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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第11页] |
| 作者:山峰阵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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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二见嫂子这样，他心里不禁暗叹，这女人就是比大哥有心计，她帮对了忙。黄老二对着七爷再次开口：““七爷，银不在俺家，大家伙没凭没据地咋都不信呢？恁看，下葬地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误了时辰对小辈儿不好，这恁都知道啊，七爷，恁说该咋办？”，黄老二确实聪明，他根本不提开棺的事，但话里话外，却占足了理。他说了两个意思，一，村人无凭无据，没法做实人在他家，这么闹实属不该；二，黄家下葬是正经大事，晚了对后辈不好，外人无故阻挠，也没道理。黄老二精明的将事情抛给七爷，他要让七爷拿主意，他料定，七爷向来公正，自不会跟着村人起哄。没凭没据的，七爷是断然不敢开棺的，黄老二说完，黄家人均暗暗佩服，他们此时已大概明白了黄老二的做法。黄家几个娘们在一旁哭的更卖力了，她们的哭声让七爷的眉头再次一皱。七爷心下明白，黄老二这是想让自己出头，替他家摆平村人的哄闹，如今情势如此，该如何定夺，七爷思索一会，很快心里便有了计较。“开棺！给老林家一个交代，也还恁老黄家一个清白！黄棒槌在天有灵，要是怪罪，就来找俺！”七爷再次洪亮出声！ 黄老二本是一副大局落定的镇静，待听到七爷这话时，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他神色震惊，身子不自觉一转，看到七爷一副严肃表情时，他知道，自己料错了，心下不禁暗恨，这下，更被动了。七爷前面去黄家为林家说情时，被黄老大缓声回绝，回去后一直憋气，他觉得，黄棒槌在世时对自己都要礼让三分，如今黄老大当家，竟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实在太目中无人。七爷不是个好面子的人，那时却也觉得黄家扫了他的颜面。如今，一面是天理公道，村里人心所向；一面是伤天害理，无理搅三分，七爷虽不想得罪黄家，可大局当前，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日后黄家怨恨自己，也是没法儿，毕竟自己是村中主事，处事必须公道，只要一碗水端平，也不怕落人把柄。 七爷这话出口，黄家人也全呆住了，他们没想到七爷会如此，几个娘们一时也都忘了哭，村中主事人发话开棺，这下麻烦更大了。村人听了七爷这话，无不拍手叫好，大家一致说七爷就是公正。七爷的话，让黄家一时也挑不出毛病来。“银要是不在棺材里，咋办？俺们老黄家也不是好欺负地，恁们谁来担待？”，又一个大嗓门声音响起，这次说话的却是黄老大。黄老大一向性子急噪，这半天他一直憋着股火，此时见七爷也向着林家与自家为难，他当下再沉不住气，喊出话来。黄老二听了，心下暗笑，这大哥平日暴躁，此时却也算精明，他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黄老二重缓了脸色，跟七爷说：“俺哥说地在理，俺爹刚走，就开棺惊动，那可要损阴德，俺们当晚辈的可担待不起，七爷，要是恁们非要开棺，那可得讲道讲道，银要是真不在，咋办？谁给俺老黄家一个交代？”。黄老二脸上皮肉不动，却在讨起价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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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林家两口子就给黄棒槌磕十八个响头！俺也给恁爹下跪，磕三个响头！”似早料到黄老二有此一问，七爷立时响亮回答，周边人听了，都暗暗竖起大拇指。七爷何等样人？这辈子除了上拜天地神灵，下拜父母长辈，何曾见七爷给别人跪过？更别说还是平辈的黄棒槌，七爷这礼着实够大！大家均暗叹：七爷就是公正！为了林家，还甘愿给黄棒槌下跪磕头，仁义！不愧是村里主事的当家人！七爷身后的人不自禁的都抬了抬头，脸上显出些骄傲神色来，旁边的人更是往七爷身边靠了靠，显然，他们都极拥护七爷的提议。黄老二沉默片刻后，突然抬头，他大喊一声：“开棺！”，黄家人一听，均是大惊，大家都不解的看他，黄老大更是惊的不行，看他眼色，似是怀疑自家兄弟疯了。黄老二却很平静，他用眼神示意黄家兄弟安心，他自有主张。见他如此镇定，黄老大一干人等才稳下来，他们依然激动，却不似刚才那般躁了。七爷听黄老二喊开棺，眼色也是一动，他没料到黄老二会如此痛快，看他神色，似极有把握，心里也不禁起疑：莫非，人真不在棺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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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过往发的文中， 带括号的部分， 均为朋友代做的注解， 非本人所写， 如与正文内容有冲突， 请以正文为准， 谢谢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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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二环视一周，熄了眼色，他脸色阴沉的转过头，再次冲自家兄弟喊道：“开棺！”，黄家男人得了吩咐后，再不怠慢，他们不情愿的纷纷取了工具，将林豁子两口子扒拉到一边，开始撬刚刚钉死的棺材。豁子两口子此时都是涕泪横流，豁子稍微还有些清醒，他见黄家将自己拔到一边，是要开棺，便停了手，他抹了一把眼泪，仍然哭的呜呜咽咽。花子神智已不清了，她依然尖叫着往上扑，豁子想拉，却一把没拉住，他不断跟花子说：“老黄家开棺了，老黄家开棺啦，稍挺挺，稍挺挺啊。。。。。。”可此时的花子却听不进去，她不管不顾，还在拍棺材，眼瞅着是疯了。豁子实在拉不住，也只能由她。豁子心里又怕又喜，焦急等在一边，他怕的是若孩子真在棺材里，那可真要了自家两口子的命了，好容易养大的孩子要是就这么没了，日子还怎么过？看花子的形状，要是孩子真在棺材里，她不得当场急死？可同时，豁子心里也存了些侥幸和暗喜，他看黄家竟敢开棺，这说明人家心里有底，不怕人看，搞不好，孩子真没死呢？自家只是虚惊一场而已？林豁子心情极为复杂，他伸长脖子死盯着黄家人动作，生怕漏过一丝一毫。村人也想一探究竟，大家都急切的想知道林二到底在不在棺材里？大家纷纷往棺材旁挤，一时间竟把棺材里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黄老大黄老二站在棺材旁，豁子和七爷也站在一边，大家各怀心思，都眼瞅着黄家几个男人的开棺动作，不发一言。 在颇费了一番力气后，棺材钉已被拔起，黄家几个男人并没直接打开棺材，他们按黄老二眼神示意，退到一边，黄老二清咳两声，走上前去，大家都屏住呼吸紧盯着他，他们知道，谜底即将揭晓，林二到底在不在棺材里，马上就知道了！七爷此时也牢牢盯着黄老二的动作，他也想知道答案。花子此时已被豁子和几个村民强行拉住，站在棺边，棺材盖得由人黄家来开，他们怕花子直接冲上去坏了规矩便将她制住。黄棒槌的棺材比常人大，这是在他生前就置办下的，棺木厚重，显得气派非凡。黄老二慢步来到棺材前，他动作极轻的扶住棺盖儿，然后双臂用力，棺盖被缓缓的推向一侧，直到露出一掌多宽时方才停手，此时天光大亮，透过这掌宽的缝隙，棺中的一切将一目了然。棺盖儿一开，豁子拉着花子，第一时间抢步去看！离着近的人也都涌上去伸长了脖子！待看清楚棺中情状后，花子豁子眼色一松，人群中也发出了不少：“哦！哦！”声，棺材另一侧的人都急的不行，纷纷往这边挤，大家都想看看。七爷也走上前去往里探视，只见棺材中除了黄棒槌的尸身，再无他物！消息很快在人群中传开：“林二不在棺材里！”。有细心的觉得，老黄家有可能将孩子垫在黄棒槌身下了？便仔细观察。棺材就这么大，只要目测过去，便也知黄棒槌身下并无他物，除了一张白老虎皮。大家这才放下心，松了口气，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黄家人见状，都是一副不屑神色，似在告诉众人：叫恁们不信，确实不在吧？看恁们还有什么话说？黄老二格外平静，但眼中还是露出些得意神色来，他看向七爷，意思明显：七爷，人真不在，恁得下跪磕头了吧？七爷见孩子真不在，倒也放下心来，好歹孩子没陪葬，也算好事一件，他见黄老二在无声质询，已明白他的意思。七爷做事倒也爽快，该咋就咋，自家出口的话，就是个钉，该下跪磕头的，自家绝不含糊，七爷微微抬头，他高声对众人说：“老林家小的确实不在棺材里，银老黄家是清白地，俺说话算数，按前面讲好地。。。。。。。”“啊！。。。。。。。。”七爷的话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他转头一看，赫然竟是花子，只见她一手伸入棺中，脸上表情几乎是恐怖且心碎的 ，尖叫过后，花子突然生出大力，她拼命扶住棺盖，一把将它掀落地上，棺盖里面冲上，“通！”一声砸落地上，围观人群中立刻发出多声惨叫。“哎呀！妈呀！”“啊！”“操！“还有几个娘们立刻蹲在地上干呕起来，村人一个个都脸色煞白，他们看见，林二身穿红袄绿裤，做了殉葬童子打扮，他被死死钉在弧形棺盖上，竟早已僵硬多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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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一见自家儿子惨死，当下一口血喷出，她人随之软倒，花子强撑到现在，就希望看到儿子，如今却是这样相见，花子当下晕厥过去，人事不醒，任旁边娘们掐揉人中，也是毫无反应，还好小神医也在人群中，见状赶忙抢上诊脉，帮忙医治。林豁子见到儿子时，发出“嗷！”一声惨叫，似野兽被剜去心肝般，那声音足以让在场之人多年不忘。豁子瘫倒在地，他没晕，可号哭的声音却让人不忍去听，在场很多娘们都陪着流了泪。七爷见到林二，当场也被骇住，他没想到，黄家会这样弄死一个孩子，手段实在太狠，当下不禁火气上涌。黄家人一见林二被发现，当下都有了心虚表情，连娘们都不再嚣张，她们缩了手脚，在一旁拿眼睛看黄老二。黄老二此时也是心烦不已，他原本抱了侥幸，以为开棺让大家看，确认人不在后便赶紧盖棺，料大家打死也想不到孩子被钉在棺盖上，这事就算过了，他还可让七爷当众磕头，自家这城就算赢下。可他千料万料，却没想到花子会发现棺盖上的孩子，这让他心下不禁恼恨不已。 黄老二没注意，棺材刚打开时，花子是最先扑过去的 ，待看儿子不在时，花子的眼神有了瞬间缓和，一时间，她是真希望儿子没死。可当大家都在议论孩子没事时，花子的眼神却再次惊恐的瞪起，她看出了不对！棺材中，黄棒槌高大的身躯躺在白虎皮上，并无异状，可就在黄棒槌肩膀上方的白虎皮毛中却赫然夹着一点暗红，这红不大，若非细心，还真不会注意，花子马上认定，这定然是血！黄棒槌是被林二用石头打破太阳穴死的，死后血迹早已干涸，不会染上虎皮，再说，即便还有血迹也不该在空出的虎皮上，花子当下心里发麻，几乎是马上，她便认定这血定是儿子的！可棺中没有，黄棒槌身下也没有，莫非是从上面滴下的？冥冥中，花子好似得了指示般，她几乎是颤抖着将手伸进棺材去摸棺盖，一下摸到真有人时，花子当下就疯了，她拼命掀棺证实，待看到儿子真的已惨死时，花子便痛的吐血昏厥过去，饶是花子再坚强，也受不住这样的丧子之痛，花子再次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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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大见事被发现，也一下乱了阵角，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要说，让林二陪葬，还真是事有凑巧。当时他带着黄家人去林家要人时，遭到林家两口子拼命反抗，黄老大本想当场发怒，却被自家媳妇拦住，黄老大媳妇当时悄声讲，硬抢不是办法，会把事情闹大，不如先回去，等瞅机会再把孩子偷去，不也行吗？反正那孩子早晚得死在自家，不用急在一时。黄老大觉得有理，这才带人撤出林家。此后两天，林家一直防范甚紧，还真没机会动手，黄家人一度想着，等日后有机会再弄死林二不迟，先暂且让他多活几天，黄家人便一心忙活起丧事来。可事有凑巧，林二偏被黄家敲锣打鼓的热闹吸引，竟不顾父母的严加看管跑出家门，到黄家去看热闹，林二本藏的隐蔽，旁人都没发现，却被刚从杂货店回来的噶小子一眼看到，噶小子当下大喜，他俏俏靠了过去。就这样，林二意外的被黄家抓去，黄家几个男人都知情，当晚，由噶小子动手，将林二掐死，又把他的双眼挖出，然后用黑布条绑住眼睛处，噶小子这么做，一是怕林二见过自己，记住了自己的容貌，若化了厉鬼寻上门来，可也不好，二来，让林二殉葬，与自家爹面目相对，整日瞅着也不是事，不如剜去双眼，让他在地下也好听爹使唤。他们给林二换上早先准备好的童男衣裳，这衣裳原本是黄家专门买来，想着日后逮到林二弄死时再给他穿上，却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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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峰阵阵 回复日期：2009-11-02 20:55:23 声明： 过往发的文中， 带括号的部分， 均为朋友代做的注解， 非本人所写， 如与正文内容有冲突， 请以正文为准， 谢谢理解！ 大家看文确实很仔细， 山峰很欣慰， 在此也再次做个声明， 希望能为大家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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