个月，长则有半年，他只有这么长的寿命了。当时听罢，林亚男惊的目瞪口呆，随即便泣不成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身体结实的爸爸竟会病魔缠身，不久人世。爸爸搂着她，说，闺女，你的命真是苦哇，两岁时就没有妈，大学刚要毕业，爸又要走了。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目的就是让你尽快到公司上班，熟悉物流业务。爸爸还能替你撑上一段日子，以后的日子，就得靠你自己打拼了。林亚男泪眼汪汪地看着爸爸。明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爸爸一直在想，送你一件什么礼物，才能够表达我对你的关爱和期望，后来，我想到了一件东西。说着，爸爸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只见一把精美的匕首，静静地躺在铺着黑色里衬的盒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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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这是当年我代表中国，参加国际爱尔纳突击?特种兵大赛时，一位芬兰军官送给中国军人的纪念品。这是一把军刀，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天使之眼”。林亚男伸手从盒子里取出这把沉甸甸的匕首，仔细查看着这件非同寻常的生日礼物。它长不足尺，宽约寸余，刀脊由厚变薄、由宽至窄，最后形成流线型的刀锋；其色暗中发亮，乌里藏金，双面刀身上都有着一圈圈的花纹，象水面上的涟漪，更象神秘的眼睛；刀柄是由和刀身一体的四股钢筋缠绕而成，柄头上雕刻着张牙舞爪的脸谱。爸爸用手指轻抚着刀身给她讲，这些奇特的纹理，是用含碳量极高的大马士革钢，经过反复折叠锤打后形成的；刀柄上的图腾，在北欧，代表着保护和安宁的意思。据那位军官告诉我，芬兰当地有一种说法，当你手握一把芬兰军刀时，你就拥有了战胜一切的野性。过去，我一直把它放在广州公司的老板台上，当成镇店之宝。这次把它送给你，它就不仅仅是一次生日的礼物，而是爸爸希望能够传给你的一种精神。在你的人生道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象军刀一样，冷静、刚强，不屈不挠。今后的世界上，没有爸爸保护你了，它，就代表了爸爸。听完了这番话，亚男动情地把“天使之眼”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一瞬间，她真切感受到了军刀带给她从未有过的胆气和豪情。 当她匆匆穿上衣服往外走时，心里还在想，不是说还有三到六个月的时间吗，怎么能这么快就不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下了楼，小区一片静寂，初春的夜晚还有着些许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白色的本田雅阁疾驶而至。她认出这是周叔的车，便拉开门坐了上去。在车上，她急切地问周叔出了什么事？ 周叔铁青着脸，难过地告诉她，你爸可能不行了。 是怎么回事？喝酒喝得吗？林亚男紧张地盯着周叔的眼睛。 周叔叹了口气，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今天晚上，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去货场捣乱，打伤了我们的员工，我送他们去医院，你爸爸自己就去了货场。后来，就怎么也和他联系不上了。我不放心，把受伤的员工处置好了，就又去了货场，结果发现那里被警察给围上了，说是死了两个人，都拉到医院太平房去了。他们把我也扣了半天，询问了很多问题。两点多钟，才把我放了，还告诉我这几天不准离开江城，随时听候传唤。这不，我刚出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唉！这是怎么搞得？ 那我爸到底怎样了？ 听警察说，被打死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周惊涛的声音喑哑，悲怆，痛苦至极。 林亚男一听，放声大哭。她实在不能接受这转瞬之间就和爸爸阴阳永隔的残酷现实，她更无法想象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等到了医院，发现太平间外面有好几个警察，听说是死者的女儿，说什么也不准他们进去。说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没办法，周叔只得把林亚男送回家，约好有消息后马上过来接她。这一夜，林亚男彻夜未眠，心乱如麻。她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杀害爸爸，她恨自己对爸爸的工作了解的太少了，恨自己昨天干嘛要上KYV唱歌，如果留在爸爸身旁，他可能就不会去货场，早早就让他回家，那也就没有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又痛责自己平时对爸爸缺少关心，上大学后，除了学习就是玩耍，特别是最近半年，和周萌处对象后，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一有时间就在QQ上和他聊天，再不就是用手机发短信，哪还想得起爸爸来。可爸爸还当着大家夸自己懂事孝顺，可实际呢？爸爸成了每月信用卡里定时打入的三千元零花钱，只有花冒了的时候才会想起给爸爸打电话。林亚男越想越悔，痛彻心扉，天快亮的时候，她满脸泪痕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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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这个外国人名字之间的点就打不上来，总弄成问号呢？奇了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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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冲动代价 林亚男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当时，她正做着恶梦，里面充满了血腥。当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在她耳际响起时，时间已是上午八点多钟。她扑楞一下惊醒，举目四顾，才发现自己正斜靠在沙发上。她骤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恍惚中亦真亦幻，急忙跳起来跑去开门，却见周萌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她向后面望去，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周萌问她看没看到今天的江城早报。林亚男摇摇头。他举着手里的江城早报，说，你快看哪，出大事了！我爸也不在家，听我妈说他一早就走了。 林亚男接过周萌手中的报纸，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粗大的黑体字标题，我市黑老大林川拒捕被击毙。按照报纸上的说法，昨天晚上林川在货场和另一伙黑社会火并，当警察接到报警赶到时，他们拒不交枪，被特警当场击毙，并从现场中搜出仿六四手枪一枝，唧筒式4连发猎枪一支，子弹若干、管制刀具若干，还有毒品海洛因250克。消息底下，还配发了一张林川尸体的照片。她紧紧盯着报纸上的照片，爸爸躺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似有无限的不舍，额头上有一个黑洞，应该就是枪眼。林亚男的泪水夺眶而出，爸爸死了，真的死了！本来他就只有几个月的寿命，却还是没能得到善终。更让人不堪的，竟然是被警察打死，还顶着黑老大的恶名。她嗫嚅着说，他们凭什么说爸爸是黑老大呀？周萌指着消息下面的一行小字说，你看，这里写着本稿件由市公安局宣传部提供。 林亚男手捧着报纸怔在那里，她怎么也不能想像爸爸会是黑老大，是那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分子。这和他心目中爸爸的形象完全不符，可这又是白纸黑字登在手中报纸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傻了一般。 周萌心疼地把她拥入怀里，揽过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那上面写的不是真的！林伯伯一定是被人家陷害了。他们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听我爸讲过大川公司初期创业的故事，很多都是和打斗连在一起，但他们那是为捍卫劳动果实而战。谁让林伯伯进入了货运这个凶险的行业呢。我在日本也研究过那里的运输业，从六十年代起，日本80%货运市场就是由山口组把持的。美国的卡车司机工会，更是从成立之初，就是由黑道控制的，这种情形从二战结束到今天都没有改变。 那我该怎么办呀？亚男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亚男，听我的，先把林伯伯安葬了，其他的过后再说。 什么？林亚男猛地挣脱周萌的胳膊，对着他喊道，我爸含冤而死，死不瞑目，现在就把他下葬，算怎么回事？不行，我不答应！ 亚男！周萌拉住她的手，说，林伯伯是被警察打死的呀！你想过吗，警察是什么？那是专政工具，是国家机器。这就是说冤情不是短时间能够昭雪的，拖上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那林伯伯怎么办？就让他老人家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所以，我们还是让林伯伯入土为安，才是上策呀。 被他这么一说，林亚男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决定去找周叔讨个主意。她对周萌说，我想听听周叔的意见。周萌说，好吧。便掏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听说他在货场那边，便对亚男说，咱们过去一趟，听爸爸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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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楼后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是去郊外的货场。司机回头瞅了他们一眼，说，听说没？昨晚那里打死了好几个黑社会分子。亚男刚想发火，周萌掐了一把她的胳膊，说，师傅，我们是去找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司机说，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说是一个黑社会头子给打死了，叫林川的。可我也算是老江湖了，开了二十多年出租，怎么从没听说我市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呀？这是打哪冒出来的，真是奇了怪了。这一路上，就听他在那里嘟嘟囔囔，为自己竟然不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叫林川的老大愤愤不平。 到了地方，就看见院子里聚集着几十号人，有爸爸公司的员工，还有生日宴上见过的叔叔们。看见林亚男和周萌从出租车上下来，大家便围了过来，默默地看着她，无言以对。这个女孩，昨天的生活还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眩目，就象在蜜罐里，可仅仅一夜，便成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反差也太大了，简直让人无法接受。胳膊上打着三角巾吊在胸前的大刘上前一步，对亚男说，姑娘，你爸不是黑老大，我们也不是黑社会，昨天我就在这值班，是那帮人先跑到我们这行凶打人。而且，这一院子的货，就这一晚上全没了。这里头一定有鬼！ 林亚男默默地听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叔叔，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找周叔研究爸爸的后事。 几个昨天晚上见过面的叔叔忙说，闺女，你先别进去。周总在里面正在答对货主，东西没了，人家都急了。 林亚男听罢，说，那我更得进去。说着，直接就往屋里走，周萌紧紧地跟在后面。 屋子里烟雾弥漫，光线昏暗，十来个情绪激动的货主正在吵吵嚷嚷咒骂着大川公司，还有几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扬着手中的货单，围着周惊涛咆哮，要讨个说法。林亚男站在后面听了一会，便明白了大概意思，这些人委托运输的货物不见了，要大川公司赔偿损失。周叔说需要调查清楚后才能答复他们，现在还不能赔。这些人便不干了，说是大川公司耍赖，必须马上赔偿，不然就如何如何。 周叔从人缝中看见了林亚男，忙站起来，说，你在外面等一会，我把这边处理完事就去找你。林亚男分开众人挤到周叔身边，然后，她转过身，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大声说道，我是林川的女儿林亚男，大川公司出的事，你们想必都知道了。我向你们保证，处理完爸爸的后事，马上就给你们赔付，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的。 那总得有个时间期限吧？一个中年人喊了一句，就是。就是。周围响起不少的附和声。 林亚男回头看了一眼周叔，轻声说，一周之内行吗？周叔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于是，她转过脸，伸出一根食指，大声说道，一周这内！ 好，一言为定！这些人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心里总算有了底，情绪便放松下来。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半开玩笑地对亚男说，姑娘，你真是个爷们！比那个磨磨叽叽的周总强多了。屋里哄堂大笑，又有一个男人大声说，闺女，就冲着你，我们公司的货，还从你们家走，永远不变！对，我们也不变！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相约着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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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清静下来。周惊涛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苦笑着摇摇头，说，这帮人真是难缠，简 直要把我吃了。到大川公司十来年了，我还真就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周萌说，可以理解，涉及到个人利益，情绪激动是正常的…… 林亚男打断他的话，问道，周叔，我爸的后事应该怎么办？周萌的意思是早点下葬，让爸爸入土为安；可我觉得爸爸是含冤而死，是非正常死亡，一旦火化就等于把证据毁灭了。可到底应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周惊涛想了想，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敲门，大家回头一看，是两个职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来人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打扰了，请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周惊涛走过去，说，我就是，你们是？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子说，我是江城建行信贷部的，我叫王平，我们奉行长的指示，今天来催收大川公司的一笔贷款，总数是100万。 周惊涛忙堆上笑脸，把他们让到沙发上坐下，又让周萌给他们泡茶。他赔着小心说，我知道那笔贷款，不过，我记得是到九月底才到期呀，怎么现在就来催了。 王平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支下派，领导让来我们就来。你看什么时间能还贷呀，给我个说法，回去也好交差。 周惊涛忙说，我们的总部在广州，我先得回去同财务碰碰，尽快给你们答复，你看行吗？ 王平阴阳怪气地说，那你得快点哦。我们行长说了，一个星期内还不上的话，我们就要向法院提起诉讼，没收抵押物，到时候莫说我言之不预哟。 周惊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一片喧哗，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被咣当一声推开，四个警察闯了进来。屋子里的人一惊，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一个头头模样的人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冲着周惊涛问，你是负责的吗？ 周惊涛战战兢兢地说，我、我是！ 那好，你听着，我是江城刑警支队一大队队长徐力军，这是我的证件。他拿着一个警官证在周的面前晃了一下。我们奉命查封林川的涉黑资产，这是协助执行通知书，请你签字。 周惊涛接过通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徐队长，你们说这是涉黑资产，有什么证据？ 徐队长轻蔑地一笑，说，我只是执行命令，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申诉，快点签字吧！ 周惊涛扭过头看了一眼林亚男，有些不知所措。听见徐队长又在催他，迟疑片刻，只得拿出钢笔，在通知书上找到被执行人的空白处，刚想在上面签字，就听林亚男一声娇斥，慢！说着，她一甩手挣脱了周萌的手臂，大步走上前来。 大家一楞，徐队长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是什么人？ 我是林川的女儿。林亚男怒目而视。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站远点，不要妨碍我们！ 咱们谁妨碍谁？啊？林亚男的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声音也尖利起来。我爸好端端的，就被你们无缘无故地开枪打死，货场的东西又不翼而飞，现在你们又来查封财产，我看你们是为了谋财害命，你们才是黑社会，你们就是凶手！ 徐队长一摆头，说道，把她整一边去。马上，上来两个警察，一个伸手抓住林亚男的胳膊，刚想把她拉到一边，谁知林亚男突然贴身曲膝，顶向他的下身。只听哎呀一声，那个警察毫无防备，捂着老二，痛苦地弯下腰去不能动弹。另一个见状一把从后面将林亚男环臂抱住，却不料她提起穿着皮鞋的右脚，狠命踏向他的脚背。疼得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手臂。这是她在大学体育课上学的防狼术，不曾想却被用到了这两个警察身上。徐队长见状大喝一声，一招锁喉便让林亚男再无还手之力，随即便被手铐牢牢铐住。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打起来了，忽拉拉便冲了进来，一见林亚男被铐，立马就急了。徐队长见势不妙，急忙掏出手枪，一撸套筒子弹上膛。此时，四个警察拉着林亚男已被逼到墙角，徐队长大叫，不准过来，谁过来我就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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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上前一步，嘿嘿一笑，嘲讽地说，小崽子，就拿这鸡巴儿童玩具，吓唬你兵爷爷？呸！我告诉你，老子当兵那会，空手夺枪都是小儿科。 徐队长仍在嘴硬，我管你当不当兵，你敢过来我就开枪！ 嘿，小崽子，来呀，照这打。汉子上前一步，一把将衬衫扯开，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 徐队长端枪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他呼吸急促，嗓子眼发干，头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看着一屋子喷着怒火的眼睛，还有那些紧紧攥在手上的镐把，铁掀，就知道，只要他敢开枪，他和他这几个弟兄，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自己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呀，我要是死在这儿，我图的是什么呀？ 来呀，你到是开枪呀！那汉子又逼进一步，还是不依不饶。 那个贴近亚男站着的警察，身子已经筛糠似的颤抖，室内的空气紧张到了极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这在时，林亚男突然跨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她流着眼泪对那汉子说，叔叔，亚男求你了，你们还是走吧！爸爸的事情没有完，亚男今后一定有需要你们出头的时候，可不是现在。周叔，你赶紧带他们走，快呀！ 那汉子慢慢收敛了眼神中的煞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双手把衣服猛地一合，冲着徐队长阴森森地说，小崽子，回家赶紧包饺子吧，你今天算是捡了条命。说完，他扶起跪在地上的亚男，一眼看到她腕子上的手铐，他一立眼睛，对一个警察喝道，打开！ 那个警察偷瞟了一眼徐队，见他没有反应，急忙掏出钥匙把手铐给打开。 那个汉子对林亚男说，孩子，记住叔的话，不能让你爸就这么白白死了，要为他报仇！ 林亚男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记住了。 当叔叔们都被周惊涛劝走后，货场还是被查封了，所有的门上都贴上了白色的封条，上面盖着江城市公安局的鲜红大印。林亚男也被徐队长带走了，但没带手铐。周萌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真到进了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大院才被迫分开。下车时，林亚男向那两个被她袭击的警察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那个高个子的似乎还在生气，把脸扭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另一个倒是不计前嫌，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姑娘，记住我的话，冲动是魔鬼，害人又害已！ 林亚男先是被刑事拘留，一个星期后，因为袭警和妨碍公务，林亚男被检察院起诉，法院经过审理认定，林亚男造成了刑警康华轻伤，于彬彬轻微伤，其行为已构成袭警和妨碍公务罪。但鉴于林亚男案发后有悔罪表现，全力制止了一起可能造成重大伤害的流血事件发生，因此依法给予从轻处罚，判处拘役三个月，并赔偿康华和于彬彬医药费1500元。 周叔和周萌都到了庭审现场，在她被带离法庭的间隙，周萌告诉她，爸爸在看守所已经找到朋友了，她会得到关照的。他已经打听清楚，每周的星期四是看守所的探视日，自己会去那里看她，让她放心。看着几天不见就须发斑白的周叔，林亚男很内疚，爸爸出事，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还尽添乱。她向周叔投去感激的目光，周叔也眨了眨眼，表示心领了。当林亚男被推上等候在法庭外那辆蓝白相间的囚车，和另外两名女犯被送往江城第二看守所时，她还不知道，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时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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