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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中国文学史上最纯洁的正性小说《走出惟帐》[第13页]

作者:chenjinxuan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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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天河喝了几口稀饭就把碗放下了,挂了手机就朝外走,叶紫香说:“不吃完也得刷碗,狗还知道舔净盆哩!”他说:“我连狗也不如!”姚天河说自己不如一条狗,其实还带着白天在赵王河受了戏弄的情绪,故意说给叶紫香听。叶紫香却一反常态,不瞪眼了,也没用脚踢,只是握了一根黄瓜,切片往脸上贴。黄瓜是超市从山东寿光大棚蔬菜区运来的新品种,身上不带刺,光溜溜的差不多有一尺长,叶紫香满把手握着,端详一会,拿了刀子,先从顶尖处开始切片,切下了再放到切口上,不用手拿,而是两手握着黄瓜在脸上磨擦,磨着擦着,那薄如蝉翼的黄瓜片就自个贴到了脸上。还有几根黄瓜也不往桌子上放,一根根的压到腿上,压的睡衣不住的往裆里缩。脸上贴满了,又冲着窗外冷冷地笑,姚天河那里却是一眼也没看。要走到花子荣的院门口了,姚天河忽然闪过一种感觉,觉着叶紫香今天的表现是从来没有过的,自己说过气话之后,她没跟着大吵大闹。
    姚天河喝了几口稀饭就把碗放下了,挂了手机就朝外走,叶紫香说:“不吃完也得刷碗,狗还知道舔净盆哩!”他说:“我连狗也不如!”姚天河说自己不如一条狗,其实还带着白天在赵王河受了戏弄的情绪,故意说给叶紫香听。叶紫香却一反常态,不瞪眼了,也没用脚踢,只是握了一根黄瓜,切片往脸上贴。黄瓜是超市从山东寿光大棚蔬菜区运来的新品种,身上不带刺,光溜溜的差不多有一尺长,叶紫香满把手握着,端详一会,拿了刀子,先从顶尖处开始切片,切下了再放到切口上,不用手拿,而是两手握着黄瓜在脸上磨擦,磨着擦着,那薄如蝉翼的黄瓜片就自个贴到了脸上。还有几根黄瓜也不往桌子上放,一根根的压到腿上,压的睡衣不住的往裆里缩。脸上贴满了,又冲着窗外冷冷地笑,姚天河那里却是一眼也没看。要走到花子荣的院门口了,姚天河忽然闪过一种感觉,觉着叶紫香今天的表现是从来没有过的,自己说过气话之后,她没跟着大吵大闹。
    花子荣说什么也不让姚天河关灯了,他让姚天河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叮叮当当地弄了四碟凉菜。碟子用的是醋碟,比牛眼大不了多少,分别装上了五香花生米、松花蛋、醋拌菠菜梗、蒜汁海带丝,甩了围裙让姚天河入坐。姚天河说:“我还没吃饭哩,你弄这么一点喂猫啊?你把四个碟子全倒到一个碗里好了,我看着眼晕。”花子荣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越狱逃出来的呀!这四个菜是开胃下酒的,过会儿我让你品尝中华千年最。”卖着关子不往下说,倒了小盅茅台酒给姚天河,自己照例是三两一杯,拿筷子指点着让姚天河把四个碟子都品尝一遍。姚天河没吃菜,倒是把一盅酒全喝了,酒盅也不往桌子上放,摸过瓶子自己又斟满,一连喝了三盅,红了脸说:“把你的中华千年最拿出来吧。”花子荣就把酒瓶子抢过去了,拿腿夹着不让姚天河再喝。说:“行啊姓姚的,几天不见你长能耐了。你喝的像灌驴一样,我怕你把我的千年中华最糟蹋了。你吃菜呀,你不吃菜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姚天河挨个尝了一口,味道倒还不错,想想花子荣真是个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会吃会玩会享受,自由身子谁也管不着,可见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电视上可以出现摹仿秀,生活中也去摹仿就难了。放下筷子,说:“还有什么稀罕景,亮出来吧。”花子荣又要卖关子,看见姚天河伸着手要按电灯开关,就把橱柜拉开了,拿出一个罐头瓶,先揣到怀里,扔到姚天河面前的是一个烧饼,说:“你闭了眼,先闻闻我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你能说准其中的一味,就算你我有缘,我卖血也无偿供应你。”姚天河只闻出一种奇奇怪怪的酸甜味,具体又说不出,睁大了眼睛望瓶子,瓶子里说蜂蜜不像蜂蜜,说面酱不像面酱,隐隐的还有一股子药味。姚天河是受过药害的,闻出来药味就起了警觉,身上顿时麻麻乍乍的,闪开身子,说:“你快盖上,我才不品尝你的狗屁中华最!”花子荣就发了火,说:“姚天河你知道好歹不,这是老子的奇方,专为你到海边跑了一趟,光买海马就花了两千多,其它配料不算,熬制工夫不算,加上路费,一勺就要上百元。我现在就喂了狗,我让狗吃了成精也不给你。”拿着罐头瓶咚咚地砸桌子,药糊糊溅出来,掰一块烧饼,在桌子上小心地沾,塞到嘴里气鼓鼓地嚼咽,看的姚天河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花子荣说什么也不让姚天河关灯了,他让姚天河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叮叮当当地弄了四碟凉菜。碟子用的是醋碟,比牛眼大不了多少,分别装上了五香花生米、松花蛋、醋拌菠菜梗、蒜汁海带丝,甩了围裙让姚天河入坐。姚天河说:“我还没吃饭哩,你弄这么一点喂猫啊?你把四个碟子全倒到一个碗里好了,我看着眼晕。”花子荣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越狱逃出来的呀!这四个菜是开胃下酒的,过会儿我让你品尝中华千年最。”卖着关子不往下说,倒了小盅茅台酒给姚天河,自己照例是三两一杯,拿筷子指点着让姚天河把四个碟子都品尝一遍。姚天河没吃菜,倒是把一盅酒全喝了,酒盅也不往桌子上放,摸过瓶子自己又斟满,一连喝了三盅,红了脸说:“把你的中华千年最拿出来吧。”花子荣就把酒瓶子抢过去了,拿腿夹着不让姚天河再喝。说:“行啊姓姚的,几天不见你长能耐了。你喝的像灌驴一样,我怕你把我的千年中华最糟蹋了。你吃菜呀,你不吃菜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花子荣说什么也不让姚天河关灯了,他让姚天河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叮叮当当地弄了四碟凉菜。碟子用的是醋碟,比牛眼大不了多少,分别装上了五香花生米、松花蛋、醋拌菠菜梗、蒜汁海带丝,甩了围裙让姚天河入坐。姚天河说:“我还没吃饭哩,你弄这么一点喂猫啊?你把四个碟子全倒到一个碗里好了,我看着眼晕。”花子荣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越狱逃出来的呀!这四个菜是开胃下酒的,过会儿我让你品尝中华千年最。”卖着关子不往下说,倒了小盅茅台酒给姚天河,自己照例是三两一杯,拿筷子指点着让姚天河把四个碟子都品尝一遍。姚天河没吃菜,倒是把一盅酒全喝了,酒盅也不往桌子上放,摸过瓶子自己又斟满,一连喝了三盅,红了脸说:“把你的中华千年最拿出来吧。”花子荣就把酒瓶子抢过去了,拿腿夹着不让姚天河再喝。说:“行啊姓姚的,几天不见你长能耐了。你喝的像灌驴一样,我怕你把我的千年中华最糟蹋了。你吃菜呀,你不吃菜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姚天河挨个尝了一口,味道倒还不错,想想花子荣真是个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会吃会玩会享受,自由身子谁也管不着,可见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电视上可以出现摹仿秀,生活中也去摹仿就难了。放下筷子,说:“还有什么稀罕景,亮出来吧。”花子荣又要卖关子,看见姚天河伸着手要按电灯开关,就把橱柜拉开了,拿出一个罐头瓶,先揣到怀里,扔到姚天河面前的是一个烧饼,说:“你闭了眼,先闻闻我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你能说准其中的一味,就算你我有缘,我卖血也无偿供应你。”姚天河只闻出一种奇奇怪怪的酸甜味,具体又说不出,睁大了眼睛望瓶子,瓶子里说蜂蜜不像蜂蜜,说面酱不像面酱,隐隐的还有一股子药味。姚天河是受过药害的,闻出来药味就起了警觉,身上顿时麻麻乍乍的,闪开身子,说:“你快盖上,我才不品尝你的狗屁中华最!”花子荣就发了火,说:“姚天河你知道好歹不,这是老子的奇方,专为你到海边跑了一趟,光买海马就花了两千多,其它配料不算,熬制工夫不算,加上路费,一勺就要上百元。我现在就喂了狗,我让狗吃了成精也不给你。”拿着罐头瓶咚咚地砸桌子,药糊糊溅出来,掰一块烧饼,在桌子上小心地沾,塞到嘴里气鼓鼓地嚼咽,看的姚天河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第二章
    当初,侯家在紫云寨只能说姓侯的人家,说侯家,在称呼上就大了些。跟村子里的所有人家一样,侯家的先祖是从哪里来的,谁也说不清。在运河两岸其它村子里流传着一句话,说的是:“要问老家哪里住,山东洪洞大槐树。”还有一种说法,叫做“老家远得没法说,大槐树上老鹳窝。”这样的话听起来,明显地带有炫耀的成分,至少是多了怀念的。紫云寨人从来不说根底上的话,他们甚至于连先有的兵营还是先有的村子也撕挠不准。也许是某姓人家是漫无边际游荡的,稀里糊涂地就在河套边缘处落了脚,后来又多了几姓人家,落脚的人家看中了这里的某一点好处,扒窝生根就成了村庄。不翻扯出处老根是有好处的,好处之一,是谁家跟谁家都没有扯胳膊连腿的关系,早来的晚到的,都在一个平字辈上。后来虽然论了辈份带了称呼,无非是依着年长年幼,为了说话方便,也许喊个哥,也许喊个叔,并不一定真的是本家本族。
    侯家安家的时候,来的是一对夫妇,男人肩上有一副挑子,挑子里有磨石有戗刀,女人背的是包袱,包袱里有家当,大襟褂子的扣鼻上,悬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包包,包包里有一根银针,两粒红小豆。红小豆是野生的,溜溜圆,梆梆硬,还有线油哄哄的。安下家之后村里人才知道,侯家男人是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干的是磨剪子磨刀。女人是专为小女孩扎耳朵眼的,两粒红小豆按在二垂上,一边一粒,按住了慢慢揉搓。揉搓的血走了,皮薄了,趁着劲儿拿银针一戳,针鼻上是带着一根绒线的。银针穿过去,绒线留在扎透的新眼里,过了七天,绒线自个滑落了,耳垂上的眼眼跟一辈子,戴金耳环银耳环全由着家境门头。
    侯家吃的是百家饭,百家饭是管晴不管阴的,不能出门挣钱了,吃的就是老本。女人一辈子没开怀,有一个儿子是在运河码头上拣的,拣的是个月娃孩,野孩子好养活,干的稀的进了肚,剩下的就是自个长大成人了。拣来的孩子进了侯家自然也姓侯,长大了娶媳妇,生下的孩子还是姓侯,这对没有生过孩子的夫妇就成了紫云寨侯家的老疙瘩。
    拣来的孩子叫侯月庆,侯月庆心大心野,一个紫云寨不够他窜窜的。娘的手艺没法学,爹的手艺不愿意学,等到爹娘一死,侯月庆就成了一个游荡人。侯月庆离开家,先跟割头叫街的背过褡子,还跟扎针搬罐子的当过托,还跟抽检算卦的跑过集头,还在窑子里提过大茶壶。叫街的要肚子不要脸,当托的咒爹咒娘不脸红,跑集头的嘴里能跑马,吃过窑姐饭的认娘不认爹。游荡了几年,手底下还是没攒下钱,不过,侯月庆倒结识了一个无本生利的师傅。师傅是个挖坟掘墓的,挖坟掘墓要眼力也要胆量,当然也要力气。这几样都是自带的,不算本钱,挖出来的东西一倒手,卖了就是钱,钱全是利钱。侯月庆跟师傅干的第一个活,是挖一个上吊死的新媳妇,新媳妇死在婆家。
    师傅选的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叫偷风不偷雨。夜幕闭合,荒野一片死寂。他们钻进一片杂树林,杂树里林里有个低矮的窝棚。侯月庆心里砰砰的,一遍一遍地追问师傅是不是真弄准了。师傅从怀里摸出酒壶,滋润润地咂了一口,说:“我摸得清亮亮的,刚过门三天的大户儿媳妇,娘家看着婆家下的葬,里三层外三层,从头到脚戴满了……”师傅又给他传艺,传的是,新墓一个掘法,老墓一个掘法。还说这一行里最讲究的是开地穴,要是不懂行的生坯子,折腾半夜也见不到棺材。师傅讲得口顺,又要熬着等时辰,连跟死尸亲嘴的话也说了。师傅说自个是当兵的出身,还说当兵的睡觉摸腚唇,看见个老母猪也是双眼皮。师傅说:“不是跟你吹,我这一辈子,会喘气的女人没摸着,不会喘气的女人我亲过不下二十个。凉阴阴的还真是个味……”这又使侯月庆大惊大喜,心里也不砰砰了。时辰到了,风也越来越大了,一个隆起的新土坟墓出现在杂草丛中。师傅趴到地上,用耳朵贴近地面听了一会,站起来作了个动手的姿势。坟头挖开了,棺椁露出来,师傅摸出一个绳套,绳套套在自己脖子里。师傅说:“撬盖。”侯月庆捏住鼻子看死人,师傅跳进棺内,弯腰套住了女尸的脖子。女尸脸对脸靠在师傅怀里,由着师傅脱衣服摘珠宝,侯月庆看得眼直。
    师傅死后,侯月庆回紫云寨买了几十亩地,还到紫云寺许了愿,还娶了媳妇,算是要安生过稳当日子了,当然,他也从来不跟人说在外边干的啥差事。
    侯月庆又打起官地的主意,官地的主意不好打,侯月庆想了很多办法。先想的是送白,白的是银两,银两能换黑的,黑的是土地,土地有收成,收成一转手又成了白的。可是侯家没有多少白的银两,有个三瓜俩枣的也舍不得出手,这样的办法想了也白想。侯月庆就耐着性子等机会,一等二等,等来的机会是两家的兵营闹社火。社火有个传说,说的是大明朝朱元璋起事后,有仗打就打仗,不打仗就玩一种游戏。游戏是在两个兵营里挑选一名鳖孙,鳖孙扮了相入场,由着两边挑选出来的勇武兵士。鳖孙是王八,王八是骂男人无能的。鳖孙忽儿装大闺女,忽儿装小娘们,忽儿骚首弄眉,忽儿羞怯作态。两边的勇武兵士也扮了相,拦腰扎一条扎把宽的布扎带,扎带上吊一根染粗大的面布几,面布几是在火里烧烤熟了的。面布几上扯两根绳,一边一根拴在两条腿上。鳖孙在场子里蹦蹦哒哒,挪挪移移,躲躲闪闪,迎迎退退。勇武兵士变着法子戏耍鳖孙,面布几还不能挣断了,还要挺拔着戳弄鳖孙的头脸。足了兴的军营欢蹦乱跳,再打新仗,个个都把对手当成了鳖孙。大明朝到底还是败了,清兵瞧不起大明的兵,但朱元璋当年用戏鳖孙的玩艺调剂兵营热闹景,想想还真是个好玩艺。
    两边兵营里都知道这个游戏,知道归知道,但谁都不愿意扮演鳖孙。侯月庆乐颠颠地跑到兵营,喊明口的要当鳖孙,还当着军官的面作了几个怪样。两边的兵营都满意,日子定在七月的第一天,两边都挑选出了勇武兵士。鳖孙果然扮演得好,他还拿嘴咬了面布几,最后还弄出个大肚子孕妇样,还翻着滚着戳弄兵勇。两边的兵将齐了声地喊好,好多兵将都乐得满眼流泪,擦着泪看鳖孙,鳖孙出了一身汗,汗水沾了浮土,浮土露出两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嘴里却被面布几戳弄得流了血,整个嘴成了红的。兵营里要谢鳖孙,给他酒肉,还给他银两,鳖孙侯月庆摇着头不收。兵营里说,你不要归不要的,我们不能不给。鳖孙侯月庆说:“我知道军爷都是仗义的,我啥也不要倒让军爷作难了。这样吧,官地归侯家种,号差归侯家出,一年两茬阅检,误一茬,我侯月庆咬着屎撅子到兵营谢罪。”官地归了侯家,兵营里也没觉出来啥别扭。
    侯月庆睡觉拣元宝,接着又玩了个牢靠的,仗着当年提大茶壶的路数,风月场里借了一位岳氏小女子。暗地里说好,用完之后帮她从良,又让小女子说是自个从小失散的妹妹,然后让她进了兵营。小女子的腰肢跟柳条一样棉软,棉柳上还沾着粘胶的,到了官长的怀里就揭不下来了。侯月庆是估摸着茬口到兵营去的,去时还带了一个猪头,跟着就来了个兄妹相认,跟着就说了许多埋怨的话。官长面子上下不来,当场就出了公告文书,官地跟兵营没了一丝一毫的瓜葛。侯月庆要的就是官家文书,可是,他也跟着有了一个麻烦,麻烦是给小女子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侯月庆不敢往家里领,一时又想不出往哪里送,思来想去,干脆倒手送给了马家,收了三斗麦子算是礼金。六个月之后,马家的媳妇临盆,生下的是个儿子,起了个名字叫步正,意思是哪一步走得都正。其实,她给孩子起啥名都一样,孩子落生在马家,够月份不够月份不要紧,像爹不像爹不要紧。马家白得个媳妇再赚个儿,这已经是天大的偏宜事了。只不过是,马家跟侯家的的关系却从此变得很微妙,两家都轻易地不招惹对方,而马家则咬死口地说,媳妇岳彩凤是从河套里拣来的落难女。
    侯家凭空里得了一百八十多亩的官地,家里顾了抗活的,一年两次的阅检,果然按时按点往兵营里送号差。号差是在他家抗活的力工,力工销了差再回到侯家干活,官地却明正言顺地姓了侯,紫云寨没有官地了。村里好多人家都生闷气,明明知道自家吃了亏,明明知道侯家占了偏宜,窝嘴就窝在侯家占的是官地,想论理又知不道从哪里论。失了机会的人家就在暗地里咒骂,骂侯家断子绝孙,骂侯家人不得好死,骂侯家人生了孩子没腚眼。咒也咒了,骂也骂了,解恨的是嘴,侯家的家业却越来越大,侯家人在当街站着,先打招呼的还得是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
    再到后来,大清家也垮掉了,两边的兵营都空了下来,官兵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官地的事自然再无人过问,好像官地原本就是侯家的。侯家拔掉了桩界,官地跟原来的地块连在一起,哪里还有官地的踪影,村里人慢慢也就认了。有地的种地,没地的踅摸着作个小本生意,生意行里又分活口死口,活口的是寒食前赊了小鸡小鸭,卖鸡卖鸭地挑着芦苇筐子进村,喊的是:“小鸡……喽,赊小……鸡喽。”或者是:“小爷……喽,赊……小鸭喽。”喊明口的是赊,钱头子紧的巴不得赊,赊小鸡小鸭有个说头,一是看耐不耐活,二是鸡崽鸭崽有没有光吃不长个的痨病。赊是五个月的期限,一般是过了八月半头,最晚是八月底。到了兑现的时候,小鸡小鸭早已长成个,又赶着八月十五是个大节,赊了鸡鸭的人家就集集不落,卖掉楞头楞的公鸡公鸭,只这一项就够还清赊帐,留下繁蛋的草鸡母鸭,是要天长日久攒活钱的。活钱攒得匀称了,家里再没有生老病死的大花项,鸡蛋钱鸭蛋或许能买三分二分的土地。还有嫌赊了小鸡小鸭攒零碎钱不中用的,那就腆着给别人家放羊,别人家给的是三只两只,或者是七只八只,羊群里有母羊,母羊会下羊羔,羊羔是三里抽一。母羊一窝下了三个羔,其中一个就归了放羊的人家,连着给别人家放三年五年羊,自个也有了几只羊。慢慢熬到小羊羔也当了娘,这就叫拾起坷垃砸坷垃,舍出去的是工夫是心神,得到的是有盼头的家业。村里也有给人家放牛放驴的,往往需要伸长脖子慢等,因为母牛母驴不一定年年都能怀上,即便年年都能怀上驹子犊子,驹子犊子也是三抽一,赶上好时运也要三年之后见到属于自家的牲口。
    人是贵虫,也是贱虫,坐着吃饭,趴着也吃饭。别管啥法吧,紫云寨人都能活下来。活不够月就死的,那叫脐带风。不等着叫个爹叫个娘就死了,爹娘白白地盼望了十个月,死了也是冤家。得脐带风死的还是少数,因此,紫云寨差不多年年都有坐月子的。小孩子是地里草,落场雨就发芽,再落场雨,满地爬的小屎孩,眨眼成了红口白牙的半大小子俏脸闺女。
    又过了几年寡淡的日子,运河边上突然又安了兵营,兵营从河西湾里挪到运河东边,挑选的是一方南低北高的丘陵地。西边的紫云山兵营是拔寨起营往西挪的,挪到十几里路之外的叫驴山,奇怪的是,两边的兵营都不跟紫云寨有来往了。运河兵营里不再挂青龙旗了,官兵的军服也变了,由原先的袍子改为高领窄腰的黑衣短打扮,扣子是竖着两排的,黄灿灿的都是铜扣。头上的帽子像个锅盖,下雨时能遮挡半拉脸,官兵的头脸倒不显大了。这一伙官兵住了一年多,忽然地又换了一拨,新来的官兵穿的是蓝青色的军服,帽沿也小了不少。撤到叫驴山的兵营也不挂白虎旗了,官兵的服装却一直都是黑的,出操也不允许钻洞攀岩了。他们在山脚下炸出一块平地,演练的是开枪射击,骑兵身上了除了一杆长枪之外,腰里还挂着一把马刀。紫云山兵营撤了之后,原来用作官长大帐的紫云寺又腾出来了,走散的和尚又回到寺里。一了大师成了主持,香火再度兴旺起来,而运河上也多了一座双锁链的吊桥。
    没有地种的麻五去过两边的兵营,他去兵营是卖自制的酱肉。麻五回来是带着满脸惊诧的,他见谁跟谁比划,说当官的没带官太太,带的是女兵,三四个女兵坐到一个屋里,当官的叫干啥干啥。兵营里到月底就发饷,发的是银元,灶火上的伙头军到镇上买酒买肉,用的也是银元。麻五还拿出银元让村里人看,男人捏着银元,先在太阳底下看白亮,再看就看圆边看厚薄,看得没啥看了,又用牙咬用嘴吹。女人拉着麻五闪开人群,问麻五知不知道女兵在哪里睡觉。麻五说:“我光卖酱羊肉酱驴肉,我不管睡觉的事。”女人就悻悻地骂,说麻五看着点子不少,到底还是缺心眼。麻五脸上有麻子,麻子就是点子,麻五就还了口,说:“眼是有,就是没眼珠。”
    除了麻五,村子里再没人去过兵营,兵营里的人也没到村子里来过,紫云寨冷清了不少。直到有一年,河套里突然聚起一伙“老缺”,老缺干的是绑票劫富的营生,够吃够喝了,一伙子人就在芦苇荡里逍遥自在,平常人是连见一面也难的。
    人常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要是侯家不跟老缺犯上搅搅,官地也罢,家业也罢,侯家也许还会兴旺发达好多年的。怪就怪在他们自个闹起了家窝子,即便没有那一伙子响马老缺,也会再跟兵营拉扯起来。
    
    上面所发第二章是另一部长篇,我是为检测为什么天涯发稿困难故意一试的,现在才知道论坛专为“性”装了插片,弄得上传比写作还累!
    作者无奈:无法上传!
    再试一次!!
    姚天河就说谢谢,拿了烧饼干吃,眼睛再不往瓶子里看。花子荣就说起配药的艰辛,说药店里是有海马的,他怕有假货,到海边花大钱从渔民网里买的,个顶个的活蹦乱跳。其它的蛒蚧呀,鹿茸呀,假了容易分辨。枸杞是宁夏的最好,古时候是作为贡品的,王公大臣也只能接二手货。出外三日,不食枸杞,当年护送贡品的官兵是不敢偷吃的,吃了就要找青楼窑姐儿,荒原大漠里是不见烟火人影的,哪里去找窑姐?花子荣说,配这副药最难的是狗鞭,不过三根狗鞭倒是白赚的。花子荣:“我把所有的药都买齐了,就缺一样狗鞭,心想咱们市里卖狗肉的不是有个狗肉孙吗,他们店里一天要杀几十条狗,我要三根还不是钱到货到?结果你猜人家孙狗肉怎么说?‘花先生,你要狗鞭得提前一个月排号。’听见了吗,提前一个月!而且买狗鞭的全都是咱们市里的头头脑脑。狗日的孙狗肉把大狗鞭专门藏在卧室的冰柜里,又拿了被罩上,一包包的贴着签,杨市长刘书记他分得清清楚楚,秘书一去,闭着眼也拿不错。狗日的就差喊杨市长的狗鞭刘书记的狗鞭了……我也跟着喊,孙老板,花子荣的狗鞭呢?狗日的孙狗肉倒笑了,让他媳妇从枕头下边给我拿了三根。”说过了嘿嘿地笑,又说:“他媳妇让我把狗鞭揣到怀里,我说我不沾手了,你放我怀里吧,媳妇的脸就红了。我说,嫂子,我买狗鞭你的脸红啥?他媳妇说,姓花的你就祸害女人吧,小心别弄出地震来。我说,你们家天天晚上闹地震呀,孙老板装了一肚子狗鞭,你可受老罪了!他媳妇追着打我,却忘了要狗鞭钱!嘿嘿……”
    花子荣说:“现在知道我这个朋友对你怎么样了吧,可惜你小子不入道。”
     姚天河说:“你不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吗,怎么还壮阳?”
     花子荣忽然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话说大了,其实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姚天河你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更上一层楼,你跟我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把糖稀抹到烧饼上吃了,我告诉你。”姚天河说:“把秘密烂到你狗肚里吧,你这鸡腚眼子嘴,还能藏住秘密?”其实花子荣是有个秘密的,他跟许多女人上床,不分白天夜晚都可以,但是,还没有一个女人败在他的功夫下。他有时候会产生失落感,就像一个人辛辛苦苦干了许多工作,却没有记入功劳薄一样。他的目标是把每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都弄得死去活来,求着告着让他下来,如果再跟他说一句“花子荣,你饶了我吧……”哪怕有一个,他也会更幸福,更有价值感。怎样实现目标,花子荣已经有了蓝图,只不过要等待机遇。
    
    花子荣说:“现在知道我这个朋友对你怎么样了吧,可惜你小子不入道。”
     姚天河说:“你不是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吗,怎么还壮阳?”
     花子荣忽然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话说大了,其实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姚天河你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更上一层楼,你跟我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把糖稀抹到烧饼上吃了,我告诉你。”姚天河说:“把秘密烂到你狗肚里吧,你这鸡腚眼子嘴,还能藏住秘密?”其实花子荣是有个秘密的,他跟许多女人上床,不分白天夜晚都可以,但是,还没有一个女人败在他的功夫下。他有时候会产生失落感,就像一个人辛辛苦苦干了许多工作,却没有记入功劳薄一样。他的目标是把每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都弄得死去活来,求着告着让他下来,如果再跟他说一句“花子荣,你饶了我吧……”哪怕有一个,他也会更幸福,更有价值感。怎样实现目标,花子荣已经有了蓝图,只不过要等待机遇。
    
    夜空里有了雷声,接着就落下了雨,街上有散步人的呼叫声。姚天河走了,花子荣想打电话约个女人来,翻开电话本又放下了,想了想,拨通了舅舅莫安分的手机。莫局长听出花子荣的声音就骂他是抽油烟机,说我要变成你的烟酒公司了,混小子!花子荣嘿嘿地笑着,等舅舅骂过了瘾,说:“舅舅,你现在哪个舅母家,外甥有个世界极品要送给你的!”莫局长又骂他胡说八道,花子荣就把电话挂了,从床底下扯出一条沤出汗溲味的衣服,把身上干净的衣服换下来,转转悠悠地到了公安局家属区。局级领导住的是底上两层的别墅式建筑,莫局长住第一排第一家,门口栽两棵银杏树的。
    夜空里有了雷声,接着就落下了雨,街上有散步人的呼叫声。姚天河走了,花子荣想打电话约个女人来,翻开电话本又放下了,想了想,拨通了舅舅莫安分的手机。莫局长听出花子荣的声音就骂他是抽油烟机,说我要变成你的烟酒公司了,混小子!花子荣嘿嘿地笑着,等舅舅骂过了瘾,说:“舅舅,你现在哪个舅母家,外甥有个世界极品要送给你的!”莫局长又骂他胡说八道,花子荣就把电话挂了,从床底下扯出一条沤出汗溲味的衣服,把身上干净的衣服换下来,转转悠悠地到了公安局家属区。局级领导住的是底上两层的别墅式建筑,莫局长住第一排第一家,门口栽两棵银杏树的。
    舅母文化底子不厚,在市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当图书管理员,晋升职称时花子荣托人给她发了一篇论文,中级职称在本市评,有一篇论文就过关了。今年应该晋副高了,副高归省里评,舅母就失了信心,几次提出要办内退,莫局长不同意她过早的做家庭妇女,说评不上副高也用不着退,窝在家里啥事不干是要闹毛病的。花子荣知道舅舅为什么不同意舅母早退休,但是他不会告诉舅母,在平衡关系上,花子荣是倾向舅舅的。舅舅外甥根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花子荣先与舅母说了几句工作上的话,都是应景的,无非是说些气色不错啊,一看就知道是个会保养的等等。舅母就说:“有啥事跟你舅在这里说吧,我到里边看电视。他十天里有九个晚上不在家,要不是你打电话他又走了,外甥的脸比老婆的脸大哩。”舅母进了卧室,花子荣还要跟过去搭讪几句,莫局长说:“子荣你个混小子倒是会糊弄老娘们,小时候老师让你跟女生同位,你吓的尿裤子,现在的厚脸皮哪来的?”花子荣说:“舅舅你看出来吗,舅母其实很能包涵你。”莫局长说:“屁话,我一天到晚忙个臭死,拼死拼活的干工作,家里家外都得顾,有啥不能包涵的?”花子荣又嘿嘿地笑了,说:“那是那是,舅舅日理万机哩。”故意把个日字说得又慢又重,莫局长要拿杯子砸他,站起来却拉开了橱子,拿了几条烟装到一个黑方便兜里,说:“我用不着你评论。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花子荣嘿嘿地笑着接过烟,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罐头瓶子,瞅瞅卧室门,压低了声音说:“用绝方子配的,奇效无比,战无不胜。我得了这个方子亲自出马到烟台买的海马,熬成了给舅舅送来。我知道舅舅是任重道远的……”莫局长又要拿杯子砸花子荣,手却按住了罐头瓶子,说:“里边是什么玩意,黄不黄红不红的?去年你说牛尾巴比牛鞭还好,我就天天到屠宰场要牛鞭,弄的屠宰场里几个伙计看见我就叫摸尾巴。妈的,姓莫的变成那个摸了!这回又要拿你舅当试验品,是吧?”莫局长比花子荣大十岁,虚岁上说四十六了,有一次跟刚结识的小女友上床,舞舞扎扎要狠一回的,脱了裤子却又软了男根,好不容易放到里边,结果几分钟就射了,再要战第二个回合时,下边就不配合了,越着急越缩,越缩心里越急。莫局长为此烦躁了许多天,感叹二十来岁刚参加工作时,是有力气没胆量,机会也少,现在胆量上来了,机会多了,下边倒又跟不上了。一桌子鲜菜摆着,人却没了牙口,真是人生难有百如意,一个人再有心气,总是抗不住自然规律的,四十五六岁就吃不成碗外边的饭了,怎么想都是让人感伤的。花子荣往莫局长身边凑,要指点舅舅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莫局长哧哼着鼻子跳起来,说:“你身上什么味?你是从狗窝里钻出来的?”花子荣故意满身上抓挠,说:“一个人,下班回来还得做饭,衣服就洗得次数少了些,反正没光着露着。”莫局长就叹口气,说:“子荣,不是当舅舅的说你,郝飞飞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工作有工作,你说个离就离了,现在知道没女人的滋味了吧。”花子荣就带了哭腔,说:“不是我要离的,是她看不上我了。”莫局长说:“胡说八道!她怎么看不上你了,拿尿盆子泼你了?”花子荣就低了头,弄出十分委屈的样子,说:“尿倒没泼,就是嫌我下边那个东西短,一到晚上就喊我花生豆。你说男人身上还有什么壮胆物,还不就是仗着那个宝吗?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让她喊叫花生豆,我心里什么滋味!唉,我这一辈子是没戏了……”莫局长瞪大了眼望花子荣,从脸上望到裆上,闭了眼再不说话,鼻子里喷出的是一股叹息。
    外甥男根上出差错是跟舅舅有关系的,那一年放了暑假,舅舅带着五岁的外甥到赵王河滩里玩耍,跟着去的还有母狗黑子。中午的河滩寂静安谧,远处有瓜园,近处的草丛里有大肚子怀着籽的蚂蚱,还有一窝一窝刚孵化出的小鹌鹑,他们找来柴草烧蚂蚱烧鹌鹑,吃的满嘴油。母狗黑子忽然发出欢快的浪语,摇着尾巴让一条黄毛公狗爬它。公狗的裆里伸出一条艳红的活物,尖尖长长,摇摇摆摆,跨上母狗黑子,就把那根尖尖长长的活物捅进去,母狗黑子回过头来还冲着公狗黄毛挤狗眼,公狗黄毛松了骑跨的前腿,转着身子扭过头去,母狗黑子就和公狗黄毛对着腚不动了。舅舅一跃而起,摸起一根干树枝像教鞭一样猛劈下去,外甥则抱住了母狗黑子的脖子,直到公狗黄毛残叫着拉出一根流血的活物,嗷嗷地哀嚎着跑了。母狗黑子极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回到河滩,眼睛是遥望着公狗黄毛的,黄毛公狗的逃亡留给它永久的记忆,闻着身边烧熟了的蚂蚱鹌鹑,口中流出粘粘的口水,目光里还是蕴涵了愤怒的。外甥问舅舅公狗黄毛肚子下边的活物是什么,舅舅吱唔着不回答,却拿了鹌鹑谗黑子,黑子谗的呜呜的。舅舅跑着吃,跳着吃,就是不给黑子吃,后来舅舅还让外甥躺倒,面朝天扒出小鸡鸡来,拨弄拨弄,把小鸡鸡拨弄的直直的。舅舅把鹌鹑脑子挖吃了,单把个空脑壳扣在外甥的小鸡鸡上,然后把剩下的鹌鹑全扔到赵王河里。黑黑终于大愤大怒了,咆哮着扑到外甥的身上,呜哇一口咬住了套在小鸡鸡上的鹌鹑脑袋,连小鸡鸡头一块嚼了。外甥的小鸡鸡少了大半个头,汪着血,血结成黑痂,尿从黑痂缝隙里射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的红线。以后外甥的小鸡鸡变成了大鸡鸡,那被母狗黑子咬掉的半拉鸡鸡头却再没生出来。舅舅是愧疚着外甥的,外甥娶了大美女郝飞飞,舅舅为外甥自豪,第二天问花子荣新媳妇有没有感觉异常,外甥说:“放心吧舅舅,手榴弹去了帽还有把哩,一个晚上弄得她嗷嗷的。”但是,现在外甥又对舅舅诉苦了,苦的舅舅气呼呼的,还发不出火来。
    外甥男根上出差错是跟舅舅有关系的,那一年放了暑假,舅舅带着五岁的外甥到赵王河滩里玩耍,跟着去的还有母狗黑子。中午的河滩寂静安谧,远处有瓜园,近处的草丛里有大肚子怀着籽的蚂蚱,还有一窝一窝刚孵化出的小鹌鹑,他们找来柴草烧蚂蚱烧鹌鹑,吃的满嘴油。母狗黑子忽然发出欢快的浪语,摇着尾巴让一条黄毛公狗爬它。公狗的裆里伸出一条艳红的活物,尖尖长长,摇摇摆摆,跨上母狗黑子,就把那根尖尖长长的活物捅进去,母狗黑子回过头来还冲着公狗黄毛挤狗眼,公狗黄毛松了骑跨的前腿,转着身子扭过头去,母狗黑子就和公狗黄毛对着腚不动了。舅舅一跃而起,摸起一根干树枝像教鞭一样猛劈下去,外甥则抱住了母狗黑子的脖子,直到公狗黄毛残叫着拉出一根流血的活物,嗷嗷地哀嚎着跑了。母狗黑子极不情愿地跟着他们回到河滩,眼睛是遥望着公狗黄毛的,黄毛公狗的逃亡留给它永久的记忆,闻着身边烧熟了的蚂蚱鹌鹑,口中流出粘粘的口水,目光里还是蕴涵了愤怒的。外甥问舅舅公狗黄毛肚子下边的活物是什么,舅舅吱唔着不回答,却拿了鹌鹑谗黑子,黑子谗的呜呜的。舅舅跑着吃,跳着吃,就是不给黑子吃,后来舅舅还让外甥躺倒,面朝天扒出小鸡鸡来,拨弄拨弄,把小鸡鸡拨弄的直直的。舅舅把鹌鹑脑子挖吃了,单把个空脑壳扣在外甥的小鸡鸡上,然后把剩下的鹌鹑全扔到赵王河里。黑黑终于大愤大怒了,咆哮着扑到外甥的身上,呜哇一口咬住了套在小鸡鸡上的鹌鹑脑袋,连小鸡鸡头一块嚼了。外甥的小鸡鸡少了大半个头,汪着血,血结成黑痂,尿从黑痂缝隙里射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的红线。以后外甥的小鸡鸡变成了大鸡鸡,那被母狗黑子咬掉的半拉鸡鸡头却再没生出来。舅舅是愧疚着外甥的,外甥娶了大美女郝飞飞,舅舅为外甥自豪,第二天问花子荣新媳妇有没有感觉异常,外甥说:“放心吧舅舅,手榴弹去了帽还有把哩,一个晚上弄得她嗷嗷的。”但是,现在外甥又对舅舅诉苦了,苦的舅舅气呼呼的,还发不出火来。
    花子荣又瞅瞅卧室门,说:“我想做手术接。家属那里要是把劲放在钱上,你只管替我答应,只要有数就行。”
     莫局长又要跳起来,说:“你以为是焊钢筋啊,想接几节接几节?就是能接,一人一个命根子,你接谁的?谁舍得给你?把你的手指砍下来接上行不!”
     花子荣说:“不是每年都有年轻的死刑犯吗,心肝肺都被医院割了,我就要下边那一节。舅舅,你说我能等个机会吗?”
     一直到花子荣回去,莫局长也没说话,他把一箱酒推给花子荣,送到门口时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给你当舅我算倒八辈子血霉了。滚吧!”
    
    长篇正性小说《走出帏帐》连载十五
     李局长明显地喜欢上姚天河,不谈工作他也要姚天河到他办公室里坐坐。报告交给了市长,市长带到市长办公会议上,参加会议的市府头脑都很感兴趣,据说还要把旅游开发局的工作报告,提交人大政协会上讨论。一旦通过,就要立项,就要着手开发建设,能招来外地的企业老板共同开发更好,招不来外地的,市里准备以集资的方式筹集资金。总之,走文化旅游挣活钱的思路太对了,是典型的绿色惠民工程。李局长得了表扬也得了启发,想着姚天河别看平时少言寡语的,其实是肚里有水,对这样的下属是不能光看外表的,好感里就多了几分敬重。他说:“我以后就不叫你姚科长了,显得外道,我岳父与你岳父是多年的至交,我以后就与你兄弟相称了。天河老弟,你不知道你的报告份量有多重!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说报告了,咱们说点别的。”李局长说,市府办公室于主任也参加办公会议了,听了市长的讲话之后他一下子想到了潘金莲的坟墓,让我们考虑是不是也应该加进去。许副市长当时是持否定态度的,说潘金莲太那个了,招摇她毕竟有些碍口。市府于主任对我说,他对许副市长的观点很不以为然,说要论碍口,阎婆惜也是干那个的出身,既然她能上景点,潘金莲跟着上有什么不妥?要说潘金莲与西门庆勾搭成奸是有偷吃嘴的嫌疑,那阎婆惜还跟张文远有一腿哩,我们现代人不能厚此薄彼。博物馆不是还有李师师用过的尿盆吗,干脆就在燕子庄建一处草房,里边锅碗瓢盆都摆上,据说李师师没被徽宗皇帝包养之前,她跟浪子燕青还是有那种关系的。谁要不信,查查水浒传上宋江是怎么打通李师师关节的,还不是靠了浪子燕青跟李师师是铁哥们。李局长问姚天河:“天河老弟你说呢?”
    姚天河要回去了,李局长又掏出烟来,递给姚天河一支又要拿火点上,姚天河慌忙闪开,说:“李局长,你这样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李局长说:“别不好意思呀老弟,我说的是真的,都说官场里没真话,那要看谁跟谁,咱们兄弟之间没一句假冒的。就说我吧,我有一件事要请天河老弟帮忙,我就直说,掖着藏着就显得假了。天河老弟,你得帮李哥我一个忙,这个忙还非得你帮不可。”姚天河说:“我有什么本事,能帮李局长的忙?”
     李局长就离开办公桌,看看门是插着的,又仄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转回身来就笑,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花子荣的?”
     姚天河说:“是。”
     李局长说:“是不是好朋友?”
     姚天河说:“是。”
     李局长说:“你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牛玉兰的?”
    
    姚天河就望李局长的脸,李局长刚刮了胡子,下巴上刮得青青的。原来嘴唇上是有一道遮鼻胡的,一指长左右,齐刷刷的,李局长嫌自己的鼻孔敞亮,按麻衣相上的说法,属于漏孔,漏孔就是漏财,主有财难存的相。六爻卦中,才即妻妾,才多则妻妾旺,财与才又是相通的,有那个财,就有这个才,这个才多了,桃花也就遍地开放了。他就浓浓地留了一嘴,果然遮住了鼻孔。现在也刮了,刮得跟下巴上一样干净。还有头发,好像也比以前留的短了些,不梳背头了,改为小三七偏分,人就显得年轻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冷眼看,能少看五六岁,怎么看也不像五十二三的人。姚天河想了想,说:“好像听他说过是有个叫牛玉兰的,我也许见过,只是跟名字对不上号。李局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
    李局长就吭吭地笑,笑着又望望门口,探着上身离姚天河近了些,说:“我也是刚认识的,鼓捣了几次,感觉还行,就是有一点,完事后她总要拿我跟花子荣比,说姓花的如何如何钢挺威猛,一个回合收兵,抽支烟喝口水的工夫,下边又挺起来了,比的我心里虚虚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说的她老公,后来才知道是情人,我就想,是不是在统战部上班的那个花子荣啊,他原来不是在科委吗,一打听还真是。”姚天河还是一脸的茫然,说:“李局长,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李局长就把笑收了,说:“天河老弟你别弄得那么严肃,弟兄们之间说话,最好是轻来轻去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就跟他说说,让他以后不要再理牛玉兰了,去了也不给她开门,她断了念想就没个比试了。我这样说你得明白了吧?”
     姚天河说:“好吧,过几天我去找他。”
     李局长说:“别呀,今天你就把他约出来,我设个场,酒店随你选。”
     姚天河又糊涂了,说:“你不是说跟他不熟,不好挑明吗?”
     李局长说:“是啊!你把他约到酒店,坐下先跟他谈这事,他要认可,你就把手包挂到窗口,这就是暗号,我立马进去。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把手包放到椅子上,你们吃完走人,我结账。”姚天河又弄出一脸苦相,反复说自己是不会当中间人的,再说,这几天心里正烦,忽然想起了赵明镜,赵明镜原来也在科委上过班,一定是认识花子荣的。于是说:“还是让赵明镜说吧,他嘴头子溜。”李局长头摇得像转轮,连声说:“别价别价,那个小子是饿虎,让他当中间说合人,他能把一副骨头架子留给我就算正人君子了!”姚天河只好答应了与花子荣联系,地点选在老阳酒楼,把个李局长乐得两支烟插到鼻孔里玩杂技。
    
    感谢杨柳春泉先生的支持与厚爱,我会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李局长是一直望着窗口的,从两个人进去他就一直望着窗口,心里有急盼的感觉。他靠在一株硕大的法桐树上,树冠遮蔽了路灯,背后的街道上车流人往,阴影里望明亮处,明亮处的人倒成了瞎子。李局长甚至有了笑的冲动,笑自己未免太急了些,就凭姚天河的死相,断不会进去就开场的,心里就扭转了方向想牛玉兰,想自己与牛玉兰是在宾馆门口碰到的,站着只扯了几句话,居然就成事了,穿上衣服有一阵子还怀疑是不是真的,把手伸到牛玉兰怀里,自己的口水还热热的粘在胸口上。忍不住又把头拱进去,口水里有他的烟味,香甜的 烟的味道,隐隐的夹一丝丝口臭。真就这么简单?先前并不认识呀!自己是看过《金瓶梅》看过《水浒传》的,西门庆勾搭潘金莲,开始费老鼻子劲了!光是王婆定下的十步连环计,哪一步都是环环相扣的,一步没景,步步没景,耐性是预先要存下的。设若王婆拿了布料找潘金莲,潘金莲接过了却偏偏在自己家里做,余下的九步棋压根儿就不用走了,没景!又设若,即便到了王婆家里,西门庆摆酒场,潘金莲完全可以以妇道人家不会饮酒走开,也是个没景!喝一杯就喝一杯吧,西门庆蹲下捏住潘金莲的脚了,潘金莲是应该羞恼的,跺跺脚拂袖而去,还是个没景!结果潘金莲没走,结果西门庆就扒了潘金莲的衣服,两个人就有了以后的一二三四。自己好像没扒牛玉兰的衣服,衣服是两个人各自脱的,自己一搭手,牛玉兰就躺倒了,躺倒了两条胳膊还搂着自己的脖子。想想在进宾馆上床之前,自己原本是要到宾馆看望一个客人的,买烟时遇到了牛玉兰,牛玉兰也买烟,都是买的 。自己说:“我就好抽这一口。”牛玉兰也说:“我也好抽这一口。”自己笑了,牛玉兰也笑了。自己说:“里边坐坐。”牛玉兰也说:“坐坐。”就成了,也就是七八分钟的应景时间。自己是先解的上衣,牛玉兰是先解的腰带,裤子退到膝盖又脱上身的秋衣。自己还把牛玉兰带到家里一次,妻子在班上,最近一段时间,妻子下班时总要给自己打个电话,说我要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牛玉兰也把自己带到她家里一次,她丈夫患脑血栓睡在靠卫生间的小屋里,牛玉兰单独一个房间,干了几下牛玉兰说:“有本事你就使吧,他是聋子。”自己把牛玉兰的两条腿架起来,采取俯冲式,狠了一下牛玉兰就叫起了床。牛玉兰是喜欢叫床的,自己是喜欢听叫床声音的。现在的社会也真是,巧事多,容易事多,牛玉兰要是不拿自己跟姓花的作比较,得算是好事也多,一个人只要想弄些什么,就没有弄不成的。李局长望见了窗口的手包,一巴掌拍在法桐树上,说:“姚天河这小子的嘴也活泛多了!”
    三个人喝了四瓶金六福白酒,姚天河是先败下场的,红头紫脸地靠在椅子上,感到头是大的,眼睛是小的,拿了筷子夹了个藕片,藕片掉到酒杯里,捞出来再吃,吃的嘴里又苦又辣。花子荣把筷子插到衣兜里,筷子尖上还粘着一团粉丝,满满地倒一杯,嚷着要与李局长喝个一口闷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硬,两个人的老婆换着用。”花子荣是没有老婆的,他把牛玉兰交给了李局长李安达。杯子举起,果然是一口下肚,连响声也没有,底朝上倒过来,滴酒不见。李局长咬住酒杯没用手,脖子起,杯子起,酒下了肚,杯子还在嘴里咬着。花子荣说:“李哥,你是说姓牛的那个娘们真拿你跟我比了!哎,不对呀,她在我那里,弄完了就捏我的男根,说亲儿啊,你这里要是不少半拉头就好了……她真说了我能杀回马枪!嘿,这娘们!”
    回复“此地久留”先生:你说的那一章是另一部长篇《青龙白虎》中的,当时是生气为什么发稿上不去,是服务器的原因还是嫌文中有“性”而拦截,所以就试了一次。
    回复“杨柳”先生:说不上有研究,它们都是经典,只不过是这两部名著的渊源出处都跟我所生息的中原腹地有邻里之交,故而信手拈之。再一次向先生致意!
    杨柳先生您好!我这里好像又出了些问题,上传段落很难,连我刚才给您的回复也没出现。不知何故?
    两个人谈得投机,酒上就上了兴头,各自炫耀酒场中的历次辉煌,李局长忽然记起酒上的一段往事,说自己多少年了一直难忘,至今想起来还跟在眼前一样。说着又问花子荣要不要听,花子荣说:“只要热闹,你只管说。”李局长先笑了,说自己一上班是分在工商局的,有一年分工负责一桩假农药案,许多农民买了假农药,假农药毁了庄稼,农民便闹到工商消协,还举了牌子,局长让他负责追讨农药款。那时候已经是小冬天了,事情也过去了大半年,他顺着线索追到梁山泊,终于访准了那个造假农药的厂长。去之前他是作好了准备要打一场恶仗的,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造假农药的家伙居然全部认帐,不旦愿意退款,还要补偿农民的损失。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得从酒上把他比输,只要能把他比输,他就当场兑现。李局长说:“咱哥们也是一条汉子,喝死也不能服输啊!子荣兄弟,你说对不对?”花子荣说:“那当然,喝死就当睡着了!”
    李局长说:“咱哥们也是一条汉子,喝死也不能服输啊!子荣兄弟,你说对不对?”花子荣说:“那当然,喝死就当睡着了!”李局长接着说,那个假农药厂的厂长就抱了两坛子水泊大曲,又租了一条炉火船,呐喊着要在梁山泊里喝个通宵,喝着喝着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脱得赤条条布丝不挂,他脱我也得脱啊,奶奶的,脱就脱吧!
    一人搂着一个酒坛子,从中午一气喝到下半夜,喝的肚子跟鼓一样。喝到最后,假农药厂长的舌头都硬了,拉着我的手说:“李哥,你说我是不是汉奸狗播下的种?我造了那么多假农药,楞是没有一家买方分辨出来的,我拿酱油当氧化乐果人家也是整车整车地批,来的还都是各县农保站的头头脑脑。那样的农药只能炖猪头肉,可他们照样往回拉,照样按正规厂家的零售价卖给农民。农民把钱花给他们,我再从他们身上挣钱,我挣的还是农民钱。农民手里有钱吗?他们没有,他们的钱都是从肋巴骨上刮下来的,他们为了一块钱打得孩子钻锅底,但是他们舍得拿钱买农药。他们想从庄稼地里挣钱就得买农药,我的假农药坑了他们,他们不知道假农药是我勾兑的。
    一人搂着一个酒坛子,从中午一气喝到下半夜,喝的肚子跟鼓一样。喝到最后,假农药厂长的舌头都硬了,拉着我的手说:“李哥,你说我是不是汉奸狗播下的种?我造了那么多假农药,楞是没有一家买方分辨出来的,我拿酱油当氧化乐果人家也是整车整车地批,来的还都是各县农保站的头头脑脑。那样的农药只能炖猪头肉,可他们照样往回拉,照样按正规厂家的零售价卖给农民。农民把钱花给他们,我再从他们身上挣钱,我挣的还是农民钱。农民手里有钱吗?他们没有,他们的钱都是从肋巴骨上刮下来的,他们为了一块钱打得孩子钻锅底,但是他们舍得拿钱买农药。他们想从庄稼地里挣钱就得买农药,我的假农药坑了他们,他们不知道假农药是我勾兑的。
    回复qufuxiaoxin  先生,向乡友问好!
    爷爷一般是不开膛破肚亲自下手的,他只是个买家,买了再卖,还是个卖家。爷爷作的是中间生意,靠的是眼力和信誉。有眼力,生意不吃亏,有信誉,财路就宽广。爷爷就凭着这两条结识了乡下许多专杀热羔的屠户,还跟古城县滩头乡的杨一刀成了朋友,杨一刀把猾子皮晾干分了等级送到爷爷的柜上,爷爷也是不解包不检验。其实爷爷的眼力手功也是跟杨一刀练出来的,杨一刀从小跟着他的父亲学眼力学手功,光是隔着肚皮摸羔就学了五六年,老爹下世之后他就独撑了门面。摸准了,看准了,大把地出钱,剥出来一看,羔数不多不少,毛花不老不嫩,赚了!走了眼,失了手,猾子皮都成直毛毛,那就栽呗,一赔赔个大袍子剪成裤衩子!一回赔,两回赔,三回赔,还撑得住,大不了积攒的家业扔出去。要是接二连三拐带五,买一回走一回眼,买一回失一回手,这一辈子就别想翻身了。杨一刀的成名,是因为他走了一年的眼失了一年的手之后,再也没有走过眼失过手。到后来,他只要看一眼母羊的走动,就知道怀的是几个羔,羔毛到了啥成色,喊出价来,百打百地准。连养羊户也愿意跟他成买卖,有了大肚子母羊的,风雪无阻地等着他杨一刀,杨一刀喊出的价,卖羊人眼皮不眨就接了钱。这就叫杀热羔,隔皮猜成色,靠的是千言万语说不尽的真功夫。
    刚才又试着把后边的一段发了上去……
    回复杨柳先生:系统是一个星期前重装的,装后仍有一天多不好用,我给客服反映,并表示反感,随之就用另一部长篇《青龙白虎》中的一章作试验,居然一次性上传成功了四五千字。我便猜测这是他们的服务器对“敏感”字眼作了拦截,再一次向客服反映并抗议,终又能上传小段落了。谁知这两天又是麻烦不段,弄得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原因了。
     我按您提供的方式尝试一下。
     再一次向杨柳先生表示感谢!
    什么办法都用了,还是发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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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20:5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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