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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爱上你,不过源于一场秘密交易[第27页] |
作者:梅开时节落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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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却急得脱口喊:“别走。” 马英杰迈动的步子不得不停下来。思思没看他,却转过身对着孟成林说:“爸,是他救了我。不是他,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了。”说着,说着,思思又开始哭,而且哭得象个孩子一样无拘无束。 思思一哭,孟成林的心又揪了起来。女儿从英国大老远地回来为他过生日。他本想让女儿不要来往折腾,没想到女儿在电话里撒娇说:“爸,你是个没良心的,我这么想念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我吗?你就怕我花了你的钱,心痛飞机票了吧?可这次回来陪你过生日,是我自己赚的钱。爸,我还为你买了礼物,我得亲手交给你。不许再说不准我回家的话。”说着,不等孟成林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其实他很想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他哪有不想的道理呢?老婆可以有无数个替身,女儿却永远只有一个,而且女儿流着他的血,他的爱,他的梦和他的全部。只是担心女儿一路辛苦,再说妻子在忙着一笔生意,没时间陪女儿回家,他不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回来。可白天他在省里开会时,接到女儿的电话说回到了省城。他只好让司机去接她,晚上在省里陪几个领导吃完饭后,就急着赶回了家。可女儿却不在家里,打过女儿的手机,没人接。怕女儿和同学玩得开心,就没继续打。哪里想到女儿一回家就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委屈。 |
他走到女儿身边轻声轻语地问:“思思,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思思不肯说话,就一个劲地哭,而且越哭,声音越大。孟成林就在思思旁边,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低声下气地说:“思思,爸,错了。爸,不该不让你回来。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哭成这个样子?” 孟成林的样子倒是让马英杰感动极了。他也是父亲啊,可儿子却是连见都得让安琪带着。他什么时候可以对儿子如呵护一次呢?安琪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马英杰想到这些,又是难过极了。 马英杰接过孟成林的话说:“孟董事长,思思刚受了惊吓,你这几天要多陪陪她。”说着,就把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幕告诉了孟成林。他一讲完,思思又骂开了:“他们是一群无聊的流氓。爸,这可是你管辖的地盘,治安怎么这么乱啊?我在英国去过无数次酒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满以为,回家了,回到我爸的地盘上来了,该多安全啊。哪里想到,我竟然在你的地盘上被人如此欺侮!爸,你是怎么管理鸿浩集团的?我要你现在就去替我宰了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活了。爸,我不想活了。”思思越说越激动了,涨得满脸通红。说的话象放鞭炮一样噼哩啪啦地往外蹦,随着她说话的频率加快,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滑了下来。胸前那堆白嫩的肉团儿又一次暴露在马英杰的眼前,他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
孟成林这才发现女儿的衣服乱成了一团。他气得替思思重新披好衣服后,骂了起来,“这群王八蛋。我要知道是谁干的,我饶不了他们。”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马英杰说话了:“孟董事长,这个电话不能打。传出去,思思以后还怎么见人?对鸿浩集团的市民来说,这可是一件极好的乐子。您想想,堂堂市委董事长的女儿差点被人用强了,这是多么令人想要大叫的事情啊。您这个电话一打,明天有关这件事的传闻就会流传于各大网站。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覆水难收。” 孟成林被马英杰这么一说,收起了电话。他太明白马英杰所说让人大叫的事情。这些年,小事会让人大叫,大事反而是正常。比如你听到某领导贪了几百万被抓了,放在以前是天闻数字,被听的人肯定会大叫。放在现在,几百万算不了什么,如果连这几百万也要大叫,怕是太不懂商场了。在北京一套普通的房子就得一两百万,一个高级领导贪个几百万算是常态了。而现在的人太容易把常态当非常态,把非常态当常态。再比如做母亲或者做父亲的人,看到孩子忽然长进了不少,为你递了一杯水,你肯定会大叫,因为这在父母心里是大事,是压倒贪了几百万的大事。再比如,前些天一个女演员被自己的丈夫男人杀死了,这是小事,很正常。 孟成林做官做到今天,不会明白这种大小的关系吗?。 |
孟成林有自己的为官之道,在他的理念之中,一个妓女把嫖客杀了,不是为钱,而是她爱上了嫖客,这是大事,一如孩子的突然长进一样。越是反常规的,越是大事。越是合乎常规的,越是小事。在商场混久了,就得带着这样的思维去看问题,否则在商场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这是孟成林的一套理论,当然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他最爱的女儿思思。 思思没想到马英杰会这么说,等他话音一落,她用极其不满的眼光看了马英杰一下说:“难道我就这样白白地被欺负了吗?” “不会的。”马英杰看了思思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孟成林脸上,而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恭敬,让孟成林很受用。火气自然少了不少,便坐下来,听马英杰接下来怎么说。而马英杰是故意用这种“看”来拖时间,他拿不准该用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让孟成林不起疑心的同时,还能够表达出他现在最想说的话。而此时,孟成林顺手从茶叽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独自抽了起来。抽了两口,感觉有些不对,就又拿起那包烟,递给马英杰一根。马英杰没有接,他不会抽烟。只是孟成林的一系列动作,让他决定把想说的话,全部倒出来。 “孟董事长,欺负思思的人是刘立。公安局刘主任的公子。也是酒吧城吴海坤的外甥。他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各个酒吧从来没有埋个单。 |
我刚大学毕业时,在酒吧城里工作过,我和他曾经干过一架,被派出所带进去了。结果我被关了一周,他却是当场就放出来了。现在,您一个电话,刘主任和刘立会马上来您家下跪,可这样有意义吗?您仅仅是解决一件事,而不是解决根本姓问题。很多时候是需要解决根部的问题,这是我去秦县最大的感触。孟董事长,不瞒您说,我这次回鸿浩集团是来找罗总的,秦县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为了一台收尘设备,我也被纪委关了一天,可至今收尘设备还是没上。而前几天死在省集团门口的两名老人,还是没拿到集团该给的欠款。其实很多时候,我就在想,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就如刘立,他为什么就敢这么公开地欺负女孩子呢? 想来想去,还是特权两个字。孟董事长,我感觉特权主义在很多领导身上太严重了。如果我们都少一点点特权思想,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孟董事长,对不起。您今天让我说话,我斗胆多说了几句,我这次回鸿浩集团就是来学习经验,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表面上遇到的问题是钱的问题,事实上还是人的问题。孟董事长,我希望您可以多给我一点指导,我接下去该怎么应对这些问题呢?” 马英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孟成林一直抽着烟,但是他没有打断马英杰的话,证明他在认真听,而且全部听进去了。 |
而叫思思的女孩,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对于马英杰所说的事情,她如同听故事一样。她从高中就离开了中国,尽管她回鸿浩集团有一种无比的优越和骄傲感,可她真没想到鸿浩集团的领导们是这个样子。她替父亲担心的同时,更替马英杰委屈。 孟成林的第二根烟终于抽完了。马英杰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者安慰,或者发火。可孟成林面部的表情很平静,至少他看不到任何的内容。马英杰便有些失望,抬头时,眼光又落在客厅上方的那张巨大的照片上,罗天运似乎在说:“离开吧,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 马英杰扬了扬挡在额头上的头发,对着正准备又拿烟抽的孟成林说:“孟董事长,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说完,不等孟成林说话,也没再看思思,转身离开了孟成林的家。 孟成林没有留马英杰,马英杰的一番话击中了他的痛处,是啊,他就是一位特权主义很严重的领导,没想到他的女儿差点毁在这种特权主义手里。他何尝不知道马英杰所说的问题直指江超群,如果江超群肯发话,秦县第一水泥厂上台收尘设备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江超群不是特权主义思想严重,而且好大喜功,秦县被炸的大楼早该付清民工的工资。可是,这些事情一直被江超群一拖再拖,而启动一河两岸这种政绩的事情,他倒是热衷得不得了。其实很多领导都有这种特权主义的思想,只是他没想到马英杰这位年轻人,居然会在他面前一针见血地如此说。 |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马英杰,一方面,他是对手罗天运最亲近的人,另一方面他又是女儿思思的救命恩人,在这种复杂的思绪中,孟成林除了让马英杰离开外,他无话可说。 夜的黑越来越重。路过院子时,那股熟悉的花香再次扑鼻而来,马英杰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才发现,他的外套留在了孟家。不过,他没有再回头。冷,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常态,而且还会冷得更久,更久。 第二天,当太阳爬出老高时,马英杰还在富士岛宾馆的大床上做着美梦。房间还是他和栾小雪一起住过的房间,不同的是,他这次可以睡大床,而不用再睡沙发了。可能是大床太舒服了,马英杰在睡梦中,居然就梦到自己成了神笔马良的朋友,那是马英杰小时候最喜欢听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个小孩子叫马良,因为的父亲、母亲死的早,他就靠自己打柴、割草过日子。他从小喜欢学画,可是,他连一支笔也没有! 可他下决心学画时,每天用心苦练。他到山上打柴时,就折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学着描飞鸟。他到河边割草时,就用草根蘸蘸河水,在岸石上学着描游鱼。晚上,回到家里,拿了一块木炭,在窑洞的壁上,又把白天描过的东西,一件一件再画一遍。没有笔,他照样学画画。有一个晚上,马良躺在窑洞里,因为他整天地干活、学画,已经很疲倦,一躺下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窑洞里亮起了一阵五彩的光芒,来了个白胡子的老人,把一支笔送给了马良,而马良便把这支笔借给了马英杰。马英杰开心死了,想着他等他回秦县后,第一,马上给秦县第一水泥厂画一台收尘设备,第二,给丽丽画一个如汪小娥一模一样的妈妈,第三,给死去的两名讨工程款的老人,画一堆的钱。正当他兴奋地拉着马良又跳又唱的时候,手机响了,马英杰迷迷糊糊地,这几天他真的是人累,心更累。一沾床,他就能呼呼大睡,一睡着就不知道醒。可是就算是这样,马英杰心里还是装着太多的事,手机的响声还是吵醒了他,他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睡意朦胧地问:“谁啊?” “都太阳晒屁股了,你还在睡?”罗天运的声音传了过来,马英杰的睡意一下子惊得无影无踪,他赶紧从床上来了一个鲤鱼翻身,迅速地坐好说:“是罗总啊,我,我,”马英杰结巴了,他怎么解释呢?老板的电话来了,他还在问是谁,而且被老板质问这么晚还在睡觉,显然是工作不努力的原因,一离开老板的视线,工作就不主动,不积极,这怕有些在老板面前无法解释了。再说了,马英杰做秘书的时候,可从来没迟过到的,总是早早就到了办公室,早早地为罗天运把开水烧水,办公室打扫干净,文件归类的归类,不要的处理掉。 |
两年的秘书生活,马英杰算是尽职尽责的,可离开老板才几天,他怎么就睡着了呢? 马英杰一阵阵难过和内责,梦中马良也不见了,那支可以为他解决秦县的神笔更是无影无踪。而他面对老板的指责时,竟是哑口无言,无从解释。 “你回鸿浩集团了?”罗天运接着问了一句。 “是的,罗总,昨天想找您请教和指导一些问题,听说您在省里开会,我就留在鸿浩集团等您回来。您已经回来了吗?”马英杰赶紧解释,他在鸿浩集团的原因。解释完后,马英杰突然想,老板昨晚没回来,这是秘书何先晖告诉他的,他问过何先晖,何先晖说罗天运要在省里呆两天,除了开会,还有事情办,具体是办什么事情,何先晖也不知道,马英杰当然也不能多问。本来想约何先晖一起喝个酒,聊聊天的,可何先晖的孩子在学校上体育课时,摔断了腿子,他急着赶到医院去了,他和何先晖的见面也不得不取消。只是老板怎么就知道他到了鸿浩集团呢?是何先晖说的吗?何先晖不像话多的人,而且孩子摔伤了,他应该是陪在医院里,不会拿这点小事情在老板面前汇报吧?当然马英杰猜测归猜测,在老板面前,他可不敢去问这些的。 “我还在省里有事要处理,下午回来。你小子长进了,孟成林家的大门也为你敞开着,不错嘛。才离开我几天时间,可长出息了。”罗天运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可是在马英杰的耳朵里,这字字句句如匕首突然刺向耳根一般,他似乎看到了大淌、大淌的鲜血,浸过耳根,漫向全身。 |
随之而来的疼痛,迅速遍及马英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把每一个细胞都塞得满满的,膨胀得让马英杰后背便是冷汗淋漓,他没想到那么晚,他的行踪被人注意到了。很显然,他来鸿浩集团不是何先晖告诉罗天运的。那么这么晚还在留意马英杰行踪的人,肯定是罗天运的耳目的。罗天运什么时候有耳目,而且耳目这么晚还在为老板盯人,马英杰跟了老板两年,竟然一无所知,想想恐惧感就令马英杰不寒而栗。原来他还真的不懂罗天运,更不懂孟成林。他和他们之间隔着大海,隔着长江,而他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孟成林面前大谈特权主义,竟然以为孟成林会对这一套话有所欣赏,竟然还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商场的游戏规则。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在这个早晨,马英杰算是活明白了,原来他在商场,只是一名无知者。 商场的边,马英杰都还没有摸着,否则他会那么没头没恼地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吗?会让罗天运在一大早用电话追进来问他吗?他给罗天运留下怀疑的把柄吗?唉,衙门深以海啊,马英杰居然在衙门内呆了几年,没明白很多道理。他还真的以为怀着干一番事业,一心为公的心境去了秦县,幼稚得很。他出入的集团大楼,人员进出管理得非常严格,不仅有武警官兵把守大门,而且进入的人,还得出示身份证,没有身证份,说不出去哪个部门办事的,一律不让进。 |
马英杰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相信电视和报纸的,他曾经还把这样的一段话剪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当大力倡导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作为一名共产党的领导,应当心里装着群众,凡事想着群众,工作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集团办公大楼,尽管是提供给干部办公用的,但由于干部“办”的是“公”事,是为“公”众“办”事的场所,因而就不能冷淡公众,拒绝公众,不能成为公众的禁地。伟人毛泽东说过:“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这就要求各级领导经常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同时也要求把机关的大门打开,欢迎那些送上门来的群众,倾听他们的意见和要求。如此,才能“一刻”也不脱离群众。当然,作为集团机关,为维护正常的工作秩序,出入要有一定的管理制度,但是,制度宜简不宜繁,基点要放在以平等的态度热烈欢迎公众来访上。如果那个宽敞的集团大院容许外来车辆停放,办公大楼里又有热情接待群众的场所,周围群众就不会有“衙门深似海”的疏离感,而会换成一种亲近感。 当时马英杰才刚刚进入吴都市的集团大楼,他还真的相信领导们都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而且他也想着有一天,他做了官后,一定要好好为人民服务。现在看来,多好笑啊。抱着为人民服务的想法去做官,简直等于白痴加二杆子。 |
幼稚不说,还让人怀疑有精神主义洁癖症,把自己塑造得多伟大似的,其实古话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连自己都不考虑的人,还会去考虑别人吗? 于是马英杰说:“罗,罗总,”他刚这么开口叫罗天运的时候,声音却颤抖着,也结巴着。可是无论如何,马英杰必须给罗天运解释清楚,就继续说:“我不是有意去孟董事长家里的。真的,罗总,我不是特意去的。”马英杰一再强调他不是来找孟成林的,可他深更半夜从孟成林家里出来,给人的遐想留下了太大的空间。 深夜去领导家里,要么是心腹,要么就是送礼。而这两条对于马英杰来说,都似乎不对。可是在这样的深夜里,马英杰偏偏就出现在孟成林的家里,这样的消息传到罗天运的耳朵里,说他不在意是假话,说他没想法,也是假话。那个人是马英杰啊,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倾注着全部心血培养的接班人,更是他放不下的那个丫头的保护人。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都交给了马英杰,还有哪个人有马英杰在他心目中的份量重要呢? “可你偏偏就去了孟成林家里。”罗天运的语气变得很冷。马英杰的后背又是一股冷汗往外冲,他必须对罗天运说清楚,可是他还是有顾虑的。毕竟孟思思看他的眼神,包含的内容很多,他清楚这个女孩在迷他的萨克斯和葫芦丝,而思思在酒吧被人欺凌的一幕,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
思思那对玉兔儿,极不安份乱摆动时,他目睹了,而且他当时的血液那么迅猛地往上冲过,他对她的身体有着直接而又本能的反应,那种反应是他在前妻安琪身上,甚至是在栾小雪身上都不可能出现的激烈反应,他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却愿意去守住这段不光彩的秘密,为思思,也为他内心曾泛起过的那种冲动。这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谁见了谁都能够产生激烈与冲动的。有时候就是一种天意,一种缘份,也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这种状态偏偏出现在孟思思身上,而且偏偏她还是孟成林的女儿,这种巧合不让罗天运误解才怪呢。现在,他的行为既然被罗天运如此误解,他就不得不对老板讲昨晚的实情。在女人和商场之间,马英杰还是选择了商场,大约罗天运当初放弃栾小雪,也是同样的心境吧。马英杰在这一刻竟然如此猜测着老板当时的心境,这一猜测,倒让他和罗天运更有相通之处。 于是,马英杰说:“罗总,我确实是去了孟董事长家里,我也确实对孟董事长抱怨了一大通,我说秦县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某些人的特权思想在作怪,我说我面临的困境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罗总,我这次来找您,除了汇报工作外,就是有很多的困惑需要您指点,而且我必须却解决我承诺过的事情,否则我这个副经理在秦县没有任何的可信度,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我更对不住秦县的父老乡亲,已经在我的眼皮底下死掉了一位无辜的母亲,而那个小女孩丽丽至今不知道妈妈已经消失了。 |
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而她的继父却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丽丽以后生活都是难题。这次,我还想找苏晓阳谈谈,丽丽以后的生活和读书需要苏晓阳来承担,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的内心是很痛苦的,罗总,我们在他们面前是一让再让,可这种忍让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我不想给您添太多的麻烦,我想独立去应对这些问题,可是我应对不了,罗总,我真的应对不了。我目前没钱再上一台收尘设备,没钱去解决集团欠那两位老人的工程款,更没能力去安抚丽丽。所以,昨晚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孟董事长面前抱怨了一大通。现在,我挺后悔的。我是您一手一脚带进商场的,我却学不会您的处世不惊,沉稳应敌。遇事这么不冷静,这么慌里慌张,而且还这么感姓,这些都是我的致命弱点。但是罗总,我的内心只认您,你是我的榜样。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一点,我不可能去改变的。 昨晚的事也是一个意外,孟董事长的女儿去酒吧玩,差点被公安局刘主任的公子刘立用强了,我正好在酒吧里演奏,我以前没对您讲过,我大学毕业时,在酒台里演奏萨克斯和葫芦丝,打工补贴家里。昨晚心情不好,我也去了酒台城,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一幕,我和刘立搏斗了一场,救下那个女孩,送她回家才知道她是孟董事长的女儿。我去他家时,就准备马上走,可孟董事长留我说话,我就说了一大通。罗总,事情就是这样的,我没骗您。我确实不成熟,不该在孟董事长面前去说这些没油没盐的话。” 马英杰一口气解释了一长串,他必须认真地面对罗天运的怀疑,如果他让罗天运起了疑心,他的日子可想而知。在商场,哪位领导敢接受一脚踏两只船的人呢?你今天如果背弃了栽培过你的老领导,你明天一样会再背弃培养你的领导,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做领导的,哪个愿意去培养呢?亲信不是那么容易建立成的,这个亲信的建立很多都是靠着道和义,离开了道义,想成为某位大领导的亲信,怕是难如青天的事情。毕竟人心熬不过时间,时间却又能够照出人心的归向。再说了,马英杰是一位极具道义感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他不会轻易去改变。在这一点上面,他必须让罗天运深信不移。 “你小子真是女人缘不断,刚刚是三美女救你,现在又是你救美女,在女人问题上,要少而精,明白吗?”罗天运一听是这么一码事,语气放松了不少,还和马英杰开起了玩笑。不过对于马英杰所说的问题,他想,他回鸿浩集团后还得和马英杰认真谈谈。他昨晚深夜收到赵华宇的信息,说有人看到马英杰进了孟成林的家,这信息让罗天运一瞬息之间陷入了恼怒之中。 128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74740,从“第66章 误解消除”开始阅读 |
昨晚,罗天运就想给马英杰打电话,可他忍住了,他想等马英杰主动给他汇报,可一等不见马英杰的电话,两等也不见马英杰给他只言片语,他恼火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马英杰竟还在问:“谁啊?”,罗天运心里就想,马英杰不会是这样的人吧?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真的看走了眼?精心培养的人竟然投靠了自己的对手。那种恼怒,那种说不清楚的愤慨让罗天运忍不住拔通了马英杰的电话,看来,他也不是如马英杰说的那般神奇,他还是不够老练,不够稳重。他应该相信马英杰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古话,可这也是真理。 罗天运这么一想,一下子原谅了马英杰,这小子原来又是女人缘不浅。只要马英杰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罗天运就会全心全意培养他,发现一颗政治苗子并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有接班人,有亲信去替自己办事情。越是官做到一定级别,越需要亲信,需要肝胆相照的政治联盟者。一个人的商场是玩不转,也玩不通的。就拿朱天佑董事长来说,他昨天召开了全省市委董事长、总经理这个级别的干部大会,他来江南省也有些时日,他总得在大家面前亮一次相吧,而他在台上发言的时间很短,就三句话:第一句:中央决定由我接任中共江南省省委董事长,我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
第二句:江南省是科教资源大省,历届省委、省集团高度重视并大力推动科教事业加快发展,是构建促进中部地区崛起重要战略支点的新使命,我就是这种新使命的责任人之一。第三句就是:要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建设者,提高江南省在科学、教育、文化和思想道德上的全方位素质,这个任务是艰巨也是光荣的,这个任务需要在座的第一位共同参与。尽管朱天佑董事长才三句话,可他却表达了他的全部意思,第一句在告诉会上所有的人,他是中央派来的。第二句是告诉所有人他要在江南省干什么,第三句就是在暗示,他会对整个江南省的各级班子来一次大洗牌。 朱天佑董事长的话给了许多人信心和希望,同时也给了许多人不安和打击。对于罗天运来说,他当然是有信心和希望的那一部分人,正是这样,他才留在省城等朱天佑董事长单独在办公室里接见他。他和朱天佑的秘书侯光华通了气,相信朱天佑董事长忙完后,会给他打电话的。而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会传来马英杰跑到孟成家里的消息,着实让罗天运大吃一惊。 现在,马英杰在电话里“嘿嘿”笑了起来,罗天运肯这样说话,证明老板相信了他,而且也原谅了他。 果然罗天运又接着说:“你小子是傻人有憨福,去看看你的兰姐吧。她可在惦记着你,省城的事情可有她的一份功劳。 |
她最先得到消息,那位盛雅玲的女记者是司徒兰在省城认下的干妹妹,一手都是她安排的。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是盛雅玲告诉我的。而且司徒兰还让省里的便衣保安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没有她,恐怕你不会这么顺利压制住这件事的。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面,你处理很不错。我下午回来,再好好聊聊了。”说着,罗天运挂断了电话,马英杰却拿着手机,愣住了。 是啊,老板是相信了他,可是马英杰内心却涌起了很心酸的感觉。他至少让老板怀疑过自己,他至少被人盯着,那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尽管他不会去做任何对不住老板的事情,可他也不情愿被人这样盯着,守着。 马英杰无论涌起多少情绪,他还得起床,去面对该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众多。 这时,司机小周来敲门,马英杰把门打开了,小周问马英杰:“马经理,早点您想吃点什么?” 马英杰有点惊异地望着小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自觉地问了小周一句:“早点有哪些?” “我刚刚在附近绕了一圈,秦县有的早点这里都有呢,可丰富了。”小周快乐地说着,小周其实比马英杰小几岁,说这些时,脸上还扬溢着孩子气。 “你去你的房间等等,我洗涮一下就去。”马英杰顺口说。 “马经理想吃什么,您说,我去买上来。”小周殷勤地说。 小周的话又让马英杰愣住了,他其实还没完全进入角色,他现在是管理六十万人口的秦县领导者之一,他不再是罗天运的秘书,不再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去观望商场的小人物。 |
他在小周眼里是大领导,小周为他做一切事都是顺理成章的,一如他从前为老板做尽任何事一样。只是马英杰还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于是对小周说:“等会我自己去吃吧。” 小周的脸色一暗,没再说什么就往门退。马英杰把小周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竟然有些同情小周了,赶紧喊住小周说:“你下去吃的时候,给我弄一份拉面带上来,尽量快一点,我们还要去医院呢。” 小周的脸上很快闪出如刚才一样兴奋的神色,马上说:“好的,马经理,我马上就去。” 马英杰“嗯”了一声,小周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可马英杰的心情却伤感了一下,是啊,他也是从小周这个状态上过来的,他曾经也是一名小人物,也如小周一样仰望着各种各样的大领导,做了罗天运的秘书后,他何尝不希望自己帮着罗天运做尽一切事呢?老板越让他做事,他心里越踏实,证明老板看重他,需要他。现在马英杰从小周的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可怜可悲的小人物啊,眼巴巴地瞅着大领导、大人物的赏赐,就连买个早点,也会令小人物胆战心惊,生怕是自己得罪了领导,领导不喜欢自己。 马英杰这么想的时候,决定对小周好一点,毕竟他也是农家子弟,毕竟小周比小他还要小几岁。 马英杰赶紧洗脸、涮口,可等他刚一做完这两件事情时,小周又敲门走了进来,马英杰要的拉面,端在小周的手上。 |
“马经理,这是您要的拉面。”小周一脸的笑。 “你吃了吗?”马英杰有些奇怪地问,小周不至如吃得这么快吧。 “我吃了几个包子,怕马经理赶时间,就让老板弄快点,给您端来了。”小周回答着马英杰的话,马英杰却是又一阵心酸,对着小周说:“小周,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谨小慎微,我比你大几岁,就如你的大哥一样,随便一些没问题的。以后,你只要把车开好,工作做好,就行了。” “您,您是大领导呢。我爸说了,让我一定要尽忠尽职地服务好您。我们周家几代人,就我有机会为领导服务,我家的人可高兴了。”小周无遮无掩地说着这些话,他能够给马英杰开车确实很不容易,他不过是个临时工,因为他母亲的叔叔的远房姨妈和操武文有些关系,便推荐小周进了集团办开车,一家可乐坏了,第一次有人这么近距离地为领导服务,他哪敢有半点大意,哪敢把马英杰当作大哥一样随意呢? “那你下去把车子开到宾馆门口来等我,我马上吃完就下去。”马英杰支走了小周,小周的话越来越令他心酸,他太清楚小周一家人的心态了,他当年被罗天运看中的时候,他爸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唉,特权主义已经深入人心了。马英杰一边吃着拉面,一边想到了他对孟成林说的特权主义,他逾发觉得自己好幼稚,连一个小司机都觉得为领导开车是荣耀,他又有什么理由抱怨别人有特权主义思想呢?他自己难道就没有这样的思想吗?如果没有的话,他为什么要紧紧地贴着罗天运?为什么肯为了老板,舍本逐末地去保护栾小雪呢?就是现在,无论他想与不想,他都得去医院看望司徒兰。 马英杰快速地把拉面吃光了,下楼时,小周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宾馆门口,马英杰便想,这做领导久了,特权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看看自己的司机这么周到地伺候着自己,久而久之,人对这种被伺候造成了依赖的强大心理,于是对权力的追逐就如吸毒的人对毒品的追逐一样。权力就如同毒品,被一代又一代的人无限放大,那种毒品带给人的莫大刺激以及在幻想中产生的种种意淫,已经牢牢地扎根于商场中的每一位人内心深处。 马英杰也脱不逃对权力迷恋和追逐的种种渴望和奋斗了。 马英杰上车后,小周问了一句:“马经理,我们现在是去医院吗?” “对。直接去医院。”马英杰对小周还是很满意,这小伙子很灵泛,领导的话记得很清楚。 小周发动了车子,马英杰坐在后座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城市,竟也涌起了很多成就感。至少他现在在小周眼里是大领导了,至少他回秦县后,在很多人眼里也算是大领导了。 马英杰这么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
马英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是秘书的习惯,要看清楚是谁的电话,才能选择用什么样的语气,早晨那么迷糊地接电话在马英杰的秘书生涯中还是第一次呢。 手机号很陌生,马英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声音快速地传了过来:“你在哪里呢?” 马英杰一时间想不清楚这是谁的号,又是谁这么熟悉地问自己,便随口说:“我在去医院的路上。”马英杰刚一说完,对方竟然挂了电话。马英杰便想,这可能是打错电话的人。 车子快到医院门口时,马英杰突然对小周说:“先去花卉市场吧。”小周听话地把车转向了花卉市场,马英杰下车去了花卉市场,小周本来想说让他去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领导要送人花卉,肯定很讲究的,他万一弄错了,很容易给领导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也是父亲叮嘱过他的事情,有的事情可以代领导效劳,有的事就必须守口如瓶,而且能不要说话的地方,千万不要说话。言多必败,祸从口出。这些话尽管谁都明白,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当然了,跟在领导身边,眼力劲很重要。所以小周就得不停地捉摸,什么时候,他该问马英杰,什么时候他不该替马英杰办事。这磨合期就得格外小心翼翼,等他了解了马英杰的习姓后,自然会轻松得多。 马英杰在花卉市场转了一个圈,送什么花给司徒兰呢?他只知道司徒兰喜欢兰草花,对于别的花,他还从未听司徒兰提起过。 |
转了半天,他想还是挑兰花吧,不管怎么说,司徒兰名字中带着“兰”字,送这样的花,总能体现出他的良苦有心了。这送礼嘛,只要心意到了,只要对方明白了用意,才是最佳的礼物。于是,挑了一盆开得正旺的紫色春剑,除了送花花草草外,怕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打动司徒兰的了。 马英杰抱着春剑往车上走的时候,小周老远便迎了过来,接过马英杰手上的花,小心翼翼地抱着春剑往车子后备厢走去。 马英杰盯着小周的后背看了几眼,愈发觉得小周挺机灵的,这小伙子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司机,更会是他很得力的帮手。在县里工作,司机还是很重要的,他这个级别,还没有专职的秘书,天天跟在身边的就是司机了。 小周把车子开进医院大院时,把车停稳后,从前面走了出来,先替马英杰拉开了车门,接着去了后备箱捧起春剑交到了马英杰手上,他没有说要和马英杰一起去看司徒兰,马英杰也没主动让他去,不过这小伙子确实很聪明,似乎对与领导相处很有度数以及拿捏得极到度数一般。 司徒兰住的病房是高干病房,独立的套间不说,还有特级护士服务,马英杰还专门为司徒兰请了一位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特护。当马英杰敲门时,特护开了门,司徒兰一见马英杰,愣了一下,很快兴高采烈地说:“你小子算有良心的,还记得来看我。” |
马英杰一边把春剑往司徒兰床头柜上摆,一边说:“兰姐,确实是太忙了,对不起。”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司徒兰扫了一下春剑问马英杰。 “我,我猜的。”马英杰的脸红了起来,他确实是歪打正着了。他想紫色代表高贵,司徒兰在他眼里就一位高贵的红二代加白富美,这样的人,当然得配紫色了。没想到,司徒兰还真的喜欢紫色。 “这里来坐。”司徒兰发现马英杰越来越可爱了,有意逗他,要他到他的病床上坐。 一旁的特护知趣往门外走,马英杰的脸涨得更加通红,司徒兰却在这个时候哈哈地大笑起来。 “兰姐,谢谢您。”马英杰有意对司徒兰说着客气话,用来掩饰他的窘态。 马英杰的话一落,门外有人来了,他听到特护在问:“你们找谁?” “让我进去。”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好象是苏晓阳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我们要找人在里面。” 马英杰一愣,快速地站了起来,司徒兰没说话,任由马英杰往门外走。 马英杰出门一看,还真的傻眼了,孟思思居然和苏晓阳站在门外。孟思思一见马英杰,赶紧笑着迎上来说:“我可找到你了。” 苏晓阳老大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马英杰,又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看来转正的二秘就是吃香。” |
马英杰没接话,孟思思却不满地说:“晓阳哥,你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呢?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苏晓阳上来亲密地拥住了马英杰的肩头问:“怎么在医院来了?害我们一阵好找。” 马英杰竟哑口无言,他该怎么回答苏晓阳的话呢?又该如何介绍司徒兰呢?可恰在这时,司徒兰在里面说话了:“傻小子,是谁来了呢?带进来啊。” 马英杰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苏晓阳也奇怪地看着马英杰,这谁啊?这么亲密地喊马英杰。可孟思思就老大不乐意了,这女人和马英杰好亲密啊,会是谁呢?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也不管马英杰同不同意,径直往里闯。 马英杰急了,赶紧跟在孟思思后面进了病房,苏晓阳也随着马英杰进了病房。 孟思思这张粉嫩的脸,这身夸张的打扮,还有司徒兰所没有的青春朝气迎面撞击而来,一股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不爽感升腾而飞,她斜眼看了一下马英杰,见马英杰一脸的紧张,便不明白马英杰怎么会见了这个女孩有紧张感呢?只是马英杰越是这样,越令司徒兰不痛快,不冷不热地问马英杰:“这两位没有礼貌的人,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谁没礼貌了?”孟思思不满地瞪了司徒兰一眼。 马英杰赶紧给苏晓阳使眼色,意思是让苏晓阳带孟思思离开。 |
可苏晓阳不知道是故意让马英杰难尴,还是看不懂马英杰的意思,根本就没接马英杰的招。 马英杰的这个小动作当然没逃过司徒兰的眼睛,她猜马英杰很怕这个女孩,于是更加故意地说:“当然是你没礼貌啦。你爸妈没教过你,进入别人的房间要敲门,敲完门后,还要征得对方的同意,才可以进来。要是不懂的话,阿姨今天就教你进入别人房间的基本礼节。” “哼,你够资格当我的阿姨吗?我没礼貌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孟思思也没大没小地顶撞着司徒兰,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教训过她呢,再说这可是她爸的地盘,在她爸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让她喊阿姨,而且还这么训斥她。 “马英杰,赶她走。”司徒兰再也忍不住怒火,指示马英杰让孟思思走。 马英杰想去拉孟思思走,可偏偏苏晓阳不知趣地说:“你算老几,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要走吗?” 马英杰急了,这个苏晓阳被孟成林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他居然就看不见这是高干病房,他居然就不用脑子去想一想,住进这种病房的主,不是一般的人。 “滚。”司徒兰不再看苏晓阳和孟思思,直接吐出了这个字。 马英杰赶紧去推苏晓阳,孟思思的脸也是一阵红,接着一阵白,最后涨得通红,可她也如苏晓阳一样僵硬地站着,半点不肯退让。 |
“兰姐,别生气,我马上带他们走。”马英杰推不动苏晓阳,赶紧转过身去拉孟思思,一边拉一边说:“思思,对不起,你先到楼下等我好吗?我一会儿就下来。” 孟思思也不是那种给了台阶不知道下的人,再说了,马英杰这么为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于是撒娇地说:“那好吧,你可要快点下来哟。”说完,孟思思迅速转身往外走,苏晓阳见孟思思撤了,也只好跟在孟思思身后往外撤,临走还不忙狠狠瞪了一眼司徒兰。 “什么东西。”司徒兰气冲冲地冲着门口骂了一句。苏晓阳停顿下来,马英杰又急了,赶紧跟了出去,把苏晓阳往楼下推着,可苏晓阳却咽不下这口气,还想回头找司徒兰理论一番,孟思思却说:“晓阳哥,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吗?跟这种人有什么理论的,我们走。” 苏晓阳这才跟在孟思思身后往电梯旁走去,这时,司徒兰在病房里喊:“马英杰,马英杰,”马英杰赶紧往病房里跑,“这两人是谁?”司徒兰气得脸色发白。 “兰姐,真是对不起。兰姐,你莫生气,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把他们引到医院来,让兰姐生气,你要骂就我吧,别查他们,好吗?”马英杰一边说一边赶紧走到司徒兰身边替她捶着后背,马英杰的这个动作,或多或少地让司徒兰有些意外,马英杰的这个动作也确实让司徒兰有一种感动,是啊,她真要去查这两个人的话,也显得她太小家气了,再说了,那个女孩一看年龄就不大,她值得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吗?传出去,让人笑语。她司徒兰是什么人,在北京城好歹也算一名大姐大,犯得着在一个小城市计较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吗?。 |
司徒兰这么一想,便对马英杰笑着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不过,小子,那小姑娘是不是相中你了,这么急地找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天你小子不讲个一、二、三出来,可别怪姐不客气,不让你出这道门的哟。” 天啦,又是让马英杰为难的事。早晨他为这事和罗天运解释了一大通,才让老板不再怀疑自己,现在司徒兰又追着问他和孟思思什么关系,他该怎么说呢?说轻了,司徒兰显然不信,说重了,司徒兰又会如何想他呢? 马英杰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办,一时愣往了。 “怎么啦?莫不是真的被姐猜中了,真和这小姑娘有一腿?只是栾小雪知道吗?栾小雪会放过你吗?”司徒兰装平静的问,可她的内心却无法平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究竟是在为栾小雪担心,还是真的为小姑娘和马英杰有一腿而耿耿于怀呢?就算他们真的有一腿,又关她什么狗屁事呢?她怎么发现自己来到小城市后,变得一点都不豁达呢?她算是帝都的人,而且也算是帝都城里的皇亲国戚,拿以往的封号来说,她可是亲王府里的公主,怎么会为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穷小子而愤愤不平呢? “兰姐,真不是这样的。我和这女孩昨晚才认识的,不过我救了她的命,她可能想要报答我一下,一大早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怕是自己的熟人,被自己忘记了,反而难为情,就随口说自己在去医院的路上,没想到她就找到这里来了。” |
马英杰半真半假地说,他还是不想告诉司徒兰,这女孩其实是孟成林的宝贝公主,如果让司徒兰知道了孟思思的身份,她的火气估计会更大,万一她真的较起劲来,他可是里外不是人了。他已经尝到了这些大小姐的无理取闹姓,她们的命好啊,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会清楚小人物的苦愁。想一曲就是一曲,过了今天从来不担心明天该怎么过。而且在她们的眼里,所有人就该围着她们转,所有人就该宠着她们,迁让着她们。 唉,这帮公主,哪一个都不是善良果子,哪一个都不好惹。马英杰在内心长长地叹着气。 “真是这样的吗?”司徒兰还是很随意地问,可她知道自己必须让马英杰离开,而且马英杰不是那种只知道一味巴结讨好的人,如果马英杰真是一身的软骨头相,她还真会瞧不起这个年轻人。 “兰姐,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啊,再说了,兰姐这么帮我,你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马英杰赶紧讨巧地说着,这话里话外,证明他知道领司徒兰的情,而且也记得司徒兰帮他的情。 “这还差不多。不过,姐奉劝你啊,这种女孩不是你享受得起的。如果真要在商场这条路上走下去,还是好好善待栾小雪,不要让后院起火哟。一个连后院都摆不平的领导,你认为他还能摆平什么呢?”司徒兰趁机教训马英杰。 “兰姐说得太对了,还是兰姐有水平,我也清楚这些,可我就是没有兰姐这种总结的水平。” |
马英杰继续讨好司徒兰,只有司徒兰的气消了,气顺了,他才能够离开病房,才能去安抚孟思思那一边。唉,罗天运还在笑他艳福不浅,这种艳福,马英杰可不想遇到。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马英杰算是彻底感受到了。 马英杰是被孟思思的电话喊走的。他和司徒兰还在说话的时候,孟思思的电话追进来了,孟思思在电话中不满地说:“马大经理,马大秘书,你不会让我傻站到太阳下山吧?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马英杰没等孟思思把话继续往下说,就掐断了电话,他担心孟思思说出来的话更难听,担心被司徒兰听到了。要是被司徒兰听见了,又会激起一场恶斗。这女人啊,无论到了多少岁,总感觉长不大一样,总感觉处处、时时、刻刻需要被人宠着,护着,惯着一样。而且女人与女人之间,有时候也真够莫明其妙的,无缘无故就成了仇敌一般,无缘无故也能成为知已,一如司徒兰和孟思思现在就如同仇敌一般,一如李小梅和栾小雪却一见如故。至如这女人的心,马英杰发现,他还真的捉摸不透。一会儿晴朗无云,一会儿狂风暴雨的。真要让他去猜测女人的心,他倒宁愿去经历堵国道,围攻集团的事情。至少直观,至少知道怎么去做。 马英杰掐断电话后就站了起来,对司徒兰露出一脸讨好的笑。 |
司徒兰便明白,马英杰刚接的电话又是那个小女孩打来的,不过她没继续为难马英杰。对男人嘛,该逗的时候逗一下,该放的时候一定要放。把男人管紧了,物极必反。其实有时候男人和女人相处也是一门技术,哪怕司徒兰现在可以动用权力去压制马英杰服从,可她不想这样去做,这样做的目的,很容易失掉马英杰的心。她不会去培养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她要培养的人,必须是身心合一的。马英杰至少在目前是感激她而且也需要她的,在这样的时刻,她就得放手。一如处理秦县两名老人在省集团大门口自杀的事件一样,是盛雅玲告诉她这件事的。她便让盛雅玲找人匿名给马英杰通风报信,而且让盛雅玲摸清楚两名老人尸体的去向,又动用关系调了便衣协助马英杰。她这样做,就是希望马英杰事后知道这件事后,对她感恩戴德。她既然已经把手伸进了商场,就得发展她的势力以及培养她的亲信。再说了,马英杰是谁啊,栾小雪的保护人,栾小雪的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可是罗天运的种啊。她无论对栾小雪有多少种不满,孩子是她爱的天运哥哥的种,她说什么都要好好地去护着。只有这样,她的天运哥哥才有可能接纳她,真正属于她。在她得不到天运哥哥的心时,她不会嫁给他。她司徒兰是什么人啊,军院长大的孩子,文能出口成章,武能如爷爷、父亲一般上战场。 |
在她的生活中,还没有“怕”这个字眼。她当初一心一意要出国,一心一意想体验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于是,她把自己交易给了一位外国什么,她已经嫁了一次同床异梦的婚姻,她绝对不会再嫁同床异梦的人。她现在有钱,有闲,她要重新去找回属于她应该拥有爱情。而这个愿望还需要马英杰的配合,还需要马英杰让那个傻丫头爱上他,彻底断绝那个傻丫头对她天运哥哥的念想。很多时候,对付人是不能一味强攻的。于是,一段技术姓的争夺大战,就在司徒兰的设计之中,一点一点地展开着,而且一步一步在她的掌控之中实现着。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会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打乱计划。当然还会利用怀柔政策去继续感化马英杰,让他死心塌地为她服务。 “去吧,记住姐的话,有的女人是万万动不得感情的。”司徒兰大度地挥了挥手,马英杰如释重负,赶紧溜出了病房,生怕晚走一步,被司徒兰重新抓住的。 马英杰到电梯口时,发现电梯刚刚下去,急得只好跑步下楼。他怕孟思思着急,又往病房闯。他算是见识了这类红二代、官二代的霸气,在她们眼里,没有道理可讲,她们就是一切。而且她们都没耐心不说,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尽给他出难题。 马英杰气喘吁吁地赶到一楼时,孟思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如马英杰猜想的一样,又想去病房找他,一见马英杰大汗淋漓地跑了出来,马上转怒为笑地说:“看看你,满身是汗,怎么电梯也不知道坐呢?” “我还不是怕你等着急了,电梯刚下去,我只得跑步下楼啦。”马英杰故意无奈地笑了笑,苏晓阳在一旁“哼”了一下,这一对活宝,在医院门口演绎你情我爱的,让他看着,极为不爽。 孟思思不满地瞪了苏晓阳一眼说:“晓阳哥,我要请马哥哥吃饭,你去安排吧,我要吃鱼翅。” 苏晓阳很想再嘲讽马英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敢。一大早,孟思思就给他打电话,要马英杰的手机号,他问过孟思思怎么认识马英杰的,孟思思说:“他的萨克斯和葫芦丝吹得可好听了,我要他的手机号,你马上给我。”孟思思和苏晓阳很熟悉,她每年放假回国,要去哪里玩,要吃什么,都是找苏晓阳。再说了,苏晓阳对她的要求百求百应。在苏晓阳面前,她就如公主似的随意指使他干这,干那。以前苏晓阳为孟思思干任何事,都干得愿心愿意,而且干得快快乐乐的。被老板家的公主指使,何尝不是一种荣耀呢?至少证明他的价值存在着,思思喜欢和他一起呢。可今天,孟思思要了马英杰的手机号后,居然还要他陪着她来医院找马英杰,这让苏晓阳头都大了,可是在孟思思面前,他没有道理可讲。现在孟思思对马英杰这种亲热相,刺得他生疼,这感觉令苏晓阳极为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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