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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失踪的新娘[第13页]

作者:律师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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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雪更是羞愤难当,大喊了一句:“你干嘛啊你!我才来你家几天啊,你已经说我多少次了?”
    “当时,他们吵的很凶,我在门口都听见了,进去之后劝架是劝了半天,才算好,可是姜哲和小雪估计是那次矛盾之后就更加生疏了,好像是当天晚上小雪就搬了出去,去哪住的谁也不知道。”
    叔父又看了看侄子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曲悠然还没有找到?”
    听到这句话,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样吧,我还是出去找别的律师吧,我看你身体实在是不太好,我就让别的律师去看守所看看姜哲。”
    姜帅又挣扎着起来:“我还是出去走走吧,换换心情,老在家呆着也是瞎想,再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再找其他的律师不是还得不少花钱么?!还是我去吧。”
    就这样,姜帅和叔父在家签了一份委托合同,又打算去律师所找找师傅毕见胜,因为见弟弟还需要律师所开具的相关证明以及律师执业证书才可以去会见当事人。
    当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妻子曲悠然的事情,他想问问师傅是不是有什么看法的和建议。
    没想到的是,当他提起天都帝豪于震威的时候,毕见胜是十分震惊的。

    “这事儿和天都帝豪有关系?真是不太可思议了。这夜总会老板,我和他也算是认识吧,这几年应该见过三五次面,不过没有业务上的往来。”
    “那您是什么情况下认识他的呢?”姜帅倒没觉得毕律师和于震威认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因为老毕可以说是黑滨市有名的律师,成功人士有往来也是比较正常的,他只是好奇师傅是在什么情况下与于震威认识的。
    老毕一边品着普洱茶,一边回忆着说:“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人,是在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那时候他好像没有太大的产业,不过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很好了。记得当年地震之后,全市工商界组织了一场震后慈善捐款的大会。大会上我俩正好挨着,方便的时候,我俩便聊了一些他们公司的事情,当然都是法律方面的。当时以为他要找咱们所的律师什么的,后来跟我说,人家有法务了,不过我也和他聊了不少法律问题。”
    “那于震威当时是去捐款的?”姜帅好像特别关注这点儿,没等老毕把话说完,他又赶忙确认了一下。
    “对啊,我作为咱们律师所的代表去的。当年,他捐的不是太多,大概二十万吧。当然,捐款这个事,是献爱心,咱们不能以捐款多少来道德绑架人家。在那一年,咱们城市的公司的老板经理什么的基本都是北方人居多,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因为他说话是广东口音,虽然有些外地口音,但挺健谈的!你大概是13年还是14年来咱们所的吧,我记得你来的那一年,一个大学因为资金问题,分校区要办不下去了,他和几个商界大佬当然包括咱们所也都捐了钱,他那几年好像事业发展的不错,他捐的最多,好像一次性捐了有200多万吧,后来分校区每年还搞什么扩建工程什么的,他每年好像还捐20万呢。不过最近几年,差不多是从2015年左右吧,我和他基本不联系了,现在捐不捐是不知道了!”
    “那他问的法律问题都是哪方面的?有关刑法的?”姜帅略微想了想,又问道。
    “哦,那不是,都是公司法方面的,投融资之类的。”毕律师马上解释说。
    听到这儿,姜帅的感觉和昨天晚上是那么的不一样,为什么在老毕和警方口中,同样的一个人带给他完全不同的感觉呢?
    姜帅是没有见过于震威的,他只能通过第三方的描述来确认这个人的善恶。
    于是,姜帅把于震威多年前可能涉嫌毒品犯罪的过往大致说了一下,这下老毕更加震惊了!
    “真的吗?是警方说的?真是没想到啊?这人有这样的历史!”
    姜帅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
    现在的姜帅真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从老毕说的这些事儿来判断,曲悠然的死好像真的和这位爱心老总无关,可是,妻子在他心中也是不可能主动触碰毒品的啊!
    “师傅,您和于震威算是有过往的人,您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毕可能也看出,小姜听到他的陈述后,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但让毕律师来说于震威的好坏着实有点为难他。
    如果他说于震威是好人,恐怕姜帅心里接受不了,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在这个世界上,姜帅最痛恨的人恐怕就是于震威了,但是如果说于是坏人,恐怕又有失偏颇。
    于是,毕律师稍稍思考了一下,慢慢地说道:“好与坏,要从哪方面讲。一个杀人犯可能做过救人于水火的善事,一个善良的人也可能因为某一刻的邪念去伤害甚至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小姜,你来所里已经快四五年的时间了吧,我觉得这些道理你早就懂了,不用我多说。但我现在十分理解你,你现在的视角比较特殊,因为你的妻子是这个事件的被害人,你就会有一种人类天生的、先入为主的判断。法理中有一个概念叫前理解,你现在先入为主的判断就有点类似于前理解,你现在就要抛弃这种先入为主的判断,我知道这样做很难。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听着老毕的话,姜帅觉得很正确,也很客观,作为一名法律人,就应该放弃那些无谓的信息,只相信证据,而且不可以受感情因素干扰。
    看着有些消瘦的小姜,老毕也是心中不忍,他一边抚着姜帅的后背一边说:“小姜啊,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些直接,在这个时候可能感觉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你要知道,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我希望你快点儿振奋起来。另外,你要牢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这个于震威真的有问题,法律一定不会宽恕他的。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活着的人要更加努力地前行!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忘记伤痛,保存好实力,协助公安找到案件的突破点,让曲悠然安息,有需要随时找我!”
    师傅语重心长的两段话,可以说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别看毕律师的话看似客套,但是出自尊师之口,意义却非同一般,让姜帅在这个艰难时刻受益颇多。
    虽然律师圈不时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规矩,反而有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魔咒”,但是毕见胜律师对姜帅的帮助和爱护还是显而易见的,尤其对于姜帅这段特殊时期,鼓舞和安慰的力量是巨大的。
    他回答毕律师说:“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只是有些事情我确实没有转过弯来。”
    老毕说,理解理解,不过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姜帅马上说自己要去会见堂弟姜哲,能不能请老毕打个招呼,请他在看守所的老同学帮个忙,在法律规定的时间内尽快安排会见,最好今天下午去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事情挺急的,不想拖到明儿后天,因为曲悠然事件也需要分担一些精力的。
    毕律师一听感觉有点耳熟:“你说的姜哲就是六七年前入室抢劫的那个姜哲么?”
    姜帅点头称,是的。
    “他又怎么了?”毕律师也是习惯性地问话,突然想起这是姜帅的堂弟,可能家丑不愿意外扬,然后又对姜帅说,“这也算是你的家事儿,我就不过问了。”
    姜帅对毕律师并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堂弟可能涉嫌的罪名,和已经被刑拘的其他重要信息。
    毕律师听后,没有再问任何事情,只是拨了一通电话,随后他同姜帅说,直接去看守所就可以了。
    姜帅满是感谢,这时,正好赶上所里吃午饭,小姜简单吃了一些就急匆匆地赶往看守所了。
    在经历了市郊蜿蜒而又颠簸的路面后,辛苦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而看守所下午来会见的人是比较少的,主要是看守所的位置比较偏僻,往返交通特别不方便。
    这不是姜帅第一次来到黑滨市的看守所,更不是因为工作原因第一次来到这个看守所。
    但是,姜帅此次来到看守所,头脑中闪现的不是他第一次工作之后来到这里的场景,更不是去年他最成功的刑事辩护案件。
    而让他最难以忘怀的,恐怕是当年弟弟姜哲被捕后,他第一次带着极为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弟弟消息的那段往日云烟。
    昨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了往日黑滨市烦燥的烟尘,但也为这炎热的暑季带来了一丝丝凉意。
    一阵凉风吹来,姜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有点秋天的感觉呢?姜帅心里嘀咕了一句。
    怎么有点秋天的感觉呢?姜帅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一会儿,看守所院内的石头小路上就有了姜帅疾步而飞的身影,显然,这个时间段来会见的人已然不多了,陪伴着姜帅身影的只有院内两旁冷峻无情的松树。
    走进接待室的正门,工作人员也是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才来?”
    “哎,不好意思,家里又有别的事儿?”姜帅一边急匆匆地往里走,一边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姜帅在接待窗口出示了相关证件和说明来意之后,静等与姜哲这令人有些尴尬的会见。
    可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在等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姜帅竟然得到弟弟拒绝与自己见面的奇怪答复。
    “你和他说了,我是他哥哥了吗?”姜帅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了啊,就是提了你是他哥哥,他说不见!”
    负责接待的人员如是说。
    姜帅来一趟也不容易,刚想再试试,谁知道接待室的人员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也快下班了,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也算正常。哎,你是他哥,你俩是有过节吧?”
    “没有啊!”姜帅想都没想,自己和弟弟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矛盾啊。
    不过,姜帅心里马上明白了,一定是两人身份上巨大无比的差距再此显现,弟弟第一次入狱的时候,姜哲的表现就比较激烈,他是不愿意让家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之相的!
    姜帅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放弃了今天的会见。
    在从看守所回去的路上,张娜说她已经到了姜帅父母家,要同姜帅说点重要的信息。
    当疲惫的姜帅回答家后,张娜告知了他一条惊人的消息,天都帝豪夜总会的各个门前的监控并没有显示曲悠然进入过酒店,也没有她在夜总会里活动的身影。
    至于没有发现曲悠然进入酒店的影像资料,侦查人员的推断是,女方出事前的穿着和进入夜总会以及在夜总会活动的穿着有可能不是同一件,而且夜总会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这点通过监控认定难度极大。
    再者,也受像素所限,女孩子化妆或者不化妆,或者改变一下不同的妆容,是很难发现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所以通过监控这条路来认定曲悠然是如何进入天都帝豪暂时是行不通的。
    不仅如此,有关曲悠然进入生前包房的任何记录也是查不到,其中包括网上的记录和前台的记录。
    而死者当天的订房记录,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位家庭住址在云南省临沧市一名叫刘艺的女生,可是其留下的手机号码为空号,黑滨市警方已经委托临沧市警方调查这个叫刘艺女人的相关信息。
    为了调查死者究竟何时进入包间,侦查人员在重点时间段进行缜密的研究,调取了夜总会位于一楼十个前台的影像资料,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究其原因,和没发现死者有进入过酒店的影像资料原因差不多。
    曲悠然出事之前的客房,在半个月内共有十个人在此客房消费过,通过视频查看,并没有发现比较异常的现象。
    侦查人员根据客房信息小票上的联系方式,决定联系这几位客人。
    由于这里属于本省消费最高的场所之一,所以这些客人也基本属于当地的权贵之人,甚至有广东和浙江来这里旅游的或者因公出差的人员。
    正因为这点,对这些客人询问取证比较困难,而且这些曾经入住的人员不是都能联到的,经过拔打电话确认,只有五个可以联系到,并且都不在黑滨市居住,其中有三个因公出差的人承认入住这里,他们都来自于广东。在询问了那三位确定来过天都帝豪的客户后,他们都说不认识死者,也没有见到过死者。
    其余两位可以电话联系到的客户都是本省的,但在电话中对入住夜总会予以否认。
    而这两位入住客户的电话也不是本人接听的,应该是行政助理或者秘书一类,他们两位其中一位是药厂的老板,另一位是搞旅游的。
    剩余五位联系不到的客人,他们的电话有三位客人是开机的,但是没有人接,其余两位一直是关机状态。
    最后,侦查人员决定还是将这个方法先放一放,因为此方法效率太低,还不一定管用。
    于是,侦查人员决定将二十四小时之内进入过曲悠然包间的人进行彻底的调查。
    虽然人脸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警方通过夜总会工作人员指认的方式,想将可疑人员范围缩小。
    这么做需要花一定的时间。
    但同时,有侦查人员指出,认定有谁进入过死者生前的包房也是不一定可以行的通的,因为即使你认定了某人一定在曲悠然生前进过包房,但你没法认定曲悠然一定是被迫吸食和注射毒品。
    最重要的是,不管有谁进入过包房,昨天吸食冰毒工具的指纹对比结果出来了,上面只有曲悠然的指纹。如果只从此项证据来看,曲悠然主动吸毒无疑!
    另外,曲悠然进入包房后如果属于被迫吸毒,那么谁是加害人?之前的注射毒品的针孔又是如何而来的?
    所以说,如果要认定曲悠然是被动吸食或者注射毒品,侦查人员需要发现更多的事实真相。
    而今天对于震威集团的搜查和调查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于老板在从事毒品生意,也没有证据证明,曲悠然死之前吸食和注射的毒品和于震威有关。
    更为不利的是,据于伟反应,于震威说他忘记了一个重要信息,曲悠然向他卖春之前还在吸毒,就是用那个只有曲悠然指纹的吸毒工具。她吸了几口之后,两人定好了价格,但就在要发生关系之时,临时提高了价格。于震威觉得价格高得离谱,便埋怨对方临时提高价格不讲信誉,但还是对曲悠然进行了放行,谁知女孩儿趁于震威不备,还偷走了他的手机。这也是他为什么从包间里追出来,给曲悠然耳光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于震威口中,曲悠然不仅是涉嫌违法犯罪的小偷儿,更是一个有着吸毒史且没有信誉的下贱娼妇!
    抱歉各位朋友,最近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断更了,这几天会继续上传,感谢各位。
    正当张娜难以接受这个说法的时候,于伟又对她说,警方调取了唯一一段曲悠然生前在酒店出现的视频,就是曲悠然出事前的视频,她从包间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动作也是鬼鬼祟祟地,神情好像也是慌慌张张的,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手机被偷,于震威紧跟着追了出来,并打了女孩儿一个耳光,导致其头部撞击到了电梯门,并且当场晕倒。曲悠然手中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前后过程短短不过十几秒钟。
    侦查人员通过监控视频认定,基本符合犯罪嫌疑人于震威的供述,经过调查核实后,现场掉落的手机确实是于震威的。而死者曲悠然从房间出来后的举动似有异常,且死者很可能是主动吸毒,警方目前不能认定于震威有杀死曲悠然的故意,具体的事情需要进一步的侦查。
    由于被害人可能存在一定过错,或者事实真相现在难以查清,基于曲悠然可能涉及刑事犯罪,于伟婉转地向张娜表达,不能再对她透露曲悠然案件的后续相关信息了。
    之前之所以和张娜说那么多,警方是认为曲悠然是被害者,而且张娜又是于伟多年的老朋友。
    但于伟又宽慰着这位小学妹,他们一定会查清事实真相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律师刚想从个人角度再说些什么,于伟便说有案件要忙,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正当张娜难以接受这个说法的时候,于伟又对她说,警方调取了唯一一段曲悠然生前在酒店出现的视频,就是曲悠然出事前的视频,她从包间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动作也是鬼鬼祟祟地,神情好像也是慌慌张张的,可能是知道了自己手机被偷,于震威紧跟着追了出来,并打了女孩儿一个耳光,导致其头部撞击到了电梯门,并且当场晕倒。曲悠然手中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前后过程短短不过十几秒钟。
    侦查人员通过监控视频认定,基本符合犯罪嫌疑人于震威的供述,经过调查核实后,现场掉落的手机确实是于震威的。而死者曲悠然从房间出来后的举动似有异常,且死者很可能是主动吸毒,警方目前不能认定于震威有杀死曲悠然的故意,具体的事情需要进一步的侦查。
    由于被害人可能存在一定过错,或者事实真相现在难以查清,基于曲悠然可能涉及刑事犯罪,于伟婉转地向张娜表达,不能再对她透露曲悠然案件的后续相关信息了。
    之前之所以和张娜说那么多,警方是认为曲悠然是被害者,而且张娜又是于伟多年的老朋友。
    但于伟又宽慰着这位小学妹,他们一定会查清事实真相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律师刚想从个人角度再说些什么,于伟便说有案件要忙,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而这事后,张娜也终于知道,于伟就是曲悠然案件的负责人。
    姜帅听完张娜叙述,他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曲悠然是于震威口中那样的人。
    在于震威口中,可以说简直没有那么恶劣的女人了,与他们内心中活泼可爱,生活乐观积极的曲悠然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就在娜姐同小姜讲完她所知道的一切之后,姜帅又把从毕见胜律师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结合曲悠然失联前的事情,可以说,两个人都震惊了,可能他们也都在想,难道人真的有两面性?还是事情有其他的隐情?

    在讲述完自己所知的情况之后,张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监控这里不太熟悉,既然没有然然进入场所的视频,相关嫌疑人能不能把然然进入场所的视频给单独删掉或者删掉了一个段落呢?”
    “哦,监控是不能单独删除某一天或者某一段落的,要删只能全部删除,256g内存大概能保存十二天左右,你可以麻烦于伟让他们好好查查夜总会那边存储卡多大,一共多少天的,再仔细看看。”
    “好的,我这边会和警方说的。”张娜深知,这点常识对于警方来说不算什么,姜帅的一再让警方再仔细看看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他的妻子身上,张娜是十分理解的。
    紧接着,张律师又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姜,你知道我们律师所总做法律援助案件。今天下午我回所里取点东西,正好听到我们主任说的一个叫赵洋和姜哲的涉嫌赌博罪和组织赌博罪的案件,我心想这不是你弟弟的那个案子吗?我仔细一打听,那个叫赵洋的没钱请律师,在法律援助中心挂了名,正好我们主任知道了,想派一个我们所的律师去做。另外有一个重要信息,这个叫赵洋的原来在天都帝豪夜总会工作,我正想着,你说的刘丹之前总去天都帝豪,而且是最顶级的vip,从社会关系来讲我觉得刘丹很有可能认识于震威,从工作关系来讲,这个赵洋也有可能认识于震威,你觉得呢?”
    “嗯,很有可能啊,也许于震威和刘金鹏更加熟悉,毕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你的意思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姜帅感觉很振奋,他觉得妻子的案子也许有了转机。
    “对啊,我想从赵洋的口中得知一些于震威的事情,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看看能不能打听出,刘丹和于震威之间的事儿。”
    “你打算怎么问呢?”姜帅问起娜姐。
    “我是这么想的,我以法律援助律师的身份介入赵洋的案件,为他做刑事辩护,这样顺便了解下刘丹和于震威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姜帅听后,没有马上回答,他略微思考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啊,咱俩是两个律师所的,不违反同案疑犯是同一个律师事务所的要求。虽然咱俩熟悉,即使有对簿公堂的那一天也没有关系,因为律师又不适用回避制度,从这个角度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啊,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以后涉及赵洋赌博和组织赌博的相关案情,咱俩是不可以讨论了,我是很有原则性的!另外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可以试着往刑事辩护方向发展一下。”张娜虽然有点半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姜帅知道原则是肯定不会让步的,因为这是法律人的底线。
    “好好,咱俩只讨论然然的事情!”姜帅觉得娜姐的主意不错,很是赞同。
    就这样,两位律师决定先不将此事报给公安机关,因为一旦赵洋如果和曲悠然事件有关,可能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来个死不认账也是不好说的,不如先旁敲侧击,也许有意外收获。
    因为根据被刑事拘留的时间来推断,赵洋应该不知道于老板被刑事拘留的事情,所以通过律师询问效果可能更好。
    姜帅和张娜商议了一个取证方向,事罢,娜姐便回家准备相应的手续和材料了。
    第二天一早,张娜就被看守所安排了会见,要是平时,她也可能不太着急会见,但因为涉及曲悠然,她也同所里的主任打好了招呼,想尽快会见。
    很顺利地,张娜第一时间取得了会见机会。
    正如张娜和姜帅预判的那样,当见到自己的法律援助律师之后,赵洋急切的心理和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同时,他又表现出了比较喜悦的神情,张娜想,赵洋现在的心境一定是五味杂陈的。
    第一次见到赵洋,张律师感觉他精神状态尚可,身高近一米八的样子,皮肤黝黑黝黑的,大方脸,看样子还算是个老实孩子,可就是这副皮囊已经生平第二次进入看守所了。
    虽然刑事辩护并不是张律师的强项,但她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很多罪大恶极之人,却长着一副老实相。
    在履行了相关手续后,张律师已经正式成为赵洋的法律援助律师了。
    赵洋之所以这么痛快,是由于看守所的警察告诉他,能有人替他刑事辩护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没有人会给他打这种没有影响力的案件,律师又不能从他的案件中赚到太多的钱,即使会从法律援助中心得到一些微薄的补助,但是那点儿钱大律师是看不上眼的。
    而新手律师,你敢用他么?
    但是,赵洋的这个权利是法律赋予他的,所以看守所便按照法律程序给他报了上去。
    没想到准备上报的当天,张娜所在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在看守所办事情,正好知道了此事。这位好心的主任本想把这个案子让刚执业一年的儿子去历练历练,自己在其后垂帘听政,看看这小子能力如何。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张娜在向主任说了曲悠然事件大概情况之后,娜姐的领导也是二话没说,当场拍案决定由张律师负责这个看着不起眼儿的重要案件。
    话说回来,为什么赵洋这么快同意张娜做辩护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赵洋也是家里没人管他的主儿,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只有一个姨妈管他。姨妈家里条件也是不太好,六七年前的入室抢劫案,他家里也是没有钱给他请律师。
    所以,在他得知自己没有能力聘请律师的情况下,他一直在和侦查人员以及看守所的警察进行沟通,表达出想找法律援助律师的意愿。
    对于赵洋来说,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干练的女律师,不仅是赵洋,连看守所都没有想到的。
    赵洋对张娜可谓非常满意,因为张律师自带大律师气场,三十左右的年纪,干练的短发,更有一张让人值得信赖的面孔,所以当赵洋见到这位女强人之后,心里是一百个满意。
    “今天我们第一次会见,我先说下我做辩护的思路,需要问很多的事情,你必须对我毫无保留地进行陈述,可能涉及很多隐私或者看起来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你都要和我完整地说清楚,可以么?”
    张娜打开了自己工作专用的笔记本电脑,并在看守所和犯罪嫌疑人赵洋一致的同意下,她开启了一支录音笔。
    “好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赵洋似乎很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惹到对方生气或者不满意,因为他知道这份援助是来之不易的。
    “这样吧,因为我知道你这个案件还有一个同案嫌疑犯,叫姜哲,你能不能先给我讲讲他的事情。”
    这时的赵洋满脸不解,他知道对面的法律援助律师问的不是他的事情,而是姜哲。
    “你为什么要问他啊?”赵洋很是疑惑。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的辩护思路都是以你为中心,但是你俩属于同案疑犯,在司法实践当中,有不少同案疑犯有互相指责的情形,另外,我想先从你这个同案疑犯了解下,也借此了解一下你,这样能更好地为你辩护,明白么?”
    其实,张娜之所以先问姜哲,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她口中说的那些原因。
    另外,就是她认为赵洋和姜哲虽然为同案疑犯,但是她了解到两个人一直为朋友关系,赵洋又在天都帝豪夜总会工作过。
    即使赵洋不认识刘丹和孟森,但姜哲会不会认识孟森呢?
    如果姜哲真对刘丹或者孟森有所了解,甚至知道一些情况,就冲着姜哲和姜帅的关系,姜帅肯定会从姜哲那里很快取得更多信息,那么曲悠然的事情就好处理了,这样就为曲悠然的案件打开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说句不好听的,孟森和姜哲都进去过,可以说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对于刘丹和孟森的事情,如果能从两个人口述中得到相互印证,岂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这个辩护思路正是姜帅一手提出的,第一是为赵洋好,第二,也可以顺便了解下曲悠然这边的事情。
    可能是赵洋自我保护意识十分强烈,或者他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死也不肯说姜哲的事情,就这样,第一天的会见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不过,这点姜帅是有预料到的。
    张娜只是留下了一句,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生活,还有天都帝豪夜总会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因为姜帅第一次没有见到弟弟,他不想在这方面过于拖沓,毕见胜便给徒弟出了一个主意,姜帅觉得不错,所以,他打算再次去看守所去见弟弟。
    原来,这次是姜帅和毕见胜一起去的。
    毕见胜律师虽然也比较忙,但是爱徒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他看着也心疼。另外人家是大律师,钱也赚得差不多了,除了在这个律师所做高级合伙人外,他也有个中型宾馆和大型超市在让家人打理,另外还有两处地处市中心的四层商品楼在出租。
    不明真相的姜哲只知道毕见胜要来,所以,他没有避而不见。当姜哲快走到会见室的门口时,他突然大惊失色,有些慌慌张张之状。
    此时,弟弟对于见到哥哥既羞又怕的表情表现的十分彻底。
    正如姜帅和毕见胜此前预料的一样,他因为涉嫌再次犯罪,羞于见到他们,但是比姜帅预想到的反应还要激烈的多。
    “虽然咱俩再熟悉不过,咱们还是先把法律程序走一下,这是我将担任你辩护人的委托书,如果你没有异议……”见脸色很差的弟弟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姜帅还是先开了口。
    “我有异议,我不同意!”要不是在看守所,姜哲恐怕要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不需要辩护律师,更不需要你做我的辩护律师!行吗?”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很不好受,但是你不要多想,我这次来,就因为你是我弟弟,咱俩还是兄弟。你不要心里有太多的负担,不管你做了什么,你犯了多大的错,我还是你哥哥,你还是我弟弟。明白吗?”
    这时的姜哲,一听到哥哥说起兄弟之谊,紧张和羞愧的表情在脸上更明显地体现出来,他一直不敢抬头看哥哥,眼睛死死的盯着会见室的桌面。
    姜帅和师傅对视了一下,他们都发现姜哲的脸涨得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像有些湿润了。
    过了不大一会,姜哲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轻声抽泣起来。
    突然,师徒两人都发现,姜哲的右手应该有伤,不过应该不是太严重,只是贴了两张邦迪,就这样,他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在等姜哲恢复平静。
    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姜哲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他才慢慢地开口说话。
    “我最近身体实在不舒服,下次咱们再谈吧。”姜哲勉强的说道。
    姜帅和毕见胜再次互相对视了一下,姜帅刚想张口继续询问,师傅在下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徒弟大腿,他马上心领神会,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弟弟,你最近瘦了好多,需要好好休息,今天先到这里。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丧失自信心,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你先把合同签了吧。”
    “我们下次再说吧。”听着哥哥的话,姜哲并没有接过委托合同,他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目光只是从会见室的桌面上望向了外面,在大声呼唤了一声看守所的警察之后,对面的两个人都明白,看来姜哲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走出看守所之后,毕见胜一脸狐疑,在与姜帅肩并肩同时向车子走去的时候,他还是语气坚决地说着:“我总觉得啊,姜哲今天反应有点过激了,你弟弟平时性格就是如此么,他平时就有这样过激的表现么?”
    姜帅没有马上回答毕律师,他沉默了一下说:“是的,自从他第一次入狱之后,生活中有时候也是如此,动不动就生气或者难过了。但是,我没想到,今天他的反应这么激烈,可能他的内心实在是太脆弱了!”
    毕律师听着如此的描述,有些恍然大悟了,他对姜帅解释说:“哦,那可能就属于正常的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看,心理非常脆弱的人,他们往往都有强烈的自卑感,怕自己做不好事,往往选择放弃和逃避;若是真做了错的事情,又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不可弥补一样。有位哲学家不是说过么,两个人分担一份痛苦,那就只有半个痛苦;两个人分享一份快乐,那就有双份快乐。有时候这人呐,一个人就应该做两个人的事情,把自己的痛苦减轻了,这样才能相对的快乐。要不然,你说这心里得多憋屈!”
    姜帅嗯嗯地低声附和着,他觉得老毕的话很有道理,前半句应该是说姜哲,后半句是送给他自己的。
    师徒两人走出了看守所之后,载着自己师傅的姜帅就一同回到律师所了。
    在路上,老毕见姜帅一直没有说他弟弟的事儿,他也没有再说这方面话题。他自然知道姜帅也是心疼他弟弟,也不愿意揭弟弟短呗。
    老毕也是好心,为了分散姜帅对曲悠然事件的注意力,找了别的轻松话题,和他闲聊了起来。
    姜帅则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姜帅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了。
    “喂,我是刘丹,你在哪呢,我找你有事。”
    姜帅心里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刘丹会主动联系他,他马上把车子停到路边。
    “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咱俩见面说吧。”刘丹继续说。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闲聊。不过,我现在倒有急事问你,曲悠然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属于犯罪!”
    姜帅并不确定曲悠然的死是不是真的和刘丹有关,他只是敲山震虎,来看刘丹的反应,没有想到刘丹的反应果然十分激烈,而且好像十分紧张的样子,平时的伶牙俐齿竟然有些结巴起来了!
    “我、我、我,我犯什么法啊?坏事又,又不是我干的,我好心好意帮你忙,你这么对我,去死吧你!”
    从极度紧张到有些激愤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刘丹的电话又变成了让姜帅烦闷不解甚至有些怀疑的关机状态了。
    “谁啊?”毕律师见姜帅也是一脸的愤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帅大致说了一下这位有些让人生疑的女孩,毕律师呢也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老毕的意见也是,这个女孩需要注意,但是既然侦查人员没有对她采取强制措施,说明公安部门暂时没有怀疑到她,但是现在也难以洗清她身上厚载的疑点。
    “你呀,再通话的时候儿,哄着她就完了呗,如果她没有嫌疑更好,如果有,你也能找见她,不过听她刚才说话的声调,好像比较犹豫,想找你又不敢,找个时间你好好和她谈谈。”
    在言传身教给徒弟之后,老毕说了一起他之前遇到过的刑事案件,就是两个女学生同时喜欢上一个班里的同一个男孩了,那男孩个子很高大,长得也好看,真是人见人爱,有两个女孩儿同时喜欢他并不足为奇。
    但是,其中一个女孩不占优势,被淘汰了,就因为对方比她好看。于是,这个“失败者”决定找一些社会上所谓的大哥,也就是小混混儿了,教训那个情敌,想打她一顿,给她造个满脸花什么的,那男孩不是就不喜欢她了么?
    结果那些混混儿动手前,这个女孩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后悔了,不想打那个情敌了,结果这帮小混混儿虽然没有打那个女孩,却已知道这个漂亮女孩的家和行迹路线了。最终,找了一天把那女孩给侮辱了。
    结果就是,想打人的女孩虽然没有在强奸罪的范围内构成共犯,但是……
    毕律师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强奸这个字眼儿对于姜帅来说太过于敏感,又太过于残酷,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之后,他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注意刘丹的。”姜帅深知毕律师的用意。
    老毕的意思是很简单,就是这两个事情有点像,备不住刘丹这个小女孩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做了之后又后悔。只是现在侦查人员没有查到她罢了,否则她至于那么惶惶不安么?
    临近中午,张娜也从看守所里出来了,她同姜帅再次约到小姜的父母家,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两人见面之后,谈了相关的事宜,姜帅便建议改变策略,这次亲自去会见赵洋。
    可是听到姜帅的想法,张娜是极力的反对。
    “这样不行啊,违反了同案疑犯不能来自于同一律师所的规定,这样对于你的执业是有影响的,而且弄不好有人告你的话,难免涉嫌违法犯罪的,到时候别说是不能做律师了,整不好都要进班房……”
    “娜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然然已经没了,还受到了那么大的侮辱,还被别人说成是小姐,而且我也听说了,那个混蛋于震威已经请了律师了,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形式很有可能会逆转!我觉得,只有咱们才最接近真相,所以,为了然然我必须冒这个险,别说是蹲班房了,就算拼出去这条命,我也得为然然换回清白,你明白我的心情么,娜姐!”
    看着愤怒的姜帅,张娜留下了激动眼泪。
    “好,姜帅,就冲这点,然然没有白认识你,你就放胆去做吧,其他事情交给我,一旦有什么事情我找于伟沟通,好吧。”
    就这样,两位律师做好了一切的决定。

    原来,为了对付狡猾的赵洋,姜帅以合作律师的身份同张娜一起会见赵洋。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很不好,完全没有昨天见到张娜那股子兴奋劲了,而且看来很忧郁。
    当他看到姜帅之后,自然也会问起了。
    姜帅也是早有准备的。
    “这次我带个助手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帮你解脱罪责,他是我的律师助理。”
    显然,姜帅完全知道对方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没有让张娜说出来。
    姜帅来这的目的,也就是想亲眼看看赵洋的反应,以此来帮助娜姐。
    “张律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这次的赵洋并没有等待对方先开口,他似乎有一些重要的问题要问。
    “什么问题?你说吧。”
    赵洋重重了咽了一下唾沫,从他眼神中你可以看出他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我主动说出一些事情,是不是能减刑?”
    “根据咱们国家法律规定,对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而立功又分为普通立功和重大立功。不管是坦白也好,立功也好都是有可能减刑的。”张律师立刻向赵洋解释着。
    “那我说,那我说。张律师啊,你一定要帮我啊。”现在的赵洋真是满脸求帮忙的一副可怜相。
    “那你说吧,你要从哪说起?”
    “说实话,我现在思维比较乱,不知道从哪说起。”赵洋感觉比较紧张。
    “你不要着急,慢慢儿说,可以从案子的起点开始说。我都会听的。”张娜见赵洋没有头绪,她便劝对方放松一些。
    “那好,我说,我这些有一部分是亲身经历的,有一部分是我的哥们儿告诉我的。”
    “你哥们儿是谁?”张娜马上问道。
    “是,是姜哲。”赵洋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把姜哲的名字说了出来。
    不出张娜所料,赵洋势必会咬上姜哲一口。不过,这也是出自人的本能,无可厚非。
    不过,令张律师振奋的是,赵洋可能是想通了,终于要把姜哲如何进入天都帝豪夜总会的事情讲清楚了。
    赵洋边回忆边说起了今年春节后没有多久便发生的事情。
    这天,百无聊赖的姜哲又一个人来到网吧打游戏,玩到一半准备包夜。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喂,谁啊?”姜哲不喘好气地问着。??“谁?我!知道我是谁不?我,洋洋。你最近干啥呢?”姜哲很清楚地听到对方很是兴奋。??“我现在在邮局物流中心上班呢啊。哎,我在网吧包宿呢啊,你来网吧找我,咱俩现在玩一会儿啊!你现在在哪呢?”??“今天啊,不行,我在上班呢!这样,你明天晚上九点到天都帝豪夜总会二楼迪厅来找我,来了之后电联,我去接你。”??“啊?那好吧,不过我可不会蹦迪啊!”??“哎,不是蹦迪!你来了就知道了!哎,对了,穿好点,别穿得跟要饭似的就过来了!”???
    “哎,知道了,废什么话!”
    看着愤怒的姜帅,张娜留下了激动眼泪。
    “好,姜帅,就冲这点,然然没有白认识你,你就放胆去做吧,其他事情交给我,一旦有什么事情我找于伟沟通,好吧。”
    就这样,两位律师做好了一切的决定。

    原来,为了对付狡猾的赵洋,姜帅以合作律师的身份同张娜一起会见赵洋。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很不好,完全没有昨天见到张娜那股子兴奋劲了,而且看来很忧郁。
    当他看到姜帅之后,自然也会问起了。
    姜帅也是早有准备的。
    “这次我带个助手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帮你解脱罪责,他是我的律师助理。”
    显然,姜帅完全知道对方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没有让张娜说出来。
    姜帅来这的目的,也就是想亲眼看看赵洋的反应,以此来帮助娜姐。
    “张律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这次的赵洋并没有等待对方先开口,他似乎有一些重要的问题要问。
    “什么问题?你说吧。”
    赵洋重重了咽了一下唾沫,从他眼神中你可以看出他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我主动说出一些事情,是不是能减刑?”
    “根据咱们国家法律规定,对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而立功又分为普通立功和重大立功。不管是坦白也好,立功也好都是有可能减刑的。”张律师立刻向赵洋解释着。
    “那我说,那我说。张律师啊,你一定要帮我啊。”现在的赵洋真是满脸求帮忙的一副可怜相。
    “那你说吧,你要从哪说起?”
    “说实话,我现在思维比较乱,不知道从哪说起。”赵洋感觉比较紧张。
    “你不要着急,慢慢儿说,可以从案子的起点开始说。我都会听的。”张娜见赵洋没有头绪,她便劝对方放松一些。
    “那好,我说,我这些有一部分是亲身经历的,有一部分是我的哥们儿告诉我的。”
    “你哥们儿是谁?”张娜马上问道。
    “是,是姜哲。”赵洋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把姜哲的名字说了出来。
    不出张娜所料,赵洋势必会咬上姜哲一口。不过,这也是出自人的本能,无可厚非。
    不过,令张律师振奋的是,赵洋可能是想通了,终于要把姜哲如何进入天都帝豪夜总会的事情讲清楚了。
    赵洋边回忆边说起了今年春节后没有多久便发生的事情。
    这天,百无聊赖的姜哲又一个人来到网吧打游戏,玩到一半准备包夜。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喂,谁啊?”姜哲不喘好气地问着。??“谁?我!知道我是谁不?我,洋洋。你最近干啥呢?”姜哲很清楚地听到对方很是兴奋。??“我现在在邮局物流中心上班呢啊。哎,我在网吧包宿呢啊,你来网吧找我,咱俩现在玩一会儿啊!你现在在哪呢?”??“今天啊,不行,我在上班呢!这样,你明天晚上九点到天都帝豪夜总会二楼迪厅来找我,来了之后电联,我去接你。”??“啊?那好吧,不过我可不会蹦迪啊!”??“哎,不是蹦迪!你来了就知道了!哎,对了,穿好点,别穿得跟要饭似的就过来了!”???
    “哎,知道了,废什么话!”
    就这样,在这小哥俩的对话后,姜哲感觉开心极了,他早就知道天都帝豪是个好玩的地方,他的前女友小雪几次三番就想进去看看,但是姜哲说,钱都没有,进去干嘛,所以每每路过那里,他都想绕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第二天晚上八点半多一点,满是兴奋的姜哲就到了天都帝豪夜总会门前。还没有进入一楼大厅,门前附近的停车处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都是清一色的好车,其实他也分不清车的好赖,只不过是停在了天都帝豪的门口,他觉得那档次一定低不了。
    姜哲记得在入狱前,不知道是自己小不还是别的缘故,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这个夜总会的名字,但是自从他出来之后,天都帝豪这个名字似乎是路人皆知。姜哲正要走进夜总会的一楼大厅,他又重新瞧了瞧自己还算凑合的行头,自认为还不至于被门口的保安以衣冠不整的理由给撵出来,所以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一楼大厅两侧共站着十二位漂亮的迎宾小姐,还有若干保安在大厅里不时的走动,走进去之后不管是严寒的三九天还是你刚被别人骂的狗血喷头,来到这里,你的心境就是不一样的,首先,美丽的迎宾小姐能使你悦目,优质的安保环境可以让你心安。
    所以,这个以休闲、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夜总会是本市乃至外地游客的首选,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定的资本。
    作为“无产阶级”的姜哲自然被这里的一切震惊到了,天都帝豪内部环境果然别具一格,金碧辉煌的大厅,到处闪耀着光辉,照耀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这不起眼儿的姜哲。
    但是,此刻的姜哲好似猴子一般并不安分,东瞅瞅西望望,他来到这儿很是高兴,真有点儿弼马温初上天庭的感觉。
    所以,不自觉地,他想快点见到老友赵洋,本来很正常的步伐变成了连跑带颠儿,就连迎宾小姐见到后都有点忍俊不禁,保安见状,马上提示他要注意下,不要不小心撞到其他人。
    在收到保安的提示后,姜哲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收敛了脚步,突然,他发现有一根偌大的柱子,好似定海神针铁一般稳稳的地屹立在大厅的正中央。
    柱子很粗大,恐怕得十多个成年男子手挽手才能合抱过来。大厅地板则采用透明的钢化玻璃制成,玻璃地砖下面则是各种漂亮的鱼儿和水生植被自由自在地生长,仿佛地下是龙王宫殿一般,而行人走在上面犹如仙境,简直是气派非凡。
    天都帝豪夜总会一共十八层,其中不包括地下三层的娱乐城和停车场。一楼是迎宾大厅,二楼是蹦迪的一个大厅,三楼到十五楼则分别是KTV包房和夜总会行政办公的会议室,以及夜总会经理的办公室等。十六到十八层则一共有一百二十八间客房,供客人休息之用。
    姜哲正打算走向二楼,服务人员笑着说:“您买票了么先生?”
    买票?姜哲心里一嘀咕,我哪有多余的钱浪费在这种奢侈的地方呢。于是,他解释说:“我是来找人的!”
    说完,姜哲赶快拿起电话打给洋洋。
    “喂,我到了啊,你在哪呢啊,我上不去,你下来接我。”姜哲听到洋洋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嘈杂的音乐声。
    “你直接上来就行,跟服务生说声,是赵洋经理的朋友就行。”赵洋还没等姜哲再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姜哲心想,这混小子差不多和我一块出来的,以前还没有我混的好呢,怎么就混上经理了,还是在这金碧辉煌的天都帝豪提个名字就好使的人物。
    姜哲觉得自己想太多也没有用,于是,他痛快地说出了赵洋的名字。
    服务员满脸堆笑地说:“原来是赵经理的朋友,请上去吧。”
    姜哲一看提赵洋的名字还真好使,于是,他趾高气昂地上了二楼。姜哲正往二楼走去,发现这里有不少男孩儿女孩儿在打情骂俏,女孩儿的衣着大多数又是那么地暴露,看样子,这儿既是蹦迪,又是找异性小伙伴儿的最好去处。
    姜哲越来越觉得这里是个有意思的地方,这使得他更想去看赵洋这个货色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工作。
    姜哲来到二楼大厅发现是一个很宽敞的迪厅。闪烁的灯光中,他看到很多年轻男女拥抱在一起,激烈地拥吻着。舞池中间有更多的年轻人随着嗨爆的舞曲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姜哲突然觉得,有的人跳的是真不错,甚至可以参加比赛;有的人跳的是真难看,简直就像快断了四肢的僵尸。
    他一时找不到赵洋,正想再给他拨一个电话。这时候,一个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姜哲回头一看,正是赵洋。
    姜哲借着闪烁的灯光看着好久不见的兄弟,感觉他最近应该生活的不错。干净利索的寸头,一身干练的夜总会工作服,脚下的皮鞋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亮光。而且赵洋的衣服虽然只是工作服,但是感觉质量不错,左胸口处还有张工作卡也就是胸牌。
    “哎,我看看啊。哟,最近混的不错啊,还是个楼层经理呐。”姜哲拽了一下赵洋胸前的工作卡,揶揄道。
    “呵,看来你还是老样子!行了,你跟我过来。”姜哲明显感觉洋洋和以前口气不太一样,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着洋洋绕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张长方桌前。
    这张桌子有些特点,应该属于led发光桌,而且不仅是桌子,独人坐椅也发出淡淡地粉色的光,姜哲觉得这神奇极了,尤其在飘忽的灯光下,这里放佛神话世界一般。
    而桌子两端,分别坐着一个漂亮女孩,看样子顶多二十多岁。
    “哎你过来,坐那。”赵洋把一张椅子拽到一个美女跟前,一屁股坐到这个女孩儿身边,右手旋即间就环绕到了女孩的细腰上。
    随即,他又用左手指向了一个空余位置,示意姜哲坐在另一个女孩旁边。
    姜哲也没有多想,一屁股就坐在那了。他原以为赵洋要和他说些什么。但是他想错了,洋洋没有理会他,而让姜哲大吃一惊的是,赵洋很快地就亲吻起刚才他搂抱的女孩。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姜哲有些措手不及,更让他感觉尴尬,他不清楚“洋洋”和这两个女孩什么关系,而自己就像一尊雕像一般呆坐在这,他不知道应该眼睛看哪儿比较好。不过,姜哲眼神很快就游离到了,离他仅二十公分的,女孩儿光滑的大腿上。
    大概过了五秒钟,赵洋那厚厚的嘴唇终于离开了女孩漂亮的脸蛋儿,他用手指了指姜哲旁边的女孩,示意他,这女孩是你的,你也可以亲他。
    可是,初来乍到的姜哲哪好意思做这种事儿,他根本不认识对方嘛!错,他好像连对方长什么样还没有看清楚,姜哲心想,让我直接就亲,这也太吓人了。
    不过,他仍然有些羞涩地瞟了几眼女孩儿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双眼,发现对方长得还不错,只是感觉眼神有些迷离,好像快坐不住了。
    在这种既尴尬又让姜哲热血的气氛下,他开始不断地朝四周张望着,他突然觉得,如果现在做点儿什么放肆的事情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这里,或者注意到,也以为他们只是正常的情侣关系罢了。
    虽然赵洋又和那女孩亲热起来,但是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像他哥们那般放荡不羁,姜哲只是慢慢地把手放到女孩腰间,看女孩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才把羞红的脸凑向女孩儿再说些什么。
    “嗨,兄弟,感觉怎么样啊?”赵洋的话,打断了姜哲的好事,还吓了他一跳,他都不知道洋洋什么时候鬼使神差般地又站在他的面前。
    没等姜哲回答,“洋洋”用对讲机叫来两个女性工作人员把这两个女孩搀扶走了,他明显觉察出这两个女孩儿应该是喝多了。
    “你跟我来。”女孩儿刚被带走,赵洋便让姜哲跟他走。两人来到二楼的卫生间,赵洋把一根儿品像不错的香烟递给他,然后又像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个看样子就比较高级的打火机,只见上面写着一串外国字母,翻译过来是“都彭”的意思,只不过姜哲大字不认识几个,英语就认识abcd,所以别说这款产自法国的打火机了。
    赵洋煞有介事地给姜哲点上了香烟,姜哲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他马上感觉出赵洋一脸的得意相,和一副小人得志般的优越感。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啊?”赵洋问。
    “这里?”姜哲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随后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是说卫生间吗?呵!”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你在这儿工作,你感觉怎么样?”赵洋自己也拿了一颗烟,慢慢地吸了一口,然后对姜哲解释着。
    “做什么啊?你让我做保安啊?”姜哲是一脸的问号。
    “嗐,当然不是了!”赵洋马上否定了他。
    “呵,那我能干啥。我也就能做保安。”姜哲自嘲着说。
    “你可以跟我做,按照我的要求来,很快,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做到楼层经理甚至更好的位置。”姜哲看着赵洋认真的表情,感觉他不像看玩笑。
    “那,那是做什么啊?”姜哲开始感觉有些来劲了,心中开始痒痒起来。
    “实话和你说吧,你今天到这里来,我已经和老大说了,咱们这儿现在正缺工作人员呐,具体的让老大和你说,我现在领你过去。”
    说完,赵洋把没抽几口的香烟扔到了卫生间的便池里,姜哲见势也把香烟扔到了地上,就这样,跟着赵洋的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姜哲屁颠屁颠地跟在赵洋身后走,虽然他没有多少工作经验。但是,这次面试自己的竟然是最大的老板,肯定是份重要的工作了,他没有想到赵洋这龟孙子还行,还能办一件“人事”。
    即使没有面试成功,见一见成功人士也是不错的,起码多一次经历,只是他不知道今天能见老大,否则自己会穿得更好一点儿。
    他嘴里开始埋怨着赵洋,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要见老大,否则自己再好好收拾收拾,赵洋则说,没事儿。
    两人走进了电梯间,一直坐到了十五层,整个十五层都是天都帝豪大老板——于震威在夜总会的办公所在地,也是他在夜总会休息的地方,其中三个套房间还打通了,有套房间里面还放好了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
    出了电梯口,俩人径直往前走,没有走几步,赵洋拿出了一款手机,姜哲定睛一看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他想,这混小子最近是真发财了。
    他只是不明白赵洋祖上这是冒了什么青烟,他怎么在这儿混得这么开呢?
    “嗯,我知道了,我稍等一会。”赵洋不知道和谁通了一个电话,轻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也没有再理会姜哲。
    过了大概一分钟,应该是1501的房间门开了,里面出来了大约十个女孩,她们都只穿着内衣,身材火爆,而且个个浓妆艳抹,脚下的厚厚的防水台足足有十三四厘米那么高。
    当她们走到姜哲身旁时,他感觉自己都要晕厥了,姜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同时出现在他眼前,而且离他如此之近并经身边走过。
    “快别看了,跟我来。老板姓于,待会儿会来点事,这个不用我教你。”赵洋说话的声音很低,好像很谨慎的样子,这让来应聘的姜哲突然感觉有些紧张,手心儿顿时感觉潮乎乎的。
    姜哲紧跟着赵洋走进刚才那群美女走出的房间,原来这个房间里面也是一个类似公寓的格式。
    他们进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客厅,这时,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本书,从内室里悠闲地走了出来。
    “哎,你过来。”赵洋小跑到老板面前,耳语了几句,然后他回过身挥手招呼姜哲。
    中年男子只是身着一套水蓝色的冰丝薄款短袖睡衣,脚穿一双皮制的人字拖向就沙发的方向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到沙发上后,他又把书放到身边的沙发上。
    看样子,老板这双人字鞋也经常穿到外面,反正是夏季,可能也是为了方便。
    姜哲明显感觉这个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十多,顶多一米六五,因为身材一米七八的洋洋比于老板要高出很多。
    姜哲一边轻轻地咽着唾沫,一边谨慎地走到中年男子跟前,中年男子喝着茶水,饮罢,他将手中精致的紫檀色茶具放到了茶几上。
    姜哲走到中年男子不远的地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按照他的理解,感觉对面这个男人有着典型“暴发户”的外表,看起来略微有点凶,但是穿着的睡衣却让人感觉很斯文,虽然额头前发量稍微有点少,但是到这个年纪了还是很正常的,头发质感还不错,没有一根银丝混杂其中,看样子,应该是染发了。虽然他有些上了年纪,但是感觉皮肤很细腻的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他文雅地靠在沙发上。
    姜哲再傻也明白,这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于老板了。
    放下茶杯后的于老板,又把刚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看样子,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的样子。
    这让姜哲感觉有点尴尬,他心想,你不是想见我么?找我聊天还看哪门子书呢?
    离得这么近,姜哲看清了是一册精装本的三国演义,书名旁边清晰地标出是下册,一副隐约布满了老茧的手,却有些白嫩的感觉。
    姜哲猜想这老板之前应该干过不少粗活吧,只是现在条件好了会保养了?
    “你叫什么名字?”于老板手不离卷地张口说了句话,声音不大,但是明显感觉出他不是本地人。
    “我叫姜哲!”姜哲自打进了这个房间后,就像老鼠见了猫,几乎一直低着头,等待着老板的召唤,于老板毫无征兆地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总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虽然这个问题简单到白痴的地步,但是他还是马上抬起头,瞄了一眼儿在旁边好似“站岗”一般的赵洋,赵洋嘴角一咧暗示他赶快说话,姜哲这才略带颤音的蹦出了这几个字。
    “你坐。”于老板指了指位于他斜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姜哲坐下后,于老板才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多大了啊?”
    “二十四。”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姜哲多报了一岁。
    “你也坐。”于震威示意赵洋坐在他身边。
    “你和洋洋认识多长时间了?”于老板有点严肃地问道,三国演义也被安静地放到了茶几上。
    “十、十多年了吧……”姜哲如实回答。
    这时,老大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一支烟,重新又把三国拿了起来,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个举动让姜哲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他望了一眼老大身边的赵洋,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赵洋也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才好,他是先瞟了一眼老大,然后又有些傻眼地望着姜哲。
    “你先出去!”这烟没有吸上三两口,老大突然对姜哲说。
    姜哲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对面的老大,又斜眼看了一下赵洋。赵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姜哲只好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后快步地离开了房间。
    姜哲诚惶诚恐走出房间,第一个念想就是这次“面试”应该是以失败告终了。
    然而,过了不一会,赵洋也出来了。
    “老大说对你印象还可以,他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谈工作的事。你先去1814房间,房卡马上有工作人员给你送去,你拿卡后在门口刷下卡就能进去了。”赵洋低声说。
    “这我知道,哎,那你上哪去?”姜哲问他。
    “我过五分钟去你房间,你先过去吧。”回答完姜哲,赵洋示意小伙伴儿先过去,等姜哲转身走向电梯后,他便离开了。
    “哦。知道了!”姜哲不明白于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一想能在天都帝豪的房间睡上一夜,自己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他觉得,即使不能在这工作,但是起码在豪华包间可以住上一晚,以后在外面吹嘘一番,也是有个不错的资本。
    姜哲走到电梯口,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左右手分别搂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这让姜哲羡慕不已。他心里嘀咕,今天住在这倒是挺好,但我是寡人一个啊,心里不自觉地感到有些空虚。
    姜哲吊儿郎当的坐着电梯来到1814房间,一位服务生早已站在门口,当他礼貌的将房卡送上后,轻声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先生晚安之后便离开了。
    姜哲进去后,明亮的灯光被悉数打开,房间里大气的布局出现在他的眼前。电视电话电脑就不用说了,装修很是漂亮,壁纸以暖色调为主,给人以温馨的感觉,墙壁上还挂着几张唯美的女性照片,很有意境。
    要说走在一楼大厅的姜哲像孙猴子初上天庭一般,这时的小伙子又如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好像什么都没见过。
    “这特么比我住的小旅店真是强多了!”姜哲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他正在屋里转悠着,欣赏着包间的布局之时,有人敲了几下门,姜哲打开后。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赵洋,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他不明白赵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这是于老板赏赐你的,希望你能在这好好干。”赵洋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美女,也介绍了美女的来意。
    “赏赐我的?”姜哲突然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只是在于老大面前出现了不过几分钟而已,怎么这么快就要奖励一个没有什么“战功”的人呢?
    “于老板说了,他对你印象还不错。这些都是小意思,只要你留下来工作,而且只要你好好做,每天都有。”赵洋的话对于男人来说都是很有杀伤力的,何况对于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女朋友的姜哲了。
    “不是,那我做什么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姜哲还是不太明白,可是赵洋只留下一句明天早上十点联系,便离开了房间,留下的美女媚笑着退去了自己的衣裙,美丽的酮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姜哲已经开始放光的目光里。
    好久没有碰女人的姜哲,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
    声色犬马的一晚过后,没有“眼色”的手机打扰了姜哲的美梦。
    “喂,于老板要见我么?”姜哲看见赵洋的电话想起了昨天晚上同于老板的约定。
    “屁,是你要见于老板知道么?”赵洋那边也是不客气,马上怼了他一句。
    “行行行,我现在去见于老板啊?”姜哲也不耐烦起来。
    “你赶快起来先洗洗,准备下,下午一点你去老板那,准备好之后提前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带你去,他会找你谈具体的事情。哎,对了,要吃饭去三楼餐厅,说是我的朋友,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啊!”
    啪,赵洋还没有等姜哲说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对方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让姜哲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想,看给丫你牛逼的,以前混的不好的时候都是谁帮你的啊。
    可是气归气,谁让自己现在混的不好呢。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九点多了,他赶忙去穿衣服。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还有一个女孩儿在这,不过看样子她已经早早地离开了,姜哲突然觉得昨天晚上又赚了一笔,竟然心里乐开了花。
    在匆匆地洗了一把脸之后,姜哲就来到三楼的餐厅,那人叫一个多啊,好不容易挨到自己,他点了一份海带鸡蛋汤,两份炸鸡腿,几个蛋挞,一个汉堡还有一些小点心儿,他准备带到房间里去吃。
    狼吞虎咽的饱餐了一顿之后,姜哲心满意足地打开电脑打起了游戏,时间很快地来到12:40,他立即拨通了赵洋的电话。
    之后,按照洋洋电话里的意思,他们俩又在夜总会十五层碰了面。这次洋洋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两人径直去了于老板约好的一个房间。
    等姜哲跟在赵洋身后小心翼翼地进去后,他看里面的布局应该是一间办公室。
    于老板换了一套西服,至少比起昨天只穿睡衣的样子,正式了许多,有些老百姓眼中成功人士的模样了。最打眼儿的是,于老板身后还站着六个高大威猛的男子,他们个个表情严肃,一套黑色西服加身,包括一副黑超。当姜哲进来后,每个保镖都面无表情的朝他的方向看去,虽然他们带着一副墨镜,显然这些肌肉都在盯着他看。
    姜哲见状不由得背后有些发紧。
    “小姜,你觉得咱们这里的环境怎么样啊?”于老板已经不像昨天晚上,让他出去时的那般严肃口吻了,现在听起来要温和许多。
    姜哲不知从哪方面回答,又不好胡乱说,他又紧张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赵洋,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念叨着:“不错不错,都挺好的。”
    “那工作怎么去做,你现在知道了吧。”于老板继续问着。
    “什……什么工作?”姜哲一脸茫然,他看了看于老板,又赶忙向赵洋“眼神求助”。
    “啊,那个什么,我还没有把工作的详细内容告诉他,马上告诉,马上告诉……”赵洋这时候发觉于老板神情不太对劲儿,对老大立即赔个笑脸,一个手势叫上姜哲同自己马上离开了这儿。
    赵洋刚出办公室满脸的不满,拽起姜哲的耳朵一边走一边埋怨他:“你是不是傻啊,来着不就是为了找工作么?干嘛说不知道干啥呢,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不是,你不是和我说见老板才能知道工作内容么?松手,松手,疼!”姜哲一边解释,一边求饶。
    “行!我当时是没有时间,现在告诉你,来,跟我来!”赵洋松手后,见四下没人,又给他拽进了卫生间。
    “那好,我和你说一下。来咱们这里消费的客人呢,都是黑滨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官即贵。所以,在这里的女孩子自然不能太差了,当然消费水平也不低。”赵洋一边说,一边又掏出一颗烟给姜哲点上了。
    “嗯嗯。”姜哲一边吸烟一边听赵洋说着具体的工作内容,但是他听出一丝丝危险,他怕外一出事,自己再进去。毕竟这种类似拉皮条的事情,他觉得也是构成犯罪的。
    “构成个鸟犯罪啊,咱们这的女孩只陪酒,不干大活,明白不?再说,你看哪个夜总会没有这个,都给封了么?你现在就负责把女孩带好了,然后你就有钱赚,顶多吃点辛苦,晚点睡觉,总比你去物流中心扛邮袋子强吧!再说了,这些自己带的女孩你都随便,嗯!”赵洋最后一句女孩子你都随便,让姜哲触动不小,他心想,这个随便一定是随便那个的意思,虽然他没有再问赵洋,赵洋也没有把事情说的那么清楚。
    “那我可以赚多少钱?这工资什么时候开啊?”
    “这就对了么!”赵洋见姜哲答应了,眉开眼笑了起来,他就薪水如何结算,能有多大利润给哥们儿细细地算了一遍。
    “能赚这么多钱呢啊?”赵洋刚说完薪水多少, 姜哲惊叫道,他心想,这真是个好活计,既有大把的钱赚,还有大把的女人。

    “我说你小点儿声!再说了这才有多少!”赵洋小心翼翼地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会听到,连忙让他小点儿声。
    “好!好!好!我今天就能去做。”姜哲很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先别着急,我告诉你大概的方法。别外你邮局那边的工作怎么办?先请个事假?”赵洋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姜哲稍稍想了想,请事假恐怕不行,最好是请病假,如果一周内自己能胜任工作就留下来,否则再滚回邮局去。

    赵洋听后表示可以,而后,姜哲就去夜总会附近找了一家网吧,按照赵洋的要求,在各种兼职网站发发帖子或者在各种兼职群里找年轻的女孩儿。
    就这样,心态放松的姜哲一边在网吧找着人,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还想象着美好的未来。
    姜哲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有了着落了,可以大把大把的赚钱了,终于不用再受别人白眼了,也不用管哥哥借钱了。最重要的是,每天晚上还有女孩陪着。这比他几个月以来没有女朋友的生活强上百倍!
    可是几个小时过后,第一天加他的女孩就一个,而且没有去夜总会面试。
    姜哲突然觉得这活儿看似简单,但是很难做。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愣是没有女孩再找他,他有点失望了,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这个工作,于是打电话找了赵洋。
    “哎,我说,我不想干了。这女孩儿太难找了!”姜哲有些心灰意冷,准备打退堂鼓了。
    “废话,女孩儿好找,于老板还用让你来找么?三天找不到是很正常的。你再动动脑子,实在不行,你明天晚上来找我,咱俩碰个面,我给你出出主意。”
    姜哲应允了。
    不过,其实小姜每天晚上十点左右都到天都帝豪走走,一来他没有找到应聘的女孩儿,心思问问其他的人是如何找来的,二来他也想上这来看看美女,他也妄想是不是自己也能碰个狗屎运再找个合适的女朋友啥的。
    但是每天晚上都是高兴而来,失望而归。第一,他问起招聘女孩的方法,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最主要的是和夜总会的工作人员也不熟悉。第二,这里的女孩处朋友要求应该都比较高,来了三天没有一个女孩主动和他搭腔,他倒是主动找了几个女孩说话,但是对他有兴趣的女孩可以说几乎没有。
    所以,每天他在夜总会呆了也就不到半小时便走了。
    第二天晚上,姜哲又按照赵洋的约定,提前到了夜总会,突然一个朋友来了电话,迪厅太吵闹,姜哲便去了卫生间。
    在解决朋友的事情之后,他马上电联了赵洋。
    “你怎么在这等我?怎么?你喜欢这里啊,啊?”赵洋见面就开始调侃老友。
    “行了,大哥快别闹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显然,姜哲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你真想知道怎么赚很多的钱?”赵洋立刻收敛了笑容,神神秘秘地对姜哲说,放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一样。
    “当然了,怎么赚的啊?”姜哲一脸的疑惑。
    “你如果真想赚那么多钱,就得按照我和老板的要求去做,这样保证你赚钱。”
    “什么要求?”姜哲问道。
    “春药。”赵洋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在姜哲惊讶地注视下,把卫生间挨个位置都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无人之后,轻声对姜哲耳语了一句。
    “啊,什么?”姜哲听到后十分吃惊,他觉得这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有点不想做,更不敢做。
    “嗨,你怕什么,下药之前都让女孩知道,女孩用春药之后,男人都喜欢。再说了,咱们一不骗,二也不坑女孩,她们自己也愿意,客人也高兴,你也赚钱,这叫一箭三雕,懂么你?”赵洋从姜哲突然胆怯的表情中也读懂了他的意思,一副满不在乎的调调儿让姜哲担心的心绪宽松了不少。
    只是,他没想到是这样赚钱的,而且赚钱如此容易,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那万一出事怎么办啊?”
    “出事?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我在这干了快一年了,我要是出事了,能在这儿和你扯这个?”赵洋是一脸的笃定,姜哲也觉得应该是这个道理。
    “方法倒是行,可是,女孩我上哪找去啊?”姜哲是愁容满面。
    “你啊,明天好好打扮打扮,打扮精神儿的,然后这么做……”赵洋又对他的小伙伴儿耳语了起来。
    可是听后,姜哲还是感觉不妥当,他有点想退出。赵洋拍着胸脯说没事,并说,如果第一次姜哲觉得有危险,马上可以不做了。
    紧接着,他又悄悄嘱咐了姜哲几句注意事项,小姜这才放心多了,决定要去试试。
    其实,姜哲听了赵洋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只是他没有做过,不知道水深水浅。
    在管赵洋借了四百元钱后,他第二天买了一套像样的行头,又去了一家有档次的美发店,剪了一个干净利索且又酷酷的头型。
    一番打扮之后,姜哲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偶像派”的意思了。夜晚来临之后,趁着腐朽的月色,他兴冲冲地去天都帝豪上班了。
    到了夜总会之后,姜哲先是开始寻找单身的女青年,博取她们的好感,然后再伺机行事。但是姜哲在迪厅里走了几圈,几乎没有单身女性身影。
    来夜店的女孩不少,但都三两成群,姜哲见没有单身女孩,不由得有些着急。于是他又给赵洋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情况,赵洋马上给他找了个同伴,名叫梁超,让姜哲跟着这个叫梁超的,见机行事。
    梁超个子不是太高,一米七二的样子,三十岁出头,一身休闲运动服,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一看根本不像是混夜场的,倒是像个学者或者文人之流。
    很快,他俩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两个年轻女孩在一起喝酒,旁边似乎没有别的同伴儿。
    “哎,两位美女,一起喝杯酒怎么样啊?”梁超和女孩搭讪。
    两个女孩看起来有些像学生,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其中一个女孩穿着高跟鞋,她低头摆弄着手机没有说话,一个穿着帆布鞋的女孩儿正在拨弄着长发,看着舞池中央傻笑。
    “帆布鞋”听到梁超的话,瞟了他一眼说:“呵,真好笑,我们又不认识你。”
    “哎,慢慢就认识了吗,一回生两回熟么!”梁超看样子是老手,没等女孩邀请,一下子就坐在了女孩旁边。
    “高跟鞋”的视线从手机上也离开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在旁边傻站着的姜哲,又看了一眼不太起眼儿的梁超,讥讽地说道:“我们从不和屌丝男喝酒哦。”
    “就是!大叔,您让开吧。”“帆布鞋”也冲梁超摆了摆小手。
    姜哲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不免忐忑,经过两个女孩一说,脸上更是只挂着一副尴尬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别瞧不起人啊。waiter,来四杯victoria!”关键时候梁超打了圆场,这种victoria虽然不是夜总会最贵的,但也是288元一杯。
    就在这有些吵闹的环境下,服务生在离梁超不太远的位置,听到招呼后赶了过来。
    “哟,大叔还会英语呐,高材生么!”“帆布鞋”似乎来了一点兴趣,赔起笑脸来。
    “哪里哪里,今日难得见到几位漂亮妹妹在此,感觉真是有情人,千里一线牵呗。来,咱们先干了。”

    四个人都在服务生的精致的托盘中举起了漂亮的酒杯,除了姜哲像局外人一般,他们仨都一饮而尽。
    姜哲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感觉自己什么都是蒙蒙的,而且他第一次喝这种酒,有些喝不惯,他只是抿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呀,真不行,连一杯都喝不了?”“高跟鞋”调侃地姜哲。
    “就是啊,还不如我们女人呢!”“帆布鞋”也跟着添油加醋。
    “嗨,他从小酒量就不行,别管他了,咱们喝咱们的,再来三杯victoria。”
    梁超接着说:“我看二位有些脸红,咱们先小酌一口,然后啊,咱们去蹦一会儿,再回来接着喝!”
    “好啊!”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在各自抿了一口杯中酒后,三人就准备去蹦迪。
    “你别去了,在这等着吧。”梁超低声示意正无聊着的姜哲,并给了一个只有姜哲自己能看懂的眼神。
    “哦。”在三个人离开后,姜哲把赵洋为他准备好的类似于眼药水的小瓶子打开,里面装了一些液体,就在他十分紧张地第一次完成工作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劝自己不要紧张,因为这里放着的只是春药。
    曲罢,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梁超高兴地对两个年轻女孩儿说:“今天大家玩得很开心,为了庆祝咱们的友谊,干了!”
    说罢,三个人又兴奋地一饮而尽。
    喝完,其中一个女孩儿满脸通红地对姜哲嘻笑着说:“哟,你还在这站着呢!”
    说完,两个小女孩儿捂着红红的小嘴笑了起来,姜哲无奈,只好以傻笑作陪。

    “两位美女能留下手机号么,方便以后一起出来玩啊,我可以开保时捷去接你们。”梁超又开始发力。
    “先不用手机了吧,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下你?”
    在两个女孩儿加了梁超好友之后,几个人又闲谈了几句,过了三两分钟,两个女孩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出现头晕的现象。
    还没等女孩说什么,姜赵两人顺势把女孩搂到怀里,这时,姜哲身后不知从何时冒出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慢慢搀扶她们到了一六一九的客房,此时的房间里并没有一个人,这两个半昏迷状态的女子就被放到了床上。
    不到一分钟后,姜哲,梁超两个人都同时现身在一六一九的客房,而搀扶两个女孩儿的高挑女子,并没有和他俩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喂,我姜哲啊,我和超哥搞定了两个女孩,你上来看一下,对,一六一九。”门关上后,梁超坐在沙发上,自己泡起了茶水,而姜哲把电话打给赵洋。
    不一会儿,赵洋就来到一六一九房间。
    “哟,今天不错啊,旗开得胜!”赵洋刚进屋,就夸起了他的兄弟,“真不愧是一起混过的哥们儿!”
    “呵,今天还真多亏超哥了,我不行!”姜哲倒也学会了来事,把好话都推给梁超一人。
    梁超笑笑没有说话,仍然自顾自地喝着他最喜欢的茶水。
    赵洋走到两个女孩身边,看了看女孩儿的状态,回头对他俩说:“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和老大说声。”
    姜哲看着漂亮的女孩躺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痒,于是走向前去,和赵洋窃窃私语起来:“这两女孩,我俩不能碰啊?”
    赵洋看了一眼手表,开玩笑地说:“现在刚几点啊,就碰,你肾不要了啊,再得瑟你还能卖肾买苹果手机了么?”
    “去你大爷!”姜哲也开始回击。
    姜梁二人一起走出房间,唯独留下赵洋一人独自打电话向老板报告情况。
    当天晚上姜哲和梁超又故技重施,再次找到了两个女孩。忙活了半宿的姜哲有些累,后半夜三点,独自找到一个小旅店睡觉去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姜哲按照兄弟洋洋的约定,银行卡里准时收到了两千元人民币。
    这是姜哲人生中第一次一个晚上就赚到两千元,他感觉兴奋极了,好像忘记了昨天做过了什么,因为他每月的工资也不过将近三千,而且累死累活的,肩膀和腰都有点小毛病。
    现在,他想只要有了钱,什么都好。但他觉得这样做早晚出事。自己先抓紧时间赚钱,等赚到自己满意的数字,就洗手不干了。
    紧接着的三天,他又一共赚了三千元。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快,他就不满足自己每天的收入了。另外,他也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毕竟有过牢狱之灾的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
    所以,当姜哲在天都帝豪夜总会正式工作的第四天晚上下班之后,他约了洋洋在附件的一家小旅馆休息,借机又向洋洋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哎哥们儿,我心里有个事情,始终憋在肚子里,一直想问你来着。”姜哲坐在沙发上向赵洋问道。
    “什么事啊,说!”赵洋躺在床上,没等姜哲说出具体的问题,他就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姜哲看着赵洋说:“那我说了,你可别嫌我嘴臭。”
    “呵,你小子什么时候说话学会拐弯抹角了!有事直说!”
    “那我可说了。于老板让咱们这么做,真的安全么?这外一让警察知道了,咱们不都得……”
    “原来这事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咱们老板势力很大,还有政治背景的,在东北没人能动的了他!知道吗!”赵洋是一脸的自信,好像比相信自己都相信于老板。
    “另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以为咱们找的这些女孩都是好人么?他们都是欠了很多钱的或者是超级拜金的,有的是裸贷,有的是信用卡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有想买这个想买那个的。哎呀反正是各种原因都有的了,来这儿也是愿打愿挨。她们再不还钱就得进去,知道么?来这给她们钱,她们开心还不及了呢。切!”说着说着,赵洋又补充了几句他认为重要的问题。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欠了很多的钱啊,一个小姑娘能和你说这个,你净瞎扯?”姜哲是满脸的不相信。
    “你看看,我刚才和你说啥来着,咱们老大有道!他能查到很多人的信息,谁欠不欠钱,欠多少钱当然知道了,再说了,咱们老板还开了典当行和贷款公司,他的很多朋友也开典当行和贷款公司什么的,他能不知道么,你想想……”
    “啊!原来是这样,按照你这么说,这些女孩都是愿意的了?”姜哲突然有些恍然大悟。
    “哎,咱们不能说所有的女孩都愿意,有的女孩是直接来了,来这赚的就是这种钱。咱们有的对接人和女孩约谈在迪厅就是为了谈有什么还钱的方式。那些不愿意或者不主动的,拿到那么多钱后,也没人吱声了,起码把钱还了,对吧。就你和超哥第一天干的第一个买卖,那俩女孩儿就是欠了好几张信用卡的钱,实在还不上了,来这边想的办法。那俩小姑娘近期再还不上,银行就得告她们,知道吧,到头来,她们想还钱还得干这个,说白了,咱们是帮人家忙,没有咱们,她们能赚到那么多钱吗?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那些女孩都是什么好人啊,都是贪钱贪的要命。我给你说,有的女孩儿在这一回还不走了,你知道那些扶着喝醉了酒的那些女的都谁啊,基本都是以前在这做过的,有的都当介绍人了,你知道么你!切!”
    “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你早这么说,我心里不就是有底了,咱不就是怕这些女孩去外面告发咱们么!”姜哲这时候感觉心里托底多了,更有底气了。
    “告发个屁!谁在外面不要点脸面啊,欠钱的事情好啊,再说了,什么能比钱重要,有钱了,不比什么都好使,你呀,这两年真是白混了!”赵洋是一边“教育”着姜哲,一边接过刚才点的一份烧烤外卖。
    这不,他现在也没有闲着,砰的一声,拿起一瓶啤酒吹了起来,当然,他也没有忘了姜哲,给他俩一人来了一瓶。

    “不过啊,你说的倒也没错,做事情啊,是应该小心谨慎点儿,就去年,我们建议老大这么做来着,但是不成功。”赵洋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来,又接着说道。
    “什么事儿啊?”姜哲是一边吃着肉串儿,一边问着。
    “咱们老大去年没有开贷款公司和典当公司之前,也想直接找女孩儿来着,效果不太好。就去年夏天,超哥让别人在二楼迪厅抓个现行!不过好在后来没事了……”
    “这么危险呢啊!”姜哲不禁惊叹道。
    “是啊,后来这不是开了贷款公司还有典当公司就好做了吗!”
    “哎,你和这于老板怎么认识的啊?”姜哲突然好奇起来,他觉得于震威和洋洋完全是两路人,怎么会相遇呢?
    赵洋又酌了一口,在一个破旧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长话短说。就是那年,你知道吗,我在里面认识个外号叫黑豹的人,他原来在广州干,后来想往俄罗斯弄,结果在这儿让公安抓了现行,后来判了十七年,我进去的时候他蹲了十一年了,后来,我俩前后脚出来的。在里面,我一直跟他混来着,他让我打谁,我就打谁。后来快出来了,他便和我说,让我出来之后跟他混。”
    姜哲听着有点糊涂,又问了一句:“他在广州干啥?”
    赵洋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毒品!”
    “后来他先出来的,比我早两个月,出来之前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让我去那找他。”他没等姜哲继续发问,说了他和黑豹以后的事儿。
    “去哪啊?”
    “啧,就是这啊,天都夜豪啊!”赵洋又趾高气昂地说着。
    “啊,豹哥是于老板的大哥?”姜哲好像明白了。
    “啊,那不是,于老板是豹哥的大哥,咱们老大是于震威,和我在一起那个是二老板。但是我听别人说,二老板知道于震威之前的事,好像他手里有充足的证据,只要他说一点,于老板也得进去,比老二还得惨呢。但是老二楞是一句没说,自己都扛下来了!”
    “是吗?这老二可真够哥们儿意思啊!”突然,姜哲觉得二老板很爷们儿。
    “要我说啊,他有点傻,如果他当时把于老板供出来,他能少蹲好几年呢!”
    “嗨,你也不能这么说啊,那我要是有事,你……”姜哲说道这,一下子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对着洋洋报怨道,“我要是有事啊,你呀还真特么不会管我!最完犊子的就特么是你!”
    “嗨,你还别这么说,到里面都得招,这和是不是哥们可两回事。你要想想,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差过事么?”赵洋并不觉得自己理亏,反而觉得自己很够哥们儿意思。
    姜哲仔细一想也是,除了这件事,赵洋还真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再说这件事儿也好多年了,自己也不能小肚鸡肠记一辈子。
    另外他也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份令自己满意的工作,也算是还了人情。
    “于老板以前在外面也有个外号,你知道么?”赵洋撸着串儿,开始八卦起来。
    “什么啊?”姜哲觉得有趣,马上问。
    “黑虎!”
    “这外号也不响亮啊!”听着洋洋有些嘲笑的语气,也感觉这个别称难听死了!
    “嗐,十多年的前的外号就这样,但是圈里人又给他起个外号你知道么?”姜哲看着洋洋的眼神,知道他准没有好话要说,结果没等自己开口问,赵洋就说了出来,“黑狼!”
    “怎么起这个外号啊,真难听!”姜哲是一脸的嫌弃。
    “好色呗!”赵洋似乎有些憋不住了,边说边笑出声来。
    “哈哈!”
    两个小伙伴儿就这样,一问一答的闲聊着,说到高兴的地方,两个人笑得就像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
    “于老板在他二弟出来之后,把一家洗浴和一家酒店都交给二哥管理了,他自己主要管理天都帝豪夜总会。两人现在与毒品买卖是彻底告别了,但是,这几年实体生意一直不好做,最近两年老大又换了个经营模式。”八卦了之后,两人又说了点别的事。
    “什么经营模式?”姜哲好奇地问。
    “啧,就是你我现在做的行当啊!做皮肉生意啊。这皮肉生意比毒品做的容易多了,风险也低多了!而且现在都流行找冰女儿!冰女儿和普通的女孩儿可不一样,价格高,只要她们愿意,双方合作都赚得多啊!”
    “冰女儿?什么意思啊?”姜哲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语儿。
    “啧,就是吸冰毒的小姐啊,我和你说啊。”赵洋满脸阴险,姜哲放佛看到从他阴暗的瞳孔中反射出一道不一般的光,“这女人要是一吸了冰毒,只要她还在发作期间,就一直想着男人,和她妈发春儿一样,但是比春药厉害多了!哈哈”
    “可,可你们就不怕女孩报警?这好端端的谁愿意吸毒啊?”姜哲担心起来。
    “你呀,真是狗屁不懂!凡是来咱们夜总会做小姐的,都想赚的多,咱们可以告诉她们吸这个赚钱,人家不乐意,咱也不强迫啊。再说了,咱们又不提供毒品!”
    是的,赵洋说的没错,即使他们不告诉女孩吸毒赚钱多,也是有很多人愿意自己主动去吸,或者是为了刺激,或者是为了摆脱空虚,或者直接说就是为了钱。
    自从和赵洋那晚夜谈之后,姜哲彻底离开了物流中心,来到天都帝豪工作,并在赵洋的建议下,和父亲说自己去了云南,以前的电话卡也弃之不用。新买的两张电话卡,一张用于生活,另外一张用于工作,而且他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买新卡,旧卡就会被无情地扔掉。
    而且他也接受了赵洋的建议,不要用微信联系,什么事儿都面谈,或者打电话用暗语。
    为了安抚父亲的心,在最后几次联系时,还对父亲说已经又有新女朋友了,女友也是云南人。
    而之所以说在云南又说是云南女友,是因为天者帝豪有三个冰妹儿都是云南人,姜哲也总和那些女孩儿聊起她们家乡的事儿。
    拿赵洋的话说,到时候姜哲张嘴就可以讲了,编瞎话也不用打草稿。

    据赵洋回忆,姜哲对自己的行为根本不加以管控,复杂的工作环境也让他的性格开始暴戾,对什么事都毫不在乎,尤其对女性更是有一种强烈的鄙视和玩弄的心态。而自打他有了闲钱之后开始赌博,从小赌到大赌。有时候去拍老虎机之类的,有时候则和单位的同事玩牌,打麻将。
    “张律师,你现在明白了吧,这,这都是姜哲的错误啊,是他带我赌博的啊,每次赌博都是他组织的!另外,我承认在天都帝豪,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都是上面的人让我做的,我只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我是肯定没有碰过毒品的……”
    张娜突然觉得曲悠然事件有了很大的转机,因为天都帝豪终于出现了毒品两个字……
    张律师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如果女孩吸毒,吸毒地点都在哪,又是谁给女孩提供的毒品,赵洋立刻斩钉截铁地说,不知道!反正毒品和他没有关系,和天都帝豪也没有任何关系。
    至此,张娜觉得,在赵洋的口中,他们顶多做的是拉皮条的生意,而且他赵洋顶多是从犯,如果赵洋口中的话属实,是有可能构成犯罪的。
    而据于伟之前和张娜所讲的,此前天都帝豪从没有有关卖淫的案底,或者说在天都帝豪工作的人员从没有人因此罪被判处刑罚的,甚至是被刑事拘留的。
    也许,赵洋对毒品两个字太过于敏感和谨慎,恐怕这时候继续谈这个话题,又会像昨天一样,突然中止。
    于是,她为了缓解一下赵洋有些激动的情绪,她就顺着赵洋的意思去说。况且张律师的初衷也是想在合法的范围内帮助赵洋,把这个案子做好,做一名合格的辩护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每次赌博都是姜哲带的你,而且每次是他组织的?是么?”
    是啊,是啊,赵洋拼命点着头,一脸的委屈。
    “好,那你给我讲讲,他是如何组织的,你们都是怎么在一起玩的,玩的什么?”
    就这样,赵洋讲起了“赌棍”姜哲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赵洋讲起了因为涉嫌赌博罪和组织赌博罪的事情的起因,那时候他们有空就去附近的游戏厅玩个老虎机或者找个小旅店打打牌,之所以不在天都帝豪玩,是因为老大于震威管理的很严格,不允许工作时间玩牌,也不能工作时间做与本工作无关的事情。
    这天下班,赵洋,姜哲和几个女孩的领队又开始包了一个小旅店玩牌。说好的,谁输了谁付当天的旅店费,晚上撸串的费用,以及输的最多的人,要给其余赢的人一定的费用。
    “刚才怎么定的来着,我刚才定外卖来着,没听清!”赵洋一边摆弄着手机,定好了外卖,又问了一下哥儿几个的规矩。
    “输的最多的出五千,赢的最多的拿走两千五,赢的第二多的拿走一千五,剩下的那个拿走一千!”姜哲又把今天晚上的规矩重复了一遍。
    “好,今天我再赢你们点!”赵洋是一脸的得意,不过他也确实该得意,虽然之前大家输输赢赢都差不太多,但是最近一周属实赵洋赢的多一些。
    “别嘚瑟啊,小心晚节不保啊!”其中一个女孩领队就是梁超,外号“眼镜”,就是前阵儿带姜哲入行的三十出头的大哥,虽然他戴一副眼镜,方方的脑壳,看着很老实靠谱,但是大家总用“斯文的败类”来形容他,他倒也不恼,一笑了之。
    这时,大家又听见“眼镜”又来一句“妙言”,哄笑起来。
    他们一共四个人,玩斗地主,谁输一把就下场,在场下替补的就补缺,输赢一把都是一元的,如果遇到炸弹再翻倍。
    因为大家明天都没有班,定好规则后,四个大小伙子,就在这家不大的小旅店战得是昏天黑地。到了半夜十二点多,大概是大家都有些乏了,就不想再玩了。于是,在统计了一下战绩之后,姜哲赢的多,可是大家都不让他走,姜哲就有些急了。
    “干嘛呀,干嘛呀!你们不累我还累呢!”姜哲有些不干了,说着把牌推开就要走。

    看来五千元的数目,对这些人来说不算小数,每个人都对这些钱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
    最主要的是玩之前,可能这些人过于兴奋,竟然忘记了定规则,是约定玩到几点才算结束,还是赢到多少点数为止,所以,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
    终于,在一片争执声中,众人又决定续玩半个小时,到半夜一点,只要一到时间,无论结果如何,必须停止。
    就这样,每个人几乎都顶着迷糊的脑袋在耍着牌,有过熬夜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时间是最令人困倦的时刻,还没打完两把,几乎每个人都开始哈欠连天,赵洋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一点,每个人似乎又来了精神,因为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候!
    大家开始算起小分来了,果不其然,原本差距不大的竞争,经过这个半个小时的“迷糊斗争”,姜哲出人意料的被其他三人拉下了马!
    这下子轮到姜哲不愿意了,毕竟半个小时之前,他是赢家,经过这半小时,竟然成了他是承担五千元的“冤大头”,可是谁让他刚才应承了呢,可能是觉得自己手风突然变顺吧,除了那五千块想再赢点,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欲哭无泪啊……
    姜哲不得不哭丧着脸交出了五千元,那哥仨的确是很残忍,“毫不怜悯”地笑纳了。不过,哥几个见他着实“可怜”,当天旅店费以及酒菜钱,由赢的最多的赵洋慷慨付款了。
    话说那回之后,姜哲是一百个不服啊,还是想找机会把钱赢回来,按照他的话说,输钱是小,“失名”是大。
    所以,姜哲有一天又约好了几个单位的朋友一起去一家“黑”游戏厅,为什么是“黑”游戏厅,是因为这里有不少老虎机,都是政府明令禁止的。
    这里一直比较安全,是因为正门是一家大排档,店的身后才是游戏厅。
    另外,据说店老板是当地派出所负责人的小舅子,所以当地负责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碰到风声紧的时候,也会关闭一断时间。
    在耍了几把街机之后,姜哲一行人决定玩会儿老虎机。可是当天玩老虎机的人出奇的多,排了好久都没有排上。
    过了四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有个空位,可能旁边等着玩老虎机的人都已经焦躁不安了,都不由得去争抢这唯一的位置。
    可是不抢还行,这一抢倒出事了。
    姜哲赵洋等人和对面这些不认识的人一下子“搅合”在一起。
    “你们要特么干啥,是我们先来的不知道么!”
    “是我们先来的好吧!”
    “咋地,想干一架啊!”
    “怎么滴,还怕你们啊?”
    双方年轻人已经有动手的架势,可是谁知道,他们身后出来一位“大哥”式模样的人,这人个子不太高,但是比较魁梧,三十出头的样子,见到双方吵成一团,好像还有动手的架势,不知道从哪走出来的他,吼了一句:“干什么呢,不玩出去,别在这砸我场子!”
    双方一瞧有人比他们声音还高,气势还强,都停止了这番闹剧。
    只见这位大哥上身只着一砍袖的T恤,右手上臂处纹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纹身,“噗”,一根在口中嚼了不知道多久的牙签随意妄为地被这粗鲁的汉子吐到了地上。
    众人刚想听这位大哥说点什么,谁知道后面又过来好几个彪形大汉,而这些壮汉要比“纹身”男还要高出许多。伴随着大汉而来的还有浓厚的烧烤味和浓烈的酒精味,看样子这帮人没少喝。
    只见身后几个大汉几乎人手一瓶啤酒,酒瓶里的啤酒几乎都喝了一大半。
    “森哥,怎么啦?”其中一个男子对着“纹身”男说道。
    双方一看这架势,有点儿傻了眼,本来是想玩游戏寻开心,但是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一群凶神恶煞般的猛男,两边的人都不敢再吭一句声。
    “你们在这吵吵什么呢?嗯?”这位森哥没有搭理刚才小弟的问话,而是扯着嗓子问着刚才争吵的双方。
    两边的人现在哪敢再搭腔,玩游戏的心情早就没有了,赵洋也给姜哲使了一个眼色,拉起身边的几个弟兄要往外走。
    “我们大哥让你们走了么?”刚才和森哥说话的“小弟”开始说话了,这次的声调比刚才的森哥还要跋扈。
    双方人愣住了,包括在赵洋在内的几个人恐怕心里在想,这是怎么着?不吵架了,还不能走了,彻头彻尾的黑店么?
    谁知,这位森哥话锋却突然一转,变得柔和许多,而且面露笑颜。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都是讨一个开心,你们也不用吵吵,这样,你们双方派出一个代表和我划拳,谁赢了谁先玩。”
    这个叫森哥的话语一出,大家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有别的意思,他们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作声。
    “我没和你们开玩笑,来呀!”纹身男见没人敢说话,又说了一句,并把右手伸了出来,做划拳状。
    “森哥,我们也明白您的意思了。这样,我们先不玩了,让对面几个兄弟先玩,一人玩一把总行了。”这时,赵洋似乎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他又是一个自来熟,马上带着笑脸冲着这个叫森哥的打了一个招呼。
    “这就对了么!”森哥走过去,拍拍赵洋的肩膀。
    后来赵洋才知道,对面这个人叫孟森,因强奸罪出狱没有多久。
    “就是这个孟森啊和姜哲,他们俩合起伙来把我坑了!”赵洋和张律师诉苦。
    “他们怎么合伙坑的你?坑的你什么?”张律师问。
    “你认识的这个孟森,大概长什么样?”张娜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敏感,但是她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心态,马上又补充道。
    赵洋皱了皱眉头,低头略微想了一下,回忆说,大概三十三岁左右吧,身高不到一七五,一米七三上下。
    “他是有什么问题么?”赵洋反问起对面的张娜。
    “哦,没什么,既然你说了他坑过你,我总该大概了解一些他的情况吧。”张娜解答。
    张律师判断,根据赵洋说出来的信息和姜帅反应的内容,他们二人说的孟森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个孟森是在哪个游戏厅,叫什么名?”
    “嗨,那是一个黑游戏厅,根本没有名字,就在那个大排档身后。”
    张娜问了地址,赵洋倒也没有犹豫多久,立刻说了出来,当然这具体的地址被张律师迅速记录了下来。
    为了不浪费时间,张律师一边继续听赵洋陈述事实,一边把这具体的位置告诉给了姜帅,姜帅在微信的另一头表示收到,并表示会立即去寻找孟森。

    “那他们到底怎么合伙坑的你?”刚才的谈话内容被打断了,张娜只好重新又问。

    据赵洋回忆,“被坑”的当天是这样的。
    因为两人当天没有班,憋了好几天的哥俩相约早上八点到那个黑游戏厅玩耍,当然,来此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玩几把一天不拍就手痒的老虎机。
    “哎,我说,今天可得让我先摸几把,上次来陪你,几乎都让你玩了,结果半路于哥找咱俩有事,我是一把没玩成!”赵洋埋怨道。
    “行行行!不就是让你先玩么!不过我可得说好了!今天大排档得你请客!”姜哲也是丝毫不想吃亏。
    哥俩儿就这样说说笑笑地来到店铺前,同前台的服务员打了一声招呼,就直奔卫生间而去了。
    虽然这里是公共卫生间,但是卫生收拾的的确特别好。这里不像某些饭馆的公共卫生间,还没进去就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般的恶臭。
    也许正是基于此,来就餐的人觉得这家铺面,卫生条件一定不差,所以他家的买卖确实还真是一直不错。
    说起这个卫生间可真不算小,足有近二十平方米,而且卫生间是有四道门的。两道男厕的门,两道女厕的门,卫生间的地面贴着干净透亮的瓷砖,卫生间的隔断则是天蓝色,冷不丁一看和普通的卫生间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来这想去玩老虎机的都说找“胜门”,就可以去了。
    这个所谓的“胜门”其实就在其中一道女厕门里,但是此女厕入口的门上一直贴着此处维修,请到另外一间的字样。

    所以,每每有女性同胞看见门口贴着令人焦急的字眼儿,都会暗自说上这么一句:怎么坏了啊,哎!
    不过,这对姜哲和赵洋两人只不过是个障眼法,两人推开女厕的门,然后走了进去,拽了一下提示铃,而这个外部提示铃的绳子和那种旧格式卫生间拽水的绳子差不多,也就是说外面一拉,里面的人会知道有人要进去。当然,前提是前台的服务人员会告诉里面接头的人,有几个人进去和什么时候进去。
    “哎,你知道这为什么叫胜门么?”两人走进这不大的女厕里,赵洋突然问道。
    “啧,这我那知道啊?”姜哲觉得对方的问题实在没有水准。
    “笨蛋,来这耍的人都叫他胜门,图一个响亮吉利的意思。”赵洋解释着。
    “哎,这个游戏厅好玩是好玩,就是进来太费劲了!”姜哲埋怨道。
    “别埋怨啦,有的玩就不错啦!再说了,出去的时候不是不用从这出去嘛!”赵洋说。
    赵洋说的没错,进游戏厅之后,出去的门并不在这,而是一个后院角落里的一道门,那道门儿也是只出不进。
    由于那个出去的门,大白天都不会经过几个人,也是这里一直很神秘的原因之一。
    兄弟俩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进这个游戏场所。
    “嘿,这个点儿来玩的人不太多哈!”兄弟两人都乐开了花,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
    两个人屁颠屁颠的去相邻的两个老虎机一起拍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小伙伴儿有点饿了。他们正低声商量拍完这一把出去吃口饭。
    这时,身后有人喊了这么一句。
    “谁是姜哲?”
    两个人几乎同时回了一下头,发现一个粗壮汉子,但是他俩好像都不认识。
    虽然两人不认识,但是姜哲还是同这个哥们儿说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是姜哲么?森哥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去接一下。”这个人对着姜哲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房间,说是电话在里面,看样子有可能是这个游戏厅的座机电话。
    姜哲只好放下手里的娱乐,去接电话,没有几分钟就回来了。
    “我说,别玩了,森哥找咱们去玩牌,地址我都记好了。”说完,他还把记载地址的纸条递给赵洋,赵洋扫了一眼,说就让他拿着吧,姜哲顺手就把纸条又揣进了兜里。
    “哎,你说森哥是请我还是请你啊?”赵洋打趣地问道。
    “废话,你没听说请咱俩一起去么,不过不知道玩什么牌。”姜哲回了一句。
    “嗯,我估计还是拖拉机,之前咱们一直玩的不就是这个么?”赵洋又接着说。
    “行,走吧,不过,我有点饿了,咱们直接吃点东西去吧。”姜哲提议,就这样,两个小伙伴儿在附近一家面馆要了两份的板儿面,由于当天没有班,两人还喝了一瓶啤酒。
    不过,此二人喝酒都属于上头的人,不一会儿,就喝了一个满脸通红,伴随着饱嗝,兄弟俩顶着稍微有点迷糊的脑袋奔往森哥约好的地方:一个中型旅馆。
    到了地方之后,姜哲发现这个中型旅馆在外面看着不算太起眼儿,里面的装修布置还算可以,不算高端大气,起码也算干净利索。

    “这地方还可以哈,刚进门就有地毯,我以为森哥眼光不咋地呢选了这么一破地方!”可能是姜哲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正好让旅馆的老板听到了,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我说你小子瞎说什么呢,嗯?”赵洋见状赶紧怼了一下有点犯二的哥们儿。
    这时,姜哲也知道自己一时糊涂,或许是刚才喝的太高兴了,随便胡说了那么一句。
    “房间号多少来着108,是吧,那边!”姜哲顺着房间号跟赵洋说道,俩人便来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来咯!”房间里传来一位男子的应答声,房门打开后,赵洋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伴随着房门被打开,又冲出缭绕的呛人烟雾,这阵烟雾逼着有着七八年烟龄的姜哲和赵洋都咳嗽起来。
    “卧槽!兄弟几个真是没少抽啊!”姜哲和赵洋,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用手在口鼻前不停地挥舞着,他俩这样做,觉得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儿。
    进去之后,哥俩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一共八个人正在玩牌,旁边还有两个站着看热闹的。
    可是,两人四下看了一圈儿并没有看见他们的森哥,更是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熟人,这让赵洋和姜哲感觉很惊讶,这森哥哪去了?
    森哥不在,我们咋玩呢?
    两人正低声叨咕着,玩牌的人大都抬头发现来了两个新人,有两个玩牌的还客气地让了一下。
    姜赵两人并不认识这些人,所以,也不好意思接茬儿,意思还让这两位接着玩,但是此二人还是很诚心地把牌递交到姜赵二人手。
    于是,两个小弟只好谢了谢两位大哥,准备开始玩牌。
    但是,赵洋是一个很圆滑的人,马上掏出两支烟给让牌的两位大哥。
    “不行了,我俩出去透透气!”可能,这兄弟俩也是觉得室内空气太差了,一边笑着说,一边想要出去换换空气,其中一个人还大喊道,快把窗户开开,跟着火了似的。
    所以说,不知道这帮人是没有鼻子还是已经熏傻了,这才想起开窗。
    “走了,哥?”赵洋还不忘回头和让牌的两位大哥打声招呼,两个大哥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冲他笑着摆摆手,便关门而出了。
    就这样,姜赵二人走了不到十把牌的光景,房间外好似传来一阵短促的嘈杂声,就听“哐当”一声,房间门就这样轻易地踹开了。
    当时,吓了所有在场的人一大跳,慌乱中赵洋看见冲进来几个制服模样的人,但是更可怕的好像在后面,当他看清楚这帮“不速之客”后,发现生硬闯进房间的都不是寻常人物。
    这时,姜哲和赵洋好像更傻眼了,因为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六七年前好像发生过,让他们最害怕的人——人民警察又来了。
    姜哲和赵洋就这样被戴上了手铐,涉嫌的罪名是赌博和组织赌博,因为公安据群众举报这里多次秘密大额赌博,而且组织赌博的人员之一就是姜哲和赵洋。
    “哎,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赵洋说着说着,低着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情?”张娜也不解,不知道对方突然想说什么。
    “就是那两个让我们牌的人,好像当时没有在现场!那俩不会就是警察吧!”赵洋若有所思,轻声地问道,好像生怕让会见室外面的警察听到!
    “这我可不知道!也许是,但是现在通过你所说的情况还是有可能的!”张娜解释着。
    赵洋没有再做声,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我就怀疑此事是姜哲做的扣。对了,还有那孟森,他约我俩去赌博,为什么孟森没有出现,为什么让姜哲给我纸条,现在姜哲进没进这里,我都不知道!”赵洋用手指了指看守所的会见室,他的意思是姜哲是否真的被刑事拘留了,他还是画了一个问号。
    “好,我们今天先说到这里,咱俩也谈论了很多问题了,明天再见吧!我晚上整理下东西,然后我会根据相关资料再问你一些问题,好吧!”张娜觉得今天聊了许多,有些问题是他和姜帅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她觉得应该和姜弟通下气,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话说,另外一头儿。接到信息的姜帅决定去那个黑游戏厅找一下孟森。
    为了避免让对方轻易发现自己,出发前他特地换了一身平时不怎么穿的运动服,随即又找出了之前不怎么穿的一双运动鞋,戴了一顶鸭舌帽,甚至换了一副七八年前的眼镜。
    当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还是不太满意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以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买的一副男士装饰用的口罩,上面还写着“靠脸吃饭”的字样。
    果不其然,戴上口罩之后,他满意多了,就连姜帅的父母也大感吃惊,说句不好听的,自己儿媳妇没了,是不是儿子也受精神刺激了?
    姜帅的父母刚想对着儿子的“奇怪造型”问个明白,儿子早就一溜烟没了影。
    熟悉小姜的朋友都这么认为,这身行头估计和姜帅平时的穿衣风格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没有自己驱车前往那个黑游戏厅,而是在家楼下打了一辆的士去的。
    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姜帅也是没有直接到目的地,而是离目的地还有七八个街口的位置就让师傅停了车。
    也许真是无巧不成书吧,他刚从的士下来,就发现前面过去一位男士特别像孟森。
    姜帅觉得,他出现在了目的地附近,先索性跟着他。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电话正好打到那个疑似孟森的男士手机上,由于离得有些距离,姜帅只隐约地听到了一句,喂,我马上到了。
    没错,听声音就是他。
    小姜心想,我先跟着他好了,看他到底去哪。
    前面的男士走了半趟街,路过一个小仓买,刚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返了回来,径直奔向店里。
    疑似孟森的男人这一回身,吓了姜帅一跳,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发现,不过还好,也许被跟踪的男人正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并没有朝他的方向看去,不过他的正脸被姜帅逮个正着。
    没错,就是孟森本人!
    姜帅见状找到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第一,方便观察孟森出来之后的动静,第二,以免孟森出来之后被他发现。
    可奇怪的是,孟森进去买个东西,十一二分钟了还没有出来,这让姜帅有点着急,难道,让孟森发现自己了,他找到一个仓买然后从后门跑了?
    姜帅大概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这个地方虽然不是这个城市的偏远地区,但附近没有一处居民楼,他身边倒有几处看样子是厂房的地方,这些厂房也就是一两层楼那么高,基本都是蓝色的顶棚白色的墙面,所以一看也就是传统厂房的模样。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厂子好像效益不好的样子,原本这个时间应该是可以看见工人在院子里附近走动的,但是他没有看见一个人。
    所以,总体来说这里人烟比较稀少,但是这里照明条件还好,但好像没有监控。

    这时,姜帅突然发现,孟森进入的仓买好似海上漂着的一叶小舟,这叶小舟显得是那么孤零零地,而它出现在大海之上,又显得那么地突兀。
    而顺着仓买身后有长三四百米,宽不到两百米的空旷之地。据姜帅了解,这块地方几次三番要建楼,但不知何故一直未修建。
    这个仓买不像是有后门的啊,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姜帅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打算压低帽子进仓买观察一下的时候,孟森从店内小跑着窜了出来,看样子并不像发现了姜帅,他心想,不管孟森这十几分钟做了什么,继续跟着他就是了。
    没办法,他跑,姜帅也得跟在后面跑,脚步还不能太慢了!就这样,孟森先行来到这条街口,一辆轿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紧跟着孟森就上车了,是准备逃跑么?
    姜帅也顾不了许多了,准备朝孟森的方向奔去,心想,实在不行把他先纠缠住也好!
    正当姜帅准备以更快的速度跑过去,孟森旋即又从车上下来了,他有意无意地朝姜帅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姜帅没有,但确实让他吓了一跳。
    不过,孟森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儿,确实没有注意到稍微有点远处的姜帅,亦或是他的行头起了作用,孟森下车后除了朝姜帅的方向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之后,转身就沿着街道去了别处,而孟森上的那辆车则很快地消失在姜帅的身后。
    他就这样耐心的跟在孟森的身后,看他到底要去哪。
    看来孟森并没有要去,刚才赵洋所说的“黑游戏厅”,而是去了其他地方,不知道是他原来就打算去的,还是因为去了刚才仓买改变了主意,亦或是刚才与车上的人碰头之后改变了主意。
    姜帅只好继续不厌其烦地跟在孟森的后面,为了保持跟踪的安全性,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因为姜帅深知,太远则跟踪目标丢失,太近则容易被跟踪目标发现。
    姜帅这时候暗想:自己要是公安出身就好了,否则会更加专业一些。好在孟森没有拐弯去其他的方向,否则真的容易跟丢。
    就这样走了大概有将近二十分钟,孟森走进了一家果蔬市场,姜帅不得不抓紧时间跟进,因为这里人流量开始大了起来,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这不进市场还好,一进正门差点和在门口的孟森来个目光相对,要不是孟森对面站着一个黑衣黑裤的高大男青年挡住了部分视线,恐怕就会被对面的孟森看个一清二楚。
    姜帅很快地从二人身边经过,被跟踪的孟森只是瞥了一眼从他身边的姜帅,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怀疑。
    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姜帅只能快速地从两人身边经过,所以,他们具体在谈些什么不是太清楚。
    不过,姜帅从市场正门的玻璃倒影中看清了这个高大男青年的大概打扮,黑色的短袖t恤,黑色裤子,外加一副黑墨镜。
    姜帅心想,真是一通黑啊,身上的衣着加上墨镜没有掺杂一点其他的颜色。
    毕竟姜帅此行目的不是为了逛商场,可是孟森现在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了,怎么办呢?
    姜帅只好硬着头皮在果蔬市场装作买东西的样子,正当他漫不经心地挑选东西之时,孟森再次很快地离开了市场。
    姜帅也是心里暗骂了一句,妈的,你特么在这折腾什么呢?!
    他又得继续跟过去,不料,和孟森接头的黑衣壮汉却是要和自己迎面走来。
    姜帅突然有点紧张的感觉,因为他不想让这个黑衣人发现他在跟踪孟森。
    不妙的是,虽然对方戴着墨镜,却好像一直在朝着姜帅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心里有点发毛,就当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黑衣人张口低声说出一句话:“卧槽,好酷的口罩!”
    此时的姜帅真是虚惊一场,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谁知道那个男子操着外地口音,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哎,兄弟,问你一个事情?”
    姜帅着急地望了一眼已经走出商场的孟森,然后又扭头反问对方:“怎么了?”
    “你知道这儿哪卖瑞士军刀吗?”只见这位男人好像还有点着急的样子,好像特别急需此物。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你问问里面的人,我着急有点事儿!”姜帅一听是这事,哪有时间再理回会他,马上紧追着孟森出去了。
    只见这位高个壮汉感觉很失望的样子,又到附近寻找他想要的东西去了。
    姜帅再次来到孟森不远的身后,他发现孟森除了行色匆忙一些,就是手里多了一份类似手册之类的东西。
    而孟森可能身上并没有衣兜,只好拿着,从身后看着感觉很明显。
    姜帅突然意识到,孟森好像是要回到原来出发的地方,正好走了一个原路返回。
    当渐近刚才仓买的路段时,这边路上的行人又开始稀少了起来,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这时的孟森,不知何故,在一处烂尾楼附近打转,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姜帅只好假装低头看着手机,以免对方发现。
    谁知一个电话又打到孟森的手机上,这时的孟森并没有直接接起电话,而是挂了一只耳机到右耳上。
    这时,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马上走了进去。
    只见孟森一边走进烂尾楼的一处旮旯,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催什么催啊,我特么马上到,撒个尿都不让人消停!”

    姜帅觉得,对方应该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其他人,或许胆大的孟森就认为身后并没有什么人会跟着他,敢跟着他。
    原来刚才的孟森是有些内急,所以来不及用手接电话,当他在一个拐角处解开拉链背对着姜帅释放之时。
    在身后的姜帅蹑手蹑脚地拾起一块儿砖头,然后快速的一个飞脚踹到孟森的腰眼,他啊的一声,头便一下子撞到墙上。
    此刻的孟森是连惊带吓,没有站稳一个屁股蹲又栽倒在一大滩排泄物之中。
    可是,这地上是有着很多灰土的,再加上大片的液体,怎是一个脏字了得!
    孟森不仅衣裤被腌臜之物弄的个又湿又臭,手机和那个不知道记载着什么东西的手册也都掉在了地上,生生地被弄湿了,自己的一双手也是脏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现在的孟森哪有时间想这些。
    因为他看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拿起手中的砖头朝自己的方向扔了过来,吓的他不得不用脏兮兮的双手护头保命。
    伴随着孟森喊出的,大哥饶命啊!只听“啪嚓”一声,姜帅把砖头扔向了孟森的旁边。
    姜帅这么一扔不打紧,孟森马上被眼前这个“不相识”的男人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半。
    姜帅一边叫骂着,一边扑上去和孟森扭打在了一起。
    “你他妈的快说,曲悠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要不然我特么打死你!”
    要是在平时,姜帅哪里会是孟森的对手,可是这会儿,他被对方的突然袭击搞的是不知所措。
    姜帅骑在孟森的身上是连打了好几拳,但姜帅毕竟是一介书生,再加上最近身体实在是比较虚弱,在两人厮打之后,姜帅的体力开始不支,孟森趁机使劲推了一把带口罩的男人。
    无力的姜帅没有支撑住,被迫从孟森的身上推开,孟森也趁机站了起来。
    不知道孟森是害怕继续被打,还是曲悠然死亡的事情真的和他有关,他好像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纠缠,只是迅速地拾起地上的手机,又想拿起地上已经湿乎乎的手册。
    可是姜帅并不想让他得逞,正当孟森抓起手册的一刻,他也抓住了手册的几页纸,孟森急了,一脚将姜帅踹倒在地。
    见姜帅倒地,这时的孟森真是有多快就跑多快,他也顾不得手册的残缺了。
    倒地的小姜突然感觉有点头晕,他知道又是气血不足搞的鬼,他一边叫骂着对方不让他跑,一边把残缺的手册放进裤兜里。
    这时,姜帅突然发现自己眼镜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损坏。
    可是身体的原因让他感觉太过于难受,他稍微定了定神,戴好了眼镜,才跟着对方跑了出去。
    当他跑出去后,孟森早已没有了踪影,姜帅估计他根本不会跑远,因为他俩跑出街口的时间没有相距太久,依照孟森的速度根本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帅猜想,他一定跑到另外一条街道,也就是拐弯了!
    可当他走过去后,除了偶然经过的行人和不是太多的车辆,孟森就像蒸发的水蒸气一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他猛然想起了刚才从孟森手中夺下的残缺手册,掏出来一看,原来封面标注的是大排挡和烧烤的绝密做法,其他的页面也记载着需要的素材配料辅料等内容。
    看着残缺的手册,姜帅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心里还暗骂了一句,这傻X!

    不过,这里离“黑游戏厅”并不远了,于是,当姜帅在四周转了几圈之后,打算去那里寻找对方。
    到了赵洋指定的地点后,他确实发现了一处半地下室的大排档,而且食客看着还不少。
    姜帅径直的走了进去,来往吃饭的人似乎也觉察出他的异常之处,身上脏兮兮的,湿乎乎的衣角还散发着一股子骚臭之气。
    姜帅不太确定孟森一定在这里,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哎,有没有干净的手巾给我拿一条!”
    他顺着说话的声音,正好看见了从卫生间出来,刚洗完头的孟森。
    终于找到了目标,姜帅什么也没说,顺手拿起一个顾客的空酒瓶,朝着对方疾步走了过去。
    @蕊诗嘉 2022-10-25 12: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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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中倒映的星河浪漫 是我不曾见过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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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才
    他的举动很快地吓到了每一个人,包括孟森也大吃一惊。
    这时的孟森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他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有人找我茬儿,帮我弄他!”
    “你们都别动,今天只是我和他的事儿。”姜帅突然大喝一声,拿着酒瓶子朝着几个壮汉挥舞着,并把自己的口罩也摘了下来,大声对孟森喝斥着,“我就问一句,曲悠然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孟森的众位兄弟看见姜帅的时候,只是以为来了一个不知趣的让哥几个解“手痒”白面书生。
    但是,一听对方说死了一个人,这可不是小事。这帮所谓的兄弟,几乎都傻了眼。他们也不知道他的哥们儿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于是,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姜帅口中的疑犯,可是发现刚才还大声叫嚣的孟森已经没有了继续猖狂的底气。
    本来这些想帮忙的人,见情况不妙,也都安静了下来。
    而来吃饭的食客一看这架势,又听说死了人,吓得都往外跑,但是这些人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门口看着热闹。

    “那什么你们别看了!今天饭钱不用付了,你们都走吧!”孟森大声的对门口的食客们吆喝着,可是刚才“吃饭”群众立刻变成了“吃瓜”群众,他们好像也不愿就此离开。
    “行!兄弟,我也是真服了你了!你说曲悠然死了是吧,我是真不知情!她的死也和我一点关系没有,知道了吗,你还有什么事么,你走行么!”他也是没有办法,马上对小姜解释着。
    “我不信,你最近几天在哪!?”姜帅并不相信对方。
    “我说兄弟,我都好久没有见过曲悠然了,再说了,我要是和曲悠然死的事情有关,警察早就来抓我了,还轮得到你么?啊?!”孟森反问着姜帅,不知道他是最后的抵抗还是此事真和他无关。
    姜帅从事刑事辩护好几年了,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因为他深知孟森也在天都夜豪夜总会工作,而于震威又有这么大嫌疑,鬼知道孟森和于震威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他俩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决定诈一下孟森。
    “你说你好久都没有见到曲悠然,和她的死没有关系,但是有人却说你最近见过她,你认识赵洋吧!就是这个人说的,是你把曲悠然骗到云南和骗到天都帝豪夜总会的!”
    说到这,姜帅感觉孟森是十分的气愤,简直要暴跳如雷的感觉。
    “放屁,谁特么跟你说的啊,我什么时候骗曲悠然去云南了!又是什么时候骗她去天都夜豪了?!不是,你怎么认识赵洋的?”孟森是越骂越来气,突然他对赵洋能和姜帅说这些十分不解。
    “赵洋在看守所和我说的!你要知道,他现在在看守所,什么都有可能说出来,你不承认没有用的!”姜帅也很是激动,他继续诓骗着对面的男人。
    “赵洋这个狗X子啊,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到曲悠然了!另外,赵洋这个小子真特么是混蛋!哎,你……你是赵洋请的律师吧!不是,你到底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赵洋请来的调查我的啊!”孟森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有一丝恐慌的神情很快地从他的脸上掠过。
    姜帅见孟森因赵洋的事情有些异样,所以他装模作样的说了下去。
    “好,我跟你说实话,是赵洋请我来的,但是他也确实说了曲悠然的事情和你有关,怎么样,现在咱俩谈谈吧!”
    孟森见躲是躲不开了,他刚想说话,可是四周全是人。
    于是,他又开始说起软话,对姜帅说:“我说兄弟,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俩换个地方吧,我把我知道的都给你说了!你看怎么样?”
    姜帅见对方语气软化了下来,看样子也算诚恳,于是对他说:“好,你说吧,咱们去哪?”
    “地方你挑,我请客,怎么样,咱哥俩今天就这把这些事都给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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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29 12:11:03  更:2022-10-28 22: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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