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小说文学 -> 《飞扬的梦》(连载小说) -> 正文阅读 |
[小说文学]《飞扬的梦》(连载小说)[第11页] |
作者:我就是来瞎看看 |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hehe |
我没有发现孙富强,只得跟着前面的人继续往前慢慢移动。只能去前面的车厢看看了,我想。 这时,我偶然和一个穿着军用黄色棉袄的年轻人的目光相撞了一下。 他就坐在我站立的过道右侧,此时我刚好移动到他身边,他正慵懒的抬起头,往我这边瞄了一眼。之前他好像趴在面前的茶桌上休息,他的目光茫然、空洞、困乏。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是想马上睡去。总之给我的感觉是疲惫,迷迷瞪瞪的,还夹带着些许的冷漠。 这样的目光我时常在公交车、火车拥挤的车厢里看到过,那是有座位人的一种满足和优越。 在这种拥挤的长途列车上能有一个座位,俨然就成了上等公民了,身边的拥挤与疲惫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 哎,真是在家日日好,出门事事难啊。 瞧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愤然的想。 目光里自然带了几分凌厉的轻视,在我正要收回心不在焉的高傲目光的一瞬间,突然看到对方脸上急剧的惊愕,同时我也愣住了。 “沈云舒。” “程驰” 我们同时大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立即引来了周围一些好奇的目光。 如果是白天,或是在任何我十分清醒的时候,突然遇见了朝思暮想的程驰,我会激动的心脏狂跳,满脸绯红的。可现在是寒夜十二点半以后了,是在我刚刚离开家的时候,是我疲于奔命了好久才挤上了火车,正在焦急的四处寻找孙富强的时候,也正是晕车的感觉开始涌动的时候,因此,我的心情是焦躁烦闷的,大脑几乎处于半抑制状态,程驰意外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使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说不出一句话,就那样木然的站在他身边的过道上,呆呆的看着他。 “你这是回学校吧。”程驰站起来示意我坐下。 我没有动,他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先坐下。”他的声音透着熟悉的陌生,语调带着亲切的生硬。他见我不动也不坐,就俯下身轻轻推了几下对面一个熟睡的男人,“大哥醒醒,给个方便。”他急切的叫了几遍,那个农民模样的男人终于睁开了困顿的眼睛,他愣懵懵的看着我们。程驰客气的对他说:“麻烦你往里一点。” 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憨厚的点了点头,往窗户那边挪动了一下,坐直了身体,腾出了一个空位。 “谢谢。”程驰说着便坐了过去。 我坐在了程驰原来的座位上。 “你就背了这么一个包吗?”程驰问我。 “不是,还有一个旅行袋。” “在哪儿?我帮你举上去。”说着,他往行李架上瞟了一眼。 程驰的话音未落,孙富强一脸汗水的挤了过来,他的目光急切的四处搜寻,当他看见我时,立即大声冲着我嚷嚷:“哎呀,姑奶奶,我找了你两节车厢了,你怎么在这儿啊?”语气中透着责备,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那副样子。 程驰看到孙富强时,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屑。 也难怪程驰会这样,外人第一眼看到孙富强很难有什么好印象,他牙齿虽然洁白整齐,而且脸上经常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可一双小眼睛有点儿三角形,八字眉,尖下巴,略显苍白的脸上分布着很多青春痘。用徐佳的话说就是:一脸勾圈疙瘩K,就差大王了,整个一个反面人物形象。 可中国有一句俗语,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的老乡孙富强虽然外表算不上英俊,甚至还非常一般,但人可是绝顶的聪明,可谓才高八斗,出语惊人。三年来我也算比较了解他,应变能力很强,学习成绩优异,同学关系融洽。除了有一些懒散,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非常明显的缺点。何况他每次都和我搭伴乘火车,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因此,我对程驰看孙富强的眼神感到有些不快。 但我对程驰毕竟怀有私情,所以只能忽略不计。 “走,快走,快跟我去前面车厢,我把两个旅行袋都放在那儿了,委托两名解放军叔叔看着呢。”孙富强急慌慌的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程驰。 |
谢谢 |
KUAI |
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程驰看了看孙富强,微微皱了一下眉,目光又落到我脸上,“这儿有地方坐,就不要动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容置否。 孙富强并不知道我认识程驰,他听程驰这样说,有点惊讶地看了程驰一眼,很客气地对他说:“谢谢,不过我们的东西在前面的车厢呢。” “这位是我以前的同学。”我忙给孙富强介绍。 “哦。”孙富强恍然大悟般看着程驰,点了点头,礼貌的说:“你好。” “你好。”程驰也轻轻点头。 “那我先过去看看。沈云舒,你先坐这儿吧,不能总让人家解放军给我们看东西啊。”说着,他便转身向前挤去。 刚刚挪动了两步,他又回过头对程驰说:“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她晕车。” 程驰淡淡一笑:“好说。” 程驰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顺势侧过脸望了望孙富强的背影,然后伸手在行李架上拿下一个黄色帆布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水杯,他把玻璃水杯放在茶桌上,又把书包放在行李架上。 这时,火车刚好停在了一个小站,咣当一声,猛然晃悠了一下,我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急忙扶住他的水杯,同时胃里有一阵翻涌的恶心,晕车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竭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周身发冷,直冒虚汗。 我知道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我不愿意让程驰看到我晕车的狼狈相,于是在心里打定主意,想去找孙富强。 程驰似乎一点也没看出来我身体不适,他端起水杯举到我面前,“你喝水吗?” “我不喝。” “哦。”他笑了笑。“这个杯子是昨天刚买的,到现在一次也没用过呢,上车前我爸仔细刷了几遍,又倒满了新沏的茶水,你先喝点吧。” 听他解释这一堆,我忍不住笑了:“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车上很少喝水,也不吃东西。” “哦,是因为晕车吗?”他关切的问。 “嗯。”我点头。 “喝水没事吧。” “还是不喝好,你喝吧。” “那我喝了。”说着,他拧开了水杯上的塑料盖子,吹了吹,喝了几口茶水。 “现在还热吗?”我好奇的问。 “是啊,余温还在。”他笑着把杯子递过来:“你摸摸。” 我伸手摸了一下杯子,果然还温热着。 这多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啊,虽有余温,可正在渐渐冷却。 我忧郁的想。 两年多没有见面的程驰,在我的眼前有些陌生起来,他脸上的稚气几乎脱尽,有了成熟年轻男人的气质,尤其是他方才站起身拿水杯时,我发现他似乎又长高了两三公分,身材也略显魁梧了,难怪我方才没有马上认出他来。 我的心不禁有些悲凉,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以前那段有程驰的日子里,我的心是憧憬的,我的血是激荡的,我的情是纯真的,我的梦是飞扬的。 现在我们真的都长大了,一切也悄悄的改变了。如果不是他考出了本省,或许…… 我没有心情再想下去,我无法猜测程驰这几年感情世界里真正的寄托到底是谁,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有过我。我只知道自己一直珍藏着对他那份坚贞纯洁的挚爱。 一直期盼着再见到他。 现在,他就坐在我面前,我却找不出一句适宜的话,把内心八年来对他的苦苦相思表达一二。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完全像所有偶然在火车上邂逅的旧日朋友、同学那样,惊喜、开心,热情,然后便是絮絮叨叨的怀旧,不厌其烦的重提往事。 程驰到底都和我说了些什么,过后我用了好长时间也不能毫无遗漏的完全回忆起来。 他说了好多的话。 从我上火车遇到他那一刻起,到我们从省城分手,一千七百里的漫长旅途,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听他说。 看样子,他要把这辈子想对我说的话都说了。可令我郁闷的是,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真正想听的。而他却那么执着,那么津津乐道,那么不知疲倦的和我说着,话题之广,内容之杂,让我本来日渐明智清晰的头脑,又有了几分含混的疑惑,他到底爱没爱过我? 无论爱与不爱,大可不必和我废那么多的话,况且我一直强忍着晕车的折磨,心思也很少在谈话上,更很少主动找到某一个话题,因此几乎是一个木然的听众。 依我对程驰的了解,他虽然健谈,但总不至于唠叨。可他在火车上的的确确对我唠叨了一路。 他都说了什么?对了,他先说了这样的几句话:“沈云舒,你和以前比,没有什么变化。” “多么以前?”我问。 “哦,两年以前,真的一点变化也没有啊,还那样。”说着,他毫不掩饰的上下仔细打量着我。 |
hehe |
谢谢 |
孙富强气喘吁吁地扛着一个旅行袋,拎着一个旅行袋,艰难的挤了过来。 他一到我们跟前,就笑嘻嘻地说:“我想还是过来吧,这样大家在一起也不寂寞,还互相有个照应。” 程驰看见孙富强,忙站起来,接过他肩上的旅行袋,把行李架上自己的东西重新归拢了一下,腾出一个空儿,把旅行袋放在上面。 然后他回过头问我们:“这个包是谁的?怕不怕压?” “我的,没问题。”孙富强说着,已经把另一个旅行袋递了过去。程驰又把我的旅行袋举上去放在上面,看孙富强站在一边掏出手帕擦汗。,程驰客气地说:“你坐一会吧。” “不用不用,你坐吧,我站着行,习惯了。一会儿前面就是一个大站,下车的人多,我就有座了。” 程驰见孙富强态度坚决,也没再谦让,又重新坐下。 孙富强紧贴着座席外侧,半靠着,他看我一眼,关切地问:“沈云舒,你脸色不太好,是冷还是晕车了?” “有点儿冷。”我小声说。 孙富强看着我身上那件砖红色的收腰外衣,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谁让你穿的这么少了,得瑟。” 那表情,那语气,好像他和我的关系多么密切似的。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感觉心咯噔一下往下沉。随即幽怨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我们平时的交情,他绝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况且我穿的根本就不少,再说我本来就不是得瑟的人,他早就清楚。所以也不存在得瑟不得瑟的问题,他当着程驰的面这样说,是故意的吗?程驰会怎么想呢? 最让我气愤的是,他是当着程驰的面对我说出这样不敬的话,让我始料不及。平时就我们两个人时,他都不可能这样说,即便他万一说了,我还可以原谅他。可现在是当着程驰的面,他这句话又大大超出了我们之间的尺度,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一言不发。我想他这句看似有点半带关心半带嗔怪的话足可以让程驰误会了。我知道,没有他这句话我和程驰也不一定会重续前缘,可有了这句话我在程驰心里的印象会大打折扣的。 其实我穿的一点也不少,我的外衣是春秋装,里面还穿着毛衣和衬衣,毛裤外面套着一条厚面料的墨绿色裤子,半高跟黑色拉带皮鞋,脚面露出天蓝色带白条的尼龙袜子。 我的穿着是当时这个年龄里的女孩比较得体的。孙富强这样说话,我很惊讶,很气愤,很生气。程驰看了看孙富强,眼神带了明显的不屑,又用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脸上的表情比刚才严肃多了。 随着一阵晕车的恶心,我几乎就要吐出来了。 此时孙富强似乎知道自己的话过分了,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边不再吭声。 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非常尴尬。 这时我身边那位靠车窗睡觉的中年妇女醒了,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愣愣的打量了一下我们,然后问我:“几点了。” 程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告诉她说:“差一刻两点。” “哦。”她点点头。 坐在程驰右侧的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看着一本武侠小说,此时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 孙富强看了他一眼,“师傅,麻烦你先不要抽了,她晕车。” “什么?”那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孙富强。 “她晕车,怕烟味。麻烦你照顾一下。” 顺着孙富强的视线,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他把书放在茶桌上,站起身挪动几步,站在过道上,吸了两口烟,然后把烟掐灭,又回到座位上拿起书。 “你在哪儿下?”孙富强问。 “终点。”中年男人淡淡的说。 “你呢?”孙富强又转向那位中年妇女。 “也是终点。” 孙富强有点泄气的看了看我左侧那个正在睡觉的十八九岁的大男孩,“不用问了,他也一定是终点。”说完他又对那位中年妇女说:“麻烦你和她换一下座位,她晕车。怕她一会儿吐了,影响大家。” 那女人有点不情愿地说:“好吧。”说着,她和我换了座位。 我刚刚坐下,孙富强就用两手用力的把车窗抬起,一股清冷的夜风顿时吹进了车厢,蓝色天鹅绒窗帘随风呼啦啦的鼓动。 “你想吐现在就吐吧,吐完我关窗户,不能总开着,实在是太冷了。” 程驰默默的看着我们,始终不说话。他慢慢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下一件蓝色棉大衣,“你披上吧。我回家时借同学的,现在也不穿。” “不用了。” “他现在又不穿,你就披上吧。”孙富强接过大衣,递给我。 我披上那件棉大衣,孙富强关了窗户。 “你这次表现不错了,到现在还没有吐,真是奇迹了。”孙富强的话听上去带着弦外之音。我索性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迷迷糊糊了一阵子,感觉火车又到了一站,徐佳就在这个时间上车,一会儿她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我心里有点激动起来。 列车停靠了十多分钟,下车的人很多,上车的人也不少,但车厢终归还是宽松了,也开始清冷了。 |
谢谢关注 |
hehe |
hehe |
孙富强终于有了座位,就在我前排,和程驰背对着。我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一直站着,我终归不能心安理得。 火车再次启动时,我急切地盼望着徐佳。我知道,她就在方才那个大站上车。用不了多久就会过来的。 几分钟后,徐佳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她先看见了孙富强。和每次一样,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嘿,你们在这儿啊,快帮我把包儿放上去。” 我看见孙富强把她的旅行袋放在了行李架上。 “沈云舒呢?”徐佳急忙问孙富强。 她的眼睛四处搜寻着我,我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没等孙富强告诉她,我就冲着她摆手:“在这儿呢。” “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没赶上火车呢。” 她快步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样?还好吧?”我们开心的笑着。她的眼睛盯着我看,笑的有点神秘。 “你干什么?不认识我怎么的?” “我发现你漂亮了,大小姐。”她调皮的说。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的头发。其实我的发型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短头发,只不过在去参加盛心平婚礼的头一天晚上,和曲晓景去理发店烫了刘海儿。 那是曲晓景的主意。她说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还梳着这样直直的短头发,显得太刻板了。 烫完之后,我对镜一照,马上就后悔了。 “就怪你,弄成这个样子还像个学生样儿吗?怎么回学校啊?”我毫不客气的埋怨着曲晓景。 “怕什么呀?来年就毕业了,马上就走上社会了,换一换发型有什么不好啊。我还在复课呢,都不怕。真是的,在省城呆三年,反而越来越保守了。”她大声的和我争辩着。 给我们烫头发的那个理发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她看见我不满意,就建议说:“要不这样吧,我把烫出来的卷儿给你削下去,那样的效果看起来既蓬松,又没有烫过的痕迹。现在有好多你这么大的女孩儿都特意要这样打理刘海儿呢。” 我说:“也只能那样了。” 于是我的发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佳还在仔细的端详着我,她笑着说:“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 在程驰面前她这样说,我感到很窘迫,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别的冒失的话来,就忙打岔说:“你不坐会儿吗?就这样站到终点?” “哦,是得坐会儿,你也过来吧,孙富强那边有三个空位呢。”说着她拉着我的胳膊就走。 我犹豫着看了程驰一眼,此时他一直在看着我们说话。 “我同学在这儿呢。”我小声对徐佳说。 “谁?我们不是你同学吗?你是不是困懵了?”徐佳高声的反问我。 我看了一眼程驰,对她说:“是以前的同学。” “哦。”徐佳惊讶的顺着我的目光转过头,看了看程驰。 我想,必须马上让徐佳知道,他就是程驰。于是我忙大声对她介绍说:“这是我以前的同学程驰。” 徐佳愣了愣神,脸上立刻严肃起来,她再看程驰时,眼睛里已经多了一层刻意的审视。我担心她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来,又忙对程驰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徐佳。” “你好。” “你好。” 两个人几乎同时客气的打了招呼。 |
hehe |
谢谢 |
徐佳上一眼下一眼不住的打量着程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很明白她的心思,她此刻一定在想:能让沈云舒念念不忘的程驰,究竟是何许人? 她看够了,又开始和程驰搭话:“你也是回学校吧。” “是。”程驰答道。 “哪个大学?”她装模作样的问。 “天津大学。” “什么专业?” “化学。” “你们毕业分配方向怎么样?” 程驰看了她一眼,继续回答:“基本是面向全国分配。” “你们学校考研究生的多吗?” 徐佳一句接一句的问,程驰的态度虽然和蔼,表情淡定,但他的眼神里已有了几分懈怠。 我心想:徐佳你可别把程驰当傻瓜,人家明白着呢。你这样絮絮叨叨的询问,他能不多心吗? 果然,程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经意的说:“沈云舒,你还记得我们班那个于娜吗?” “嗯。”我点点头,心生不快。 几年了?又是于娜。 可我知道,此时他对我提起于娜,用意在于摆脱徐佳的盘问。 为了不冷落程驰,我耐着性子问他:“于娜怎么了? “我这次回家看见她了,你猜怎么?”他淡淡一笑,又继续说:“你不会猜到的,她现在可胖多了。我在妇女儿童商店门口和她走了个顶头碰,我愣没看出来是她,她叫了我好几声,我才认出她来。”程驰说着,又仔细地看了看我,“嗯,快赶上你两个胖了。” “嘻嘻。”我忍不住笑了笑,“夸张,不可能。有我两个胖就是160斤啊。”我认真的说。 “差不多,真的。”他见我不相信,有点着急。 我不想在这种事上和他争执,于是就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碰见她啦?” “她正带着孩子从商店出来,她儿子已经四岁了,有这么高了。”说着他伸出右手,在茶桌上方比划了一下,“小伙子长得很精神。” “哈哈。”我笑了,徐佳也跟着笑了。 “你这个当叔叔的,就没给孩子买点什么吗?”我带着调侃的笑意问他。 “你可别说了,人丢大了,当时于娜对那孩子说,这是你程叔叔。她儿子就大声叫我,程叔叔。可是我没带几个钱啊。”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我和徐佳。 我们都会心的笑了。 “是啊,穷学生嘛,不管多有学问,就是没有钱。”徐佳笑着说。 “是啊。”程驰接着说,“我知道我兜里的钱还够给那孩子买一个玩具小汽车什么的,于是我拉了孩子就往商店里走,于娜问我做什么,我说给孩子买个玩具,她说什么也不让,固执的和我撕扯着,到底没让孩子跟我进去。”说到这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哎,想想也真是的,以前在一起同学四年,又是四年没见了,现在同学都有了下一代了,想给孩子买个玩具吧,于娜还拒绝得那么干脆。” “人家于娜也是要强的人,你应该理解她的心情。” 听我这样说,程驰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我想你说的很对,还是你们女同学互相理解。”他赞许的点点头,沉默了良久。 “你们这学期就开始实习了吧?”徐佳又开始问。 “嗯,主要是做论文,下学期基本上就很少去学校了,你们呢?”程驰反问徐佳。 “我们也是这样,不过实习基本上不出本省,听说主要在省里的一些中学实习。” 孙富强一定听到我们这里聊得很热闹,他回过身,趴在坐席背上,笑嘻嘻的说:“我听说咱们实习不完全限于学校,也有去机关企事业单位的。” “是吗?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个我还真没听说。”徐佳笑了笑,然后她看看程驰,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过去坐会儿。” 程驰对着她礼貌的点点头。 徐佳去了孙富强那边。 她刚刚过去,就大声叫着孙富强:“你去看看,能不能打一壶开水。” “都几点了,你让我去打开水。” 然后我就听见徐佳一直陪着孙富强说话,声音还挺大,一路上几乎也没怎么停下来。 我知道她是故意那样做的,她想拖住孙富强,不让他参与我和程驰的谈话,她想把机会留给我,让我和程驰说话。 我真的辜负了她那份良苦用心,实际上我什么心里话也没有对程驰说。 |
理解啊 |
谢谢 |
我和程驰面对面的坐在黑夜行驶的火车上,他似乎谈话的兴趣很浓,看上去脸上毫无倦意。 他不断的和我提起一些往事,我们共同的朋友,老师,同学,以及熟悉的人,共同经历过的事,甚至提到了双方的家庭以及父母。似乎只有这样不间断的牵扯出过去那一条条联系过我们彼此关系的纽带,才能继续我们现在的谈话。 而现在和将来,似乎缺少那样外来的纽带,就不便触及与探讨。 所以,看似轻松的闲聊,实则都在努力小心谨慎的避开什么易碎的东西。 我们早已习惯默契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谈话规则,使我更加深刻,更加清晰的重温了过去我和他之间那种微妙的,压抑的,谈话氛围。 这是我和任何人之间谈话都没有的特色。 我真不知道,这个或许有的规则,是我们谁最先渗透,延续,约定俗成在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之中的;制约,锁定在我们关系之上的。 这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含蓄与分寸,貌似洒脱豁达的高贵与隐忍,实则隐匿着更深的抑郁与烦恼。 因此,断了两年的线又重新接上了头。继续的,仍然是这样的谈话时,让我更加无望的烦躁起来。 无数次梦里义无反顾地和他走天涯的诚挚向往,此时都化作了一团团飘渺的凌乱青烟,在头脑里飘忽、萦绕、固执的徘徊,不知道归向何方。 再定睛细看程驰,我的心不禁好一阵悲凉,他就是我暗暗苦恋苦等了八年的心上人吗?这就是我今生今世切切要托付和想承担的爱吗? 而此时的程驰,脸上却是一副貌似愉快恬静的样子,我真的相信那是装出来的。 为了他,我的青春可曾有过一份真实的爱情吗?我的言行何时有过半点轻浮吗?我的内心何尝有过真正的安宁和不思念的日子呢?他会丝毫没有感觉吗?他 我恨自己的语言太肤浅,太苍白无力。什么样的话都不可能准确的表达出我内心的挚爱、遗憾、委屈与不平。 即使我真的能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就能让程驰明白领悟,我也绝不会说出那简单明了透彻的一句。 虽然我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我的自尊永远凌驾在个人的私情之上。 我不知道是谁从小到大给我灌输了那么多自尊自强的观念,它顽固的贯穿着我的生命,主宰着我的人生。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要臣服于这种与生俱来的自尊,这是我强大的盾牌,也是我无奈的软弱。 因此,即使内心承受着波涛翻卷的起伏,表面依然表现出镇静自若的泰然。 我与程驰静静地坐着,空空消磨着属于我们难得相见机会里的分分秒秒,我真想让时间在这里停顿、定格,停顿多久都行。 可是没有。 时间依然在静静的流淌着,火车匀速的运行着,黎明前的车厢,相对安静了一些,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手腕上上海表滴答的声音。 程驰显然不想浪费能和我说话的时间,他聪慧的头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还在滔滔不绝的和我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难道就是为了打发旅途的无聊和寂寞吗?我想不是。他完全可以睡觉,或是少说一些话,我完全不会介意的。 可他依然不知疲倦的和我聊着:“听说你放假前去了商学院是吗?” 听到他这样问,我心里一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他误会,我想程宇一定和他说得够详细了,一个男生陪在身边去看另一个男生,程驰听了会怎么想呢? 把孙富强或者是王建新想象成是我的男朋友,都很正常。 可现在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我何必向程驰解释什么呢? 想到这儿,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还有,那次听我爸说,那次他和我妈上街,看见你了,是吗?”他的眼睛一点不回避我,直视着我的脸,和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盯着我的眼睛问:“我妈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那天天气太冷了,我去买菜,就是我家后面那个蔬菜商店。” “嗯,那个商店我知道,你是在东边那条路碰见他们的吧?就是我经常送你回家的那条路?” 我浅笑了一下:“是。” “我妈没说什么吗?”他似乎不相信似的又问我。 我有些吃惊,心想:能说什么呢?他完全可以问他父母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为什么还这样念念不忘,难道他不好直接问他们吗?还是有别的隐情呢? 我耐着性子把遇见他父母的全过程和他详细的说了一遍,他很认真的听着,始终盯着我的脸,然后目光移到了别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你们学校谈恋爱的人多吗?”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样一句我绝对想不到的话,一时我有点发懵。 他淡淡的笑了笑:“噢,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学校规定的可严了,大多数人都严格遵守了学生守则中这条规定。”说完,他看着我,似乎等我说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生气,按理说程驰没有说错什么,这句话也不过分,可我就是不想回答,更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等了一会儿,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你们考研的人多吗?” “肯定没有你们学校多,你毕业想考吗?”我问他。 “到时候看看吧,考研究生这个事,也不是简单的。” “你们分配方向真的不能出本省吗?”他好像很随意的问我,可他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我的脸。 “基本不出本省。” “哦。”他又仔细的看了我一眼“你困了吧,还晕车,睡一会儿吧,东西我看着。” “那我睡了。” “嗯。” 我趴在茶桌上,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
谢谢如此关注 |
谢谢 |
更新 |
平稳行进中的列车像一个长长的大摇篮,很快把我摇入了梦境。 一片深秋的田埂,一望无际的展现在我眼前,我踩着凹凸起伏的垄沟垄台儿,顶着呼呼作响的大风,深一脚浅一脚的疾走在高低不平的田埂间。 脚下根本没有路,步伐极为艰难,在每一次抬腿投足的瞬间,都需要高度集中精力,谨慎小心,眼睛紧盯着脚下,迅速判断出踩踏的地面。 奇怪的是,在这样艰辛的苦旅中,我却行走得飞快,似乎一切障碍都形同虚设。 其实垄台儿上到处是收获了玉米之后,留下的二三十公分高的根茎,齐刷刷的兀立着,镰刀收割后形成的斜斜尖茬儿,像密密的剑丛,插满了所有的垄台儿。 在低洼柔软的垄沟与布满尖刺般玉米根茎垄台儿的缝隙中穿梭着,宛如行走在刀山剑树之间,胆战心惊,小心避过。 肆虐的大风,刮得天地间一派萧瑟,天色不暗不明,风势一阵紧似一阵。顶着狂风,齐腰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一身淡灰色的衣裙,融入了自然的色调。 寂寞的世界,唯有呼呼的风声,我一个人艰难的行走,不知为了什么,要去何方。 突然,依稀有飘渺的琴声,随风隐隐飘来,侧耳聆听,琴音终究遁去,歌声断断续续,时真时幻,随风传来。当歌声终于清晰之时,我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妩媚少女,穿一身淡蓝色薄薄纱裙,梳着女童式齐耳短发,弹着一把无弦的琴,唱着一支无词的歌,自顾自的弹唱着,目不斜视的和我擦肩而过。 在她即将过去的时候,我猛然侧过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她长得既像曲晓景,又像徐佳,但谁也不是。 那个陌生的女孩,毫不理会我的侧目,继续轻弹低唱着,歌声委婉动听,曲调如泣如诉,无词变成了有词。 前面的,我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只牢牢的记住了后面的几句: 潮起潮落观沧海 云卷云舒看青天 三生石前忆往事 千古绝唱情已远 三生石那样的情缘,都会远去吗?我忧伤的想着,稍一走神,脚下猛然一滑,骤然惊醒。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我抬起头,看见程驰靠在坐席背上睡着了,他只穿了那件米色高领毛衣,黄色棉袄紧贴着车窗,放在我身体的右侧,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他为了给我挡风,才放到这儿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睡相,他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嘴角偶尔轻轻动一下,看样子睡得很沉。 是啊,他和我说了一路的话,一定很困很累了,我多想把他的棉袄披在他的身上,我看他两手抱在胸前,肯定是冷了,可我不能帮他披上棉衣,他终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能越过我们之间心里那条严格的界线。 那条线虽然无形,但分明就是我刚上小学时,对同桌男孩儿用粉笔划下的那条重重的楚河汉界。 不许过界!我睁着圆圆的眼睛对我同桌的高大男孩命令道。 现在我和程驰之间,仍然有这样一条线隔离着。默默地看着他那张孩子般明净的脸,我想:为什么我们要长大,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虚伪,好不容易碰见了,都不肯说出心里那句实话。 以前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亲切,早被时间隔离成了生疏的客气。 这个让我暗恋了八年的男人,现在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天已经大亮了,现在大约是上午九点多钟,中午火车到达省城,他就会消失在远方。 我空牵挂,枉伤怀,苦苦等待思念了整个青春的这个大男孩儿一样的年轻男人,或许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始终装糊涂。 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我的心依然在痛苦的煎熬中,以至于难以忍耐的晕车折磨,在这种无望解脱的煎熬中,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我一路上没有呕吐,只有我自己知道。绝不是因为偶然遇见了程驰,心情突然变好所致。 |
谢谢 |
谢谢关注 |
虽然这次在火车上我没有呕吐,可是身心特别的疲惫,恨不能火车马上到站,迅速回到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蒙头大睡三天三夜。 我不停地看着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到省城了。看着看着,困意又沉沉袭来,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好像刚刚睡去,就听徐佳大声叫我:“云舒,云舒,醒醒,到站了。” 我抬起头,满车厢明亮的阳光晃得我眯起了眼睛,车厢里乱哄哄的,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扩音器里播放着《驼铃》,已经唱到了“一路多保重”,突然被切换成了女播音员亲切的声音:“各位旅客,列车运行前方到站终点站省城车站,谢谢大家一路上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代表车组全体工作人员向你们表示感谢,祝大家旅途愉快,下次旅行再见。” 我想:真是曲终人散尽。 “云舒,你真睡着了?我说不叫你,看你能不能醒。你老同学程驰说,没看见你的背包,让我赶紧叫醒你问问。”她笑嘻嘻的看着我,抬手把我鬓角的一缕头发掖到耳后。 程驰边整理着他的两个旅行袋,边转过脸笑着看了我一眼:“沈云舒就是好困,以前我们在一中复课时,有时晚上刚到十点,她就去我们班门口叫我,说困得躺地上都能马上睡着了。” “哈哈,她真是那样,你还不知道,在寝室如果她睡着了,可千万别叫她,那时她是六亲不认的。”徐佳夸张地说着,笑着。 “嘻嘻,真那么没出息吗?”孙富强回头笑着,看着我。 “沈云舒,你上车时背的那个包哪去了?”程驰严肃的问我。 “哪去了?”我四处看了看,有点着急。 徐佳神秘地笑笑:“让我装旅行袋里了,我看她睡着了怕丢了。” 程驰看了看徐佳,轻轻摇了摇头,“怎么不早说啊”。 火车终于停下来,程驰扛着他的黄色旅行袋,拎着那个蓝色的,肩上还斜跨着一个黑色背包。 我的旅行袋早被孙富强扛在肩上了,他手上还拎着他自己的旅行袋,他咋咋呼呼地对大家说:“你们看看落没落下什么东西。” “没有。”徐佳说着,回头仔细看了看我们坐过的座席,又瞟了一眼行李架,然后我和她一起抬着她的旅行袋,她的另一只手上拎着装零食的网兜,我的肩上背着程驰的黄色书包,我们很吃力的下了火车。 人们蜂拥着往地下通道走去,我看见程驰落在了后面,便过去帮他抬起了他手上拎着的那个沉重的旅行袋。 我走在徐佳和程驰中间,左右手同时帮他们抬着旅行袋,两条胳膊又酸又疼,硬撑着往前走。 程驰显然不情愿我那样费力,从下火车到候车室大厅,十来分钟的时间里,他几次用担心的语气问我:“你能行吗?还受得住吗?不然我们停下来歇一会吧。” 徐佳看看程驰,很不厚道地说:“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呀。” “哦,主要是书,这次我从学校带回来看的。还有一些沉东西,是给几位老师带的一点礼物。” “现在就开始送礼了?”徐佳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明年就毕业分配了,临时烧香恐怕来不及呀,咱们家里这种条件,能带什么贵重的礼物,也就是几盒稍贵一些的茶叶和几瓶酒,还有木耳什么的。”他讪讪的说。 “哦,还是你想的周到啊。”徐佳说完这句话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呢。” “这也不算什么送礼,都是教了几年课的老师了,就是一点心意吧。真给人家太贵的东西,人家还真不一定收呢。”程驰很认真地对我们解释着。 我缄默着,心里想:程驰可真够成熟的,真够社会的,连毕业分配的工作都提前做了。 说着话,随着潮水一样的人流,我们走出了地下通道。 正是中午时分,外面的阳光很强烈,出站口铁栅栏外面的站前广场上,站着许多翘首以待接站的人。 “大哥,住店吗?”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举着一个硬纸板做的牌子,走到程驰跟前问了一句,程驰冷淡的瞟了一眼那个小小纸牌,我也顺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站前春晖旅社。 程驰表情木然的说:“不住。” “歇一会儿吧。”我扬起脸对程驰说。 “好吧,放下歇一会儿。”我们同时把几个包放在了水泥板地面上,都不停的搓着两手,每个人的手心都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色痕迹。 “这么多东西,来时怎么上的火车啊?”徐佳看着地上的一堆大包小包,有点惊讶的问程驰。 |
谢谢 |
谢谢支持 |
呵呵 |
谢谢 |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
午夜咖啡馆 |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