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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失踪的新娘[第12页]

作者:律师原俊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小姜的父母对这里的工作人员再次表示感谢,主动要求把包房的费用付给对方,可是对方负责人却说,这没有什么,相持不下之际,对方只是收取了保洁费用,因为姜帅摔倒的时候身上已经很脏了。
    小姜在挂盐水的时候已经渐渐苏醒了,他迷迷糊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和曲悠然,张娜三个人正在家中愉快地聊天,突然场景变换成了类似于ktv包房的一个地方。与此同时,包房里闯进来四个人,姜帅仔细一看是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就是刚才他拼命追赶的孟森,而另外一个竟然是刘丹,但是另外两张男人的脸他是看不清的。
    就在此时,姜帅和张娜的身体突然动弹不得,并且口不能言,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悠然穿着失踪那天的衣服被刘丹和孟森毫不留情地拉拽而走,另外两个男子好像是孟森和刘丹的头目,不停地指挥他俩抓紧时间将曲悠然拖出包房。
    整个过程,曲悠然苦苦地挣扎,最后不幸重重地摔倒在地,女孩儿不顾摔倒之痛,拼命地叫喊着丈夫和娜姐的名字,但是他俩一直无能为力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拼尽了全力却不能喊出一点点声音。
    姜帅感觉自己和张娜的眼睛里都已经急得流出了泪水,而曲悠然带着恐惧般的眼神,留着痛苦地眼泪被四个人拖出了房间,随着房门哐当一声巨响,姜帅被吓醒了。
    原来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轮休的陈经理过来看一眼姜帅身体恢复的如何了,本来是母亲轻轻地关上包间的房门,在梦境中的姜帅却是听到一声巨响。
    他睁开双眼,看见父母就在身旁,而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自己家,也不是父母家。
    他轻轻地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母亲对他说,现在在天都夜豪夜总会的包间里。
    随后,他问了一下母亲现在几点了,母亲回答他说,正好下午四点整。
    这时,他的盐水已经挂完,他挣扎着起来问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有叫孟森的时候,已经是换完班的陈经理确实有点吃惊,他不知道对方醒来之后竟然问出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
    这位负责人说:“我们公司员工很多,但我只知道我这个班次的,我这个班次是没有叫孟森的,而据我所知这里好像并没有叫孟森的人。”
    听到此番话,姜帅有些失望,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位陈经理确实不知道孟森这个人,还是处于某些原因不方便透露,亦或是娜姐的信息有误。
    姜家人也很知趣儿,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一刻了,这会儿快到夜总会的黄金时间了,所以一家人很快地离开了夜总会,并对陈经理再次表示感谢。
    原本姜父打算打的士回家,但是姜帅却说躺了一下午了,烧也已经退了,想活动活动,而且车子又在不远处,家里人见此,也只好与他同去。
    就这样,他与父母回到家中已经晚上五点了。
    可是车子停到父母家楼下时,正好看见一辆稍微有些破旧的私家轿车急慌慌地停靠在他们不远的地方,车上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位脸色不太好的高个儿男士,他们一家人都认识的,这就是姜帅的叔父姜春亮。
    “春亮,有事啊?”父亲下车后,喊着一奶同胞的弟弟,并且走了过去
    “哥,我家又出事了!找你,还有问姜帅点儿事。”叔父是一脸的沮丧,精神萎靡不振,他的哥哥似乎也能看出弟弟嘴边好似坏了一个口子,应该是着急上火的缘故。
    姜父刚想再问一句,又改口说,那上楼说吧。
    “什么?姜哲出事了?”当一家人都走进屋内坐定之时,叔父说了大概情况,侄子不由得心里一惊。
    姜帅好似又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心想,这周真是多事之秋,不仅自己妻子失联,弟弟在与自己失去联系的几个月后终于再次出现,可惜出现的方式让人大跌眼镜。
    姜春亮看起来毫无精神,面带倦容的他已经深深地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叔儿,您不是说我弟过年之后一直在外地打工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刚过完正月十月五没有多久,这孩子就和我说要去外地闯荡闯荡,然后还说认识了一个云南姑娘,跟着去了云南,不混好了不回来,后来我就一直没有联系到他!他具体到底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姜春亮觉得这个儿子真是不省心,神神秘秘地不说,现在好像又要折腾进去了!
    姜帅一听真是要晕菜了,怎么又出来一个和云南相关的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的姜帅突然想起弟弟之前是有一个女朋友的,难道是分手了么?
    叔父说,这点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分的,应该是分手了一段时间了吧,因为儿子一直说他在外地,除了不定时给自己卡里打点儿钱之外,自己也没有联系上他。
    可能姜帅有点儿忙晕了,他突然想起,曲悠然的微信后来好像是加上过弟弟的女朋友,以至于后来想通过小雪联系弟弟,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雪就把妻子拉黑了,从此,这对小情侣就再也没有和姜曲二人联系过。
    而弟弟从出狱后不用微信一直到现在,或者用了微信,他也不知道,所以他一直通过电话联系弟弟。
    然而发展过最近几个月,弟弟电话也换了,谁也联系不到了。
    姜春亮又三言两语的把情况说了一通,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姜哲因为涉嫌赌博罪和组织赌博罪被警方刑事拘留,到底是否构成上述犯罪,要看警方的进一步侦查情况。
    “那他在哪儿被拘的?”姜帅走到叔父跟前,询问起具体情况。
    “当然是在黑滨市啦!唉!大概今天上午吧,也就是十点十一点那样被拘的,我是知道这个消息马上赶过来的。”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可能再次涉嫌犯罪,虽然都是自己家亲戚,恐怕姜春亮也是羞愤难当。
    “他们都赌什么?”
    “现在只是听说赌的很大,可能涉及赌博罪和组织赌博罪,再多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姜哲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我结婚的事情就是想提前告诉他,但是一直联系不上。”
    姜春亮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姜帅突然发现父亲对自己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安静地回书房,他只好遵从父命。
    回到卧室的姜帅内心疑问四起,但他确实是很疲乏了,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奥利奥原味饼干放到了口中。
    口干舌燥的他,刚喝一口温开水,突然,王翰来了电话。
    电话的大意是:根据各派出所反应,只有一个区域出现过曲悠然的身影,但是因为中途有一段监控能力极低,导致曲悠然在那一带的影像极为模糊,最终不确定她去了哪里。
    伴随着各种疑问,姜帅只好又与香烟作伴,也许这样,他烦乱的心绪才能得以稍微的缓解,一直为妻子担忧的注意力才能得到些许的分散。
    就在姜帅在夜总会门前晕倒的同一天,连续几天劳累的张娜正在家中打着嗑睡,她突然接到刑警支队的一个电话。当这个电话号码清楚地显示在自己手机上的时候,张娜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刚知道这么一个事情,110报警服务指挥中心今天中午处理了一起报案,说是现在有一位女性的受害者在医院抢救,我觉得这个受害者体貌特征和曲悠然似乎很像,要不你去看看?”
    自从闺蜜失联后,张娜也变得有些抑郁起来,每天感觉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她每天都迫切地希望得到曲悠然的消息,但又十分恐惧得到曲悠然不利的消息。
    当于伟十分严肃的口吻告诉她这个情况时,令她心神不安的事情似乎终于要发生了。
    “哦……”张娜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让于伟感觉有些担心,他也不想张娜这个小学妹有事,关切地说,“路上小心!”
    张律师一看时间现在是快下午四点了,她想通知小姜一起去,但是他的手机处于状态,张娜想一定是姜帅太累了,正在休息,于是,她决定先一个人去看看情况然后再说。
    在于伟警官的嘱咐下,张娜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独自一人前往黑滨市第一医院。
    可是正当她赶到医院后,又一个可怕的消息惊扰着她忐忑的心扉。
    同行的护士惋惜地说,唉,女孩子个子很高,也很漂亮,看样子岁数也不大,差不多今天中午十二点一刻就受伤昏迷,送来到医院后一直也没有醒过来。
    她当时一直就在抢救室,下午就没了,当时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十分惋惜,甚至有不少人都掉下了同情的眼泪,她当时看了手表,正好是下午四点人没的!
    下午四点?张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也不过差一刻钟五点。
    千万别是曲悠然!千万别是曲悠然!
    张娜心里一边苦苦地默念着,一边迈着甚至有些发抖的双腿,走向并不太远的太平间。
    但是就是这几分钟的路,她觉得十分漫长。
    在医院护士的引导下,太平间那令人感觉阴冷的大门被打开了。
    里面停放着大概五具逝者,张娜由于工作关系,也绝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所以她早就适应了这种生死离别的情景。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她的心是十分紧张的!
    当逝者头部的白纱单渐渐退去之后,她的担心不幸演变成了现实,张娜的视线很快就模糊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地往下淌,甚至浸湿了遮盖女孩儿的白纱。
    她双腿瞬间就感觉没有一丝力气了,本性刚强的她再也坚持不住悲恸的心境,她扑在好似还有一丝余温的遗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也许就是这似有似无的体温,甚至激发出张娜渴求曲悠然复生的幻念。
    “悠然,你不要走哇!还有几天就是你举行婚礼的日子了,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让我和姜帅怎么办呐!”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既然悠然这么离奇的死亡了,那么她在失踪的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啥从小就王嘉尔 2022-04-21 19:06:54
    是谁杀了曲悠然呢?
    -----------------------------
    杀?
    痛哭过后的张娜在四十多分钟之后暂时得到了情绪上的缓解,最后,她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得知了曲悠然死亡原因的初步诊断结果。
    死者生前脑部受到严重撞击,有注射过冰毒的迹象,且可能发生过多次性关系,体表有大量疑似抓痕和咬伤。由于生前可能受到严重的精神刺激,且可能发生多次性关系,身体极度虚弱,并伴有心律不齐,血压居高不下,导致脑出血,宣告死亡。
    看着诊断书上这些令人可怕到呕吐的字眼儿,张娜惊呆了。
    曲悠然怎么会吸毒?她一定是被陷害的,然后被强暴的!
    这是张律师心中唯一想法,并且没有其他的选项!
    因曲悠然可能属于非正常死亡,所以公安机关打算指派鉴定部门对曲悠然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检验,并通知家属到场,但张娜并不打算将此事详细的告诉姜帅。
    她认为,如果姜帅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举行婚礼前,被性侵而且注射了冰毒,肯定会精神崩溃。
    于是,张娜立即联系了曲悠然北京远房表姐,说明了事情原委。她的表姐当机立断,当天夜里就赶往黑滨市,由她代表曲悠然家属签字,公安鉴定部门进行尸检。
    在收拾好悲痛欲绝的心情之后,一双仍然有些颤抖的手拔通了姜帅的电话。
    “你怎么了,娜姐?”姜帅明显听出张娜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现在在哪呢,在你父母家吗?”张娜也是强忍着悲痛,尽量掩饰着自己情绪。
    “在我爸这呢,怎么了?”
    “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我有件急事要告诉你,你在家等着我吧!”
    娜姐沙哑的嗓音和严肃的语气,让他心里一沉,虽然她没有说出这么晚见他的原因,但他觉得除了是曲悠然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任何事情还让她如此这般,姜帅种种不详的预感已悄悄跃上他的心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张娜疲乏的身影出现在姜帅的家中,这时姜帅的叔父姜春亮已经离开了这里。
    由于姜帅的父母可能今天有点累,睡得比较沉,所以现在这个时间,他的父母并不知道张娜有事来访。
    女强人张律师脸上的妆显然有些花了,即使她做了些许弥补,但是善于观察细节的姜帅还是发现了异常。
    他并没有马上问张娜什么事情,而是提前用电水壶烧了些许热水,当张娜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正好坐在客厅中柔软的沙发时,一直安静的有些可怕的客厅就被电水壶的小闸门的生硬地打破了,它放佛在告诉主人,可以饮用甘甜可口的开水了。
    可是此刻,似乎没人有心情喝一口水。
    姜帅用刚烧好的开水给张娜沏了一杯她最喜欢的雀巢咖啡,当他刚要把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她的手上时,他发现娜姐的双眼已经满是泪水,姜帅放佛也看到了不止一道泪痕在张娜悲恸的脸上流过。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张娜悲痛的哭泣着,姜帅没有敢动,也没有敢问。
    他的心紧张极了,双手有些颤抖,在咖啡的热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之时,姜帅的心才稍微有些平静,他把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的张娜比刚才要缓和了一些,她用有些红肿的双眼,望着身形明显见瘦的姜帅,心中不免又难过起来,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姜帅此刻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追问张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拖着疲惫的双腿,慢慢走到张娜对面的沙发上。
    瘫坐在沙发上的他,用发抖的右手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零散香烟,平时几乎对香烟毫无兴趣的他,两天一盒已然成了家常饭,偶尔的咳嗽声从有些嘶哑的喉管中慢慢迸出,在见到眼前张娜伤心欲绝的表情后,他的咳嗽声更加剧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放缓了放肆的咳嗽声。但是,他痛苦的心情放佛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毫无逆转的可能。
    就这样,在两人平静了几分钟之后,张娜说出了她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她隐瞒了曲悠然多次发生性关系的情况,她只是婉转的表达了,姜帅的妻子死前可能受到过性侵害。
    虽然诊断书上只写着发生多次性关系,但是张娜觉得曲悠然肯定是被迫的。
    所以,张娜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把所有实情都告诉他,张娜认为,自己的妻子在举行婚礼前被侮辱已经是非常愤恨的事情了,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一次和多次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对活着的人简直是侮辱,尤其对一个丈夫来说应该是奇耻大辱!
    虽然张娜和姜帅的关系也不错,亦或许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但是,她不想亲眼看到姜帅悲痛万分和难以名状的悲愤脸庞!
    但是,在得知自己的妻子被性侵而且体内含有冰毒之后,姜帅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腹中也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加速的心跳也在冲击着身体,似乎有要崩溃的感觉。
    他猛地的站了起来,迅速地跑到方便桶前,哇的一声,蹲在地上什么也不顾地狂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张娜有些吓坏了,她不知道姜帅为何突然呕吐不止,再加上曲悠然的事情,也让她的神经似乎变得麻木而迟钝,她刚想拿起桌上的水杯给姜帅漱漱口,在隔壁休息的父母也被吵醒了。
    两位老人并不知道张娜深夜来此,更不知道曲悠然已经去世的消息。
    但是明眼人看到此番情景,再加上两人满面的痛楚之情,便也猜得七八分了。
    姜妈妈让老伴儿回到卧室,自己走到儿子跟前,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妈,我没事儿……”
    在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之后,姜帅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头似乎也不那么晕了,只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但是,呕吐之物实在不适合摆在客厅中,他不得不在母亲和张娜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向门外,将垃圾扔向门外的公共垃圾桶。
    在回到客厅后,姜帅一再要求母亲回到卧室去休息,姜母没有办法,只是嘱咐儿子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而姜母在同张娜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回到了卧室。
    在说完曲悠然的情况后,张娜很快说出了现在被侦查人员控制的嫌犯,也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天都帝豪大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于震威。
    “你没事吧?”时间显然已经很晚了,经过这几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拷问,今天又经过悠然不幸罹难的重创,张娜不知道姜帅是不是还有精力继续研究他妻子的事情了。
    不过,不管怎样,从此刻起,张娜认为姜帅可以洗脱和曲悠然失联的嫌疑了。姜帅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诊断书上描绘的事情,因为如果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如此的伤心,眼前姜帅的状态是伪装不出来的。
    “没事,只是最近有些劳累过度。”姜帅靠在椅背上,感觉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你真的可以吗?要是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我再和你说?不差一个晚上。”张娜有些担心姜帅的身体状况。
    “我真的没事,咱俩继续谈吧。”姜帅表示没有问题。
    “咱们这个案子啊,从目前公安掌握的情况来看,于震威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但于震威坚称自己是无罪的,因为他说他只是一时恼怒打了然然一个耳光,并没有伤害然然的故意,更没有杀死她的故意,只是没有想到打了她一耳光,然然就轻易地失去了平衡,头部受到撞击后送医院没有多久就不行了……”
    “那然然身体里的毒品是怎么回事?”姜帅眉头一皱,谈起了更为重要的问题。
    “这个……,房间里发现了吸食冰毒的工具,目前正在对器具上的指纹进行对比,估计很快就会出结果。于伟和我说,公安机关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然然体内的毒和于震威有关。而且,他的夜总会和家里目前都没有搜查到任何毒品……他的其他产业也在侦查人员的搜查和检查之中。天都夜豪夜总会因为在黑滨市比较有名,消费者也多,很多小姐吸毒之后在那边自己揽客,吸毒也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警方之前就查出过,有女孩儿在那边吸毒之后自己在那边自己揽客的类似的情况,毒品都与天都帝豪无关。”
    听到娜姐介绍到这,姜帅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悠然毒品不是被动吸食的?难道她背着所有的人主动去吸食毒品,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帅现在情绪还是很激动,可能是脑子比较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分析比较好。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最后一个与妻子联系的人,又想到她生前被别人说成是小三,遭到别人的殴打和辱骂,这三件事儿有关联吗?
    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些,姜帅不得不又吸了一颗烟,尽管张娜劝他别再吸了,尽管嗓子一直在不停地抗议他的恶行。
    在咳嗽了两声之后,姜帅开口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警方之前也没有发现天都帝豪的相关负责人有过容留吸毒的可能?”
    “是的,之前有过怀疑,但是后来调查清楚之后发现,这些吸毒的女孩儿夜总会的相关责任人是都不知道的,相关负责人并没有允许这些女孩儿在夜总会吸毒的行为。”张律师解释道。
    “那关于然然的事儿于震威怎么辩解的?”姜帅又问。
    “他说事情前后经过是这样的,然然是卖淫女,而且学会了溜冰儿,不知道通过谁的介绍在夜总会寻找有钱人接客。偶然的情况下,他和然然两人相遇了。他见然然长的好看打算向她买春,但是谈价格的时候,两人发生争执。他一时气愤,打了然然一个耳光。然然意外撞到门上,致其死亡的,头部撞击并不是致死原因。身体虚弱和情绪波动较大可能是死亡主要原因。然然这几天吃饭也比极少,所以……”说着说着,张娜不想说下去了,她不想再重复这个让人悲愤的话题,而且姜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这样,房间里又沉寂了几秒。
    “悠然这几天学会吸毒了?我出差办案这几天,悠然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姜帅稍微冷静了一下,继续问起张娜。
    “你真相信然然会主动碰那玩意儿?”张娜说的那玩意儿肯定是毒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身边一向对生活充满积极乐观态度的曲悠然会主动碰毒品的。
    “我当然不信,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在我出差这几天陷害她,让她误食毒品。”姜帅是接触过不少涉毒案件的,他觉得就算于震威说的是真的,吸食毒品这件事应该不是曲悠然主动去做的。
    “这个于震威有没有更多的资料信息?于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姜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话锋一转,他问起天都帝豪夜总会老板于震威的情况。
    “据说,这个于震威可能有黑道背景。将近二十年前,曾因运输毒品罪在广州险些入狱,只是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后来他北上,来到黑滨市。事业上一直做的不错,官商两界都有很深的人脉。尤其最近几年在夜总会,美食城以及酒店宾馆等行业,于震威都有涉及,是黑滨市商界圈里能排得上号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天都夜豪夜总会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查封,就是担心弄错了。据说只是暂时封锁了部分楼层,而且对外放出的是消防或者卫生方面需要联合检查,客人和工作人员都禁止进入的。就包括很多夜总会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于震威被刑事拘留的事情。毕竟于震威现在也是有名望的人,如果真搞错了,怕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上面也不好交代。”
    “另外,于震威有个铁哥们叫洪坤宝,在于震威集团坐第二把交椅,是于震威集团不可或缺的人物。而洪坤宝在于震威被无罪释放的当年,他却因毒品类犯罪入狱十七年,前两年刚刑满释放。出狱之后就来找他以前的大哥于震威了。”
    “以我们对悠然的了解,我觉得这个于震威还是很有嫌疑的。那我们可以假设一个前提,可能是于震威本人,或者和于震威有关的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或者原因,欺骗甚至是逼迫悠然吸毒,目的可能是进行相关方面的报复。”姜帅分析。
    “你也觉得肯定是有人陷害然然?”张娜反问。
    “对啊,你想,然然自己主动去碰毒品的几率为零,那么肯定是外力使然。然然又和于震威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她们为何会相遇?他俩之间肯定会有一个纽带系着他俩相见,换个说法就是有人既认识然然,又认识于震威。”姜帅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觉得谁能和他俩都认识?”姜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这……,现在我可不好说,你说到很有可能是报复陷害的案件,那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报复你呢?”张娜及时提出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几年我也接了一些有影响力的案子,怕是会得罪一些人。”姜帅此时心中一定是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妻子的想法,也许自己就不再做刑辩律师了,也许,自己的老婆儿也不会出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之前办理过的案件有涉及于震威集团的么?”张娜试着分析。
    “直接相关的案件应该是没有的,但是间接联系的有没有就不太确定了!”
    “对了,那个孟森不是在天都帝豪夜总会工作么?这事情是不是和他有关啊?另外,你说你怀疑然然的父母的车祸是和孟森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没听然然说起过?”
    “对,之前我就对这个事件有所怀疑,加上最近这些发生的事情,我也是更加认为孟森和她父母的车祸事件可能存在一定的关联。今年年初悠然父母刚去世的时候,交通责任事故认定很明确,虽然悠然父母的车子刹车那天可能出现了问题,但是对方超速加上酒驾是全责。那时候然然情绪一直不好,这件事我就没有怎么再提起,怕再刺激到她。”
    “这么可怕?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敢再问然然,就怕她受到二次伤害,车祸那天你俩在做什么,你把事情前因后果说说,我也帮你分析下。”
    “好吧,是这样的。”姜帅开始回忆起悠然父母出事前前后后的经过,这件事恰逢张娜和家人去外地过年,而不知道详情。
    就这样,姜帅讲起了那段令曲悠然悲痛欲绝的往事。
    姜帅用刚烧好的开水给张娜沏了一杯她最喜欢的雀巢咖啡,当他刚要把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她的手上时,他发现娜姐的双眼已经满是泪水,姜帅放佛也看到了不止一道泪痕在张娜悲恸的脸上流过。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张娜悲痛的哭泣着,姜帅没有敢动,也没有敢问。
    他的心紧张极了,双手有些颤抖,在咖啡的热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之时,姜帅的心才稍微有些平静,他把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的张娜比刚才要缓和了一些,她用有些红肿的双眼,望着身形明显见瘦的姜帅,心中不免又难过起来,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姜帅此刻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追问张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拖着疲惫的双腿,慢慢走到张娜对面的沙发上。
    瘫坐在沙发上的他,用发抖的右手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零散香烟,平时几乎对香烟毫无兴趣的他,两天一盒已然成了家常饭,偶尔的咳嗽声从有些嘶哑的喉管中慢慢迸出,在见到眼前张娜伤心欲绝的表情后,他的咳嗽声更加剧烈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放缓了放肆的咳嗽声。但是,他痛苦的心情放佛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毫无逆转的可能。
    就这样,在两人平静了几分钟之后,张娜说出了她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她隐瞒了曲悠然多次发生性关系的情况,她只是婉转的表达了,姜帅的妻子死前可能受到过性侵害。
    虽然诊断书上只写着发生多次性关系,但是张娜觉得曲悠然肯定是被迫的。
    所以,张娜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把所有实情都告诉他,张娜认为,自己的妻子在举行婚礼前被侮辱已经是非常愤恨的事情了,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一次和多次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对活着的人简直是侮辱,尤其对一个丈夫来说应该是奇耻大辱!
    虽然张娜和姜帅的关系也不错,亦或许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但是,她不想亲眼看到姜帅悲痛万分和难以名状的悲愤脸庞!
    但是,在得知自己的妻子被性侵而且体内含有冰毒之后,姜帅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腹中也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加速的心跳也在冲击着身体,似乎有要崩溃的感觉。
    他猛地的站了起来,迅速地跑到方便桶前,哇的一声,蹲在地上什么也不顾地狂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张娜有些吓坏了,她不知道姜帅为何突然呕吐不止,再加上曲悠然的事情,也让她的神经似乎变得麻木而迟钝,她刚想拿起桌上的水杯给姜帅漱漱口,在隔壁休息的父母也被吵醒了。
    两位老人并不知道张娜深夜来此,更不知道曲悠然已经去世的消息。
    但是明眼人看到此番情景,再加上两人满面的痛楚之情,便也猜得七八分了。
    姜妈妈让老伴儿回到卧室,自己走到儿子跟前,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妈,我没事儿……”
    在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之后,姜帅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头似乎也不那么晕了,只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但是,呕吐之物实在不适合摆在客厅中,他不得不在母亲和张娜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向门外,将垃圾扔向门外的公共垃圾桶。
    在回到客厅后,姜帅一再要求母亲回到卧室去休息,姜母没有办法,只是嘱咐儿子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而姜母在同张娜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回到了卧室。
    在说完曲悠然的情况后,张娜很快说出了现在被侦查人员控制的嫌犯,也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天都帝豪大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于震威。
    “你没事吧?”时间显然已经很晚了,经过这几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拷问,今天又经过悠然不幸罹难的重创,张娜不知道姜帅是不是还有精力继续研究他妻子的事情了。
    不过,不管怎样,从此刻起,张娜认为姜帅可以洗脱和曲悠然失联的嫌疑了。姜帅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诊断书上描绘的事情,因为如果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如此的伤心,眼前姜帅的状态是伪装不出来的。
    “没事,只是最近有些劳累过度。”姜帅靠在椅背上,感觉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你真的可以吗?要是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我再和你说?不差一个晚上。”张娜有些担心姜帅的身体状况。
    “我真的没事,咱俩继续谈吧。”姜帅表示没有问题。
    “咱们这个案子啊,从目前公安掌握的情况来看,于震威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但于震威坚称自己是无罪的,因为他说他只是一时恼怒打了然然一个耳光,并没有伤害然然的故意,更没有杀死她的故意,只是没有想到打了她一耳光,然然就轻易地失去了平衡,头部受到撞击后送医院没有多久就不行了……”
    “那然然身体里的毒品是怎么回事?”姜帅眉头一皱,谈起了更为重要的问题。
    “这个……,房间里发现了吸食冰毒的工具,目前正在对器具上的指纹进行对比,估计很快就会出结果。于伟和我说,公安机关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然然体内的毒和于震威有关。而且,他的夜总会和家里目前都没有搜查到任何毒品……他的其他产业也在侦查人员的搜查和检查之中。天都夜豪夜总会因为在黑滨市比较有名,消费者也多,很多小姐吸毒之后在那边自己揽客,吸毒也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警方之前就查出过,有女孩儿在那边吸毒之后自己在那边自己揽客的类似的情况,毒品都与天都帝豪无关。”
    听到娜姐介绍到这,姜帅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悠然毒品不是被动吸食的?难道她背着所有的人主动去吸食毒品,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帅现在情绪还是很激动,可能是脑子比较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分析比较好。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最后一个与妻子联系的人,又想到她生前被别人说成是小三,遭到别人的殴打和辱骂,这三件事儿有关联吗?
    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些,姜帅不得不又吸了一颗烟,尽管张娜劝他别再吸了,尽管嗓子一直在不停地抗议他的恶行。
    在咳嗽了两声之后,姜帅开口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警方之前也没有发现天都帝豪的相关负责人有过容留吸毒的可能?”
    “是的,之前有过怀疑,但是后来调查清楚之后发现,这些吸毒的女孩儿夜总会的相关责任人是都不知道的,相关负责人并没有允许这些女孩儿在夜总会吸毒的行为。”张律师解释道。
    “那关于然然的事儿于震威怎么辩解的?”姜帅又问。
    张娜马上把于伟的转述说了出来。
    于伟正襟危坐在审讯室,对面坐着的正是天都帝豪夜总会的于老板:”现在该你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于震威大惊失色:“什么?这个女孩儿死了?和我真没有什么关系啊!”
    于伟:“那女孩儿死前,你俩是怎么认识的,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打她?”
    于震威面露难色,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好吧,我说实话。我那天刚从外地回来……在自己的店里订了一个房间休息。”
    这时,从门外进来三个保洁员推着一辆保洁车走了进来。
    “哎,我也没有叫保洁服务啊,你们这是?”于震威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新闻,对突然进入的保洁员感觉十分惊讶。
    三位“保洁女”几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动作妩媚般地把上身衣服快速脱掉,露出了漂亮性感的短裙。
    于震威大惊失色,不知道她们这身行头是如何弄来的。
    “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到这做什么?”虽然是在自家的夜总会,但是于震威还是感觉很迷惑。
    “啊,我知道了,你们就是黑滨市最近做暗娼的是吧。”于震威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大老板,还是您了解的多。”这时,其中一个“卖淫女”引起了于震威的注意,她不仅身材高挑,而且外表可爱,声音甜美。
    这个女人就是曲悠然。
    于震威见这位有身高近1米75的年轻女孩儿十分漂亮,当时色心一动,便让其他女孩儿出去,只留下曲悠然。
    曲悠然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是学生,刚毕业没多久,父母都没了……为了生活,所以抽空做做兼职。”
    于震威轻声温柔地说:“你多大啦?坐我旁边来!”
    曲悠然故意扭捏作态,慢慢坐在于震威身边:我呀,刚22啊。
    于震威开始抚摸曲悠然的头发和后背,并且色眯眯地盯着她女性性感的部位:“你是大学生吗?学什么的?”
    曲悠然故意将身子贴向于震威,娇滴滴地说着:“是啊,我是大学生啊,我就是学模特专业的啊,我174呢!嘻嘻……”
    于震威开始急不可待地动手动脚,亲吻曲悠然的脸和身体。
    曲悠然一边浪笑着,一边配合着于震威,然后突然推开于震威。
    曲悠然(忸怩作态,拿腔拿调):“怎么样,老板?您对我还算满意?”
    于震威满脸堆笑,点了点头。
    曲悠然:“好,那咱们就痛快点。您就说能给我多少?”
    于震威略微想了一下:“这样吧,我对你印象不错,价格你开!”
    曲悠然:“嗯,这样吧,一次这个数……(曲悠然伸出八)”
    于震威:“八百?”
    曲悠然:“切,怎么可能,您觉得我是做小买卖的人吗?”
    于震威噗地笑了一声。
    曲悠然收回笑容,似乎有些不开心:“怎么?嫌贵?那我走了!”
    曲悠然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于震威:“哎!行,你坐这吧!”
    听到这,曲悠然又露出笑容,走过去搂住于的脖子:“不过,我做之前喜欢玩点东西。”
    于震威有些疑惑:“什么东西?”
    曲悠然(边说边把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就这个。
    于震威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这是什么啊?”
    曲悠然:“嗨,您这么大老板,这都不认识?冰儿啊!”
    于震威:“什……什么?”
    曲悠然没有搭理于震威,独自吸了一口。
    曲悠然更加妩媚地说道:“怎么样?看明白了?”
    于震威是突然恍然大悟:“你怎么还吸这个啊?”
    曲悠然:“嗨,这算什么,现在的大老板都喜欢玩这个的女孩儿,前几个月一个老板包我,就是因为我玩这个玩的好,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嗯?”
    于震威边说边抱向曲悠然:“当然啦!”
    曲悠然:“哎,你先别着急嘛,我先玩两下这个,你呢先去洗个澡,我待会好好陪你好不好?”
    曲悠然亲了于震威一口,于震威又回亲了一下,然后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
    几分钟后。
    曲悠然又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甜甜地问道:”回来啦宝贝?”
    于震威点了点头,要抱曲悠然。
    曲悠然马上拒绝到:等等,钱还没给我呢啊?
    于震威马上拿起手机:“哦,好!8000对吧。”
    曲悠然:“不是啊,最少一万五啊!”
    于震威眉头一皱:“不对啊,刚才咱们说好的8000一次啊。你这价格已经是天价了,你还要怎样?”
    曲悠然:“你怎么不懂行情呢啊,我现在吸了这个,价格肯定还要高啊,刚才说的价格只是没有吸的价格啊!”
    于震威脸色十分难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咱们刚刚说好的!”
    曲悠然:”我说大老板,你就说价格行不行吧,不行我就走了。”
    曲悠然已经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于震威有些愤怒地说:“虽然你人很漂亮,但是人品太差了。我不要了,你走吧。”
    曲悠然有些阴阳怪气地回复着:“那好,老板,我走了,你是我见的最抠门的老板,这点钱都不舍得花,还要找女人,算男人吗?”
    张娜回忆说:“于震威当时就放她走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对她说的话很来气,就跑出去跟上她,打了她一耳光,他当时只是十分生气。没有想打伤她,更没想打死她!”

    就这样,房间里又沉寂了几秒。
    “悠然这几天学会吸毒了?我出差办案这几天,悠然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姜帅稍微冷静了一下,继续问起张娜。
    “你真相信然然会主动碰那玩意儿?”张娜说的那玩意儿肯定是毒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身边一向对生活充满积极乐观态度的曲悠然会主动碰毒品的。
    “我当然不信,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在我出差这几天陷害她,让她误食毒品,或者那个于震威说的那个事实在说谎。”姜帅是接触过不少涉毒案件的,他觉得就算于震威说的是真的,吸食毒品这件事应该不是曲悠然主动去做的。
    “这个于震威有没有更多的资料信息?于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姜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话锋一转,他问起天都帝豪夜总会老板于震威的情况。
    “据说,这个于震威可能有黑道背景。将近二十年前,曾因运输毒品罪在广州险些入狱,只是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后来他北上,来到黑滨市。事业上一直做的不错,官商两界都有很深的人脉。尤其最近几年在夜总会,美食城以及酒店宾馆等行业,于震威都有涉及,是黑滨市商界圈里能排得上号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天都夜豪夜总会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查封,就是担心弄错了。据说只是暂时封锁了部分楼层,而且对外放出的是消防或者卫生方面需要联合检查,客人和工作人员都禁止进入的。就包括很多夜总会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于震威被刑事拘留的事情。毕竟于震威现在也是有名望的人,如果真搞错了,怕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上面也不好交代。”
    “另外,于震威有个铁哥们叫洪坤宝,在于震威集团坐第二把交椅,是于震威集团不可或缺的人物。而洪坤宝在于震威被无罪释放的当年,他却因毒品类犯罪入狱十七年,前两年刚刑满释放。出狱之后就来找他以前的大哥于震威了。”
    “以我们对悠然的了解,我觉得这个于震威还是很有嫌疑的。那我们可以假设一个前提,可能是于震威本人,或者和于震威有关的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或者原因,欺骗甚至是逼迫悠然吸毒,目的可能是进行相关方面的报复。”姜帅分析。
    “你也觉得肯定是有人陷害然然?”张娜反问。
    “对啊,你想,然然自己主动去碰毒品的几率为零,那么肯定是外力使然。然然又和于震威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她们为何会相遇?他俩之间肯定会有一个纽带系着他俩相见,换个说法就是有人既认识然然,又认识于震威。”姜帅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觉得谁能和他俩都认识?”姜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这……,现在我可不好说,你说到很有可能是报复陷害的案件,那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报复你呢?”张娜及时提出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几年我也接了一些有影响力的案子,怕是会得罪一些人。”姜帅此时心中一定是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妻子的想法,也许自己就不再做刑辩律师了,也许,自己的老婆儿也不会出事。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之前办理过的案件有涉及于震威集团的么?”张娜试着分析。
    姜帅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相关的案件应该是没有的,但是间接联系的有没有就不太确定了! 对了,那个孟森不是在天都帝豪夜总会工作么?这事情是不是和他有关啊?另外,我今天一直跟踪一个疑似孟森的男人,他跑进了天都帝豪,可是夜总会的一个负责人却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再说你刚才也提到了然然出现在视频的时间和死亡的时间都和疑似孟森的人跑进夜总会的时间很接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
    张娜:“你说你怀疑然然的父母的车祸是和孟森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没听然然说起过?”
    “对,之前我就对这个事件有所怀疑,加上最近这些发生的事情,我也是更加认为孟森和她父母的车祸事件可能存在一定的关联。今年年初悠然父母刚去世的时候,交通责任事故认定很明确,虽然悠然父母的车子刹车那天可能出现了问题,但是对方超速加上酒驾是全责。那时候然然情绪一直不好,这件事我就没有怎么再提起,怕再刺激到她。”
    “这么可怕?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敢再问然然,就怕她受到二次伤害,车祸那天你俩在做什么,你把事情前因后果说说,我也帮你分析下。”
    “好吧,是这样的。”姜帅开始回忆起悠然父母出事前前后后的经过,这件事恰逢张娜和家人去外地过年,而不知道详情。
    就这样,姜帅讲起了那段令曲悠然悲痛欲绝的往事。
    今年的春节原本是姜曲两家最开心的一年,也是姜帅和曲悠然感觉最幸福的新年,因为两位年轻人打算今年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那天去登记。而且婚事也打算今年举办,所以两家也筹备着趁着新年这段喜庆的日子里,聊下新人的婚礼具体什么时候举办和怎么举办为佳。
    但天有不测风云,曲悠然奶奶突然在元旦前后就生病了,且病情一天天地严重起来。
    就在大年初二的晚上,奶奶因病情加重,住进了当地的医院。姜帅听曲悠然说,原本老人的心脏就不好,这次又严重了,而且这几天又突患感冒,身体有些不堪重负了。
    都说老人是最怕得感冒发烧的,所以这次家里人精神都很紧张。
    奶奶住进医院之后,可谓全家总动员,姜帅提议他和女友在晚上替换上了年纪的悠然父母,但是两位老人觉得,毕竟姜帅和女儿还没有举行婚礼,甚至没有登记,现在就如此麻烦人家,心里不太过意的去。
    由于两个年轻人已经在白天负责照顾老人了,晚上曲默老两口也是轮换着休息,身体也不是很劳累,再加上其他的原由,就谢绝了姜帅的好意。
    最终,虽然曲家连带着姜帅一共四口人尽心尽力的照顾老人,但老人毕竟已上了春秋,加上并发症的原因,还是不幸离世了。
    李秋芝去世时已经快八十四周岁了,按照老话讲是喜丧。曲默作为李秋芝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尽孝的孩子,给老人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老人的葬礼办得很顺利,按照李秋芝的遗愿,她的骨灰火化后,要和早逝的老伴儿曲杰合葬。
    但是,老人的两个女儿曲景慧和曲景涛,他们两家在老人的葬礼上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点点钱而已。
    曲默的两个姐姐当时也放下话来,老人活着,东西归老人的,等老人不在了,他们还会想尽办法要回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许,曲默和两个姐姐的恩怨和矛盾从小就埋下了种子。
    两位老人当时都是二婚,李秋芝并不是曲默的生母。
    后来,曲默父母带着三个子女一起来到黑滨市闯荡。
    曲默父母都是勤劳能干的人,很快在黑滨市站稳了脚跟,可能那时候的人思想有些守旧,亦或是李妈妈希望曲杰能好好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两个女儿随了曲姓。
    而曲杰思想很纯朴,并没有让李妈妈失望,对待两个当时不到三岁的女儿还真是不错,在三个孩子小的时候,一家五口人生活的还算幸福。
    由于曲景涛和曲景慧并不是曲杰亲生的,可能为了平衡婚姻,曲杰就有什么好事儿,什么好吃的都优先给两个女儿,而李妈妈因为觉得两个女儿从小没有了亲生父亲,所以对她俩也是百般溺爱,可能因为曲默是男孩子,曲杰考虑对他严格一些,所以曲默感觉小时候得到的疼爱并不多,但李妈妈对曲默还是不错的。
    也许就是从这时候起,逐渐形成了两个女儿后来叛逆的性格。
    但是天不假年,曲默二十岁的时候,他五十五岁的老父亲不幸在一次工伤中去世了,当时只是留下了不是太多的抚恤金。
    李秋芝当时只有五十岁左右,她没有坐吃山空,打算把这笔钱积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勤奋的老人在曲杰去世之后,并没有改嫁,辛苦劳作供养着,她的儿女们,最后,他们一个个也成了家。
    她的儿子曲默也算争气,后来发展的也算不错,认识了身材和长相都不错的曲悠然的母亲。
    两个女儿从小就有很多不良嗜好,李秋芝也管不了,后来大女儿不知道什么情况下认识了“三钢子”,从此就更一发不可收拾。
    她和“三钢子”没有结婚,也没有稳定收入,后来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两人开始在外面打零工,生活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只有曲默的性格和生活习惯随父亲和他的后妈,曲默结婚后凭借自己后天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室内设计师,他的妻子也是工作当中认识的。由于两人都勤劳能干,所以后来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但是随着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的疾病多了起来,年轻时过度劳累造成的隐患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人生总是事与愿违,李秋芝上了年纪之后,两个女儿对她十分不好,根本没有尽到应有的赡养义务。多年以来,老人身体一直也不是太好,最近几年更是每况愈下,都是曲默一家在精心照料着年迈的母亲。
    虽然两个女儿对自己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两个亲生女儿,一边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老人一直犹豫家里的财产和的古董到底如何分配。
    尤其是这个古董,这是李妈妈家里祖传的,她有些不甘心把这个心中的念物给两个不肖的女儿。
    最终,行佣供母般的真挚孝道战胜了互相推诿衣冠枭獍般的血亲。老人实在不忍心看到儿子过于辛劳,最后终于决定,把她多年以来积攒下的主要财产和祖上传下的古董都交到曲默手里。
    也许是老天开眼,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曲默的一个朋友知道了这个古董,认为这个古董还是比较有价值的。他建议曲默去鉴定下,这一鉴定不打紧,据专业人士保守估算这个古董至少价值近百万。
    曲默可能要独自得到老人的主要财产和祖传文物的消息,姐不知道怎么传到了两个姐姐耳中。从此以后,两个姐姐和姐夫先是找曲默一家人商谈,后来商谈不成,本来就不稳固的姐弟的关系不仅彻底决裂了,而且反目成仇。
    所以,后来就有了姜帅去医院给李秋芝老人做遗嘱见证的事。
    就在老人火化后的当天,也就是元宵节那天,曲默两口子按照母亲的遗愿,准备把母亲骨灰送到五河市与其父所在的墓地合葬。
    原本两个年轻人计划元宵节当天上午去民政局登记,双方家长也打算在两个孩子登记之后的当晚见一面。一是因为元宵节是一个喜庆的节日,双方老人打算商量下婚礼的事宜,这叫喜上加喜。二是双方家长想趁着这次机会再次见个面,曲家想对姜家这段时间的诚挚帮助以示感谢。
    由于五河市较远,又是元宵佳节,曲默没有让姜帅父母同去,而是由姜帅代表二老去的。
    正因为曲默父母正月十五合葬,还因为老人过世不久,所以两家打算先把孩子的婚事暂时放一放,所以两个年轻人暂时也没有去民政局登记。
    而为什么选择元宵节合葬,按照曲默的说法是,不想让父母元宵节“还独自一个人过”,所以当天合葬对两位老人都好。
    姜帅记得很清楚,那天虽然是元宵佳节,但地处东北的黑滨市还是很寒冷,甚至一周前又开始大范围的降雪。
    同去合葬的人的还有曲默的两个姐姐、姐夫,当然还有孟森。但是孟森没有参加祭拜,只是一直呆在了车里,整个过程都没有露面。
    所以那段时间,姜帅恐怕和孟森来个脸儿撞脸儿也不会认识他。
    最后,曲默的两个姐姐、姐夫也只是点了一炷香,行了几个大礼就匆匆离开了。
    姜帅这位准女婿安前马后的帮曲默做了不少事情,再加上是元宵佳节,曲默决定让姜帅带着悠然先回去,自己则和妻子在墓地办公处处理完后续问题再回去。
    “那好,爸妈,我和姜帅先回去了,下雪了,呆会儿你让爸爸慢点开车……”曲悠然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父母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让姜帅也慢点儿开。”母亲回头望了下女儿,在墓地的办公大厅里回了一句。
    “您放心吧!”就这样,曲悠然回应了母亲一句,姜帅便领着自己的女友走出了办公大厅。
    可是,没走出办公大厅多远,女友好像在不远处看见两个姑姑的车子。
    而孟森和一个悠然从没有见过的男子站在曲默车前不知攀谈着什么。
    曲悠然刚想和姜帅说一句绕开孟森,从另外一边上自家的车,可是她的想法是多余的,还没有等他俩走近孟森,孟森便和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子迅速离开了。
    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以前他只要见到曲悠然总要东扯西扯地唠上几句,尽管他们没有丝毫的感情。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途颠簸,两人终于回到了黑滨市区中心。恰逢路过一家影院,悠然好像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哎呀,今年春节档的电影,咱俩还没有看呢!最近实在忙的太累了,心情也是太压抑,走,咱俩看电影去啊!”
    “你不是饿了吗,不先去吃饭吗?”姜帅知道喜剧电影是曲悠然的最爱,但是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饿着肚子。
    “我先在网上看下放映时间。”悠然显然已经对电影迫不及待了,“四十五分钟之后有一场熊出么*奇幻空间!这样,咱俩买点吃的进去吧!”
    “好吧!”姜帅是知道悠然的小嗜好的,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找到合适的停车位后,两人便走进了电影院。
    好在电影院里是有卖快餐的,在买好美味的食物之后,离入场还有十多分钟时间,两人便找到一处空闲的座椅上准备先吃点东西。
    不一会儿情侣的场次到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观赏了今年第一部动画电影。
    “这个电影还真挺有趣的,据说票房不错啊,看来不是徒有虚名!”电影散场了,曲悠然似乎仍然意犹未尽,满脑子都是电影中搞笑的桥段。
    “是啊,我也蛮喜欢这种动画电影!”姜帅虽然早就不喜欢动画片,但是为了哄女友高兴,还是陪她来看。
    两人一边往影院外边走,曲悠然一边给父亲打电话,可是并没有人接听。
    “你爸可能还在开车呢,不方便接,给阿姨打吧。”姜帅提议。
    曲悠然一想也是,又打给了妈妈,可是还是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没人接呢?算了,咱俩先回去吧,你先送我回家。”两人回到车上后,曲悠然提议。
    姜帅同意了。
    可姜帅刚刚发动汽车,曲悠然的手机就响了。
    “喂,您好,请问您是曲默的女儿吗?”对方话筒里背景比较嘈杂,应该是在一个公共场所。
    “是啊,你是哪里?”
    “我是五河市交警队的,你的父亲和一位中年女士在返回黑滨市的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两人都被送往黑滨市第二医院抢救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已经到了,你去看看吧。我们也是通过曲默的手机联系到你的。”
    “啊?”这个消息对曲悠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曲悠然好像灵魂出窍一般,没有了精神支柱,她知道那位中年妇女应该不是别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而父母都已身受重伤,生死不明,这对一个即将年满二十二岁的女孩来说,简直难以接受。
    还没等对方挂断电话,悠然似乎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在一旁的姜帅自然也知道出了大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帅赶忙问女朋友出了什么事儿,她愣了两三秒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说自己父母出了车祸,现在已经送往黑滨市第二医院,好像伤势严重,并且生死未卜。
    “你先别太着急,抢救不是挺及时吗?咱俩现在马上去医院!”姜帅一面安慰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曲悠然,一面调转车头。
    曲悠然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姜帅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得先稳住架子!
    于是,他连忙给父母打了电话,好在父母家离医院比较近。
    当姜帅驱车赶到医院急救中心之时,父母也在导诊台等候他们了。
    悠然见到姜帅的母亲好像更加着急了,甚至有些带着哭腔在说:“阿姨,您来了,您知道我爸妈现在在在哪吗?”
    姜妈一把拉着悠然的手,安慰她说:“孩子你放心,刚才我和你叔叔问过了,急救车送来的挺及时,刚从二号绿色通道送进去的。”
    “阿姨您怎么知道我父母从二号通道进去的?真的是我爸妈吗?”曲悠然已经急得掉下了眼泪,她实在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父母同时身受重伤。
    “孩子,你爸妈都带着身份证的,十多分钟前我俩路过护士站,问了一下护士,是他们告诉诉我们从二号通道送过去的。”
    可是敏锐的姜帅似乎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因为母亲语气虽然还算平缓,但是他能看出父母隐约的焦急和紧张。
    一家人碰面后,稍微谈了几名,就往急救室匆匆赶去,刚在急救中心的绿色通道走了一半,姜帅的母亲差点儿和一位迎面走来大夫撞个满怀,而大夫旁边跟着一位小护士,那位小护士认出了姜帅父母,并对大夫耳语了一句,那位大夫满脸歉意地说道:“那,那个你们是曲默的家属吧,和你说一声,实在对不起。曲默在来的路上就不行了,还没有到抢救室就去世了,女的也刚刚过世,先和你们说声,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进去联系下其他大夫……”
    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曲悠然,在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时,因情绪过于激动,竟然一下子昏倒在姜帅的怀里。
    当曲悠然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我妈呐,我爸呐,他们在哪?!我要去看他们!”当曲悠然睁开眼睛,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挣扎着要去找自己的亲人,情绪再次失控的她,声泪俱下地喊道。
    姜帅知道现在无论用什么样话语来安慰她都无济于事,他只是立刻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女友在自己的怀中大哭着,而此刻姜帅心中也痛苦极了,不仅为中年就不幸离世的叔叔阿姨极度哀痛,更为曲悠然这么年轻就同时失去双亲而心中滴血……
    曲悠然哭声越来越大,甚至同一个病房的病人以及家属都在得知这个女孩儿不幸之后,悄悄地落下了同情和伤心的泪水。
    姜帅并没有劝她,他让曲悠然放声大哭出来,他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好过些。
    元宵节是除了年三十燃放烟花爆竹最多的一天,现在又赶上饭口,所以即使在医院的病房里,你仍然可以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喧嚣,但外面的欢声笑语和现在病房的气氛是那么格格不入,几乎每个人都带着幸福欢快的笑容,但是这种表情是很难出现在这对年轻人万分痛苦和伤心的脸庞上!
    不知道大概过了多久,曲悠然似乎哭干了眼泪,因为伤心过度不停咳嗽的嗓子也逐渐平息下来,她好像才恢复了气力要去看她父母的遗体。
    但是,姜帅不知道怎么劝已哭的没有人形的女友,他是不想让曲悠然再次受到伤害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忍心不让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呢?
    就这样,姜帅搀扶着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女友走向位于急诊中心负一层的太平间。
    去往太平间绿色通道一直是阴冷阴冷的,而这天姜曲二人的心更是冷到了谷底。
    尤其是曲悠然,走在绿色通道中的她,虽然一直让姜帅搀扶着,而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是她的身体却一直不停地发抖,原本美丽的长发现在杂乱无章,好像没有雨水浸润的枯草一般,脸色灰暗的她,从干裂的嘴唇中不停地念叨着人们最最重要的双亲,爸爸和妈妈!
    就这样,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两位年轻人来到了令人们非常讨厌的地方。当见到父母的遗体时,可怜的曲悠然那悲痛欲绝的心绪又被带到了深不可测的谷底。
    从曲悠然的表情来看,比刚才更加痛楚了,但是曲悠然的眼泪好像流干了一般,你只能看清那两行让人心酸的,仍然没有干涸的泪痕,她的哭声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只是不停的喊着爸爸妈妈,姜帅悲恸地不知做什么才好,只是从背后紧紧地抱着让他心碎的女友。
    后来姜帅了解到,曲默两口子的车是正常行驶,可能是刹车有点儿问题,但是肇事货车司机超速行驶,并在当天酒驾,正是由于喝酒耽搁了运输的时间,所以他开车时候有些心急。
    在他酒劲上来后,突然感觉有点头晕,在几秒后,他猛然发现正前方右转弯路上正常行驶的曲默夫妇的车辆,由于货车速度过快,躲闪不及,撞上了曲默的车。
    货车司机全责,经过多次商议,支付给曲悠然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精神损害赔偿金等各项费用共计六十万余元。赔偿金分两次支付,第一次付四十万元整,其余部分半年内一次性付清。
    后来,曲悠然的父母在姜家的帮助下,很快地入土为安。

    张娜打断了姜帅的回忆,“那后来呢?我知道货车司机是全责,而且赔偿了相关费用。你为什么后来觉得孟森和然然双亲的车祸有关?”
    “因为有一天,我和然然偶然间在街上与孟森碰了面,他好像喝了酒,有点醉醺醺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当初他做事情不圆满,让曲悠然成了漏网之鱼。当时以为他只是耍酒疯,满嘴胡话。但是现在一想,他家一直在财产方面和然然家有纠纷,我也不知道然然的父母在归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据交警反映,然然父亲的刹车可能确实有点问题。最重要的是,那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孟森就和另外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男子站在悠然父亲的车前,现在我猜想是不是刹车问题就和孟森有关。另外据当时监控显示,处于驾驶位置的悠然爸爸一直是打电话的状态,给谁打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一直要照顾曲悠然,尤其要照顾她的情绪,家里人都建议我不要再提了,因为不管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但对活着的人打击太大,所以后来这事,我就一直没有再追究。”
    “那然然失踪前呢,那个刘丹是否联系过你?”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娜又问。
    “我记不太清了,我俩在她父亲的单位会偶尔见面,她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吧,没觉得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
    “是不是你俩太熟了,你会对她有什么误判?”张娜生怕姜帅对身边这个刚刚成年,似乎没有什么作案能力的小女孩儿做出错误的推断。
    这次姜帅没有再说话,他觉得娜姐也许是对的,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俩太熟悉了,对她有什么误判吧。
    “好,明天我一定把刘丹找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姜帅红着眼睛说,这种语气,这种神情是张娜从未有见到过的。
    说到刘丹,姜帅又突然想起一件烦心事,那就是他的好兄弟姜哲了。
    “要不然你去看看我弟弟,我去办然然的事情吧。”姜帅提议,顺便把弟弟的事情简单地和娜姐说了一下。
    张律师想了想,摇了摇头。
    “还是我去办然然的事情吧,我和你弟弟毕竟不认识,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再说,我去办然然的事情你还不放心吗?”张娜认为,和姜哲不认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她还是不想让姜帅现在就知道然然那件难以描述的恐怖事件。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的!”张娜对这位好友也是很关心。
    正当离开之时,张律师突然想起了,于伟警官当天和她说的有一个电话曾经在曲悠然出事前联系过她,当学长和她说出这个号码时,张娜是完全陌生的,随即她又问了所有认识曲悠然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的确,包括姜帅和妻子的远房表姐没有一个人熟悉或者认识此号码。
    而于伟也说这张卡很可能是“黑卡”,就是通过不法渠道买的,目前只知道这张卡是云南的号段,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当然,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张卡和天都帝豪有关,或者和于震威有关。
    在曲悠然事件之前,于震威本人以及他所有的产业并没有此类违法行为的前科或者记录。
    在综合了今晚所有的信息后,娜姐极力地劝住了姜帅,小姜也同意了娜姐的想法,稍微调整下身体再去看曲悠然,因为妻子的事情可能涉及刑事案件,所以然然的后事肯定也不能很快着手。
    张娜决定告辞,姜帅想开车送送她,但是她知道姜帅的身体状况,所以还是婉拒了。
    第二天上午,姜帅的叔父来到他家里。姜春亮见到了疲惫的侄子,但是叔父并不知道侄儿媳妇儿已经去世的事情。
    家里人商议,因为曲悠然事件的特殊性,近期也不打算向姜帅的叔父提起这件事。
    见到脸色灰暗的姜帅,叔父也改变了主意,他不打算让侄子再去看守所去找儿子。
    心细的姜帅发现叔父好像比昨日更加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两鬓的银丝似乎也在告诉着每一个人,他也是一位可怜的父亲。
    毕竟叔父大老远了来了一趟,也是为了分散一些对曲悠然事件的注意力。叔侄两人,聊起了前段时间他所不知道的情况……
    弟弟和他的女友大概是三个原因分手的,一个是避孕措施不当,女友几次怀孕,让姜哲的女友冯嘉雪身心受伤,另外就是冯嘉雪做了几次兼职模特儿,让姜哲大为光火。
    可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原本这些磕磕绊绊都能过去,但是姜哲的母亲在“恰当”的时机是添油加醋,让原本处于“破冰”时期的小情侣是雪上加霜。
    “那天,我正准备去给姜哲他们送点单位发的豆油和挂面什么的,就发现他们几个人在争吵,原本以为他们住一起,能好一些,结果,哎。”姜春亮眉头一皱。
    “他们在吵什么?”姜帅问。
    就这样,姜春亮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记得那天:
    冯嘉雪斜靠在床上玩手机,姜哲则在一台旧式电脑前痴迷地打着游戏,嘴里还不时地埋怨着“猪队友”以及迟滞的网速。
    也许是玩久了,冯嘉雪有些口渴,招呼姜哲把他电脑桌上的可乐递过来,但是叫了好几声,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说你玩游戏的时候能不能带着点儿耳朵啊,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跟聋了似的。”冯嘉雪见姜哲没有反应,一边埋怨着他,一边拿起男友剩下的半瓶可乐喝了起来。
    “你真不如你爸,你看你爸对你妈多好,人家都离婚了,还对人家这么好。”小冯放下可乐,嘴上依旧不饶,但是小雪古怪的语气不知道是讽刺姜哲还是揶揄他的父亲,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可到了姜哲耳朵里,似乎像一颗炸弹一样。姜哲知道父母离婚,多是父亲的软弱。于是,他心底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强势,女方什么条件不重要,一定要找个听话的女人!
    “你放屁,我爸那是让着我妈!那是我爸了解我妈!我可跟我爸不一样!”不知道怎么搞的,凡是听到类似的话题,他的火气就十分大,姜哲总感觉小冯是在讽刺父亲的软弱。
    也许是听到两人说话声调不太对劲,刘秀珍便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
    “你可真行,刚回来没几天就气我儿子啊?啊?!”姜妈带着壮硕的身材,虎着脸,像往常一样,说话带有很强的杀伤力,话语一出,总会有个人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
    其实姜哲的母亲年轻是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大概一米六五的身高,秀气的脸蛋。而姜春亮就是看中了这点,或者说只看中了这点。
    但是人和人过日子最要的是因素之一是性格要好,可这位彪悍的母亲就是性格异于常人,经过岁月的洗礼,原来苗条的身段和秀气的脸蛋儿早已不见,你可以从她身上更深刻的理解“岁月是一把杀猪刀”的真正含义。
    姜哲一看母亲又开腔了,了解母亲秉性的他只好开始和稀泥:“妈,没事,我俩没吵吵,您回去吧。”
    小雪斜了一眼他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一咧,又回到床上躺着去了,不过小雪也没有留下好脸子,只是甩给了姜哲妈一个极其不乐意的背影。
    姜哲的母亲虽然没有再开口,但是看她嚣张的表情以及跋扈的身姿,冷不丁一看并不像一位母亲,而是像电影功夫里面的包租婆,硬冷的气场里透出的是:你住的是我的地盘,什么都得听老娘的!
    然而,姜哲的母亲其实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故意给小雪难堪,或者她已经习惯给别人难堪罢了。
    “儿砸,我发现你就是个傻帽啊,天天就知道在这玩游戏,让她出去做什么模特,模特能有什么好人么?嗯?都是出去陪男人睡的!你说你一天天,钱钱赚不到,难道还让别人给你戴绿帽子么?嗯?你还说她怀孕打胎,是不是你的都不知道呢!”
    这话,刚说出口,姜哲的脸面也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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