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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原创先秦历史小说, 古色古香《玉之觞》[第39页] |
作者:宣娇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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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而惬意的小周末,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小说的第一卷就快要结束了,第二卷的大戏就要登场,请朋友们继续支持哦!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众女贺寿 优师行了礼,骊嫱命念枝赐座,优师也不推辞,在下首坐了。骊嫱笑道:“听说前些日子主公命乐师大人护送公子无端去白狄,乐师大人来回奔波,一路上多有劳累。” 顺嫔道:“乐师大人将无端平安送到白狄,为晋国立了大功,听说大司乐前番为申生离开绛都一事而辩护,主公恼他,将他训斥了一番,只怕乐师大人不日就要高升了,这大司乐的位置迟早是要乐师大人来当的。” 优师正容道:“小臣侍奉国君,为国效力,是份内之事,何来有功之说。再者官员升迁任免乃国君应虑之事,为臣子的不过做好本份,岂能妄加猜测。” 见顺嫔脸上讪讪的,九儿笑道:“今儿是夫人的好日子,我等只言歌舞酒宴之事,不言其它。” 骊嫱略感诧异:“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今日是四月初九,夫人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骊嫱恍然大悟,因骊戎人从来没有过生日一说,来了晋国后虽入乡随俗,偶尔过了两次,也不过由骊姞陪着喝了两杯酒而已,自己也从未向人提起过,不知如何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九儿又道:“前些日子我和顺姐姐商议,夫人主持后宫,日夜操劳,不如借过生日之际为夫人办个酒宴,让夫人消消乏,解个闷儿,再者宫中冷清了许久,我们姐妹们也可借此聚在一起热闹一番。我等还为夫人准备了贺礼,请夫人笑纳。” 九儿让人把贺礼拿上来,婢女拿着托盒献上贺礼,骊嫱看是一双彩绣缎面凤头鞋,青色的底子,姜黄色的丝线绣出对开的连绵卷云纹,衬托着鞋头上的一只五色凤鸟,那凤鸟做振翅高飞状,一面又低首回顾,眼目含情,姿态之灵动,似乎呼之欲出。凤鸟尾部还有用丝线一片片连缀上去的玳瑁,做成了翻鳞状的翎羽,分外精巧别致。 那婢女道:“这是我家娘娘让一众女工做了三天三夜赶出来的,上面的凤鸟是我家娘娘亲自绣的,仅凤鸟一项,娘娘就熬了几个晚上。” 九儿斥道:“就你多嘴,夫人还没说好不好,你到先夸上了。” 骊嫱心里喜欢,啧啧称赞了一番。 顺嫔道:“九妹妹心灵手巧,绣工别人自然是比不上的。 幸好我这个东西外头还不多见,送给夫人也不致落了俗去。” 顺嫔让人把礼物拿来,婢女托着一个铜盒上来,顺嫔打开铜盒,立刻飘出一阵异香。顺嫔小心地将东西拿出,递给骊嫱。骊嫱见此物状似螺角,洁白浑圆,细看之下原来是用兽骨雕刻而成。 顺嫔笑道:“这是我嫁来晋国时的陪嫁物,这么多年也没舍得拿出来用过。据说这是用上古异兽驺吾头上的角做成的,那驺吾每隔五十年脱一次角,然后将自己的角藏匿起来,若见人去偷他的角,便会凶性大发,抵死相拼,所以是极难取得的。这东西四季生香,挂在屋内蚊虫蝇蚋不敢入内,送给夫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骊嫱颇为趁心,命秀葽将东西都收了。优师此时起身从容道:“小臣是一介贫寒之士,无才无能,孓然一身,金银珠宝、书画绣墨是断然没有的,小臣能向夫人进献的只有一份心意而已。” 优师从袖中取出一份竹简,道:“这份奏章是小臣思虑再三后所写,准备献给国君奏准,请夫人先行过目,看言词可还妥当。” 骊嫱让女史念给她听,原来这是一篇荐言书,书上称群公子驻守在外,拥兵自重,为了国家长治久安之计,建议晋候与群臣立法约定,无国君诏令,任何人不可将在外驻守的公子召回绛城。 骊嫱叹道:“还是乐师大人深得我心,本夫人所虑的正是此事,若主公真能采用大人的建议,本夫人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
正说着,内侍进来说萃喜宫的薄夫人和鱼丽宫的简嫔同来贺喜,正在门口请求召见。这简嫔是骊嫱新近提拔上去的,因芮姬自愿到太庙静修,鱼丽宫无人主持,骊嫱就把简修容提升为嫔女,让她暂摄鱼丽宫的事务。 顺嫔道:“这可奇了,妾身并未邀约她们,她们怎么不请自来了,难不成刚才那首曲子太妙,把阖宫都惊动了。” 骊嫱道:“既然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 简嫔和薄姬进了殿,行过礼,简嫔位分最低,因此在九儿下首坐了,薄姬也要坐在下首,骊嫱招呼她上坐,薄姬坚辞道:“我今儿是不请自来的,只能算半个客,再说今日是为骊妹妹庆生而来,我怎好跟妹妹同坐首位呢?” 薄姬遂在顺嫔旁边坐了,骊嫱也不勉强。 简嫔道:“听说顺嫔和九嫔在这里为骊夫人庆生,又是唱曲又是奏乐,妾身听得怪痒痒的,便也想过来凑个热闹,走到半道正遇着薄夫人也往这里来,这可不是八月十五赶大集,都走到一处来了吗?我俩不请自来,顺嫔不会嫌我俩冒失吧?” 顺嫔笑道:“这里哪里话,两位一齐驾临我惠安宫,妹妹正求之不得呢,说起来惠安宫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难得今日大家聚在一起,一定要喝个不醉不归才是。” 简嫔和薄姬也带了贺礼前来,呈上给骊嫱。简嫔的贺礼是一小盒安神助眠用的百合香,用一只玲珑的小瓷瓶装了递上。 简嫔道:“夫人别看这么轻巧的一小瓶,里面共有丁子香、鸡骨香、雀头香、苏合、郁金,龙脑香等十五种香料。尤其是这龙脑香,只有荆楚的云梦泽才产这种树,选取树龄在百年以上,挺拔无疖节者砍下,一棵树只能取其汁液一斗,再放入锅中用小火慢慢煨着,上置木板封住锅口,隔日将凝结在板上的粉末刮下,通共不过一二两的样子,最后和以蜜油制成膏丸,才是最上等的龙脑油,所以是极耗功夫的。做成这一瓶百合香总共得花上三年时间,就是周王室只怕也用不上这个。” 这里众女听得连连咂舌。 |
最后薄姬从袖中取出一方木匣,亲自呈到骊嫱跟前。骊嫱打开匣子,一只圆润晶莹的玉蝉跃然而出。只见玉质青透,刀工精湛,翅膀上的纹理细如发丝,却根根遵劲,无论功力和气度都是上乘之作。众女都凑过来观看,啧啧称赞。 骊嫱却将玉蝉放回匣中,推至一边,淡淡道:“薄夫人的礼太重了,美玉乃诸候朝见天子或国君互访时相互馈赠的贵重之物,岂是我一个妇人能消受得了的,薄夫人还是请收回吧。” 薄姬满脸通红道:“骊妹妹太见外了。如今比不得当初文王、武王的时候,国君以玉作为礼物,赏赐臣子的屡见不鲜,士人之间也有互赠礼玉作为信物的。骊妹妹主持后宫,贤德温良,除了骊妹妹,还有谁有资格能获此良玉美饰?” 骊嫱却一脸冷淡,转头而顾其他。 简嫔向薄姬道:“薄夫人难道不知骊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蝉吗?你几时听过章含宫有蝉噪声?” 薄姬一脸惶恐,忙道:“我真是年纪未老,人先糊涂了,竟然疏忽至此。今日本是高兴的日子,却惹得骊妹妹不快,我罪过不小,先自罚一杯,向骊妹妹陪罪。” 此时庖厨正送酒菜上来,薄姬给自己斟满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骊嫱笑道:“薄夫人不是闻到酒味就不适吗?这酒可比上次饮用的梅花酒烈多了,夫人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九儿还记得薄姬当年在梅林喝酒时,当时三杯梅花酒下肚,引得薄姬旧疾复发,那一番狼狈不堪的样子,至今九儿还记忆犹新,此刻也不禁为薄姬捏了把汗。 薄姬擦了擦嘴角,强忍着腹中的火烧火燎,挤出几分笑来,“说起来骊妹妹也许不信,自从上次尝了妹妹的梅花酒,回去后上吐下泻,休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谁知病好以后竟似换了副脾胃,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后来碰上人家劝酒的时候,偶尔也呡上两口,不过有些辣口而已,于身体是无大碍的了。” 骊嫱道:“那本夫人就放心了。前番因姐姐喝了酒勾起旧疾一事,本夫人还真有一阵子过意不去。” 薄姬见骊嫱脸色和缓下来,略松了口气,又道:“有件事我一直压在心头,说出来怕太过唐突,今日姐妹们都在,不妨请大家一起拿个主意。骊妹妹多年来主持后宫,甚为妥当,为主公所倚重,且贤良温淑,德言功容俱佳,这么多年当个次夫人着实委屈了骊妹妹,如今也该提一提份位了,我看这正夫人之位非骊妹妹莫属。” 骊嫱眉角一挑,道:“薄夫人过誉了,我出身低微,不过一介亡国之女,能够当上次夫人已实属难得,哪里还能有别的非份之想?” 优师道:“薄夫人言之有理,母以子为贵,奚齐虽然年少,但聪明好学,深得主公喜爱,世子之位是迟早要给奚齐的,骊夫人升为正夫人也是理所应当。” 众人纷纷交口附和,骊嫱叹道:“这是姐姐妹妹们抬举本夫人,本夫人才有些虚名在外面,贤德是称不上的。此事在这里说说也罢了,千万不可在主公面前提起,免得让主公听了笑话。” 众人自然都明白骊嫱的意思,都说主公心里跟明镜似的,也许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也不一定。 薄姬见骊嫱不再提让她收回玉蝉一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众人一边宴饮,一边看众女伎歌舞,优师也乘兴弹奏了两支琴曲,大家直到夜阑时分才尽兴回宫。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晋候劝和 翌日优师将奏章递上去,晋诡诸遂召来几个心腹大臣,将优师的奏章交给他们商议。大家都知道晋候早就想将世子的位置传给奚齐,优师的奏章不过投其所好而已,大家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晋候的建议。晋候不日召集群臣,要求群臣写下盟书,发下誓言,许诺今后无国君诏令,绝不擅自将镇守在外的公子召回并与之私下会面。 晋诡诸料理完这一番事情,回到章含宫,本想与姐妹俩庆贺一番,骊嫱和骊姞却因互相呕着气,彼此不肯打照面,晋诡诸喊两人一起用饭,不是骊嫱喊心口疼就是骊姞说脾胃不调,总有一人是不到的,让晋诡诸左右为难。 晋诡诸只得先到骊嫱的屋子去探望奚齐和骊嫱,再到骊姞处看望她们母子两个,半月下来不胜其烦。 这日晋诡诸在杏望楼设了宴席,特意写了诏书,让东关五和梁五分别传令将姐妹俩都召来。姐妹俩见晋诡诸写了诏书来传,不敢违拗,坐了轿辇前来赴宴。两人的轿辇一前一后过来,到了杏望楼,各自下了轿,分别向晋诡诸行礼,又一左一右挨着晋诡诸相对而坐。 那席上已摆了几碟时令瓜果鲜菜,庖厨们在一边滤着酒。一艘画舫停在岸边,在微澜起伏的水面上轻轻摇晃着。优师率一众乐工拿着琴箫,坐在画舫上,弹奏着轻慢无稽的曲子。 初夏傍晚时分,湖边吹来的南曛风温热中带着一丝清凉,吹动着花圃中的蔷薇花。这蔷薇花枝长得甚是繁茂,沿着石阶一直爬到了楼柱上,花朵也开到了极盛,芳艳过后已近衰败,被风一吹,花瓣禁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骊嫱轻轻拂去飘落在肩上的花瓣,笑道:“主公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喊我们同来赏花听曲?莫非又是前线报捷,一战而胜,得了狄人的土地?” 晋诡诸哈哈一笑:“嫱儿机灵,但只猜对了一半,寡人是得了不少的土地,但不是从狄人处。数月前霍君病故,寡人想那霍君既无子嗣,族中也无贤人可接替其位,便上书周天子,请求将霍国收归我晋国,撤去霍氏宗庙,将霍国改为我晋国的一个城邑,周天子都准了。此后寡人在国中驰骋千里,门口再无绊脚石拦着,岂不快哉。这是寡人第二次灭亡霍国,没有费一兵一卒,想来霍国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骊姞道:“只怕齐候和上次一样,以违背周朝礼制为由,派人前来质问。” “无妨,齐小白正带领各诸候国前往郑国征讨,以惩罚郑伯擅离首止会盟一事,无暇顾及晋国,何况周天子都已同意此事,齐小白若再干涉,岂不是与他所谓的‘勤王’自相矛盾吗?” 骊姞不甚明白,骊嫱却已猜到了几分,周天子同意此事,必是前番周天子数次派使臣与晋诡诸商议的结果,周天子暗许晋国兼并霍国,而晋诡诸则支持郑国加入楚国同盟。 骊嫱道:“如此臣妾可要恭喜主公了,臣妾先敬主公一杯,祝主公早日霸业有成。” 骊姞也起身道贺,两人各敬了晋诡诸一杯。晋诡诸心里高兴,还想再倒一杯,骊嫱拦住道:“这酒入口虽淡,却也不宜再喝,不如让他们换了紫苏蜂蜜饮来,清甜润口,又有去滞消郁之效,岂不是好?” 晋诡诸只得作罢,东关五让人换了汤饮上来,这里晋诡诸让优师将画舫荡开去,飘在湖中心,远远地弹奏起来。那乐声从离岸几十丈远的地方传来,已有一半散失在湖面上,又经风这么一吹,声音越发摇曳飘忽起来。 晋诡诸叹道:“寡人记得上次与你们同在画舫上饮酒听曲,夜阑时分别有一番趣味。今日移步换景,奏的还是一样的音乐,心情却与那时大相径庭,可见世事变幻不定,如这湖里迭荡的波浪,非由人可以左右。” 骊嫱道:“事在人为,主公向来主谋善断,如何发起这种感慨来了?” “寡人近来总是忆起往事,颇多感慨,寡人大概是老了,常常想起你俩刚入宫时跳的那支舞,不知两位爱姬可否让寡人再一睹芳姿啊?” 骊嫱道:“我俩于舞技上已生疏多年,勉强为之恐让主公见笑。再者此刻也无伴乐,如何跳得?” “爱姬不用过谦,寡人何曾笑话过你们。至于伴乐则更无须担忧,寡人亲自为你们打拍子即可。” 两人只得起身走到高台下,跳起刚入宫时跳的那支舞来。姐妹俩虽多年未跳,默契依旧不减当年,高低应承,前后接继,无一处不到,又无一寸太过,犹如两只求偶期的鸾凤,翩跹对舞。 骊嫱今日穿的是一件石榴红的绕襟深衣,骊姞则是一件豆青绿的交领长襦,下面是一条素色暗花的长裙,两人舞在一起,衣袂飘飘,更显纤体细腰,曼妙动人,连那花枝上的黄莺儿也不觉停了鸣叫,只顾站着看这里的半壁春光。 晋诡诸兴致大增,拿起长箸,一手敲铜壶,一手击案几,口中哼唱着声调,应着两人的步调一拍一合,铿锵顿挫,见舞到好处不禁手舞足蹈,吭然高歌,那边画舫上的乐工也停了演奏,纷纷往这里观望。 |
晋诡诸兴致大增,拿起长箸,一手敲铜壶,一手击案几,口中哼唱着声调,应着两人的步调一拍一合,铿锵顿挫,见舞到好处不禁手舞足蹈,吭然高歌,那边画舫上的乐工也停了演奏,纷纷往这里观望。 姐妹俩舞毕,香汗淋漓地回到席上,晋诡诸将两人一左一右拥入怀中,笑道:“两位爱姬风采不输当年,宫中善舞者虽多,但始终无人能胜过你们俩去,寡人今日饱了眼福,晚上回去好好赏赐你们。” 骊姞微微红了脸,骊嫱娇嗔道:“不是臣妾喜欢捻酸,主公身子好了没多久,又要我俩同时侍寝,铁打的身体也耗不住啊。” 晋诡诸收了笑,正色道:“寡人只是想你俩明白,寡人其实对你们一般宠爱,并不分彼此,即使寡人有时忙于政务,偶尔疏忽了你们中的哪个,你们也该体谅寡人才是。” 晋诡诸转向骊嫱道:“寡人对你和奚齐最为深厚,将你封为夫人,将众公子都谴出宫去,只留奚齐和卓子在身边。前几日九嫔和薄姬几个面见寡人,建议将你提为正夫人。说起来宫中的正夫人之位空缺已久,不是寡人不想立,只是这正夫人尊贵仅次于国君,不仅要得到国中朝臣公卿的拥戴,周天子那里也需无异议才行。你如今已是后宫的实际主持,又有奚齐在膝下,已是尊贵无比,何必再要挣这一虚名呢?需知凡事不可求个满字,留待一分缺憾方是存久之计。” 晋诡诸又转向骊姞道:“寡人虽未封你为夫人,但寡人对你们母子俩的心思并不比嫱儿和奚齐少一分,只是寡人是你们的夫君,更是晋国的国君,不得不为国家大局着想,有委屈你们娘儿俩的地方,还需多体谅才是。寡人答应你,将来封一块膏腴之地给卓子,保你们后世做个多福多闲之主,你看可好?” 姐妹俩都无甚话说,只有跪下谢恩而已。晋诡诸扶起姐妹俩,两人坐下后,晋诡诸解下腰间的那枚玉鉞,交给骊嫱道:“这玉鉞历经桓叔、庄伯、武公三代,交到寡人手里已是第四代,从来传嫡不传庶,寡人今天交给你,将来奚齐即位后再交给他,别忘了叮嘱他勿忘祖训,开拓疆土,奋强不息。” 晋诡诸又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的汗巾,交给骊姞:“这是我母亲传下来的,母亲去世得早,这块帕子寡人一直贴身带着,以示怀念之意。据说是用东海鲛龙的唾液,与那天山的蚕丝捻合而成,遇汗而愈加生凉,你先替卓子好生收着,待他长大了再交给他。” 晋诡诸言辞恳切,姐妹俩也不禁动容,再次跪谢不止,两人因前番拌嘴而生的不愤之情也不觉淡了。饮宴结束后,当晚晋诡诸就歇宿在章含宫,姐妹俩自然全力应承,各种娇媚柔顺自不必说,欢娱了大半夜,三人近三更时分才沉沉睡去,第二日早朝也作了罢。如此三人又和好如初,依旧常在一起欢宴赏乐。 晋诡诸见国中安定,边疆有了群公子镇守,戎狄无犯,身后大事也大致安排妥当,遂慢慢收了争强的心,这争强心弱了,淫逸好奢之心就上来了,朝政也渐渐懈怠,只爱在后宫中寻欢作乐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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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狼狈为奸 转眼又到了秋祭的时候,晋诡诸因这几日纵情声色,又受了点风寒,几日下不得床,只得让奚齐代自己前去主持祭祀,由骊嫱从旁辅佐,骊姞则留在宫中照顾晋诡诸。 骊嫱带着奚齐以世子的规格坐着辇车,率众臣和姬妾到郊外祭坛,与以往一样,建起帷帐,安排幕次,按官职品阶陆续上坛行祭礼。小奚齐按着母亲的教导,焚香祝祷,跪拜行礼,举止到也得体,同在一旁助祭的太傅荀息看了十分欣慰。 到了晚飨时分,大宗人将祭祀天帝的祭肉烤熟后,先赐给奚齐和骊嫱,余下的再分给众姬妾和朝臣公卿。众人用过晚膳,各自回到幕次中歇息,待第二日一早再行祭拜。 骊嫱看着下人们整理好床铺,服侍奚齐洗漱完毕,上床就寝后,才出来到隔壁的营帐中,命弋尾将优师唤来。 骊嫱等了半个时辰,优师才慢慢地踱进帐来,行了礼,在门口垂手站着。骊嫱将左右人等都打发下去,唤优师近前来坐,优师却只是站着不动。 骊嫱叹道:“乐师大人果真是难请的很,我原本准备了一壶好酒,想和大人对烛共饮,不想大人并不领情,恐怕辜负的不只是一壶好酒,还有今晚的明月清风。” 优师拱拱手道:“夫人深受主公宠信,带领小公子和群臣拜祭上帝,职任非轻,微臣奏乐献舞,职份虽低却也不敢简慢,夫人与微臣各司其职,本无十分相干,何况这么晚了,夫人还召微臣前来,微臣恐僭越了仪规去,踌躇之下思虑再三,所以来得晚了,还请夫人见谅。” 骊嫱斜睨优师道:“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优师大人也和本夫人说起规仪来了,却不知道你留在我这里的这块汗巾子是谁僭了谁的规仪啊?” 优师立即泄了气,一脸颓唐之色,骊嫱语气一转,嫣然道:“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主公撤了大司乐的职,却没有用你,而是另立他的族弟当大司乐,不是主公不想用你,只是大司乐一家在国中树大根深,在朝中朋党众多,他们多次向主公进言举荐,主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将来等我的奚齐当了国君,我可不管他什么韩家、赵家,太傅国公的,必定将你立为大司乐。” 优师叹道:“夫人太抬举微臣了,微臣本是四处飘零之人,蒙主公和夫人抬爱,在宫中侍奉,无非靠些淫巧之技罢了。主公若有一日不在了,微臣也无意在宫中逗留,余生继续浪迹天涯而已。” 骊嫱眼波流转,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我问你,那日主公与我在后庭中宴饮,命你在旁奏乐,主公酒后略有失态,与我调笑了几句,你怎么就把琴弦给断了?” 优师连连摇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此时外面风起,将门帘吹开一角,骊嫱顺势吹灭了油灯,又一挥衣袖,将油灯打翻在地,霎时帐内一片漆黑。 骊嫱假意“哎呦”一声,优师忙过来帮着摸索地上的油灯,骊嫱一把抓住优师的衣袖,倚身上去,轻声道:“你眼虽不瞎,心里却糊涂得很,可知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姐妹俩不过顺着他的意,陪他再玩闹些日子而已,外面看着热闹,其实是当不了真的。如此耗将下去,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这宫里还不是我和你的?” 优师闻见骊嫱身上异香萦绕,耳边又有发丝熨贴,柔声呓语,早就心旌神摇,伸手揽住骊嫱的腰肢,只觉触手所及一片细腻温凉,原来骊嫱已把外袍脱下,只剩了里面的一件肚兜。 夜色撩人,两人都只觉欲火烧身,遂脱了衣衫翻云覆雨起来,这一场交媾,直如干柴烈火一般,难以言叙。 事毕后两人披了衣袍坐起,骊嫱靠在优师的肩膀上,喘息未定,优师道:“他比起我来如何?” 骊嫱轻笑着,咬着优师的耳朵道:“他若是狼,你就是虎,他若是虎,也不过是只病虎,哪里能和你这个猎手比威风?” 优师听了甚为惬意,两人又狎怩了一阵。此时外面的月亮已升到中天,月华皎皎,洒下一片白腻的月光,将帐幕内也照得透亮起来。 优师正色道:“如今远未到大功告成之时,申生虽然失宠,但依旧坐拥世子的位分,你需在晋候还明白之际,早日让奚齐实至名归才好。” “主公已答应我废了申生,改立奚齐为世子,只是眼下还嫌仓促,需再等些日子。” 优师冷笑:“除非申生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否则世子之位怎能说废就废,而申生行事谨慎规矩,只怕小过错都不容易寻出一个,你如何能找出这么大的罪名来?” “你的意思是……” “这么多年申生这两字就等同于世子,在天下人眼中,申生在,世子就在,你若只是废掉申生,即使将他驱逐出晋国,国人终有一日会将他再迎回来,唯有将他从这个世上除掉,你的奚齐才能理所当然的成为世子,将来成为晋国的国君,就怕,你下不了这个决心。” 骊嫱咬牙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下不了决心的,只要奚齐能坐上君位,多杀一个申生又如何?再说,我已经有了你,还留着申生干什么?” |
优师遂向骊嫱这般那般地交待一番,骊嫱一一都记下了。第二日祭祀结束后,骊嫱带领众人回到宫里,晋诡诸身体已有好转,到外朝来接见了众臣,听说奚齐在祭祀时举止合礼,进退有节,心里高兴,将奚齐夸奖了一番。 前先都是骊姞在燕寝照顾晋诡诸,骊嫱回来后就让骊姞回章含宫歇着,由自己服侍晋诡诸,忙前忙后,不得一刻停歇。晋诡诸见姐妹两人轮流服侍,无不体贴入微,心中颇感欣慰,又想起自己连日来沉湎女色,宠幸后宫诸姬,姐妹俩却无一句怨言,不免又对姐妹俩感到愧疚。 这日晋诡诸睡到半夜,隐约听到有哭泣声,睁眼一看,见骊嫱斜倚在床边,拿被子捂着脸面,嘤嘤地啜泣着。 晋诡诸坐起,扶住骊嫱嬴弱的肩头,道:“睡得好好的,夫人这是怎么了?” 骊嫱道:“臣妾蒙主公错爱,身居后宫首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宠无限,膝下又有公子奚齐,深受主公器重,委以祭祀宗庙之重任,臣妾感激之至,今生还有何求。请主公收回先前的承诺,万勿再提立奚齐为世子一事。” 晋诡诸为骊嫱披上外袍,沉声道:“寡人说过的话怎可随便收回?莫非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主公对臣妾恩深情重,臣妾感激不尽。主公是贤明之君,臣妾怎可如那褒姒、妹喜之流,做乱国的祸水。” 晋诡诸怒道:“是谁又在宫中播撒谣言,妖言惑众,告诉寡人,寡人定当严惩不怠。” “是流言也罢,是传言也好,传于悠悠众口,岂是靠严惩制止得了的。申生身居世子之位多年,甚得人心,不仅朝臣公卿归附其门下,国中民众更是视其为不二的储君,只待主公百年之后,由申生接掌晋国。如今主公要废掉申生,申生岂会坐以待毙,只怕不仅臣妾要落得个不世骂名,更将主公陷于危境之中。臣妾并不足惜,臣妾是担心主公的安危和晋国的存亡啊。” “申生素来仁德,恐怕不会做出悖逆寡人的事吧?” “臣妾听说,仁有对内、对外之分。对内爱护自己的亲人称为仁,对外爱护民众和社稷也称之为仁。古来那些商汤周武王之类,不都是被称为仁君吗,他们顺从民心而弑杀国君,虽有恶名在先,却因利于民众而获得拥戴,以至于将弑君杀亲的恶名都掩盖了,一味地歌功颂德起来。既然能获得权势,又能获取美名,天下谁能不被其所惑?主公想,好比纣王有个明白的儿子,知天下共愤其父的暴虐,将纣王先行弑杀,如此一来,既可保得国祚长久,宗庙社稷有人扫洒,又可掩盖其父的罪过,自己也可获得君王之位,不是也可称之为仁吗?这便是内仁与外仁的区别,主公若要废掉申生,申生最终会选择他的臣民,还是主公您,恐怕难以下定论,万望主公三思啊。” 晋诡诸浑身一凛,骊嫱的话冷冽如冰,却字字确实,敲击得人心头发颤,晋诡诸生平第一次六神无主起来,默然片刻后道:“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不如主公现在就将国君之位让给申生,申生心愿即成,想来不会再对主公苦苦相逼。” “断然行不得,寡人之所以号令天下,威慑诸候,倚仗的不就是国君的权威吗?若轻易拱手让给他人,寡人余生何以自处?” “主公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难道还能杀了申生不成?臣妾虽忧心如焚,也是胸无良策,还请主公早做决断才好。” 晋诡诸虽不再言语,躺在床上却再也难以入眠。骊嫱也是满腹心事,两人各怀鬼胎,捱到将近五更,晋诡诸起了床,骊嫱喊下人们进来服侍洗漱、更衣。晋诡诸自觉身重鼻塞,打发梁五去朝堂宣布今日免朝,骊嫱劝着晋诡诸喝了碗米羹,才服侍晋诡诸仍旧去床上歇着。 一连几日,骊嫱在旁察言观色,见晋诡诸神色不定,但并不再提那晚之事,知道他尚未拿定主意,便耐下性子,暂时隐忍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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