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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第55页]

作者:healsonye
首页 上一页[54] 本页[55] 下一页[56]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忻涵畅芳小小号 2015-11-12 17:48:10
    这里的处心积累 应该是处心积虑吧
    -----------------------------

    谢谢指正。
    第二章 新疆之旅(3)
    在吐鲁番度过愉快的一周,背上添加好几斤葡萄干的行囊,我和小慈来到乌市。
    乌市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首府,地处亚洲大陆地理中心,全市总人口近两百万,小数民族约占四分之一,而其中以维族人居多,各民族的文化艺术、风情习俗,构成了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人文景观,独特的服饰、赛马、叼羊、姑娘追、达瓦孜表演、阿尔肯弹唱等民族文化,以及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的民族特质,对于像我和小慈这样的异乡游客极具吸引力。
    乌市最具特色的景点,均在市郊,一个是一号冰川,它是乌鲁木齐河的源头,位于市区西南一百二十余公里处的天格尔峰北坡,堪称世界上离大都市最近的一条冰川。一号冰川的地貌和沉积物非常典型,古冰川遗迹保存完整清晰,因而独得“冰川活化石”之美誉。另一个著名景点是东距乌市一百一十公里,位于阜康县境内博格达峰半山腰的天池。天山天池海拔一千九百八十米,是个天然的高山湖泊,湖水清澈,晶莹如玉,而四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野花似锦,被誉为“天山明珠”。
    我和小慈既在一号冰川上留下足迹,也在天池上留下美好的回忆——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小慈站在天池一侧的山头上,面对一池碧水,反射璀璨光芒。环湖是成片的绿林,郁郁葱葱,而绿林之外,却是远方的雪山,层峦叠嶂,构筑眼前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至身画卷中的我,环抱着小慈,一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那一刻的世界,显得多么安详,天上翱翔的雄鹰,在湖面上落下矫健的影子,为平静的湖面带来一份动感、活力。
    “老公,如果能和你一起生活在这里,一同白头偕老,那该多好?”小慈昂着头,枕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轻轻叹了一句。
    “好是好,但哪来吃的?”
    “嘿嘿,你就知道吃,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小慈嘟着嘴娇嗔。
    我顺势一嘴把她吻住,献上情深款款的一吻:“老婆,世上佳肴,都无法跟你比,你就是我最喜欢的食粮,百吃不厌……”
    还没说完,小慈的红唇已向我封来……
    吃过乌市满带新疆风味的羊肉串,我和小慈加入当地一个旅行团,计划绕准噶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走一遭,尝试穿越沙漠的感受。老实说,当时我和小慈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出行计划,我俩的旅程,休闲自得,哪里有美景就去哪里,随兴之所至,而那天,我俩刚好路过旅行社,发现里头聚集了好几人,他们不断地拉拢游客加入他们的团队。
    经了解才知道,这几人本身都是游客,计划包车沿沙漠东线北上到哈纳斯湖,再沿西线南下,途经魔鬼城,再游祖国西端的霍尔果斯口岸,最后返回乌市,行程共计约为十四天,旅行社可以提供一辆十五座的越野中巴,而司机食宿、油费以及旅行社的佣金加起来,大约要八千元,于是,那几个游客不得不热心起来,拉拢同道中人,一起分担高昂的费用。
    已报名的团员包括两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一对来自东北的夫妇,四人合力游说我和小慈的加入,他们热情的介绍,让我和小慈不禁动心,最终签约成为团员,大伙欢呼过后,还成功再下一城,签下一个上海来的独行侠,于是,一支七人荒漠战队组建而成,并决定两天后的一大早立即启程向戈壁沙漠进军。
    那天,天刚亮,各团友大包小包聚在旅行社门口,登上那辆奔驰牌越野中巴。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马姓大叔,据说拥有十几趟穿越沙漠的经验,为人挺爽快,但有点市侩,还没开车,就已约法三章,提出每天要收每人五元的导游费。一高一胖的两位大学毕业生以及那对东北夫妇首先提出异意,质问与旅行社签订的合约上已要求我们包下司机吃宿,怎么现在又多出一项费用?
    几经争持,司机答应免缴他的吃宿费用,但每天每人五元的导游费却一分不能少。考虑到他的工作比较艰苦,我们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小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旅游的心情,汽车奔走在坑坑洼洼的国道上,却也十分平稳,说明这辆越野车的质量满可靠,值回票价,大伙一边欣赏着沿路的戈壁沙漠,一边说说笑笑,旅程显得轻松愉快。
    一高一胖两位大学生,毕业于浙江一所并不出名的师范大学,两人都是学地理的,沿途少不了抛书包,他们的介绍,有时比司机马大叔还要地道,大伙不得不说一个“服”字;东北张姓夫妇来自于吉林,做药材生意,属于先富裕起来的一族,常年走南闯北,玩转大江南北,夫妇俩大大咧咧,散发着浓郁的东北风味,豪爽、粗犷,车厢里总回荡着他俩的欢笑声;独行侠姓郭,大伙都叫他“郭大侠”,来自上海,据说无业,却有钱到处旅行,话语不多,不大合群。
    至于我和小慈,自然是一对刚结婚的恩爱小夫妻,一同到新疆来享受幸福的蜜月时光——然而,谁会想到,我们这趟充满快乐的沙漠之旅,却成了不少人的不归路……
    @忻涵畅芳小小号 2015-11-13 14:06:06
    排名第二的已经拍电影了。。虎哥第二次上传还能有这样的热度,。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
    他们只不过是不回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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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哪里的排行榜呢,我还真没见过。
    @东门下雨2009 2015-11-13 10:02:50
    异意当为“异议”。
    -----------------------------
    谢谢指正。
    第二章 新疆之旅(4)
    沙漠行车,最有意思的莫过于看到野生动物,对于我们这些来自于大城市的游客,其新鲜感有如见到外星人一般,尤其是小慈,看到羚羊、野猪的总要大呼小叫:“老公,快看,那是什么?”害得我只有勉力矜持:“什么大惊小怪呀,那是野羊,就是没主的羊。”
    路面上的飞沙小石特别多,坚硬如奔驰车那种粗犷的轮胎,也耐不住小石头的折磨,北上路上爆了三次轮胎,幸好马大叔经验丰富,一一化险为夷。沿路,有不少补给休息站,有些是部队搭建的帐蓬,有些是石油工人设置的招待站,尽管设备简陋,但在沙漠这种白天炽热、夜间寒凉的气候里,这些站点成为我们这类游客最安全、最舒适的栖息场所。
    颠颠簸簸四五天,终于到达风景如画的哈纳斯湖。喀纳斯是蒙古语,意为“美丽富饶、神秘莫测”,该湖位于布尔津县境内北部,湖面海拔近一千四百米,是一个座落在阿尔泰深山密林中的高山湖泊,比天山上的天池整整大了十倍,湖水最深处可达一百八十多米。
    我们住进当地图瓦人位于湖畔的村落,热情的村民,为我们奉上滚烫的奶油茶,酥香扑鼻,颇具特色,可小慈却受不了热茶中那股馊味,我在她耳边笑道:“你喝不下都给我好了,我能接受,嘿嘿,你的馊味我也受得了,还怕这个?……哎哟!”所有女性都和我凸出的五官有仇,小慈不但爱扭我耳朵,还学会捏鼻子,我的鼻尖比婚前高了至少半公厘。
    来呐纳斯湖游玩,除了欣赏它那极具瑞士风格的自然景观外,沿河飘流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节目。尽管是夏天,但雪山融水却导致小河河水冰冷,须换上贴身潜水衣保暖,而一身紧身衣打扮的小慈,身材高挑修长,秀发披肩,令人眼前一亮,划小木筏的船工争相搭载我们这一对,更是大大地满足我的虚荣心,我大大方方地拉着小慈的手,大声嚷叫着:“老婆,小心啦!”,以告大众,这位万众瞩目的美女,属于我,属于我小虎所有,是我的——老婆!
    在哈纳斯湖畔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舒坦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但悠闲并不代表我不努力,夜阑人静之时,我仍不忘“做人”的大计,与小慈进行有生以来海拔最高的做人运动,海拔高,空气自然稀薄,少量运动都会导致气喘吁吁,更何况我的属于剧烈运动?图瓦族的小木屋,被我的活力,弄得地动山摇……
    别过哈纳斯,我们一行包括司机八人,沿着大漠西面的克拉玛依公路南行,途经著名的魔鬼城。
    魔鬼城,又名乌尔禾风城,位于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的佳木河下游乌尔禾矿区,西南距克市一百来公里,具有独特的风蚀地貌,其形状怪异,被当地哈萨克人称为“沙依坦克尔西”,意为“魔鬼之城”。其实,这里是典型的雅丹地貌区域,而“雅丹”,是维吾尔语“陡壁的小丘”之意,雅丹地貌以新疆塔里木盆地罗布泊附近的雅丹地区最为典型而得名,是在干旱、大风环境下形成的一种风蚀地貌类型。
    据说,魔鬼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远观之,可赞叹其壮观、雄伟,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只要深入到城里,立即会让人感觉到它的恐怖所在:四周被众多奇形怪状的土丘包围,从上到下全都是干裂的黄土,黄土上面寸草不生,四周一片死寂,在沙漠狂风之下,魔鬼城里回旋出不同的声响,酷似各种妖魔鬼怪在城里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
    马大叔口中还加油添醋地讲述不同版本的惊竦传说,吓得除了我和东北张大叔外,个个都噤若寒蝉,否定了进入魔鬼城探险的计划,白白浪费一次冒险之旅。经过艰苦的五天旅程,修修补补好几条轮胎后,我们终于到达霍尔果斯口岸。
    霍尔果斯口岸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霍城县境内,在地图上看,正处于我国鸡状地形的屁眼上,但其历史,却相当久远,追索到隋唐,小镇便是丝绸之路新北道上的一个重要驿站。新中国成立后,该口岸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中苏贸易的西部最大口岸。来到这里,除了参观中苏界碑之外,最重要的当是购物,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里充斥着来自苏联大哥品种多样、极具特色的商品,但以军用产品居多,包括军表、军刀、望远镜、军用水壶、军章、皮带、军靴等等,不过,质量却是见仁见智了,至少,那些俄罗斯军刀,与我小腿上别着的瑞士军猎无法比,我有信心用我的瑞士军猎把这些苏制军刀劈成两折。
    但苏联人的军表和指南针还是造得相当别致,我和小慈每人戴上一只军表,我的上面印着列宁头像,小慈的印着斯大林头像,造型一致,权当情侣表,我们把时间调成一致,意为分秒同步,心心相连。
    在一个摆满军章的柜台,我要了个铬着马克思头像的胸章,别在小慈的胸口上。
    “老公,你要我戴这干嘛,又不好看。”小慈对着镜子瞧了瞧。
    “呵呵,这叫伟人站在高峰上,站得高,看得远。”我嬉笑着。
    “什么站得高,看得远……”小慈默默地想了想,突然一个粉拳向我打来,“就你坏!”边说着,边把胸章摘下,收到口袋里,“老公,你比婚前更不正经了。”
    “呵呵,大海哥教我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说到一半,女售货员向我白了一眼,我只好拉着小慈逃出店外……
    第二章 新疆之旅(5)
    在霍尔果斯口岸呆了整整两天,那天中午,我们团队启程去伊宁。
    作为来自大城市的游客,对于游览城镇的兴趣,当然不及乡村小野,马大叔告诉我们,如果再多跑六七个小时,可望午夜前赶到那拉提草原,在那儿,可以看到天鹅。他的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全体团友的响应,在夏季,新疆的黑夜来得特别晚,多跑几个小时又如何,谁不想在草原上和天鹅共度一个浪漫之夜?
    于是,马大叔猛力踩油前行,穿过伊宁市,向那拉提草原进发。
    汽车在路上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天上竟然下起小雨,令这晚的天色黑得特别早,路上,能见度大大降低,马大叔不得不亮着远光灯。公路两旁,尽是戈壁,一望无际,但依然看不到草原的影子。大伙在汽车的摇晃下,昏昏欲睡,一心向往着观看天鹅的团友,早已泯灭了那份冲动,此刻,他们关心的兴许只有蒙古包,只希望尽早钻进被窝里,洗涤一天的疲劳。
    我和小慈坐在汽车最后一排,互相依偎着,正处于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我感觉到车子慢慢停下,接着传来说话声,又夹杂着几声争吵,我不想惊醒身边的小慈,只是竖起耳朵聆听,研判前面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公路旁有位六十来岁的大伯招手截车,说是要到前面一个什么村落,方向和我们的基本一致,但要进村却要走一段横路。马大叔同意让大伯搭乘顺风车,并答应把大伯送回村落,但高个子大学生却有异意,因为天色已黑,我们还得赶路,顶多只能把大伯送到公路旁,毕竟,路上的油费都是我们团友集资的,而司机马大叔却私自收下大伯二十元的乘车费。
    于是,大伯和高个大学生发生小小的争吵。大伯指责高个大学生不近人情,这么漆黑的雨天,还要把他这个老头子扔在路边……大伯的话博取到其他人的同情,帮人帮到底嘛,大伙再没异议,默许马大叔先送大伯回村,再继续我们的行程。
    在国道上没走多远,大伯就指着左面一条细小分支,让马大叔开进去。这条路或许还不能算是路,石头特别多,汽车像个筛子一般颠簸起来,没一会就把小慈弄醒,看到多了个大伯,小慈忙问怎么回事,我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告诉她。小慈心地善良,当然也同意搭载大伯这一程,这么黑的天色,又下着小雨,怎能让一位老人家独自回家?
    然而,进村这段路不但不好走,而且还特别长,本以为几分钟的路,竟走了二十多分钟,马大叔开始怀疑大伯有没有认错路,但大伯却不停往前指:“继续走,继续走,就前面,快到了……”
    差不多半小时的路程,终于看到前面有些亮光,雨已停,昏暗的月光下,似乎有几幢小屋,带着几分诡秘。
    不一会,大伯就让马大叔停车,向前指了指,说道:“谢谢你,同志,就停前面那小屋旁,我家到了。”
    马大叔把车徐徐停下,我们不禁舒了口气——终于到了,我们终于可以赶自己的路了。然而,却在这时,似乎听到马大叔骂了句粗口,司机门“嘎”一声被拉开,马大叔被人拉了下车,与此同时,两个手持长枪的大汉冲上车来,大声喊道:“都给我老老实实,一个接一个下车!”
    那大汉的普通话很不地道,加上车上的人都被这突发事件怔住了,大伙傻傻地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呆滞。
    “下车!听到没有?”其中一个大汉一枪托打在胖子大学生肩膀上,吓得他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你们呢?还不走?”大汉向其余乘客厉了一眼。
    大伙打了个机灵,只得一个跟着一个,默默地走出中巴。我搀扶着有点颤抖的小慈,心里想,这下估计是碰上强盗了,希望他们只是要钱,不要伤人……
    车外,站着十多个大汉,其中好几个手上握着土制长枪,月色照在他们的脸上,似乎不像中土人士,但却不清楚该属哪一个小数民族。
    包括司机马大叔在内,我们旅行团共八人被围一堆,一个看似首领的大汉叽哩咕噜说了几句,然后往地上一指,瞪着眼看着我们。马大叔迟疑了一会,最终迈出一步,站到那大汉所指的位置。
    “他说,不是汉人的……站到这边。”看到我们面面相觑,马大叔知道我们听不懂大汉的话,怯怯地翻译着。
    汉人,指的当然是汉族,我们这个团队,都是汉人,唯有司机马大叔,他曾告诉我们,他有一半维族血统,四分一哈萨克血统,还有四分一是汉人血统。
    我们大伙都没动,静静地站到一起,夜风,格外的冷,夹杂风沙,打向脸旁,我握住小慈的手,给予支持,给予安慰。而此刻的小慈,已不再颤抖,她也紧握我的手,表现出她固有的坚强。
    大汉首领向我们指了指,叽哩哇啦又说了几句,身边另一大汉立即用汉语翻译:“男的站那边,女的过来这边!”
    “凭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我俩是夫妻,一起来旅行的。”东北张叔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你们要钱只管说,都在车上的行囊里,你们拿去就是。”
    “这里不由你作主……你,给我过来。”那汉子伸手就来扯张婶的衣服。
    张叔眼快手疾,抬手就把大汉一下子推开:“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你崽子,敢动我?”那汉子话刚说完,一脚就踢向张叔。
    看来,张叔也曾习武,一个闪身,避过这一脚,顺势一个劈腿,那汉子整个人被踹了出去。
    我们还没来得及喝采,“卡拆”一声,唯首的大汉单手举着长枪,指着张叔的后脑,那一声“卡拆”,明显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发出强烈的警告信号。
    在场包括我在内,都没想到张叔在这种情况下,会突然转身抬手夺枪,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砰”的一声,那大汉竟然真的开枪,竟然是对着张叔的额头直接开枪。可怜的张叔,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一下子就瘫软地上,他脑门上迸出的血花,甚至飞溅到我的脸上,但我却浑然不觉,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令人无法想像……
    @因方舟子注册的 2015-11-14 13:40:06
    虎哥对地理的描述,感觉象在看百科。。
    来呐纳斯湖游玩?(哈变呐?)
    惊竦 惊悚?
    追索到 追溯到?
    铬着马克思头像 烙着?
    -----------------------------
    谢谢指正
    @忻涵畅芳小小号 2015-11-14 10:46:51
    贴库网的排行榜,贴库网收录了天涯,猫扑,凯迪封社区回复超过100的所有帖子。
    前几个月我看下载榜的时候,,排名是第三。
    那网站有天涯历年以来所有的热帖。排到这个名次,说明很多人还是肯定这本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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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这事?——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了……
    第二章 新疆之旅(6)
    发出第一声惊呼的,是张婶,她冲过去抱着张叔的尸体,啕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紧接着,是小慈和两个大学生的尖叫,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几乎让他们精神崩溃……我也不禁有点颤抖:这伙人,并不像普通的江洋大盗,开枪杀人后,他们气不喘,手不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令我不禁为大伙的命运担心,这帮人,有什么目的?他们将会如何处置我们?
    “我再说一遍,男的站那边,女的过来这边!”会那么几句汉语的汉子再次发号施令,我不得不松开小慈的手,向她点点头,默默目送满带泪痕的小慈离我而去,但我俩彼此的目光并没有分开,我的眼神向小慈哭诉着:“你等我,无论怎么困难,我都会想办法来营救你,你放心,这是我的承诺……”
    哭成泪人的张婶,被两个大汉拉扯着,拖离张叔的尸首,另一大汉押送小慈,跟在后头,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们几个,跟我走!”大汉大喝一声,七八个有枪没枪的冲过来,推搡我们,向漆黑的村落走去,身后,只剩司机马大叔、张叔的尸首,以及大汉首领和几个喽罗,之后他们发生什么事,我无从知晓。
    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走了好一会,路旁偶有些小屋,也不知是否有人,我们在枪支的推动下,忐忑不安地前进着,终于来到一幢两层的红砖房屋里。
    砖屋建在山丘上,面积也不算小,而且感觉满结实,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无法看清屋里的情况,让人感觉到它的阴森与恐怖。我们几个被推上楼梯,登上二楼,随着很响亮的开锁声,铁门打开,我们被踢进黑房中,“哐”的一声,铁门重新锁上,黑暗中他们撂下一句“给我老实点”之后,脚步声顺梯而下,都到楼下了,四周变得特别寂静。
    漆黑一团,大家默不作声,脑海中正在回播刚才发生的事,实在太突然,太恐怖,大伙毫无心理准备,这些究竟是什么人?把我们关到这里,究竟为何?
    “妈呀?你是谁?”首先尖叫的是胖子大学生,他边叫着边往我这边挤。
    黑房接近屋顶处有个气窗,可以看到,四五条粗如母指的铁枝竖插着,让黑房里的人插翅难逃。一丝月光,透过气窗射进黑房,勉强可以看到人影,胖子大学生的另一边,还真躺了个人,一个不像我们团队的人。
    “别大呼小叫的,叫我小勇吧,你们今晚才到的?”墙角传来一把陌生的声音,声线中带点虚弱,果然不是团友。
    “小勇?你是什么人?”高个子大学生的声音。
    “汉人呗。难道你们不是?”
    “我是问你怎样来到这里。”
    “旅游呗,放假了,就到新疆玩,想不到碰到这倒楣事。”
    “你一个人来?”
    “嗯,路上碰到一个维族朋友,徒步走了一程,后来又碰上一个当地向导,把我带到这里,再后来,就关着了,算上今晚,关了整整一周。”
    “一周?”
    “嘘……说话不要太大声,他们都在楼下。”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关着我们干嘛?”
    “东突,你们听过吗?”
    “东突?”对这个名字,我有点不知所云。
    “嗯,我听过他们聊天,他们应该就是东突恐怖分子,尤其仇视咱们汉人,老认为我们汉人把他们的地占去了,把他们的石油偷采了,因而成立恐怖组织,要把汉人赶出新疆……可咱们只是来旅游,与他们秋毫无犯,抓我们来干嘛,我就真不明白了……刚才,我听到一响枪声,不会就是冲着你们的吧?”
    小勇这翻分析,为我们绘画出大至的轮廓,回想刚才的一幕幕,似乎正是那么回事,那伙匪徒,不像是求财,而杀人的狠劲,也非一般强盗所具备,只有恐怖分子,才符合以上特质,况且,他们又把我们汉人和非汉人加以区分,更切合小勇那“东突”的猜测,看来,我们真的落到恐怖分子手里,至于到底要把我们怎么处置,一时间大家却讨论不到什么头绪。
    “怎么办,那怎么办?这伙人杀人不眨眼呀,我不想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胖哭了。
    “一天两餐,他们定时补给,傍晚还有蹲厕的机会,暂时还死不了,哭有啥用?”小勇有气无力地调侃道。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胖拍打铁门,有点失去理智,郭大侠一把抱住他,骂道:“吵什么,哭哭闹闹就能回家了吗?男人要有男人的气慨。”
    郭大侠的骂声,让小胖冷静下来,低声抽泣着。大家都挺烦心,我担心的,不但是该如何走出困境,还担心着我的小慈,不知她被送到何方……
    第二章 新疆之旅(7)
    漆黑的房间里,拥挤着五个男人,彼此的心情如同翻江倒海,命运的转变竟能如此迅猛,根本没有应对的心理准备——上天,怎能如此对待我们?
    “你们几个帮帮我,顶我上去,我用不着那么辛苦……”小勇指了指那个气窗。
    “铁枝那么粗,你能掰开?”高个大学生问道。
    “我有这个。”小勇摸出一条钥匙,在月色下晃了晃。
    “这个也行?”
    “不行也得行,已弄断三根了,但还有五根,你们看到吗?最左边那根铁枝,已被我锯了一个大口子,有你们帮忙,用不了一个星期,我就可以把这根铁枝弄断……”
    “你让开,我上。”得到小勇的启迪,我立即摸出小腿上别着的军猎,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尽管黑房中没多少光线,但军刀的寒光,依然让人眼前发亮,大伙几乎欢呼起来,目光中似乎都闪烁着希望。
    郭大狭、小胖坐到墙边,用肩膀顶着我,我够到气窗口,可以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气窗不大,约莫一尺几寸宽,不到十寸高,这么一个小窗,其实只要在中间加一条铁枝,人体就无法通过,但此刻,上面竟竖着五支比母指还要粗的铁枝,可见修建这房子的人用心良苦。
    军猎刀锋有一侧约有不到三寸长的锯齿,一直以来这锯齿都派不上用场,而此刻,它却成为我们的救命稻草,小勇用钥匙磨出的那道小口其实根本没到铁枝的一半,甚至远没有三分之一,顶多是磨出一层皮。我让高个大学生和小勇佯装抽泣,发出些许声响,好把我锯铁的“吱吱”声掩盖。就这样,我小心翼翼地又磨又锯,直到掌心隆起血泡,马上换人……经过一夜的努力,四根铁枝的下端全部切断,而天色,却也逐渐吐白,为免被看守的恐怖分子发现,我们只好把军刀藏好,晚上再继续工作。
    看守我们的东突分子,清一色把持步枪,偶尔通过铁门的窗眼监视我们,他们登上楼梯的声响,其实早被我们觉察,但经过一夜的奋战,大家都很疲倦,也懒得理会他们。午间和傍晚吃过扔进来的馍馍,喝了几口水,算是整天的食粮,而在这干燥的环境下,几乎用不着尿尿,体内的水份已被不知不觉中抽干。一整天,大伙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大家心里明白,今晚,将要实施我们的逃亡计划,必需养精蓄锐。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们迫不及待地摆好驾步,展开新一轮的工作。这晚的工作更加艰辛,一来,经过昨晚不停劳作,大家的手掌,不免红红肿肿,有的还起了水泡,另外,我那把瑞士军猎,经过一夜的打磨,不但钝了,还磨掉了好几块钢齿,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此外,这一天的伙食平均每人只有四个小馍馍,根本就不够饱,水也没喝几滴,肚子里又饥又渴,哪还打得起精神?然而,为了自由,为了活命,大伙只有同心协力拼命干,大家心中清楚,每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从他们射杀张叔那一枪可知,这伙人绝对属于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这把瑞士军猎,一直以来显现的都是血腥,但这次却为我带来逃生的希望。尽管经过大半晚的折磨,团友们甚至用它的利刃与粗铁枝较劲,军猎两侧已完全失去光彩,磨灭了锐气,但它依然唐雎不辱使命,硬是把五根粗铁枝上下齐齐切断。
    郭大侠首先试着爬出气窗,确有点挤,脱掉大衣后还行,但上半身刚伸出窗外的郭大侠很快就退了回来:“不行,外面离地面太高,不摔死也多半会摔伤,得再想办法。”
    我也试着爬出气窗外观察,屋外,月明星稀,淡淡的月色下,四周一片死寂,漆黑的远方似乎点缀着一两点灯光,可见所谓的村落确是人烟稀少。向下望去,房子建在山丘上,气窗距离地面竟有七八米高,要跳下去而不受伤确有难度,况且,要实施下跳的行动,还得狠下决心——除非被枪指着,要么很难说服我就这样跳下去,说不好,那是要送命的。
    我退回黑房中,与团友们商量对策,我提意用皮带,一条一条串起来,皮带韧性好,可以受力,我的意见得到大伙一致认同,我们五人只有高个大学生没皮带,其余的串起来差不多有四米长,最下端再绑上我和郭大侠提供的牛仔裤,总长度差不多有六七米,试了试韧性,似乎还行,于是,我们以体重为顺序,一个接一个地从气窗沿自制的“绳索”往下爬,首先是小勇、再到郭大侠,接着是高个大学生,再轮到我,而小胖最重,被安排到最后。
    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差错,是小胖将要落地时,“滋”的一声,我和郭大侠连着的裤子裤裆位置同时开裂,小胖立即往下坠,幸好我们在下面及时把他接住,才没有造成太大的声响——楼下那扇窗户还透出灯光,隐隐约约传出说话声音,可见看守我们的恐怖分子还精神着,我们的声响再大一点,难保不被他们发觉。
    鼓捣了好一会,我们才把皮带、裤子弄了下来。穿上“开裆裤”,我跟着团友跑了一程,远离那幢两层砖屋后,大伙才敢喘一口粗气……
    第二章 新疆之旅(8)
    我们五人,躲在小山头的大石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但事情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我告诉团友,我老婆还在恐怖分子手上,等着我去解救,我让他们先撤离,我随后会设法赶来。但问题在于,四周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路,该往哪里跑。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决定往南逃——前往那拉提镇的国道,应该就在南面,只是距离有多远,大家心中没数。
    通过天上的北斗星,我们大致辨清方向,小勇和两个大学生立即启程动身,而郭大侠却决定留下来帮我,一同前往解救小慈和张婶。大家议定,无论谁逃出去,第一件事得先报警,让警察逮住这伙恐怖分子,以免再危害人间。
    借着月色,我看了看腕表,已近凌晨三点,大伙简单道别后,立即分头行动,看着小勇几个消失在夜幕之中,我的内心忐忑不安,茫茫黑夜,该往何处找小慈?
    “小虎兄弟,咱们还是逐个房子找吧,你老婆和张婶,多半也是关在砖房里。这村子的房屋不多,还怕找不着?”郭大侠拍拍我的肩膀,给予我信心。
    “行,听你的……”我俩立即行动。
    这晚的月色,为我们的行动带来不少便利,恐怖分子的村落,基本都在山头上,房屋都是因地制宜地建造,东一幢,西一幢,有的相距好几百米,我们接连摸了好几家,里头都不像有人,当我俩有点失望时,隐约中却听到细声的抽泣,这立即燃起我们的希望——那似乎是张婶的声音,与昨晚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同一个调。
    循声寻觅,不远处并排着几家平房,抽泣声从最右面那家的窗户中传出。我和郭大侠慢慢地爬到窗户下,聆听了好一会。没错,是张婶,肯定是张婶的声音。
    “张婶,是我,小虎,小慈的老公。”我朝窗户小声叫喊。
    “啊?老公?”漆黑的房子里传来小慈惊喜的声音。
    “嘘……你们不要出声,我来解救你们出去。”
    “嗯。”
    我摸出军刀,用刀尖拧着锁头——这绝不是开锁的最佳方法,但身上找不到小铁丝,唯有采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慢是慢一点,但我有信心把锁撬开。
    “砰砰砰……”突然间,远方传来几声枪响,划破长空,枪声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小勇几个逃亡的去向,我心一紧,“卡”的一下,锁头被打开。
    “什么人……你别动,再动我就开枪!”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我还没反应过来,“扑”的一声闷棍,身后那人立即倒了下去,传来的,却是郭大侠的声音:“没事了,快,快救人。”
    我立即把门打开,小慈拉着张婶冲了出来。
    “没时间多说了,咱们快跑。”郭大侠拾起地上的步枪,连忙在前面引路,我和小慈拉着张婶紧跟着疾跑。
    “砰砰……”,远方继续传来枪响,而我们身后,也有人大声叫喊,尽管听不懂他在叫啥,但可以推断,囔叫的无外乎是“有人跳了,快追”或“别跑”之类,但我们根本不敢停步,跟在郭大侠身后,疯狂地狂奔。
    身后的人声越来越密集,甚至好像传出用牛角吹响的小号声,郭大侠把我们带到一片丛林前,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丛林,永远是逃亡的最佳选择,树影丛丛之中,要躲起来相对容易,即使开枪,子弹也多被树木挡住,为逃亡的人提供更多的选择空间。
    然而,戈壁上的丛林,却并不易闯,树木既不粗壮,也不高大,多以灌木为主,而最要命的是,满林子的植物好像都带着刺,没跑多远,手上、脸上已划出多道血痕,但为了活命,小小血痕又算得上什么?
    “哎呀,不行了,我不行了,你们走吧,我真的不行了……”张婶在丛林中支持了一段路,就坐在地上,连连摆手。
    我一看,原来,刚才狂奔中,张婶的鞋子早跑丢了,只能光着脚丫跟着跑,丛林中满地都是刺,像玻璃碎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脚底,满脚鲜血的张婶,再也无法支持住,痛得坐到地上,摆着手叫我们不要管她,只管逃跑,而后面不到一百米处,已有好几支手电筒的光芒胡乱扫射着,恐怖分子已步步逼近。
    我二话没说,弯下身子,用力一提,就把张婶背到背上:“小慈,你快跑,跟上大侠,我抄后!”
    “砰砰”,恐怖分子真他妈的开枪了,身边的树丛颤抖着,子弹呼啸而过,小慈不敢怠慢,跟在郭大侠身后狂奔,我背着张婶,在后头玩命地暴走着。我们,是和死神赛跑,一秒也不能耽搁……
    第二章 新疆之旅(9)
    “砰砰砰……”,身后传来一连窜的枪声,身旁的树叶被打得翻飞舞动,突然间,背后的张婶一沉,昂身向下滑去,我反手一接,却迟了半拍,张婶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动静。
    “张婶,张婶……”我摇了摇她,没反应,探探鼻息,却已没有呼吸,再往她后背摸了摸,尽是血水,显然是后背中了枪。张婶,已不幸地随她的夫君而去……
    后面跟随的人声越来越近,我不得不弃张婶而去,循着小慈的身影狂奔,没跑多久,却像已走出丛林,而郭大侠和小慈,竟在前方站着,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还不跑……”我的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再没法继续——小慈和郭大狭跟前,竟是一面悬崖,唯一庆幸的是,悬崖并不算太陡峭,看样子大约是七八十度的山坡,山坡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碎石,漆黑中深不见底,只知道很深,很深……
    “张婶呢?”小慈这才注意我身后没有张婶。
    我轻轻摇摇头:“她中枪了,没救了……”
    “啊?……”
    “你俩先下山吧,我跟着来。”郭大侠伏在悬崖边,举着夺来的步枪,瞄着山林,那边,电筒的光线渐近,人影绰绰。
    我明白,再不走就没时间了,被这伙恐怖分子逮着,迟早难免一死,甚至死得很惨,与其被他们逮到,还不如跳下悬崖,死得痛快。
    “老婆,来,咱们走吧。”我抱着小慈,那个“走”字,说得有点哽咽。
    “小虎……老公……”小慈紧紧地抱着我,泪水顺着两腮滑落,月色下,异常凄美。我知道,小慈留恋的不仅是这个世界,还有我……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会嫁给你……”小慈在我耳边哽咽。
    “嗯,如果有来世,咱俩还是要做对恩爱的夫妻。”我说得斩钉截铁,话音尤在,我抱着小慈,往悬崖滚下去。
    小慈紧抱着我,同样我也紧抱着她,即使死,我俩也要死在一块。我的双手,牢牢地把小慈的头卷压在我的胸口,无论手臂被碎石碰撞得如何疼痛,我都没有松手,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小慈,让她免受伤害,免受痛楚……
    我俩抱成一团,在山坡上不停地打滚,一个紧接一个,天旋地转,山坡的坡度似乎越来越平缓,但我们下坠的速度却并没减慢,我的身上,手臂上,腿上,不知被石头撞击了多少次,整个人好像是散了架。刺痛,布满每一寸肌肤,但我依然死死地卷抱着小慈,尽量减少她身体与地面的 接触,以降低受伤的机率,然而,或许是一块石头,竟无情的敲击我的后脑,“轰”的一下,我全身打了个颤,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漆黑中,没有梦,感觉却像是轻盈的,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生命,原来就这么简单,可以是昨天还很快乐,但今天却已结束;生命,原来就这么脆弱,或许只要一块小小的石头,就可以令人魂飞魄散……如此简单而脆弱的生命,何必充分利用于尔虞我诈、机关算尽以升官发财、以争名夺利?假若给我重生,我会且只会陪伴我的小慈,一同过上平平凡凡、与世无争的生活……
    “小虎……小虎……老公……”朦胧中,我以为到了天国,以为和小慈一同到了天国,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眼前看到的,是一张沾满灰土,头发蓬散,粘连着血迹,如同疯婆子一般的黑脸,我很快又合上了眼睛。
    “老公,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你醒醒啊……呜……”
    啊?是老婆?
    我再次睁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疯婆子,终于,在她的眼神中,我找到小慈的影子。是你了,没错,真是我的老婆,我艰难地张开嘴:“老婆,你咋这样了?……咱们……咱们没死?”
    小慈笑了,又哭了,泪水却有点干枯:“老公,咱们还活着,你不会死,你不能死……”
    天空,已吐白,天边,还可以看到彩霞,这是我熟悉的世界,不像是天国,我还没死。我努力地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小慈小心地托着我的头:“老公,你别动,你后脑的血刚止住,我才帮你包扎好的,你得先休息。”
    “这是哪?”我无力的看了看四周,尽是高山石头、黄土细沙。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山脚吧,我们或许是从那边山顶一直滚下来的……”小慈向那边一个山峰指了指。
    “有那么高?”我想苦笑,但脸皮拉动伤口,我实在无法笑出来,“郭……郭大侠呢?”
    “不清楚,但应该也下山了,我醒来时看到一伙人朝那边追去,于是和你躲到大石后,没多久,那伙人就回来了,爬回山顶。我过去瞧了瞧,没见到郭大侠,我估计他该是逃走了。”
    小慈的意思,是没看着郭大狭的尸首,那他应该是跑掉了,但那只能是美好的愿望,不过,无论如何,见不着尸首,那就有一丝希望。
    天旋地转之间,我再次合上眼,无力欣赏这个苍白的世界……
    第二章 新疆之旅(10)
    再次醒来时,却已是中午,正是烈日把我烤醒,我的脸上,盖着薄布,令我免受太阳的直射,我动了动手脚,钻心的痛,但还好,至少还受我控制。
    我拿下脸上的薄布,勉强坐直身子,身旁的小慈立即扶着我:“你醒了?身上疼吗?”
    “我还行,你呢?”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
    “那就好,老婆,咱们快走吧,不能浪费时间了……再呆下去,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
    “嗯。”
    于是,我凭借太阳的方位,勉强判定正南的方向,与小慈互相搀扶着,走在戈壁山丘之间。
    与其说是互相搀扶,还不如说是小慈支撑着我,我曾受伤的小腿,脆弱处估计再次骨折,根本不能受力,而另一只脚,也被石头碰撞得节节生痛,路上的每一步,我都是咬着牙关坚持下来,汗水,早已被烈日蒸干,口腔像个风洞,干渴得像在冒烟,但在生存的意志及小慈的扶持下,我仍一步一步坚持着。艳阳下的戈壁,一对身影,搀扶在一起,缠卷于风沙之中……
    漫长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风沙中,我与小慈依偎了一夜,天刚亮,我俩立即继续前行——太阳没那么毒辣时,是赶路的最佳时机。
    然而,辛勤的老天爷没多久又散发出无穷的热力,茫茫的戈壁中,除了偶尔几棵灌木之外,再难找到像样的小树,在烈日的蒸腾下,能坚持一步步前行,那已是我最佳的状态,突然间,某一步踏下去,我像踩着了浮云,整个人跪在地上,再没法站起来,我真的无法支撑下去了,即使有小慈的帮助,即使为了生存。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支持呀……你要支持住呀……”小慈抱着我,无力地叫喊。
    “老婆,我……我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你……你先走吧,我……我在这等你……”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呜……”
    “傻姑娘,我娶你……是因为你坚强,怎么,怎么这么……易哭……”
    “老公,我不会让你单独留下,要留,我陪你一起……”
    我无语了,也再无力说话,喉咙像被火烤着,再也挤不出半个字,或许是后脑流血过多,我已虚弱到无力睁开眼皮,就那样,我失去了知觉,耳边,回响着的,是小慈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不知过了多久,我作了个梦,梦中,我掉进一个甘泉,清凉的泉水,立即涌进我的喉咙,我大口大口地喝着,似乎永远喝不够,泉水如甘露,滋润着我体内每一个器官,几乎凝固的血液,也像重新得到活力,再次流淌。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不知何物,甘泉,自那儿流进我干渴的口腔。
    “老公……对不起……你……你醒了?”
    是小慈的声音,我的瞳孔调整了好一会,这才发现,近在眼前的,竟是小慈最神圣的地带,流进我嘴里的,是属于小慈的体液,但我一点也不觉得腥臊,感到的,只是甘甜,怨嫌的,只是太少,远不够,远远不够,滴进我嘴里的,不是尿,而是甘露,世间上最美味可口的甘露。
    “老公,你……你好点么?”小慈的声音已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好,很香……”似乎冒着烟的喉咙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就再也出不了声,我无力地摆着手,示意小慈不用再管我,尽快离去寻找救援。
    “不,”小慈哭着摇头,“我,不会……不会离开你……”她紧抱着我,令我无比动情——我小虎这一生,有小慈这样的老婆,夫复何求?
    我在幸福的包围中,安祥地合上双眼,再次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人生,有时迷糊要比清醒的感觉还要好,倘若永远躺在幸福的怀抱中,一辈子就这样迷糊着,我愿意……
    间或我会有点意识,感觉后背垫着厚厚的衣服,似乎还有枯木扎成的架子,我左右手被绑在前胸,右肩膀下柱着我的皮带,皮带的另一头却被牵引着,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我竭力昂起头,依稀看到的是卷在风沙中、高挑而纤瘦的身影,那是小慈的背影,落魄中不失高贵,正是她,拽着皮带的另一端,拉着我在风沙中艰难前行,一步,一步,每一小步都那样卖力,那样的举步艰难,我很想阻止小慈的徒劳,但我却无能为力,我,已无法控制我的肢体。
    时梦时醒之间,我一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移动,因为喉咙的干渴醒来,也因为喉咙的干渴而昏睡,脑海中偶尔想到从前,但虚弱的我迷乱中再没法记起曾经想过些什么,梦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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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10 11:49:21  更:2021-12-10 11:5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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