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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飞扬的梦》(连载小说)[第9页] |
作者:我就是来瞎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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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建新时,我和孙富强都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恰当。 三年没见的王建新,只有仔细辨认才能依稀看出一点过去那个活泼顽皮,孩子气十足的美少年的影子。 王建新站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孙富强面前,显得人高马大。我这种较小文弱的女生,真的需仰视才可以看得真切。 对视片刻,生疏的气氛因为他明朗热情的笑容而淡化。 他依旧睫毛浓密,笑容纯净。露着两颗虎牙微笑的面容,一下子把我们拉回到了三年前家乡文化馆的画展大厅里。 再仔仔细细打量王建新,只不过是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 “嘿,如果走在大街上,你不打招呼,我们也不敢认,但细看还是以前那样儿。”孙富强愉快的感慨着,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是啊,你变化太大了啊。”我由衷的惊叹着。 “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说着,王建新又仔细地看了看我们。 “喂,你们也不是三年前的样子了啊,我们都长大了!” “哈哈哈……” 我们三个人说笑着,向校园走去。 两个男生走在前面,我和他们拉开两步左右的距离,跟在后面。 趁这个时候,我大致打量了一下商学院的校园;大学里的布局,设施,外部环境,几乎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商学院要比我们学校要大一些,楼群比较分散,而且大多都呈现半旧的青灰色。一些深褐色的粗壮老树,盘根错节,在路径旁边挺立着。 看样子,商学院的历史比较悠久,尽管外部环境在隆冬季节的萧瑟中显得有点落寞,但那种浓郁的文化底蕴与人文气息,给人以庄严厚重之感。 无论是不断从身边经过的儒雅学子,还是一栋栋楼前树立的高大名人雕像,亦或是一座假山,一处运动场地,无不在昭示着这座学院的博大精深。 走在前面的王建新,穿一件咖啡色夹克,同样颜色的裤子,普通的黑色条绒棉鞋。身板挺直,脚步轻健。孙富强穿着平时那套深蓝色衣裤,与王建新一样的棉鞋,两个人边走边热烈的聊着。 我今天特意穿了那条墨绿色裤子,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因为那条说不清面料的裤子,比较厚实一些。原打算今天去工大的,昨天晚上,我就把洗好的裤子压在枕头下面了。现在裤线笔直,配上棕色平跟皮鞋,看上去颜色搭配的有点怪异土气。 管它呢,我双手插在米色呢子外罩的口袋里,由于晕车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心情也开始好转。 “你要先带我们去哪里啊?”我快走两步,赶上了他们。 听我这样问,王建新侧过脸,顽皮一笑:“当然是先去食堂吃饭啊,民以食为天嘛。我知道你们早起水米没打牙就往这儿赶了,现在我要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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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元旦,食堂九点开饭,估计还会多做几样好菜呢。”王建新兴致勃勃地说。 有时遇见熟悉的男生或女生,愉快地打个招呼:“吃了?” “吃了。” “人多吗?” “不少。” “建新来客人了?” “嗯,我老乡来了。” 他开心的微笑,语气中透着由衷的喜悦,神情里带着按捺不住的张扬,就像他身边的我和孙富强,是他多么尊贵的客人一样。 这不能不让我们感动,我想,两个学文的,平时自命才情不凡,倒不如人家这位学商业会计的老乡,质朴,有人情味儿。 如果不是王建新连续三次分别给我和孙富强写信,力邀我们来商学院看看,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他乡见老乡的场合。 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的看了孙富强一眼,我想,他这个触景易生情、遇事多感慨的才子,此时一定也会有同感吧。 果然,孙富强眯着眼睛,笑着对王建新说:“我们本应该早来拜访你,商学院有你这样的仁兄,实乃家乡的荣耀,我们的骄傲啊!” “你太过奖了,哈哈。你们能来,我是真高兴啊。借用你们学文的一句话,我这是佳节见老乡,以解思乡之情啊。” “哈哈” 说着话我们到了食堂。 进了食堂,我豁然发现,商学院的人肯定比我们学校多。 宽敞的餐厅里,好多大大的圆型餐桌旁边,坐着许多正在吃饭的人,食堂二十几个窗口前,都排着几十人的长队,等待买饭。还有一些人,不断从外面陆续进来,自觉的排在队尾。 食堂里的气氛热闹又井然,给人的印象特像有秩序的自由市场,又像积极踊跃时的课堂,静中有闹,闹中有度,各尽其职,各取所需。 无论是正在吃饭的,买饭的,卖饭的,等待买饭的,还是正在洗刷餐具的,吃完饭往外走的,或是正在进来的,大家都神情专注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嘈杂的说话声,洗刷餐具的流水声,偶尔的笑声,咳嗽声,盆盘碗碟,勺子筷子相碰的声音,以及在这个时间,食堂里发出的一切声响,都交织成一片听不清具体内容的声音浪潮。 这种宏大的场面太真实具体,以至于真实具体的都有些抽象起来,给人感觉有点像梦境。 弥散在整个食堂的饭菜香味儿,给了这个场面真实、流动的印证。 梦中的饭菜,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香气。 我跟着两个男生站在离门不太远的第二个窗口的队尾,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热闹有序的食堂。 “你们食堂真大啊!人可真多呀!”我对王建新说。 “这还不是最多的时候呢,今天过节,肯定有人出去玩了,没来打饭。”他自豪的说。 我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在食堂里游移,门外又进来一伙男生,大约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黄色立领制服棉袄的高个子男生,手里拿着两个罗在一起的,淡绿色小瓷盆。由于不慎,突然将盆掉在了地上,饭盆磕在水泥地上乒乓的声响,引来了附近一些人惊讶的目光。 他急忙弯腰去捡,他身边一个稍矮一点的,穿米色夹克的男生帮他捡起了另一个小盆。然后两个人直接到洗碗槽的水龙头底下冲洗,边洗那个穿黄色棉袄的男生边说:“没摔漏,掉两块漆而已。” 由于他就在离我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他说话的声音,我听得十分清晰,不是因为他声音有多大,而是我太熟悉那个声音了。 程宇,我的心狂跳了几下,随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往他那边看了两眼。 果然是程宇。尽管我是在三年以前,在他家里,那次仅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也绝不会忘记。 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太像他哥哥程驰了。那是我心里永不淡忘的音容笑貌,是我自少女到青春,心底唯一的男生。 看见程宇,马上想起了程驰。 以为自己平静了两年的心,此刻又躁动不安起来。不再计较感情得失的情怀,瞬间变得迷惘了,心里的激动与幽怨一齐翻涌上来。 我强抑制着激动,力争不动声色,表面平静的看着他。 我不想在王建新,孙富强两位男生面前失态。更不想在程宇面前,表现出多么殷勤热情,好像一定要立志嫁给他哥似的。 不过是他弟弟,你激动什么啊?慌乱什么啊?有什么不平衡的啊?过去的就过去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理他。 想到这儿,我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王建新:“吃完饭,有什么日程安排啊?” “参观校园,图书馆,鄙人下榻的宿舍……”说着,他顽皮一笑。 “男生宿舍我就不去了吧,我矜持地打断他的话。” “那有什么啊,我先请他们出去一会儿,你站在门口看一眼,也好知道你老乡在怎样的铁窗斗室里,熬过了将近四年的时光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啊。”孙富强会心地大笑起来。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程宇他们一伙人,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忙转过身,在他就要到跟前时,我低声急促地对王建新说:“我去那边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真的,我怎么忘了啊?她晕车,一直没休息呢。”此时孙富强恍然大明白。指着我对王建新说。 孙富强的话,正好一句不漏的被刚刚走过来排在王建新身后的程宇他们听到。 几个男生同时好奇的看着我,我硬装着没看见程宇,转身往餐桌那边走去。 “喂,这位女同学请等一等,是沈……云舒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再怎么也装不下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搭话都不行。 王建新,孙富强,程宇,以及在他们身边的几个男生,同时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小声说:“是。” “我是程宇啊,你还记得我吗?”程宇热情的大声说。 我想,该和他说什么呢?问他来这里做什么吗?不明摆着是废话吗?我又想,他不是正在当兵吗?两年这么快就过去了?他复员了吗?又考大学了吗?曲小景还没考上呢,这可真不公平。 瞬间我的心乱乱的,想了这么多,我没有马上说话。 程宇以为我真的记不起他来了,似乎很不甘心地大声提醒着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程驰的弟弟啊!” 我的心像是被蜜蜂蜇了一般突然刺痛一下。感觉脸上严肃客气的表情,凝固了一般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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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考的是师范学院,怎么会在这儿?”程宇不解地问我。 “是师范学院。今天来这里看一个老乡。”说着我看了王建新一眼。 程宇随着我的视线也看了看王建新,两个人在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几乎同时客气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王建新转过身,不再看我们。 孙富强回头看了一眼程宇,小声和王建新说了一句什么,也不再回头。 倒是程宇身边那个穿米色夹克的男生,一直在好奇的看着我们。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听着我和程宇简单的对话,使我感觉有点不自在。 程宇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窘迫,把手中两个小饭盆交给那个穿米色夹克的男生,对他说:“你们先跟着往前排,我在这边说几句话。” 那名男生接过程宇递过来的饭盆,跟着排队的人慢慢往前移动。 一时出于好多说不清楚的复杂心理,在程宇面前,我不想提到他哥哥程驰,因此有意不把话题往那方面说。 “你以前不是当兵了吗?”我问他。 “对,去年复员了。分到了二轻局,单位送我出来进修一年。” “哦,能去二轻局很不错嘛,与你会打篮球有关系吧?” 听我这样问,程宇立即显得兴奋起来,嘿嘿笑了两声,掩饰不住得意。愉快地笑着说:“那当然,就是因为这点特长,被二轻局要去了。” 说到这里,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于是便开始沉默。 “你们快放假了吧。”程宇问我。 “嗯,还有半个多月吧。”说着我不断的往前面看着王建新他们。 程宇见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也随着我的视线往前看了看,然后又问我:“你每次放假都回家吗?” 我惊愕的看着他,“不回家去哪儿啊?” “嘿嘿,我哥都一年没回去了。他在准备考研,说时间不够用。” 我的眼睛看着地面,默不作声,心想:就算他一年没回家,去年暑期他一定回来了,他也没有音信啊。 程宇见我又不说话了,他淡淡一笑,又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春节他说一定回来,你有时间去我家坐坐呗。”说完他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想得到我肯定的回答。 “哦,到时候再说吧。”我委婉的拒绝了。 我知道程宇一定会告诉程驰在商学院遇见我的事,我故意不主动询问有关程驰的一点消息与现状,意在通过程宇让程驰知道:我已经对他毫不在意,甚至已经忘了他。 其实这样做,我是十分违心的,甚至是痛苦的。在遇见程宇的那一刻,我的心曾经狂跳,几乎有想流泪的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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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程驰的弟弟啊!看见了他,程驰的一切再度在我眼前清晰起来。 程宇的外表和声音与他哥哥程驰是那么相像,以至于方才他刚刚认出我,主动和我打招呼时,使我的心神有一时的恍惚。 我知道他不是程驰,可我立刻幻想起来,如果现在真的是程驰站在我面前,我将会有怎样的喜悦与激动呢? 或许都不会有。 他已经将近两年没有音信了。 想到此,一种深深的失落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早已劝诫过自己,一定要明智对待那端朦胧飘忽的岁月,在混沌与青涩中懵懂的情感绝不会是爱情。 在那样根本不懂得爱情为何物的年龄里,在那样朦胧,幼稚的状态中,何来刻骨铭心,永志不忘的爱恋。不过是因为缺乏经历阅历,太年轻所致。不过是无知浅薄,执着罢了。 尤其在程驰近两年的沉默之后,我也渐渐明白了他的心态。 我内心对他的感情虽然无法割舍,但我尽量轻易不去触碰,深埋于心,不去深思。 反正我离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早着呢,那时候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即便知道转机不会有,也愿意这样模糊等待。 我也知道,这样时间久了,恐怕会自我折磨成感情的白痴,所以在内心里尽量淡漠,尽量不去想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阅历的丰富,知识的增加,眼界的拓宽,以及周围同学的恋爱现实,我越发认识到我和程驰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恋爱,在我这方面,顶多算是柏拉图式的感情。而程驰,我更无法判定他此时的心态,以及以前他真实的想法。 他身边始终有一片似有似无的雾气,他一直都含蓄窘迫,加之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目光经常直视着前方可看可不看的旧风景。 我开始就没有看清他,也没有明白他对我究竟有无恋情,现在更无从知晓了。而我正是在那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感情中对他产生了特殊的好感,以至于发展成爱情。更可悲的是,出于自尊与腼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表白一个字,但却一直坚守着对他的纯洁感情。 从少女到青春,七年的时光已经流走,现在22岁的我,还在为他守着这份纯真的爱情。而他的沉默,实在令人心寒。 从这个极不公平的境遇来看,我越发认识到,我在那样的年龄认识了程驰,并且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无疑是我感情上的一段劫难,是真正阻止我正常,自然恋爱的桎梏。 自我封闭,画地为牢的日子,我过得太久了。表面上我和身边其他女同学没有任何差异的学习生活着,内心里却藏着一个永远走不脱的梦境,纠结着,坚守着,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由于时间太久了,我都以为它是自然的,应该应份的。 其实我心里也十分明白,这份感情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样的所谓坚守,是在真正的蹉跎着鲜活的,美丽的青春岁月。 这段宝贵的青春岁月,是人生中的花季,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是选择真正生活伴侣的绝佳时期,可我却在这样明明白白的一天一天的虚度着,错过着。 自以为比别人聪明,自我感觉每一天所经历的日子都明明白白,都力争不留下什么悔恨,不促成什么遗憾。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主流,什么是关键,应该放弃什么,坚守什么,发扬什么,明明白白的,自以为做的尽善尽美,自以为每天都毫无愧疚的活着。 可就是这种看似明智、谨慎、认真,不多情、不滥情的循规蹈矩的生活让我真正的沉于愚钝,蒙昧。 在认为别人都游戏人生的自以为是中,紧锁心扉,小心错过一切可能的感情纠葛。在本该恋爱的季节,过的比谁都寂寞。除了学习,我想,我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夸口的资本。 我一贯敏感、自律,从不自作多情,也绝非冥顽不化。程驰的冷淡早就让我伤透了心,我也不止一次下过决心,一定要放下这段似是而非的感情。 可是在看见程宇的那一刻,我无奈的想,看来在程驰身上,我真难超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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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内心里多么想了解程驰的近况,可在程宇面前,我始终一个字也没有提到程驰。 王建新,孙富强终于端着饭菜走了过来,他们一见我和程宇都笑了笑。 “嘿,过来吃饭了。”孙富强笑嘻嘻地对我说。 “那你快去吧。”程宇催促道。 “哥们儿,一起吃吧。”王建新微笑着对程宇说。 “不了,谢谢。”程宇笑了笑。 “我走了啊,沈云舒,寒假有时间去我家啊。”程宇对我挥了挥手。 “再见。”我礼貌的笑笑。 “那小子是谁啊。”我们三个刚刚坐在餐桌旁,孙富强就大咧咧的问了我一句。 “同学。”我淡淡的说。 “哦,他个头可真高啊。是你高中同学?” “嗯。” “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商学院还有同学啊。” “嗯,我忘了和你汇报了。” 王建新听我这样说,笑了。我和孙富强也笑了笑。 “吃菜啊。看看,你们喜欢吃哪个菜,多吃点儿啊。”王建新热情的礼让着。 这时我才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饭菜:炸带鱼,红焖肉,土豆炖豆角,素炒豆芽,三碗西红柿鸡蛋汤,三碗米饭。 说实在的,在学生食堂,这样的饭菜也就算是最高标准了。 “让你破费了啊。”我客气的对王建新说。 “我说咱们都是老乡,没外人,简简单单的,买个炖大豆腐,炒白菜粉条什么的,就可以了。他非要尽地主之谊,这回好了,是尽了地主之谊了,后半个月他可要过农民的日子了。孙富强笑嘻嘻的说。 “这还不算是最好的呢,我们来的稍晚了一点儿,有几个好菜都卖完了,随便吃点吧。”王建新谦虚的说。 本来我很饿,可是看着那么可口的饭菜,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两个男生倒是吃的很尽兴,我不想让王建新扫兴,也不想表现出不礼貌,所以故意装着很喜欢吃的样子。可胃里却很不争气的不舒服,一直有想吐的感觉。尤其是刚才看见了程宇,马上想到了程驰,和程驰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始终在头脑里萦绕着,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心情吃饭。只简单的吃了半碗饭,喝了半碗汤。 下午,王建新一直把我们送到无轨电车上。 “那么好的饭菜,你吃那么少,真是可惜了。晚上饿了,还不是要泡方便面吗?” 孙富强在公共汽车上这样说我。 “现在别和我提吃的,我用手绢捂着口鼻,白他一眼。” “哦,我忘了,好好好,不提,一会儿下车再提。” 他随即装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 “那我现在和你提一件正事儿,和吃喝一点儿关系没有的,可以吗?” “随你便。”我靠在车窗旁边,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 “哎,老乡,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 “别卖关子,有话说在当面。” “那我可真说了啊,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吐出来啊。” 我睁开眼睛,不解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富强。 他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说:“你猜什么事?” “大点儿声,这车上没人认识我们。”我傲慢的说 “那好。”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有人问我,你现在和你们班的那个马欣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和他有关系吗?”我气恼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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