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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不名一文》，命案背后，中年男人的心酸和无奈[第2页] |
| 作者:伥河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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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有些着急，“我真的没有说谎。” “你刚才说你第二次去找你的妻子，是跟她谈钱的事。你的妻子不都答应你，等她成功成为吴太太之后，就给你十万吗？你也不接受了她的钱吗？”龙警官说，“难道你嫌这钱不够，所以你第二次找她，是为了多要钱？” 我点点头，“十万块，对我来说，确实太少了点。而且，她成为了吴太太之后，她可就彻底‘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时候，她会拥有二十多亿的家产，她会变成彻底的大富婆。凭什么，他能当富婆，而我却只能拿到她施舍的十万块钱呢。十万块钱，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那你想问她要多少？”方警官问。 “我要的其实也不多，我要两百万。我是这样想的，有了这笔钱，我拿一百万来买房子，我拿二十万来买车，然后我还可以存个几十万。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变成彻头彻尾的有产阶级。”我憧憬地说道，“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在工厂干活了，我可以做点小生意，命运也算是被彻底改变了。” “200万，你的胃口可真不小。”方警官说。 “200万，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算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对于我妻子来说，这就是她平时的一点点零花钱。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吝啬这点钱的。” “那她答应给你钱了吗？”方警官问。 我叹口气，“她倒是答应给我钱，但她只愿意给我100万。” “她为什么只给你100万，而不愿意给你200万呢？” “我怎么知道。”我随后想道一个理由，“可能是怕给我太多，会助长我的嚣张气焰吧。......总之，她就不愿意给我200万。” “于是，你就怒了，你一气之下，杀了她。” “我是很愤怒，便和她打了起来，但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特意大声地说，“是误杀！” 方警官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把那晚，你第二次见你妻子的经过给我们讲讲吧。” 我点点头，“好。” 那晚，我乘坐货梯到了酒店28楼，我走到08号房间门前。我正要敲门，忽听见房间内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妻子正在跟他的情人吵架。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于是我便来到了楼梯边，我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一支烟抽完，我见妻子的情人还没有离开。我便又抽了一支烟。烟刚抽到一半，我听见走廊里的关门声。我走到走廊上，看见妻子的情人已经走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静静地把剩下的半支烟抽完。这时，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10点04分。于是，这个时候我走到妻子的房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过了大约30秒，妻子才打开房门。妻子看见我，冷冷地说道，“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用力推开门，走进房间。我坐到沙发上说，“我们还得好好聊聊。” 妻子关掉房门，走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我都不答应，等我事成之后，我给你十万块钱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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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十万，太少了点吧。”我笑笑说。 “十万，还少？”妻子反问我。 “到时候，你都成富太太了，十万对你来说，连零花钱都不够吧。” “那就给你二十万吧。”妻子看着我，“二十万，这够多了吧。” “哼，二十万，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我愤愤不平道。 “二十万，你还嫌少？”妻子惊讶地看着我。“几日不见，你的野心怎么变得这么大了？你这辈子，见过二十万，这么多钱嘛？” “怎么没见过，在银行里。可那都不是我的钱而已。” “你之所以回来找我，就是专程来找我要钱的？”妻子猜透了我的意图。 “对。” 妻子又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笑笑，“你果然没变，还是这么精于算计。” 妻子跟我生活了十年，他对我自然是很了解的。在生活中，我其实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因为太穷，这也是生活所逼。不过，这次我去找妻子谈判，我的“精于算计”，自然跟以前过日子的“精打细算”有着本质的不同。 妻子放下红酒杯，翘着二郎腿，说，“说吧，你到底要多少？” “200万。”我脱口而出。 “200万？”妻子惊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仔细算过了，我要200万，才能彻底改变我这一生的命运。你也了解，我不是一个贪心之人。但你要明白，我同意你去追求你的幸福，我帮了你的大忙。你自然也不能让我继续穷下去吧，你也不能让我没有幸福生活吧。” “像你这样的人，你一辈子，花得完200万吗？” “钱，我可是不嫌多。”我冲着妻子笑笑。 “可200万，的确是太多了啊。”妻子顿了顿说，“我最多只能给你100万，不能再多了。” “100万，太少了。”我不依不饶，“这绝对不行。” “管你要不要，反正我就只给你这么多。”妻子非常气愤。 我站起来，走到妻子面前，“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200万，我就不会成全你和你的情人。我死也不和你离婚。” “你就是个魔鬼。”妻子很激动，“你折磨了我十年，现在你还要继续折磨我！” 妻子说毕，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妻子足够用力，我跌坐在沙发上。“你这个贱人，你还跟我动手！”我很气愤。 “我跟你动手怎么了，我还要打你呢？”妻子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打我，我的脸被他打了一下，打得不是很重。不过，当时我真感觉有点痛。妻子一边和我扭打着，一边抱怨道，“以前都是你欺负我，今天我也要欺负你一次，我要报仇。” “以前，我哪有欺负你？再说了，我欺负你，你不也在欺负我吗？”我重重地说道，“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吃过亏？” 以前，我跟妻子时常吵架，也时常打架。但我可真没欺负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不管是我们吵架，或者打架，都是两败俱伤。她不曾吃亏，我也不曾吃亏。 我一边和她厮打，一边大声说，“我要200万，你必须答应！” “100万，不能再多了！”妻子疯了一般地说。 她的指甲突然划着了我的脸，我突然感觉脸部一阵刺痛。妻子看着文弱，但跟我动手的时候，确是从不示弱。 我突然用力向后推了一把她。 或许是太用力了，妻子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头猛烈地撞在墙壁上。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骂道：“你这臭娘们，把我的脸都打疼了！”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喂，你起来。” 我轻轻踢了妻子一脚。但妻子一动不动。我蹲在地上，看着妻子，问，“喂，你起来，你别装。” 妻子倒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 我想把她扶起来，可我当时有些慌乱了，我的手无意间摸到了她的头，我感觉我的手湿湿的。我把我的手拿到眼前，我看见我的手上都是鲜血。 稍后，我看见妻子的头部受伤了。我更慌乱了。 我把两个手指放到妻子的鼻子前，我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 “我杀人了。”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慌乱地离开了妻子的房间。我想要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走到电梯边，按了下楼的电梯。但这时，我突然想到，我杀了我的妻子，我现在不能坐电梯，我一旦坐电梯，就会被电梯中的监控所拍到，于是，我选择走楼梯间。 我在楼梯间中，走了好长时间。我感觉那是很长的、一段非常难熬的时间。我终于下了楼，来到了酒店第一层楼，我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我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埋着头，我喘着粗气，我全身冒汗。我忽然感觉全身好冷，好冷，刺骨的冷。 我把头埋在双腿间，哭着，心中好悔啊。 我在地上歇息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才重新站起来，开始走上回家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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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讲完了，方警官问，“你刚才说，你昨晚是意外猛推了你妻子一把，所以你的妻子才撞到墙上，当场死亡的，对吧？” 我看着方警官：“对呀，警官。”我就害怕警察不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话。 “你确定，你离开房间的时候，你妻子是死了吗？”方警官问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当时应该是死了吧。我肯定，她当时是没有呼吸了啊。” “你昨晚就只推了你妻子一把吗？除此之外，你没对她干别的？” 我望着方警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有点慌，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因为方警官的这个问题，我和吴先生在排演的时候，都未曾想到方警官会这样问。 我只好按照我们事先排演的继续演。 我肯定地说道，“对。我确信我只推了她一把，我没对她干别的。” “刘先生，根据我们警方事先掌握的情况，我们警方已经证实，你的妻子不是因为撞击而死的。”方警官郑重地说。“她是被人用刀刺入心脏而死的。” “什么？”我惊讶地站起来，“她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吴先生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是用刀杀死我妻子的啊。难道是吴先生故意不告诉我？我马上想到，这大概也不太可能。 那么，我明白了，吴先生并没有误杀妻子。杀死妻子的，另有其人。 我并不关心，妻子是被谁杀害的，我只关心我的钱。“哎，我的钱泡汤了。”我在心中说道。我这辈子终将不名一文了！ 我问，“警察同志，你们不会弄错吧？当时，我的老婆头上的确有鲜血，而且她是真的没有呼吸了啊。”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妻子当时只是受到了猛烈撞击，因而身体出现了短暂的休克。她当时应该就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的。” “哦。” 龙警官瞥了我一眼，“刘先生，你不是凶手。” “哎。”我的心情很失落，“我居然不是凶手。” “你不是凶手，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勉强冲着龙警官笑了笑，“我当然高兴了。我不是凶手，这当然好了。” “刘先生，现在事情都搞清楚了，你不是凶手。你也不用担心和害怕了。”方警官笑着说。 我勉强一笑，“那真是太好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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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不是凶手 离开警察局之后，我失落地见到了吴先生。吴先生看着我，忙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说，“事情没办好。” “怎么警察不相信你的话？” “警察倒是没有怀疑我说的话。” “那说明警察相信你说的话，你怎么还这么失落。”吴先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警察听了我的讲述后，依然说我不是凶手。” “到底怎么回事？”吴先生迅速变了脸色，忙问。 “警察说，我的妻子是被人用刀刺穿了心脏而死的。” “什么？她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我点点头。 吴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你的妻子不是我杀死的。”吴先生突然笑得很高兴。 我说，“按照警察刚才对我说的来看，你应该不是杀死我妻子的凶手。” “那警察有没有说，凶手是谁？” “警察没说。”我摇摇头。 “哎，我事先应该拖关系，去调查一下这个案子的一些情况才对......”吴先生又叹口气，“可我没这样做。这些天，我被这个案子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心里已经认定是我杀了你老婆，因此我一心只想脱罪，反而忘了去调查你老婆的真实死因。可是，按理说，你老婆应该是我杀的才对......那天晚上，我离开酒店房间之前，确定她是死了啊......可为什么......” 吴先生很疑惑。 “我不是凶手。”吴先生突然显得很高兴，不，应该是神经质，“我没有杀人！” 我失落地看了他一眼。 吴先生突然看着我，问，“你看上去为何那么失落？” 我觉得，他应该明白我为何如此失落的原因。 吴先生来到车边，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把钱直接塞到我手里：“这里有点钱，你拿去，算是我今天感谢你的酬劳。刘先生，今天真是感谢你了。” 我拿着钱，看着吴先生上了车，然后开车走了。 我自然明白，吴先生为何会如此高兴。 我仔细数了数手中的一把钞票，一共是五千一百元。看着手上的钱，我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 我就是演了一场戏而已，我半天就赚了五千多，而我在工厂苦苦工作一个月，我还赚不到五千多呢。我觉得，这钱来得挺容易的。 我他妈跟钱没仇，看着手中的钱，我是越看越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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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但这点钱跟2000万比起来，的确是太少了，它连2000万的一个零头都不到。看着手中的这些钱，我突然想哭，我还想大哭。 之后，吴先生开车回到了家。吴太太并不在家中。 之后，他跟吴太太发生的事，是案件彻底调查清楚之后，一次他遇到我，特意告诉我的。 吴先生兴致勃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一张报纸看完了，吴太太也没有回来。 于是，他坐在沙发上，想到了他最后一次逼迫吴太太离婚的情景。 那是案发当天的下午。吴先生匆匆回到家中，在客厅中见到吴太太，就问：“离婚协议你还是没签吗？” “我凭什么要签？”吴太太坐在沙发上，激动地说。 “我们已经没感情了，我们还是离了吧。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们离了婚，你依然可以分到大批的财产，之后，你依然可以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吴先生走到吴太太的旁边，坐下。 “不行，我不离婚。”吴太太翘着二郎腿，很傲慢地说。 “那你究竟想怎样啊。” “想让我离婚也行，除非你答应，分我一半的家产，另外，孩子的抚养权归我。从今以后，你再不准见孩子。” “孩子的抚养权凭什么归你？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吴先生对于自己的骨肉可真是真爱。“孩子跟着你能有出息吗？他跟着我，他将来必然能飞黄腾达。” “不行，孩子必须归我。这没得商量。”吴太太态度很坚定。 “你——”吴先生的脾气就快发作了。“这样吧，我分一半家产给你，但是孩子必须跟着我，你看可不可以。” “不可以。”吴太太看着吴先生的眼睛，肯定地说道。 “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了，是吧？”吴先生还在隐忍。 “没得商量。看来你对那个小贱人还真是真爱，你居然肯为了她，分一半的家产给我。”吴太太冷笑一声。“不过，我也算准，你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的这两条提议，只要你答应，我们就离婚，我绝不食言。......哼，想让我的孩子叫那个女人后妈，这根本就不可能。” 说着，吴太太来到了柜子的抽屉旁边，她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她回到沙发边，把《离婚协议书》扔在吴先生面前的茶几上，说，“只要你把协议书上的这两条改了，我答应你，我马上签离婚协议。” 吴先生瞥了吴太太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白了，你还是不愿意跟我离婚是吧。” “不，我愿意，只要你同意我刚才说的那两条。”吴太太心中很清楚，她所说的这两条，一直都是吴先生的命脉。只要她紧咬住这两个条件不松口，她跟吴先生就离不成婚。“你改啊，把合同改了，我立即在合同上签字。” 说着，吴太太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支钢笔。这支笔是上次吴先生要求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所特意准备的。 吴太太把钢笔扔到吴先生面前。 “我明白了，你其实就不想跟我离婚！”吴先生终于脾气爆发了。 “是！我凭什么要跟你离婚，你是想让我给那个贱人让位是吧，可我就是不愿意！”吴太太也毫不示弱。 “你这个女人才是个贱人！”吴先生反手给了吴太太一耳光。吴太太被打倒在沙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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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吴太太趴在沙发上，用手摸着被打的脸，得意地说，“你打我也没用，我就是不跟你离婚，我就是不给那个贱人让位，我就是不让你跟那个贱人在一起！” “你——”吴先生气愤地把吴太太从沙发上拉起来，“你给我签字，签字！” “我就是不签！”吴太太挣扎着，她和吴先生对抗着，吴先生要她的手握住钢笔，她就是不愿意。“我就是不签！除非你杀了我！” “那我就杀了你！”吴先生用力把她的头按在茶几上。她的脸紧贴在《离婚协议书》上面。 “那你就杀了我吧！”吴太太痛苦地大声说道。 吴先生突然手一松，吴太太从吴先生的手中挣脱开。她坐直身体，得意地看着吴先生，“我知道，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你——”吴先生怒火中烧，可他实在又把吴太太没办法了。 这时，吴先生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是我的妻子打给他的。他接听了妻子的电话。 吴先生挂断手机，用手机指着吴太太说：“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你不跟我离婚，也行，不过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说毕，吴先生就往外走。 吴太太站着，冲着吴先生的后背说道，“行，我们走着瞧吧。” 吴先生转身，瞥了吴太太一眼，打开客厅门，走出了别墅。 见吴先生离开了，吴太太趴在沙发上，埋头哭泣着。 此刻，吴先生觉得，当时他真不应该对吴太太那样的绝情。 现在，我的妻子已经确定是死了，死者已矣，吴先生也没必要过多难过。 更何况，吴先生对待感情，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妻子活着，他对妻子还是有几分真爱的。可现在妻子一死，他对妻子的感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如今，没有人再逼着他离婚了，他也算是少了不少麻烦。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真是感觉太累了。这种生活，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像妻子这种女人，他之后也不想再遇到了。他非常了解妻子这样的女人，他非常清楚，妻子之所以会跟他在一起，并且甘愿做他的小三，妻子对他的爱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妻子看中他的地位和金钱。 妻子这种女人可比一般的女人难对付的多了。一般的女人，都是在用各种方法征服男人的身体；而妻子却是在征服男人的心。一个成功男人的大忌，就是对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动了真心。 他现在觉得很后悔。他对妻子本不该动真心的。他差点就犯错了，他差点就弄得自己的家庭妻离子散了。 |
| 解释一下，这是一本悬疑小说，而且是偏向于严肃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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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吴先生决定，以后他还是回归家庭。他决定和吴太太，好好把日子过下去。至于以后他还是不是要找小三，那就看情况了，就算是要找，也不会再找像妻子这样的女人。 傍晚的时候，吴太太回家来了。吴太太进了家门，就径直回房间了，她看上去很累，也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吴太太没有看见坐在客厅中的吴先生。 “你回来了。”吴先生冲着吴太太说道。 吴太太停下脚步，看着吴先生：“你回来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就早点回家来休息了。”吴先生心情不错。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吴太太随后问，“你那事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我其实没有杀人。听警察说，案发当天晚上，王丽娟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吴太太大惊，“杀害这个贱人的，另有其人。” “对。” “那真是恭喜你了。现在你算是彻底解脱了。那个小贱人再也不会逼你跟我离婚了，你现在也洗脱了杀人嫌疑。”吴太太的心中对丈夫还是有很大的不满情绪。 “我看，我们这个婚就不要离了吧。”吴先生说，“离婚，对孩子的成长毕竟也不好。” “那就不离了吧。”吴太太脸上并无高兴的样子。 “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吴先生走到吴太太的面前。“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不逼着你跟我离婚了。” “你要真这么想，那就真是太好了。”吴太太看着吴先生，真有些感动，“只要你以后别乱搞女人，之前的这些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好，我答应你。”吴先生遂紧紧地搂住吴太太。 吴太太紧紧搂着吴先生，感动地哭了。 |
| 啥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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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朋友请客 我回到了家，失落地倒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没睡着之前，我想着我的灰暗的将来，我很悲伤。 第二天，我依然没有去上班，不过，这天我亲自给车间主任打电话请假了。 我在家里面无所事事了一天。这一天，我干什么事都不顺心，中午做饭的时候，还把手切了。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创可贴，老板居然对我笑。我觉得他是在笑话我，我好想上去揍他一拳。不过，我手疼，要不然我一定狠狠揍他一拳。 下午，天快黑的时候，张山来找我。见到张山，我心情不爽，问，“你龟儿子来找我干什么？” “你咋了？你看上去很不高兴。”张山看着我说。 “都是被你这个龟儿子气的。”我这一天看着谁都不爽，我也不是有意跟张山生气。 “我怎么了？我没惹你吧。” “倒是没惹我，可老子这一天就是不爽。”我气愤地说，“你龟儿子究竟来找我干啥？” “我找你吃饭。我们一起去饭店搓一顿。”张山笑着说。 一听是请我吃饭，我的心里自然很高兴了。我笑着说，“张山，你今天怎么了？你是捡到钱了吗？你还请我吃饭。” “钱倒是没捡到啊，我今天就是想请你喝酒。” “你不会是跟你老婆吵架了，所以专程来找我喝酒，消气的吧。” “不是。我那个臭婆娘，老子都想把她给休了。”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跟老婆吵架了。” “不是。”张山问，“你到底去不去跟我喝酒。” “去，为什么不去。”有酒喝，有饭吃，这等好事，我岂有推迟之理。 我和张山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我们订了一个包房。 包房是张山执意要订的，我阻拦他，“张山，就是吃个饭而已，何必如此破费？” 张山说，“老子今天就想请刘哥你，破费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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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无话可说，心想，张山两口子吵架，对张山的打击实在有点太重了。张山都开始大手花钱，来填补自己心中的苦闷了。 我们进了包房，点了八瓶啤酒，点了烧鸡、卤鸭、水煮鱼、回锅肉和卤香花生米。 晚上，我们干完了所有的酒和所有的菜。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回到家，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中午，我正在工厂的食堂中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吴先生打来的电话。 吴先生在电话中问我，“你知道杀害你老婆的真凶是谁吗？” 我问，“是谁？” “我上午，才从警察局那边打听到，杀死你老婆的人是一个叫张山的人。” “张山？”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山。 “你应该认识这个张山吧，听说他也是你们工厂的员工。”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山吗？”我还是不信，“张山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凶手的确就是他，是他自己去警察局承认的。警察也核实了，并且确认凶手就是他。” “张山为什么要杀我的老婆啊？”我问。 “我听警察局内部的消息说，张山一直垂涎你老婆的美色，他那晚上是去找你老婆，想借此强奸你老婆。”吴先生愠怒道，“那天晚上，张山找到你老婆，想借此强奸她，你老婆不愿意，还出手打了张山。张山一气之下，应该是失控了，便拿起刀，杀了她。” 我笑笑，“警察确定没搞错吗？张山强奸我老婆，这就不太可能。张山跟我老婆的关系我知道，平时在我的家里面，他看见我的老婆都有些害怕。我老婆更是讨厌他。再说了，张山这小子并非是个好色之徒。就算他有色心，也没有色胆。就算他有胆量强奸我老婆，也没有杀害我老婆的胆量。我跟张山认识十多年了，我非常了解他。他杀害我老婆，这本身就是扯淡。”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张山给警察的供词中，就是这么说的。至于这是不是事实，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警察相信了。” 我心中还是有些觉得这事太难以置信了。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只说，“那这么说，张山真的就是凶手了。” “警察都相信了，那他就是凶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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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挂了电话，我看着碗碟中的饭菜，我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了。 我呆呆地坐着，想着张山杀我妻子这事。我越想，就越觉得这事有蹊跷。 我必须要去找张山问个清楚。于是，我便去找张山了。 我找遍了车间，张山不在车间。我便去张山的临时宿舍找张山。 我上班的工厂有一个临时宿舍，这个临时宿舍就是方便上晚班的员工，临时在宿舍里休息。工厂实行三班制，晚班是从晚上1点到早上8点。白班分为上下班，上班是从早上8点到下午4点；下班是从下午4点到晚上12点。当然，有些时候工厂需要员工加班。 我到了张山居住的临时宿舍，见到了张山的三个舍友。宿舍不大，每个房间有四张床，上下铺，总共能睡八个人。 三个舍友正在宿舍里喝酒。 我走进宿舍，向三个同事打了招呼。然后，我坐在一张床的床边，问，“张山不在吗？” “不在。”我的同事沈浩说。“刘哥，你找张山干什么？” “我就是找他了解点事情。”我说。 沈浩将一罐啤酒递给我，客气地说，“刘哥，你来一罐。” 我实在没心情喝酒，便用手推开沈浩递到我面前的一罐啤酒，“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喝酒。” “那你就先拿着，放到你的宿舍里面，等你想喝了，再拿出来喝。” 盛情难却，我便收下了啤酒。我把啤酒从沈浩手中接过来，放在床上。 这时，同事王东说，“刘哥，你找张山？张山最近不是一直都在上晚班吗？” “这么说，他今天不在工厂。”我说。 “他小子，最近也懒惰了。昨晚一天都没来上班。”沈浩问我，“他家里最近是不是出事了啊，刘哥？” “可能是出事了吧。”我回答。我想起来张山说她老婆出轨的事。 “刘哥，你要找他的话，你只能去他的家里面找了。”沈浩将一罐啤酒喝完，将易拉罐随后扔在地上。 这是工厂的临时房间，一般无人打扫，房间也非常脏，他们不讲卫生，他们所居住的环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三个人坐在脏兮兮的凳子上，吃着脏兮兮的烧腊，喝着便宜的易拉罐啤酒，兴奋得不亦乐乎。 这些工人也是注定一生都不名一文的人，可悲的只是，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又问，“那8号那天晚上，你们有谁是在宿舍里的。”8号的晚上就是案发当晚。 王东说，“我在宿舍。” “那晚张山是在宿舍吧？” “当然在宿舍。我还跟他一起喝酒，吃烧烤呢？” “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宿舍里吗？” “那晚他上夜班，晚上12点，他不可能在宿舍里，他要去车间上夜班。” “那12点以前呢？” “我只知道10点以前，他在宿舍。因为10点以后，我就去上班了，车间主任让我加两小时班。” “这么说，10点以前，他还在宿舍。” “对。”王东点点头。 10点到12点，这两个小时，张山究竟在哪里，我不从知道。因此，我无法排除张山的杀人嫌疑。 我又问宿舍中的三位同事，“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张山会杀人吗？” “杀人？张山吗？”沈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张山怎么可能会杀人？刘哥，你不要开玩笑。” “那小子胆子那么小，他会杀人，笑掉大牙。”王东笑着说。 我站起来，向三位同事告别，然后离开了宿舍。 我离开了工厂，直接去张山的家中找他。 张山不在家中。张山的老婆哭着跟我说，“张山被警察抓起来了。” 受了她的提醒，我这才想明白，张山去警察局自首，经过警察确认张山是凶手，那么张山就肯定被警察当成凶手拘留起来了啊。 我在心中骂道，“我这个笨脑子啊！” 我问张山的老婆，“你知道张山为什么被抓起来了吗？” “他......他就是个禽兽，他垂涎你老婆的美色，要对你老婆实行强奸，强奸不得，盛怒之下，杀了你的老婆。”张山的老婆说这话时，对张山充满了恨。同时，我还看出，她对我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亏欠。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 “下午，警察来过你家了？”我问。 “来过了，才刚走不久。” “刘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哭着说道。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有点承受不了啊。 我突然很可怜她，但我想到我现在的状况也比她好不到那里去，我便对她说，“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她默默地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便转身问，“听张山说，你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就这样直接问她。换了以前，我肯定会顾忌她的脸面，不会直接这样问她。但现在我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什么？”她有些气恼，“张山这个杀千刀的，他居然敢怀疑我在外面偷人！” “你没有吗？”我问。 “我当然没有。”她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他居然敢怀疑我！” 我转身走了。以我对张山老婆的了解，我担心她会盛怒之下，骂我一顿。我不想挨骂。 “刘哥，我真的没有偷人。”她冲着我的后背说。 我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对她的事毫不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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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秘密 我老婆被杀了，我觉得无所谓，但我始终觉得张山不会是凶手。 但如果张山不是凶手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去向警察自首呢？这说明，张山就是杀死我妻子的凶手。 但我就是不相信张山是凶手。 其实，我相不相信张山是凶手，这没有任何意义。张山是不是凶手，这也不需要我相信。 但我的心中始终有疑问。我只能去解开这些疑问，我决定把这事查清楚。 我去了警察局，特意找到了方警官和龙警官。见到我，他们俩人倒是很高兴，说案子破了，他们也正要来找我，向我当面说说案情。 我说，“我来找你们，就是来当面问案的。” 他们请我坐下说。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放下水杯，说，“听说，杀死我老婆的人是我的朋友张山。” “是的。” “你们确定他就是凶手吗？不会搞错？”我忙问。 “应该不会搞错。他自己来警察局自首的，我们也综合了我们警方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确系他就是杀人凶手。”龙警官说。 “那他是怎么杀人的？”我问。 方将官说，“根据张山所说的，案发当晚，大约在晚上7点左右的时候，张山在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你的妻子。她看到你的妻子走进了龙辰酒店，便也跟上去了。他跟踪你的妻子到了28楼。他看见你的妻子进入了08号房间。之后，他就离开了。这一点，他没有说谎，我们警方后来调集了酒店电梯的监控，的确看见张山在晚上7点04分的时候上过电梯，并且他在晚上7点07分的时候又下了电梯，并且从酒店正堂离开。据张山说，他对你妻子的美色垂涎已久，他想要得到你老婆一次。以前，他没有机会，而案发当天晚上，他终于有了机会了。” “张山喜欢我老婆，我从来就没看出来。”我说。 “他喜欢你妻子，他能让你看出来吗？” “可据我所知，张山也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啊。”我辩解道。 “据张山供述，张山喜欢你的妻子，这事已经有很久了。像张山这种猥琐的人，他定然会把这种情感藏得很深。另外，听张山说，他最近也是很苦闷，因为他的老婆在外面有了外遇，所以他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他也正寻思着要找人来发泄一下。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都应该有那种欲望。” “哦。”我说，“你继续讲吧。” “发现了你妻子的住处之后，张山便寻思着晚上找你妻子发泄一下欲望。于是，张山在晚上10点的时候，离开了工厂，来到了龙城酒店。他到龙城酒店的时候是10点45分。因为他即将要干的事不光彩，他没有从酒店大堂进入电梯间，而是搭乘了酒店后门的货梯到了28楼。而根据酒店提供的情况，货梯的监控坏了，所以酒店无法提供张山上楼的视频监控。他来到了28楼，在楼梯间歇息了大约十来分钟，他抽了一支烟，让自己冷静了一些。然后，他才敲响你了妻子的房门。” 案发当晚，11点01分，张山敲响了我妻子的酒店房门。 过了一会儿，妻子打开门，看见门前站着的是张山，妻子有些惊讶，“张山，怎么会是你？” “我......”张山有些紧张，“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下午我看见你进入了这家酒店，就跟踪了你。我早就知道你住在这里。能让我进去吗？” “不行。”妻子拦在门边。“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山看了妻子一眼，他用力一把推开门。妻子的一只手事先扶在门上，张山用力推门的时候，她差点摔倒。 张山随即闯入屋中。 “你这人——”妻子站稳脚步，冲着张山的背影说道。 她随即也关掉了房门。 张山进屋，坐在沙发上。 妻子向张山走去，一边气愤地说：“张山，你深更半夜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我......”张山依然很紧张，“我喜欢你，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和你那个。” “你说啥？”妻子差点蒙了。过了一会儿，妻子应该是想明白了张山的话，她便有了危机意识，“你到底要干嘛？” 张山仔细打量着妻子。妻子穿着略显性感的连衣裙，化着浓妆，在灯光下，她的样子显得妩媚动人。张山越看越喜欢，他越看，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了。 张山突然站起来，冲着妻子说，“丽娟，我真的很喜欢你——” “哼，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吗？”妻子非常傲慢，“更何况，你觉得我看得上你这种人吗？”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张山有些气愤，“你老公刘一文跟我也差不多，你都能跟她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 “你这人真是下流。”妻子觉得张山非常恶心，她打心眼里讨厌他。 “我下流？”张山激动，“你就不下流吗？你还不是背着你老公出来乱搞男人。你能比我强到哪里去？你早就是破鞋了。既然已经成了破鞋，那你陪谁睡不是睡？”张山兴奋地看着妻子，“今晚，你不如就陪我一次吧。” “你休想！” “你不愿意？”张山笑着说，“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硬来了！” 妻子实在是有些害怕了，“你敢！” “来吧！”张山说着就向妻子扑了过去。 妻子躲开了。妻子马上向房门边跑去，因为房门边有酒店安装的报警器。 妻子来到报警器旁边，把一只手搭在报警器上，一边威胁张山道，“张山，你给我滚！你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就报警了。” “你敢报警！”张山一听妻子要报警，心里很慌。 慌乱之下，他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茶几下面的垃圾桶里有一些苹果皮，妻子刚才应该是拿刀削过苹果。 张山拿着刀，冲到妻子的面前，威胁道，“你敢！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捅死你！” “你不走是吧？”妻子再次威胁，“我真的按了？” “你敢！”此时的张山是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那我就报警了。”妻子看着张山，郑重地说。 妻子正要按报警器上的报警键。这个时候，张山举起水果刀，猛烈地向她劈来。 妻子立即躲开。她终于没来得及按下报警键。 “张山，你疯了！”妻子大声说道。 张山张牙舞爪地比划了两下手中的刀。 妻子只能下意识避让。她一直被张山逼到了沙发边。 来到沙发边，妻子已经无路可退了。 妻子冲着张山说道，“张山，你是不是疯了！” “你敢报警......你这个臭婊子，你还敢报警！”张山情绪像是失控了。 这时，张山举起水果刀，一刀向妻子的身上刺去。这次，妻子来不及躲闪。 张山的刀正好插在了妻子的心脏里。妻子当即倒地。 看见妻子倒地，张山整个人顿时慌了。他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妻子的，他拿刀只是想要威胁妻子就犯。 张山下意识逃跑，当他走到房门边的时候，脑子又恢复了一点意识。他知道水果刀上有他的指纹，于是他从茶几上拿出一张餐巾纸，将水果刀上的指纹都擦掉了。擦掉水果刀上的指纹，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看着妻子胸口的鲜血不断从身体中溢出来，他非常害怕。 擦掉了水果刀上的指纹，他决定赶快离开。他又走到房门边，正要去开门，他忽然又觉得他的指纹清理得还不够彻底。他又回到茶几边，抽出纸巾，把茶几擦了一便，又把刚才他坐过的沙发擦过一边。 他最后回到房门边，用餐巾纸把门把手也擦了一便。最后，他关门离开了妻子的房间。 站在妻子的房门边，他沉默片刻，仔细把他刚才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想了一遍，他确定他刚才做的已经够好了。他这才向电梯走去。 他的心突然又无法冷静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很紧张，他双腿都发软了。 电梯到了，他毫不犹豫地上了电梯。其实，如果他此刻的头脑清醒，他是不会上电梯的。 他直接坐电梯到酒店一楼。他出了电梯，又害怕被酒店大堂的人看见，他便绕道从酒店后门离开。 张山离开酒店之后，哪儿也不敢去，他就随便在酒店附近找了一个漆黑的角落，在黑暗角落里他呆了不知道多久。 他后悔杀死我的妻子，他也后悔今晚去找我的妻子，他更后悔他居然会萌生要“强奸”妻子的想法。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于是，他就回家了。 我问警察，“你们相信他说的？” “根据他的供词，我们警方是经过调查的。经过调查，我们确定他的供词是可信的。”方警官分析道，“首先，我们当时让张山讲了详细的作案过程，他能把怎么杀的死者，死者怎么死的，死者死在什么地方，这些问题都一一详细地回答出来。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他说的跟案发现场的情况完全相符。如果他当晚没有亲手作案，他不可能将作案过程讲得如此详细。其次，我们调取了案发当晚的酒店监控，的确发现，张山在当晚11点14分23秒乘坐电梯离开酒店28楼。并且，他在11点15分01秒在酒店一楼下车，随后离开酒店。有酒店监控为证，这是其二。其三，我们警方去张山工作的工厂问过，据当晚值班的几个工友和车间主任说，张山在案发当晚并不在工厂上班。综合以上三点，张山就是确凿的凶手。” “听你们刚才说，张山是主动来警局自首的？”我问。 “是的。” “他为什么要主动来自首呢？”我一时没想明白。 “其实，他来自首前，我们就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张山其实很聪明，但他也是因为杀了人，所以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很慌。他失误就失误在坐了电梯下楼。”龙警官说。 案情都搞清楚了，我无言以对。 尽管我还是不相信张山是凶手，但现在的情况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我向警察提出，“我能见见张山吗？” 两位警察犹豫了一会儿。方警官冲我点点头，“可以。但请你在见到张山之后，保持冷静。” 我点点头。 我从见到张山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很难平静。见到他，我冷冷地问，“真的是你杀了我的老婆？” 张山点点头。他不敢抬头看我。 “你真的一直喜欢我老婆？”我气愤地问。 他依然点点头，不敢看我。 “你这个禽兽！”我举起拳头，想狠狠揍他一顿，“你居然连那种贱货都能看得上！” “刘哥，刘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张山哭着想我道歉，“是我禽兽不如......我禽兽不如。” “你他妈的！”我气愤地在他脸上揍了一拳，“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我还想揍他。这时方警官和龙警官进入禁闭室，两人联手把我拉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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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膏 2020-08-13 03:39:28 写得不错，但不太合理，监控是可以拍到房间门口的。再有确定的的杀人犯在判刑前是不可以和人见面的。 ----------------------------- 走廊监控的问题，我以为是没有的。这里可能是我的问题。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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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方警官来访 离开警察局，天已经快黑了。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张山的家。 张山家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张山的老婆应该怎么办。我作为张山的朋友，去看看她的妻儿也是应该的。 快到张山家中的时候，我在便利店买了一点水果和糖。到了张山的家门前，我就听见张山的老婆在鬼哭狼嚎，“张山......这个杀千刀的......他居然干出这种事......他没能耐......还这么下作......” “哎呀，妮儿，别哭了，哭有啥用嘛？”我听到从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走到屋门前。我看见屋子里面的三个人都在哭泣。张山的老婆哭得跟鬼叫一样。张山的儿子和岳母哭得比较小声。 张山的儿子唯依在外婆的旁边，小声抽泣着。 我默默地走到屋中，将我买的水果和糖放在凳子上，然后我自己也找了根矮凳子坐下。 “刘哥，你来了？”张山的妻子看见我，便停止了哭声，对我说。 我点点头。“真是苦了你们一家三口了。”我突然很可怜他们，“张山，他就是个混蛋！” “刘哥，你真是个好人，张山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来看我们。”张山的妻子很感动。 我瞥了张山的妻子一眼，我不想说话。但我很愤怒，“张山，这个王八蛋！” “刘哥，我得替张山给你道歉。要不是他，丽娟嫂子不会——” 我气愤地打断她的话，“别跟我替那个贱人！” 她闭嘴了。 这时，张山的岳母大声咳嗽了一声。随后，她就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张山的老婆凑近她的母亲，关切地问，“妈，你又咳了，我去给你拿药。” 说着，张山的老婆从凳子上站起来。她赶紧朝里屋跑去。 我站起来，走到张山岳母的身边，问，“大妈，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什么病，我不知道，医生说，我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张山岳母制住咳嗽，说道。 “这是大病啊。” 张山岳母点点头。 一会儿，她从里屋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包药。我对张山的岳母是个药罐子早已有所耳闻，但当我看到张山的老婆手中拿着的一大包药时，心中还是有点惊讶。 她把药包放在桌子上，然后仔细从药包中翻找出几样药。她把药拿在手中，又转头去看放在桌上的水瓶。 我明白，她是要去倒水。我说，“我来吧。” 我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和水瓶，倒了一杯水。我把水杯递给张山老婆。 张山老婆端起水杯，凑近张山岳母说，“妈，你吃药。” 她伺候张山岳母把药吃下去。 她留着泪说，“妈，以后我的事，你不要操心了。你越操心，你的病就会越来越严重的。” 张山岳母咳嗽了一声，“不操心，怎么能行嘛。” 张山妻子忙着用手抚摸张山岳母的后背，帮助病人顺气。 张山岳母苦着脸说，“都是我这个药罐子，拖累你们了。” “妈，你不要这样子说。” 我转身，告辞了。我想，张山真是个混蛋！我走到屋门边的时候，又想，或许张山这是真的解脱了，他也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听见张山岳母又咳嗽了，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我方才从工厂的一个同事那里听到，张山的老婆其实根本没有外遇。 坦率的讲，见过昨晚上的那一幕，我也不相信张山的老婆会偷人。我肯定，张山的老婆绝对是个好人。 张山的老婆整天早出晚归，每天都爱打扮，是因为她应聘上了一家公司的化妆品促销员。既然是服务行业，那肯定就得注重自己的形象了。而张山的妻子天生的外在形象就不好，所以自然要每天多打扮一下了。 因为最近半个月左右，张山和老婆一直在冷战，所以张山老婆便没把她找到工作的事告诉他。 而张山这人又疑神疑鬼，居然怀疑自己的老婆有外遇，这就是张山的过错了。 又过了一天，这天上午的时候，方警官来到我的家中。 他问我，“刘先生，你真的相信张山是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吗？”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都相信杀害我妻子的凶手是张山了，我相不相信，这还有用吗？” “如果你不满意警方调查出来的这个结果，你是可以向法院上诉的。” 我摇摇头，“我不想上诉。” “为什么？”方警官忙问，“如果杀害你妻子的人真的不是张山，而另有其人呢？” “我对这个贱人的死并不关心。她是谁杀的，我并不想知道。” “你对你老婆真的就那么恨吗？” “我当然恨他，不过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无能和贫穷。” “可张山不是你的朋友吗？你真的愿意看着张山背上杀害你妻子的罪名，而受到法律制裁？” 我冷笑一声，“如果张山真的杀害了我妻子，那他被判刑，也是理所应当。如果他没有杀我的妻子，那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背上了杀害我妻子的罪名，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么我有什么理由去违背他的心愿呢？” 听了我的话，方警官有些不高兴，“哦，原来刘先生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一脸不悦地说。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看待法律的。”方警官毕竟是一个法律工作者，法律在他的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我刚才的话显然是亵渎法律了，因而他很有些不高兴。“法律在你们看来，毫无公证可言了吗？” 我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我问，“方警官，你们是不是查到什么证据，证明张山不是凶手了？” “这还没有。我们警方目前也只是怀疑，我们始终觉得张山不太像凶手。” “可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张山就是本案的凶手吗？” “最近这两天，通过我们对此案的调查，我们也了解到张山的一些为人，我们觉得他不太像能杀人的人。” 我的心中忽然有一点点惊讶，“如果张山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张山就是在帮人顶罪了。” 方警官点点头。方警官严肃地问，“你告诉我，如果张山真的替人顶罪了，张山替人顶罪这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我摇摇头，赶快推脱罪责，“警官，这事我可绝对不知情啊。” “你说的可是实话？”方警官郑重地问。“如果你知道一些重要的案情，而隐瞒不报的话，你同样也是犯法的。” “我知道。” “这么说，你对警方真的没有隐瞒什么？”方警官问。 我点点头，“当然没有。” 方警官走后，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我始终觉得，方警官这天来特意找我的本来意图，就是要询问我是否参与了张山替人顶罪的事。 是的，我确实参与了这事。张山的确不是杀害我妻子的真凶，他只是替人顶罪而已。 当然，他替人顶罪是可以得到高达2000万的丰厚酬劳的。不过，我的心里一直觉得张山这事做得有些亏。因为我替吴先生顶罪，吴先生都答应给我2000万。但我替吴先生顶的罪是过失杀人罪。而张山犯的是故意杀人罪。他犯的这个罪，怕是要判刑二三十年了。 不过，张山觉得，他这样做是值得的。如果他真的要被叛刑三十年，那么他这辈子都无缘花上这笔钱，我不觉得这很不划算。但我想，张山肯定是想把顶罪的这笔钱留给家人，留给他的老婆、儿子和岳母。毕竟，张山的家庭情况也着实够惨的了。 张山其实在替人顶罪的前一天，就知道妻子在化妆品店打工的情况了。而他的妻子却还以为张山不知道此事。 张山妻子如此拼命地赚钱，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的母亲最近要动一个大手术，手术费需要15万。虽然她没把这事告诉张山，但张山还是知道了。 或许就是因为张山是着实被妻子的孝心所打动了，于是他才毫不犹豫地去“替人顶罪”了。 对于这2000万，张山的心中肯定是有数的。他这辈子，按照他目前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的。而他要是替人顶罪成功，他就会赚到这么大一笔钱。他的家庭有了这么大一笔钱，他的岳母可以去动手术，他的儿子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有了这笔钱，他的儿子说不定以后会用这笔钱作为创业的启动资金，从而成为企业家。这样的话，他的儿子就绝对不会跟他一样一辈子不名一文了。 上次，张山请我吃饭之前，他就已经答应替人顶罪了。他同时又觉得他亏欠我，于是便特意请我吃了一顿好的。 张山替人顶罪这事，对于我来说，我也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如果张山替人顶罪的罪名成立之后，“幕后老板”决定给我100万作为酬劳。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应该不会这样心甘情愿就让张山得到2000万。 张山替人顶罪这事，他的家人是毫不知情的。大概他也知道这事是犯法的，所以他不想让他亲爱的家人涉嫌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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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谁是凶手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方警官给我打来的电话，他要求我上午准时去警察局一趟。 我问他，他们要跟我谈什么事。 他没告诉我究竟要谈什么事，他只说等我去了就知道了。 挂了手机之后，我的心中又担心起来。因为我即将要到手的100万，很可能就会泡汤。 上午，我准时到达了警察局。我到警察局的时候，在警察局的会议室里看到了我的好几个同事，我还看见了吴先生、张山和三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我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吴先生跟保安和我的几个同事不站在一起，他独自站在一边，显得鹤立鸡群。龙警官和方警官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方警官表情凝重，他正抽着烟。他的脑袋周围，烟雾缭绕。看到他一脸深沉的样子，在场的各位的脸上也都表情凝重。 这个时候的我在空气中闻到的是一股不祥的味道。 我的同事们和三名保安，都显得非常拘谨。我自然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 吴先生显得有些着急，他是个大忙人，来一趟警局也不容易。他走到两名警官身边，问，“两位警官，还不开始吗？我们还要等谁？” “等一个重要的人。”方警官抽了一口烟，平静地说道。 “警官，找我们来，是为了谈王丽娟女士被杀的事情吧？” “对。”方警官点点头。 “警官，我不是凶手。”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方警官看看吴先生，“吴先生，不要着急，请你耐心等待好不好？” 吴先生点点头：“嗯。”吴先生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们大约又等了三分钟左右，会议室的门被一双手推开了。我们都把视线看向门边，看到进门的人，我们都不惊讶。 惊讶的是吴先生：“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太太说：“是警察打电话叫我来的。” 除了吴先生，我们心中其实早就想到了接下来要来的人会是吴太太了。 方警官很有礼貌地冲吴太太说，“吴太太，你请坐吧。” 龙警官笑笑说：“吴太太，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警方究竟调查到了什么。”吴太太愠怒道。 方警官面无表情地看了吴太太一眼，“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今天，把大家叫到警局来，是想和大家谈谈王丽娟女士的被杀案。......给大家透个底，我们警方已经知道谁是杀害王丽娟女士的真凶了，只是现在还需要向大家确定一些细节。” “张山不是凶手吗？”吴先生忙问，“那真凶是谁？” 方警官将视线看向吴先生：“别急，你会知道的。” 方警官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掐灭，继续说，“前两天，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我们将此案的真凶确定为张山先生。可最近这两天，我们警方对此案又有另外的发现。张山先生两天前，来警局自首，他说是他杀害了王丽娟女士。我们警方经过查证，确定了张山先生为真凶。而我们确定张山先生为真凶的主要原因，就是相信了酒店提供给我们的案发当晚的酒店监控视频，和张山工厂同事们的证词。但经过我们最近两天的查证，我们警方已经确定，”方警官严肃地将视线看向我的几名同事和三名保安，“你们做的全是伪证。” 龙警官看了一眼吴太太，说：“我们最先发现此案的问题，就是由酒店提供给警方的监控。我们反复看了监控，才发现案发当晚的酒店监控被人篡改了。而篡改监控的人就是你们。”龙警官严厉地看着三个酒店保安，三个酒店保安都低着头。 龙警官用手点了一下面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将电脑画面投映在投影仪中。投影仪中便播放了酒店当夜的监控视频。 龙警官用鼠标将视频点到19点04分的位置，视频显示，穿着工作服的张山在这个时候上了酒店电梯。与张山同时搭乘电梯的有十个乘客，王丽娟也是其中的乘客之一。王丽娟站在电梯的门边的最右边，张山被进入电梯的客人挤到电梯的最里面。 王丽娟一直没注意到张山。到了28楼，王丽娟先下了电梯，张山低着头下了电梯。 视频持续播放—— 在19点07分12秒的时候，张山再次进入28楼的电梯。此时电梯中只有张山一个人。电梯直接下到了酒店1楼。19点08分12秒，张山走出电梯。 此外，龙警官向大家展示了，张山进入酒店大堂和张山离开酒店大堂的两段视频。 龙警官说：“后来，我和方警官两人反复看了多遍19点07分的监控视频。我们发现，这段视频与当晚23点14分23秒到23点15分23秒的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几乎一模一样。” 说着，龙警官点开23点14分23秒的监控视频，将视频展示给大家看。视频播放完成了之后，他将两段视频同时放在电脑桌面，让两段视频同时播放。在投影仪中，两段视频播放的内容非常相似。 龙警官一面看着电脑桌面的视频，一面说：“从这两段视频画面，我们可以看出，19点07分的这段视频画面相对清晰，而23点14分这段视频，画面相对模糊，画面还有些扭曲，而且电梯内光照也相对昏暗一些。这是，我们肉眼对于这两段视频的最直观感受。但我们仔细看，就不难发现这两段视频其实是一模一样的，不仅时间一样，张山穿的衣服一样，张山在电梯中的站位和动作都一模一样。所以，23点14分23秒的这段视频，是复制的当晚19点07分12秒的这段视频。 “那么，23点14分的这段视频，为什么会很模糊呢，因为这是经过技术手段处理过的视频。 “为什么这段视频要被加入到这个时间中，我想是因为案发当晚凶手应该是在23点14分左右乘电梯离开酒店28楼。这个时间，凶手刚在案发现场杀掉了王丽娟女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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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方警官看着投影仪中的视频画面，说：“经过我们反复查看视频，我们发现酒店提供给警方案发当晚的视频监控中，应该有三段视频被人删除了。凶手来到酒店，从酒店大堂经过的视频；凶手乘坐电梯上楼的监控视频；凶手下了电梯从大堂离开酒店的监控视频；这三段视频不存在。” 龙警官关闭了电脑屏幕，接过方警官的话，继续说：“凶手完全抹去了案发当晚有关于她的监控视频。可本案毕竟有人被杀，于是，凶手便指使保安将张山案发当晚19点07分12秒到19点08分12秒这段视频，又复制了一份，然后经过处理，再把这段视频插入到23点14分23秒这段时间中。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她事先就想好了要让张山出来给她顶罪了。我们警方是在案发的第二天上午从酒店提取到的案发当晚的视频监控。如果凶手当天晚上就说动张山给她顶罪，这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凶手觉得他这样做，必定可以坐实张山杀人的嫌疑。可我们却觉得，他这是在弄巧成拙。......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被这段视频骗了。可这么相似的两段视频，我们警方肯定会发现问题的。” 吴先生兴趣索然：“那凶手究竟是谁？” 方警官看看吴太太，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吴太太了。” “是你？”吴先生惊讶地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吴太太。“老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吴太太不回答吴先生的话。他看了一眼方警官，气愤地问，“你们说我是凶手，你们有证据吗？” “我们当然有证据。”龙警官用毒辣的眼神扫过三名酒店保安，“在警方的审问下，三名酒店保安供出了指使他们篡改视频监控的人。指使者就是你吴太太。他们也都招供了，吴太太，他们亲口承认，是你给了他们每人20万，所以他们才按照你的要求篡改了酒店的监控视频，并且删掉了你去酒店的三段监控视频。” 吴太太气愤地看着三名保安，“我根本就没给他们打过一分钱。”吴太太狡辩，“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高丽丽，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龙警官顿了顿，“这是你妈妈的名字。我们查过这张银行卡9月9号，也就案发后第一天的消费明细。在9月9号，这张卡被一个叫做张莉的女士汇入了160万。这个张莉不就是吴太太你的名字吗？” 吴太太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龙警官又继续说，“这刚汇入银行卡的160万，很快就被转出了60万。这60万分别向三张银行卡各转入了20万。根据警方调查，这三张银行卡的持有人就是他们三位。”龙警官突然严厉地问三名保安，“你们三位都听了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刚才说的可是事实？” 三名保安纷纷点头。 “你们......”吴太太很气愤，“你们——” 一个保安低着头说：“对不起，吴太太。我们也不愿意承认这些，可警方都已经知道了啊。” “我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吗？”吴太太气愤道，“你们这三个蠢货！” 龙警官继续说，“银行卡里面剩下的100万，在9月11号，也就是张山承认他杀人的这前一天晚上，分别汇到了另外五张银行卡上，每张银行卡汇款20万元。我们警方调查，这五张银行卡的持有者就是这五名工厂的员工。” 说着，龙警官看了一眼跟我站在一起的我的五名同事。 方警官说：“在警方的严厉审问下，这五个人也交代了，他们收受了吴太太你给他们的20万，其目的是向警方做了伪证。其实，案发当晚，张山晚上一直在工厂上班。” “你们——”吴太太气愤地看着我的五名同事，“我就不该相信你们。” “对不起，吴太太。”一个同事愧疚地说。 方警官说：“你们说说，吴太太找你们替她做伪证的经过吧。” “那就我来说吧。”刚才说话的同事说。“应该是9月11号的晚上，张山带着吴太太找到了我们五个......” 9月11号晚上，9点05分，张山带着吴太太找到了我的五个同事。张山向同事们打了招呼，并向他们介绍吴太太。 几个人互相向吴太太打完招呼之后，张山就说，他想请同事们帮个忙，然后张山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当张山说出他想请同事们做伪证的之后，同事们都大惊，他们都不愿意帮助张山和吴太太。 吴太太这时说：“只要你们帮助我，我可以付给你们每人20万。” 此话一出，同事们心里就开始动摇了。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开始了讨论，有的说这事不能干，有的却说这事很值得干。 20万，对于我的这些同事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这么大一笔钱，他们不至于不动心。而且这事也不难办，他们要得到这20万应该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他们要得到这笔巨款，可比他们在工厂上班容易多了。 吴太太继续说：“只要你们同意，我马上就把20万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汇款到你们的银行卡中。” 吴太太说话和做事如此干脆，有的同事尽管还是有些扭扭捏捏的，但最终都还是点头答应帮忙了。 吴太太也真是说话算话，她马上就要了几个人的银行卡账号，并当场给他们五个人的银行卡分别转入了20万。 我的同事低着头说：“第二天，两位警官，你们来向我们了解案情，我们就如实的告诉你们，张山在案发当晚并未到工厂上班。......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方警官沉默片刻后，看着张山，沉吟地问：“张山，现在你承认你是做了伪证吗？” 张山道，“我——” 方警官又问，“你给我们讲讲吧，吴太太是在什么时候找你替她顶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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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顶罪之人 吴太太瞥了一眼张山：“张山，你不要说！” “我——”张山欲言又止。 吴太太厉声说道：“张山，你可要想好。......你应该知道这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吧？” 张山无奈地点点头。 方警官冲着张山愠怒地大声说道：“张山，你以为你不说，我们警方就不知道了吗？” 虽然这个案子的内情，警方还没有从张山和吴太太两名当事人口中得到确切的实证，但警方也大致猜到了一些案情。 龙警官用威胁张山的口吻说道：“张山，你说吧，把事情说出来吧。难道你非要等到我们警方替你说出来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的罪责可就更大了！” 听了龙警官的话，张山心中像是有些害怕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又惭愧地看了吴太太一眼，又分别看了两位警官一眼，叹口气，方才说道：“那我......还是说吧。” 吴太太慌忙叫住张山：“张山，你可要想要。” 张山再次叹口气：“警方都已经知道了，我看，我还是把实情说了吧。”张山愧疚地看了吴太太一眼。 吴太太把脸生气地扭向一边去，不看张山。 张山抱歉地说道：“吴太太，我——。”张山觉得他愧对吴太太，便向吴太太鞠了一躬，然后道，“对不起。” 龙太太生着气，一直没回头看张山一眼。 龙警官瞥了一眼吴太太，对张山说道：“张山，你说吧。” 张山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要从案发的前一天晚上说起......” 案发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吴太太来找我劝说妻子离开吴先生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在吴太太来找我之前，我刚送走张山。那天晚上，张山是来找我借钱的。 那天晚上，我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张山来到我家，找到了我。 我见张山到来，便热情地请张山坐。 张山二话不说，就坐在了桌旁，面对着我坐着。我问他，吃饭没有。 他回答，刚吃过了。他看了看屋子周围，又问了一句：“嫂子不在家？” 我回答：“不在。” 张山遂扭扭捏捏地说：“刘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问：“什么事？” “就是......”张山笑着说，“就是我家的那个孩子最近开学了，我家里面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岳母是个病秧子，常年要吃药——” 我打断张山：“是不是孩子念书要学费啊。你来找我，是来借学费的。” 张山点点头，笑笑：“刘哥你都猜到了。” 张山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跟张山做朋友这么多年，张山很少向我借过钱。他向我借钱，不久之后，也会如数还清。因此，他开口向我借钱，我一般是不会推迟的，当然前提是我有钱的情况下。我便说道：“你要借多少？” “借1000吧。”张山扭扭捏捏地说，“不知你有没有这么多。要是你没有这么多，你能借多少就借多少吧。” 我看着张山，笑笑：“1000块，我应该还拿得出来。” 我放下碗筷，便伸手从身上掏钱。 我从身上逃出一叠钱来，然后认真地数着。 张山在我数钱的时候，感激地说道：“刘哥，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手里面现在只有500块，学费要1500块，你能借我1000快，孩子的学费正好就够了。” 我仔细数了数身上的钱，一共是1125元。我把1000元递给张山，说：“张山，你数数。” 张山接过了钱，直接就把钱揣进了兜里：“不用数。我信任刘哥你。” “还是数数吧。万一我刚才数错了呢？”我笑道，“万一少了一张呢？你可就吃亏了。” “不用数，刘哥。我刚才看见你数钱了，一张不少。” 我从手上又抽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张山，“这100块钱，你拿着，就算我给侄子的生活费。这孩子是住校吧，把这钱给侄子，叫他在学校里面吃好点。” 张山推迟：“不要，刘哥。那小子的生活费，我每个月都有给他的。” 我执意要给：“你还是拿着吧。这钱算是我给侄儿的钱，这钱不要你还。” “不还，那就更不行了。”张山推迟。 虽然我执意要给张山钱，但是张山执意不要，我也没办法了。最后，我还是把钱又收了起来。 我端起饭碗，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张山说：“刘哥，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下个月发了工资，如果我贴补了家用之后，还有剩余，我就把钱还给你。” 我笑道：“无大碍。还钱，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有了，就什么时候还吧。” 张山感激地道：“谢谢刘哥。” 张山站起来，便告辞了。我知道他肯定是要赶紧回家，便没有挽留他。 据张山所说，他刚走出我的家门，就看见一辆豪车停在了我的家门口。 张山向前走了两步，便又停下脚步，方看见一个贵妇从豪车里面出来。 这个贵妇全身名牌，一看就是特别有钱的那种人。——这个贵妇就是吴太太。 吴太太下了车，和张山对视了一眼。吴太太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随口问了张山一句：“刘一文在家吗？” 张山点点头：“在家。” 吴太太便朝着我的家门走去。 张山默默地看着吴太太走进我家的家门，他便转头回家去了。 正是因为这天晚上，吴太太和张山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案发后的第二天，吴太太特意到张山的家中来找他。 吴太太找到张山的那天下午，张山正在家中睡觉。因为张山晚上上了夜班，所以白天便要在家中补觉。 吴太太在张山的房门前敲了好半天，张山才终于出来开了门。 张山打开了房门，看见吴太太站在门边，一时大惊：“你是——” 张山之前见过吴太太一面，他知道吴太太是一个很有钱有身份的人。 “我们见过的。”吴太太马上自我介绍，“我姓张。” “你找我有什么事？”张山有些不赖烦地问。张山打了一个哈欠，特别厌烦面前这个吵醒他睡眠的阔太太。 “我们能进屋谈吗？”吴太太看看周围。她好像非常害怕被人看见似的。 “请进来吧。”张山打开屋门。 吴太太走进张山的屋中。她在屋中看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一根长凳子桌下。 张山的家跟我家一样穷，但他家的家具比我家多，而且他家里面因为有一个贤惠的老婆的缘故，所以他家平时都比较干净，不像我家肮脏不堪。 张山见吴太太坐下了，便又走到桌边去倒了一杯开水。然后，他把开水杯放到吴太太身边的长凳上，礼貌地说：“女士，你喝水。” 吴太太看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水杯，并不伸手去端放在凳子上的那杯热水。 张山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吴太太说：“请问，你找我究竟何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吴太太看着地上说。 “什么忙？”张山问。 “这个忙，有点难办。”吴太太看着张山，说。 “究竟什么忙？”张山有些不耐烦地问。 吴太太依然没有直接说，她要求张山帮什么忙，而是说：“当然，你要是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可以给你2000万作为酬劳。” “2......”张山听到这个“2000万”的天文数字，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2000万！” 张山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妇。20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不觉得面前这个少妇会花上这么多钱来请他帮忙。 吴太太看着张山道：“我知道，你家很有些困难，你的岳母常年吃药，你的儿子正在念初中，他到了高中、大学，也得用一大笔钱。你的老婆没有工作，你的工作也不好。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收入微薄。你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你们一家四口人。” “你调查我！”张山有些生气。 “我当然要调查你。我如果不调查你，我怎么知道你特别需要钱呢？”吴太太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山，张山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她都看在眼中。 “你——”张山问，“你究竟找我帮什么忙吧？” “我找你帮的忙，非常难办。”吴太太说，“要不然，我也不会开除2000万来找你办这事。” “20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张山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吴太太，“我答应帮你办事了，你真的愿意给我2000万吗？” 在张山看来，面前的吴太太就算真的拿得出2000万的钱财来，也未必会把这么多钱都一分不少的给他。 “这个你放心，张山先生。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帮我办好了事，这些钱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究竟什么事？” 吴太太严肃地说，“我先把丑化说在前头，我把这事跟你说了，那是因为我要求你帮忙，我也是信得过你，才把这事跟你说。但是，你要是想因此加害于我，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张山说：“你说吧。我张山还没那么下流。”张山也知道，吴太太即将要说的事，肯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自然会守口如瓶。 吴太太看了张山一眼，“刘一文先生的老婆王丽娟你认识吧？” 张山点点头。 “这个女人勾引了我的老公。” “原来你就是吴太太。”张山有点惊讶。 吴太太点点头：“看来你对刘一文先生家的事也知道得不少。” 张山尴尬一笑：“知道一点点。——这王丽娟怎么了？” “她死了。”吴太太说。 “她死了？”张山有点激动。“这怎么可能？” “她的确是死了。就在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张山变色突然一变，“不会吧。” “我知道张山先生前天晚上去见过她。” 张山看着吴太太，突然心中有些紧张：“你怎么知道。” “酒店监控视频里都有。”吴太太笑笑。 “我没有杀王丽娟。” “你当然没有杀人，人是我杀的。”吴太太郑重地说。 “人是你杀的？”张山一脸惊讶地看着吴太太。 吴太太点点头：“我也没想过要杀这个贱人，但我一失手，就把刀子捅进了她的胸膛。哎——” “所以，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去给你顶罪？” 吴太太点点头：“对。那晚，你正好也去过找过王丽娟，你成为凶手非常合适。” 张山听后，犹豫着：“这可是杀人罪啊。” “虽然是杀人罪，可我会请最专业的律师为你开脱罪责，你应该坐几十年牢就能出来。”吴太太饶有信心地说道。 “这......这我......”张山还是很犹豫。张山是个贪生之人，他不想死，也不想坐牢，他本想直接拒绝吴太太，可又怕驳了吴太太的面，从而得罪了吴太太。像吴太太这样的人，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你替我顶罪，只要法院一宣判，你的杀人罪名坐实之后，我便把这2000万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中。”吴太太看着张山，继续说。 张山自然相信吴太太在他顶罪成功之后，必然会给他2000万作为酬劳。他喜欢钱，更何况吴太太给他的酬劳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他还是想要活着。 他家固然贫穷，但还实在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吴太太也看出张山心中很是犹豫，便笑着说：“张山先生，这事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山点点头。 吴太太随后将一张名片递给张山，名片上用签字笔写着吴太太的电话号码。“你想通了，直接打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张山从吴太太手中接过名片。 吴太太继续说：“还有个事情，我想你应该要知道。你的岳母最近的病情应该是加重了吧，听医生说，她的肚子里长了一颗很大的瘤，需要动手术。手术费至少需要15万。” 听了吴太太的话，张山一脸惊奇地看着吴太太：“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吴太太说：“我调查过你。还有，你的老婆最近在一个化妆店找了一份促销的工作，她拼命赚钱，应该是想赚钱替你岳母治病吧。想必你还不知道这事吧？” 张山惭愧，“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吴太太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把银行卡放在桌上，“这卡里有15万，你先拿去用吧。” 张山很感动，“这怎么可以？” “这15万，对于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他对你来说，可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笔钱。”吴太太站起来说，“有了这钱，你可以救你岳母的命。你拿了这钱，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帮我，我也不会强求你。刚才你知道了我杀人的秘密，这钱算是你的封口费。” “你放心，吴太太，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张山把银行卡塞进吴太太的手中，“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钱你拿着。”吴太太转身，往屋外走去。“我说了，这钱算是我给你的封口费，这钱你拿了，我安心，你也安心。” 吴太太说完，大步朝屋外走去。 张山没有将银行卡还给吴太太。 这天下午，当张山再次睡到床上的时候，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了很多，他越想，就越觉得吴太太这人还是个挺不错的人；他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家庭困难，他就越发的想要帮助吴太太顶罪了。 下午，张山特意去找了岳母和老婆。把这两件都搞清楚之后，张山已经下定决心，去替吴太太顶罪了。张山去岳母家中看望了岳母，他没有直接问岳母的病情，而是打电话询问了岳母在医院的主治医生，清楚地了解到了岳母的病情。 张山在化妆品促销店中找到了老婆，但他没有过去跟她打招呼。面对辛苦工作的妻子，他内心有愧。 老婆没有在外偷人，张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他有一个好老婆，他希望对她好。他遂感觉，只要能对老婆和他的家人好，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而他要对他的家人好，主要的是一定要有钱。 “不就是坐牢吗？只要有钱赚，坐牢有什么不可以的？”张山心中想道。“我整天在工厂上班，比坐牢辛苦吧。可我每天如此辛苦，却赚不到什么钱。坐牢却能够让我赚很多钱，让我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替人坐牢呢。我的家有了钱，我的岳母就可以动手术，我的妻子也不用每天再出去工作。最主要的事，我的儿子可以念好书，他有了钱，以后可以开公司，说不定他未来会比吴先生还有钱。” 张山犹豫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张山终于打通了吴太太的电话。 那天上午，他在一间高档会所里，和吴太太聊到下午四点，吴太太将自己杀人的经过和张山需要如何替她顶罪的过程都一并商议好了。针对张山顶罪的过程，吴太太还督促张山演练了不下十次。 张山又看了一眼生着气的吴太太：“第二天上午，我就来警局自首了。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方警官问：“所以，吴太太选择张山你来作为替罪的目标，是在案发当天晚上，吴太太就确定了的，对吧？” 张山瞥了一眼吴太太，点点头：“对。” 吴太太愤怒地看着张山：“张山，我当时就不该请你来替我顶罪。我真后悔啊！” 张山惭愧地低着头：“对不起，吴太太。你给我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还钱！这有什么用。”吴太太激动，“我缺那点钱吗？” 方警官气愤地重重拍响桌子。 张山被震慑了，他身体颤抖了一下。 吴太太也不再说什么了。 “吴太太，我问你。”方警官厉声问，“你是因为案发当晚，检查视频监控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张山，所以当晚，你就让酒店保安假造了监控视频，故意引导我们警方查到张山，对吧？” 吴太太生着气，不回答。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方警官严厉地说。“吴太太，麻烦你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吧。” “我为什么要说？”吴太太气愤地说。 吴先生问吴太太：“夫人，真的是你杀了人？” 吴太太瞥了一眼吴先生，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方警官说：“我凭什么要说。我有我不说的权利吧。我等着检察院起诉我的时候，我才能说。” “那好吧。”方警官气愤道，“在这里，我们警察没有审问你的意思。当然，我们警察如果真的审问你，你也得招供。你自然可以到了检察院的时候，才说。不过，你不说，不代表别的知情人不说。——张山，你应该知道吴太太是怎么杀人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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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如何杀人 张山看了一眼吴太太：“我自然知道。” “那你就说说吧。”方警官依然板着脸。 “好吧。” 吴太太气愤地大叫道：“张山！” 张山犹豫着。 方警官愠怒道：“你就给我说！” “是。”张山点点头。“那我就说吧。”张山瞥了一眼生气的吴太太，“听吴太太说，她是在案发当晚的10点45分去找的王丽娟女士——” “张山！”吴太太气愤地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吴太太。吴太太的视线一一扫过会议室的人的面庞，吴太太叹口气说：“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方警官扭动屁股，将身子转向吴太太，面对着吴太太说：“那吴太太，就请你来说吧。” “我是在晚上10点45分的时候，去找王丽娟的。我之所以去找她，本意是想求她，离开我的丈夫。”吴太太叹口气，“对待这个贱货，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打算给她下跪，无论她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她，我只求她能离开我的丈夫。” 案发当晚，晚上10点45分，吴太太敲响了王丽娟的酒店房门。 一会儿，王丽娟来开门了。王丽娟打开门，看见门前站着的是吴太太，心中颇有几分惊讶。 妻子手中拿着半个咬烂的苹果，她正小口小口地咀嚼着。 妻子头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洗干净了，头发遮蔽着头部受伤的伤口。 妻子一脸气愤：“你来找我干什么？” 吴太太勉强笑着：“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找你啊。我能进去说吗？” 妻子犹豫了一会儿，让开道：“进来吧。” 吴太太走进房间，妻子将房门关上。 妻子再次走进房间。走到茶几边的时候，她将吃剩下的苹果骨扔进垃圾桶里。她正要坐到沙发上，吴太太突然跪倒在妻子的脚前，央求着妻子：“求求你，求求你离开我老公吧？” 妻子瞥了吴太太一眼，冷笑道：“你不要求我，我是铁了心了，我是不会离开你老公的。” “求求你了。” “我决议已定，你不要求我。” 吴太太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你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 “当然。”妻子看着跪在她脚前的吴太太，两人四目相对，“不把你这个老女人从他的身边赶走，我又怎么取代你的位置？” 说毕，妻子“哈哈”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像个妖魔。 “你想要取代我的位置，可没那么容易。”吴太太眼神毒辣，“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他跟我离婚的。” “快了。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妻子得意地说。“最近他把你逼得很紧吧，以后他会逼你更紧的。” 吴太太默默地看了妻子一会儿。她的心中非常生气，她真想拿刀一刀捅死面前的妻子。 但吴太太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吴太太继续跪地，求妻子：“求求你，求求你就......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吧。” “我刚才说过了，你求我是没有用的。”妻子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算是得到了他的心，为了我的将来，我必须要从你身边把他抢到手。” “呵呵，你果然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吴太太一脸不悦地看着妻子。 “我没有心机的话，怎么可能得到他的真心，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你这个他的正房妻子？”妻子轻蔑地看了吴太太一眼。 “你——”吴太太遂激动了起来，她突然看见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削苹果的刀子。 她突然伸手一把拿起刀子，站起来，把刀子架在妻子的脖子上，威胁道：“你......你要是不离开他，我就......我就杀了你！” 妻子看见吴太太手中拿着刀子，心中固然是有些胆怯的，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有本事你就真杀了我。不过，你对我用刀的时候，最好把我杀死，要不然......” 妻子突然得意地笑了。 听了妻子的话，吴太太拿刀的手颤抖了起来：“你——” 吴太太放下刀子，向妻子磕头道：“求求你，你就离开他吧。你到底要多少钱，五千万，还是一个亿，你开个口，我一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哼，别白费力气了。”妻子轻蔑地说，“我要的比你给的多。” “求你了。我这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他身上了，我花了半辈子的时间才培养出一个他这样的人，我下半辈子的命运就全靠他了。”吴太太恳求妻子道，“求你把他让给我，好吗？” 妻子冷笑一声，“我下半辈子的命运也全靠他了，你叫我把他让给你，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求你了，求你了......”吴太太接连向妻子磕着头。 看着吴太太，妻子心中也很难受。妻子突然跪倒在吴太太的面前，难过地说：“求你不要求我了，我受不起，姐姐，我是真的受不起啊。我也不可能把他让给你，我抢了你的老公，我心里也非常难过。我并不是想做恶人，可我是实在不愿意把他让给你啊。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的老公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他赚不来什么钱，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可我不愿意我这一辈子都过着这种贫穷的生活，我是不甘心啊！我现在也是趁着我自己还算年龄，还算美貌，所以要找一个有钱的，以便我下半辈子可以过上比较好的理想生活。不是我铁石心肠，不是我真的一心想要拆散你的家庭，只是现在的我必须对未来的我负责。” “你......你还年轻，你离开了我的老公，你还可以找一个更有钱的、更年轻的人啊。”吴太太哭着说，“你要是找不到这样的人，我可以给你介绍。” “这样的人没那么好找的。”妻子说，“吴太太，对你，我真的只能说一声抱歉了。我抢了你的老公，我知道我是个小三，我不是人，可现在，我也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 “我是真心求你离开他。” 妻子也郑重地向吴太太磕头：“我也真诚地求你离开他，把他让给我。你们已经没有爱情了，现在他爱的人是我，我恳求你成全我们吧。” 看见妻子这样，吴太太可再对妻子磕不下这个头了。 他没有想到，妻子难以对付的程度居然超乎她的想象。 妻子继续跟吴太太磕头道：“请你跟他离婚吧。求求你了。” “你——”吴太太突然大声道，“你不要求我了！你起来！” 妻子冷冷地瞥了吴太太一眼，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妻子站着，瞧着跪地的吴太太，冷冷地说道：“你斗不过我的。” 吴太太突然站起来，冲动之下，将刀子插进了妻子的胸膛。 她的本意可能并非是想杀死妻子，但她手中的刀子在她冲动之下，就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妻子的胸膛。 妻子看了一眼插在胸膛的刀，又看着吴太太，瞪大了眼睛：“你——” 然后，妻子就慢慢往地上倒去。 妻子倒在地上，鲜血从胸膛涌出来。鲜血瞬间将胸前的衣服染红。 吴太太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顿时就慌了。 妻子倒在地上，双眼很快就紧闭了。 “喂，喂......”吴太太大声叫着妻子。妻子没有任何反应。 吴太太把手指放在妻子的鼻前，感觉妻子已经停止呼吸了。吴太太遂站起来，想要马上离开。 她刚跑到房门边，正准备用手去开门，突然想到：她应该处理现场，不然警察很容易就能发现人是她杀的。 她慢慢走回到尸体旁边，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想道：“我不能慌乱，我必须要静下心来，把现场处理干净。一定不能让警察查到，人是我杀的。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全完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和这女人斗了这么久，现在这女人终于死了，她不可能再威胁到我的家庭和婚姻了，我不能因为她的死，而把自己也赔进去。现在，只要我能洗脱杀人嫌疑，我便依然可以回到我的家庭，一样去做我的阔太太。我的未来必然也是很光明的。” 想到这里，吴太太不慌不忙地处理了案发现场。她将刀子上的指纹擦干净，又用纸巾把死者衣服上的可能会留下她的指纹的地方擦干净。 吴太太看着倒在地上妻子的尸体，轻蔑地说：“我们斗了这么久，看来你最终还是斗不过我。你最终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然后，吴太太确认自己处理好了案发现场，便静静地往房门边走去。 她走到房门边，用卫生纸包着手开了房门，走出房间，又轻轻地关了门。 吴太太说：“之后，我坐电梯直接到了酒店一楼，并找到了酒店的保安，我以给三名值班的保安巨款为由，说服了三名保安，让他们替她篡改了酒店的监控视频。” 听了吴太太的讲述，龙警官沉默着。 方警官气愤地看了三名保安一眼，然后默默地拿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吴先生问吴太太：“人真的是你杀的？” 吴太太叹口气，点点头：“是的。” 方警官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这个案子终于被调查清楚了。杀人的真凶是吴太太，”方警官看了一眼吴太太，“你。从你刚才的述说来看，你是误杀，检察院起诉你的时候，你可以找律师做误杀辩护。张山，你做了伪证，误导警察破案。还有你们几个人，”方警官严厉地看着我的同事和三名酒店保安，“你们也都犯了法，你们同样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说完，方警官又长长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浓雾后，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还有你，刘一文！” 听见方将官的话，我打了一个寒颤。 “张山做伪证这事，你也是知道的吧。”方警官补充道，“这个问题，昨天我也问过你，我希望你今天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说毕，方警官又长长地吸了一口烟。 我点点头：“我知情。” “还有。案发之后的第二天，你来警局向警方汇报案情，你是真的以为案发当晚是你误杀了你的妻子，还是是受人指使，在替某人顶罪呢？” “我——”我看了一眼吴先生。我有些为难，“我——” 吴先生这时说：“是我指使他这么干的。当时我以为是我杀死了王丽娟，所以便找他去替我顶罪。现在事实已然清楚了，我并没有杀人。” 吴先生不是杀人凶手，他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他的妻子是确凿的杀人凶手。我仔细观察了吴先生一会儿，我从始至终都觉得他的心中是挺高兴的，看来即便他的妻子是杀人凶手，只要他自己没杀人，其它事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后来，我一直觉得，妻子被杀的这件案子，真正的受益者应该是吴先生。吴先生早就想与吴太太离婚了，这个事件正好让他跟吴太太之间有了不得不离婚的借口。 他跟吴太太离婚之后，他依然可以坐拥几十亿身家，一样可以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吃穿不愁，有电视台采访，风光无限。 方警官问我：“刘先生，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是这样。” 方警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当晚第二个去找王丽娟女士，并且与她厮打的人应该是吴先生了。” 吴先生点点头：“对，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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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命运啊 “刘先生，你替吴先生顶罪，又是为了钱对吧？”方警官问。他脸上的表情凝重，他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和法律精神的警察，他非常痛恨我们这些为了钱而触犯法律的“不法分子”。 “是的。”我不否认。 “哎。”方警官叹口气。接着，他把烟放在嘴边，长长地吸了一口。 方警官看着我、张山、几个同事和三个保安说：“你们都是因为钱，而做了伪证啊。” 我们所有人都低着头。 龙警官阴沉着脸，说：“现在，整个案件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接下来，希望你们在法庭上，面对法官的审判时，你们能做到心中有数。” 说毕，他从身上拿出一包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方警官吸了口烟，“好了，散会吧。” 其他人很快离开了会议室，只有我和张山没有急着离开。 方警官吸着烟，一边笑着对我和张山说：“你们两个，一看就是那种社会好公民，我真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也知法犯法。” 我笑着说：“没办法啊，太穷了。” 张山补充道：“我们也不想这样永远穷下去啊。” 我接过张山的话说：“对。我们不想一辈子不名一文。” “张山，你真的不该为了钱而做伪证啊。”方警官看着张山说。 张山眼含泪水地勉强笑着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山心中非常清楚，这次他犯的事不小，他的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他这次可算是让家里雪上加霜了。他怨不得谁，他更怨不得警察，他已经认可了这个事实，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他唯有以一声叹气来表达他此刻的无奈、难过和悲惨遭遇。 我说：“张山没有错。这么大的一笔钱，加之张山的家庭条件，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答应的。” 方警官叹口气：“走吧。你们都走。”他不看我们，他好像很厌恶我们，但我们从他说话的声音中也能听出，他对我们并没有厌恶，却只有无奈。 接着我和张山离开了。走到门边的时候，我转头看见方警官一口接一口的默默地吸着烟。他的脸上，愁云密布。 我又看龙警官。他的样子跟方警官一模一样。 我因为做了伪证，被罚了一点钱，这事，也便就此过去了。张山倒是比我惨，听说要判刑，不过我后来听方警察说，他认罪态度尚可，法院会轻判。 吴太太被法院判了十五年。 后来，我还遇到过吴先生一次。听吴先生说，他跟吴太太已经离婚了。离婚后，吴先生没有再娶。因为这事，吴先生的儿子不原谅吴先生，跟他成了水火不容的仇敌。 经历了这事，我成为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我每天照样上班和下班，把这份没有任何前途的工作一直干下去。我本想再寻觅一个老婆，可又怕自己的条件，没有哪个女人看得上我。我索性就一个人过着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只能这样平凡地过着了。我本来想通过妻子被杀的这桩案子，从中大捞一把，可事实是，我什么也没有捞着。 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不名一文的活下去了。 哎！命运啊，命运。 ---完--- |
| 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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