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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历史、权谋、悬疑小说《五州春秋》[第2页]

作者:懒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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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平叛

    秦高陵的一众部下顿时心生动摇,人群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孟天见叛军军心已乱,就接着说:“现在,凡是主动叛乱的,就站到我左边;凡是不明真相、受到胁迫的,不得已参加叛乱的,都站到我右边。”
    说完,秦高陵的数千部属纷纷站到孟天的右边,只有为首的十余人留在原地。于是,孟敖带着大军,将这些贼首尽数诛杀,并且生擒了秦高陵。

    与此同时,秦泾阳也已经驻军在宪央城外,就等着秦错前来接应。秦错领着本部人马,到了秦泾阳的军营前,见秦泾阳人马众多,秦错就冲着秦泾阳的大军呼喊:“今晚,行动有变。大王命我前来犒赏大家,凡是在收复河西、吞并巴蜀、降服勋育以及在隆门之战、远央之战、义城之战中立有战功的,大王另有追赏,每人奖励五十两。想要领赏的,都随我去喜岸。”
    说完,秦泾阳的属下一哄而散,秦错一面命令自己的副将领着这些人,前往喜岸;一面上奏秦昭,向朝廷讨要赏赐,安抚秦泾阳的部下。
    秦泾阳落得孤身一人,被秦错生擒。

    值此同时,张录找到李赫,说:“米涯长期执掌禁军。如今宪央城内还有禁军数万,米涯如果挑动禁军,发起兵变,我等大势去矣。”
    李赫想了想,说:“大王和张大人不必担忧,我有办法……”
    随即,李赫赶往米涯府中,假借商议兵变之事,东拉西扯,故意拖延时间。同时,王和接到张录的通知,拿着秦昭的圣旨,前往禁军大营,趁着米涯不在,接管了禁军的兵权。
    李赫与米涯一番长谈,估摸着王和已经控制了禁军,于是向米涯拜别。米涯这才发现误了时辰,匆匆赶往禁军大营,却被王和拒之门外。米涯无奈之下,仓皇逃出宪央城;半道之上,被秦错迎面抓获。

    米华先前被米涯等人剥夺了兵权,孤身一人。尹继带领着本部人马,赶往米华的住所,轻松愉快地将其生擒。
    米华的儿子米阳,眼瞅着父亲被抓走,又不明所以,非常生气的质问尹继:“姓尹的,我爹是雍国的重臣,我米家是祖传的一门忠烈,凭什么抓我们?”
    尹继一听,讪笑道:“祖传?忠烈?……你爹与米涯等人密谋造反,你不知道吗?你再啰嗦,连你一起带走!你不是说祖传吗?此番谋反之事,难道也是祖传?”
    米阳一听,瘫软在地:“祖传是祖传……传女不传男。”

    一夜之间,雍国天翻地覆。秦昭下令,将米涯、米华、秦泾阳、秦高陵四人打入大牢,由孟敖、孟天父子严加看管。随后,秦昭软禁了病危之际的太后米惠,并且革除她的一切权力。
    不久,秦昭布告天下:“米涯、米华、秦泾阳、秦高陵四人,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将择期斩首。”
    白武得知以后,向秦昭求情:“米涯对雍国实在有功。”秦昭不听,依然发出斩杀令。
    米涯自知必死无疑,却又不甘心,就向秦昭告发:“我们四个人确实是谋反,死有余辜。但是,李赫也是同谋。他还把随身佩剑送给我,作为谋反的信物。”
    于是,秦昭召来李赫,问:“米涯兵变之前,是不是找过你?与你约定一起谋反?你是不是还把随身佩剑送给他,作为谋反的信物?”
    李赫不慌不忙的说道:“之前米涯来找我,我假称是大王您把宝剑赐给他,让他自杀用。”
    秦昭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铲除四贵之后,秦昭终于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大权。但是,太后米惠与四贵把持雍国朝政多年,在雍国根深蒂固,在朝堂上、军队中安插了许多亲信。
    于是,雍王秦昭对太后与四贵的爪牙恩威并施,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要么诛杀、要么流放、要么撤职。花了好一番功夫,雍王秦昭才消除了太后米惠与四贵的印记,将雍国的局势牢牢的抓在手中。
    雍王秦昭得知了唐襄与米华的丑事,就暗中派人将唐襄赐死。
    雍王秦昭对太后米惠怨恨已久,发誓:“我与米惠,不到黄泉,绝不再见!”
    过了没多久,雍王秦昭又想念起母亲,暗暗后悔起来。李赫看出雍王秦昭有心事,就问:“大王,最近我见你每天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雍王秦昭沉默半晌,说:“我思念我的母亲,可是又不好违背誓言,该怎么办呢?”
    李赫想了许久,笑着说:“这事儿好办……”
    过了一段时间,李赫请雍王秦昭到荒隆县巡视。雍王秦昭跟着李赫,来到一座大山前,发现山脚下被挖掘出了一条隧道,隧道里面还有泉水。雍王秦昭就问李赫:“这是什么地方?”
    李赫回答:“这里是黄龙山。这条隧道是微臣最近派人开凿的,名叫黄泉洞。隧道里面有泉水,自然就是黄泉。陛下,请随我进去看一看。”
    雍王秦昭满怀狐疑的跟着李赫,进了隧道。隧道中,魏丑扶着一架轮椅,等候多时了。秦昭抬眼看去,轮椅上坐着一人,竟是米惠。
    李赫笑着说:“如今,太后与大王都到了黄泉,可以相见了。”说完,李赫退出洞外。

    米惠与秦昭泪眼相望。
    米惠:“大王,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秦昭哽咽:“都是我的错,委屈了母亲……我知错了。”
    米惠:“大王,你没错,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儿子,我却没有像母亲一样关爱你,呵护你。你是雍国的大王,我却一直妨碍你。”
    秦昭:“不怪母亲。你主持朝政,也是为了雍国好,为了我好。”
    米惠摇摇头:“想当年,先王英年早逝,你年幼登基。我们俩孤儿寡母,内有臣民不附,外有诸侯欺凌。我无奈之下,只得独断专权。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大王你已然成年,完全可以自行料理国事了。可是我,眷恋着手中的权力不放,处处与你为难。我还勾结米涯、米华、秦高陵、秦泾阳他们,瓜分了雍国的实权。
    如今,骨肉血亲之间反目成仇,让大王饱受失去至亲的煎熬,都是我做的孽啊……”
    秦昭:“这些都过去了,母亲不要介怀……我只记得,这么些年,如果不是母亲操持,怎能成功变法,壮大雍国?怎能吞并巴蜀,降服勋育?怎能打赢远央之战、隆门之战、义城之战?
    母亲在我心目中,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也是最伟大的太后。”
    米惠不觉涕泪齐下:“大王在我心中,也是最伟大的儿子,最伟大的国君……”
    说完,米惠与秦昭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于是,米惠与秦昭重归于好,携手回到了宪央。
    不久,米惠终于走完了炫彩斑斓、而又充满争议的一生,溘然而逝。
    魏丑坐在米惠的床边,守着米惠的遗体,将前来料理后事的宦官、宫女们拦在殿外。魏丑握着米惠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痛哭不止。过了许久,魏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腹中,自尽而亡。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将太后米惠风光大葬。

    一日,雍王秦昭朝见百官。秦龙突然走出班列,朗声禀报:“大王,微臣秦龙,举报李赫李大夫,之前与米涯乱党勾结,意图谋反!”
    第一百零二章 平叛

    秦高陵的一众部下顿时心生动摇,人群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孟天见叛军军心已乱,就接着说:“现在,凡是主动叛乱的,就站到我左边;凡是不明真相、受到胁迫的,不得已参加叛乱的,都站到我右边。”
    说完,秦高陵的数千部属纷纷站到孟天的右边,只有为首的十余人留在原地。于是,孟敖带着大军,将这些贼首尽数诛杀,并且生擒了秦高陵。

    与此同时,秦泾阳也已经驻军在宪央城外,就等着秦错前来接应。秦错领着本部人马,到了秦泾阳的军营前,见秦泾阳人马众多,秦错就冲着秦泾阳的大军呼喊:“今晚,行动有变。大王命我前来犒赏大家,凡是在收复河西、吞并巴蜀、降服勋育以及在隆门之战、远央之战、义城之战中立有战功的,大王另有追赏,每人奖励五十两。想要领赏的,都随我去喜岸。”
    说完,秦泾阳的属下一哄而散,秦错一面命令自己的副将领着这些人,前往喜岸;一面上奏秦昭,向朝廷讨要赏赐,安抚秦泾阳的部下。
    秦泾阳落得孤身一人,被秦错生擒。

    值此同时,张录找到李赫,说:“米涯长期执掌禁军。如今宪央城内还有禁军数万,米涯如果挑动禁军,发起兵变,我等大势去矣。”
    李赫想了想,说:“大王和张大人不必担忧,我有办法……”
    随即,李赫赶往米涯府中,假借商议兵变之事,东拉西扯,故意拖延时间。同时,王和接到张录的通知,拿着秦昭的圣旨,前往禁军大营,趁着米涯不在,接管了禁军的兵权。
    李赫与米涯一番长谈,估摸着王和已经控制了禁军,于是向米涯拜别。米涯这才发现误了时辰,匆匆赶往禁军大营,却被王和拒之门外。米涯无奈之下,仓皇逃出宪央城;半道之上,被秦错迎面抓获。

    米华先前被米涯等人剥夺了兵权,孤身一人。尹继带领着本部人马,赶往米华的住所,轻松愉快地将其生擒。
    米华的儿子米阳,眼瞅着父亲被抓走,又不明所以,非常生气的质问尹继:“姓尹的,我爹是雍国的重臣,我米家是祖传的一门忠烈,凭什么抓我们?”
    尹继一听,讪笑道:“祖传?忠烈?……你爹与米涯等人密谋造反,你不知道吗?你再啰嗦,连你一起带走!你不是说祖传吗?此番谋反之事,难道也是祖传?”
    米阳一听,瘫软在地:“祖传是祖传……传女不传男。”

    一夜之间,雍国天翻地覆。秦昭下令,将米涯、米华、秦泾阳、秦高陵四人打入大牢,由孟敖、孟天父子严加看管。随后,秦昭软禁了病危之际的太后米惠,并且革除她的一切权力。
    不久,秦昭布告天下:“米涯、米华、秦泾阳、秦高陵四人,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将择期斩首。”
    白武得知以后,向秦昭求情:“米涯对雍国实在有功。”秦昭不听,依然发出斩杀令。
    米涯自知必死无疑,却又不甘心,就向秦昭告发:“我们四个人确实是谋反,死有余辜。但是,李赫也是同谋。他还把随身佩剑送给我,作为谋反的信物。”
    于是,秦昭召来李赫,问:“米涯兵变之前,是不是找过你?与你约定一起谋反?你是不是还把随身佩剑送给他,作为谋反的信物?”
    李赫不慌不忙的说道:“之前米涯来找我,我假称是大王您把宝剑赐给他,让他自杀用。”
    秦昭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铲除四贵之后,秦昭终于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大权。但是,太后米惠与四贵把持雍国朝政多年,在雍国根深蒂固,在朝堂上、军队中安插了许多亲信。
    于是,雍王秦昭对太后与四贵的爪牙恩威并施,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要么诛杀、要么流放、要么撤职。花了好一番功夫,雍王秦昭才消除了太后米惠与四贵的印记,将雍国的局势牢牢的抓在手中。
    雍王秦昭得知了唐襄与米华的丑事,就暗中派人将唐襄赐死。
    雍王秦昭对太后米惠怨恨已久,发誓:“我与米惠,不到黄泉,绝不再见!”
    过了没多久,雍王秦昭又想念起母亲,暗暗后悔起来。李赫看出雍王秦昭有心事,就问:“大王,最近我见你每天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雍王秦昭沉默半晌,说:“我思念我的母亲,可是又不好违背誓言,该怎么办呢?”
    李赫想了许久,笑着说:“这事儿好办……”
    过了一段时间,李赫请雍王秦昭到荒隆县巡视。雍王秦昭跟着李赫,来到一座大山前,发现山脚下被挖掘出了一条隧道,隧道里面还有泉水。雍王秦昭就问李赫:“这是什么地方?”
    李赫回答:“这里是黄龙山。这条隧道是微臣最近派人开凿的,名叫黄泉洞。隧道里面有泉水,自然就是黄泉。陛下,请随我进去看一看。”
    雍王秦昭满怀狐疑的跟着李赫,进了隧道。隧道中,魏丑扶着一架轮椅,等候多时了。秦昭抬眼看去,轮椅上坐着一人,竟是米惠。
    李赫笑着说:“如今,太后与大王都到了黄泉,可以相见了。”说完,李赫退出洞外。

    米惠与秦昭泪眼相望。
    米惠:“大王,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秦昭哽咽:“都是我的错,委屈了母亲……我知错了。”
    米惠:“大王,你没错,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儿子,我却没有像母亲一样关爱你,呵护你。你是雍国的大王,我却一直妨碍你。”
    秦昭:“不怪母亲。你主持朝政,也是为了雍国好,为了我好。”
    米惠摇摇头:“想当年,先王英年早逝,你年幼登基。我们俩孤儿寡母,内有臣民不附,外有诸侯欺凌。我无奈之下,只得独断专权。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大王你已然成年,完全可以自行料理国事了。可是我,眷恋着手中的权力不放,处处与你为难。我还勾结米涯、米华、秦高陵、秦泾阳他们,瓜分了雍国的实权。
    如今,骨肉血亲之间反目成仇,让大王饱受失去至亲的煎熬,都是我做的孽啊……”
    秦昭:“这些都过去了,母亲不要介怀……我只记得,这么些年,如果不是母亲操持,怎能成功变法,壮大雍国?怎能吞并巴蜀,降服勋育?怎能打赢远央之战、隆门之战、义城之战?
    母亲在我心目中,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也是最伟大的太后。”
    米惠不觉涕泪齐下:“大王在我心中,也是最伟大的儿子,最伟大的国君……”
    说完,米惠与秦昭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于是,米惠与秦昭重归于好,携手回到了宪央。
    不久,米惠终于走完了炫彩斑斓、而又充满争议的一生,溘然而逝。
    魏丑坐在米惠的床边,守着米惠的遗体,将前来料理后事的宦官、宫女们拦在殿外。魏丑握着米惠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痛哭不止。过了许久,魏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腹中,自尽而亡。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将太后米惠风光大葬。

    一日,雍王秦昭朝见百官。秦龙突然走出班列,朗声禀报:“大王,微臣秦龙,举报李赫李大夫,之前与米涯乱党勾结,意图谋反!”

    第一百零三章 探监

    雍王秦昭一愣:“李大夫帮我铲除米涯等人,应该是平叛有功才对,怎会是乱党?”
    秦龙言之凿凿:“表面上,李赫是平叛的功臣。实际上,李赫早就与米涯等人勾结,只是发觉米涯等人大势已去,才见风使舵,转投大王麾下。”
    雍王秦昭:“哦?……秦大人你有证据吗?”
    秦龙侃侃而谈:“微臣当然有证据,证据有三。第一,当年太后受小人蛊惑,想要改立米华、秦泾阳为国君,李赫曾经被叫去商议此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什么不叫别人,却要叫李赫?分明是他与米华、秦泾阳等人过从甚密,才会参与这种悖逆之事……”
    雍王秦昭打断秦龙话头:“好了,好了,这事儿我也听说过……说起来,如果当年不是李大夫居中协调,我可能早就被废黜了,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与你们这些大臣商议朝政?
    再说了,当年秦错、尹继将军也曾经被叫去问话,他们两个就可以为李赫作证。秦大人说的这件事,有失偏颇,还有什么证据吗?”

    秦龙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第二,当年米涯拒缴田租,李赫就杀了米涯府中的几个管家。事后,米涯不仅没有怪罪李赫,反而称赞他秉公执法。这不是很奇怪吗?
    微臣一直在想,这事儿是不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是李赫与米涯两个人演给大家看的一场戏?”
    雍王秦昭一怔,问李赫:“我也听说过此事,李大夫你如何解释?”
    李赫心想“我能说米涯高风亮节吗”,嘴上却说:“微臣无话可说。”
    秦龙登时欣喜若狂:“你们看,李赫亲口认罪了……”
    雍王秦昭看着秦龙上蹿下跳,又打断他的话头:“那第三个证据是什么?”
    秦龙盯着李赫,一字一句的说:“第三,米华的儿子米阳,当年曾犯了人命案,依律当斩。可是,李赫却把他放了。”

    众人哗然。
    秦龙接着说:“李赫一向自命清高,执法严明;却为何在米阳的案子上徇私枉法?必是因为李赫与米华等人私下勾结,互为朋党,才会公然袒护米阳。”
    百官又是一阵喧哗。
    雍王秦昭:“秦大人说的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不知李大夫对此事作何解释?”
    李赫心中有愧:“微臣无话可说,确有其事。”
    秦龙又激动起来:“快看啊,李赫认罪了……大王,变法因李赫而起。如今,李赫带头违法。陛下必须严惩李赫,否则,变法有何公信可言?”
    雍王秦昭万万没料到,秦龙居然以变法相要挟。秦昭顿时怒从中来,一股怒气直窜到脑门。但是,雍王秦昭终究拿出了帝王的风范,强自压下怒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将李大夫暂行收监,审讯过后再作处置。”
    于是,李赫被摘了官帽,打入大牢。
    到了晚上,李思见父亲李赫没回家,就问李心雨:“妈妈,爸爸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李心雨平静的说:“爸爸配合官府调查,要离家一段时间。”

    李赫入狱后的第二天,秦龙一早就来了。李赫非常意外,说道:“秦大人早啊,真没想到,居然第一个来探监的是您。”
    秦龙得意大笑:“哈哈哈,李赫,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坐牢的滋味如何啊?”
    李赫淡淡的说:“在下坐牢,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秦龙:“哟!差点忘了,李大人还是惯犯,是监狱的常客,坐牢就像回家啊……哈哈哈”
    李赫:“秦大人说笑了,当然还是家里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秦龙:“李大人真是心宽,这大牢之中,满地的蟑螂老鼠,也算是金窝银窝?”
    李赫:“不知秦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秦龙:“我专程来看看李大人,想要把你被关在大牢之中的景象铭记于心。因为我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李大人了,哈哈哈哈……然后,我还要告诫后人,做人不能太飘,与天斗,就是这个下场。”
    李赫平静的问:“秦大人为何如此确定,在下必死无疑?”
    秦龙缓缓应答:“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把变法的那顶高帽扣到了你的头上。大王如果想要继续变法,就必须将你绳之以法。”
    李赫:“秦大人过奖了,真没想到,在下这条命竟然还这么值钱,居然能跟变法大业挂上钩?”
    秦龙啐了一口:“大业个屁!就你搞的那个变法,什么破烂玩意?把我们这些宗亲权贵都坑惨了……现在,李赫你是作茧自缚,被自己的变法坑了。
    我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已经把话撂下了;大王要想继续变法,就必须先拿你祭旗。你说,我们的大王,是会保你呢,还是保住变法呢?”
    李赫:“变法重要。我李赫贱命一条,不足为虑。大王肯定是保住变法。”
    秦龙:“李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不过,我告诉你,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变法搅黄。让你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秦龙一边猖狂大笑,一边扬长而去。
    过了半天,雍王秦昭来了。李赫连忙起身相迎:“拜见大王。”
    雍王秦昭:“爱卿免礼。我架不住秦龙的言语相激,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段时间了。你还安好吗?”
    李赫:“多谢大王挂念。微臣半生颠簸,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雍王秦昭:“你是否怪我没有维护你?”
    李赫连忙行礼:“微臣岂敢,大王秉公执政,是社稷之福。岂能为了我李赫区区一人,坏了法度?”
    雍王秦昭:“昨日朝堂之上,我问你米阳命案之事,你怎么不辩解?”
    李赫长叹:“在这件事上,微臣确实有罪,袒护了米阳,酿下冤案。这么久了,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心里就很不安。”
    雍王秦昭问道:“李大人,你对当今雍国朝堂的局势怎么看?”
    李赫:“雍国的文武百官,自然对大王您马首是瞻。”
    雍王秦昭:“那是当然,今日不同往日,谁再敢忤逆我,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我大业未成,还须仰赖你的变法。然而,如今雍国朝堂之上,反对变法的守旧派,大有人在;俨然与支持变法的改革派分庭抗礼。”
    李赫:“朝堂之上能有不同声音,对大王您是好事。微臣以改革派自居,也不敢轻易将守旧派全盘舍弃。他们都是权贵功勋,在雍国盘根错节。一个不慎,恐激起政变。”
    雍王秦昭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这次,我就是想安抚以秦龙为首的守旧派,才不得已将你打入大牢。我也不敢保证,你能否挺过这一关?”
    李赫:“一切由大王圣裁。无论结局如何,微臣绝无怨言。”
    雍王秦昭试探:“你就是被处死,也没有怨言吗?”
    李赫微微一笑:“微臣确实是办了冤案,顶多就是渎职失职之罪,按律只能撤我官职,或者坐几年大牢。至于谋逆的罪名,真是秦龙对我栽赃陷害。我如果真是乱党,怎会带头铲除米涯那伙人?
    我对大王忠心耿耿,参与平定四贵之乱的事情,秦错、王和几位将军可以为我作证。既然谋反罪名不成立,大王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杀了我。”
    雍王秦昭笑了:“你就不怕,我为了安抚秦龙那些守旧派受伤的心灵,为了变法,将你忍痛割爱吗?”

    第一百零四章 死地

    李赫也笑了:“不怕。大王英明,岂会枉杀功臣?就像张录大人说的,大王如果不辨黑白,杀了我这么一个有功之臣,只怕会让天下人对大王您望而却步。”
    于是,秦昭、李赫君臣二人相视大笑。雍王秦昭起身回宫,临走时,对李赫说:“不管怎么样,你先安心在这儿呆着吧。”

    回宫以后,雍王秦昭下令,由孟敖负责审讯李赫一案。
    秦错、王和听说以后,向孟敖求情:“李赫是肱股之臣,恳请孟将军您只是讯问,不要对他严刑拷打。”孟敖不予理会,一连多日提审李赫,天天都是好一番毒打。李赫受此酷刑,皮开肉绽,依然咬紧牙关,拒不承认谋逆之罪。
    过了几天,孟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启禀雍王秦昭:“微臣连日拷打李赫,李赫拒不认罪,微臣也没找到他谋逆的确凿证据。李赫是天下名士,如果无凭无据将其处死,恐怕会大失民心,请大王三思。”说完,孟敖暗中向雍王秦昭使了个眼色。
    雍王秦昭心领神会,当众宣布:“孟敖将军秉公办案,雍国上下都大为信服。如此说来,李赫实在是被冤枉的。我宣布,李赫无罪。退朝以后,烦请孟将军拟好结案呈词,让李赫签字画押,明日就把他放了吧。”

    杜鹃听说李赫即将获释的喜讯,兴高采烈的到狱中探望李赫。李赫问:“你来啦。心雨怎么样了?”
    杜鹃看着李赫全身伤痕累累,心疼的说:“我们都很好。前几日,心雨与我连番想来探监,都被孟敖拦在门外。孟敖那个混蛋,竟然将你打成这样……”
    李赫笑笑:“你们误会孟将军了。如果不是他对我这番严刑拷打,我恐怕就不能这么快出狱。孟将军这是将我置之死地而后生。”
    杜鹃还是心疼不已:“原来如此。那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啊……你还好吗?”
    李赫勉强支起身体,说:“还好,一点皮外伤罢了。”
    突然,杜鹃偷笑起来。李赫不解:“你笑啥?”
    杜鹃:“我在想,我是亡国奴,你是阶下囚,我们俩真是般配。”
    李赫:“我李赫这辈子注定要跟监狱结缘。以前,我和心雨逃出豫国的时候,半道上也被关进了信政的大牢。”
    杜鹃:“心雨也有大概说起此事。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赫:“这事儿还要谢谢米巫大人、郑少姬和辛炎将军。如果没有他们,我李赫早就死在信政了。”
    杜鹃:“米巫与郑少姬夫妇我知道,听说米巫还是被荆王米横失手打死的。辛炎将军?莫非是……”
    李赫叹了口气:“是的,辛炎将军就是在隆门之战中,被我害死的……”
    杜鹃登时哑口无言。李赫接着说:“人固有一死,早晚的事儿罢了。只要活着的时候,能够珍惜眼前人,那就足够了……”

    李赫、杜鹃又聊了好一会儿,杜鹃才恋恋不舍的离去。大街之上,空荡荡的,四下无人。杜鹃刚刚走出监狱大门,就看见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车上有人在窃窃私语。杜鹃隐隐约约听到,车上的人在谈论“李赫如何如何”。杜鹃连忙凑上前,悄悄趴在马车边上偷听。
    声音甲:“李赫又是谋逆,又是枉法,大王怎么说放就放?分明是偏袒!”
    声音乙:“老爷,李赫明天就要出狱了,我们该怎么办?”
    声音甲:“出狱?没那么容易!……一不做二不休,你赶紧去找几个江湖上的刺客,让他们今晚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偷偷潜入大牢,将李赫暗杀。”
    杜鹃一听,大惊失色,不小心撞到车身,发出声响。车上的人听到声响,警觉起来,大喝一声:“谁?”
    杜鹃转身就要逃走,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男子,一把揪住了杜鹃。这个年轻男子身强力壮,无论杜鹃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这时,又从车上走下一位老者,身披连帽斗篷,笑着对杜鹃说:“哟,这不是杜鹃姑娘吗?……你是来探望李赫的吧。”
    杜鹃赔笑道:“是啊,我已经探完监。出来的时候,刚巧路过这里,滑了一跤,撞到您的马车,真是对不起。请您放过我吧。”
    那位老者笑笑:“杜鹃姑娘刚才在马车外面,可有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对话?”
    杜鹃连忙掩饰:“没有啊。你们在聊天吗,聊什么?”
    那位老者:“没有?没听到,你逃什么?”
    杜鹃:“我这不是撞了您的马车,闯了祸,心里一害怕,才逃的嘛!让您见笑了。”
    那位老者:“杜鹃姑娘真是伶牙俐齿。天下这么大,你哪里不去,偏偏我一说到要杀你老公,你就撞到我马车上。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吗?……来啊,把她给我绑了。”
    那个年轻人当即一手捂住杜鹃口鼻,以免她叫出声;一手反扣着杜鹃的双臂,就往马车上拖。杜鹃拼命挣扎,混乱之中,杜鹃提起小腿,反踢中那个年轻人的裆部。
    那个年轻人顿时痛的弯下腰,松开了杜鹃。杜鹃转身又扑向那位老者,缠斗到了一起。突然,那个年轻人拔出佩剑,从背后一剑刺穿了杜鹃的胸膛。
    杜鹃瞪大双眼,缓缓瘫软在地,倒在血泊中。

    那位老者发觉自己身上血迹斑斑,怒骂道:“这个贱人,竟然敢把我弄脏……快走,可别被人发现。”
    于是,这位老者与年轻人驾着马车,匆忙逃离现场。过了好一会儿,狱卒换班的时候,才发现杜鹃躺在监狱外面的大街上,早已死去多时!
    于是,狱卒连忙向上通报。雍王秦昭得知杜鹃死了,立即下令释放李赫。
    李赫急忙撒腿跑出监狱,赶到杜鹃的遗体边。李赫万万没料到,狱中一别,竟是永别!李赫跪倒在杜鹃身边,一把抱起杜鹃的遗体,紧紧搂在怀中,痛哭不止。

    深夜,廷尉府,殓尸房。
    杜鹃的遗体被摆放在台子上,李赫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久久伫立无言。李赫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杜鹃的脸庞,不觉涕泪齐下。
    过了许久,李赫拭去泪水,开始动手,亲自给杜鹃验尸。察看了一会儿,李赫发现杜鹃的右手紧握,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李赫掰开杜鹃右手,竟然是当年李赫送给杜鹃的那个小饰品!
    李赫慢慢拿起那个小饰品,再次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李赫擦干眼泪,仔细端详着那个小饰品,发觉小饰品的针刺上有血迹。李赫盯着针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
    次日,雍王秦昭正在朝见百官。突然,李赫面色凝重,领着蜀王杜虏,从殿外缓缓的走了进来。群臣没想到李赫会在这个时候现身,都对着李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雍王秦昭连忙说:“李大夫家中突逢变故,还请节哀顺变。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李大夫可以在家多休息几日。”
    李赫向雍王秦昭行礼:“大王,微臣的妻子杜鹃,被贼人杀害。我是来请求大王,让我在这大殿之上,当场指认凶手。”
    群臣哗然。大殿之上,一片骚动。
    李赫用目光扫向人群,暗中观察众人的反应,心中已有几分主意。
    雍王秦昭问李赫:“李大夫要如何辨认?”
    李赫应答:“请大王恩准,命令大家伸出双手,让我检查。”
    于是,雍王秦昭命令百官伸出双手。李赫缓步而行,挨个挨个的检查过去。最后,李赫回到队列前方,指着秦龙,厉声喝道:“杀害我妻子杜鹃的元凶,就是你,秦龙!”
    第一百零五章 滴血

    顿时之间,百官骚动,对着秦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秦龙大惊,声音颤抖的说道:“乱讲!李大夫有何凭据,竟然说我是凶手?”
    雍王秦昭也问李赫:“李大夫,你说秦龙是凶手,可有证据?”
    李赫回禀雍王秦昭:“启禀大王,杜鹃自从嫁到我府中,深居简出,素来与人无尤。如今,杜鹃竟然无端端的惨死街头,必定是因为我李赫而死。
    我李赫在雍国这些年,与一般人并无私怨,只有公仇。而与我有仇的人,都在这大殿之上!”
    李赫说完,群臣之中又躁动起来,相互之间窃窃私语。雍王秦昭对众人说:“诸位安静……李大夫,你说的有理。可是,大殿之中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指认秦龙?”
    李赫掏出那个从杜鹃手中找到的小饰品,展示给众人,说道:“这个小饰品,是我送给我妻子杜鹃的礼物。杜鹃死的时候,还把它握在右手中……诸位请看,这个小饰品上面有一根针,针头上有血迹。这个血迹,就是我妻子杜鹃临死前与凶手搏斗,刺中凶手而留下的。”
    群臣再次喧哗起来。李赫接着说:“刚才,感谢大王恩准,让我检查大家的双手。我巡视了一圈,只有秦龙秦大人,左手手背上有个被针尖刺破的伤痕。
    所以,杀我妻子杜鹃的元凶,必定就是你,秦龙!”

    李赫说完,大殿之上又是一阵躁动。
    秦龙结结巴巴的说:“大家不要误会,我左手的伤痕,是在家里的时候,不小心被妻子的缝衣针刺伤的,绝不是行凶杀人时留下的……况且,李大夫说的这些,都是强词夺理,都是妄自揣度,没有真凭实据。”
    众人齐齐望向李赫。李赫面无表情,朗声说道:“秦大人要证据是吗?……有!就在这针尖之上!这些血迹就是证据!”
    雍王秦昭问:“这些血迹,如何能证明秦龙是凶手?”
    李赫回禀:“恳请大王,准许我做个试验。”雍王秦昭准了。于是,李赫命令殿前的宦官取了几盆清水来。李赫举着手中的小饰品,对众人说:“今天,我就要来一场滴血验凶。”

    雍王秦昭问:“什么叫滴血验凶?”
    李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子,说道:“人的血液,血缘相近的时候,就会在水中相融;没有血缘的,就会在水中相斥。
    诸位请看,这个罐子里装着我妻子杜鹃的血液。现在,我将杜鹃的血液滴到水中;再让蜀王杜虏,也就是杜鹃的父亲,也把自己的血液滴到水中,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说完,李赫将罐子里的血液滴到了一盆水中。紧接着,蜀王杜虏咬破自己的食指,把血液也滴到了这盆水里。众人上前围观,果不其然,罐子里的血液与蜀王杜虏的血液,相融到了一起。
    李赫接着说:“我们再来第二场试验。我与妻子杜鹃没有血缘关系,按理说,我的血液与杜鹃的血液滴到一盆水里,会相互排斥,不会相融到一处。”
    说完,李赫将罐子里的血液滴到第二盆清水中。然后,李赫也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液滴到第二个盆子里。过了一会儿,罐子里的血液与李赫的血液,果然相互排斥,没有相融在一块儿。
    李赫继续说道:“现在是第三场试验。我妻子杜鹃的这个小饰品上面的血迹,是凶手留下的。如果,把这些血液,与本案无关之人的血液,滴到同一盆水中,必然会相互排斥。”
    说完,李赫将小饰品上面的血液滴到了第三盆水中,然后把自己的血液也滴了进去。果然,两种血液相互排斥,没有溶解在一起。
    最后,李赫对众人说:“现在是第四场试验,也就是最后一场试验。我要求,秦龙秦大人将自己的血液,滴到这第四盆清水中。然后,我再将小饰品上面的血液也滴进去。让我们看看,两种血液是否会相融到一起。”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盯着秦龙。大殿之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秦龙紧紧握着左手,惶恐的望着众人。突然,秦龙一把推开身边的官员,冲向大殿两旁的护卫,抢过一把佩剑。
    然后,秦龙挥舞着利剑,冲向李赫。秦龙对着李赫,挥砍了几下。李赫左躲右闪,随后一记飞腿,踢落秦龙手中的利剑。李赫紧跟两步,一拳命中秦龙的鼻梁,顿时将秦龙揍翻在地。
    秦龙倒在地上,满鼻子满口的都是鲜血。秦龙见事情已败露,猖狂大笑:“哈哈哈,李赫,枉你自命清高,却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夫告诉你,我本来也不想杀你妻子杜鹃。只怪她倒霉,我与家中奴仆正在商量怎么暗杀你,被她撞个正着。”
    雍王秦昭见秦龙已经亲口认罪,命令左右护卫将其押赴大牢。秦龙双臂被两个护卫架着,就要拖出殿外之时,秦龙一边大笑,一边转头对李赫说:“李赫,还有个事儿,你妻子杜鹃死的时候,那叫一个利索,一点也不痛苦。哈哈哈哈……”
    李赫一听,心中一切怒火、恶念顿时被点燃。李赫不由分说,捡起地上的利剑,在众人的诧异声中,几个箭步追上秦龙,猛地一剑从背后贯穿了秦龙的胸膛。秦龙命丧当场。

    过了几日,李赫夫妇陪着蜀王杜虏,将杜鹃安葬。
    有一天,雍王秦昭召来李赫,问道:“李大夫,前几日你在大殿之上的那场滴血验凶,还挺灵的。”
    李赫惨然一笑,回禀:“启禀大王,那场滴血验凶,不过是微臣设的一场骗局,就是为了诈秦龙认罪。”
    雍王秦昭很意外:“骗局?……不对啊,你前面那三次试验,不是很准吗?”
    李赫苦笑:“当然准了,那个罐子里的血液是蜀王杜虏的血液,根本不是杜鹃的。至于另外两场试验,罐子里的血液与我的血液相互排斥以及小饰品上面的血液也和我的血液相互排斥,其实都是我头天晚上就偷偷试验过的。”
    雍王秦昭恍然大悟:“这么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滴血验凶?”
    李赫:“没有,血液之间是相融还是排斥,并不一定都与血缘相关。微臣做的这场戏,只是想哄骗秦龙,让他不打自招。”
    雍王秦昭:“秦龙还是定力不够,着了你的道儿。他如果矢口否认,你不仅不能将他定罪,还会落个欺君以及诬告大臣之罪,你不怕吗?”
    李赫:“杜鹃为了我,命都没了。我为她报仇,这点风险算的了什么?幸运的是,我在这场心智的博弈之中笑到了最后,还手刃了秦龙这个贼人。”

    过了不久,雍王秦昭宣布,任命张录为新一任的丞相。
    张录当上丞相之后,向雍王秦昭建议攻打豫国。豫王姬宇得知雍国将要来犯,连忙任命于淳为特使,到雍国求和。于淳到了雍国,探听到雍国的新任丞相姓张,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于淳想先去拜访张丞相,疏通关系,以便更顺利的议和。可是,于淳没有门路,进不了张录的丞相府,只得向丞相府递上拜帖,然后回到驿馆,等候消息。
    门卫将于淳的拜帖递给张录。张录打开一看,不禁心中冷笑:“哟,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个将我肋骨打断、牙齿打落的于淳……哼哼,看来他还不知道雍国丞相就是我。就让我逗逗他吧……”
    于是,张录脱下丞相的服饰,穿上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装成一副寒酸落魄的模样,来到驿馆,求见于淳。
    于淳见了张录,非常惊讶,握住张录双肩,动情的说:“张大哥,您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早就被田错打死,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张录见于淳对自己如此关切,有些意外,随口说道:“当年,我被田错抛尸到荒郊野外,幸亏我苏醒过来,被一个路人救了。后来,我就逃亡到雍国来了。”
    于淳问道:“你到雍国,是来游说雍王的吧?”


    第一百零六章 睚眦

    张录连忙掩饰:“我哪敢啊?我得罪了豫国丞相,哪里还敢到处晃荡,做什么说客?我现在给人打工糊口,聊以为生。”
    于淳不禁心生怜悯,将张录留下,一起吃饭。时值寒冬,张录身上穿的衣服又薄又破,冻得瑟瑟发抖。于淳对张录同情不已:“张大哥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说完,于淳取出一件自己的棉袄,赠给了张录,还亲手帮张录穿上棉袄。
    张录、于淳二人继续吃饭。于淳问:“你在雍国这么久了,可知道雍国那个新晋的张丞相是什么人吗?听说这个张丞相深得雍王秦昭的信赖,雍国的大事都是由张丞相决定。
    我这次要办一件大事,成败与否都取决于张丞相。我想拜见他,却无人引见。你在雍国这么久,是否认识一些跟张丞相熟悉的朋友,帮我通融一下。”
    张录回答:“我的主人和张丞相很熟悉,我也能求见到张丞相,请让我帮您引见吧。”
    于淳很惊讶:“张大哥,你混得不错啊。可是我的马病了,车子也坏了。我于淳是豫国的大臣,不是四匹马拉的大车,我绝不出门。”

    张录心中暗笑“于淳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摆架子”,嘴上却恭敬的说:“我愿意去求求我的主人,让他借您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
    于是,张录回到府中,亲自驾着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前去迎接于淳。张录亲自给于淳驾车,直奔丞相府。一路上,宪央的老百姓看见丞相张录亲自驾着马车,惊疑不已,纷纷回避。于淳见了,觉得很奇怪,问张录:“他们看见你驾车,怎么都赶紧躲避?”
    张录不动声色的说:“那是他们畏惧您这位豫国大臣的威风。”
    不一会儿,张录、于淳二人来到丞相府。张录领着于淳进了府院,说:“于大人您在此稍候片刻,容我进去替您通传一声。”于是,张录进了堂后。
    于淳在门外等候许久,不见回音,就问一旁的门卫:“我的朋友张大哥入堂通报,已经过了许久,还没出来,怎么回事?”
    门卫:“哪个张大哥?”
    于淳:“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个,张录啊。”
    门卫:“张录是我们雍国的丞相。”

    于淳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大惊失色。于淳急忙跪在门外,求门卫进去向张录通传,说是“豫国罪人于淳在门外领死”。
    于是,丞相府鼓声雷鸣,一群护卫环侍两侧。张录威风凛凛的从堂后缓步而出,坐在堂上,传唤于淳上堂来见。于淳跪伏在地,蛇行爬到张录跟前。
    于淳连连磕头请罪:“我不该叫于淳,应该叫愚蠢。我有眼无珠,我没想到您就是雍国的丞相,我罪该万死。您就是把我驱逐到蛮荒之地,我也绝无怨言。是死是活,全凭您一句话。”
    张录指着于淳的鼻子痛骂:“你的罪状有三条。我们两人出使青国的时候,你向田错诬陷我里通外国,这是第一条罪状。田错将我扔进厕所,肆意凌辱我,你却不阻止,这是第二条罪状。更可恶的是,你喝醉了以后,居然也在我身上撒尿,简直是畜生行径,这是第三条罪状。
    我本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今天自投罗网,本该将你碎尸万段。但是,谅在你顾念旧情,对我嘘寒问暖,还送了我一件棉袄,所以我暂且饶你一命。”
    于是,于淳对着张录千恩万谢,爬着逃出了丞相府。张录随后进宫面见雍王秦昭,把事情原原本本相告。雍王秦昭感慨不已,一方面准许了豫国的求和,另一方面却下令驱逐于淳。

    几天后,张录在丞相府设宴,邀请了雍国的满朝文武以及各国的使者,宾客满堂,为于淳送行。张录与众位来宾坐在堂上,享用着美酒佳肴;却让于淳单独坐在堂外,摆放了一副马槽在他面前,马槽里装满了由杂草、大豆掺杂的马饲料。
    张录当着众人的面,唤来两个囚犯,一左一右的夹着于淳的胳膊,用手把这些马饲料强行塞进于淳的口中。众位宾客一边哄笑,一边对着于淳指指点点。
    于淳被一顿折磨,在堂外大呕。张录指着于淳痛斥:“雍王虽然答应了你们的求和,但是田错的大仇不可不报!我姑且留你一条狗命,你回去告诉豫王姬宇,赶紧把田错的人头送来。如若不然,我将踏平凯奉,屠戮全城。”
    于淳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唯唯诺诺退出丞相府,逃回豫国。于淳面见豫王姬宇,将张录的话悉数相告。田错得知以后,连夜逃出豫国,逃往冀国,躲藏在赵故城的家中。

    雍王秦昭听说田错躲藏在赵故城家中,就给赵故城送去书信:“我久仰你的大名,想跟你交个朋友。请你到宪央城来一趟,我要跟你连饮十日。”
    赵故城无奈,只得前往宪央赴约。雍王秦昭设宴招待了赵故城,说:“张录先生是我的老师。现在,他的仇人就在你家中。请你把那个人的人头送来;否则,你休想走出雍国。”
    赵故城回答:“田错是我的朋友,他就算在我家中,我也不应当交出来。何况,他不在我家里。”
    于是,赵故城被软禁在雍国。随后,雍王秦昭又给冀王赵河写信:“田错是雍国丞相张录的仇人,现在就在赵故城的家里。你赶紧把田错的人头送来;不然的话,我就发兵攻打冀国,赵故城也永远别想回国。”
    冀王赵河接到雍王秦昭的来信,惊惧不已,连夜发兵包围了赵故城的府邸。田错趁着夜色,逃出赵府,去找余信求救。余信为田错带路,一起逃到了豫国。
    田错想投靠姬月的儿子、王弟姬无畏。姬无畏派人去问田错:“姬无畏公子有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能回答出来,我们可以收留、庇护你。”
    田错问:“姬无畏公子有何问题要问在下?”
    那个使者说:“姬无畏公子想问,他的母亲姬月被姬英害死的事情,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田错一听,跌坐在地,无言以对。田错犹豫了许久,不得已自杀身亡。豫王姬宇得知田错已死,就割下他的人头,送给了张录。
    终于,张录大仇得报。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命令白武攻下豫国的琴央,隔绝了昌植地区与豫国本土的道路,使昌植地区成为一块飞地。豫王姬宇惊惧不已,派于淳出使雍国,愿意割让昌植,向雍国求和。
    魏庆当时是昌植的守将,拒绝了豫王姬宇的要求,坚决不肯献出昌植。豫王姬宇大怒,撤了魏庆的官职,派宋惠接替他的位置。宋惠到了昌植,同样不肯献城,反而率领军民,抗击雍军。
    一个月后,宋惠自知挡不住雍军,就对众将说:“昌植与豫国的联系已经中断了,雍军的攻势,我们马上就要挡不住了。我认为,不如把昌植献给冀国,冀国如果接受我们的献城,雍国就会转而攻打冀国。冀国受到雍国的攻打,一定会与豫国联盟,共同对抗雍国。”
    众将同意。于是,宋惠派使者去冀国翰丹,请求献城。使者对冀王赵河说:“我们豫军守不住昌植,豫王姬宇还下令将昌植割让给雍国。
    但是,昌植的百姓不愿意接受雍国的统治,而是甘愿来做冀国的子民。如今,昌植地区一共有城池十七座,我等愿意全部献给冀王您,请冀王您务必接受我们的美意。”
    冀王赵河非常高兴,把此事告诉了余信。余信说:“无功受禄,必遭祸患。”
    第一百零七章 乾坤

    冀王赵河不悦,说:“昌植的百姓仰慕我,怎么能算无功受禄?”
    余信:“雍国为了蚕食豫国的土地,故意攻下琴央,切断昌植与豫国的联系。昌植已经是雍国嘴巴边上的肥肉,宋惠把昌植献给大王您,是想嫁祸给我们冀国。
    雍国攻打昌植,耗费甚巨,却被我们坐享其成。强大的雍国不能从弱小的豫国手中得到昌植,那弱小的我们又怎么可以从强大的雍国手中抢走昌植呢?微臣以为,昌植之地,还是不要接受的为好。”
    冀王赵河不甘心,又去问赵故城与郭凯。赵故城和郭凯都说:“发动百万大军,攻打一年,也得不到一座城池。如今可以白白得到十七座城池,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冀王赵河非常开心,派赵故城去接收昌植。冀王赵河给宋惠封侯,加官进爵。宋惠拒绝,难过的说:“我把祖国的土地献给外国,已经是不忠不义,怎么还忍心借机给自己谋利呢?”

    同时,冀王赵河以洪野为主帅,尹牧、季捷为大将,率军二十万,驻守在吿屏市,以防雍军来袭。
    于是,洪野在翰丹城的南门外集结三军,浩浩荡荡的奔赴吿屏市。行了一段路,洪野远远闻到肉包的香味。洪野口馋难忍,就顺着肉包的香味,来到一家肉包铺。这家肉包铺的门前客流不断,客人们还纷纷夸赞这里的肉包做的好吃。洪野凑上前,也想买几个包子。不料,店家却说包子已经卖完了。
    洪野瞧见旁边的案板上还有几个包子,就问:“这里不是还有几个包子吗?”
    店家回答:“这些都是生的,还没蒸熟。”
    洪野:“要多久才能蒸好?”
    店家:“差不多一个时辰。”
    洪野急了,不由分说就把这些生包子统统扔进开水锅里。不一会儿,锅里的包子就煮熟了,纷纷浮出水面。肉包煮成了水包,洪野直接开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夸赞:“好吃,还吃……真是一咬一口油,真香!”
    洪野越吃越高兴,索性又打包了几个,继续赶路。
    洪野到了吿屏市以后,沿着河流山脉的走势,自西向东分别布置了三条防线。第一条是空仓岭防线,第二条是丹河防线,第三条是百里石长城防线。三条防线之间相互衔接,星罗棋布,纵深数十里。

    雍王秦昭听说宋惠将昌植市献给了冀国,大为光火,紧急召见张录,说道:“昌植本来已经是我雍国的囊中之物,却被冀国捡了个便宜。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张丞相,你说该怎么办?”
    张录知道雍王秦昭想听啥,就顺着雍王秦昭的话头,说道:“我军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却被冀国捷足先登,着实可恶。微臣建议,发兵将昌植夺回来。”
    雍王秦昭听了张录的说话,非常满意。张录告退之后,雍王秦昭冷静下来,又召见孟敖,问了相同的话。孟敖怒发冲冠,回禀:“打,必须要打。微臣向大王请命,亲自率军攻打昌植。”雍王秦昭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孟敖告退之后,雍王秦昭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召见了李赫,问了一样的话。李赫严肃的说:“乾坤一战,必须要打。如今,青、荆、豫三国俱已是冢中枯骨。方今天下,只有冀国可以与我雍国相抗衡。雍冀两国之间,必有一番生死大战,胜者将一统华夏。”
    雍王秦昭听了,不禁激动起来,但还是有些顾虑,说道:“之前,我军在鹤舜之战、达明之战中接连惨败给冀国。此番再战,我军有胜算吗?”
    李赫给雍王秦昭打气:“大王,雍锐卒勇猛无匹,丝毫不逊冀骑射。鹤舜之战皆是我李赫用兵不当,上了马服、中山毅的当,才遭致惨败。达明之战,米华等人本非将才,不败才怪。如今,吿屏一战,关乎天下归属,还请大王指派最得力的干将。”
    雍王秦昭猛地一拍椅背,斩钉截铁的说:“好,我决定了,发兵攻打吿屏。”
    自此,惊天动地的吿屏之战,拉开了序幕。

    于是,雍王秦昭以孟敖、秦错为大将,兵分两路,分别攻取了严士城与邓奉城,以威慑冀军。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以王和为主帅,与孟敖、秦错两军会合,攻打昌植地区。豫军不敌,宋惠携带着昌植的百姓们逃往吿屏,受到洪野的收留、安置。
    随后,王和统领着四十万雍军,直扑洪野的空仓岭防线。洪野接到冀王赵河的命令,率军出战。冀军不敌,数战不利,损兵折将。不久,王和就突破了空仓岭防线,占领了亢英村。
    洪野只得退守丹河防线。洪野命令冀军凭借着丹河天险,构筑起森严的壁垒,固守不出。王和数次出兵挑战,均无功而返。过了一段时间,洪野试图尝试夺回空仓岭防线,却失利而回;王和趁势攻破丹河防线西边的冀军阵地。自此,丹河防线以西全部被雍军占领。

    冀王赵河听闻空仓岭防线失守,紧急召见余信、赵故城、郭凯三人,商议对策。冀王赵河说:“我军初战不利,我想御驾亲征,与雍军决一死战。”
    郭凯说:“大王千金之躯,不可轻动。不如派使者到雍国议和。”
    余信连忙驳斥:“郭凯主张议和,是因为他觉得我军必败。可是,雍军初战告捷,和谈的主动权在雍国手上。况且,大王您仔细想一想,此番吿屏之战,雍国陈兵四十万;雍国只是想吓唬我们冀国一下,还是想彻底将我冀国打垮?”
    冀王赵河:“雍国尽出精锐,毫无保留,必定是想对我冀国赶尽杀绝。”
    余信说道:“大王说得对。大王应当派出使者,带着丰厚的财礼,前往豫、荆两国,商讨联盟之事。豫、荆两国为了得到大王的厚礼,必定会让我冀国的使者进入他们的国境。
    雍国得知以后,肯定会怀疑我们已经成功说服豫、荆两国,促成了三国联盟。雍国才会感到恐慌,这时候我们再去找雍国议和,才能成功。”
    赵故城说道:“余大人说得很好,可是雍国四十万大军压境,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倘若我们再迟疑,保不准吿屏的守军已经全线溃败了。到时候,即使我们有跟雍国议和的诚意,却已经没有议和的资本了。微臣建议,大王应当趁吿屏战局还有挽回的余地,赶紧派人去雍国议和。”
    于是,冀王赵河没有采纳余信的建议,而是任命赵故城为特使,前往雍国求和。

    赵故城到了宪央后,受到雍王秦昭的礼遇。冀王赵河听闻以后,得意洋洋的对余信说道:“我派赵故城到雍国议和,雍王秦昭已经接纳了赵故城。你觉得如何?”
    余信回答:“和谈一定不会成功,我军必败。青、荆、豫三国都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宪央,预祝雍国获得吿屏之战的胜利。赵故城是我冀国的重臣,他一旦进入雍国,雍王秦昭与丞相张录必定会拿赵故城大做文章,演戏给青、荆、豫三国看。
    青、荆、豫三国看到我们主动找雍国求和,必定不会再救援我们。雍国见诸侯对我冀国弃而不救,一定会继续攻打吿屏,和谈自然破裂。”
    冀王赵河非常不悦,屏退了余信。
    话说雍王秦昭安顿好赵故城以后,秘密召见张录,问道:“冀国派赵故城前来求和,我是否应该应允?如果不答应冀国的请求,冀国会不会联合青、荆、豫三国,合攻我雍国?”
    第一百零八章 换将

    张录气定神闲的说道:“大王不必忧虑。我们可当着青、荆、豫三国使者的面,假装与冀国和解。各国自然就会对冀国弃而不顾。然后,我们再增兵攻打吿屏,必能打败冀军。
    至于东方四国,就像大王养在身边的四条狗,睡觉的时候都乖乖睡着,站立的时候都乖乖站着,彼此相安无事。但是,只要在这四条狗中间扔一块肉骨头,它们就会龇牙咧嘴,互相撕咬。因为,它们都想抢同一个东西。如今,东方四国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自保。”
    于是,雍王秦昭采纳了张录的建议,派出使者,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到东方四国拜会各国的大臣、士子。各国的大臣、士子拿到了雍国使者的巨额贿赂,纷纷与雍国亲善,不再谋划与雍国作对。
    闹到最后,这些亲雍派与抗雍派甚至还自相残杀起来。
    同时,张录在府中设宴,大会各国的使者,隆重接见了赵故城。宴会上,张录假托雍王秦昭的旨意,对赵故城极尽奉承,摆出一副对冀国极其友善的姿态。
    赵故城见了张录的这番举动,非常高兴,以为和谈成功在即。各国的使者在一旁,看见张录与赵故城亲密无间的样子,纷纷传信回国,通报“雍冀两国已经谈拢了,我军不必救援冀国”。
    自此,冀国被各国孤立。不久以后,雍王秦昭秘密将赵故城逐出雍国,拒绝了冀国的求和。

    吿屏之战继续。
    洪野痛定思痛,下令全军退至丹河防线,从此坚守不出。同时,洪野把前来投靠的昌植百姓组织起来,一面协助冀军的兵械粮饷运输,一面挖沟筑垒。
    王和屡次强攻丹河防线,受到冀军的顽强抵抗,均未得逞。一日,洪野到摩天岭查探阵地,发现在半山腰有大量的黄沙。于是,洪野心生一计,命令士兵用牛皮和苇席,在山上修起一座座“粮仓”;到了深夜,又让士兵偷偷拉运黄沙,装入“粮仓”中。
    第二天天明以后,雍军发现冀军粮仓遍地,粮草堆积如山,惊惧不已。从此,雍军再也不敢轻易进犯洪野的丹河防线。雍冀两军陷入持久战,吿屏之战进入旷日持久的相持阶段。

    过了许久,雍冀两军依然处于消耗战阶段。可是,冀国的粮食年产量只有雍国的三分之一,渐渐的有点撑不住了。冀王赵河心急如焚,数次派出使者到丹河前线,责备洪野龟缩怯战,强迫他主动出击。洪野不听冀王赵河的命令,依然固守不出。
    冀王赵河无奈,只得向青国借粮。青王陈建、大将陈单却顾虑重重:一来,青国经过那场亡国之祸,已是一副空壳,没有多少余粮可以借给冀国。二来,青国畏惧强大的雍国,担心祸水东引,惹怒了雍国,导致雍国转而攻打青国自己。三来,即使青国掏出家底,帮助冀国打败雍国,对青国并无益处;反而还亲手培植冀国,成为青国的另一个劲敌。
    思忖再三之下,青王陈建拒绝了冀国的借粮请求。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召见张录,说道:“冀军在吿屏坚守不出,我军孤军深入,粮草的供给线远远要比冀国漫长,后勤物资保障比冀国困难的多。如今,我军也面临着缺粮的窘境。张丞相可有良策?”
    张录回答:“洪野自恃功勋卓著,不听冀王赵河的旨令,拒绝出营接战。我军屡次强攻,均未有成效。为今之计,只能派间谍到冀国,散布谣言,诱使冀国撤换洪野,另派他人为将。”雍王秦昭准了。

    于是,张录暗中派间谍到冀国,散播流言:“洪野屡战屡败,不是冀军的对手。雍国最害怕的是马服的儿子,马括将军。因为马括熟读兵书,平素与他人论战,都是赢的,连马服都说不过他。”
    冀王赵河听到这番传言,就想撤换洪野;并任命马括为主帅,统领吿屏前线。余信得知以后,大惊失色,匆匆进了王宫,劝谏冀王赵河:“马括只会死读书,真正到了战场,却不懂得灵活应变。马括带兵,就像先用胶水黏住调弦柱,然后再弹琴一样,不知变通。”
    冀王赵河无奈的长叹一声:“爱卿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只是,吿屏之战旷日持久,我军眼瞅着粮草将尽;再拖下去,我军将不战自乱。我屡次下令洪野出战,也是想在粮草用尽之前,与雍军殊死一搏,兴许还能有一点胜算。
    可是,洪野不懂我的用意,竟然抗旨不遵。我担心粮草短缺的消息散播出去以后,会乱了军心,就不敢当众明说。我早就想换了洪野,另派他人指挥吿屏之战;只是苦无良机,毕竟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
    如今,雍国派间谍到我冀国,散播谣言,我岂能看不穿?我只是想将计就计,借此机会撤下洪野,主动出击,与雍国决一死战。”
    余信恍然大悟,长舒一口气,说道:“大王英明,微臣愚钝,不知大王用意。可是,马括实非良将,任命他为主帅,恐怕我军难有胜算。”
    冀王赵河笑了:“马括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吗?明面上,我会昭示天下,马括是我冀军的主帅。暗地里,我会……”
    两天后,冀王赵河昭告天下,任命马括为主帅,派往吿屏前线,接替洪野;洪野被撤职,调回翰丹。

    洪野接到冀王赵河的调令,悲愤不已;尹牧、季捷等将领也忿忿不平。洪野一怒之下,扔下将印,离开大营,策马狂奔,向翰丹而去。洪野途经一个小村子,村民纷纷跪拜在路旁。
    洪野这才发现自己依然戴着头盔、身披铠甲、脚穿战靴。洪野长叹一声:“我已经不是主帅,穿这些还有什么用?”于是,洪野卸下头盔、铠甲、战靴这三件战甲,丢弃在路旁。
    从此,这个村子更名为“三甲村”。
    洪野继续前行,来到另一个村子口。洪野的内心依然在挣扎:“马括能力不足,必遭惨败。吿屏之战,非同儿戏,关乎数十万冀军将士的性命。可是,大王已经撤了我的职,留下来也没啥用,干脆回翰丹得了……”
    是走是留,洪野迟迟拿不定主意,于是就在村子口徘徊了许久。直到冀王赵河再次派出使者催促,洪野这才哀叹一声,继续朝着翰丹而去。
    从此,这个村子更名为“徘徊村”。
    洪野继续前行,沿途的百姓认得他的满头白发以及他骑的那匹高大的白马。于是,百姓们纷纷拦住他,乞求他留下。经过一个村子时,洪野再次被村民拦住,难以前行。洪野一咬牙,忍痛换掉了身下的白马。
    从此,这个村子更名为“换马村”。
    洪野回到翰丹后,径直闯入王宫,厉声质问冀王赵河:“大王,微臣将吿屏守得固若金汤,您为何要把我撤回?马括这小子,真本事没有,全凭一张嘴。您把数十万将士交到他手里,恐怕都要葬身在吿屏啊!”
    冀王赵河笑了笑,平静的说:“洪将军莫急,我已经为吿屏之战做了最好的准备。”

    雍王秦昭听说冀王赵河用马括替换洪野的消息以后,喜不自胜,暗中任命白武为主帅,李赫为副帅,王维为大将,领兵十万,秘密前往吿屏前线,接管了王和的兵权。
    冀军那边,尹牧、季捷在大帐等候。不一会儿,马服、马括父子走进大帐,也不接管兵权,只是站立在两侧,也不说话。尹牧、季捷见马服父子如此诡异,不明所以,只得面面相觑。紧接着,帐外传来一阵骚动,尹牧、季捷连忙向帐外张望,只见卫起、中山毅迎面走来。
    卫起迈进大帐,居中站立;中山毅站立在一旁。随后,冀王赵河的特使也走进大帐,宣读密旨:“大王前番昭告天下,任命马括将军为主帅,不过是将计就计、掩人耳目罢了。
    如今,大王另有旨意,吿屏之战以卫起为主帅,中山毅为副帅,尹牧、季捷、马服、马括为大将。此战关乎我冀国的生死成败,请诸位务必团结一心,奋勇杀敌。”
    尹牧、季捷听完冀王赵河的密旨,惊喜不已,齐齐抓住卫起、中山毅二人的手,问道:“两位将军前来,我军无忧了。大王为何突然改口,任命你们俩为正副元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一百零九章 示弱

    于是,卫起娓娓道来。
    原来,冀王赵河在发出任命马括的告示之前,秘密在宫中设宴,召见卫起、中山毅二人。卫起、中山毅进了宴会厅,却不见冀王赵河的身影。
    中山毅与卫起有杀父之仇,自从卫起投靠冀国以后,每次见面,彼此之间也不正眼相看,更不肯相互交谈。于是,二人各自找了一个相隔很远的座位,遥相坐定。
    过了好一会儿,卫起、中山毅二人听到堂外有人在议论:“大王任命马括为吿屏前线的主帅,这是要把我冀国数十万将士推进火坑啊。马括不善领兵,岂是雍军的对手?我军若败,雍军必定一鼓作气,攻打翰丹。冀国离灭亡不远了!……”
    卫起、中山毅二人一听,如坐针毡。中山毅愤然起身,走到卫起跟前,行礼拜首,说道:“我愿驰援吿屏,与雍国决一死战。只是,倘若我不幸战死沙场,还请将军您不要为难我的妻子儿女。”
    卫起一听,连忙离席,握着中山毅的双臂,流着泪说道:“如今,冀国蒙难,君臣惶恐,正是需要将军您出力的时候。卫某不才,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了个人恩怨,而将冀国抛诸脑后。”
    于是,卫起、中山毅并肩坐下,共商破敌大计。冀王赵河一早就藏在堂后,将刚才的情景看的真真切切。这时候,冀王赵河才适时走进大堂,对着卫起、中山毅二人问道:“两位将军可愿赶往吿屏,抗击雍军?”
    卫起、中山毅齐齐答道:“微臣愿往。”
    于是,冀王赵河发出密令,任命卫起为主帅,中山毅为副帅,马服、马括父子为大将,领兵二十万,驰援吿屏。

    自此,白武与卫起二人同时抵达吿屏,展开巅峰对决。
    卫起召集诸将,说道:“如今,我军明面上的主帅是马括将军。马括将军年轻,资历尚浅,雍军必定会有所轻视。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示之以弱,给雍军来一招笑里藏刀……”
    另一边的雍军大营中,白武正与众将商议,突然收到马括的书信。白武连忙打开信件,只见信上写着:“王和将军亲启。小将马括,自从隆门一战,与您一别多年,心中甚是挂念。想当年,王将军您雄姿英发,战场之上是何等的威风!在下败在您的手上,那是心服口服。我对您的景仰,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多年来,在下一直以您为榜样,发奋苦读兵书。如今,在下有幸与您在此相聚,实属三生有幸。在下明知不是您的对手,还请您多多赐教。倘若我军战败,也请您高抬贵手,宽宏大量,莫要赶尽杀绝……”
    白武看完,讥笑道:“马括这小子,未战先怯,真是废物!……冀王怎么派了这么个货色来?”
    王维接着白武的话头,说道:“听说,冀王赵河中了张录丞相的计策,撤了洪野不说,还派了马括这么个菜鸟来。真是拿四十万冀军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众将大笑。王和还是有点担忧:“你们说,这封信会不会是马括那小子的骄兵之计啊?”
    李赫笑着说:“这封信确实是让我们骄傲了。可是,马括他也得有真材实料,来点真格的,才能把我们打疼啊……”
    于是,白武撤去行军图,命人摆上酒宴,与诸将开怀畅饮。喝到半夜,众人俱有七八分酒意之时,突然帐外急报:“不好了,白将军,冀军趁夜杀来,就快要冲破营门了!”

    原来,卫起一边让马括写下书信,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寄到雍军大营中;一边又暗中派出暗哨,刺探雍军的情况。雍军诸将本来就瞧不起马括,收到来信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居然通宵畅饮。卫起得到暗哨回报以后,立即召集三军,身披一袭黑衣,趁着夜色,偷渡丹河,奇袭雍军大营。
    众将大惊,挣扎着起身,赶到营前,匆忙指挥防守。雍军拼死抵抗,总算守住了营门。冀军攻了一夜,眼瞅着天色将明,于是鸣金收兵。白武命人收拾战场,竟一夜伤亡、被俘了数万人。
    白武在帐中召集众将,感慨道:“没想到马括这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胆识,只怪我白武大意了……”
    初战告捷,卫起领着诸位冀军将领凯旋而归。卫起摆下庆功宴,与诸将欢饮。酒过三巡,尹牧突然对卫起说道:“卫将军,此番小胜固然可喜,但是末将刚才在雍军阵前,好像看见白武了……”
    卫起心下一惊:“白武?……他不是还在宪央吗,怎么会在这里?”
    尹牧连忙说道:“白武是出了名的不败将军,卫将军您还是谨慎为妙。”
    卫起:“尹将军提醒的极是。白武如若在吿屏,我军当慎之又慎……”

    过了一段时间,冀军的粮草更加短缺。卫起忧虑不已,召集诸将商议。良久,中山毅说道:“不如我们干脆就把缺粮的消息散播出去,让雍军知道……”
    过了几天,有一些被俘的雍军逃出冀军大营,回到雍军大营,还告诉白武:“冀军缺粮,我们在冀军大营中饿了好几天,连冀国的将士自己都吃不饱。”
    白武一听,又瞧见这些逃回来的将士全都饿的面黄肌瘦的样子,更加对冀军缺粮的消息深信不疑。白武不禁暗自欣喜,对诸将说道:“冀军缺粮,难以为继。我军应当趁此良机,一举将冀军拿下。”
    于是,白武号令三军,强渡丹河。白武站在丹河边,向对岸张望,只见冀军个个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样子。白武更加欣喜,鼓舞三军,猛攻冀军的丹河防线。轮番强攻之下,雍军终于冲破了丹河防线,首次踏上丹河东岸。
    白武一声令下,命令三军继续向东,冲向冀军的百里石长城防线。一路上,雍军诸将瞧见冀军将士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抓到跟前一问,都说“冀军缺粮,很多人都做了逃兵”。雍军诸将更加得意,渐渐放松了戒备。
    白武领着三军,朝着百里石长城方向一路疾行,行至山谷悬崖之处,突然听到山顶上一阵巨响,鼓声喊杀声四起,继而箭如雨下。雍军猝不及防,吓得自相踩踏。于是,雍军被射杀的、自相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乱军之中,王和将军身中数箭,坠马而死。
    危急关头,白武拿出大将风范,镇定自若的指挥大军向西撤退。卫起、中山毅藏身在山顶上,看的真真切切,相视而笑:“白武果然在此。”

    卫起下令三军一路追杀,一直追到丹河岸边,轻松的夺回了丹河防线。白武领着三军回到大营,一清点,竟又伤亡数万。
    白武大怒:“马括小儿,竟三番两次戏耍于我。我必将其生擒,亲手将其碎尸万段。”
    连遭惨败,众将黯然。许久,秦错对白武说道:“白将军,刚才我军中伏之际,末将好像看到卫起、中山毅二人躲在山上……”
    白武大惊:“卫起、中山毅?……他们不是还在翰丹吗,怎么会在这里?”
    王维:“末将建议,我们应当派间谍到翰丹去,刺探卫起、中山毅二人的消息。”
    白武应允,说道:“倘若卫起、中山毅二人真的在吿屏前线,我们就要振奋精神,不可再大意了……”
    于是,白武派出间谍,潜入翰丹城,假扮成商贩,在卫起的府前摆了一家烩面摊子。一日,陈息走出府外,看见这家烩面摊子。陈息没想到居然能在冀国看到豫国的特色美食,又惊又喜,就来到这家烩面摊子前,点了一份外卖。那个雍国间谍说道:“夫人,一碗哪够啊?您再点一碗吧,给老爷也尝尝味道。”
    陈息笑着说:“不用,老爷不在。他前段时间就离开了翰丹。”


    第一百一十章 高下

    那个间谍将陈息的话默记于心,也不声张,只是给陈息打了一碗外卖,就早早收摊了。当天晚上,那个间谍潜逃出翰丹,赶回雍军大营,把陈息的话汇报给白武。
    白武一听,不仅毫无畏惧,反而又激动又高兴的对众将说道:“卫起果然在此,难怪我军连番失利……我白武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可以与卫起、中山毅一较高下!”
    次日,李赫命人煮好一碗臊子面,并写了 ,派信使送到冀军大营,交到卫起手上。卫起打开信,只见信上写着:“卫大哥,你好。我是李赫,没想到能在吿屏与您重逢。我特意命人做了一碗雍国的特色美食——臊子面,请您品尝,以寄托我对您的思念之情。”
    卫起看完信,哈哈大笑,旋即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着臊子面,还不禁流下两行热泪。冀军众将大惊:“卫将军,小心面里有毒!”
    卫起淡然一笑:“不会。你们多虑了,李赫是我兄弟,断然不会下毒害我。”不一会儿,卫起就将整碗臊子面吃完,果然安然无恙。
    随后,卫起也命人煮好一碗驴肉火烧,写了一封回信,派信使送到李赫手中。李赫打开信,只见信上写着:“李贤弟,我是卫起,大哥很想你。我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臊子面也很好吃。驴肉火烧是冀国的特色美食,你尝尝鲜。”
    看完卫起的来信,李赫一边吃着驴肉火烧,一边潸然泪下。

    过了一段时间,卫起召集诸将,说道:“我军缺粮,大王急欲速战。我军必须及早渡过丹河,速战速决。诸位可有良策?”
    马服为难的说道:“雍军兵多将广,且守备森严。我军如若渡河强攻,只怕会反遭惨败……”
    诸将沉默。思忖半晌,卫起突然计上心头,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你们看看靠谱不?……”
    两日后,白武正领着众将勘察地形,突然发现丹河东岸的大粮山附近,冀军阵中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响声震天。白武大惊,连忙下到丹河前沿,亲自调度兵马,准备迎战。冀军见白武紧急调度的极为妥当,就不敢渡河,只是在丹河东岸喧闹。过了大半日,冀军鸣金收兵。
    次日,冀军再次在丹河东岸集结,摇旗呐喊,准备渡河。白武立即赶到营前,指挥防御。雍、冀两军在丹河两岸僵持了大半日,谁也不敢渡河,最终各自鸣金收兵。
    接下来几天,冀军三番五次在丹河东岸集结人马,伺机渡河,都被白武周密的临阵部署所阻,每次都无功而返。白武见冀军无计可施,非常得意的对众将说:“冀军缺粮,卫起急于求战。我们只须严阵以待,小心防备。过不多久,等冀军粮草用尽,我军自然不战而胜。”
    第二天,冀军再次在大粮山下集结大军,准备船只,寻机渡河。白武站在丹河西岸,镇定自若的布置着防线,调动人马,加强防御。雍、冀两军正在大粮山一带对峙,突然从丹河下游的圣佛山东南一侧传来震天动地的鼓声、喊杀声。
    白武大惊,急忙命人前去查看。不久,探子回报:“不好了,冀军从圣佛山一带偷偷渡河,已经杀到我军营前了!”

    白武忙中不乱,命令秦错、王维带着人马,驰援圣佛山一带。过了好一会儿,秦错派人回报:“圣佛山一带竟是冀军主力,由中山毅、尹牧亲自率领,人马不可计数。我军不敌,节节败退,冀军已经成功渡过丹河了!”
    白武沉着以对,又命令孟敖领着十万大军前去增援。白武站在大粮山对岸,密切关注着丹河下游处的战局,只听见厮杀声直入云霄。过了许久,只看见秦错、王维、孟敖三位将军,领着残兵败将,逃窜而回。
    秦错对白武禀报:“白将军,丹河下游处一马平川,冀骑射渡河以后,如猛虎下山,直冲我军阵地。我军拼死抵抗,遭受了冀军连续五次冲阵,终究不敌。丹河下游已经失守,我们该怎么办?”
    正说着,突然丹河东岸的大粮山脚下鼓声雷动,卫起自领一军,乘着战舰,准备强行渡河,与已经渡过丹河的中山毅大军,对雍军进行两面夹击。白武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丹河一线,领着大军退守亢英村。撤退途中,尹牧策马追上秦错,一矛将其挑落马下,阵斩了秦错。
    于是,卫起号令三军,渡过丹河,在西岸安营扎寨。

    雍军三战皆败,只得深沟高垒,坚守不出。白武召集众将商议:“我军连败,如之奈何?”
    李赫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冀军连胜,难免骄慢轻敌。我军不如再表现的势弱一些……”
    过了不久,雍军传出风声:“雍军连败,伤亡惨重,已经向宪央发出急报,请求援兵。”
    卫起等冀军将领探得风声以后,纷纷说道:“雍军已经死伤十数万人,必定固守,不会再出战。我军应当在雍国的援军抵达之前,一鼓作气,拿下亢英村,将雍军赶出空仓岭防线。”于是,卫起下令三军休整,准备天亮以后大举进攻雍军的亢英村大营。
    当天夜里,冀军将士们正在营中安睡,突然营前传来地动山摇的喊杀声。卫起等诸位冀国将领连忙出帐察看,竟是白武亲领着大军,夜袭冀军大营。
    卫起连忙调集人马,增援大营正门。这一战,从亥时打到了寅时;白武见斩获颇多,于是鸣金收兵。冀军被劫营,损了数万将士。卫起痛惜不已:“怪我大意,疏于防备,白白害死了几万将士!”

    于是,卫起下令,全军戒备,严防雍军偷袭。
    第二天晚上,冀军正在亢英村前巡逻。夜幕之下,冀军突然发现成百上千的黑衣人从城墙上慢慢滑下来。冀军大惊,急忙命令弓弩手对着这些黑衣人万箭齐发。天亮以后,卫起与诸位冀军将领来到阵前,才发现城墙上吊着的原来都是草人!
    原来,李赫事先命人搜集稻草,扎成一千多个稻草人,还给稻草人穿上黑衣,趁夜吊下城墙,使得冀军误以为又是雍军夜袭。就这样,李赫又使了一次草人计,白白骗取了冀军几万只箭矢。卫起不怒反笑:“李赫这家伙,又来这招。我都快把信政之战忘了……”
    次日,深夜,雍军又从亢英村的城墙上,往下吊草人。卫起领着冀军诸将,站在城墙下哈哈大笑,命三军在一旁坐着,看雍军的笑话。李赫躲在城墙之上,望见冀军的形状,当即偷偷下令迅速吊下千余位死士。
    冀军兀自在城墙下说笑,这千余位死士在夜幕的掩护下,匍匐向前,潜行到冀军跟前,突然奋起,杀了冀军一个措手不及。冀军登时大乱,败逃回营。白武趁机领着大军,打开亢英村大门,从后掩杀,斩杀了数万冀军。

    雍军连扳两城,白武欣喜不已,在大帐设宴款待众将。酒过三巡,王维说道:“我军连胜,固然可喜。但是,冀军缺粮,必定会连番求战。丹河西岸尽是开阔的谷地,极其适合冀骑射作战,对我军很是不利。如之奈何?”
    众将听了,蓦然不语。过了一会儿,白武笑着说道:“既然冀国的骑射如此了得,我们就让他们的马跑不起来……”
    两天后,卫起派兵出营求战。白武也派出部队,出营接战。卫起的兵马一到,白武立即下令撤退回营。卫起强行攻打雍军大营,却徒劳无功,只得鸣金收兵。
    冀军正在回营途中,白武又派出人马在后面追击。卫起连忙下令回头迎战;尚未交兵,白武又下令回撤。就这样,白武三番五次的进进退退、打打停停,把冀军整的疲惫不堪。冀军想打又打不到,想摆脱又脱身不得。
    折腾了一整天,到了夜晚,冀军人困马乏,正要转头回营,白武又带着人马杀到。冀军无奈,只得回身反击。这次,雍军不再遁逃,而是与冀军厮杀起来。过了一会儿,雍军不敌,匆匆败退。冀军大喜,乘胜追击。
    冀骑射追了没多久,眼瞅着就要追上雍军的步卒。突然,冀骑射胯下的战马猛地停下,根本不听冀军的指挥,乱作一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胶着

    原来,白武事先命人煮好黑豆,追击途中偷偷撒在道路上。冀骑射回追之时,那些战马饿了一天,陡然闻到黑豆的香味,耐不住饥饿,纷纷低下头颈抢着吃地上的黑豆。无论冀军如何鞭打叫骂,这些战马就是不肯离开。
    黑夜之中,冀军乱作一团。于是,白武集结三军,返身杀向冀军,杀得冀军人仰马翻,尸横遍野。乱军之中,孟敖远远望见季捷,于是策马飞驰,直冲到季捷身后,一矛将其刺死于马下。雍军一路追击,冲破冀军丹河西岸的大营。卫起连忙领着众人,乘船逃回丹河东岸。
    就这样,雍、冀两军再次在丹河防线隔河对峙。

    雍、冀两军在丹河两岸僵持不下,谁也无法前进一步。过了一段时间,白武召集诸将,忧虑的说道:“吿屏之战,经年累月,我军人数比冀军多,粮草也已告急。再这样僵持下去,我军只能不战而退。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李赫说道:“冀军一样粮草将尽,他们必定也想速战速决。明日,我们不如调集三军,陈兵在丹河岸边,然后……”
    次日,白武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丹河西岸,布好队列,摆出一副准备渡河的态势。冀军见了,连忙在丹河东岸集结,严阵以待。白武派信使驾着小船,前往对岸,将一封书信交到卫起手上。
    卫起打开来信,读道:“老匹夫卫起,如果你不敢与我白武一决雌雄,那么你还是早日投降好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与我比个高下。请你暂且命令士兵后退一百米,让我军先渡过丹河,我俩再一较高下。”
    卫起看完,大发雷霆,骂道:“白武小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老子我夺河西、定桦殷的时候,白武还在吃奶呢……”
    骂完,卫起将信件递给诸将传阅。诸将看完,纷纷说道:“卫将军,白武如此张狂,必须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既然他主动请求过河,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等雍军半渡之时,我们再趁机猛攻,必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卫起下令三军向后退一百米。冀军不明所以,觉得未战先退,顿时有些气馁,引得冀军一片骚动。正在这个时候,冀军的阵中突然有许多人高声呐喊:“雍军已经杀过来了,卫起已经阵亡,我军挡不住了,大家快逃啊!”
    就这样,冀军又惊又怕,人心惶惶,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你推我搡,乱作一团,纷纷向百里石长城方向逃窜。卫起等冀军将领阻拦不住,只得随着大军撤退。白武在丹河西岸望见冀军不战自乱,趁机下令三军渡河,一路掩杀,斩首数万。追击之际,王维一马当先,追上了马服,一矛刺穿马服的胸膛。马服将军落马而死。
    卫起与冀军诸将撤回大营,紧闭营门,才挡住了雍军的攻势,将大军安稳下来。事后,卫起派暗探去雍军大营打听。原来,白武事先派间谍潜入冀军大营,与那些被冀军擒获的雍军俘虏串通一气,暗中约好今日两军对阵之时,高声喧哗,扰乱冀军的军心。

    随后,白武下令在丹河东岸安营扎寨,与冀军对峙。连日来,白武派人持续攻打冀军大营。卫起亲冒矢石,在营前指挥防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守住了大营。
    一日,中山毅正在指挥将士们修筑壁垒,孟敖又领着雍军突然杀到,冀军顿时惊慌失色。中山毅冷静的说道:“敌众我寡,营寨壁垒又被损毁;我军光靠弓弩是挡不住雍军的。”
    于是,中山毅命令将士们坐在壁垒的边沿上,饮酒奏乐,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孟敖将信将疑,命令一小撮人马慢慢靠近冀军的营寨,探个虚实。这时,中山毅又偷偷命令冀军猛然高声呼唤,孟敖吓了一跳,以为冀军有伏兵,仓皇退兵。
    于是,卫起趁着雍军慌乱之际,率军从后追杀。孟敖更加惊惧,慌不择路的冲毁了雍军的防御工事。白武阻拦不住孟敖的败兵,导致雍军大营自相大乱。冀军趁机攻入雍军大营,雍军在惊慌失措之下,只得撤回到丹河岸边。

    吿屏之战,你来我往,雍、冀两军胶着不下。两军再一次清点各自的人马:冀军阵亡半数,仅剩二十万将士;雍军阵亡近半,仅剩三十万将士。
    消息传回宪央,雍王秦昭有些坐不住了。雍王秦昭召见张录,说道:“卫起、中山毅实属天赐的良将,居然连白武都不能在他们身上占到一点便宜。再这样打下去,我军五十万将士的性命,恐怕要全部葬送在吿屏。”
    张录沉思许久,回答:“恐怕,我们要再次派出密使,带着无数珍宝,前往翰丹,然后……”
    过了不久,雍国密使携带者无数的金银珠宝,前往翰丹,拜见冀国宠臣郭凯。郭凯收下雍国密使的巨额贿赂,问道:“密使大人,多谢您的美意,不知有何吩咐?”
    雍国密使反问:“郭大人,吿屏之战打了多久了?”
    郭凯:“两年多了吧。”
    雍国密使:“贵国还有余粮吗?”
    郭凯:“前不久,冀王下令,冀国上下,包括王公贵族在内,不得大吃大喝,只能喝稀粥……你说,我冀国还有余粮吗?”
    雍国密使笑了:“卫起、中山毅抵达吿屏,与我军交战多久了?”
    郭凯:“快两个月了吧。”
    雍国密使凑上前,悄悄对郭凯说:“贵国粮草已尽,本该与雍军速战。然而,卫起、中山毅却枉顾冀王的旨意……”

    随后,郭凯匆匆进宫,求见冀王赵河,说道:“大王,微臣听说,卫起、中山毅到了吿屏以后,自恃手握重兵,意欲邀功请赏,只是与雍军相持;违背了大王您的旨意,不肯与雍军决一死战……”
    冀王赵河早就被吿屏之战、粮草短缺这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再被郭凯这么一挑唆,登时火冒三丈,怒道:“卫起、中山羊二人竟然如此大胆,不听我的号令。我这就任命郭凯你为特使,查明情况,督促卫起主动进攻,与雍军殊死一搏。”
    于是,郭凯领命,赶赴吿屏前线。卫起及诸位冀军将领听说冀王赵河派了特使前来,惊诧不已,连忙出帐相迎。郭凯也不与诸将打招呼,兀自大摇大摆的径直走进大帐,趾高气扬的训斥众人:“大王命令你们速战,你们为何还在这丹河东岸与雍军磨叽?莫非是想拥兵自重,另有所图吗?”
    卫起及诸将听郭凯这么一说,纷纷吓得下拜谢罪:“我等无能,不能速灭雍军。还请郭大人向大王求情,为我等宽限些时日……”
    郭凯冷笑道:“呸!……宽限?再拖下去,冀国就要被你们拖垮了。我来之前,大王已经吩咐,无论如何,你们必须立即向雍军发动总攻,违者按谋逆之罪论处。”
    说完,郭凯不等卫起等人辩解,就出了大帐。卫起悲从中来,仰天长叹:“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我四十万将士的性命,终究要断送在小人的手上!”

    两日后,卫起别无他法,只得召集三军,誓师道:“大王有旨,命我等主动进攻,与雍军决一死战。三军听令,诸位务必奋勇向前,不胜不归。我卫起誓与你们共存亡。”
    于是,卫起命令尹牧领着一万人马驻守百里石长城。然后,卫起、中山毅、马括领着十九万大军,气势汹涌的杀向雍军。
    雍军那边,白武早就收到雍王秦昭的密令,事先就知道冀军会主动出击。于是,白武提前做好部署,就等着冀军前来。卫起率领着大军猛攻而来,雍军奋起抵抗,却节节败退。雍军数战不利,顺着韩王山、将军岭方向败退,撤回到丹河西岸。
    卫起趁胜追击,跨过韩王山,来到将军岭一带。冀军正杀得兴起,突然从百里石长城防线传来急报:“不好了,卫将军,雍军从天而降,对我军两面夹击。尹牧将军没能挡住雍军的进攻;百里石长城,失守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窃符

    过了半晌,白武又长叹一声:“吿屏之战,俘虏了冀国将士数万人;我却枉顾仁义,将他们全部坑杀。单单就这一件事,我就该死,我罪有应得。”
    说完,白武挥剑自刎。
    白武死后,雍国人都很怜悯他,纷纷为他建祠立庙。

    李赫一听到白武被雍王秦昭赐死的消息,立即拜见任佐,说道:“任兄弟,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求你帮忙。”
    任佐连忙说道:“李兄不必见外,我俩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任佐一定尽力而为。”
    李赫叹了口气,说道:“大局已定,东方四国再也无法与雍国抗衡。狡兔死,走狗烹。白武已经被雍王赐死,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任佐大惊:“既然如此,李兄你快逃吧!”
    李赫苦笑,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雍王真要杀我,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如今,我想求你帮个忙,帮我把我儿子李思带出雍国,把他藏起来,保全他的性命。”
    任佐登时语噎。过了一会儿,任佐斩钉截铁的说道:“李兄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保护好你儿子李思。”
    于是,当天晚上,趁着李思熟睡之际,李赫夫妇依依不舍的把李思交给任佐,随着荆国特使的队伍逃出了雍国。

    过了一段时间,雍王秦昭增兵十万,命令王维继续攻打翰丹。翰丹告急,冀王赵河任命赵故城、凌则为特使,向豫国求援。赵故城、凌则来到凯奉,并未觐见豫王姬宇,而是先去拜见姬无畏。
    赵故城对姬无畏说道:“翰丹被围,请您劝说豫王发兵相救。冀国一旦灭亡,豫国也不能长久。”
    姬无畏:“赵大人所言极是。之前,我多次劝说豫王救援贵国,可是他畏惧雍国,不肯出兵。如之奈何?”
    赵故城:“我来之前,就听说豫王经常把兵符放在卧室里。魏如是豫王的宠妃,她可以随意出入豫王的卧室,窃取兵符易如反掌。我还听说,魏如的父亲被人杀害,魏如念念不忘的想要为父报仇。您只要派出刺客杀了魏如的仇家,魏如一定知恩图报,帮您盗出兵符。”
    姬无畏大喜,依计行事。过了几天,姬无畏派出的刺客果然成功斩杀了魏如的仇人,并割其首级,献给了魏如。魏如大仇得报,对姬无畏感激涕零,欣然答应了姬无畏的请求,成功窃取了豫王的兵符。
    姬无畏拿着豫王的兵符,与赵故城、凌则一起奔赴令樟,求见大将金币。姬无畏假称是豫王姬宇授命,让他来替代金币。金币合上兵符,验证无误,却还是心有疑虑,说道:“我受豫王重托,统帅十万大军,驻扎在此。如今,却只有你一人前来接替我,有点奇怪啊!”
    姬无畏连忙搀着金币往堂后走进,边走边说:“ 您多虑了,大王只是很久没见到你,想把您调回凯奉一段时间,让您享享清闲……”姬无畏一边跟金币瞎掰,一边偷偷给凌则使了个眼色。
    凌则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铁椎,几个箭步追上金币,从背后将其后脑勺砸碎。金币死于当场,姬无畏哀叹一声:“可惜了,多勇猛的将军……”
    于是,姬无畏召集三军,宣称:“我姬无畏受大王之命,将率军救援翰丹。你们当中,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回家;兄弟同在军中的,长兄回家;没有兄弟的独生子,也回家乡去奉养父母。”
    豫军将士听到姬无畏如此一说,非常感动,纷纷踊跃报名。姬无畏经过一番精心挑选,从中选拔出八万精兵,旋即驰援翰丹。
    与此同时,荆国也以申春为大将,领兵救援翰丹。王维受到冀、豫、荆三国内外夹击,败逃回雍国。翰丹之围,顺利解除。

    突然有一天,雍王秦昭召李赫进宫。李赫进了大殿,只见大殿之中空无一人,只有雍王秦昭一人在龙椅上高坐。李赫上前,向雍王秦昭行礼。
    雍王秦昭悠悠的问道:“李大夫,我很久没见到你了,甚是挂念。今日,我召你前来,是有事相商。”
    李赫淡淡的回答:“大王请讲。”
    雍王秦昭:“这些年,华夏五州先后经历了绢城之战、览天之战、隆门之战、济西之战、义城之战、吿屏之战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我雍国离一统天下仅有一步之遥。李大夫,你觉得我们还会遇到什么阻碍?”
    李赫:“东方四国仅剩一副空壳,大王如若再次发兵,必定所向披靡,没有什么值得忧虑。”
    雍王秦昭:“统一华夏之后,我应该怎么做?”
    李赫:“很简单,就四个字,与民休息。”
    雍王秦昭:“雍国地小人少,华夏五州地广人多,我应该怎么治理天下?”
    李赫:“我只能建议大王,士农工商,利出多孔;文治武功,不可偏废。”
    雍王秦昭淡淡一笑,说道:“李大夫说的如此玄妙,还是让我自己慢慢琢磨吧……你闯荡天下多年,有何体会?”
    李赫陷入沉思,说道:“自我来到这个世上,遇见许多人。文有李馈、狄处、曲平、东方虎;武有卫起、昭云、白武、中山毅。既有姬尚、李克、孙况、邹科这样的高人贤士,也有张秦、高弦、聂正、凌则这样的策士侠客。尤其是郑少姬、秦孟、米惠、吴梦这些女性,更是让这个世界熠熠生辉。”
    雍王秦昭:“即使是那些乱臣贼子,也值得世人怀念吗?”
    李赫:“无论是满茂、姬喜、陈盼、陈忌这样的忠臣良将,还是田错、金阳、米澜、郭凯这样的乱臣贼子,他们做的那些事,无非都是为了两个字……”
    雍王秦昭问道:“功名?”
    李赫:“不是。”
    雍王秦昭再问:“利禄?”
    李赫:“不是。”
    雍王秦昭又问:“那是什么?”
    李赫:“他们无非都是为了“自强”二字。”

    沉默了一会儿,雍王秦昭接着说道:“李大人走南闯北,立下了许多功勋。你既在豫国当过廷尉,破案无数;也在雍国主持变法,强国利民。最让我佩服的,是你经历过河西之战、桦殷之战、信政之战、勋育之战、隆门之战、吿屏之战大大小小十多场战役,战功显赫……我想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最得意之作是哪一件?”
    李赫:“大王说的这些事,我不敢专美。我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为这个世界尽了一份绵薄之力。真要说起来,我最得意的,就是开办博士府,请得孙况、邹科两位大师为天下士子授课。”
    雍王秦昭一怔:“哦?……就这么件小事?”
    李赫:“在大王眼里,这是小事;但是对华夏百姓来说,却是大事。孙况、邹科二位圣贤之师,将知识的种子散播到华夏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必能遗惠后世。”
    雍王秦昭沉默片刻,接着问道:“你我君臣二人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李赫:“大王英明神武,足以与姬文、米悼、赵武这样的明君比肩,定能名垂青史。”
    雍王秦昭:“刚才说了这么多人,你觉得谁是最伟大的英雄?”
    李赫:“哪里有英雄?不过是一群凡人装扮成英雄,竭尽所能的改变了这个世界。”

    沉默半晌,雍王秦昭最后问道:“你和张录死了以后,谁可以担任丞相?”
    李赫心中默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是时候向霍教授领盒饭了。”
    一边想,李赫一边淡淡的回答:“自有人会来找你。”
    于是,李赫向雍王秦昭告退,回到府中。李赫对李心雨说:“心雨,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李心雨抓住李赫的手,毅然决然的说道:“我愿意。”
    过了不久,李赫的府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孟天带着一队禁卫军,将李赫的大府团团围住。
    此刻,李赫与李心雨已经抛下所有杂念。他们并肩而立,手按佩剑,等着……



    (本书完结)
    全书完结,欢迎出版社朋友联系。
    注:第一百一十二章未能通过平台审核,不能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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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12:48:03  更:2021-09-20 14: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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