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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你的天涯我做主——断桥浮梦之网络江湖[第22页] |
| 作者:夜语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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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1 天涯客自从来到沂山，这还是第一次到黑松林来。一走上卧龙岗，他就感到如临大敌，不，是迎接贵宾的待遇，因为断桥的头面人物和特邀嘉宾，薛依云、鬼手一刀、瓜尔佳康都在，另有一个须发飘然的老者，想必就是那南山樵子了。 薛依云和白首老者打头迎了上来。老者满面春风，拱手笑道： “天山飞刀门掌门，久仰久仰，哈哈！自听闻东来沂山，我便备有薄茶，这一等，就等了这许久日子啊！” “樵子兄有所不知，天涯客掌门自从来到沂山，就住在书院后的凤凰岭上，倒也逍遥快活得紧呢！”薛依云在一边跟着，打趣了一句。 果然，此人便是樵派掌门南山樵子。天涯客知道自己没有看走眼，便也连连拱手，笑答不迭： “哪里，贱足初踏贵地，我应该早日来拜山门才是，失敬失敬！” “那一晚，情人谷断肠崖上，承蒙飞刀掌门援手，足感盛情！”读派佳康一直跟在后面，看到薛依云和南山樵子寒暄已毕，上前躬身施了一礼。 “客气了！”天涯客忙伸手相扶，“那一夜雷霆风雨，反正也睡不着，路见不平就拔刀，原是你我江湖人的本分。” “哦，这是哪一出？”南山樵子一脸诧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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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子兄有所不知。”等薛依云和南山樵子把天涯客让进茅屋小院内坐定，佳康这才把那天长白山行者门用计，东镇庙枯木道长乘火打劫，得蓝衣女子和天涯客援手脱困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因为觅一缕闲愁是书院弟子，佳康碍于薛依云的脸面，便故意略去了阿觅一节。 “啊，那简直是足感盛情，足感大德，哈哈！”南山樵子听罢，先朝天涯客一抱拳，又说，“不过这枯木道长也是，柳门三宝事一出，他也该心知肚明，又何苦故意搅局？” “看来这枯木道长，还是改不了那牛脾气！”薛依云笑着叹了口气。 “哦，听说他也被锦衣卫带走了，一石、斋主他们有没有消息？”南山樵子说。 “还没有，不过算算日子，也应该先行抵京了。”鬼手一刀插言道。 “这次被锦衣卫一同带走的，是不是也有飞刀门的弟子？”南山樵子又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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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次我门下有一位弟子小强，和红衣女侠傲雪伴梅、药王谷君安一起被拘。”天涯客心里有数得很，这位樵派掌门是明知故问，勾他说话。看来不说话也是不行了，所以赶紧主动答道。 大家都是有一把胡子的人了，谁比谁也狐狸不到哪里去！南山樵子这是故意逼他出招，那我也就先跳进你挖的坑里，将计就计！ 试问自己是因何而来呢？还不是为了小强么？ 那就干脆挑开了说！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便是！ “那等一石和斋主回信了，通知他们，对东镇庙枯木道长、飞刀门这位强侠，也要大力营救，务求周全才是！”南山樵子爽快地说。 天涯客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江湖上的交情都是打出来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过命交情。要想让渔樵耕读真心为你办事，你必须先露一手绝无仅有的招数，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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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2 说话之间，已有人沏上茶来。天涯客看这位于山腰向阳坡上的茅屋小院，篱笆为墙，两侧东西厢房，庭院内有古松翠竹，残菊傲霜。当下也不客气，和南山樵子等人品茶寒暄。在佳康边另坐有一人，身材修长，容貌清奇，只是神态似有些拘谨，一直没有说话。一壶茶罢，早有人端上板栗、圆枣等物，以作差点。樵子又命人拿来卧龙岗上采摘风干的枸杞子，请天涯客品尝，然后问道： “我这沂山，虽然气候不比塞外关外，人参、灵芝、冬虫夏草一样不缺，人称东夷三宝。不知这枸杞比天山的滋味如何？” 天涯客食了数枚，虽明知口感上略有差异，嘴上还是客气道：“嗯，不错，不错，初尝肉中微甜，甜中带涩，入腹暖胃可心，热气萦怀，确是上品！” “塞外乃苦寒之地，所生枸杞自然是更有嚼头。”不等南山樵子说话，佳康身边那人忽然说，“听闻天山飞刀门有一路掌法，名为折柳四十九式，不知天山可也有柳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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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微微一愣：“这位是？” 薛依云在一侧，赶紧介绍说：“这位是鲁山未读门掌门，未读信息。” “久仰久仰，”天涯客抱拳顶首，打个哈哈，说，“见过未读掌门！岂不闻古人有诗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塞外没有柳树，又何来羌笛？” “可折柳之风，兴于中原。”未读信息冷冷一笑，“塞外乃蛮荒之地，也懂折柳之情么？” “未读掌门差矣！”天涯客放下手来，正襟答道，“诗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乐府又有折杨柳歌辞，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折柳送别之情，故人皆然，又何分塞外塞内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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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尽皆开怀，薛依云笑道：“信然！李太白有诗云，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又有词曰，年年柳色，灞陵伤别。此中真意，古今皆同，天涯掌门博学多识，胸中自有万千气象，风情万种！” “不敢！我这次率众弟子东行沂山，其中百般滋味，也唯有薛先生晓得！”天涯客一抬手，谢过依云，接着击案叹道： 跋山涉水轻别离，天涯芳草亦萋迷。只因登程常折柳，桥畔岸边皆秃枝。 “好！好！”佳康拍掌称赞，“天涯掌门这等惆怅，非清茶可解。樵子兄可有酒乎？” “且慢！”想不到天涯客却一摆手，又说，“久闻未读掌门的梅影剑法十分了得，不知鲁山可有梅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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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3 “梅树？”未读信息闻言一愣，“天涯掌门何出此言？” “我想这梅影剑法和那古梅，也有气韵相通之处。”天涯客说。 “不错，鲁山北坡有大片大片的梅花丛，每到盛开之时，满山嫩黄，好不俏然！我少年时常到这山上散步，心有所感，方创立了梅影剑法。”未读信息点点头说。 “那么请问，未读掌门赏梅时节，是在什么时候？”天涯客又问。 “那自然是初春了，春节前后，腊梅迎风斗雪，次第开放。”未读信息说。 “非也。未读信息所赏之梅，不是那凌寒傲雪之梅。这江北开黄花的灌木，因初春应景而开，号为迎春。”天涯客说。 “嘿嘿，”未读信息搔了搔头皮，“我等江湖中人，以武学为要，不是很留心这些花儿朵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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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沂山这迎春也多。”南山樵子插言道，“还有一种开三季的，名为探春。其中迎春的花儿是六瓣，探春为四瓣，皆为金黄色。这山中还有一种连翘，枝干皆为空心，好事者也当梅花来玩，花开时花朵一律向下，像挂了一树小黄钟似的，因此美其名曰金钟梅。” “樵派掌门果然知之甚详，哈哈，”天涯客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出来行走江湖，在大江南北游历，就注意到了这南北梅花的差别。因为真正的腊梅有红白两色，花开五瓣，所以才有梅开五福一说，与竹叶三相对。古人写梅的佳句，咏的便是这南国之梅。而我最欣赏的，不是那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而是高启咏梅。” “可是那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薛依云翘指赞道，“天涯掌门果然是诗酒风流，不输古人高士！” “是啊，高太史此句典出隋朝赵师雄冬季过大庾岭，适逢梅花开放梦见梅花仙子前来共饮的旧闻，天涯掌门博闻强记，腹有珠玑，让我辈很是佩服！”佳康也说。 而未读信息显然并没有留意这些典故，因此赧红着脸，一语不发。 “承让了！”天涯客一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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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4 天涯客和南山樵子、薛依云、佳康、未读等人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机。早有人又换一壶新茶，斟上前来。看看时已过午，樵子令人安排酒菜。天涯客面西而坐，与樵子相对；薛依云居中朝南，佳康和未读坐在篱笆墙边。四张长桌，菜肴陆续端了上来，一般无二，无非就是些炒山鸡、炖全羊、烹蝎子、炸玉竹等山野小品。又有人抬来两坛酒，打开封盖，浓香四溢，也是山里人自家酿的，一坛柿子酒，另一坛竟是用些药物的根茎泡的，滋味甚是辛烈。 冬日的暖阳斜斜地照下来。天涯客几杯酒下肚，不觉微醺。樵子等人更是红光满面，笑语连连。席中又谈及江湖诸事，樵子说： “天涯掌门有折柳四十九式掌法，刚才和未读掌门的对答，精彩至极！我有折柳古曲，今日也当献丑一番，为诸位兄台助兴。” 薛依云拍掌叫好：“有樵子兄雅曲佐酒，我等更应开怀畅饮，先饮一大杯！” 众人都端起桌前的酒来，一饮而尽。于是樵子取出古琴，铮铮淙淙地弹奏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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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客放下酒杯，微闭双目，开始慢慢欣赏，心想这折柳古曲，一是北朝乐府《鼓角横吹曲》中的《折杨柳枝》，二是唐朝的《渭城曲》，又称《阳关三叠》，三为《杨柳枝词》。三者天涯客皆有听闻。可南山樵子所弹奏的曲子，听来听去都不是，端的不知是曲从何出。其中似有万般惆怅，又有几缕生机，纠缠不清。两相对抗，其声愈扬，就像有几条青蛇和一条乌龙在空中厮斗，时而浓云滚滚，时而阳光四射，普照大地。天涯客细细地品味，他这一凝神不要紧，心思就岔了出去。 天涯客眼前，渐渐浮现出在天山时的诸多画面，自己少年意气，最轻别离，遨游四方，快意恩仇……天山上的柳树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种种情事一起涌上心头。等到自己慢慢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感觉头晕目眩，才意识到不好，原来南山樵子神不知鬼不觉，在琴声中催动了内力，天涯客思绪纷起，毫不设防，已被心魔所控制。 天涯客深吸了一口气，调息运功，努力稳住心神。他知道断桥的几位高手都在一边看着他，等着他失态出丑。可他刚刚用内力抵御，樵子的琴声越强，一股股气浪，恍若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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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做客 5 樵子的琴声，极尽婉转，时而高亢，时而悠扬。在阳关三叠，呜咽徘徊之后，一路攀升，恍如进入了泰山十八盘。山回峰转，奇景迭出，在每一个拐弯处皆暗伏刀兵。天涯客运功抵御了一会，感觉自己的心境始终若在惊涛骇浪上颠簸，又像身边的茅屋在暴风骤雨中飘摇。只要稍有气馁，便有万千芒刺，穿心而来。 在内力的较量中，天涯客的额头开始有汗珠渗出来。一阵风过，神清气爽，头脑反而清楚了不少。一直遏制不住的思绪飘忽不定，镜头转换到了飞刀门演武场。那镌刻在巨岩上的7字像一把利剑，斩在了他的心间。天涯客心头一凛，忽然想起自己在练功的过程中，经常对弟子们讲过的一句心诀： 他强随他强， 清风拂山冈。 他横由他横， 明月照大江。 自古强横不长久， 飞刀精魂弥世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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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兹起，万念皆伏。天涯客的心头就像有一个开关，吧嗒一声，完全静了下来，进入了一种无欲无求、澄清空明的境界。这时南山樵子愈发推动了内力，琴声如碎玉裂帛，石破天惊，小院内的松柏草木皆受到了震动，随着琴音的飞扬，翻卷，地上的枯枝落叶也席卷而起，渐渐地凝为一团，向天涯客扑来。天涯客毫无所动，身上的内力自然产生反弹，这球止住在半空，如一个陀螺般旋转。转来转去，樵子突然双臂一挥，十指抚琴，那球顿如火蛋一般弹起，砰的一声炸开，如天女散花洒落下来。 南山樵子若有所失，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也早让汗水浸透了。他刚要开口说话，天涯客已经睁开眼睛，抱拳顶首，赞了一句： “樵子兄身为樵派掌门，果然琴艺精湛，内功深厚，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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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子刚要说什么，忽听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佳康和未读信息坐在篱笆墙边，自然最先听到。不等樵子和佳康开口，未读先拿筷子在案上一敲，问道： “什么人？” “吃货帮若雨，拜会断桥渔樵耕读诸位掌门，鲁山未读门掌门，崂山鬼手一刀大师！”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爽朗的声音。 “请进！”薛依云面南而坐，先答应了一声。 早有人打开柴门，走进一个削肩细腰、发髻如云的女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灵感帮黄帮主千金轩妮将于下月冬至日与铜陵关黑风寨寨主黑月明完婚。大婚典礼在吃货帮沂水总部大堂举行，恭请东镇书院薛先生、崂山鬼手一刀大师、断桥渔派掌门、樵派掌门、耕派掌门、读派掌门和鲁山未读掌门大驾光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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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喜帖，给在座的诸位一一奉上。 天涯客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若雨溜了一眼，早看见了他，转身问道： “这位是天山飞刀门天涯掌门吧？听说仙驾光临沂山，下榻在九龙口凤凰岭，喜帖黄掌门已安排专人前往送达。” “哦，这个就不必了吧。”天涯客一摆手，“听说那黑寨主曾随我门A哥学艺，也算是我门下第三代弟子。贺仪我自会派人往黑风寨奉上。” “嗯，”南山樵子点了点头，也说，“这黑寨主来沂山后，也曾在樵派逗留数日，与断桥大有渊源。到时候我会委派二姐，读派掌门大风歌前往贺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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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京城 1 再说白云斋主和月下池边树，一路北行，不日已到达京城郊外。走到一个小树林边，忽闻林子里有厮斗之声，另有一个女孩在一边不停地吆喝，叫一石哥哥加油，却是那怪兽饼饼酥。两个人赶紧杀入，只见瀛山一石和那西域侠拳来掌去，打得正是起劲。斋主大喝一声，就要上前，西域侠见一石来了帮手，情知不敌，虚晃一掌，恨恨地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饼饼酥跑过来，扑倒在月下池边树怀里，叽叽呱呱，连说带笑，诉说这别后情由。一石见过了白云斋主，又过来给池边树施礼。老板娘笑脸道谢不迭，看这一石，一路风霜，愈发清俊了不少。原来一石自离开沂山，一直都在寻找饼饼，直到这京城附近，方才巧遇。 四个人叙礼已毕，这才结伴而行，来到京城，先找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白云斋主和一石分头出去打探消息，池边树和饼饼上街玩耍，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看不完的繁华店铺，听不尽的人声鼎沸。恰好对面过来一顶精致的小轿，轿内之人到了二人身边，掀起门帘往外看了一眼。饼饼酥眼尖，一眼就瞥见了是谁，惊叫一声：“是你！”那人却啪地把帘子一摔，吩咐下人加快脚步，一溜烟地去了。月下池边树情知有异，一把把饼饼拉到一边，问她看到了谁。饼饼酥说： “是霓裳，我爹爹的侍女，彩虹的孪生姐妹！” 月下池边树灵机一动，吩咐饼饼先回客栈，自己施展轻功，悄悄地跟在了这顶小轿的后面。又过了几条街，三拐两拐，看到这顶轿子进了一座大的宅院。池边树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出来，这才留下记号，也回客栈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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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京城 2 白云斋主和一石直到晚上才回来。两个人都拉着个脸，说跑了一天，毫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门路。饼饼酥先沉不住气，说白天和老板娘在大街上碰到了轻云霓裳。一石哎哟一声，说： “自从霓虹姑娘跟着忽悠国王爷跑了，你爹爹大怒，曾命我来京城追回，后来因为八大门派的事，才放下了。这次还没动身，你又突然失踪，好像把这茬给忘了似的。” “嗯，不对吧，”白云斋主说，“那忽悠国在大西南，霓裳姑娘怎么会跟人来到了京城呢？” “人家在京城另有公馆，说过的。”月下池边树说，“我跟着那乘小轿后面看了，一座好大好大的宅院。” “奥，”白云斋主忽然想起了什么，“霓裳跟了王爷，好歹也算个王妃，虽然是南边的一个偏僻小国，会不会和朝廷的达官贵人都有联系？” “看那忽悠国国王的派头，在京城的人脉会有一些吧。”月下池边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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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办了。”瀛山一石说，“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路子，找到枯木道长他们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打点营救。” “好啊，我今天见到霓裳姐姐了，我去找她！”饼饼酥咯咯笑道。 “可是今天我们在街上遇见，她好像有些怕你呢。”月下池边树说。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霓裳姑娘是与人私奔的，怕见主人。”白云斋主说，“这样吧，今晚我和一石再去打探一番，问个明白。” “算了吧你，”月下池边树一笑，“你们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去闯王爷的私宅，还要去会见人家女眷……好歹我白天去过，知道那个地方，还是我去好了。” “可是你一个女子，万一人家王爷的公馆戒备森严……”白云斋主明摆着更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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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你们两个一块儿去，”饼饼酥嘿嘿一乐，“我和一石哥哥守家，晚上还要说悄悄话呢！” 当下计议已定。吃过饭后，白云斋主和月下池边树换上夜行衣，直奔忽悠国公馆而来。瞅瞅四周没人，翻墙而入，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穿过了一排房屋，在中间院落的堂屋内亮着灯光。两个人来到窗下，刚要舔开窗纸看个究竟，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问了一句： “谁？” 白云斋主吓得一缩脖，还没想好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那女人又说： “是沂山断桥的人吗？” “是，”白云斋主这才微微地放下心来，“里面是霓裳姑娘吗？我是东镇书院的白云斋主。” “是我，我白天上街见到了小姐，知道你们会来……”轻云霓裳说，“你们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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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京城 3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屋门吱呦一声打开了。白云斋主和月下池边树闪身而入。池边树刚要拜见，霓裳说：“先别客气，里屋说话。”二人跟着她来到里面。月下池边树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有些奇怪，问道： “这么大的一座宅院，就你一个人住？” “王爷他们回忽悠国去了。还有十几个下人，我让他们都去睡了。”霓裳说，“我在等你们呢，见面好说话。” “有十几个下人，伺候你一个人？”池边树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你好舒服哦！” 霓裳面无表情，没做任何回答。月下池边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不迭。霓裳先让他们坐了，沏上茶来，方才微微一笑，问道： “当初国王陛下也对老板娘很有几分意思，可老板娘为何没作任何回应？如果嫁给了忽悠国国王，身为皇妃，不是更加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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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霓裳，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刚才那样的话。”池边树诚恳地说。 “我何尝不想和自己的意中人双宿双飞，伉俪情深？”霓裳在他俩的对面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可我和我姐姐从小就跟着老爷，平时根本见不到青年男子，偶然遇见一二个翩翩少年，更是毕恭毕谨，敬而远之，不敢做任何的非分之想，唯恐惹上瓜葛，惹老爷不快。哪有一点比得了小姐，从小就听之任之，行走江湖，逍遥快活……” “是，是，饼饼现在跟了樵派一石，两个人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堪比神仙眷侣。”月下池边树答应着，心里面却哼了一声，道鬼手一刀都一大把年纪了，白白地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在身边做什么，贪多嚼不烂，多没意思……又联想到前不久风闻彩虹看上了在桥头算卦的牛哥，到头来又听说那牛哥是个女子，种种不遇，造化弄人，怎一个叹字了得！ 霓裳显然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先看看白云斋主，又看看月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老爷最近还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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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京城 4 “一刀大师很好。”白云斋主答道，“每天不是在书院和薛生谈诗论词，饮酒作乐，就是到黑松林卧龙岗和樵子兄鼓琴弄萧，笑傲山林，我看都有点乐不思蜀，把断桥当做自己的家了呢。” “嗯，如果瀛山一石做了俺家老爷的女婿，以后沂山可不就是自己的家了吗。”轻云霓裳点点头，显得安心了些，又说，“刚出来那阵子，我夜夜做噩梦，怕老爷不放过我，会派人抓我回去……又怕老爷会迁怒于姐姐，直到现在，只要看到断桥的人，我就会心惊肉跳，上午上街遇到小姐，可把我吓坏了。那么你们这次进京，端的是为什么呢？” “霓裳姑娘刚出来那阵子，一刀大师的确是有些不开心。毕竟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突然不辞而别，搁谁身上，也会怪闪得慌。”白云斋主说，“不过日子久了，也就淡了，又有你姐彩虹在身边小心服侍，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刀就是再见到你，顶多也不过训斥几句，不至于把你怎么样吧。” “老爷自然是菩萨心肠。”霓裳说，“可终究是我背叛他老人家在先……就是把我抓回去千刀万剐，绑上磨盘沉湾，我也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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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鬼手一刀一个江湖名宿，武林前辈，断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不仁之事，哈哈！”白云斋主一乐。 “呃，”霓裳低下头，半晌不语，忽然又抬起头问道，“可是你们还没告诉我进京是做什么呢。” “霓裳姑娘，是这样……”月下池边树这才把锦衣卫到沂山抓人，断桥兵分几路，进京营救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霓裳又好半天没说话。白云斋主和月下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霓裳显然是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反而把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呢？只要我有能力帮得上的，但有所命，绝不敢辞，也算是还断桥的人情。” “好啊，”白云斋主高兴地说，“我们刚刚进京，人生地不熟，正苦无门路，还不知道枯木道长等人被关押在何处，更不要说怎样设法相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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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月下池边树嗔怪地看了斋主一眼，感觉他和盘托出太匆忙了些，但转念一想，自己所为何来呢？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可轻云霓裳并不以为忤，想了想说：“我来京城虽然时间不长，很少出去，可朝中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也认识了一些，有几个来往还好，姐妹们说得上话的。不过要打听下人犯被关押在何处不难，要说营救……就不是我们这些女人家能帮得上的。” “先打探出在什么地方关押，这是第一步。”白云斋主忙说，“至于如何相救，我们再做商议。” “那我尽力而为。”霓裳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听说最近宫里新迎回了一位流落民间的郡主，是断桥樵派的七旗，你们是否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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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郡主 1 三天后，霓裳一个下人没带，独自来到白云斋主等人下榻的客栈，问店小二要了房号，直接找到房间。斋主和老板娘正在讨论下一步行动方案，饼饼酥缠着一石和她斗地主，正不可开交，听到有人敲门。饼饼抢着上前，打开房门一看，见霓裳一身民妇的装扮，反而吓了一跳。霓裳进门，盈盈跪倒，拜见小姐。饼饼忙一把拉她起来，格格一声娇笑，说： “霓裳姐姐，可把我想死了，你竟然这么狠心，抛下我们……” 霓裳却又扣了个头，说：“代问老爷安好。” “好啦，好啦。”饼饼拉着她到里面坐下，“我只是想你，天天和彩虹姐姐谈讲你呢，你竟不辞而别。” 霓裳说：“是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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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再说这种生分的话了，”饼饼只是笑，“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况你现在好歹也是个王妃，以后我们就只把你当做亲戚好了……” 饼饼叽叽呱呱，和霓裳拉些家常，别后情由。白云斋主在一边，早有些沉不住气，插了一句： “霓裳姑娘，请原谅我们还是叫你霓裳姑娘，不习惯叫你王妃，宫里面可有消息？” “嗯，联系上了。我喜欢你们叫我王妃，听上去感到亲切。”霓裳别过脸来，“宫里面有一个小太监，叫做小尹子的，以前也常来忽悠国的公馆走动，恰好鸾英郡主回宫后，分到了她的身边。我昨天找到了他，宫里面传出话来，说鸾英郡主也很想见断桥的人，要你们派一个人晚上到琼玉楼紫落阁见面。” “这个琼玉楼是什么地方，是酒馆吗？”月下池边树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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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酒楼。”霓裳说，“离宫里比较远，却在这客栈附近，郡主怕碰见熟人，说话也方便些。” “为什么派一个人？那自然也是为了保密的缘故了。”月下池边树先自问自答了一番，又说，“我不认识什么鸾英郡主，樵派七旗，还是让斋主一个人去好了。” “不不，”白云斋主连忙摆手，“一石是樵派的人，比我更为熟悉！” “哦，派一石去？”月下故意反问了一句。 “我不行！我不会说话，那个七旗伶牙俐齿……”瀛山一石的汗马上就下来了。 “是呀，俺家石头哥哥笨嘴拙腮的，怕是真的会耽误事呢！”饼饼也笑着说。 “你看看，你看看，”月下池边树说，“你现在是众望所归，就不要再推辞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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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郡主 2 “是呀，我看也是斋主去比较合适。”轻云霓裳微微笑道，“首先，白云斋主人在书院，可以代表薛先生和断桥方面，又和樵派掌门、读派掌门交好，能够表达渔樵耕读的态度和意愿。” “可不是，你们书院、断桥的事，要我们这些鲁山未读门的人来掺和什么。”池边树哼了一声。 “我是崂山鬼手门的，也是外人……”怪兽饼饼酥嘻嘻一笑。 瀛山一石又是抱拳，又是作揖，央求道：“没办法，这么大的事，也只有请斋主勉为其难，勇挑重担了，哈哈！” “好吧。”白云斋主勉强答应。其实他最大的顾虑，不是事情棘手，责任重大，而是这个鸾英郡主，樵派七旗，并不是像他口头上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给他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而是记忆太深刻了，所以要被他封印在心底，不愿提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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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在凤凰岭紫光崖上，他和樵派一石、耕派农夫跟随薛依云、南山樵子和鬼手一刀合斗黑山侠异界雨夜行者。按说一刀、樵子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他和瀛山一石也算是江湖一流的大侠，这么多人围攻一个武林名宿，并不光彩。可雨夜行者在断桥卧底日久，又构陷农夫，迁犯众怒，所以此战志在必胜，要置黑山侠于死地。终于他和农夫、樵子、一石联手，制住此人。就在异界雨夜行者心灰意冷，欲要自尽之时，从山顶上飞一般地跑下了两个女子，自称是黑山侠的徒弟，为他求情。这两个女子，一个是书院的白炫，另外一个，就是这樵派七旗，现在的鸾英郡主。 紫光崖上第一次见面，他就惊为天人，感觉此女出身高贵，器宇不凡，背景神秘……很奇怪她在樵派为何不显山不露水，一直是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后来他做客樵派，见她聪明伶俐，言语乖觉，举手投足别有一种可人疼处，愈加纳闷她为何始终得不到樵派掌门青睐，每日只是端坐抚琴，磨炼心性。后来他也曾私下向樵子问及此事，南山樵子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樵子说，此女并非江湖中人，她早晚会回到她应该呆的地方，过她该过的生活。玩刀弄剑，拳脚相搏，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白云斋主和这鸾英郡主虽然也见过几次面，心里难免总有一层隔膜。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这次要去会面，自然更有几分忐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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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郡主 3 吃过晚饭，白云斋主换上了一身员外的装扮，笼着袖子，向琼玉楼走去。果然只隔了一条街，拐两个弯就到了。远远就望见琼玉楼檐上，挂着一排碧纱灯笼，在夜色中显得静谧而清冷。来到楼前，早有宫中太监小尹子在门外候着了，迎上来，确认断桥的人无误，领着他直接来到楼上，敲开紫落阁，送他进去，然后掩上门，悄悄地去了。 那鸾英郡主就站在窗前，一袭棉布暖裙，锦缎碎花袄，围着一件灰狸毛披肩。因为时隔日久，只看到个背影，白云斋主不敢造次，一时没有说话。郡主缓缓地转过身来，在高台烛光的辉映下，面色薄施粉黛，双眸波光流转，莞尔一笑道： “斋主怎么才来，这饭菜都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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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云斋主这才注意到，房间的一侧有一个高脚雕花方桌，两个饰以仙鹤云纹的靠背椅。桌上放着四个青瓷汤碗，用盖子盖着。鸾英郡主走到桌边，先把碗盖揭了，顿时香气热气缕缕飘散出来，萦绕满室。郡主又拿起勺子搅了搅，笑了笑说： “斋主请坐，你还没用饭吧？” “这……”白云斋主大费踌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这鸾英郡主一直在等他，而自己如果说先吃了才来的，未免就太不礼貌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坐下说： “没有，没有，这忙了一整天，真还没吃饭呢。” “嗯，我在樵派虽然时间不长，可也把沂山当做自己的故乡一般。”鸾英郡主说，“断桥来了人，我怎么也得请你们吃顿饭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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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可鸾英郡主只喝了一小碗汤，吃了半个花卷，就把碗放下了。看到斋主也没吃多少，表情很有些不自然，不由地有点奇怪，说： “斋主你怎么了，是这房间里太热吗。要不我让人把炭火去了？” “啊，不，还好，还好。”斋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吃得急了些，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 “那就好。”鸾英郡主抿嘴一乐，“这是我特地让他们做的白菜疙瘩汤，加了葱花和姜，渤海郡贡上来的虾仁，这虾仁还鲜吗？” 是吗？白云斋主这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随便搪塞了几口，压根儿就没有尝到饭菜的滋味，哪管什么虾仁不虾仁的……鸾英郡主这一问，正好捉到了他的短处，使他越发汗出如浆，手足无法安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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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郡主 4 吃过饭，鸾英郡主安排人撤掉碗筷，又往暖炉里加了炭火。自己取下披肩，脱下了锦缎碎花袄，说： “斋主，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和我生分了？我不是别人，我可是樵派的那个小跟班，七旗呀！” 白云斋主这才正视了一眼鸾英郡主。她也同样回望着他，俏皮地一笑。她这一笑，一下子把斋主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他确信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眼前这人真的是卧龙岗上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樵派七旗。 “枯木道长等人的事，霓裳都对我说了。”七旗搬了下椅子，在暖炉边坐了下来，“我下午找小尹子去打听过了，竟然关押在不一个地方。傲雪伴梅，那位红衣女侠，天山飞刀门小强，药王谷君安，被关押在诏狱。东镇庙枯木道长，穆陵关那个蓝瞳，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狱里。” “哦，这是为什么呢？”白云斋主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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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红衣女侠身为御前带刀女官，监守自盗，惹得皇帝哥哥很不开心，罪比较重吧。飞刀门小强、药王谷君安则是受了她的连累。”鸾英郡主说，“东镇庙枯木道长，据说是被他门下弟子槐黄子诬告，与柳门三宝有关联。可是这事，我在樵派那么久，心里有数得很，就是樵子师父和薛先生藏了，与别人没有半点干系。至于那蓝瞳孩子，虽然也出身于锦衣卫，眼下却是一个外官，管芝麻大点小事，够不上进诏狱的级别。” “啊？”白云斋主张口结舌，“你说柳门三宝被樵子兄和薛先生藏了，这事你还对其他人讲过吗？”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师门，出卖自己的师长的事呢？”鸾英郡主微微一乐。 “你是说，你虽已回宫，贵为郡主，还承认樵子是自己的师父吗？”白云斋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当然，我在江湖上出身断桥樵派，生生死死都会是樵派的那个小跟班。”鸾英郡主说，“虽然樵子老师并没有传给我真实的功夫，可我回宫以后，也慢慢想明白了，他认为我一个女孩子，不该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琴棋书画，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礼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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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明白就好。”白云斋主故意慢吞吞地说。至此，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自进京之后，他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营救枯木等人，如何千难万难。现在有了当今皇上的亲妹妹给自己做内应，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嗯，断桥的事，我会当做自己的事来办的。”鸾英郡主说，“不过事成之后，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说到这儿，她抬起脸来，恳切地看着白云斋主说： “斋主大哥，你们再带我离开京城好吗？” “什么？！！！”白云斋主才刚刚感觉在椅子上坐安稳了，闻听此言，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冷汗涔涔，把后背都给浸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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