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一出下乡知青与美丽村姑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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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一出下乡知青与美丽村姑的爱情故事——《青萍之末》[第3页]

作者:陈沫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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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我们不要吃野菜

    真正的卫星是怎么上的天？那得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炸药，想尽办法控制其爆炸的速度，点燃后让卫星一飞冲天的。粮食亩产真的能达到上万斤吗？鉴于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这个真不好说。不过，袁隆平在稻谷田里辛苦了几十年，到了2012年，培养的超级杂交稻才完成了亩产900公斤大关。
    粮食亩产上万斤的“卫星”全是吹牛。那么说不吹牛行不？也行，不过很可能落个下台的结局。
    王立竹不想下台，他就把各大队的负责人叫到公社，开会之前先吹风——和上一级领导学的——说领近市县亩产粮食可是达到了多少多少斤，我们这面可不能比他们少啊！要是少了，那后果哼哼……你们自负。
    各大队的负责人不能马上回去好好精耕细作让每亩地收获万斤粮食，就只能改手里的数字了。
    开会的时候，王立竹一个大队一个大队问过去，问你们大队亩产能达到多少斤呀？其他大队的负责人都往上虚报了亩产数，到了张发财这里，却比往年少报了50斤。
    王立竹瞪大了眼睛问：“别的大队都长了，怎么你们孤山村反而降了？！”
    张发财拿出一个小本子给王立竹解释：抓老鼠误了多少工；抓麻雀误了多少工；大炼钢铁的时候又误了多少工……啰里啰嗦解释了一大通，得出一个结论，他那50斤降得少了。
    人说吹牛不用上税，那指的是普通人，领导吹牛那就得要上税。谁上税？领导吗？当然不是，是领导管辖下的普通老百姓。
    你们的田地没有少，去年一人一天吃三两粮食，今年照常还是吃的三两粮食，既然你们说亩产达到了万斤，自然富余了粮食，那就把富余的粮食交上来吧！明明没多打那么多，现在却要多交粮食，百姓苦啊！
    张发财要是吹了牛，那倒霉的就是孤山村的百姓，张发财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没有昧着良心吹牛，几天后，王立竹就把张发财的大队书记一职给撤了，换上了孤山村的秦奎。
    新当选的秦奎对公社书记王立竹非常殷勤，一车车的粮食往公社送，看那架势，秦奎要是有那翻江倒海的本领，非得把孤山村的土地搬到杨柳渠不可。
    到了第二年开春，孤山村人开始挖野菜充饥了。
    孤山村地广人稀，因为处于一个小的盆地内，好积蓄雨水，所以孤山村自有记录的百年历史中——包括日本人占据那会——从没有出现过人饿肚子的事情。
    秦奎上台不到一年，就让社员饿了肚子，这让孤山村人特别愤怒，奶奶的，本以为你只不过是条狗，原来你是头要人命的狼。
    从没吃过野菜的社员们不干了，聚到一起商量怎么把秦奎给赶下台。
    因为秦奎为王立竹完成上级交代下来的交粮食任务立了功，包括过年的时候秦奎还偷偷往王立竹家里送过一只羊，所以王立竹就把秦奎竖立成了全公社的先进典型，无论走到了哪里都忘不了称赞孤山村的秦书记一句，号召杨柳渠公社管辖下的各大队领导向秦奎同志学习。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得出一个结论：让秦奎下台非常不容易。
    于求宝的几个儿子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肚子饿得最厉害，吃的野菜也最多，自然最痛恨秦奎。于二勇肚子一响，随之放了个驴粪蛋味的臭屁，说：“管球他呢，先把秦奎打一顿再说。”
    刘老大说：“秦奎那是公社党委指派的，代表党，你明着把党指派的人打一顿，想坐牢？”
    “那我们就没好办法了？”
    “我们找张主任商量去，让他给我们想个办法。”刘老大提议。
    张主任就是张发财。因为张发财在孤山村很得人心，书记当不成，就被全体社员选出来当了主任。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没有错。

    在孤山村，张发财可以说是群众的代表，秦奎是党代表，按照党的群众路线：为了群众，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党是来源于群众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圈，不管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是在这个圈内折腾，折腾到全体国民都幸福了，就算是成功。
    问题是新中国成立后，全国的事务基本上由党说了算。张发财领导的群众真的能在孤山村翻了天？当然不能，不过能在孤山村这个世外桃源制衡一下党指派下的错误领导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聚到张发财家，各自说了饿肚子的难受，野菜、草根的苦涩和难以下咽，希望老书记给想个办法。
    “那得大家都听我的招呼。”张发财思考了良久说。
    “这个自然。”大家点头。
    “不过你们可不能着急，这可是个持续抗战的活。”张发财又说。
    “为什么要持续抗战，不能立马不吃野菜吗？”于三勇问。
    “打日本人我们可是用了八年时间，这填饱肚子也不是个小事……”张发财还没说完，于二勇就急了，说：“还得吃八年野菜啊！那谁受得了？！”
    刘老大跳起来说：“你们兄弟懂个球，这持续抗战可是毛说的。想八年以后不吃野菜，就听老书记的，不然大家就散伙。”
    “也用不了八年。”张发财说。
    听了刘老大和张发财的对话，大家这才稳了心神，听张发财的指派。
    秦奎本人在孤山村没有多少亲戚，可是他的老婆桢二女有。张发财领着不愿意挨饿的孤山村人对付秦奎，第一先拿秦奎的老婆桢二女开刀。
    因为孤山村人少，所以孤山村小学只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张国华；另一个就是秦奎的老婆桢二女。张国华教一二三年级，桢二女教四五两个年级。
    张发财指示社员们向大队建议，说：“现在人们连饭都吃不饱，小学要那么多老师做什么？留一个老师教小孩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秦奎说：“既然这样，那桢老师就不要做孩子王了，去管理村里的妇女同志吧！”一句话，桢二女从老师变成了妇女主任。
    张发财领导的这次斗争以失败告终。不过张发财说了，这可是长久抗战，开头失败，不等于以后都失败。
    按照上级“种下一粒种子收十粒，百粒种子收千粒”的混蛋逻辑，秦奎要求孤山村每亩地比往年多加两倍的种子。张发财说：“你没有种过地吗？多加两倍的种子能打下个粮食？！”
    秦奎拿了鸡毛当令箭，说：“这可是上级毛的指示，你们敢不听毛的！”
    张发财不想和这种混蛋外加王八蛋争辩，就私下里让社员在种子里加了两倍的土。
    这次斗争算是胜利。
    秦奎要求按照上级指示“深翻地”，社员按照张发财的指示往年怎么做今年就怎么做。秦奎一看不行，就到了地里坐镇指挥，看着社员们动手把地翻到他要求的深度。
    晚上回家睡觉，桢二女揭开被窝，看见一条蛇吐着信子，昂头看着她。秦奎把公社派出所的人叫了来查这是谁干的，有好几十户社员站出来说，在孤山村这是常事，我们家里都蹿出过蛇。景添福还拿出条死蛇说：“这是我家昨天打死的，你们要查连这条也查查。”
    这次斗争落了个两败俱伤。
    王立竹怎么看得起我，我要是干好了，不得把我调到公社任个职啥的，秦奎心里想得美；而王立竹的本意却是让秦书记管理好孤山村，每年多多上供就行，公社里工作岗位都不够我亲戚朋友安排的，哪有你的份。
    秦奎不理解，就坚持和社员们斗到底，尽力献媚，所以后来出现了如下情况：
    秦奎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家，回家后喝了口冷水，觉得味道不对，好像有咸味，就又喝了一口，啪叽了几下嘴觉得还是有咸味，就叫来了老婆问：“你把盐隔水里了？盐那么贵。”
    “我傻呀，还把盐搁水里？”桢二女说。
    “没有，你喝。”秦奎把瓢举到了桢二女的嘴边。
    “没呀！”桢二女喝了一口，开始啪叽嘴。
    “有呀！”秦奎又喝了一口。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肚皮喝了个滚瓜溜圆，没个结论。
    “做饭吧，我饿了。”秦奎躺在炕上说。
    “喝水都喝饱了，做什么饭？”桢二女说。
    “快他娘的去，不然把你的妇女主任给撤了。”秦奎生了气。
    桢二女挺了大肚子下地，打开面口袋，看见口袋里的面结成了一块黄色的面疙瘩。
    秦奎又把派出所的人叫了来，抱怨说：“孤山村的刁民太多，需要整治整治。”派出所的人问：“这可能是谁做的？”
    秦奎当然知道张发财是幕后主谋，可是他一没证据，二没证人，张发财威望又那么高，自然不好动。主谋不好动，只能先寻个小喽啰开刀了，秦奎考虑了良久说：“可能是景添福。”
    如果这次真能把景添福这个小喽啰给拿下，张发财身边的那些帮手可能会一哄而散，剩下张发财孤家寡人就好对付了，从这一点看，秦奎还是有点子斗争经验的。
    派出所的人把景添福抓了，要带回公社审问，一行人还没有出村，就被孤山村一多半的社员围上了。社员们义正词严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景添福一直在大洼山上种地，最近半个月从没有回过村，他的那玩意有那么长，能尿到秦书记家的面口袋里？
    派出所的人不好强来，只好把景添福放了了事。临回公社的时候，派出所的头头对秦奎说：“注意和群众搞好关系。”
    张发财领着不愿饿肚子的社员们和秦书记斗争了三年多。时间一长，秦奎因为既看不到上调的希望，又经常被社员欺负，所以革命斗争的劲头就显出了疲态。
    随着国家政策的适当转变，秦奎也不再热心把社员们辛辛苦苦收获下的粮食往公社送了，孤山村的社员们慢慢地不用吃野菜充饥了。
    张发财的追求其实不高，只要全家人能吃上顿饱饭，在一起平平安安就满足了。可是在那样一个全国人民都斗志昂扬的年代，张发财的这点子追求真的很难长时间达到。全家人刚吃上顿饱饭，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过年之前没更了，谢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陈沫祝大家：阖家幸福，猴年吉祥，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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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来了，谢谢朋友们一再的支持。
在新的一年里，祝福朋友们万事如意，猴年吉祥，身体健康，一顺百顺，前程似锦，恭喜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