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天使之眼》——让复仇来得更猛烈吧！[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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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使之眼》——让复仇来得更猛烈吧！[第18页]

作者:九九十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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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布下诱饵

    林亚男到浩天公司后，职务是范士宏的助理，任务是为新北方制药的未来发展拿出一个高水平的咨询方案。因此，她对药厂的现状进行了全方位的调研，走访了包括康博士在内的众多高管、中层和职工，把他们的思路想法归纳出来，并参照自己在普华永道咨询部实习中的工作经验，找出了他们现在的症结所在。这个企业是典型的专家治厂，从总经理范士宏，到研发负责人康有德，再到各车间主任一级的干部，都是医药大学的博士、硕士，技术力量雄厚，但市场经验不足。董事长薛朝贵虽然在交际方面长袖善舞，但他的弄钱思路只是在找财政、套银行、骗贷款方面，没有更广阔的视野。
    晚上回到住处，她又在网上和周萌谈到这些方面的问题，周萌说，从你这些天介绍的情况来看，新北方制药是一个很有发展潜力的高技术企业，尤其是它所拥有的研发能力，比起国际上的药业巨头也毫不逊色。它目前面临的困难，完全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予以化解，如果你们信得着高盛公司，我们就可以把它包装一下，在香港上市。但是，你怎么可能去帮薛朝贵的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亚男说，这是两回事，这个企业有800多名员工，他们就靠着药厂生存，我不能用砸他们饭碗的方式来整垮薛朝贵，他的账我早晚要算，但不是现在。你把你所说的技术手段详细和我讲讲，我弄明白了好去和范总说，他还等着我的咨询报告呢。
    周萌兴奋地说，如果真能做成这个项目那就太好了，我就可以上江城出差，天天和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林亚男说，你当我这孤灯一盏、冷坑半截，好受哇？有的时候，我心里凄惶的都想哭。
    两人又唠了半天情话，周萌这才详细地把新北方制药包装上市的操作思路讲了一遍。
    林亚男听明白后，说，萌萌，你上这家公司真没白去，本事见长呀，我感觉这思路一打开，天高地阔呀！
    周萌得意地说，要不怎么都说思路决定出路呢，你就跟我好好学吧！

    林亚男用了两天时间，写出了一份咨询报告。她给范士宏送去的时候，他正趴在写字台上冥思苦想着什么，满脑袋的头发就抓得乱蓬蓬的。看见林亚男进来，赶紧用手胡撸两下头发，问，咨询报告写出来了？
    林亚男点点头，把手里的材料递了过去。范士宏把材料翻了翻，便往台面上一搁，说，你先讲讲，是怎么个思路？
    林亚男大致讲了讲自己的调研心得，认为制约新北方制药发展的瓶颈是资金，要想走出困境，必须走上市融资的道路。
    范士宏听完，摇了摇脑袋，说，你当我没想过呀？我关注创业版很长时间了，根据创业版IPO的规定，我们企业无论是成长性、创新性，还是未来可预期的发展都很好。但是，我们的包袱重啊，新药还在试验期，行业排名和市场占有率被都不靠前，所以，能上市的机会很小。另外，上市前期的准备工作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薛董是不会同意的。
    林亚男笑着说，那你想没想过，将新北方制药分拆后在海外上市呢？
    分拆？海外上市？范士宏来了兴趣，他把眼镜摘上来擦拭着，思索这两句话的含义。
    林亚男继续说，我的咨询建议就是，把心康酶Ⅲ和研发中心，再加上一些优质资产，从新北方制药公司中剥离出来，组成一家新的股份有限公司。然后，再找一家国际上知名的投资银行，让他们当海外上市的保荐人和主承销商，我估计有个半年时间，就可以上市了。
    哎呀！这个思路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范士宏高兴的叫起来。这不就把资产负债率和公司净值都做漂亮了吗，不过海外上市我们也不懂啊？
    所以，我说要找一家国际上知名的投资银行做保荐人呢。
    那你能联系上他们吗？
    我在普华永道的时候，和他们有过接触，我帮你联系一下，具体问题你和他们谈。
    好，你先联系，我这就找薛董汇报。对了，如果能够上市，你看融资规模在多少？
    林亚男想了想，说，10个亿以内应该没问题。

各位晚安！

各位早上好！

    10个亿！半年时间，真的假的？薛朝贵坐在喜来登包房的沙发上，往一把名家手制的提梁紫砂壶里放上普洱，沏了两杯，正要端给范士宏，手就停在了半空，牛眼圆睁紧盯着他。
    范士宏忙伸手接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表哥，我想过了，心康酶Ⅲ的研发世界瞩目，市场前景良好，我们其实就差在负债率高，如果通过分拆上市，这个最棘手的难题解决了。如果再找到一家好的证券主承销商的话，完全有这个可能。
    薛朝贵慢慢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这真是一个大大的利好。最近，高洪举对他也不太待见了，让他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因为新北方制药简直就象一个无底洞，吞噬了太多的财政资金。几家银行的行长虽说是老朋友了，但也因为心康酶Ⅲ的中试期过长而不敢放贷。上市融资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无奈新北方制药的财务报表太难看了，自己从上海和深圳请来的几家券商，看过之后都不敢下手。如果真能在海外上市，根本不用10个亿，弄进来5个亿就什么都不愁了。不过，他还要好好想一想，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风险，现在对他来说，每一分钱都得看紧，他已经再也承受不了瞎折腾了。想到这，他转过身，对范士宏说，你先了解一下在海外上市的融资成本是多少？
    范士宏马上答道，这个问题以前了解过，国内上市费用低，但是排队的太多，有上千家等着上市；海外上市费用要高一些，但手续简便，关键是时间就节省了很多。据我了解海外上市的费用大约占融资成本的15%左右。
    薛朝贵大眼珠子翻了翻，感觉虽然高一点，但这钱没有利息，不欠人情，如果算大账的话，还是比国内融资要便宜的多。于是，对范士宏说，你多找几家投资银行接触，让他们之间先掐起来，但时间要抓紧，看哪家的条件对我们最有利，我再出面和他们谈。
    范士宏说，表哥，那我就得去一趟香港了，那里是世界各大投行的大本营。
    薛朝贵一抬下巴，说，去吧，这点事还用跟我说。
    范士宏说，我还得带一个人过去。
    薛朝贵看了他一眼，一笑，说，女的！
    范士宏脸腾地红了，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的助理，这个分拆上市的主意就是她给我出的，人非常聪明，还是学管理的。
    薛朝贵噢了一声，说，我想哪样了？你都多大岁数了，应该搞对象啦！如果这个看好了，就坚决拿下。舅妈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你的婚事呢，哪天领过来让我瞧瞧。
    范士宏说，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呢？我找机会问问，有眉目了，我再给你带过来。
    回到药厂，范士宏把亚男找来，说，小慧，我方才和薛董汇报了，他对分拆上市的建议很感兴趣，表示可以操作，下一步我们去香港，直接和那些投行接触，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安排办公室去公安局给你办一个港澳通行证。
    林亚男一听暗叫不好，自己的身份证根本就不能拿出来，而手上又没有小慧的身份证，情急之下，她说，干嘛那么费劲，还跑香港找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不就成了。范总，想上市这件事不能显出急切，得端住，只有这样，你才能把价钱压下来。再说，药厂的资金多紧哪，去一趟香港花费不小，能省点是点吧。
    范士宏一听，是这么个理，对小慧的人情练达更加佩服，尤其是能处处为企业着想，这种员工太难得，就不知她对自己是怎么看的，心想一定要找机会和她聊聊。

谢谢各位，继续支持！

各位晚安！

    下班后，林亚男直接打车去了天龙池。她知道，今后一旦定下赴港上市，范总一定还会带她去香港的，到那时没有身份证就说不过去了，这件事得早做准备。她找到英姐，把需要小慧身份证的事一说。英姐说，行，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进城用特快专递邮过来。
    林亚男说，还要一份她的工作简历。
    英姐说，咳，她一个农村丫头，当姑娘时就在家干点农活，出嫁后就到我姑父的砖厂给工人做饭。她哪有什么简历，你随便编吧。
    林亚男一听是农村丫头，就担心地问，那我们长得象吗？
    英姐端详了她一会，说，我感觉眉眼挺像，胖瘦差点，岁数仿佛，应该没多大问题。
    晚上，英姐没让她走，在一起泡了澡，吃了饭，然后开了一间客房休息。英姐剥了一个桔子递给她，说，亚男，我现在真的替你捏一把汗了。你连续干躺下三个仇人，还都是警察。凡是长点脑子的人，都会起疑，更何况江浩这种刑警出身的公安局长。你现在又跑到薛朝贵的眼皮子底下玩潜伏，你胆子有多大呀？
    林亚男笑了，说，在看守所里，你不是常跟我讲，心里有多大胆，手上有多大碗吗。
    英姐也笑了，说，那是我们家乡老农民的话，过去吃不饱饭的时候，就想着手上能有个大碗管够了造！
    林亚男说，这话是真理，我爸活着的时候，也和我说过，人这一辈子，胆大骑龙骑虎，胆小被人欺侮。其实，不论在看守所还是社会上，人的胆量和生命质量都是成正比关系。尤其是象我这样曾被打入地狱的人，如果不敢干的话，你就是窝囊死都没有人看你一眼。
    英姐说，那你可得加老了小心啦，千万别出事呀！
    林亚男说，英姐放心，我从广州回来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连飞机都没坐，原来的手机也没带，我还有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他们谁也没见过我，不会有事的。

    新北方制药寻求投行海外上市的消息在网上发布之后，国内外的多家投行蜂拥而来。这些金融市场的掮客们，显示出极大的热情和真诚，轮番轰炸范士宏和林亚男。除了送来自己公司的各种印刷精美的简介、文件之外，还天天在江城的五星级酒店设宴款待，甚至还有的通过高市长找过薛朝贵那里。但薛朝贵这回是长记性了，再也不听高洪举忽悠，越是他介绍来的越是不用，把决定权交给范士宏，由他进行初步的选定。周萌也夹在这些人中间，他装做根本不认识亚男，只是和范士宏做了一些礼节上的接触，高盛公司的人嘛，投行中的大哥大，必须有这个派头。
    所有的接待和宴请，范士宏都让林亚男参加，一是他需要随时听取她的意见，二来也是创造一些在一起的机会，公私兼顾，两全其美。这天，他们按事先的约定，又去香格里拉酒店赴一个美国国际投资银行的宴请，在酒席上，那个风度翩翩的留美博士把赴美上市的前景描绘的天花乱坠，竟把范士宏说的有些动心。林亚男记起周萌告诉她的问题，随口问道，请问，贵公司做过几家成功上市的案例？你们和美国证券公司是什么关系？
    这个方才还口若悬河的吴博士马上就变的口吃起来，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在林亚男追问下，只好说有几家正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排队，马上就要上市。他们和美国证券公司是合作伙伴。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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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亚男笑了，说，据我所知，美国证券公司有自己的投行人员和项目分析人员，企业到美国上市的一切环节中，他们都是独家包办，从不假手于人，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工作质量。听说，在美国聘用非证券公司参与上市是违法的，吴博士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吴博士吃惊地看着林亚男，再也说不出话了，最后，他借口去趟洗手间，顺着尿道就跑了，连单都没买。
    范士宏笑着说，小慧，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怎么问的那么专业，就好象你就是投行的业内人士一样，我真服了你了。
    林亚男心里也笑了，心想，我虽然不是业内人士，可架不住我天天和业内人士睡觉哇。
    吃完饭，范士宏要开车送林亚男回家，但林亚男说自己还约了一个朋友，让他先走。范士宏本打算借机认识一下她的住处，如有可能上去坐坐，聊些深入一点的话题。但看小慧毫无和她交谈的意思，反而不时看表，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没到火候，只得起身告辞。看范士宏下了楼，林亚男急忙坐电梯来到酒店的9017房间，周萌就住在这里。看见亚男进来，他高兴地说，嗬，今天回来挺早哇。
    亚男说，那个美国国际投资银行的博士，我按你教我的话一问，饭都没吃完，他就跑了。
    周萌笑笑，说，这帮家伙，名头大的吓人，其实就是一个空壳，没准整个公司就是他一个人在忙活，专门回大陆骗那些不了解国外上市规则的企业。哎，你说，我用不用也请一回范总，表示一下诚意吗。
    林亚男看着他，一脸坏笑，说，赶快放水洗澡，给我来个异性按摩，你那些诚意就在我这儿表达就足够了。
    晚上，两人躺在被窝里，周萌还是不放心，他问林亚男，怎么才能保证高盛公司在这么多的投行中脱颖而出，签下这笔合同。
    林亚男说，你这些天到药厂看了好几遍，感觉在香港上市的把握有多大。
    周萌说，经过我们的包装之后，绝对没有问题。
    林亚男说，那就好办了，你就给他来一个投其所好，我保证让你成功。
    一周后，范士宏和林亚男敲定下三家投行做为候选名单，通知他们都拿出帮助新北方制药在海外上市的方案。最后，高盛公司的方案最对薛朝贵的口味，一是保证六个月内上市成功；二是确保融资底线8亿港元。三，也是最重要的是，高盛公司承诺在融资成功前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是在上市成功后收取6%的保荐费用，超募部分按9%收取承销费用。在此期间，被名利场杂志评为全球最具权势人物的高盛集团CEO贝兰克梵，还给他打来电话，表示高盛为有他这样一位眼光独特的客户非常荣耀，这让最爱面子的薛朝贵美的不行。最后他一锤定音，选定高盛香港公司做新北方制药的上市保荐人，具体协调在香港的上市事宜。
    周萌就要回香港了，因为合同签署之后，高盛香港公司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去协调境外会计师、评估师、律师、公关公司、收款银行等成立上市团队。临走的那天，周萌搂着亚男说，再过几天，香港的中介机构就要进入你们企业，整个上市计划就开始启动。到那个时候，可就谁也停不下来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林亚男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说，你不用管，做好你们的工作，一定要上市成功。我忘了告诉你了，范总为了奖励我，还答应让我购买100万的原始股。
    你从哪弄来100万呀？周萌惊异地问道。
    借呗。亚男轻描淡写地说。
    周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林亚男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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