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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小说《青色蛤蟆·冰》——河豚鱼的故事[第6页] |
作者:南方有嘉禾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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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十年前,当法国学生们被问道,谁是他们最仰慕的公众人物时,他们选择的不是老年萨特,而是米歇尔.科卢奇——一位电视喜剧演员,以嘲讽和出言不逊著称。 时代的风尚转变了,六十年代的理想主义、改变世界的愿望,让位于七十年代的幻灭与狭隘的个人主义。嘲讽成了时代的情绪,人们在乎的是姿态,而不是内容。 |
美国人尼尔·波兹曼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当下的中国,似乎对这两种趋势均抵抗力不足,一方面是因言获罪的案例仍然不能消除,另一方面是插科打诨式的集体话语正在吞噬力透纸背的直接言说。 |
这是几年前我在加拿大留学时候的一段故事。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偶然回首时,仍是怅然不已。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淡忘了她的容颜笑貌;故事里的故事,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故事。到了最后,只怕连我自己也会忘了故事里的我到底是不是就是我自己。 是啊,“世界上最威力无比的武器,唯是时间而已。而比时间威力更强大的,是遗忘。”——这句是谁说的话? 幸好,我记下了日记。 =================== 每个寂静的夜晚,我都要像最忠于职守的东德秘密警察一样,在纸上忠实地记录着自己白天的所有行动;哪怕已经累的筋疲力尽,活像一只刚从冰河里捞起来的安哥拉长毛兔,也要在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后,坐回到桌子前,记录下所有我觉得必须写下在那纸张里的一切。为了能顺利迎接来第二天黎明的阳光,我每个晚上对着日记绞尽脑汁。 我把每一天的日子都记录在了纸上,这难道是有点像:——太阳的光线把每只飞过天空的鸟儿的影子,描画在了大地的胸膛上? 虽然那些日记写下来后,从来没有人会想去翻出来再看一回(当然,这是指我自己),这些年的搬家里,也零零落落地掉了不少。不过掉了就掉了吧,迟早有一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也都要扔掉的,不是吗? 但有一页日记,我没有写在纸上。我只是把它写在头脑里,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藏在脑海深处。这么做的原因似乎很复杂,以至于几乎无法把它清楚表达出来。然而,如果有一天,我把我的日记改写成了一本小说,一定要把这页日记里的其中一句话印在扉页上。就算是把它当作这本小说的题记吧。 |
这是几年前我在加拿大留学时候的一段故事。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偶然回首时,仍是怅然不已。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淡忘了她的容颜笑貌;故事里的故事,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故事。到了最后,只怕连我自己也会忘了故事里的我到底是不是就是我自己。 是啊,“世界上最威力无比的武器,唯是时间而已。而比时间威力更强大的,是遗忘。”——这句是谁说的话? 幸好,我记下了日记。 =================== 每个寂静的夜晚,我都要像最忠于职守的东德秘密警察一样,在纸上忠实地记录着自己白天的所有行动;哪怕已经累的筋疲力尽,活像一只刚从冰河里捞起来的安哥拉长毛兔,也要在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后,坐回到桌子前,记录下所有我觉得必须写下在那纸张里的一切。为了能顺利迎接来第二天黎明的阳光,我每个晚上对着日记绞尽脑汁。 我把每一天的日子都记录在了纸上,这难道是有点像:——太阳的光线把每只飞过天空的鸟儿的影子,描画在了大地的胸膛上? 虽然那些日记写下来后,从来没有人会想去翻出来再看一回(当然,这是指我自己),这些年的搬家里,也零零落落地掉了不少。不过掉了就掉了吧,迟早有一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也都要扔掉的,不是吗? 但有一页日记,我没有写在纸上。我只是把它写在头脑里,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藏在脑海深处。这么做的原因似乎很复杂,以至于几乎无法把它清楚表达出来。然而,如果有一天,我把我的日记改写成了一本小说,一定要把这页日记里的其中一句话印在扉页上。就算是把它当作这本小说的题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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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年前我在加拿大留学时候的一段故事。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偶然回首时,仍是怅然不已。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淡忘了她的容颜笑貌;故事里的故事,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故事。到了最后,只怕连我自己也会忘了故事里的我到底是不是就是我自己。 是啊,“世界上最威力无比的武器,唯是时间而已。而比时间威力更强大的,是遗忘。”——这句是谁说的话? 幸好,我记下了日记。 =================== 每个寂静的夜晚,我都要像最忠于职守的东德秘密警察一样,在纸上忠实地记录着自己白天的所有行动;哪怕已经累的筋疲力尽,活像一只刚从冰河里捞起来的安哥拉长毛兔,也要在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后,坐回到桌子前,记录下所有我觉得必须写下在那纸张里的一切。为了能顺利迎接来第二天黎明的阳光,我每个晚上对着日记绞尽脑汁。 我把每一天的日子都记录在了纸上,这难道是有点像:——太阳的光线把每只飞过天空的鸟儿的影子,描画在了大地的胸膛上? 虽然那些日记写下来后,从来没有人会想去翻出来再看一回(当然,这是指我自己),这些年的搬家里,也零零落落地掉了不少。不过掉了就掉了吧,迟早有一天,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也都要扔掉的,不是吗? 但有一页日记,我没有写在纸上。我只是把它写在头脑里,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藏在脑海深处。这么做的原因似乎很复杂,以至于几乎无法把它清楚表达出来。然而,如果有一天,我把我的日记改写成了一本小说,一定要把这页日记里的其中一句话印在扉页上。就算是把它当作这本小说的题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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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头来,轻声问道: ———如果月光能凝结,那么,时间是不是会静止? —————————————————————————————————————— |
1. 那一年夏季的时候,我刚刚24岁。我正在加拿大南部的一座城市:埃雷克比城,修读IEO基础工程的学分。 每个周五、周六、周日的晚上,我都要到市中心的一家名字叫『0卡路里』的中国餐馆里打工,当个服务生。餐馆的老板是一个台湾男人,我在那儿打工的两年多时间里,一次也没有遇到他,原因是他在多伦多(Toronto,加拿大最大城市)还经营着一家很大的超市和另外一家也颇有规模的泰国餐馆,无暇顾及到在埃雷克比的这间“小”餐馆。 餐馆的编制如下:店长1名,女服务生1名;厨房里设大厨1名,助理厨师2名,洗碗女工1名。 店长的名字叫骆亚力,他原本也是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主修艺术(?),年纪比我稍大些吧,大约29岁的样子,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并且长相也相当酷帅的。她的女朋友迪娜,是一位很甜美的台湾女孩子,同时也是餐馆中唯一的全职女服务生。厨房里的大师傅姓钟,他蓄着一部黑黝黝的络腮胡子,为人和蔼大气,我们都尊称他为钟叔。他和另外两位厨师胖子、四眼,那名年轻的洗碗女工阿玉,也都是中国大陆人。 另外,餐馆每到周末的时候,都会有1~2个兼职的工读生来帮忙,除了我,还有一名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植晴,是一个在香港出生、加拿大长大的17岁女孩。 |
“在加拿大读书,很不错的吧?” 嗯,好像是吧。 “在餐馆里打工呢?会辛苦吗?” 还好,也不是太辛苦了。 ————这是每当国内的朋友问起我在加拿大的生活情况时,我的标准答案。加拿大,这个国家呢,是真正的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就不用说了,最令我诧异的是,那里的人们普遍都很友善,即使走在道路上碰到的陌生人,都会对你报以善意的微笑。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虽然只是停留上一段时间,仍然很让人感到幸福。学校的课程略显沉闷,与我原先的想象有点儿差距,但好在功课压力并不是太大,所以也可以轻松对付了事。 前前后后,我共在两三家餐馆打过工,薪水还行,所遇到的同事也都很nice,特别是在『0卡路里』,相处得更是融洽。有时候我会怀疑,难道真的是如那句中国老话里说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来到了加拿大这个相对自由、友善的国家里,连我们这些充满了极度浮躁与戾气的中国人,也会渐渐地变得平和起来了? 下班之后,我们常常一起去唱唱K,或者去华人迪斯科舞厅喝酒、跳舞,加拿大这几个城市的治安,大致都很不错,在这些公众娱乐场所里,很少发生打打杀杀的事情。当然,偶尔也是会有的,有一次我们就遇上了……也不能说遇上了,最多只能说是“擦肩而过”罢了。 而且,我们还是在第二天的当地报纸上,看到那条新闻报道后才知道的。 |
2. 这是我那天记下的日记。字迹当然很潦草、杂乱,是在一张空白的A4打印纸上歪歪斜斜就写下来的:—— 我推开『0卡路里』的玻璃门。 下午3点20分,餐馆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迪娜正立在吧台边,整理一些杂物,亚力正在看着一份他每日开车到唐人街买回来的中文报纸,看见我进来,抬头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向他打招呼,然后向冲我笑了一笑的迪娜笑了一笑。 我换好上班的衣服(熨平的白衬衫,黑领结;黑色的西装长裤),给自己冲上一杯加了浓浓牛奶的黑咖啡,在吧台边的高脚椅坐下。迪娜已经整理好了东西,也坐到高脚椅上来,一边与我聊着话,一边折着她手中每日都要折的餐巾纸。 外面的那条并不宽敞的旧石板街道,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走过。整间餐馆里的光阴也静悄悄的。雪飘落在远方。 碾磨碎了的咖啡豆,恰到好处的滚烫热水,稠状的浓牛奶。三样东西加到一起,在白色的瓷杯中,雾气袅袅地散发出让人沉入一种沉静的浓郁芬芳。仿佛是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英格兰某个偏僻的小镇一直飘逸过来的香味。不过,那时候的英国人,开始喝咖啡了吗,还是喝来自遥远中国的红茶?然后吃几片甜脆的曲奇饼,或蘸上点砂糖的黑麦吐司?……嗯,弄不清楚那些年代的故事了。但反正差不多就是那样的、略有点抽离感的一种感觉吧。 |
在吧台上,那个正方体的大花插里,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丛淡蓝色的天堂鸟,换成了是一大束墨黑的玫瑰花——这个白瓷的方型大花插里,似乎每个星期都有迪娜的一大堆追求者们送来的鲜花,几乎快要变成她的私人花瓶了。 不知道今天的这束墨玫瑰花是哪个送来的呢,(当然不会是亚力送的),(而那张小卡片也已经被迪娜收起来了),看样子,这位某兄显然是很懂的迪娜的心了。因为,她最爱的就是这种墨色的玫瑰花,而且,是每一条枝上的花蕾都抿着小嘴而笑那般的,开得恰到好处,确实很是诱惑人的眼球。 突然却听到了正翘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餐桌那边看报纸的骆亚力惊讶地大声叫起来:不是吧! 我与迪娜面面相觑。 “这不是吧?……喂,你们快过来看一下这条新闻!!……昨晚上,就是在我们刚去过的那个Disco舞场那儿,发生了一起奇怪的枪杀案!” ———什么,枪杀案?那是什么东西啊?! |
3. 亚力正在看的这份英文报纸(不是我刚才以为的中文报纸)上,社会版的B版,右下角的地方,一条以口吻平淡之极的标题报导出来的枪杀案新闻,其发生的地点,确实就是我们昨晚所去的那个Disco舞场…… “一位有多年历练,经验丰富的37岁警探,在抓捕一个被他追踪多时的独行杀手的时候,被那个独行杀手近距离射杀,子弹紧贴着左胸口的心脏位置,准确地穿入,然后从背部胛骨下掉出;从嵌入车子椅座里的弹头及掉落在车内的唯一一枚弹壳可知,杀手使用的仍然是其惯用的那把0.357口径左轮手枪;被射杀时,警探下半身基本呈赤裸状态,双眼瞪视,据推断,正处于性行为中高潮即将到来的临界点阶段。”…… 二百字不到的内容里,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地点精确了点,是那个Disco舞场外的停车坪,那位警探的一辆褐红色奔驰车内。那个再次冷静脱逃的职业杀手,是个年纪仅23岁,枪法奇准,手段毒辣的华裔女子。 新闻的下角边上还附有两张约有一枚邮票大小的相片,分别是那位因工殉职的警探的相片,以及,那个职业女杀手的相片。 然而,当我的眼睛第一眼在这两张相片上扫过后,感觉得自己差点震倒。 我没有忘记昨晚在那个Disco舞场外的停车坪,我躺卧在亚力的那辆BMW X5的后座上,被一声“当啷”惊起后,隔着明净如新洗过的车窗玻璃,看到的两个人的脸。那两个人的脸,与报纸上这两张相片里的脸,除了服饰、发型分别都不尽相同外,其它的近乎完全相似。 “——泽文,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迪娜关切地摇了摇我的手臂,问我。亚力也有点困惑地望着我。 我说没有。我说,可能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我说。 |
4. 整个晚上的上班时间里,我都有点恍恍忽忽,脑袋不受控制地一直闪现着昨晚的一幕幕情形。耳边轰轰地响着那些要炸裂耳膜的可怕音乐。在音乐的轰响中,夹杂着那些模糊的一段段对白。以至好几次差点掉落手中要拿去给客人们的盘碟与杯子。 我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了: ——昨天晚上,在那个地狱般的Disco舞场,我所遇到的那个神秘女郎, 怪不得她的眼神会那样的犀利,视人时,如箭去锥击; 怪不得她能在即使剧烈的运动中,她的眼睛也能够恒久地盯视在一个稳定不变的点上; 怪不得她的手劲是那样惊人; ……怪不得她的眼睛,永远地一眨不眨.... 我记起在国内上大学时,去军训期间,一位脸上缀满青春痘的小胖墩教官,他曾经跟我们“透露”过的所谓“神枪手”的绝密训练方法:伸直手臂,单手握着手枪,枪下吊着一块砖,身体保持各种姿势,每次数个小时;在树上用细线悬一小片轻巧之物,人站在树下,无论是风吹着那一根细线摇摆,摇晃,还是自己在周围如何跑、走、转动,眼睛都不能离开那细线上所悬着之物;正午太阳下,迎着日头练习不能眨眼,即使被溢出的泪水浸没了双眼;在夜间,于百步外,点一香,眼睛盯着那香头的小红点…… 我对着夜色长长吁气,如同深深赞叹。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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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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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这是一段: 一个拿枪的男人 被 一个拿枪的女人 干掉了。。。 的 故事 (当然了,————当这段故事突然发生的时候;所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有人说, 这是一段发生在一个遥远时空里的离奇、诡异故事。 故事很×,很×,很××,,, 也有人说, 这是一只河豚鱼,一只鲸鱼,一只毒蝎子,和一群很酷的青蛙们的“JP”+“BH”的故事, 它们在故事里纵横时空,来去自如,,,,, 只是,这段故事太长了啊—— 这么吧,我们就先从一座耸立在荒原上的奇怪建筑物,以及这座建筑物的一道门开始说起吧。。。。。 |
长篇小说:——《别爱我。我有毒。》 ================================== |
长篇小说:——《别爱我。我有毒。》 ================================== |
——————————————————————————————————————————— 当地球变成一片黑暗废墟, 我穿过了公元 2001年的魔幻之镜。 来到了公元 -2001年的时空…… ——————————————————————————————————————————— |
第 Z 章 -- 题目:荒原/ 城堡/ 金属方门 -- ——————————————————— 镜中的男人仍然沉默; 看着站在镜子外的一个年轻男子。 半尺见方,带有银黑色边框的玻璃平面镜,擦拭得锃亮如水,靠挂在这个局促、暗翳的浴室里的角落,像时间女神的一双眼睛,异常沉静地,注视着正如同海面的薄雾一般,渐渐消失在她眼眸深处的这段年月: -2001 年 ▍是的,诸君,这些故事发生在 公元·负2001年. ▍▍ 那个年里,在遥远的南、北美洲大陆,从最北端的阿拉斯加半岛、伊丽莎白女王群岛, 到加勒比海,到古老的墨西哥城,到遍布热带雨林的亚马逊河流域, 一直到与南极洲隔海相望的,德雷克海峡的北岸, 散落着许多美丽、巨型、庞大的国度——加拿大、美利坚合众国、阿根廷.. 然而,在公元 -2001年, 这一年,这片地球上最辽阔,最物产富饶的蓝色土地, 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特的寒冷气团重重覆盖, 长达9个多月的时间内,整个南、北美洲,平均气温持续停留于摄氏 -15度以下, 厚度超过20厘米以上的大面积降雪不断发生, 积雪数月不化, 气候处在类似于漫长、漫长冬季的极度反常状态。 对此,世界的科学界巨头们,最后给出的解释,是: 受到了多年来严重的地球冰室效应、反-厄尔尼诺现象,这二者的综合影响所致。 直至9月初的时候,气温骤然上升, 气候仿佛突然从冬天变回了秋天, 在美洲的最北部、同时也是这些美丽的国度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国家:加拿大 ———其中一块未曾被冰雪冻封住的“神奇”山谷里,大片残留在山野间的枫树,一夜染成艳红。 可是, 这场华丽而肆意的秋季,只短短延续了几日,寒冬就重新降临... □ 引自《 -2010年版·美洲大陆气候年鉴》 |
美洲地图: |
>>> 我 推 门。——这时候,满天璀璨的星斗都已经沉落了, 刚才坐在我们餐馆的店长,亚力,他新买的那辆银灰色的BMW X5中,以超过165公里的时速,像是疾风一般穿行在那条直横过荒原的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只要抬起眼睛来,就可以从车窗、车顶的玻璃看到的那些摇摇欲坠的小熊星座,猎户星座,天琴星座,这时已被长夜尽情拥揽而去。全都不见了踪影。 冷冷夜色下,犹如印地安人——是印地安人吧——传说中的那座神秘的空中城堡,气势高拔,险峭,而且突兀地,出现在我暗沉沉的视野里的,是一座从整个外观上只能看到一块乌灰蒙蒙轮廓的庞然建筑物,以及,在这座建筑物俯视之下的这一片空阔阔的冰雪地带。或许是因为夜空中,那最后的一颗星星也终于消失了,我眼前的这一切景物,似乎也变得有点沉寂,静默。沉寂得当我把双足登上通往这座巨大建筑物的大约共有33级,每1级大约都有190公分宽,50公分高,用整块未经雕凿过的大块岩石垒成的台阶上时,发出来的沉重脚步声,仿佛是在两座深山之间的峡谷中,回荡。 而在石阶的尽头处,这堵不知道是用哪种金属制成,当从台阶下远远望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它俨然就是埃及某位法老王的金字塔的入口那般,方方正正,楞楞严严,整个表层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北极寒冰似的东西,光滑——酷冷,却隐隐透射着一种静穆//庄严的褐金色泽的——门,我直到走至它的旁边时,仍然听不到从它的里边传出来的任何一点儿声音动静。 |
我站住了脚,冷森森的门的里边悄无声息。它像一片安静无波却深不可见底的湖水,默默地呈现在我的跟前。 我仰起脖子,从上到下,然后从左到右,仔细地看了一下这道估摸有2米×2米的纯金属方门。却没有在门上找到一个像是把手形状的东西,也看不到因为这许多年来,有数不清的地球人类在这里进进出出而留下的任何痕迹。也没有按钮,那种用来按启开门密码的数字键盘也没有,甚至连一个照明设置也完全没有,更不用说那些感应设置、录像监控设置等等了。如同荒凉没有花草树木的月球一样,我没有在门的周围找到有一个用任何一种文字、或者符号做成的什么指示或者标识。 我摸了一下鼻子。才裸露在空气中一会儿的鼻子,已经冻得失去了位置感,或许是漂移到耳朵的位置去了。耳朵,——哦,它们掉在了攀登石阶的道上。摔碎了。像是从尼罗河畔的狮身人面像上掉落的两块冰冷的石片。 很冷,很冷。———在石阶的下面,距离200步外,是一个面积大得惊人的斜坡形停车场,亚力还在那儿转来转去地寻找着停车位。而在停车坪的附近,仍然有一辆接着一辆的怪影车子,正从不知哪个方向的暗影里,无声无息的闪出,它们挥舞/横扫着一道道雪亮的车灯光柱,笔直穿透过冰冷稀薄的空气,远远地投射在建筑物的外壁上,把建筑物切割成一块块/沉重的/呈块状的影,光柱与影在建筑物的壁面上急速移动,冲撞,坚然毅然地对决。然后在某处停止,然后瞬然消失。嗯,只是光亮消失了。暗的影从来不曾消失,它不知来自何方。遍地皑皑的,是积雪的光晕。 (是那些,如同横亘/连绵的喜马拉雅山麓的积雪。) ------------ |
亚力他什么时候才能停好他的宝贝车子啊?我还是自己试着推开这道估摸有20厘米厚、十几吨重的门,自己先进去吧。 我才刚伸出双手,左手的指尖才微微触及到金属方门上,那门已悄然无声地向左边滑动,而才露开一缝,那些巨块金属般冰冷而沉重的声响——确切说,这当然是音乐——就已如上古世纪,那场吞没了整个世界的大洪水般从方门的里边,从这一缝之隙里千钧万鼎地奔涌了出来!“难怪要用这么厚厚坚实的门!”——我暗暗想道,要不,恐怕是那所有的墙也好,门也好,都非得被这势不可挡的音响的声浪震塌、或冲垮了不可…… 我想我是被那音乐的漩涡,从门口处就卷裹进去的,不单是我吧,在已经被停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位的停车坪小心停锁好他的新爱之车后,一步三跳地跑上又高又陡峭的石阶紧跟着进来的骆亚力,他的女朋友迪娜,所有用手轻轻推开那道门的男人女人们,我们如此荣幸地被这股来自大西洋深处的神秘能量的洪流,从四处八方吸聚到了一处。 我知道自己已逃不了。这个晚上,我将要在这恐怖音乐的汪洋中接受惊滔拍岸,乱石穿空的一场摧毁——肉体与不是肉体的所有一切。然后,或者重生…… |
>>> 我呆呆地站立在这个疯狂魔境一般的场所里。我右脚的3个脚趾头在袜子中微微跳动;像被扔到了热锅里挣扎着的青虾。我艰难地转动着被疯狂的音乐钳住了的脖子。我看不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 但问题是,你也根本不需要看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在这里,只收容剧烈抖动的四肢,狂乱流窜的血液,以及,熔化在音乐节拍里的沉重喘息。。是的,只有这些,在这座修筑在美洲最北部的加拿大国濒临东海岸的一块广袤、荒凉原野上,外部构造如纳粹德军在二战时期筑造出来的一座超级堡垒,拥有超过1个标准足球场那样大舞池的巨型Disco舞场里,早已挤得满满了的,已经不是原本意义上的那些趁着周末时候,从邻近数个城市长途驱车前来的蹦迪者, 已经不是。 当他们的脚踏入了舞池的边缘,所有的人,已如落入那些试图侵略地球的外星人手中的活体试验者一样,被分解/拆卸成了一块块符号般的...肢体...血液...喘息.../ 他们的灵魂已不存在。大约不存在。大约不需要存在。大约它只是被这前仆后继,从肉体的每一个细胞的细胞壁直接震荡进去的声波吓跑了。它暂时不存在。 赶走了灵魂的肢体; 肢体里赶不走的血液; 血液逃窜时的喘息。 没错。 没有领舞台。。没有所谓的领舞者。看不到DJ,看不清所有的一切。。。。只有几点惨银色的亮光,从不知隐蔽在哪处的角落里漏泄出来,在黑暗中来去倏忽地闪掠,在人影憧憧中惊恐万分地——躲——逃—— 哦!时间在这里也不存在!……时间,在音乐里从来就不曾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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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文,我们快呀!” 迪娜挽住我的手臂,在我耳边喊着。亚力呢,他这家伙早已在我还在转动着脖子四处张望的时间里,把他的车钥匙和停车卡塞到我的手中,确定我有把它们攥牢后,他那一头标志性的蓝色头发,转眼就消失在了那些沉甸甸的灰暗人影中,,,简直像是施展了某种魔法术一般神速。 我也冲着她的耳朵喊: “你快去吧!我待会儿就坐在舞池外围的休息区那儿看你们跳舞。”她的耳朵藏匿在挑染成酒红色的飘逸长发下,不知道能听到了没有。 “——那怎么行的!你不去我就要生气了!” 还好,总算有听到了。她抓在我手臂上的那两只热感十足的手间,传递来的感觉好像她是真的生气了。但幸好看不很清楚她生气的脸上的表情,所以我并不被她的生气所动摇。 “迪娜,我在这样的一个舞场里,就算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也已经足够心荡神驰了”————我想向她这样解释,但恐怕她无法听到清楚,所以我也省略了我的解释,只是把她推到那些正剧烈晃动着的人/影中去,然后在舞池的边缘,那些供人蹦疲累了后休息用的皮制长沙发上坐下。 |
>>> 只有三五个人(看起来大致都像是男人的模样),正伸着腿,摊着腰,埋身靠坐在摆置成L型的组合沙发上,做着短暂的休憩或观望。我加入后一会儿,人数变成了六~七个。 我坐了下来。把一只手放松后,搁在又滑又凉、但质地非常硬实的沙发靠臂上。把右脚搁在左腿上。然后,让左脚随着强劲的节拍微微踩动。我是准备试试能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这么地屏息静气,一声不吭,一步不离,只把这个震耳欲聋的舞场当作是一场音乐会,比如,当作这是一场柴可夫斯基(——还是,莱温斯基、或卡巴斯基?)的小提琴独奏会,然后,好像欣赏这场高雅动人的独奏会那样地去欣赏它。 但是结论马上就出来了,很明显,不行。那些我并未见及,只靠估测,至少也有二十门的超重低频大音箱里发出来的每一个音点,都毫无扣折地把它通过空气传过来的的冲击波,结结实实地撞击到我的心脏上。像无数个冰冷、棱角分明的金属钝器,一下一下地猛烈冲撞着你的胸膛、、脑门、、耳膜、、、、、 “这座,……全密闭式,古怪堡垒般的巨无霸舞场,……简直就是一个专门用来对心脏进行魔鬼式训练的强制中心,”我对自己自语道。不是说运动员的心脏比正常人要强大许多吗?但在这地方连续呆上三五天后,我可以保证你的心脏功能一定也会升级换代,比运动员们经过训练场上多年努力才训练出来的心脏也差不了多少了。——说不定是的,只要你真的能呆上三五天的话。 我把手中一杯刚才向吧台要来的伏特加酒,很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前的玻璃台几上。然后调匀呼吸,先让自己的这颗心脏缓缓地,返回到胸腔里。因为,刚刚过去的一段几乎让人吐不过气来的低重音节拍,差点把它像一颗被用力挤捏出豆荚的青豆粒一样,“——噗”地弹离了我的身体。 —————————————————————— |
迷乱之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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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 卡比·卡努瓦岛来的“天蝎座”女郎 -- —————————————————————— 1. 十七岁那年,我走在中学校园里捡到一本笔记,扉页上写了几句话,好像是诗句:—— 当。黑色郁金香,在你视线暧昧的夜幕里,蓦然的绽放。 郁金香吗!女郎吗?此刻我只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V领上衣,套着同样颜色的短裙子,从长相上估计是华裔的年轻女孩,在我转过头去看了一下邻座的金发美女的瞬间,转回头来,她就出现在了与我斜对面的沙发上。(——等等,谁能先告诉一下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是谁导演的这场戏啊,到底?? 她坐在L型长沙发的另一端,跟每一个刚从舞池里下来的人一样,她从沙发前面,摆放在玻璃台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着她的额、脸、胸口,以及袒露在半袖外的手臂上的汗。从我这边望过去,在她大V领的胸口低开处,可以看到3分之二的雪色胸脯,隐约反射着流窜到她身上的森冷的幽光。然后她靠倒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开始扫视坐在沙发上的这几个人。 我本来是应该要感到奇怪的:——在这样的光线度里,我居然还能看见到她的眼睛!……但那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到这种貌似多余的奇怪。在那时间,我只是在诧异于她的眼睛怎么竟然这样的明亮+幽邃;甚至带着一种刀锋般罕见的锐利!——Kao,要不干脆这么说吧,我看到的并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一只雌野狼闪着绿光的眼睛,在漆黑的深夜里..不,不是, |
———这是幽暗的莽莽原始密林??……无边,无可挣脱,无可潜逃?暗夜如一场无法醒来的迷梦吗?动物都躲在它们幽深的巢穴,有冷风从灌木丛里掠起。不知名的禽鸟,在树梢的甜梦中,坠堕入长蛇的深邃喉腔。狂野的、狂奔的公野象。重金属击打的乐器。闷沉的咆哮。锐利的嘶鸣。忽而,在你脚底。在不知何方的山麓那边,震动,徘徊,回荡。。。 突然间。东方的那颗星星,重新出现在深墨色的天幕上。突然间,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悄然消失。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消失。 是一只黑色/灵捷的山猫.. 它 蹑足 曲身 奇艳 诡异 无声无息 … 走过一棵被藤蔓缠绕的参天古树盘错的粗壮枝干。悄无声息地跳过。攀着枝桠的缝隙窜过。越过。停过。扭身把头回过。她突然停住了它的眼睛!! …… |
我,无法判断,是因为光线的缘故,还是因为女郎的这一瞥间眼神的缘故;当她的双眼往我脸上看过来时,我竟觉得那眼睛有点熟悉,甚至熟悉得如同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一个人。却一下子记不起那人是谁。 然后,她把眼睛收回,不时小口饮一口她手中那只玻璃杯里的液体。 我也细细地饮落一口杯中的伏特加酒。杯里的冰已经快融化尽,只剩下三粒薄薄的固体透明物,还在杯底轻轻磕撞,发出耳朵听不到,拿杯的手却能感觉到的极细、极微声响。这是我一直倾心喜爱的声音中的一种。 ———————————————————————————————————— 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她那儿,大约直线距离不到3米70公分,或者比这数字稍微多一些。不算是近,也不算是很远,虽然二者间的角度有点歪斜,而那几点惨亮的银色灯光,也持续地如同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返回它们原来星球的UFO(飞碟),在惊惶迷乱中,扑闪着忽明忽灭的光影,……但依然可以在灯影飘忽到她的附近时,看到她的眼睛。 —————————————————————————————————— 我在伏特加的寒冷刺骨河流中,思索自己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眼睛,只是眼睛,……当女郎收回了刚才向四周环视时的那些锐利,安静地看着托在她手中的杯子与杯中的液体时的——眼睛。也许吧,我从来就没有曾看见过这么的(或类似于这么)的一双眼睛。也许这只是因为自己的心脏(连同大脑)被这遍地炸响的音乐,轰炸得全然错乱或迟钝了,才让我突然产生了这样的一种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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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吞入一口伏特加。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的伏特加。 (——用冬雪融化的水、粗砺的谷物、天寒地冻的气息,混合酿造成的伏特加) 但那冰冷的火苗一般,缓缓漂移过--口腔--喉咙--胃壁--然后,将停留在已经涨满的膀胱--最后流向黑暗下水道的酒夜,并没有告诉给我答案。它只是与这疯狂轰炸着的音乐一起,与那些混合在汗水味道里的,来自男人的、女人的腋窝和私处的荷尔蒙味道一起,继续把我往幻觉++真实的交错中,使劲地拽。。 ====================================================== 我靠倒在沙发的靠背上,仰脸吐了口长长的气,(如果此刻,手上有枝刚点燃的烟,这姿势就完美了);两眼的余光仍然追逐在那个女郎的身上,心里却已明白:算了吧,起码在这个晚上,在这个看起来能摧毁一切意志力的场所里,我是无法寻找出这样的一个答案——这双距离我有3米70公分远的眼睛,它究竟是否长在另一个女孩的脸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曾经看见过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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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过我很快就停止了所有思索。在那位女郎突然从她的沙发位子上站起身来,跨过那道大约3米70公分的距离,让原来端在她手中的那只玻璃杯,“——砰!”地出现到我前面的钢化玻璃台几上的时候。 谁都可以想到,这个“砰!”的声音当然只是我的想象。那样的一个声音,对于这个正不间歇轰响着的场所来说,无非是一滴小水珠掉落在一片大海里。但那杯子里已经喝的剩下不到3分之一的液体在那置放的瞬间,居然能泼溅出了许多来洒在桌面上,所以我想去那“砰!”的一声应该也不会非常小声。 然而,玻璃杯并没有破。 它并不如它给人看到的外表那么脆弱、透明,易于碎裂。就如同这个世界上的那许多的女子。 黑色郁金香。黑色的深V上衣,黑色的短裙子,——难道她就是那位盛开在幽暗之都里的DS女郎??……我的鼻翼登时闻到了暧昧的浓烈气味。但是波珂德·B·韦伯那幅声名显赫、价值不菲的铜版画中,女郎D.S左手所执的郁金香,却是没有香味的。因为它的艳丽已不需要香味。她的身上似乎也没有任何一款法国香水的氤氲。。氲氤。。。 女郎的身上。 —————————————————————— |
我眼前的玻璃台几,隔着20公分距离,摆列着两个杯子。 一个是可倒入两罐百威啤酒份量的长玻璃杯。但那杯里装的显然并不是啤酒,大约是混合了某种杜松子酒与苏打水的饮料。 另一个是我的伏特加酒杯。在这只杯中,已听不到任何细微的声音。冰粒,大约已彻底融化。 女郎把她的长玻璃杯“砰!”在我面前的玻璃台几上后,还有声音紧随着,从她嘴里发出来, 呃,…诸位,在这个匪夷所思的夜晚,后来我与她唇枪舌剑一般,谈人生,谈生活,谈社会和自然的改造,天南海北地谈论了无数的话题,说了可以填满一整个纸篓的废话,但这是我们之间说的第一句话,其话语,译写成中文的字句后,大致是: “———你干吗一直在看着我!!” |
美国华盛顿·方尖碑 |
◎◎◎ 突如其来的凶猛女郎,正站在我的身旁。她岔开着双腿,双腿间膝盖距离27公分,脚尖距离35~36公分。一只手煞是有型地叉在腰间。从紧裹在臀部的短裙下伸出来的两条笔直的修长白腿,威风凛凛地站立在玻璃台几的旁边,似乎可以把美国国会山庄前面的那一座方尖碑也夹在她的胯下。她刚才是弯低下腰,在我耳边巨声吼道,所以我才可以听到的。 我必须歪过头,斜抬起脸,近距离打量着这个(似乎)(也许)(可能)在哪儿曾经看见过的女郎。——不是看见过她,是看见过她的眼睛,——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与她距离得如此近了,我却没有看清楚她的眼睛。 我只看到紧紧绷在这个看上去应该不超过22岁,却气势足足比朝鲜人民军阅兵时候,在 的目光注视下,挺着胸脯迈步的那些女兵们还猛的女郎身上的黑色紧身上衣,与同样颜色的紧窄短裙;以及,从下截面来看,一对甚是高耸的乳峰。这样的一身打扮,与这样的站姿,在这样的光影暗幻的氛围里,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尊模特儿。。。 ▅▅▅▅深夜,路灯昏暗的街角。你独自走过一间没有亮着照明灯的时装店,毫无留神的状态下, 霍然看到的站立在黑乎乎的橱窗的落地玻璃后面,已褪下了白天里要展示的所有衣裳,伸着一只光溜溜的臂膀,另一手叉腰,仍然摆着姿势,却一语不发,一动不动的塑胶模特儿。 |
插播一段录像:《北朝鲜人民军--60周年大阅兵》 —————————————————————————— 优酷网·视频 - http://v.youku.com/v_show/id_XODY5OTQzODA=.html 土豆网·视频 -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TQkaWmsb6nY/ —————————————————————————————————————————— 【震撼无比!——人间极品尤物,请千万毋错过!!!】 |
“因为看到你让我很不爽!” 我的嘴里跟着也有声音发出。我猜想我也是很大声,一定。因为我的声音分明已经让这个脸孔精致,然而毫无表情;双腿笔直,却似塑胶所制的人体模特儿把我的话听到了。即使我本来并不是想要这么说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说的。 ————用这样的腔调,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说出这样粗鲁无礼的语句,从来不是我的习惯。但已经说出了。 已经穿越过了音乐声的汹涌洪涛,准确无误地传达入了她的耳孔。 【或许,这确实只是一个类似于口误的低级错误】【也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瞬间,音乐的节拍刚好high到了一个最高/最悬的顶峰处,使我不得不这么地说了】……【难道是我的心魂,又一次地在音乐的驱使下恍然迷失了】【如同那被灌醉了酒的酒徒一样,在深夜街头脚步踉跄,舌头打结,语无伦次,语无轮次,语无抡次】…… 但,我知道并不是的。我并没有因为这 F X X K 的音乐,而失去了自控的力量;此刻的我,无论怎么比较,都比任何时候清醒得多!(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那么我,只是顺着这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盖过一浪的音乐节拍,自然而然地击了一个与之默契无间的拍子而已??? |
好吧,好吧!够了!打住。你就让这一切自然而然好了, 就让这世间,那一切男女故事里的俗套剧情,继续上演吧。因为,你已别无选择———— 女郎抬手,把她刚刚放在玻璃台几上的长玻璃杯子抓起,杯内,大约3分之一剩余的混合液体,在0.02秒的时空穿梭/变换间,一滴不漏地转移至我的头部。 诸位如果是研究过地球物种学的人士,应当都知道这样的一点基本理论知识:在人类的头部,通常,都有-耳-眼-鼻-嘴-眉毛-头发-等许多器官均衡排列。我现在尚属地球人类中的一员,所以,我的头部亦然。从那只杯子中飞流直落的混合液体,其最初的溅落点,似乎是侧面45~53度角之间的发际,然后向其它地方扩展。 当这些散发着淡淡杜松子味与酒精甜味的液体以秒速2.5米/秒的速度正在流向我的左眼上眼角;当女郎准备把她手间的玻璃杯子放回到玻璃台几;我未及动用头部所有的器官认真思索她的这杯液体是加了何种杜松子酒以及何种份量的苏打水调制成、、、、我举起我的杯子,以李白--举杯邀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优美姿势,,,,伏特加酒从下往上,准确洒落至女郎脸上。 |
————————————————————————————————————————————————— 女郎怔怔地在原地站立着。 沙发上的我,近乎钝钝然地木坐着。 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空的杯子。。 ————————————————————————————————————————————————— |
3. “你知道吗,亲爱的?……时间,其实是一种容易停止、静止的东西。。。”——我听见谁在对我低语。 那些超重低音的大功率音箱,沉默地(如此忠于职守地),继续响着震裂你的脑壳的声音,我在这一片沉默中沉默地呼吸。女郎站在我的旁边,长长的那两截裸腿,也安静地站立着,像在撒哈拉沙漠里长出的一棵寂寞的树。没有从地中海那儿吹来的湿漉漉的海风。微微发黄的那些树叶一动不动。 我看着手中杯子,望着沙漠。坐在那棵树下。 ———————————————————— 我看着装在空了的杯子里的时间,静静停止在如同僵硬了的空气里。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一场发生在南方冬季清晨的短暂而激烈的性爱,结束后的10秒钟内的空幻感觉。……像冬天的清晨拉开了房间窗帘,你终于望见的那片干冷的西伯利亚土地。 —————————————————————————————— 冷冷的,巨大的太阳正在落入西伯利亚的大地。在冬天的凌晨时分。 我的脸上,有冷冷的液体在落下,在我的脖子。于是我明白了:——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扭转这个场景,起码,也得把两个人身上的酒先处理干净吧。可是我却忘记了该如何把这段尴尬的剧情往下继续推演。 (——我打开导演提供给我的那一大叠厚厚的剧本,屏息,凝神;急速翻找着这一段剧情的章节..) 几秒钟后女郎伸手。她伸手推过放在玻璃台几上的一盒手抽纸巾,推它到我面前。同时我听见了她的说话声音:“把我脸上的酒拭干净...”噢,她先找到了这句对白了,像对上暗号般,我也重新连接上了这段剧本中的段落。 那些略甜的冷冷的液体,仍然在脸上,在缓缓流动。我的脸上。我从她推过来的纸盒里抽出几片纸巾。轻软而薄的纸巾,在手指间滑动,令我觉得自己的手中是捉着一片容易逃逸的稀薄空气。我用握着纸巾的手示意——你坐下来。(她必须坐下来后,我才可以够得到手) |
女郎坐了下来——她好像完全未有任何犹豫,或别的什么。算了,反正那个剧本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也照跟着做就是了。 旁边的两个模样精瘦、光脑袋、穿黑色皮裤子的白人男人来了又离去了。一个头发像火鸡一样翻卷,浓妆艳抹的金发女孩去了又来了,喝完一大杯啤酒,然后又去了。这块不到30平方的小小、暗暗的空间,不是某家地下神秘公司的董事局会议室,也不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去的百货商场,但奇怪的是,我居然觉得它们像极了。 L型的长沙发,像趴在海边的一头阿拉伯的骆驼,准备要驮着它背上的几个人类,慢慢游过这一片波涛平静的死海海面。披着黑色面纱,只露着一双摄人魂魄的乌黑眼睛的阿拉伯女郎,偎依着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她撩起了面纱,微仰着脸,小巧直挺的鼻子下,那只微微上翘的淡色嘴唇,就那么的一语不发地紧闭着,任由我用手中的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伏特加酒液。那酒液其实并不多。伏特加被倒入杯中时,通常都不多。而且那杯除了三粒可以与杯壁发出轻微的、叮叮当当撞击声响的冰,没有添加其它东西的伏特加酒,已经快要被我喝尽。 然后我把那盒纸巾推到她面前。看着她。 “怎么?还是要继续看我吗?”她说——还是用“说”来形容吧,感觉比较不那么怪异一点。虽然事实上那是吼啊,喊啊,嚷啊,是扯着喉门在叫着。她是,我也是,所有的人,在这里的人都是。 “没怎么,”我说,“现在不是该你为我擦了吗,” 说完时,我的后面脖颈上已经凉成一片。 |
(———————————————————朋友,你曾经试过在寒冬腊月,零下24度的天气,跳入冰窟窿里的感觉吗?) |
我知道你们没有;甚至我还知道此刻,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阿拉伯女郎,……靠!不是,是陌生的女郎,她的一双眼睛正盯视在我的脸上;呃,如果你有足够的兴趣,那么请立即速速赶来这个Disco舞场,来顶替下我坐在这张沙发上的这个位置,坐在此时这个女郎的对面,然后——恭喜你,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会被冰水浸透你身上的衣服,而尝到一回在寒冬腊月,零下24度的天气,睁着眼掉入冰窟窿里的感觉了…… 人生的滋味如此多姿多彩,任何一种滋味都要尝试一遍啊,不是吗? OK,此时。或许确实只是因为太近距离的缘故,我几乎能够清楚看到她的眼睫毛。 那些眼睫毛,仿佛是定格在一帧黑白照片上的写真剪影般,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我把它们一一细数; 然而微眯起的双眼中,这对在正常光线下,大约是呈墨绿色的瞳仁里,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有噬人的芒光——不是,那应该不是芒光,而几乎是……一个来自极远的……模糊的声音—— 不是的;确切应该是,在这时间里,在我的头部的前额还是后脑勺的某个地方,像中了突如其来的重重一击般,突然丧失了视觉与听觉二者间的精确分界线, 背脊上奇怪地隐隐发冷;浑身的毛孔一阵阵冷飕飕地倒竖着;不是脖子上的杯中液体带来的那种冷,是从心底渗出来的一种可怕的寒冷。整个头部是有点缺氧,还是缺血了… 我奇异地感觉得自己与女郎并不是面对面坐着, 而是遥遥对视/对峙着, 二人之间的距离有无穷远…… 我的视觉感应到的信息,迅速被转化成是听觉感应到的声息;.....听觉捕捉到的声音,又不断地迅速被消磁,被吞没,被抛入空空的无尽太空.. |
画外音..(请先深呼吸一口长气,然后,以中国-中央电视台每晚7点整,“新闻联播”节目播音员的声音;并以,中国诗坛-梨花派著名女掌门人的语调): —————坐在黑暗空间一张沙发上某个男人对面的,一个陌生女郎,她眼里放射出的可怕芒光,,仿佛是从一条狭长幽邃的火车隧洞深处,沿着那条与地球表面的弧度相同的钢轨,追赶着急迫的气流,渐渐逼近的一个遥远,而,尖,锐,刺耳,欲,聋的,声音——在这个,声音已经被垄断 |光线已然被驱逐 |昏暗 |疯狂 |重压 |窒息 |正憋足着所有的能量,等待着那最后爆炸到来的重金属摇滚舞场! |
大约0.5秒。 大约0.5秒后。黑暗的世界灯光骤亮!~而陌生的女郎一把跨坐到我的左脚大腿上来!她双手细长的十只手指,深深插入我湿漉漉的头发,大约是试图要这样地,将聚积在我头发深处的那些混合液体捋出来。因为,她已经开始用她的嘴,吮吸正从我的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淌到我的脸上然后淌到脖颈上的混合饮料液体。她的那个杯子里的液体,比我那只杯里的伏特加要多得多。好像是。 嘴唇柔暖。舌尖柔软,缓慢。像雨后的蜗牛爬过的山中巨大蘑菇,留下一道长长的,清亮、溜滑的透明痕迹。 奇怪吗?——原来长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孩,她的双唇间的触感,跟别的女孩子也并无什么不同啊?——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有点慌手的我这么地想了一下。剧情似乎迅疾直转。而我,已经用一只手捧住了她短发下温软的脖颈;而且,似乎已忘掉(扔掉)了导演给我的全部剧本。 “不知道在她身上,别的地方是怎样的呢,是否同样柔暖,温热,而滑腻,比如……” 我正这么地思忖着,然而,如昼的白光重新消失;坐在我腿上的女郎已经又用还保留有七分锐利度的眸子盯住我了。我当然也早就放开了她的脖子,而且也理弄清晰了感官与感官之间混淆模糊的地带;血液与氧气重新输送到头部的每一个角落;视觉恢复正常的感应,耳膜上重新可以接听到周围轰烈烈的音响声。 于是,(还是说,其实是:不得不?),我也尽量地让自己摆出绝不示弱,寸步不退的样子,同样地盯视着她。 |
▍一段模糊/断续的画外音:▍▍ ▍“……男人与女人之间,发生的种种游戏也罢,对峙也罢,虽然毫无新意,……亦毫无意义;有时却仍然有趣……” ▍▍ ——或许吧。我心里嘀咕着。 (这时,我的眼睛与她的眼睛之间,直线距离不到一尺左右。我们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中寻找着什么。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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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4. ——你是什么星座? 坐在我腿上的陌生女郎突然开口,问道。她居然先问起的,是关于星座。一门据说是非常奥妙、神奇的“宇宙哲学”... 我的星座已经沉没了——我回答她。 我是在仔细地思索了1秒钟刚才在高速道上,坐在亚力的那辆银灰色的BMW新车里,从身旁的车窗玻璃,望见的那些点缀在夜空中,碎钻石般的星星后,才答她的。而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星座,一直也都未研究过。但觉得这样说出来的感觉好像不错,比如,有点“铁达尼号已经沉没”之类的味道,于是就这么地答了。 “我是天蝎座。” “听说,雌蝎子有一种特性,就是,每次跟雄蝎子交配完了以后,就掉过头把雄蝎子咬死,然后一滴不剩地吃尽。” 她说:所以你不要想着与我交配。 我说:我在这一刻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你交配。我本来还想说,在这一刻之后,我也不是很想与她交配,但没有说。 “你刚才一直在看着我?” “没错。” 是没错,我刚才是在一直在盯着她看着,自从她像黑暗之潮中涌上来的一团黑色的风,突然出现在这张沙发的另一端的那一刻开始。 “你好像对我感兴趣?” “噢——”我做出略加迟疑的神情,“好像是的。” “对我的什么感兴趣?” 她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几乎已经有了一种静谧般的柔情。或许那只是我自身的错觉。 “对你的肉体感兴趣。”我回答。 “我的肉体上的某一个地方?” “是的。” “哪个地方?” “——如果人的眼睛也是算人的肉体的一部分的话。” “眼睛?” “是的,眼睛。” |
对面的这双美丽的眼睛,仿佛轻轻眨动了一下。(像是落寞的雨林里,一只蝴蝶的黑色翅膀。瞬间而息。) 但那是我的幻觉——我确定。因为,其实这双眼睛并没有眨动。我甚至可以相信,它们可能从来不曾眨闪过,自从它们在某一天的黎明时分,从那片北冰洋海底般的彻骨黑暗中,突然睁开来了之后。 “你是说,你喜欢我的眼睛?”她把头发略甩了一下,似乎是为了靠近我一点。这样可以使说话的声音稍微小一点,总是那么大声说话,着实相当累人。 “可能是。”我说。 我伸手掏摸了几下耳朵,以掩饰这暂时还没有完全适应的距离,给我带来的那些窘迫感。我没法确定,如果我说我喜欢她的眼睛。 喜欢一个女孩子的眼睛,意味着什么呢?——可是,我未曾研究过任何一种神奇、奥妙的哲学啊。我无法确定。 “那么,在你觉得,人的眼睛可以算是人的肉体吗?” “不清楚。虽然人的眼睛确实是长在人的肉体上,但有的时候,我觉得它们好像并不是同样的东西。” “那眼睛就不算是肉体了?” 我摇摇头: “不一定。说到底,它们算是也没什么,不算是也完全一样。两种算法基本上毫无区别。” “是吗?” “差不多是。” |
有5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沉默着。不像在沉思,倒像是说累了——不,是已经说完了。 5分钟后她再次开口。她似乎并没有涂唇膏。自从那个中文名字叫作植晴的女孩离去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不涂唇膏的女孩了。 “为什么喜欢我的眼睛?说明白点。” “因为你的眼睛让我喜欢。” ——我觉得够明白了。 “除了眼睛之外?” “除了眼睛之外,还有眼睛外面的这两排眼睫毛。” “你现在正在看着我的眼睫毛?” “我想我是的。” 她紧裹在黑色短裙里的臀部,左右两边,那两块尖锐的股骨头,卡得我的大腿有点生痛。我不得不稍抬了抬那条腿下面的脚掌,让受到钳制/受阻的血液,重新流过。这使得她的上身微晃了一下。 她把右手横垂到我的左腿外侧,扶住我的大腿。动作自然而随意,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大约已有2年以上?.. 我也趁势让左手搭住她的腰,腰间裸露的肌肤果然滑腻异常。这种默契、温情的感觉,已经被我的手遗忘已久。 『……仿佛被遗忘了的,外面的那片白色、冰冷世界,此时应当很安静。地球正欲沉沉入眠,即使在它身躯上的这个暗角落,欲望交缠着。如被深雪重压的乌梢蛇,渐渐苏醒——』 |
可是我想起一本书来,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刻。 “知道有一本书里是怎么写的吗?” “怎么写的?” “它说在这个世界上,其中只有一种人类,他们的眼睛是从来都不会眨动的。在任何情况下。就如那种在任何风暴中都不会被狂风吹灭的ZIPPO打火机。” “是吗,是哪一种人类?” “是一种据说在眨眼之间,就可以夺取人的生命,或被夺取去生命的特殊职业人类。” “有趣。是一本什么书。” 哦,那本书,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有看过,即使她确实是一名华裔女子。 “一本讲述中国古代侦探故事的畅销小说。”我说。 “你觉得我的眼睛也是那样的,可以在眨眼间夺取去某个人的生命?” “或许。” 或许。 “你还在看着我的眼睛。” “没错。” “不担心我的眼睛,在眨眼之间夺取了你的生命?” “我刚好正在进行一项研究,一个女孩到底是怎样用她的一双眼睛,瞬间就夺取了某个男人的生命,或者灵魂,等等这些东西的;然后准备就此撰写一篇论文。或者是小说。” “作为一个课题?”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对这个课题也有兴趣的话。” 『或者,如果你愿意担纲出演小说中的一位女主角的话』——不过这一句我没有也照着剧本里写的把它读出来,因为突然间觉得“编排”出这样对白的那个低级家伙,真是值得送给他一顶写有“你无聊+笨蛋透顶!!!”字样的大帽子;这一切。 像是陷入沉思。对面的女郎没有回答。 |
“回答另一个问题:以前有看到过像我这样的眼睛?” 然后,她这么地问道,像问春季融化流往远方的冰川之水。时间已经流逝。 我略一颔首: “是的。以前曾经有看到过。” “确定?” “确定。” “什么时候?” “忘记了。” 是的,忘记了。 “这意味着,你以后也会忘了我的眼睛?” “说不定会。说不定也不会。” “我觉得忘了比较好。” “是吗,我似乎也这么觉得。” “知道必须忘了我的眼睛的原因?” “不知道。但基本上,不希望那原因,是如那本中国的古代侦探小说里所记载的那样:谁若不小心看见了你的眼睛,就要把那双看到你眼睛的眼睛挖出来。——是这么回事?” 她仰脸高声笑起来。整个身体颤动,笑声几乎盖过音乐的巨浪。我必须把刚才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伸长,整个地揽住她触感细腻、幼滑的腰肢,另一只手的手掌,用力按住她窄窄的短裙外,一截细嫩嫩的大腿,为了不使她剧烈颤动的身体滑下我的腿去。 我突然觉得,如果说她真的是从中国的某段武侠(或侦探)故事里跑出来的人物,大约也未必没有可能。 —————————————————————— |
……… |
……… |
————莫非,女郎的笑声就是引爆这场最后的大爆炸的点火线?! 我不无惊恐地向沙发上的人们张望着,因为,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三个人,也正惊恐万分地看着我与我腿上的女郎。 ………… ………… |
————我拼命把她大腿上的那只手掌按的更用力,更狠劲,差点就要拿手去捂她的嘴巴了…… ————我用眼睛窥视着那边的黑压压的舞池;我不希望引起那儿的一丝骚动,那狂流一般的“影子们”会把我们吞没…… ————在无法想象的一瞬间!!! 然而,我发现这完全是我多虑了,那边的“影子人”丝毫不为女郎的笑声所动,(——真可笑,怎么会因为女郎的笑声而惊动!)他们仍然还在黑暗中孤独地扭舞,头发飞舞,双手举过了头顶漫无天际地挥舞,身体却在剧烈地甩动、甩动、甩动;那种种怪异夸张的舞姿,与他们口中正发出的尖声叫喊,让人不由怀疑——难道他们这是在向上天祈求、还是控诉着什么?? 不过我看见的在舞池里边,此刻,更多的却是人影重叠——那些浑然辨不清性别的一对对男女/男男/女女,他们都搂着对方的腰肢,紧贴着两个湿津津的身体,正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忘我地蹭啊、撞啊,,,噢!怎么说呢?看过去就像是那个———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起码有1125只吧..)刚从树洞里冬眠醒来,又饥又渴,却顾不得就先在那树干上蹭起痒痒的灰熊???? “————我们爱!或者做爱。温情脉脉见鬼去吧~!!”曲子在我的耳边滚动着。声嘶力竭,血脉贲张。 |
迷? 乱? 欲望陡峭.. |
我的心脏突然像得了颠痢症般,不受控制地随着舞曲的强劲节拍,颤抖着!! (我的头部却变成了花岗石般的化石。) 我感到了口干舌燥,(已经石化了的人还会有知觉??)我抬头看了一眼玻璃台几上的两个杯子,但那杯子中早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然后,似乎连四周空气也变成了极度的稀薄,……,比这座建筑物外的冰冻雪原上还要稀薄。我几乎要忍不住地深呼吸! 深呼吸!! 某一个时刻,我仿佛是被沉入了暗黑的海底最深处,不得不张大了嘴巴,像离开了海水的鱼一样拼命地呼吸…… “不要放弃了!!!” ~“憋住气,努力把它坚持住!!! ~!!!!” 在这场我前所未遇的较量中(——与恐怖音乐的较量中?),我只好拼命地忍住,忍住,忍住。像鱼儿般的光亮,从我耳朵边悄然滑过。。。我知道,那应该是远方冰冷的海里,那头我曾经见到过一次的黑色的大鲸鱼捎给我的叮嘱。。。但我的听觉功能这时候已经呆滞、麻木了,已经听不到任何语言。。。我说错了,是这里海底一片寂静无声。我默默着坐在海底,仰望着八千英尺深的海面,等待黎明、那缕阳光的照入。。 我好像是听到了女郎在跟我说着话。 |
5.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只坐着不去跳舞?”是她靠在我的嘴唇边,在问我。 为什么不去跳舞?……等一下,我用供氧不足的大脑重重思索着,却发现这个理由简单之极,“用不着去跳舞。因为坐在这里听着这些‘音乐’,整个人就已经足够飘飘起舞了。”我深呼吸了一口嘴边的空气,然后告诉她。那一只即将要缺氧而死去的鱼,它吸入的这口高氧度的空气,是从女郎嘴中刚刚呼出来的热气? “在你心里?” “在我心里。” “——人已经飘起?” “已经飘至遥远。” (←不是吧,两句简直非常古龙的对白~! ) 嗬.. 那个静静微笑的女孩,所有的人;此刻已经离我如此遥远…… 唯有你与我留下。仿佛被弃留在诺曼底海滩上的两块黑色的坚硬礁石。那一年的雨雪霏霏,雾锁大江,海已枯了;石仍未烂。 对面的女孩暂时停止言语。 神情一如在周六的清晨,与男朋友在街边的热狗店里吃过早餐后,沉默地坐在大学图书馆里的文学院女生,侧耳静听着什么。 —————————————————————— “你能够说说,音乐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它能让一个坐着不动的人感觉飘起?……或者,让一个正沉浸在其中忘乎一切,汗流身背,四肢狂舞的人,她的心魂竟是沉入最沉静的状态?”然后,她竟问了个这样的问题。 “有在电影院里看过电影,对吗?” “有过啊。” 她此时的眼睛语言是:——怎么,想邀请我看电影吗? Gentleman,拜托你换一个新鲜点的招吧! (不确定。大致上,类似于这样的眼神吧。) |
“支持正版,好公民。”我继续思索着,试着这么地说道, “既然你曾经在电影院里看过电影,……那么,或许你也会有跟我相似的一些感觉:电影这个东西,最美妙的地方,就是它能够跟音乐一样,都是直接就把它的所有受众,整个地、囫囵地、一股脑儿地、一下子就吞噬入它的黑色不透光魔袋里,——只要你已经买好了票并且在那个黑暗场所里的那把不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或者,就坐在你家客厅的大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唔,最好把厚厚的窗帘也拉上了),然后把耳机扣上你的耳朵———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光;而这边,从你的耳机里蹦出来的第一个音符,也已经舔上了/撞击上了你的耳膜———黑暗中的你,已经被那些光,或者那些音符,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排排黑色的巨浪,席卷去了一个你完全未知的秘境……” 总共278个字。。太冗长的一段台词,说完了后,我几乎感到有点口干舌燥乃至嗓子嘶哑、甚至骨折了……不信吗,那么请你也来体验一次好了,先找来你的一位朋友,注意,你要跟你的朋友隔开200米的距离,然后用对方能完全清楚地听到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来。。。。。 |
“然后你就飘起来了?” ———像狂风中的白桦树落叶一般飘起来了?! “我的一个朋友有一次曾经对我说,”我迟缓地,如同字斟句酌地答道,“他说,对于他而言,是音乐,(而不是酒精),才是那真正狂劲无比的一道致幻剂... (能在轻易间,就重重摇撼我...)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里,也唯有音乐,能让他毫无抵抗地被击毁,(还是被复活? 被激活?).... 潜伏在血液里的那些无声无息的疯狂,将在瞬间被点燃... 让他完全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比酒精、大麻、任何一何种迷幻剂都来的更强烈。” “世人神往的Lucky状态。”女郎赞曰。 “所以在他的住处,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一件音乐播放器材。录音机,随身听,IPOP,MP3,都没有。我有时候在想——他或许是担心一听着什么音乐了,弄不好他会把他的那只船给烧掉,或者把自己整个掉到旁边的江水里去。” “掉到江水里?” “他的住所是一艘船。他一个人住在一艘停泊在江面的单桅船上。” “对你,也是这样,音乐也能让你走火入魔?——恩?所以你不敢站起来去跳舞了?” “呃?” (真的是这么回事吗……那,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我微微地向左、右转动着脑袋,试图从更多的角度看清楚她的眼睛。她的一双明澈如寒水的眸子中,似乎看不到有丝毫半点“魔”的存在。难道是,在它们所看见到的我的这两只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的“魔意”呈现了…… “不过,好像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说来到Disco舞场里的每一个人,就得是跳舞。” 我无意继续纠缠于“音乐”的话题,(在这个极度非正常的时空里,它已经变成如此恐怖的一个名词),就随口掰了一句貌似不怎么搭题的答辞。 |
飚车女郎: |
女郎自然也无意深入探讨与『跳舞』相关的法律问题。那么,天蝎座的女郎最喜欢的应当是……黑莓加冰摩卡,还是……在静悄无声的深夜里,脚轰油门,独自一人飚车…… “那这么说,——你到这个Disco舞场来,只是为了喝这杯ABSOLUT VODKA了?”——唔,原来她已经“品尝”出她脸上的那些酒了,连酒的名字也说的正确无比。可谓值得赞赏。 可我还未辨认出我脖子上的酒; 甚至也未辨识出这双眼睛。……,莫非这就是“美女效应”,与漂亮女孩近距离接触时,思维确实会有点迟钝了不成? “也不完全是。看雪是主要目的。坐在跑得很快的车子上,一路上观看车子外面漂亮的雪。当然了,待会儿,替朋友开车回去也是重要任务之一。”我说。 “漂亮的雪?————外面的那些雪,你还没看够?”她的嘴唇间说出『漂亮』这个词时,嘴角里不无鄙夷之意。仿佛是在说一条廉价的人造钻石颈链。漂亮真是一个物美价廉的好词,可以年复一年地,被用在时装店导购小姐们的业务术语中。或者,偶尔用来哄一哄那些自诩为“个性美女”的午夜街头女孩。 但我并未看够那些确实也足够廉价的雪。于是我如实相告: “暂时还没。” “喜欢雪?” “算是。” “这场大雪如果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地球上最开心的人,就是你啰?” “除了我之外,还有联合国气象总署的官员们。他们都拿到了双倍奖金。” “是吗?” “为了表彰他们这么多年来,在预言地球气候日趋反常的重要课题上,保持了完美无瑕的判断,并及时地在第一场大雪降临之前,提前3天就做出了准确预警。” “真是很感谢他们。” “但青蛙们不开心。” “——青蛙?” |
诸位:我们是青蛙。我们很生气。 |
哦,忘了告诉你:我们是一群有毒的青蛙!! |
我们的名字叫做:钴蓝箭毒蛙.. |
在我们绚丽的蓝色皮肤下,藏着致命毒素…… |
别惹我,惹我,哼哼,你就... |
其实,我很纯情。我长着一双深情的黑色大眼睛…… |
“在南美洲、中美洲一些热带雨林的边缘,从23年前,每年的春夏之交,有一种通体青绿如蓝宝石、但是脊背上有漂亮的黑色圆点,名字叫做箭毒蛙的剧毒青蛙,就会成群结队地跳出它们藏身的潮湿树丛,黑压压地蹦跳到公路上,没日没夜聚在一起呱呱叫鸣。当地民众甚是疑惑,而那儿的一些长老级的印地安巫师们,就说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气候乃至地球大灾难的预兆。” “就是说,跟下雪有关系?” “在今年之前,每当这些钴蓝色的毒青蛙遍地叫唤,联合国的权威科学家们就会出来进行科普宣传,向公众解释说这是青蛙们的正常作息表现。纯属于蛙类的一种无意识的动物性行为,人类不可以因为这些毒蛙群体的盲动,而自乱阵脚,进退失据。” “是吗?” “但今年不一样。有一台机器也这么嚷嚷起来了。” “自动割草机?” “美利坚合众国。国家实验室里的一台机器。” “听说过了这么一台机器。”她好像对那台机器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看来,那台原本“神秘非常”的机器到今天已经是妇孺皆知了。 “不过刚刚新出的这一期美国《时代》周刊上,又披露了关于这台超级机器的许多内情。” “哦?” “这台机器是属于美国联邦调查局里一个代号为C-21的小组所控制,(在《时代》周刊的专题报道中,他们非常文雅地称之为:‘操作’),平日,它只是用来测算伦敦与哈瓦那的期货市场上,石油、金价的走向,……” |
“———哈瓦那,也有期货市场了?”女郎打断我的话,插问道。 “我也怀疑,但《时代》周刊上说是,是地下的,主要用来交易南美洲与中美洲大量出产的蔗糖、雪茄烟草、古柯碱,那个已经接近中风状态却仍然腐而不朽的古巴国家领导人——菲德尔.卡斯特罗,似乎对其也完全不知晓,(也或者他就是幕后操纵人)。除此之外,这台机器,还用来测算可能撞向地球的那些小行星的运行轨道;乔治.W.布什总统每日踏着他的白宫玫瑰园草坪晨跑时,他所排放的二氧化碳、甲烷、一氧化二氮等温室气体,它们的总量值与全球气温的升高降低,二者之间微妙的函量关系;以及,东非地区的极端主义恐怖分子与外星人类在地球上的藏身之所。” “小布什每天的晨跑状态,改变着这个地球的气温?” “有这可能。不然C-21小组的操作人员,不会让他们的那台超级机器这么大辛苦的,每天去追踪测算任何一组无聊、无价值的数据的。是吧?”我姑且解释道。 女郎好像哼了一声。 “但这一次,这台机器测算出来的数据显示,今年的南、北美洲气候,之所以出现这种令人担忧的莫明其妙状况,是因为宇宙的中心,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轻微偏移了一些角度。” “跟蛤蟆对地球的解读不一样?” “暂时不清楚。说到底,南美洲这些钴蓝箭毒蛙的大数量群体性无意识动物性行为,到底是在表达何种讯息,科学家跟印地安巫师们的解释都莫衷一是。看来,应该去向C-21小组提个建议,至少要让他们用他们的那台机器,抽点空去解读一下这种钴蓝箭毒蛙们的语言。应该会有新的发现的。” “大数量群体性……” “大数量群体性无意识动物性行为。”我又重复了一遍。……没办法,读起来是稍有点拗口,不过莫怪我,这词儿是科学家提供的,我只不过是照抄/复制过来一下而已。 “这本《时代》周刊上,有说在哪儿能找到这台机器?” “想找到这台机器?” “没错。” |
(哈 哈 哈) .. 我忍不住在心里一顿长笑!果然是不错的好主意啊~ ——只要找到、并掌控了这台机器,你就可以做许多事情了,最简单的来说吧,掌控了它,就可以抢先推断/计算出国际市场上的黄金、石油价格走势,然后跟着或逆着走势,或买入或卖出,岂不赚稳了!但是,容易找到它吗,再说了,《时代》周刊当然也不会说的。即使它知道。 “可能不好找到它。这台超级机器据说并不是存放在美国,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儿。另外一条来自网络的消息中,说它是秘密藏匿在一个被称为‘世界的中心’的地方。但也语焉不详。”我如实告诉女郎。 “藏在世界的中心?” “说是这么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是没去过。但那条刚发出来不久,马上就被删除了的网络消息里说,这台机器只有被装置在‘世界的中心’这个点上,才能感应到从世界中心的底处,放射出来的y符码-光子集束信息……还是极束能量?……总之就是那么回事,报道里是罗列了很多新奇古怪的物理名词,词都太长了,我没有记住。” “爱因斯坦才需要去背诵那些词。” “完全正确。” >>>>>> 我差点要对她提及爱因斯坦的这句话热烈鼓掌表示支持,但也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原因是:——鼓掌,势必要晃动身体;晃动身体势必使大腿上女郎的身体发生小范围离心运动;发生离心运动势必需要旋转中心点(什么?又多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中心!!);而旋转这个中心点,势必使她臀部的那两块尖硬的股骨头卡住我的大腿更紧。更痛。 ▍————那只大腿,仿佛已远离了所有世界的中心,独自负重,翻越了雪线漫长,白雪皑皑的安第斯山脉.. ▍▍ |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钴蓝箭毒蛙,就是那些生活在赤道附近热带雨林里的印地安土著人,用来制作有毒武器的那种看起来很漂亮的毒青蛙?” 她说的基本上没错。 “不知道是从几千年以前开始,一辈子都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那些聪明的土著人,就懂得了把这种箭毒蛙皮肤分泌出来的剧毒粘液,涂抹在他们狩猎的箭头和标枪等器械上。从每只箭毒蛙身上取下来的毒素,只要不到一粒盐那样多的毒液,就可以杀死一个正常体重的成年人。” “有这么厉害吗?” “很奇怪的是,箭毒蛙它们的身体并不会制造毒素,身上毒液是来自于它们所吃进去的各种毒虫,比如毒蜘蛛,蜘蛛的毒性会被箭毒蛙吸收转化为自身的毒液,储存在它们背部色彩绚丽的皮层里。既用来吓唬它们的敌人,更是一种最有效的自卫手段,时时刻刻都在警告着它的敌人。” “是吗?警告什么?” “别惹我,别碰我;——惹我你就死定了!” 女郎的双眼若有所思地飘移,离开我的眼睛。然后重新回到我的脸上。 |
“你不觉得吗,”她语速忽然平静地,慢慢说道,“人们真的会相信有‘世界的中心’这么个地方,而不认为那只是C-21小组,为了不让美国的敌对势力找到这台机器而故弄玄虚的托词而已?——比如你,对这个事情是怎么的看法。” 哦,——比如我吗??...我一只脚踩在安第斯山脉的主锋,海拔6959米的阿空加瓜山峰上的积雪。仔细俯看着脚下的地面。从阴沉沉的太平洋海面上吹来的洁净海风从耳边翻过,让我渐渐神清气爽。 是啊,那个神秘的“世界的中心”,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在哪个角落;还有那个……y符码-光子集束信息,简直就是一个让人的牙龈隐隐生痛的古怪名词。怎么不说是把它藏在地球的肚脐眼上了?在那儿放射出来的光子-极束能量,一定是比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强许多倍吧…… 但问题是:这些扯蛋的名词也好,那台被美国媒体夸张/渲染到天上有、地上无的超级机器也好,又与我何关了? “我是没有什么所谓。在我看来,那些家伙,整天挂在他们嘴边的,动辄就是什么宇宙中心、世界中心,要不就是世界秩序、普世价值、人类高度,,,还有更好笑的,叫做‘——人类的终极!’,等等,无非就是一些大言不惭的空洞名词而已。跟邪教的教主们宣扬的‘世界末日’、法×功、、、纯属一路货色。唔,我宁可听到菜市场上鱼贩们拖长了尾音的高嗓门叫卖声。” 或者鱼雷攻击机在地中海的海岸边被击落的声音。春天里,风筝在白桦树林上空发出的声音。 —————————————————————— |
“好像懂很多东西。” 女郎这么说道。 也不知道这是算夸奖呢,还是挪揄。(不过,总而言之,没什么所谓。) “总的来说,也不是懂太多。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很有趣的事情,目前为止都还不是太懂。” 我象征性地谦虚了一下。不过——你懂得也很多啊,不是吗,不信,就在这个Disco舞场里做个问卷调查好了,我敢打赌,能同你一样,知道地球上还有一个叫作『哈瓦那』这古怪城市的同年龄女孩,估计合算起来也不会有超过两打的人数吧。 “那么,你知不知道在澳大利亚附近的一个岛屿上,有一种卡比·卡努瓦土著人,他们的不同部落之间,陌生的年轻男人女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仪式?你有听说过?”——得,这是变成了,地球/地理类知识竞答题? “听说过。是用一种他们岛上生长的椰子酿造出来的甜味酒,互相泼对方的脸。”我的回答还算快捷+利索。“那真是一种非常可爱、有趣的仪式。” (唔,……不知道,如果那是加了冰块的伏特加酒,或者兑了苏打水的杜松子酒,是不是也可以来代替呢?) 真是很糟糕,没有人来告诉我这场环境糟透、场地局促、参与人数单一的“电视知识大竞答”还要像这样子东一鎯头、西一竿子地进行多久?而那个据说是——>火辣的!~~劲爆的!~~意外的!——>绝对让你惊喜连连!!!——>的大奖品呢,倒像是看不到半点踪影。 |
好吧,来客串介绍一下:——卡比·卡努瓦,那是一个加起来总共只有60几平方公里的群岛,每个岛屿上,都遮盖着重重浓绿的热带雨林,漂浮在澳大利亚与新西兰之间,却既不属于澳大利亚,也不属于新西兰;(它们不属于任何国家,甚至也不属于联合国);但是,你能在地球仪上找到它们的名字。…… …… (剩下的,诸位自己用“百度”或者Google慢慢查找吧..) “这么说,卡比·卡努瓦土著人,他们泼酒见面的仪式之后,更有趣的另一道进行性程序,你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 没错,用脚趾头想一下也知道了。男人女人之间,哪有其它“更有趣”的所谓『进行性』程序,只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文明人,用许多很华丽丽的衣裳,把那道程序遮掩起来罢了。 “——你觉得我有可能是从卡比·卡努瓦岛来的?” 很可爱的问题。 “有可能。”我答。 是有可能的。 据说(——哦,并非是美国-国家实验室的那台超级机器说的),说——亲爱的约翰·列侬——老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英俊的摇滚少年迈克尔·杰克逊——以及,蓄着非常性感的小胡子的耶稣GG——他们有可能都是从距离地球770光年的猎户星座,其中最亮的那一颗蓝色超巨星,β星,那儿来的。。。另外一位蓄有古怪小胡子的阿道夫·希特勒先生,与×××是从天鹅星座来的。。。跟我们有1500光年距离的『天鹅星座』,有一个多么浪漫、可爱的名字,,,它用红掌轻轻拨动清波,夜夜日日,浮游在那条白茫茫银河之水的中央。 你,当然有可能是从卡比·卡努瓦岛来的。亲爱的,…… —————————————————————— |
……… |
……… |
……… |
6. 同一位陌生的女郎, 她浓密的睫毛擦着你的耳轮,你的鼻子可以撞上她的眼睛,贴着这么近的距离;然后以如此震耳欲聋、声若洪钟般的话语,细细交谈。看起来,是一件愉快之极的事情?……诸位皆应当自己试试。 友情提示:你的大腿需要比我结实一些。最好有练过2~3个月的扎马步功夫。就像电影《醉拳》里的成龙那样。 我把头离开她一点,然后,重新打量着这位坐在我的一只腿上已经很长时间的女郎。如同大约25分钟前,她刚刚下了舞池,刚坐入沙发上抹着汗时,那样地(“别有意味”地)端视着她的眼睛。 “常常这样看女孩子的眼睛?”她把脸贴近我的耳朵一些,像是恋人般在我耳畔低语。 不用说,跟刚才同样,她当然感觉到了我的注视。 —————————————————————— 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在这个如斯姿态万千的小小宇宙里边,已不存在“观看者”与“被观看者”的分界线,于是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到底是“谁在看着谁?”的问题,说的对吧?既然没有了 Who 跟 Whom 的形而上迷思 ,这片天空当然就一片烟消云灭啦。。。。有可爱的粉色的肥皂泡泡,轻轻,轻扬,轻飘过空中————当然,最重要的是,眼下她的手中已不再握着那只装有甜味美酒的大杯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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