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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热帖推荐】原创玄幻小说《云飞凤起战长天》[第56页] |
| 作者:宣娇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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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景凤华都知道了，只是站在云回的角度看，更多了很多的感慨和无奈。 画面来到玉贞怀孕的那一幕，玉贞让人往云回的府上送去了几件婴儿的肚兜，物品是小红收的，她打开肚兜的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把东西掷到云回面前，云回象是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小红说，“你终究还是没能忘记她。” “是我犯了错，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想留下一个子嗣？” 云回还是没有说话。 小红走到那具瑶琴旁边，将它重重地摔下，别致的琴身断成了两截，琴弦震颤不已，象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曾无数次说过爱我的学识才貌，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具美丽的皮囊。”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再移情别恋，我和你说过，妖和人不同，人可以把发誓赌咒当作一句戏语，可是妖不会，妖一旦发誓，除非死了，否则是一定会去践行的。” 云回点头，“我记得。” “所以现在该是你践行誓言的时候。” 云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后厨，拿了一把刀过来，向小红跪下，“当初我曾经赌咒发誓，今生一心一意对你，绝不移情别恋，若违誓言，开膛剖腹，死不足惜。” 接着他就把刀子刺向了自己的胸口，红姑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画面消失了，四周一片夜色茫茫，星光沓远。 红姑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云回死了以后，我自暴自弃，来到了陈国，取了陈姬的皮，然后到处放纵享乐，直到你找到了我，告诉我云回和玉贞复合的真相，并转告了云回的遗言。” 凤华一直想知道关于那幅画的事，问，“云回给我的遗言中，让你去看那幅为玉贞画的画儿，那幅画上究竟画了什么？”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云回到底想通过那幅画告诉我什么，我赶去桐阴县云家，找到了那幅画，上面的玉贞还是玉贞，但是我在她手里拿的那册书卷上，发现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 “原来玉贞手里拿的书卷上有一首词，”红姑眼神柔和下来，一字一顿念道，“当年枕上玉，今日匣底石，太可惜，伏羲琴上尘日生，孤桐秘虚鸣。问伊人要向何处，在与红尘，此情已成追忆，画笔难落，中心零涕泪。落款是知音人。” 凤华在心中把词咀嚼了一遍就明白了，玉指的是玉贞，红指的是红姑，当年枕上玉，今日匣底石，是指他对待玉贞的感情，早已成了过往，而他心中真正的伊人是红姑，除了红姑外，还有谁是他的知音呢。 “这么说，当年云回给玉贞画像，并不是他放不下她，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回忆珍藏起来，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你？可是，你质问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申辩呢？” “我猜因为他已经有了赴死的心，他身为臣子，和大王的夫人苟合，是大逆不道，身为人夫，无法向我交待，是为不忠，身为孩子的父亲，无法承担父亲的责任，是为不义，不道不忠不义，唯有一死以谢罪。” 凤华叹息不已，人生之绝境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的事情红姑不说她也知道了，云回死前希望红姑能将他的儿子抚养长大，红姑不负所望，她不仅把云无悔养大成人，还守护着云家一代又一代的人，直到云彻这一代，真正如她所说的，妖和人不一样，一旦立下誓言，必定会践行到底，直到死亡。 她唯一遗憾的是，她没有亲口答应云回，当时她一气之下摔门而去，直到凤华向她解释过后，才幡然醒悟，可惜遗憾已经造成，不管她活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当年的遗憾始终都在。 凤华终于体会到红姑的痛苦，一个永远活在清醒和遗憾中的人，该是有多么孤独，如果不是对云家存着这份责任，日复一日的修行对红姑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 凤华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云家还有一架瑶琴，和你的那架绝音琴一模一样，你刚才不是说你一怒之下已经把琴摔坏了吗？” “那架琴属于你的故事，我现在还不能解开你记忆的封印。” 凤华不说话了，她知道红姑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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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不说话了，她知道红姑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红姑叹道，“往事已矣，死去的已化成坟上的尘土，活着的不过是为旧人的坟上再添一把尘土，年年新坟变旧坟，哪个不是有自己的劫要度？” 凤华默默体会着红姑的话。 最后红姑言归正题，“我一路追踪魔尊，被他侥幸逃脱，但他被我的羽刃杀所伤，法力大大受损，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他的踪迹，应该是正在养精蓄锐，暂时还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接下来我还是继续打探青鸢的消息，这里还要你多费心。” 眼看月亮已经东移，遥远的天边开始现出一抹苍蓝，红姑最后交待道，“阿离涉世未深，又沉不住气，你还要多看着点才好，千万不要再惹出事端来。” 凤华答应着，“我想再打听一下《太羲秘要》的事，有了眉目之后，我就和阿离一起离开丰都，回桐云山修炼。” 红姑也是疑惑不解，她在云家这么多年了，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云家哪件事是她不知道的，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太羲秘要》。 又谆谆交待了一番，红姑展开身形，象只巨鸟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凤华行进在黑夜中，天边虽然有了浅淡的云霞，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正是黎明前最昏暗的一段时光，她要完成辛夷交给她的任务，把木鱼交给郭然。 她不想让郭然知道自己和辛夷的关系，正如同郭然肯定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辛夷的关系一样，所以她想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把木鱼交到郭然的手上。 郭府的大门紧闭，这个时辰通常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象往常一样，她根本不用刻意隐藏自己，一纵身就跃进了围墙，虽然她没有来过郭府，但通常来说，郭然作为一家之主，南面的正房是他日常起居的地方。 凤华来到那间宽敞的正堂，发现大门敞开着，屋子里的灯亮着，但人却不在里面。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也好，省却了还要破窗而入的麻烦，她掏出木鱼，正准备放在桌上抽身离去，听到了一声很短促的叫声，声音不响，却听得她耳中刺了一下。 那是猫儿的叫声，但这不是普通的叫唤，而是一种临死前的绝望的呼喊，显然它还没来得及完全叫出口，就已经被掐断了脖子。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是谁做这种事呢？ 好奇的念头一旦上来就再难扼制住，凤华循着声音走去，一直走到西北角的一座院落跟前，院落的围墙很高，没有墙洞，大门口有一块题额，上面写着“绛思园，”一个仆人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打瞌睡。 凤华一纵身就跃了进去。 院落里杂草丛生，一阵风吹起落叶无数，从整体布局来看，这里应该曾经是一个景色怡人，花草遍地的地方，但因无人打理，现在已经荒废下来。 声音是从东边的一处小屋里传来的，这处小屋掩映在几竿竹子的后面，如果不仔细看并不容易找到。 屋里的烛光隐隐绰绰，凤华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扒开几根毛竹，透过窗户看去，她看见屋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窗户，坐在一张桌子跟前。 从凤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只看到他的肩膀和双手抖动着，脑袋也轻微的晃动，还发出惬意的吱唔声，似乎是在啃食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地下有一只死猫，凤华一定会以为他是在享用美食。 男人的头竖了起来，长吁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抛在地上，原来是一只公鸡，它的喉管已经被折断，已经发不出声音，但还没有死，蹬着两条腿，扑楞着翅膀在地上打转。 男人抹了一下嘴巴，终于转过头来，是郭然。 凤华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一块石头，发出一声轻响。 “是谁？”郭然发出一声暴喝，他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嘴边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擦去，眼中流动着一丝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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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郭然发出一声暴喝，他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嘴边的血迹还没有完全擦去，眼中流动着一丝杀气。 “是我，打搅了。”凤华决定直面郭然。 郭然的神情松缓下来，语气还是冷冷的，“原来是英公子，这个时间到访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郭将军这个时间起床是不是也早了一点？” “这里可是我自己的府邸。” “我本来无意打搅将军，是受人所托来送一件东西，误入了这里，还请将军见谅。” “是什么东西值得英公子这么赶早？” 凤华拿出了那条木鱼。 郭然的脸色变了变，“是辛夷叫你来的?” “是的，她无法出行自如，叫我帮她把东西带过来，而我正好欠她一个人情。” 郭然把木鱼接了过来，摩挲片刻，目光变得柔和而深沉，好象想起了什么往事。 “既然辛夷信得过你，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郭然抬起头，“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吸食动物的血，因为我体内的毒又恶化了，只有鲜血才能让我缓解疼痛，减缓毒发。” “我明白。”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凤华就已经猜到了，吸食鲜血虽然可以暂时减轻郭然的症状，但并不能根治他体内的毒，只能起到一种类似麻醉的效果。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吓到英公子吧？” 凤华道，“你知道花间酒楼吗，酒楼的后院原来有一棵桂花树，在那棵树的下面埋了好几坛酒，你把它们挖出来，那些酒对你的病疼有好处。” 凤华无法治疗他的毒，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帮他的事了。 “多谢英公子，”郭然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你肯定很想知道，我这个毒是怎么来的吧？” 凤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上次我并没有详细的说明，英公子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出一些端倪。”郭然将往事娓娓道来，回到他年少的时光，那段时光他是和辛夷一起度过的，当时武帝还是武王，成天在外征战，两人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在舅母的庇护下，任外面战乱纷飞，两个孩童过得无忧无虑。 府里养着大量的门客，他们当中不乏一些法术高强的奇人逸士，一日，一个长相怪异的门客在花园里捉住了正在玩耍的辛夷，对她说了一番话，大意是她的父亲灭了他的国家，杀了他的家人，他也要让武王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他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竹筒，一手抓住辛夷的右臂，捋起衣袖，把竹筒的口子打开，扣在辛夷的胳膊上。 郭然四处遍寻不到辛夷，赶到花园时发现她被人扣住，年少无畏的他立刻冲上前来，推开怪客，护住辛夷。 怪客一时没有提防，拿竹筒的手歪了歪，朝向了郭然，一条黑乎乎、毛茸茸的虫子立刻钻进郭然的手臂上不见了。 当时郭然虽然也很害怕，但见那条虫子钻进去以后就不见了，身上也无痛痒，没过几天就把这事忘了，他只记得怪客当时说，“这可是你自己寻死，怨不得我了。” 怪客又转向辛夷，怪笑道，“你虽然逃过了蛊虫之毒，但还是没有用，武王的子嗣已经全部被下了诅咒，他们注定会以惨烈的方式全部死去，没有人能例外。” 一直到郭然长大后，他才发现胳臂上的异常，父亲给他指配了婚事，大婚那日，进了洞房，他发现自己胳臂上出现了黑色的象树枝一样的纹路，每次和爱妻缠绵一次，纹路就延长些许，郭然这才想起当年的事，只怕是被人种下了蛊毒。 他四处求访名医道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无法医治，只有远离情事，才能阻止毒性的发展。 郭然决定忍痛和爱妻分别，自愿提出去驻守边疆，妻子也不知郭然为什么对她突然转变态度，还以为是郭然有了新欢另爱，于是郁郁寡欢，没几年后就去世了。郭然觉得有愧，于是在府里建了绛思园，表达对亡妻的思念。 讲这段往事的时候，郭然轻描淡写，好象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凤华却觉得颇为惊心动魄，原来他和辛夷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看来辛夷对郭然还存着情意，只是她是即将出嫁的人了，此时送木鱼给郭然又是何意呢。 郭然拿着那条木鱼，眼中有不一样的神采掠过，那是一种集合了喜悦，痛苦，困惑和无奈的神色，凤华记得，当年云回面对玉贞的诱惑时，眼中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神色。 当年她就没有完全明白，现在还是不明白。 他没有解释这条木鱼的来历，凤华也就没有问。 凤华离开的时候，郭然问了一句，“公主还好吗？” “还好，她很快就要出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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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今天也来西河庄了，看见凤华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高兴，追问她去玉龙观的情况，凤华没有把事情和他细说，一来他知道了反而会担心，二来黄天师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容易惹祸上身，就随便支吾了几句，没提遇到妖物的事。 “你没事就好，我看你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怕你会出意外，就去找了公主帮忙。” “你为什么去找公主，而不是找城父诚？”凤华知道，云彻一直把城父诚当作自己的知遇恩师，他会找公主着实让她意外了一把。 “我本来是想找太尉大人帮忙，后来一想，你不是说过，觉得太尉大人不可靠吗？我觉得还是听你的比较好。” 这个不开窍的呆瓜，现在也会见机行事了，关键时候还不忘记自己说的话，凤华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这次你帮了大忙，如果不是辛夷及时出现，恐怕我一时还不能脱身。” 难得凤华如此肯定自己，云彻心里激动，搓着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翠从窗台上一蹦一跳地过来，姿势笨拙得象一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虽然红姑把灵力输给了它，它还不能完全转化为自己的，一时飞不起来。 云彻今天带了几个榛栗过来，是他路上来的时候去采的，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层层剥开外面的硬壳。 小翠迫不及待地要吃，云彻剥得有点急了，手指被划出了一条很深的口子，血满溢了出来，小翠象是嗅到了什么美味，栗肉也不要了，直接舔食起他手上的鲜血。 鹦鹉是素食动物，凤华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翠对血感兴趣，她把小翠抓起来，不知道她为何变了性子。 小翠嘎嘎地叫着，扑腾着翅膀，显然对被中断进食非常很不高兴，凤华发现，它的翅膀似乎更有力了，几乎马上就能飞起来了。 难道是云彻的血的缘故？ 云彻也看出来了，他从自己的手指上又挤出了两滴血，喂到小翠嘴里，小翠呱呱地鸣叫几声，一拍翅膀，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这下凤华终于对云彻刮目相看了。 “怪不得我自小比较抗打，原来我的血还有这用处。”云彻自嘲道。 凤华拿巾帕给他把手指包扎了，血却一直止不住，很快又把帕子打湿了。 她走出门去，云彻也跟了出来，“你上哪里去？” “去药铺里买点金创药。” 自从凤华去过玉龙观后，她行事更加小心，很少在白天的时候去闹市，但今日为了给云彻买金创药，她也顾不得了。 云彻要一起去，凤华同意了，云彻一路上问这问那的，象个第一次来赶集的孩子，凤华几次想把云回的事告诉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段往事纠葛晦涩，而且涉及到红姑的秘密，只怕说了云彻也难以理解，反而徒生误会，可是自己又曾经答应过他，会给他一个交待。 思前想后，凤华觉得还是再等一段日子再说。 两人进了一家药铺，买了些金创药，凤华把药涂在云彻的手指上，流血才渐渐止住了，凤华觉得奇怪，怎么他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呢。 走出药铺的时候，凤华突然看见一个算命的拿着卦旗走过，正是上次戏弄过自己的人。 凤华想起红姑说过，小翠被花妖抓走那天有一个算命的经过，心里一动，走上前道，“我要算上一卦。” 算命的抬眼看了看她，说，“这位公子看着面熟，莫非是我的老主顾？” 凤华瞪他一眼，道，“我丢了一只七彩的鹦鹉，你能不能帮我算算，它到哪里去了？” 算命先生眯缝起眼睛，半仰着头，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那只鹦鹉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本来它不死也要折半条命的，但它遇到了贵人，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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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眯缝起眼睛，半仰着头，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那只鹦鹉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本来它不死也要折半条命的，但它遇到了贵人，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凤华心中暗暗诧异，看他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拿捏不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你再帮我算一卦，”凤华指着身后的云彻，“你算算他的命格如何？” 算命的要了云彻的八字，掐算了好一会儿，又仔细看了他半天，才说，“你过来让我摸摸。” 他抓住云彻的手，又是捏又是揉的，从手骨摸到肩膀，再从脖子捏到头顶，凤华看着这不象摸骨，简直就是吃豆腐。 “你摸完了没？” 算命的终于收了手，脸上现出诧异之色，“不好说啊不好说。” “命格大体上来说不是好就是坏，要不就是平庸，有什么不好说的。” “远看象口钟，近看是个人，摸着有妖骨，算算又象神。” 凤华简直要吐血，这是什么算命先生，象个疯子一样，说话疯疯颠颠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四不象？” “我的意思是说，人的命格生来什么就是什么，但他不一样，他的八字带煞，四柱空亡，这本是一种凶命，但偏偏他的煞都落在空亡上，有返璞归真，重归于好之意，我再看他的气，普通人头顶上方都有五色之气，因人的善恶果报不同，颜色也各异，大多数人的气数都是颜色驳杂，或红或青，或白或灰，若是接近黑色，寿数便也将尽了，而他的头顶上白茫茫的一片，似下大雾一般，什么都看不见，看来他的命数还没有定，所以不好说。” 云彻自己到是不在意，说，“我早说了，我就是贱命一条，不算也罢。” 凤华才不信他那一套，“我看你是算不出来，所以拿话搪塞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要是我算不出来，这天下就没有人能算出来。”算命的把手一伸，“我给你算了两卦，拿钱来。” 凤华无奈，掏出两个金币给他。 “错了错了，每卦两个金币，你算了两卦，应该是四个金币。” “上次不是每卦一金吗？”凤华指着他的卦旗。 “上次是上次，现在不一样了，不信你仔细瞧。” 凤华凑上前去，果然在卦旗的右下角，用极细的线绣着几个字，“每卦两金。” 凤华气结，自己已经上了一次当，没想到这次又栽了一次跟头，所谓一文钱急死英雄汉，虽然自己对金子从来不甚在意，但如今不是在醉红楼，来钱可没那么容易。 算命的还在唠唠叨叨的，“其实四金是一点儿都不亏的，凡是算到大富大贵的命，我至少要收三金，你这个朋友的命格如此清奇，千年难遇，给个十金八金的都不算亏。” 凤华拉起云彻扭头就走，她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会照顾他的生意了。 云彻刚才就没怎么听明白，一边走不停地问凤华，“算命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命是好还是不好？” 凤华正心疼那几个金币呢，气没处发，随口道，“他的意思是说你就是个废柴。” “啥？” 一个双目失明，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跪在集市门口乞讨，面前放着一个破碎的陶碗，不时有经过的路人往碗里放几个铜钱或残羹剩炙。 有个痞子走过来，斜眼看了乞丐一眼，捡起一块石头，往碗里丢了进去，老乞丐双目虽瞎，耳朵却很好使，平视前方，喃喃道，“还请老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痞子见了越发得意，拉下裤子，就往碗子尿了一泡尿，笑道，“你老在这里要了一天的饭，这会儿也该口渴了，这碗凉茶算是我请你的。” 老乞丐只是念叨着，“请老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痞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云彻看了大为不忍，掏出几个铜钱，走到老乞丐面前，放在他的手掌心里，这一看却愣住了，老乞丐手掌心有一颗豌豆大小的痣。 他记得一直跟随父亲的老家奴，韬伯，手掌心就有一颗这么大的痣，他还很小的时候，韬伯总拿他的手抚摸自己，可他嫌韬伯的手太糙，总是避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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