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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脑袋开花(影视权已转让,寻求实力出版)[第26页]

作者:苗大哥
首页 上一页[25] 本页[26] 下一页[27] 尾页[10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苗大哥可以在这里搞个生态旅游项目了,负责接待和导游,可能效益比写小说好。
    
    +++++++++++++++++>>>>>
    
    知大哥者,天歌也。
    写小说只是一种业余爱好,自我陶醉而已,哈哈
    
    【正文】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新娘子出嫁时脚是不能挨着娘家的地皮,连门槛都不能碰,否则就是隔娘家的财。新郎背着新娘出门上花轿。
    新郎都是傻不拉几的,又没有么子弟兄,背新娘的活就落在公爹的背上了。
    刘富贵随着迎亲队伍去了桐木寨。
    刘富贵的小舅子当即找到他姐姐,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撞了亲不好,这头得提前两个时辰出门。
    做姐姐的觉得有蛮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做姐姐的赶紧弄了一碗鸡蛋茶,让弟弟来喝。
    按理说,鸡蛋茶是给新郎喝的,又叫郎嵬茶。
    新郎没有来,做父亲的只能代替儿子喝了,没有么子代替不了的。鸡蛋是的的刮刮的土鸡蛋,开了壳子一对儿下在沸腾的汤水里,滚几滚,颤悠悠舀进碗里,放入一小勺蜂蜜,咬上一口,蛋白还是松软的,蛋黄还是生蛋黄,甜腻腻的流进嘴里,也不失天然的蛋香味。
    那意思是亲热,幸福而甜蜜,要生的。
    做姐姐的把鸡蛋茶端上来,做弟弟的替傻瓜儿子喝得唏哩哗啦的,有声有色。
    刘翠花穿着领口和袖口都镶着花边儿的圆领右衽衣,腰上系着黑白印花围腰,脚穿绣花布鞋,坐在床头,对着小窗口发呆。
    这个小窗口是属于她的。
    属于她的小窗口将随着她的离开而永远关闭了。
    舅舅推门进来的时候,亲切地喊了声:“翠花。”
    要是往日,刘翠花早就跳起来了,喊一声“舅舅”,然后小鸟一样飞进舅舅的怀里。
    还小的时候,刘翠花远远看见舅舅就会大呼小叫地跑上去了,每一次,舅舅都会从便衣口袋里掏出一两个糖果,因此,她每天都盼着舅舅能来。
    然而今天她没有动,也没有喜悦。
    自从晓得两家要搞扁担亲,她就不想舅舅再来。
    舅舅过来无非是商议操办婚事。
    她私下里求舅舅取消这门亲事,但舅舅没有同意。
    舅舅说:“女孩子嫁男人还不是为了穿衣吃饭哪。你给舅舅做了媳妇,舅舅保证你吃饱穿暖,么子活路都不要你做……”
    可刘翠花觉得,自己嫁人并不是为了吃穿,而是为了和心爱的男人一起生活,再苦再累,口喝凉水心也是甜的。跟一个傻瓜过日子,吃饱穿暖也没意思。
    想到表弟,刘翠花就恶心。
    舅舅替刘翠花盖上红头布,然后蹲在床边上。
    刘翠花趴到舅舅的背上,一声不吭。
    这两个月该说的话刘翠花都说尽了,没有用,她只能沉默。
    寨子里别的闺女出嫁时都哭得跟泪人似的,然而刘翠花的眼里一滴泪水也没有。
    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
    舅舅背着她从三楼下来的时候,母亲在二楼上哭得天昏地暗,衣襟衣袖全湿透了,准能拧出半碗水来。
    母亲死死抱着舅舅的腿不放手,舍不得女儿离开,感动得寨子里的婆娘子眼泪水直流,纷纷劝她放手。
    黄鼠狼的眼泪水儿。刘翠花在红头布下暗自发笑。
    如果今天嫁的不是表弟,而是自己的心上人,刘翠花的眼泪水肯定比别的姑娘都多。她不但会哭,而且还会唱十几支让人听了也会伤心落泪的《哭嫁歌》。姑娘出嫁那天要哭是一种风俗,哭声越响,泪水越多,说明母女的感情越深,女儿越孝顺。姑娘出门时还会唱《哭嫁歌》,用歌声诉说父母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舍不得离开父母。每每此时,寨子里的三姑六婶就会出来用歌声宽慰她。
    刘翠花不但没有哭,而且出门槛时,还故意伸出右脚在门框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进寨子要拦路,出寨子也要拦路,表示对客人的挽留。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双方的男女青年彼此都认识了,于是故意唱出一些内容与自然现象相反,情趣诙谐的歌词来逗趣。同时,也借此考察对方应付这种内容反常歌词的能力。
    这时的“拦路”,实际上是送客的礼节。
    枫树寨的姑娘们在风雨桥头拦住桐木寨的后生们首先唱开了。
    
    哥哥急着要离开,
    这是为哪样?
    哥哥急着要回家,
    这是为哪行?
    难道你的婆娘白天换衣服,
    要你点灯去照亮?
    难道你的婆娘踏着石碓在舂米,
    等你回家去簸糠?
    难道圈里的肥猪,
    等你回去戴帽子?
    难道坝头的鲤鱼,
    等你回去穿衣裳?
    伙计呃,
    若不是为了这些事,
    哥哥急着回去为了哪一桩?
    
    桐木寨的后生们听了枫树寨的姑娘们离奇的发问后,立刻明白她们的意思了,也以逗趣的歌词答道:
    
    我们急着要回村,
    为的是赶回寨子去抢收成。
    十月栽的早稻还未打,
    九月还要种苕棒,
    八月种的南瓜还未搭架子,
    七月种的黄瓜不知牵不牵藤?
    一大堆事情等我们做,
    再不回去就会误阳春!
    伙计呃,
    误了阳春会遭别人骂懒汉,
    害得我们一辈子要打单身。
    
    没有比打单身更重要的事情了,枫树寨的姑娘们纷纷让出道来。
    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寨子的青年男女通过拦路对歌,有的则由一般相识到彼此之间的了解,以便于今后的进一步交往,把情歌唱到姑娘的小窗口里去。
    花轿回到桐木寨的地界后,他们也不急着进寨子,而是在离寨子里把路的一个湾子里停下来。
    刘翠花的嫁妆不多,就一个柜子一个烤火桶一个马桶三个澡盆,全放在湾子里。
    他们要在这里等枫树寨的人出来。
    刘翠花的舅舅笑呵呵地说:“我就不相信他们抬着一个人还能从轿子顶上过去。”
    所有的人都笑了,议论纷纷。
    他们的话题都是枫树寨的人如何抬着花轿和嫁妆,如何小心翼翼地从路边过去。
    有人担心说:“这么窄的路,他们的花轿会不会滚到下边的刺蓬里头去呢?”
    有人应声说:“滚下去最好,让刺蓬里的刺挂住那两头蛮牛裤裆里的家伙。”
    有人开玩笑:“要是刺蓬里的刺挂坏了新娘子的行头怎么办?”
    有人笑开了:“新娘子的行头那么小,哪里挂得住!”
    有人跟着起哄:“挂不住?当年你的婆娘还不是让你裤裆头的那根刺给挂住了。”
    有人压低声音:“葱花这么水嫩的姑娘,就怕那个哈卵的东西不管用。”
    又有人笑开了:“哈卵?是男人还不都一样,稀里糊涂地进去了!”
    玩笑开到自家闺女的身上,刘翠花的舅舅那张老脸再也挂不住了,他把脸一拉,说:“大家别瞎扯蛋了,你们给我精神点,等下他们来了,你们给我招呼点,东西摔了不打紧,别让人摔下去了。”
    “尽管放心好了,你家闺女不会摔的,我帮她垫着。”
    “最好是马桶盖子滚下去了,让他们到刺蓬里找马桶盖。”
    “嘻嘻……”
    “哈哈……”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刘翠花的舅舅也不着急,他认定枫树寨的人迟早会出来的,他们就这样熬下去,不停地调侃。
    日头在众人的调侃声中越过头顶,渐渐西坠。
    夜幕降临。
    刘翠花的舅舅急了,叫人回寨子里打探消息。大约一袋烟的工夫,打探消息的人急匆匆回来了,咬着他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妈的刘富贵,老子跟你没完!”
    刘翠花的舅舅气炸了,最后跺脚吼道:“走!咱们回寨子!”
    花轿抬起来了。
    短号、唢呐和芦笙在薄薄的夜色中响成一片。
    【正文】
    
    
    第一章
    
    
    
    
    【07】
    
    
    “姑……舅舅。”
    葱花以前喊刘富贵姑爷,现突然改口喊舅舅了,有点不习惯。
    天大地大,舅舅最大。
    侗家有姑表亲的习俗,所以姑娘称自己男人的父亲为舅舅,即使不是姑表亲成亲的也尊称为舅舅。
    从二楼下来,葱花在刘富贵的背上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葱花是巳时出的门。枫树寨的人抬着花轿和嫁妆往山上走。
    桐木寨的人都给弄糊涂了,以为他们酒喝多了,花了眼睛。
    上山还得下山,起码要多走五里路。有好心人在寨子边喊:“亲家,你们走错路了,那里远得很哪。”
    刘富贵应声说:“亲家,没错,没错,我们就走这条道哩。”
    这次绕道而行,完全是刘半仙的主意。
    刘半仙原名刘富裕。
    刘富裕小时候聪明颖慧,记忆过人,十岁就能写出漂亮的八股文章,寨子里的人都认为他是文曲星转世。光绪二十四年,年仅十二岁的刘富裕到沅州郡应试,金榜题名,取得博士弟子员。父亲是个手艺人,靠给人做家具养家糊口,刘富裕考中博士弟子员,父亲到桉树寨里给人做家具,回家途中遇到土匪杀人越货,死在加溪坳上。因此,刘富裕失去了深造的机会。
    读书人都有好逸恶劳的毛病,刘富裕成了枫树寨游手好闲之人。他长得一表人材,又有文化,能说会道,但十里八寨的姑娘没有一个看得上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碰过,更别说姑娘别的地方了。后来,他在芷江城头看到一个云游道士捏着姑娘的手板心,满嘴胡言。
    刘富裕一下开窍了,回来之后胡吹海侃,说自己在外头遇到高人的指点,能看手相知天命,博古通今。
    刚开始没有人相信,但很快有人相信了。
    刘富贵家的黄牛在后山上丢了三天三夜,寨子里的人都认为不是被老虎吃了,就是被人偷了。刘富裕给刘富贵看过手相,然后掐着自己的手指算了一通,说什么燕子飞去又飞回,牛肯定会转来的,只是少了点东西。刘富贵便问他少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尾巴。”寨子里的人听了都捧腹大笑。两天后牛真的回来了,刘富贵跑到屁股边一看,尾巴真的少了一截。
    刘富裕的名声大振。
    渐渐地,刘富裕就不再是刘富裕了,寨子里的人都叫他刘半仙。
    刘半仙索性弄了一套旧道袍,然后在一根竹竿子上挂了一块破布,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字天机。
    所谓一字天机,就是一个“摸”字。
    几年下来,十里八寨的姑娘都让他摸遍了,当然摸的都是姑娘的右手。
    就连芷江城头的姑娘和官太太们也让他摸了不少。摸来摸去,还真让他摸出了一些门道,给人家看手相替人家“消灾”,有好几次他都摸到人家寡妇的被窝里头去了,并且在人家寡妇的一亩三分荒地上尝尽了甜头。
    然而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
    他在替竹子寨的杨寡妇“消灾”时,惹了麻烦,因此和父亲结下了“梁子”,这是后话。
    再说刘半仙能写得一手好字,逢年过节或者是有喜事,寨子里的人都要请他过去写对子,为了一桌酒饭,他也乐此不疲,泼墨挥毫。
    这次,刘富贵替傻瓜儿子操办婚事,刘半仙是过来写对子的。区区几副对子换汤不换药地写了很多年,他一挥而就,一袋烟的工夫就解决了。闲着没事,他便随迎亲的队伍到桐木寨看热闹,没想到正巧派上了用场。
    刘半仙善于察言观色,刘大虎兄弟踩着人家的肩膀,从轿子顶上过来时,他从刘富贵小舅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后来他又从对方的短号、唢呐和芦笙曲子里听出了怨气。他晓得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报复。因此他在酒席上替刘富贵占了一卦。
    然后摇头晃脑地告诉刘富贵:“一会必须绕道而行,且不能声张。”
    刘富贵对刘半仙本来就敬若神明,当即吩咐下去:“等会上路时,长号、唢呐和芦笙先莫乱吹,咱们这回得从后山悄悄绕过去。”
    翻过山头,枫树寨的长号、唢呐和芦笙又齐刷刷地响起来了。
    桐木寨的迎亲队伍停在湾子里,哪里听得到。
    
    作者:天佑中华A  回复日期:2007-2-11  21:11:07
    
    那些民歌是老苗自己写的吗?还是搜集整理的?
    
    ++++++++++++++++++++++++++
    
    
    
    【脑袋开花·内容提要】
    
    原始的湘西,蛮荒的湘西,质朴的湘西,血性的湘西。
    湘西山多林密,山多洞深。从军事角度看,这是一个特别适合土匪生存与发展的地方。湘西山不高,却多。一山连着一山。在距离你三百米,五百米之外,某一个山坡上,某一个山路拐弯处,有一个手持土枪,或者大刀,在等着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会是如何一种心理。这样的人,就是土匪。这样的土匪多了,自然就成为匪患了。湘西匪患,历代政权基本上是束手无策。清朝末年,土匪已经成为当地一种显赫的职业了。民国期间,湘西土匪发展到了高峰期。而白祟禧兵败之时,在湘西留下了十万条枪……天雷山下,十里八寨的两三万苗侗族人民,他们拿起家伙是土匪,放下家伙是农民。五十年前,解放军是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放下家伙呢?
    这是一位老人的口述,而这位老人就是作者的父亲。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作者的爷爷。
    ——民国时期的一名书生,解放初期的剿匪大队长,剿匪英雄。
    爷爷与张寡妇的湘西之恋,尽显风情。
    而张寡妇是一个湘西土匪头子的母亲。
    ——刘老卒,国民党某团团长,抗日英雄,后来在天雷山占山为王。
    爷爷与张寡妇的爱情没有名份,却有了爱情的结晶。
    ——刘天火,自卫队队员,农会 。
    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愈演愈烈——
    刘老卒告诉母亲的情人:“我刘老卒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的鸡巴造成的。”
    刘天火酒后吐真情:“母亲和父亲好,却没有名份,我要报仇。”
    老人如是说:“要不是当年父亲的鸡巴生事,弄出个刘天火来,刘老卒就不会中签当兵,就不会败者为寇,就不会有被解放军消灭的厄运。然而,两个相爱的男女在一起,谁又管得住自己的家伙呢。男人与女人的身子有如干柴与烈火,碰在一起只有燃烧。燃烧的过程也就是自我毁灭的过程。父亲与张寡妇的这场经久不熄的火,不仅把他们自己给毁灭了,还殃及到了他们的后代。”
    爷爷死了。爷爷的一生,就是脑袋开花的一生。
    在这里,脑袋开花是一种死亡,更是一种思想。
    
    【正文】
    
    
    桐木寨的人还在湾子里苦苦守候的时候,枫树寨的花轿已经回到寨子里了。
    花轿落在大樟树底下。
    刘小哈的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坐在路口的田埂上玩泥巴,口水直流。
    刘富贵冲他喊:“哈嵬快点子过来,扶你的婆娘子下轿。”他的儿子没有理会他,而是埋头翻看裤裆里的东西,不停地傻笑。
    刘富贵扶着新娘子从花轿里下来的时候,刘小哈提着裤子从田埂上跑过来,边跑边喊:“小鸡鸡要吃麦子米米喽!小鸡鸡要搞表妹的肥X喽!”
    刚开始,刘富贵听了心里很受用,觉得儿子有出息了,晓得那档子事。
    可是没跑几脚,刘小哈就被掉下来的裤子绊倒了,“哇”地哭了起来。
    所有的人在哈哈大笑。
    葱花和刘富贵没有笑。
    葱花没有笑是因为头上盖着块红布,没有看到新郎官傻不拉几的样子,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么子事情。
    而刘富贵是笑不出来。
    因为刘富贵看到了傻儿子的那副行头。
    那副行头实在太小了,小得不成样子,像一条死毛毛虫似的卷在那里。刘富贵还指望这条要死不活的小虫子来延续后代哩,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了。
    刘小哈哭了几声就不哭了。他看见父亲牵着个女人往屋里走,而且头上还盖着块红布,觉得好玩,于是提着裤子跑了过来。
    刘小哈把那块红布扯下来,想跑,裤子又掉了。
    葱花看到是个傻乎乎的男人揭了自己的红盖头,而且光着个屁股,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躲进刘富贵的怀里。
    丢人现眼哪!刘富贵觉得老脸丢尽了。
    黄泥巴沾在屁股上,不是屎都是屎。
    刘小哈正在弯腰捡地上的裤子,一个沾满黄泥巴的屁股翘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刘富贵一抬腿,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刘小哈应声扑倒在路边上,脑袋差点插在一堆牛粪里。
    “不,不老,呜呜……”
    刘小哈在路边上打滚。
    所有的人都在笑,只有葱花没有笑。她什么都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娘家的香火,她只能认命了。只见她走过去,把自己的男人拉起来,替他穿上裤子,系裤子的稻草断了,她一狠心,撕了一小块红布条,替他系上。
    “表,表哥,我们回家吧。”
    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
    葱花拉着男人的手还没走到楼梯边,那哈嵬就挣脱了她的手,朝寨子头跑去,边跑边喊:“小鸡鸡要吃麦子米米喽!小鸡鸡要搞表妹的肥X喽!”
    姑姑端着碗甜酒守在楼梯口,这是一种风俗。
    这种甜酒叫“呆然酒”。
    新媳妇进门,做婆婆的要让自己的新媳妇在楼梯口停下来,喝一碗甜酒再上楼,象征从此幸福甜蜜。
    “闺女,你来了,先喝碗呆然酒,再进屋。”姑姑笑嘻嘻地打招呼。
    葱花接过姑姑的甜酒喝光了,这才甜甜地叫了一声:“买——。”
    然后上楼去了。
    二楼的大门口上贴着一副对子——
    
    三十和尚破仙洞;
    十六尼姑迎玉郎。
    横批:你来我往。
    
    葱花小时候和她父亲念过几年《幼学》,这些字她都认得,加上昨天夜里,母亲又手把手地跟她交代了一些男女之事,所以她能隐隐猜出其中的含意来,脸就红了。
    让葱花更脸红的还是洞房门楣上的对子——
    
    洞内温泉和尚浴;
    房中石砚秀才磨。
    横批:你中有我。
    
    这些对子都是刘半仙的墨宝。
    刘半仙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有个婆娘。平日里靠给人看看手相,顺便摸摸人家姑娘的手,黄花闺女的行头没见过,十里八寨的寡妇倒是被他整了好几个。如今,傻不拉几的刘小哈都要抱媳妇了,而他刘半仙只能写几副对子,解解馋哩。
    葱花是个贤惠的姑娘。
    从出门上轿的那刻起,葱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刘半仙的眼里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要嫁给一个傻瓜蛋,他为葱花感到不平的同时,也替自己感到悲哀。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牛粪都不如。
    接下来的酒席上,刘半仙十几碗苕棒烧酒下肚,夸起新媳妇来。
    他用筷子敲着桌子唱起了赞歌——
    
    今天是一个吉利的日子,
    大伙听我来唱一首赞歌,
    刘小哈哈人有哈福气哩,
    娶了葱花这么个好媳妇。
    
    山顶的鲜花火样红,
    山冲的杉树一棵棵,
    秧田的谷子粒饱满,
    新来的媳妇人利索。
    家里百事她会管,
    千般活路她会做,
    里里外外是能手,
    百里挑一难遇着。
    
    新来媳妇懂礼义,
    尊重邻里敬公婆,
    男女老少都和气,
    对待客人更谦和,
    客人来了她把油茶递,
    脸色像那十二的月亮,
    话语像这二月的太阳。
    
    她像一只漂亮的孔雀,
    她像一只洁白的天鹅,
    她曾飞过几多大森林,
    曾在几多大的寨子落,
    只有福份大的刘小哈,
    才能拉住她的衣裳角。
    
    有种子就会有收获,
    有秧田就会长金禾,
    你们准备了树杈和竹竿,
    明年定会有鹞子来落脚。
    
    
    雷不惊在葱花的新床上睡了一会就走,并没有在那里过夜。
    这个规矩是雷不惊四十年前定下来的,他是枫树寨的寨主,寨子里的规矩,他说了算。
    枫树寨四十年前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说起以前的老寨主,寨子里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会咬牙切齿。
    当然,这也怪不得老寨主,这种规矩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
    枫树寨的老祖宗还真他妈的不是人,自己的媳妇居然要让寨主睡头晚,有的寨主命硬,睡了老妈睡媳妇,甚至媳妇的媳妇都是他开的红门。弄得满寨子的男人十有八九都像弟兄,大体长得一个样。
    据说枫树寨的老祖宗开寨的那阵遇到了怪事,新郎官第一次干那事十有八九会得马上风,新娘子第二天十有八九要做寡妇。
    有一阵子,方圆十里八寨的姑娘都不敢嫁到枫树寨。
    枫树寨里成年男子差不多死光了,很多家的闺女都急着要招上门女婿,可是没有哪个后生敢来送死。
    后来,枫树寨的一个姑娘和茶树寨的后生柳成仙好上了,想招他做上门女婿,想到一夜风流会死人,柳成仙也不敢轻易去送死,于是成天到庙里烧香拜佛。
    没过多久,柳成仙的家里来了一位老道,仙风道骨,自称是从月亮山来的仙人,能成全他们的好事,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和姑娘睡头晚。
    柳成仙当即找姑娘商量,姑娘觉得和仙人睡觉不是么子丑事,就同意了。
    新婚之夜,老道给新娘子开了红门,压住新床上的邪恶之后,就消失了。
    枕头边上放着新娘子的束胸白布,白布上面用童贞的血写着《压床令》:
    
    一夜风流成往事,
    一任寨主柳成仙;
    新人床头多余孽,
    寨主世代红门开。
    
    按照仙人的旨意,柳成仙做了枫树寨的第一任寨主,并定下规矩,凡是嫁到枫树寨的新娘子,头一晚必须是寨主睡,说是仙人“压床”,惩治床上的邪恶。
    柳寨主在任百余年,自己没有么子名正言顺的子嗣,但寨子里祖宗八代的女人都是他开的红门,长得像他的人有的是。柳寨主升天弥留之际,随手点化了一个姓李的中年汉子,此人就是第二任寨主了。
    李寨主也是个上门女婿,男婚女嫁的社会里,上门女婿让人看不起,生个带把的不带把的,全都跟他妈的姓,枫树寨的娃嵬无论男女,都他妈的姓刘。在柳寨主的规矩里,李寨主又加了一条,枫树寨的寨主不能是姓刘,寨主是神仙,不能与凡夫俗子混在一起。这样一来,寨主都是些身强体壮的上门女婿,把寨子里祖祖辈辈的媳妇都日个遍。
    在枫树寨,没有哪个新娘子头晚不是跟寨主睡觉的。
    尽管如此,方圆百里还是有大把的姑娘嫁到枫树寨。因为枫树寨的地里头不但长苕棒和苞谷,偶尔还挖到米粒大的金子。
    枫树寨的媳妇哪个不是披金戴银的。
    再说,新娘子头晚跟寨主睡觉也是桩美事,一则,寨主都是神仙,跟神仙睡觉算不得丑事,说不定自己还能附上仙气;二则寨主精通摆弄女人之术,跟他睡觉也不冤枉,个个都快活得跟神仙似的;再则,个个都是这个样子了,没有哪个会笑话哪个。
    枫树寨的女人大清早聚到井塘边挑水洗衣服,个个水色姣好,笑态可掬。
    要是哪个女人瘦了,或者是怎么了,就会有人拿她开荤玩笑:“嘻嘻,看你又瘦了,准是你家男人那东西太厉害了吧!”
    “哈哈,他呀,中看不中用,要是他有寨主一半能耐,我就受用了。”
    “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哩,神仙就是神仙……”
    “唉……”
    “唉……”
    寨子里的女人私下里都喜欢拿自家的男人跟寨主比,比过来比过去,就把自家的男人比下去了。
    地里头的那点金子,两百年前就被刨光了,只有逗男人恨的《压床令》却作为一种习俗传了下来。直到四十年前,雷不惊来到枫树寨,一怒之下把老寨主的玩意儿下了,自己开的红门。
    雷不惊成了男人心目中的神。
    老寨主们都没有么子名正言顺的后代,八成是干那种缺德事遭到天谴。雷不惊当上枫树寨的寨主后,就把老规矩改了。年轻人结婚,寨主只要到他们的床上躺一会,算是压过床了,红门还得由自家的男人来开。
    雷不惊是在刘富贵结婚半个月后才当上寨主的,因此刘富贵没少在婆娘面前唉声叹气:“我们要是晚半个月成亲就好了。”
    
    大哥最近醉得厉害否?
    
    ==========
    
    
    也不知怎么搞的,最近大哥是逢酒必醉,很难有个清醒的时候。
    
    【正文】
    
    
    刘富贵和表妹成亲的时候,枫树寨的寨主姓马,五十多岁,人精神得像北方过来的大种马。
    结婚那天热得要命,新被窝被马寨主睡了,刘富贵只好坐在楼下的猪圈边上喂了一个晚上的花头蚊子。
    马寨主在楼上摆弄新娘子的时候,刘富贵就在楼下摆弄那把祖传的人骨头短刀。
    刘富贵恨不得冲上去把马寨主的行头下了,炒了下酒。
    但他没有那个胆量,怕遭到天谴。
    床铺每响一下,刘富贵就在柱子上削一刀,结果抱大的一根柱子,竟然让他削得差点就断掉了。
    
    蜜的身上有个窠,
    住着泥鳅与田螺。
    
    马寨主第二天哼着小曲走后,刘富贵火烧火燎地上了二楼。
    刘富贵推门进去的时候,新娘子正弯着腰在床边收拾东西,把十里八寨人人夸的屁股翘得老高。刘富贵扑上去从后头抱着她的屁股想来两竿子。哪想新娘子“哎哟”了一声,皱着眉头说:“搞么了搞?日头都晒到屁股了,等晚上再说吧。”然而刘富贵片刻也不想等了,从屁股上摸出人骨头短刀一下子挑断了她的裤带子。
    刘富贵往那里看了一眼,鼻子都气歪了。
    刘富贵能不生气吗?自己的一亩三分新地被马寨主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一粒麦子泡得壮鼓鼓的,眼看都要发芽了。“狗日的马得草,早晚会有人下了你的卵蛋!”
    刘富贵冲着门口骂了两句,然后心疼起新娘子来。
    还真让他刘富贵骂对了,半个月后,马得草的行头就让上门女婿雷不惊给下了。
    刘富贵想,婆娘的行头肯定是让马得草弄坏了,自己在一亩三分地上忙碌了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想到儿子,刘富贵一肚子火。
    送走雷不惊,寨子里的年轻人一涌而上闹起了洞房。如果新郎不是个傻瓜,闹洞房还有许多新鲜邪门的玩法,什么咬鸡蛋摸黄豆的,摸黄豆就是把三粒黄豆塞进新娘的衣服里,让新郎一粒粒地摸出来,闹洞房的人趁机开些玩笑,过下嘴巴瘾。刘小哈傻不拉几的,很多乐趣自然也就没了。不过,刘半仙还是有法子让洞房热闹起来。这家伙酒喝多了,东倒西歪的也不知从哪弄来了半筐花生和红枣,撒得满床都是。撒的时候,他还顺势把几粒花生和红枣塞进了葱花的脖子里。“洞房花烛夜,今晚我们就让那傻小子在被窝里不务正业,嗑一夜的花生,吃一夜的红枣。”刘半仙一开腔,所有的人都跟着打荤起哄。
    “嘻嘻……”
    “哈哈……”
    一时间,洞房里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然而热闹过后,人们却不见了刘小哈,于是大家分头找。
    鸡鸣,狗叫……寨子里闹哄哄的。
    刘富贵没有去,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喝闷酒。
    刘富贵心里比哪个都清楚,那个哈嵬就是找回来了也没有用,要留住刘家的香火,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想来想去,法子只有一个。
    借种子。
    哪一个的种子?
    怎么借?
    刘富贵伤透了脑筋。
    与其借别人的种子,还不如自己下!
    想来想去,刘富贵想通了。
    洞房里油灯暗淡,葱花头上盖着红布,静静地坐在床边上。
    刘富贵仰脖子猛地灌了一碗苕酒,然后轻飘飘地进了洞房。
    刘富贵吹了灯,把门闩插上,这才摸到床上,胡乱地扒了葱花的衣服和胸口上的白布,然后把白布塞在葱花的屁股底下,然后操起家伙直奔儿子的地里头去了。
    刘富贵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黄瓜是扁豆,先下了种再说。
    房间里虽然没有灯火,黑咕隆咚的。
    葱花不傻,从刘富贵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了,是舅舅。她只是装作不晓得,任凭他摆弄,她就把他当作是自己的男人,是傻不拉几的表哥。
    “傻表哥,轻点嘛,痛……”葱花轻声哼哼。
    葱花是把自己当作她的男人了,刘富贵吊着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动作也变得深入浅出了,款款律动。
    刘富贵以前跟婆娘做这种事情,婆娘不是说这就是说那,不是说东家的牛吃了西家的庄稼,就是说西家的鸡进了东家的菜园子,没完没了的数落,做起事来苦不堪言。
    人家葱花呢,扫兴的话一句不说,就晓得哼哼,嗯嗯啊啊的,刘富贵听了就来劲。
    一来劲,刘富贵就把时间给忘了。
    婆娘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就晓得,那个哈嵬还没找到。
    婆娘听到媳妇的房间里有动静,门推不开,就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偷听。
    葱花晓得姑姑在门外偷听,就故意“哎哟”一声,娇嗔起来:“傻表哥,不对,下面一点,再下面一点,对了。”然后哼哼叽叽地叫了起来,刘富贵趁机埋头苦干。
    刘富贵的婆娘以为儿子真的在房间里,而且非常能干,就下楼吩咐大家说:“大伙不用操心了,都回去睡觉吧。”
    刘半仙疑疑惑惑地问了一句:“嫂子,你家小哈回来了?”
    刘富贵的婆娘说:“回来了。”
    刘半仙又问:“真的回来了?”
    刘富贵的婆娘说:“真的回来了,正在房头抱新娘子呢,楼板这么响都听不见,你是不是耳朵背呀。”
    刘半仙若有所思地看了二楼一眼,拿着火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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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18 11:05:49  更:2021-09-18 11:4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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