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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历史小说:《永乐风云》(已出版)[第12页]

作者:江汉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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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就在北方的燕军与南军各自蓄力,准备生死大战之际,徐妙锦在狗儿和尹庆的护送下,已平安回到金陵。
    入城之前,狗儿二人便告辞归去,妙锦知他们不便入京,遂也不阻拦,只将身上剩下的盘缠尽数赏给他们,便自己牵着马,晃悠悠的打道回府。
    妙锦的归来,自然在中山王府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徐辉祖暴跳如雷,将她一阵怒骂之余,更是气的要行家法。妙锦自知理亏,故当辉祖责骂时一声不吭,但到听说要挨篾条抽时她顿就急了,当即跳的三尺高道:“咿呀!侬要敢打我,改天进宫时我就跟娘娘说我去北平了。还说是侬放心不下大姐,才故意放我过去的!”
    “你……”徐辉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妙锦的鼻子,哆哆嗦嗦的半天吭不出声儿来。
    “好了!”一旁的增寿忙训妙锦道:“你这丫头,惹下了天大的祸患,害得我们一家人为你担心受怕,大哥教训你一番,你还有脸顶嘴?还不赶紧向大哥赔罪?”
    妙锦北上其间,增寿两次给北平去信,关怀之情跃然纸上。因着这层关系,妙锦对他的不满已去掉不少。此时见他教训自己,妙锦虽不尽服气,但也乖乖听话,拉起辉祖的手,撒着娇道:“大哥,小妹知道错了,侬就莫生气了。也别拿篾条抽我了好不?”
    妙锦一副小女儿家哀求之态,辉祖明知其是假装出来的,但也顿时心软。不过此次她孤身北上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若不惩戒,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想到这里,辉祖仍把脸板的死死地,扭头对徐增寿道:“你说,该如何处置!”
    增寿暗中一笑。他明白辉祖的想法:若罚得轻了,妙锦根本不会引以为戒;可若罚的重了,她又必然不服。这小妮子不谙世事,却又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真让她在皇后那里说漏了嘴,那徐家可就麻烦大了。此间轻重,辉祖把握不准,只有推给自己。反正徐家人中,就数他徐增寿与妙锦最亲,即便他处罚的稍重些,妙锦忍忍也会接受。
    不过增寿却没重罚妙锦的意思。想了一想,他摇摇头,无奈对辉祖笑道:“这妮子便是我家混世魔王,弟弟又能拿他怎样。依我看,不如仍照以前那般,禁其出府便是!”
    
    “她的足禁的了吗?”辉祖断然否决。
    “那侬还要把我怎样!”妙锦杏眼一瞪。
    “好了好了!”增寿见他们二人又要争执,忙道:“大哥放心,我叫人多盯着她就是了!”
    辉祖明知此法对妙锦无用,但也无计可施,只得恨恨对妙锦道:“你就尽管闹吧,我看你非得把我们徐家闹得败了方才安心!”说完,便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去了。
    妙锦对着辉祖的背影吐吐舌头,笑眯眯的转过身子想跟增寿道了声谢,便四处张望道:“玉蚕姐姐和景儿妹妹呢?我回府半天了,她们怎么不来看我啊?”
    徐增寿一愣,随即尴尬一笑道:“你出走的这段日子,玉蚕和景儿也不知所踪了……”
    “什么!不知所踪?”妙锦大惊失色。
    “不错!”增寿垂着头,黯然道:“你走以后,她们在府中暂没了差事,你四嫂便将她们收到自己房中当差。过了二十来日,有一次你嫂子命她二人上街买些绸布,结果就一去不返,再无音信。”
    “那侬怎不派人取找啊?”妙锦一下急了,她与玉蚕她们虽相交未久,但情如姐妹,此刻听得二人失踪,立时心急如焚。
    “京师这么大,到哪去找?”徐增寿回道。
    “那她二人就没再回来过?”
    “没有!”徐增寿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见增寿摇头,妙锦顿时泄了气,黯然神伤道:“玉蚕姐姐待我甚好,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呢?”
    “好了好了!”见妙锦眼有些发红,增寿忙上前安慰道:“兴许她们觉得你已不在,不好意思继续在府里呆下去了。所以你也莫太伤心,没准儿她们知你回府,便又返回来侍候你了!”
    “真的吗?”妙锦闻言一喜,脸上顿又冒出几分激动之色。
    “是真的。若非如此,她们又怎会不辞而别呢?”增寿笑着安慰。
    听增寿这么一说,妙锦的心情好转起来,这时才感觉到自己饿了,忙嚷道:“四哥快去叫人开饭,妹妹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咱府里的清蒸花鲢了,心中早惦记着哩!”
    “一见你回府,我便让厨房去做了。你是惹祸归来,自然没人给你大肆铺张的接风洗尘,我便让下人直接送到我屋里去了。你到我房里去吃吧!”
    “咿呀,好咧!”妙锦当即眉开眼笑,缠着增寿的手便一溜儿向后院去了。
    
    诚如辉祖所料,想拴住妙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增寿也确实严格叮嘱家人,禁止妙锦出府乱逛,但他却不可能阻止妙锦应召入宫。没过几日,马皇后便得知了妙锦“康复”的消息,随即一道懿旨下来,召她入宫相见。
    在进宫之前,增寿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口无禁忌说漏了嘴。好在妙锦也知道北平之事是万不能为外人知的,当即一口答应,绝不会泄露半分。进宫之后,她果然十分小心,只拣着女儿家的琐碎事跟马后提。马后也万未料到妙锦这短时间内竟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见到她比以前瘦了几分,马后不知这是她曾劳累奔波的缘故,还以为是久病所致,当即心疼的说道:“你这疯丫头,平日里就没个安分,这次遭场大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老实?”
    “哪有什么大病哪!”妙锦磕着瓜子,对马后笑道:“不过是气虚体寒,在家静养了几个月罢了!”
    “还不是大病?”马后伸出食指,对着妙锦的额头轻轻一戳道:“马云上次奉本宫旨意去看你,回来便说你脸色苍白,病怏怏的窝在床上,一点精神都没有。当时本宫听了,急的差点没掉下泪来。要不是碍着这皇后身份,本宫都要亲自到大功坊看你去了。”
    “马云见到我?”妙锦闻言一愣。她已从增寿处得知自己“患病”其间,马后几次派人去府上探望,但都被徐家兄弟以各种理由挡在卧房之外。此时听马后说马云曾见得她本人,妙锦一时就犯了迷糊。
    “怎么,马云没曾见到你?”见妙锦犯愣,马后顿时起了疑惑,眼光顿也瞄向了一旁侍候的马云。
    马云见状,忙躬身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小的去了几次,徐小姐都在房中歇息,小的也不敢打扰,只能隔着窗远远瞧着,故小姐都不知我曾见到她哩!”
    “原来如此!”马后这才释了疑惑,转而对妙锦笑道:“看来你这妮子还是患病时最安分。”
    妙锦听马云这般说,心中更是迷惑,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另起了个话头,把这事给掩了过去。
    妙锦在坤宁宫呆了许久,又与马后一起用了午膳,方告辞出宫。马后虑着她大病刚愈,便命马云送她一程。刚走出坤宁门,妙锦便瞅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问马云道:“侬是怎么见着我的呀?
    
    马和躬身一笑,解释道:“奴婢哪曾见过小姐?只是娘娘曾特地嘱咐,定要奴婢亲眼看看小姐身体如何。奴婢无奈,只得这么跟娘娘回话了!”
    “咿呀!”妙锦低声惊呼道:“那这不是欺骗娘娘么?侬不怕她怪罪呀?”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若说每次去见小姐都被拦住,那娘娘得知必然疑心,万一再换别人去探视,小姐的事儿怕就瞒不住了!”说到这里,马和恭恭敬敬的一揖道:“小姐在真定义释马骐,奴婢感激万分。替小姐遮掩亦是理所应当!”
    妙锦这才明白过来:当初自己在真定放了马骐一条生路,他回京后履行诺言,未有泄露自己行踪,但却把事情告诉马云。马云知道自己其实是去了北平,出于感恩之心,不仅没揭穿自己的底细,反而尽力在皇后面前为自己遮掩。
    搞清楚状况后,妙锦对马云兄弟也大生好感,当即谢道:“这次多亏了侬,不然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小姐这是哪里话!”马云忙答道:“奴婢虽卑贱,但也明白事理。小姐先后救我兄弟二人性命,奴婢自当要知恩图报,这谢字却是当不得的!”
    见马云如此真诚,妙锦更加感动,但也从他之言不再道谢,随即出宫而去。
    一出西华门,徐家的几个家奴便迎了上来。妙锦知道他们是四哥派来盯着自己的,不过她也不在乎。堂堂徐四小姐想逛逛大街,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阻拦!待出了西安门,妙锦招呼也不打,骑着马便往织棉坊方向而去。家奴们果然不敢吭声,只紧紧跟上。
    妙锦到织棉坊,是想着年关将至,自己原先的几件漂亮衣裳又在往来北平的奔波中多被磨损,故特意来这里挑上两匹合意的绸缎做新衣用。按朝廷的规定,金陵城内“百工货物买卖,各有区肆”,而这织棉坊正是各式绸缎花布的制作兼买卖之所。一进坊内,妙锦便被大江南北运来的各式缎子迷花了眼,女儿家爱美之心顿被激发出来。一路上,她左瞅瞅右看看,挨家挨铺的细挑精选,一副乐不思蜀之态。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妙锦从一家绸布店挑选了两匹上好的彩锦出来,正喜滋滋的准备打道回府,忽然背后却传来一阵惊叫声:
    “四小姐!四小姐!真的是你么?”
    妙锦扭头一瞧,见一个脸色蜡黄的少女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竟正是增寿口中已失踪数月的景儿!
    
    “咿呀!”妙锦亦一声惊呼,疾步上前拉住景儿的手道:“景儿妹妹,侬怎么在这里?”
    “呜……”见到妙锦,景儿情绪万分激动,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似哗啦啦直往下掉。
    妙锦见景儿如此,知其失踪数月必然历经磨难,又见玉蚕并未在旁,一时心下更急,忙追问道:“景儿妹妹,侬这段日子去哪了,玉蚕姐姐呢?”
    妙锦不说还好,一提起玉蚕,景儿更加激动,竟然当街嚎啕大哭起来。
    景儿这么一哭,妙锦顿知玉蚕情况不妙,心中更是一沉。此时哭声已引得一些闲人侧目,妙锦知此地不宜长谈,遂好好抚慰景儿一番,然后带着她一起回府。
    回到家中,妙锦亲自斟了杯茶给景儿缓缓喝下,终让她情绪稍缓下来。随即,景儿抽抽泣泣的把她与玉蚕失踪的前后过程徐徐道来:
    原来那日下午,玉蚕与景儿受增寿夫人之命,来到三山门外南北货商云集的塌房一带,给府里购买一些从广东贩来的新鲜荔枝。待买好时,天色已经渐黑,两人结伴回城,刚走到北伞巷与三山门外大街交汇处,忽然从巷子中冲出两辆马车。马车上跳下几个黑衣男子,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抓玉蚕的岐阳王府管家杨思美!
    一见杨思美,玉蚕二人便知不好,正要出声求救,杨思美便令手下一拥而上,将她们用绳子缚了,一股脑塞进马车,然后直接向城内开去。
    到达岐阳王府,玉蚕立刻被送到李增枝房中,景儿则被扔到柴房里看管起来。两日后,李景隆誓师北伐,李增枝以参将身份从征。这个花花公子色胆包天,竟置军法于不顾,将玉蚕也一起带上。景儿眼见玉蚕被增枝掳走,一时悲愤交加,但却无计可施。
    
    李家兄弟出征,府中家奴也大都随行,京城府邸内便空荡起来。景儿本不是重要角色,自也没什么人看管她,于是便被她寻了个机会跑了出来!”
    景儿逃脱生天,自然想着要搭救自家小姐。可她在京中无权无势,又能有什么办法?思索一番,她只得返回中山王府,向徐家求救。
    岐阳王府位于中城的玄津桥,中山王府则在南城的大功坊内。当时天色已暗,街上已没什么行人。景儿孤身一人,沿着西安门三条巷、里仁街向西转,经过马府街,再过朱雀街、大中街等几条大道,继而拐入小巷,终于到了中山王府后门外的全福巷。眼见王府在望,景儿忙加快脚步,可就在离王府后门不过二三十步距离时,突然又冲出个男子,掏出块手帕对准她的鼻子一捂,景儿顿觉天旋地转,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景儿醒来时,已是在一个四面皆是高墙的小院里,身边则站立着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妇。景儿哭喊求救,两个壮妇却听若未闻,根本就不理她。其后数个月,景儿便被囚在此处。这期间,其衣食供应一应不缺,但就是脱身不得,而这两个壮妇整日不离其左右,但却一句话也不说。景儿受此折磨,几乎就要发疯,几次寻死,但都被壮妇发现阻止,果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在景儿几乎就要崩溃时,情况突然起了变化。就在今日,忽然院门打开,两个男人进来,不由分说架起景儿便走。此时的景儿已被折磨的七荤八素,只能任凭他们摆布。与上次一样,这次她又被塞进一辆马车。在颠簸了约一炷香功夫后,忽然车子一停,两个男人架起她往外一扔,随即绝尘而去。
    景儿没来由的被囚了几个月,连到底是谁做的都不知道,便又稀里糊涂的被放了出来。待清醒过来,她四下一望,见此地正是自己昔日做工的织棉坊。景儿原先做工时租住的房子早已退掉,她甫脱大难,人尚是浑浑噩噩,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坊内瞎逛,正巧与妙锦撞个正着。
    
    听完景儿讲述,妙锦已哭成了个泪人。在为景儿的悲惨遭遇感伤不已的同时,对李增枝强抢玉蚕的行径,妙锦更是怒不可遏!想到玉蚕如今深陷李增枝这个淫贼的魔爪,妙锦顿觉心中有一团熊熊烈火燃烧。她恨不得立即就抓到李增枝,在这个淫贼身上戳几个大窟窿!
    “景儿妹妹,侬先在家中住着,我定会帮侬报仇!”妙锦咬牙切齿的道。
    景儿凄道:“奴婢这番难遭的是没头没脑的,要报仇也不知道寻谁。只是玉蚕小姐被李家抓住,必然日夜受苦受难,还请小姐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将她救出个苦海。”
    “侬放心,玉蚕与我情同姐妹,我绝不会坐视不救!”妙锦当即应允。
    待安顿好景儿,妙锦想了一想,便直接去找增寿。
    增寿还在衙门里当值,妙锦在他书房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他才散衙回来。
    见妙锦气鼓鼓的坐在自己房中,增寿遂开口笑道:“今日不是进宫去了吗?怎回来后却如个受气包似的,莫非被娘娘骂了?”
    “四哥侬总算回来了!”妙锦一跃而起,忙拉着增寿的手坐了,旋把今日见景儿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末了恨恨道:“李增枝丧心病狂,竟敢趁我不在,偷偷把玉蚕姐姐抓了。四哥,这次侬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出头,不光要救玉蚕姐姐,连这个大魔头也绝不能轻饶了他!”
    徐增寿一阵沉默。过了好久,他方长叹口气,沉声道:“妹子,此事要从长计议!”
    “什么!”妙锦气的一跺脚道:“这还要从长计议?玉蚕姐姐被抓时可已是我徐家的人了!四哥侬怎么这么窝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吭声?”本来,妙锦去北平后徐增寿对她颇为关心,屡次去信询问近况。回家这几天,他也对这位小妹关怀备至。因着这层关系,妙锦对这个四哥又亲近起来。刚才她想着上次玉蚕得救,也有增寿的功劳在,这次李增枝又下黑手,正好请他相助,才专门来请他拿主意,却没曾想这四哥憋了半天,却畏畏缩缩的说了句“从长计议”!
    “妹子你听我说!”见妙锦一脸愤怒,增寿忙拉着她坐下,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想救玉蚕,绝非轻易可以做到!妹子你想,你说玉蚕被增枝所擒,有何证据?难道仅凭景儿一言?第一次救玉蚕时,是在大街上撞个正着,故而李家抵赖不得,可如今玉蚕人迹全无,我们总不能空口白牙就去要人吧?
    
    “怎算人迹全无?”妙锦当即嚷道:“景儿亲眼见着,李增枝北上前把她也带上了!大不了我们去德州要人!”
    “就算李增枝北上时果真带上了玉蚕,可他又岂会认?将军出征,私带女眷,这可是大罪!何况玉蚕还不是女眷,而是被强抢的民女!若这罪坐实,别说李增枝难逃谪戌,就是李景隆也会被夺职罢官!所以,我们去要人,他们肯定是死不认账!”
    “那我去告官,人是在三山门丢的,我去找上元县令和应天府尹,让他们批下文书去德州查!”妙锦又道。
    “他们岂敢去查李家兄弟?”徐增寿连连摇头。
    妙锦气的脸颊通红,当即叫道:“他们不敢查,那我去找炆哥哥!他是皇帝,总不能坐视李家兄弟强抢民女吧!”
    “万万不可!”徐增寿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你若去找皇上,那我徐家危矣!”
    “明明他李增枝抢我徐家的人,皇上怎会反倒罚我徐家?”妙锦一时大惑不解。
    “妹子你想!”徐增寿叹口气道:“如今李景隆正厉兵秣马,准备与燕藩决一死战。值此关键之时,玉蚕之事若查证属实,朝野大哗之下,李景隆遭池鱼之殃,必然会被罢免,就是皇上也救他不得!大战在即,主帅因罪被免,这可是兵家大忌!何况皇上又对李景隆期望甚高,正指望着他能荡平燕藩,你将此事抖落出来,岂不是不合时宜?就是查证不实,李景隆威望也必大减,对平燕大大不利。在皇上心中,平燕大业与一介民女孰轻孰重,难道你就不清楚?故你去找皇上,他肯定会置之不理。”
    “那这和我徐家又有什么关系?我去跟皇上说,他纵然不听,也不至于对我徐家不利啊!”
    “当然会不利!”增寿断然道:“燕藩靖难,我徐家身处嫌疑之地,本就该谨慎言行,远离是非。可你倒好,竟在这当口去抖李景隆家的丑事。这让皇上看在眼里,他又会怎么想?他必然会认为是我们徐家有意搬弄是非,在决战前夕搅乱前方军心!我徐家已处在风口浪尖,若皇上再生此等疑心,则大祸将至矣!”
    “那侬说怎么办?”增寿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妙锦听的心里大急。
    “引而不发,待战事结束再说!”徐增寿想也不想便道。
    “那可不行!”妙锦当即摇头。她在离开北平前听朱棣说过,两军下次决战,怎么着也得到三月以后,而待到前方战事结束那就更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想到玉蚕现在整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妙锦便心急如焚。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绝不能这么无所事事的坐等下去。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难道你真要陷我徐家于万劫不复之地么?”徐增寿也有些激动了。
    妙锦一下软了下来。她虽然一向任性,但却并非不通事理。徐增寿说的有道理,若真把事情闹大,玉蚕能不能救且不说,徐家被皇上记恨却是肯定了的。妙锦再想救玉蚕,也不能拿徐家十几口人去冒这个险。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想到玉蚕的苦难,妙锦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徐增寿淡淡回道:“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妙锦眼神一亮,脸上顿时露出希冀之色。
    增寿略一犹豫,道:“除非能不经官府和陛下,偷偷将玉蚕救出。她是李增枝强掳去的,若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救出来,那李增枝即便知道是我们做的,也不敢声张。”说到这里,增寿又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李增枝觊觎玉蚕美色,必然将其严加看管!德州如今戒备森严,李增枝手下亲卫更是不少,想救她谈何容易?何况万一事泄,李景隆顺藤摸瓜牵扯出我徐家,那更会引起滔天大祸!”
    徐增寿虽说不可能,但妙锦听了却心念一动。待再叙了会话,妙锦随即告辞回自己屋,躺在床上沉思起来。
    妙锦要救玉蚕。她与玉蚕情同姐妹,既然知其落入魔爪,就绝无可能坐视不理。但同时她也不能因此事而使徐家陷入灾难。正如增寿所说,举发李增枝是不成的,但偷偷把她救出来就一定也不可行吗?妙锦思忖,眼下德州虽戒备森严,但未必就没有漏洞可寻,何况数十万各路兵马齐聚一地,本身就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当初在北平时,她就听朱棣隐隐约约提到过,说燕藩在德州布有不少密探。既然燕藩的细作能在德州潜伏,那她徐妙锦又为什么不能呢?想到这里,妙锦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她亲自去德州救玉蚕如何?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妙锦先是吓了一大跳,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未必不可行。虽说南军中认识自己的将军不少,但他们大多身居高位,自己只要乔装打扮,混迹市井之中,想来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李增枝掳走玉蚕,他想来也不敢声张,必是藏在自己居所之内。只要自己找到李增枝得居所,偷偷将玉蚕解救出来便大功告成。当然,潜入将军驻所,若被发现必然会被重兵围剿,再想逃脱便难如登天,但妙锦对此却不是太怕。她徐妙锦是什么人?她不仅是中山王的幼女,更是皇后的手帕交、皇上宠爱的小妹妹!这样的身份,她就是失败被擒,李增枝又敢拿她怎样?想到这里,妙锦的心已是跃跃欲试。而她那任侠仗义的侠女情怀,又适时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终于,她下定决心,要亲自去德州就玉蚕出来!
    要去德州,自然要摆脱几位哥哥的“监视”,不过这对妙锦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皇后那边。自打自己“大病初愈”后,娘娘已接连召见了两次,看样子接下来一段日子也少不得还要召自己入宫。自己若去德州,就算是快去快回,也得费上一个多月的功夫,这段期间不在,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托词,莫让她起了疑心。为此,妙锦思索许久,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几日后,马皇后再次召妙锦入宫。进宫后,妙锦托言大病得愈,想趁着春节将至,去淮西老家祭祖,马后自无不允,并对其孝心大加赞赏。将马皇后稳住,妙锦再无后顾之忧。待从马皇后处出来,妙锦回府收拾一番,又将准备好的信留于增寿书房中,随即一溜出府,再次渡江而去。
    
    第四节
    当妙锦进入德州时,这里并未像其想象那般戒备森严。她一听打听方知,原来德州将士御寒衣物不够,李景隆无奈,只得行文山东布政司并各州府,在山东境内征集棉服,现正赶上几个州府解送物资抵达德州,人杂货多,故而守备也稍显松懈。
    守备松懈,这对妙锦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而据当地百姓说,李增枝在北平之战后被李景隆贬为游击,现负责转运粮饷辎重,其临时官署所在是城西的原德州府税客司衙门。
    既然李增枝在城中,那玉蚕必然也在其官署里。知道了确切位置,那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妙锦首先赶到城西,找了间偏僻的客栈安顿下来,然后便到税客司衙门周围查看地形。
    德州乃南北通衢,在元朝时曾颇为兴盛。大明开国后,京师定在金陵,河北地位骤降,这德州府也就逐渐衰落下来。不过德州税客司衙门乃元时所建,规模仍是不小。妙锦围着税客司走上一圈,竟也花上了一盏茶的功夫。妙锦一琢磨:这玉蚕必然是被囚在后衙,便又重新绕到紧挨着衙门后墙的小巷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寻。
    就在妙锦沿着小巷慢慢踱行时,忽然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妙锦心中一紧,握紧了剑柄猛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脸庞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马和!”妙锦失声叫道:“侬怎么在这里?侬不是……”
    “小姐禁声!”马和轻声提醒,然后又紧张的前后一望,确信无人在场,方沉声道:“小姐且随我来!”说完,他便扭头向巷旁一间正对着税客司衙门后墙的一个小院子里走去。妙锦见他如此,也不再言,忙跟随进院。
    院子不大,里面总共只有四间房,妙锦随意一瞧,除了主屋,其余各房皆漆黑一片,里面似乎堆满了什么东西。当下她更加疑惑,一进屋子便问马和道:“三保,侬怎会来德州?怎又会在这里?”
    “回小姐话,王爷特遣奴婢来德州办事!此院便是我燕藩细作在德州的一处藏身之所,奴婢前来,便选在此处落脚。方才小姐在此巷中来回游逛,下人们还以为是我等行踪暴露,故特报知奴婢,奴婢出来一瞧,却没想到竟是小姐您!”
    “大姐夫遣侬办何事?”妙一听和朱棣有关,妙锦马上又追问道。
    “此事事涉机密,未经王爷允许,请恕奴婢不敢相告!”马和一躬身道。
    妙锦知马和是朱棣最器重的内官,既然遣他至德州,定是为了机密大事,他既不言,她也不再追询。正在这时,马和却又问她道:“小姐不是回京城了么?怎么又来德州了?”
    见马和发问,妙锦遂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说了,末了皱眉道:“眼下玉蚕十有八九就关在这税客司衙门里,只不过我看这宅子不小,具体她被关在何处却是不知!”
    
    “小姐所说的玉蚕,是否年纪约二十上下?”马和突然问道。
    “咿呀!”妙锦惊叫道:“正是哩!侬是如何知道的?”
    马和犹豫片刻,回道:“奴婢此来,实是为极隐秘之事,本不该为外人所知,但今日见到小姐,您也不是我燕藩外人,奴婢便斗胆多说一些。此税客司衙门便是奴婢所来之目的所在。前两日,奴婢曾趁夜跃墙进去过一次,当时探知后衙院子最西面的小厢房处有一个女子,不过此屋周围戒备森严,不仅有数名甲士,门口还守着两个老妇,故奴婢只是远远瞧了个大概,容貌却瞧不清,至于是否就是小姐所说的那个玉蚕,那就更不知道了!”
    马和说完,妙锦思索一番,当即肯定的点点头道:“十有八九就是她了。这税客司衙门现已是李增枝的官署,除了玉蚕,哪还能有别的年轻女子?”说到这里,妙锦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马和道:“莫非侬也是来找李增枝的?”
    马和却没有应声,只是低头不语,显是又不愿多说。妙锦虽明知马和生性沉稳,且又身负机密,但见他把这种处处防范的做法也用到自己头上,不禁仍有些生气。妙锦是个直爽性子,最不耐人家对自己遮遮掩掩,恼怒之下,当即哼了一声道:“也罢。既然知道了玉蚕下落,那我今晚便去救她出来!” 说完便欲出门而去。
    马和见妙锦要走,忙叫道:“小姐且慢。奴婢斗胆,请问小姐要如何救这位玉蚕姑娘?”
    “我自个儿翻墙进去救她!”
    “就小姐一人?”
    “正是!”
    “小姐不可!”马和急道:“这税客司衙门虽不比大将军行辕,但也是戒备森严。小姐孤身一人前去岂不危险?万一惊动旁人,您又如何脱身?”
    “此事我自有计较!”妙锦又是一哼。本来她也知道孤身救人十分不易,故初撞见马和时,也起了请他相助的意思。但此时见他如此态度,妙锦心中不忿,一气之下也不再提及。
    “小姐!”马和犹豫一番,一咬牙道:“小姐孤身前去太过危险,奴婢愿助您一臂之力!”
    “侬就不怕误了大姐夫交待的机密大事么?”妙锦冷笑一声,不无挪揄的道。
    马和苦笑道:“小姐是主,奴婢是仆,奴婢怎敢任由主人孤身犯险?若帮到小姐,纵误了差使,王爷知道应也不会怪罪;可若奴婢置小姐安危于不顾,到时候王爷必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即便使命完成,恐也难逃重责!。此间轻重,奴婢还是会掂量的!”
    马和这番话说的妙锦是心花怒放!尤其是其中说朱棣态度的那段话,简直让她甜到了心窝子里。娇羞暗喜之下,妙锦顿把之前的那些许不满顿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笑眯眯的即点头道:“算侬有见识!那侬想怎么帮我呢?”
    
    马和微微一笑道:“小姐请随我来!”说着,便开门出屋,向旁边的一间小厢房走去,妙锦赶紧跟上。
    一进厢房,妙锦便见房内已堆满了土,而在前方墙角跟处,却有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妙锦顿时明白过来,当即拍手叫好。
    马和走到洞口,对着里面呼喊一声,过了一会。陆续有几个人爬了出来。这些挖洞人虽然个个满身泥土,但妙锦仍迅速的认出了其中两人的身份:王景弘和亦失哈。其余三个虽叫不出名字,但也都十分眼熟——他们均是燕王府的内官!
    马和一笑道:“已挖到对面税务司的后墙脚了,明日便可全部打通。本来这地道是我们潜入税务司用的,不过既然小姐来了,便让您先用来救人吧!”
    妙锦道:“我救玉蚕姐姐后,这地道必然会被发现,那你们再要进税客司衙门可就难了!”
    “小姐勿需担心!”马和回道:“后天晚上奴婢一行与小姐一起过去,到时候小姐自去救玉蚕姑娘,奴婢带着王景弘他们去办王爷交待的事儿,如此两相不误。待两事办妥,我们一起从地道返回,然后火速离开。这般行事,万一在衙门中出了岔子,互相之间也可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妙锦满意的点了点头。燕王府的内官皆武艺高强,且精明练达,有他们相助,自己再要救人便容易许多。
    接下来,妙锦又与马和他们商定了后日之事的相关事宜,便要打道回府。本来为妙锦安全着想,马和是想让她就在这院中安歇。不过妙锦见各厢房都已堆满了土,唯剩正房可供人歇息。她也不愿让马和他们腾出,便自己回客栈去了。
    第三天下午,妙锦如约又来到马和他们落脚的院子里。此时地道已经打通,妙锦与马和他们一直挨到亥时正牌,待夜色已深,方一起来到地道前。
    燕府内官一共六人,其中地道入口需留一人看守,马和他们所在的院子也需有二人把门。按照计划,马和、王景弘、亦失哈三人与妙锦一起潜入官署。
    
    马和他们的地道挖十分巧妙,其出口处正巧在税客司后院墙角处的一颗老槐树后头,因被老槐树的树干遮挡,旁人除非走到跟前,否则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地道。四人进院后借着月光一瞧,见院中有两个亲兵来回巡视,最西面的小厢房里点着烛光,房门外则坐着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妇,想来那就是玉蚕的居所了。待看清楚院内形势,马和做了个手势,带着王景弘潜行到院中,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弩,对准亲兵的面门便射。只见两支飞矢破空而出,正中亲兵的面门,两人连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地气绝。
    亲兵倒地的声音,惊动了那两个正昏昏欲睡的老妇,她们刚直起身欲看个究竟。妙锦与亦失哈已飞奔近身,举起早准备好的棒槌一敲,两壮妇顿也晕厥过去。
    “谁!”听得外面异响,房内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妙锦一听之下大喜——这正是玉蚕的声音。
    “小姐快进房,奴婢在门外把风!”亦失哈沉声说道。妙锦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屋。
    一进屋,玉蚕那清丽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见到妙锦,玉蚕先是一惊,随即惊叫一声,将她紧紧抱住,失声痛哭。
    “姐姐小声些,切不要让外人听见!”妙锦忙出声提醒,让玉蚕收了悲声。
    两人分开,妙锦仔细一打量,见玉蚕神情憔悴,人也消瘦不少,想是这段日子受了不少的苦。妙锦心一酸道:“姐姐,侬受苦了!是妹妹没有护好侬!”
    “小姐你这是哪里话!”玉蚕凄凄道:“是我自己命苦,命中终有此劫!”
    “姐姐,李增枝那厮没有欺负侬吧!”妙锦虽不经世事,但也知李增枝是个浪荡子,良家女子落入他手中多半贞节难保。此次来时,她最担心的就是玉蚕被李增枝玷辱。此刻见到玉蚕一副凄凄之态,心中更是焦急,忙出言相询。若果真玉蚕清白被毁,那她拼了性命,也要取了李增枝的狗命!
    
    “小姐放心!”玉蚕抽抽泣泣道:“被掳的当晚,李增枝忙着北上,一时也无暇顾及此事。待大军北上,他强将我带入军中。到德州后,便几次要强毁我清白。只是我性子刚烈,誓死不从。有一次他逼的急了,我反抗不过,眼看就要被辱,便急中生智拔了头上玉簪,架到他的喉咙上,这才逃过一劫。经这么一闹,李增枝也不敢再对我用强,便只把我关在这里。”
    听完玉蚕叙述,妙锦又气又怒,当即恨恨道:“这天杀的淫贼,侬当时就应该用簪子戳死他!“
    玉蚕苦笑一声道:“非是我愿留这一条贱命!只是我毕竟是徐府下人。我若刺死了他,恐怕便会惹出天大的乱子。到时候谁会知道其中内情?大家只会认为是徐家指使下人杀他。我一死不足惜,但小姐一家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为一己之清白,给徐家带去祸患?”
    “姐姐……”想到玉蚕处此绝境,还念念不忘维护徐家,妙锦听得又感动又伤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有刺客!有刺客!”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妙锦闻言一震,这才从感伤中回过神来,忙对玉蚕道:“闲话莫说,我此番来是救侬出去的。咱们快逃出去。”说完,妙锦拉起玉蚕的手便往外跑。
    妙锦出门一看,院子里的形势已经大变。本在门外望风的亦失哈不知到哪去了,马和与王景弘也毫无踪影。后衙与前衙间的月门洞处,一群亲兵正匆匆赶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掳走玉蚕的李增枝!
    “快走!”妙锦拔出越女剑,拉着玉蚕便往墙角地洞处赶去。后方,亲兵们举着火把赶紧追来。妙锦带着玉蚕跑到老槐树旁一瞧,顿时傻了眼:原先的地道口,不知怎么被一块大石堵死!妙锦二人一回头,官署亲兵已追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哪个狗娘养的活腻歪了,敢来老子这里行刺?”一阵刺耳的叫声响起,李增枝提着宝剑,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身处绝境,妙锦反而冷静下来。沉吟一番,她将玉蚕护到身后,出声叫道:“李增枝,侬嘴巴放干净些,侬瞧瞧我是谁!”
    “怎么是个娘们声音?”李增枝一愣,随即手一挥,几个手持火把的亲兵又走进了些。借着火光一看,李增枝不由大惊,待擦了擦眼,确信没有看错后,他方怔怔道:“徐四小姐,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妙锦怒哼一声道:“侬这淫贼,竟敢掳我玉蚕姐姐。今日我便是要救他出去,侬若不想让丑事大白天下,就老老实实放我们出去,否则我跟侬没完!”
    听妙锦这般说,李增枝又仔细一望,才发现妙锦身后那个护着的人竟是玉蚕。心思一转,他便明白了妙锦的来意,当下一阵心慌。
    “怎么样?”似乎看出了李增枝的慌乱,妙锦冷笑一声道:“侬还不让开?难道真要我去炆哥哥那告你的御状不成?”
    李增枝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方才后院中传来惊呼声,他还以为是有刺客刺杀自己,却没料到是有人要救玉蚕,更没料到救玉蚕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徐妙锦!徐妙锦是什么性格,他是一清二楚。而她与皇帝和皇后的关系,更绝非他李增枝比的了的。想到自己掳女随军的事被皇帝知道,李增枝不由猛大了个寒噤。
    “二爷别听她瞎说!”就在李增枝方寸大乱之际,突然一个人影闪到身边,正是岐阳王府管家,他李增枝的亲信杨思美。杨思美一双鼠眼贼溜溜的往妙锦身上一瞅,随即轻蔑的一哼道:“徐小姐,你说我家二爷强掳民女随军,可有什么证据?你一个女子,也敢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
    看到杨思美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妙锦心中便生出一阵厌恶,当即冷笑道:“侬这奸奴,竟还敢在本小姐面前露脸?当日那一鞭子侬还没挨够么?”
    杨思美脸先一红,继而眼中寒光一闪,恨恨笑道:“徐小姐,你莫要张狂。你要告御状,也得有证据才是。否则我家二爷也是朝廷大员,岂由得你一个女流肆意污蔑?”
    “证据?”妙锦冷笑道:“玉蚕姐姐便是证据。你们今日若放人,我便饶你家二爷一次。否则,我便亲自带着玉蚕姐姐去炆哥哥那陈情,看他信我还是信你家二爷!”
    
    “小姐这么说,那我们就更不能放人了!”杨思美奸笑道:“不放人,便无证据。可若放了,咱二爷将来岂不是任你揉捏?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居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清楚么?”
    妙锦脸色一变道:“不放人?那你们也得过我这一关!今日我便要带玉蚕走,看你们谁敢拦我!”说完,她宝剑一横,拉起玉蚕便向前逼去。
    见妙锦如此,李增枝心中更加惊慌。若换了是别人,李家亲兵一拥而上,直接拿人就是,对方胆敢反抗,当即格杀勿论。可这徐妙锦却不是一般人。刀枪无眼,若真打起来,万一妙锦有个三长两短,那别说徐李两家就此成生死之敌,皇上和皇后也不会饶过自己。本来掳女随军已是罪过,若再加上妙锦这茬,那自己真就麻烦大了!想到这里,李增枝狠狠的瞪了杨思美一眼。原先这事没准还有转圜余地,可被他这么一搅合,自己便被逼得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杨思美也神情紧张,此时妙锦仗剑不断逼进,李增枝他们投鼠忌器,不敢硬来,只得步步后退。若再这么下去,待妙锦从后衙进入前衙,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这官署的分为前后两部分,中间以粉墙一道相隔,墙中间有一个圆拱型门洞相互连通。后衙乃李增枝居所,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可前衙却是官吏办公之地。这几天山东各地不断转运物资到德州,前庭那边有大批胥吏挑灯理事。方才后衙进刺客,已引得前衙骚动,若再让他们见到这番场景,那不出三日,李增枝强掳民女从军之事便会传遍整个德州!想到这里,杨思美的额头顿冒出一层冷汗。
    形势越来越紧迫。妙锦已经逐渐逼进到了连接前庭后院的门洞处。若再这么下去,她们马上就要进入前庭了。
    杨思美心急如焚。忽然,他心思一转,当即敞开嗓门便叫道:“徐妙锦!你徐家勾结燕藩,竟派你刺杀军中大将!如今事败被围,你竟还敢张狂?”
    听杨思美这么一喊,妙锦不由一愣。想到自己前往北平的种种,她不由一阵心虚,当即骂道:“我来救玉蚕姐姐,与勾结燕藩何干?”
    “咣当!”就在这时,杨思美忽然疾步上前,趁着妙锦心神不宁的当口,抓住她的右手就是一扭,妙锦猝不及防,一时竟来不及反应,吃痛之下,握剑的手顿也松开,宝剑顿时落地。
    “快上!抓住她们!”杨思美尖声一叫,身后的亲兵如梦初醒,忙一哄而上,将妙锦与玉蚕牢牢控制住。
    见妙锦就擒,杨思美对着李增枝谄媚的笑道:“二爷!小的这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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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24 09:23:22  更:2021-11-24 09: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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