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天使之眼》——让复仇来得更猛烈吧！[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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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使之眼》——让复仇来得更猛烈吧！[第13页]

作者:九九十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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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秘密收购

    黄帅聪明过人，自视甚高。当年在浙大计算机学院读大一时，因姐姐入狱，委托他帮着照看店里的生意。他到天龙池一周，把从顾客领牌、服务登记、包房消费、加单、结束消费、结账买单为主体的工作流程了解清楚后，就写了一个程序，装在电脑里，并教会前台小姐如何操作，给她设置了口令和权限。自此，天龙池的账目一目了然，营业收入清清楚楚，可以进行日结算、月结算、营业分析，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远程操控来了解天龙池的各种营业情况，而不用天天坐在这里值守。之后，他在学校又把这个管理程序进行了完善，增加了后台管理、系统设置、总经理查询几个功能模块，并采用图形界面加数据的管理方式，操作起来非常方便。后来，江城的很多家洗浴中心都上天龙池来买这个管理软件，让他小赚了一把。
    大学毕业后，他不愿到企业上班被人管，再加上对电脑的痴迷，就用在大学帮人写程序赚的钱开了一个网吧，这样，既可以养活自己，又能够快乐地工作，活得潇洒自在。他的业余爱好谁也想不到，是网络上的赏金猎人，专门捉拿黑客。那源自他的网吧被黑客攻击之后，黄帅通过Unix和Linux的日志文件成功追踪到登录ID的用户名、用户IP地址、端口号、登录和退出时间等。通过这些信息最终找到了源地址，终于把那个整天猫在家里，以攻击网吧、敲诈钱财为生的坏小子揪了出来。
    这次网络追踪让他体会到了破案的乐趣，他把这一追踪过程发到了江城论坛上，一时间名声大振。江城各大网吧一遭受黑客攻击，就来请他帮助处理，甚至有些企事业单位的网页被人黑掉，也慕名前来求助。他根据工作的难易程度，酌情收费，获利颇丰。后来，他从网上看到有些企业发布悬赏，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赏金，悬赏捉拿黑客，他便动了心。自己在网上建了一个群，天天和同道们研究捉拿黑客的技术，直到林亚男的出现，才让他那颗计算机海洋里扑腾了十来年的心另有所属。
    那天，他看到林亚男给他的留言，不知是什么事，便马上给她打了电话，不大一会，林亚男就匆匆赶到。两人坐在楼上小客厅的沙发上，林亚男把她收拾宋军的思路讲了一遍，问他是否可行。听完了介绍，他对林亚男真是刮目相看，她不仅帅气，更是睿智，整个实施计划天衣无缝，特别是各种细节考虑周全，当时他就由衷地赞叹不已。林亚男问他愿不愿意帮她分担一些具体工作，比如联系水军。黄帅马上想起自己有一个大学同学，目前就在北京一家网络公关公司，于是表示没有问题。
    后来，他们三个通过视频会议，一起商定了整个网络事件的推广方案。首先挑选了宋军参加省公安系统英模表彰大会这个最有利的时间，发起攻击。因为事件人物的反差越大，传播力度越强，戏剧性效果越好。事实证明，广大网民被江城二看的黑幕震惊后，在水军的强力煽动下，随后几天宋军就成了互联网上的焦点话题。不管是不是犯人家属，几乎都对这种赤裸裸的权力腐败口诛笔伐。爆料帖子首发人气最大的天涯社区，然后迅速转载至各个大小论坛，之后依靠水军的持续顶贴得以余波不绝，越传越远。在如林亚男所预料的那样成功干掉宋军之后，黄帅对她是心悦诚服，暗生情愫，但他知道林亚男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爱她的男朋友，所以，他只有把这份感情深藏在心底。今天下午，他又在网吧看到林亚男的留言，便一直等在这里，知道一定是又有要事相商。

各位晚安！

各位早上好！

    快下班的时候，他看到林亚男拎着一个超市的大塑料袋走进网吧，看见他说，走，上楼，我今天给你做一顿饭。
    黄帅伸手接过她那兜子往里一瞧，都是买的洗净切好的配菜，有青椒肉丝、西芹腐竹。还有回锅肉什么的。便笑着说，这是什么呀？林亚男坦言购买这些是因为不会做饭，可又想请他吃一顿饭，所以，就在超市里买配现成的菜，只要一炒就行。黄帅说，心意我领了，可这菜还得是我炒，你在一边学着，等到下顿饭时，你再亲自掌勺。
    在厨房里，黄帅教林亚男怎么放油，怎么下肉丝肉片，变色后再怎么放入葱姜爆香，最后放入切好的青菜翻炒，在翻炒的同时还要加入食盐味精等其它调味品，炒青菜一般采用急火快炒，这样炒出的青菜才能清鲜脆嫩。
    等饭菜都做好了，摆到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肴，林亚男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对炒菜这么感兴趣，这一般都是女人的活呀？
    黄帅笑着说，我们山里人吃饭不讲究，菜熟肉烂就成。上了浙大后，我写的一个程序被软件公司买了，得了一万块钱，寝室里的哥们非要让我请客，还得上楼外楼，那天，我吃了西湖醋鱼、东坡肉、叫化鸡，还有宋嫂鱼羹这些菜后，才知道我妈做的菜有多难吃，可怜他们吃了一辈子了。就因为这，我才考了厨师证，以后只要我回老家，就天天给二老做饭，让他们也尝尝饭店炒菜的味道。
    你还挺孝顺呀，林亚男赞叹道。
    那是，黄帅说，其实父母儿女也是以心换心，那些偏心眼子的父母，就没这个福气。
    林亚男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对她的爱护更是无以复加，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一种怎样一种剜心剖胆的悲哀。
    黄帅看见林亚男突然眼圈红了，一楞，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猛然醒悟一定是方才的谈话让她想起了父亲的事，便转移了话题，问她，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你，在忙什么呢？
    林亚男收住了思绪，说，我上江城的房屋交易市场转了两天。
    上那里干嘛？黄帅边吃边问。
    我想把我们家的房子卖了，去那里询询价。
    为什么？黄帅停住了咀嚼，抬头看着亚男。
    林亚男说，我想筹集点现金，因为下一步计划需要有资金支持。
    黄帅一伸脖子把嘴里的饭菜咽进去，说，那也不用卖房子呀，你需要多少钱？
    挺多的，你不用管了。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卖房子，我有钱，不够还有我姐。
    你别跟英姐说！
    那不成，她要是知道你把房子卖了筹钱，不告诉她的话，还不得骂死我。对了，你先告诉我用钱干什么？黄帅神情专注地望着林亚男。
    林亚男说，记不记得你说过和平派出所的所长纪元，从天龙池借走了不少钱。
    黄帅疑惑地说，是呀，能有个三十来万吧。
    他是不是在别的洗浴中心也借过呀？
    只要是他能管的到的地方，他就没有不伸手的。
    这笔钱你们都不打算要了？
    谁敢冲他要，除非你不想干了。再说，这就是保护费，潜规则，不找麻烦，多省心呀。
    林亚男说，我想把这些借条都收购了，你看有没有可能？
    黄帅想了想，我们家的给你没问题，可其他家的就不好说了，我怕他们不敢。
    为什么？
    因为都归他管呀，谁家都有小姐，客人要打麻将，那涉黄涉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林亚男笑了，如果他调走了，你们还怕不怕？
    那就不怕了，县官不如现管吗。
    林亚男说，卖房子需要用二代身份证，我昨天到和平派出所去补办，听到里面的警官商量着晚上订酒店的事。我无意中听了几句，明白了大概意思，纪元被调到市局装备处当副处长，级别上又上了一个台阶，所里的人都要去给纪处长饯行。他一调走，不就不是现管了吗，那些洗浴中心不就不用怕他了，是吧？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黄帅斟酌道，可一般家也不一定会卖，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你要是过河拆桥，下任的所长就不敢和你办事了，那损失不更大吗。
    如果给出一个让他们心动的价格，然后又是秘密收购，他们会怎么样？
    如果这两点都能做到，那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了。对这些老板的为人，黄帅心知肚明。
    所以，我需要钱哪！林亚男微笑地看着黄帅。
    黄帅说，我能拿出50万，你看够不够，如果不够，再让我姐出。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你呀。
    咳！钱算什么？我要是能帮你把仇报了，让我倾家荡产都成。黄帅义薄云天，林亚男被深深地感动了，这是除了周萌以外，第一个让她感动的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亚男开始同和平区的二十几家洗浴中心、电子游戏厅、大型美容院、还有高档酒楼的老板秘密接触，洽谈收购他们手中纪元的欠条。她找的第一家是玉泉宫洗浴中心，黄帅告诉她，这家的规模和天龙池不相上下，估计手上也能有二三十万的欠条。她按照黄帅给的手机号码同张老板联系，张老板很警惕，一个劲问她是谁，有什么事？
    林亚男说，我们见面谈好不好。
    张老板说，我很忙没时间。
    林亚男说，那好吧，我发现你们有一个财务漏洞，能帮你节省10万，你想不想见面？
    张老板一听，马上口气变了，忙说，那你马上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两人见了面，林亚男坐在张老板大班台外侧的椅子上，迎着他狐疑的目光，从背包里拿出了十万元现金摆面前，张老板眼睛马上亮了。这是她在江城监狱的一个狱友告诉她的决窍，和对手谈判时，把唾手可得的钱财放在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他的思维就会跟着钱走，据她说这一招百试不爽。
    你这是……？张老板的身体象受到磁石的吸引，不由自主地前倾过来。
    林亚男用手轻轻拍着钱，说，我想用这笔钱来买你手上纪所长的欠条。
    那你是什么人呀？
    我是他的朋友。
    嗯，张老板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似乎是想离这钱远一点，让自己的思维能正常起来，那你打算怎么个买法呀？
    林亚男说，按欠条价格的30%，有多少要多少。
    张老板脑袋马上转了起来，虽然纪元调走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可也从来没想到这些喂狗的钱还能收回来三分之一。但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会不会给自己的买卖带来什么麻烦，他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见他不说话，林亚男知道他对这件事情还有不托底，便伸手从包里拿出了黄帅给她的十几张的欠条。在他眼前一亮，上面纪元的签名清清楚楚。说，这是我从别人家收来的。你放心，谁来问起，你就说没这回事。
    看到有人已经出售了这些欠条，张老板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在得到决不暴露他身份的承诺下，他让财务找出了这些年累积的纪元欠条，将近33万元，都给了林亚男。
    接下来，林亚男又去了一家规模挺大的美容院，那个胖乎乎的老板娘听完她的说辞后，好象并没有为桌子上的那些钱心动，反而叉着双臂，仰在椅子上，开始和林亚男谈讨价还价，非要把收购价格涨到40%才能交易。
    林亚男说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问，你的欠条上能有多少钱？
    她翻着眼睛想了半天，说，怎么也有20多万。
    林亚男白了她一眼，把摆在桌子上的钱重新扫到皮包里，嘲讽地说，你那些欠条，自己留着下崽吧。说完起身往外走。
    老板娘刚开始没拦她，可看她把门打开真要走了，这才说，别走哇，就按你那个价还不成吗。
    林亚男头也不回地说，不成，我不买了。
    这下子老板娘可真慌了，小跑着追上来，拽住林亚男的胳膊说，大妹子，那我再降5个点，25%就行。林亚男挣脱她的手，继续往外走。那20，20可以了吧。她绝望地喊着。
    林亚男这才停住脚步，回头费解地端详着这个女人，说，你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当一回老板，就学会了给别人算账，啊！你到底是尖还是傻呀？
    就这样，林亚男连续跑了一个星期，秘密收购到纪元当所长以来写下的87张欠条，加上黄帅给她的，共计153万元。回到住处，她把这些随手写在草纸上、便笺上、小学生作业本上、甚至还有几张是香烟盒背面的欠条铺了一桌子，仔细看着这些公权私用的证明，气愤至极。老百姓为了柴米油盐终日劳碌，寝食难安。可这个王八蛋，轻轻松松就敲诈勒索了数百万钱财。更可恨的是，这么一个贪官污吏，他还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天理！生气归生气，林亚男清点统计后，把它们全都放在一个档案袋里封好，因为，它们将派上大用场。

各位早上好！

    她把档案袋刚收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竟是蓝翎。林亚男高兴地接通电话，就听见里面传来柔美的女声，亚南，你在哪呢？亚男说自己在家里。蓝翎说，我就在江城，和曹局在一起呢。他听说你出来了，想见见你。亚男一听，懊恼的直拍脑袋，恨自己出来后竟然把恩人曹局长忘在脑后。如果不是人家帮忙，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减刑力度。忙说，你们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十几分钟后，林亚男打车来到了位于财富广场的花园酒店，刚进大堂，就看见蓝翎站在门口等着她呢。她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貂绒短大衣，下身是蓝色牛仔裤，脚下是黑色翻毛马丁靴，高贵时尚，气质不俗。亚男亲热地喊了一声，姐。
    蓝翎笑了，说，亚男，又好久没看到你了，真想你呀！
    亚男皱着眉头说，你说我啥也没来得及准备，就这么空着手见曹局长，多难为情呀？
    蓝翎搂着她边走边说，老曹那人可好了，你不用跟他客气，接触长了你就知道了。我就是想着让你和曹局长建立联系，他是官宦子弟，背景可深了。我把你爸的事跟他说了，他挺同情你的，我想没准什么时候，他还能帮上你。
    林亚男感激地说，姐，谢谢你了。
    蓝翎说，这不说远了吗，咱们是亲人呀！她的胳膊用力搂了一下，让林亚男心里一阵温暖。两人乘电梯上了二楼，来到一个雅间，她在监狱中曾经见过的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向她。林亚男没用蓝翎介绍，快步走到曹局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谢谢曹局长关照。
    曹局长微笑着握住亚男的手说，哎呀，让你受苦了，我很过意不去呀。你的情况我知道的太晚了，真没帮上什么忙啊！
    林亚男说，你可帮了我大忙呀！你走的第二天，监狱长就给我调换了服刑岗位，不到半年，又让我当上了文化教员，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我爸爸的战友呢。
    曹局长笑了，说，其实我那天什么也没说，就专门去看看你，点出了你的名字，就让他们颇费思量了。说着，他从桌子上拿过菜谱，点了四个菜，要了一瓶拉菲红酒，大家边吃边聊。席间，曹局长又详细询问了亚男父亲出事的经过，说，公安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但这件事我有印象，那是我刚从部里下到林海省任职，为了了解省情市情，调阅了全年林海日报送省的内参，那上面详细报道过这件事，后来我记得那几个特警还得了二等功。真没想到内幕会是这样，这些人也太胆大妄为了！那你有没有向上面反映你方才所说的情况？
    林亚男脑子一转，自己对曹局长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得试试再说。便摇摇头，说，我刚出狱不久，还没来得及办这件事情。
    曹局长语气真诚地说，行，如果需要向中央有关部门递个材料什么的，你尽管说话，别的不敢保，送到领导案头没问题。另外，江城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林亚男眉毛一扬，说，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手上现在就有一件事，正发愁怎么办呢。
    曹局长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林亚男，你说。
    林亚男说，江城有一个警察，欠了我们家一大笔钱，我手里有他的欠条，想找个有力度的人帮我把钱要回来。
    那好办呀，曹局长轻松地说道，我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让他还钱就是了。
    林亚男说，曹局长，这事挺复杂，我不想通过官方，想私下解决这个问题。
    曹局长疑惑地看了看她，字斟句酌地说，是不是这钱拿不上台面呀？你们有个人恩怨！
    林亚男点点头，说，是有点这种情况。
    曹局长转过头对蓝翎说，你这个妹妹心眼儿太多了，她一下子就把我套进去了，我要是不帮她的忙，就是食言而肥。
    林亚男笑着起身拿过红酒，给曹局长倒上，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那我先谢了！说着一仰脖，把酒喝了。
    曹局长也笑了，你看，这就把我赖上我了。得，我给你找个人吧，他就是职业讨债的。
    这顿饭，大家吃了很长时间，相谈甚欢，虽然是天南海北地乱侃一通，但曹局长却没有一点吹牛臭显的习性，林亚男的直觉告诉她，这样的男人可以信赖。

各位晚安！

    二十一、商务调查

    林海商务调查公司设在江城市最繁华的中环路一幢甲级的写字楼里，占据了12层最里面的的7个房间，自成一体的独立大玻璃门上方，醒目地挂着两块铜牌，中国商务调查联盟理事单位、中国追债联盟理事单位。一进大门是一个宽敞的接待室，一圈宽大的黑色皮沙发上坐着几位来办事的客人，正在聚精会神地讨论着什么。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士，看到林亚男进来，便主动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林亚男说，我想见你们何总。那人问，请问小姐怎么称呼。林亚男。那好，请稍坐。不长时间，他走了回来，请跟我来，说着便引着林亚男向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走廊两边的标牌上写着法律部、清欠部、风险部、财务部、政研室的字样，里面人声嘈杂，。那们男士替她把一扇T型隔音门打开，等她走进去后就在外面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世界，足有150平米的大房间，深茶色的浮法玻璃把室内光线过滤的稍显昏暗，一张硕大无朋的写字台摆放在房间的靠近窗户的位置，和门口的距离足有10米。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男人，他专注地看着林亚男，有半分钟。林亚男想，这就是何总吧，她注意到那人有一双阴郁的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结实的下巴上有一簇胡子，可头发却理得很短露出了头皮。终于，他开口了，用手向右侧围成一圈的沙发一指，请坐！
    林亚男走过去坐下，把包放在了身边。
    说吧，你有什么事？
    林亚男想不明白一个商务调查公司的老板怎么严肃的象个官员，还是公检法那类的官员，可既然是曹局长让自己来找他，想必是有一些道行。于是说，有个警察，欠了我一百多万，已经有哪几年了，我想把钱要回来。
    怎么欠的？
    借的。
    借条呢？
    林亚男从包里把档案袋取出来，犹豫着是否把袋子送过去。何总说，放那吧。于是，林亚男把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何总又半晌没说话，突然问道，你是怎么认识老曹的。
    林亚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不知曹局长是怎么和他说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我是他亲戚。
    何总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要是他亲戚，就不用来找我了。说实话！不然我不管这事。
    林亚男心一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在监狱里。
    何总重新打量了一遍林亚男，说，我就知道，能让老曹为她说话的女子，就肯定不是凡人。我也不管你为什么进去的，但我要让你知道，我们公司只接待法人客户，你是我们接的第一位私人客户。
    为什么不接私人客户，作为公司，客人不是多多益善吗？林亚男很是不解。
    何总看了林亚男一眼，说，你知道林海省一年有多少债务诉讼的案子吗？上千个！你知道涉案金额有多少吗？上百亿！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不接私人客户了吧？
    林亚男点点头，说，谢谢。
    那人按了一下写字台上的传唤器，说了一句，老王，你来一趟。稍倾，一个中年人敲门进来。何总冲着他说，这位是林小姐，她的案子做特急处理。你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和她商量一下具体细节，这件事一定要办好，去吧。
    林亚男再一次谢过，随着王先生退了出去。在清欠部的房间里，王经理详细询问了这些欠条的来龙去脉，哈哈大笑。过后他说，林小姐很聪明，我们不管你从哪里得到这些欠条，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我们的执业信条。只要有这些东西，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这笔钱我们就一定能要回来。之后，王先生拿出了一份《债务代理委托书》，让林亚男签署。甲方林亚男，乙方是林海商业调查公司，合同约定，这笔钱要回来后，调查公司按10%提成，并保证，乙方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行使各项权利，如发生强制，暴力等治安、违法案件，均与甲方无关。林亚男最后说，还有一个小问题，我不想让这个人知道债权人是我，能办到吗？王经理说，只要不经过法院，这不是问题。

各位早上好！

谢谢各位，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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