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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硬币有两面之时间旅行者》原创长篇小说[第2页] |
| 作者:四都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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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熟人的事 同伴是一个穿着紧身黑色短背心，露着肚挤眼的年轻女子，她的头发绑成了很多小辫，脸蛋打了一层厚厚的白粉，整个脑袋看起来跟八爪鱼似的。 这个人蛋蛋早就认识，同行，一条街的，多多少少有点交集，感情嘛，一般般，没有多少交往自然不怎么熟悉。关长宇的蛋蛋是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唐娜自然认不出来。 风云际会的DJ必须有两个，轮流替换，轮流休息。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这个叫唐娜的女孩。唐娜20出头，三重区居民，真的喜欢音乐，喜欢DJ这个行业，完全不顾父母的反对。因为工作的问题，跟父母闹掰，自己出来租房子住。 明面上，他还没女朋友，因为不能跟外人联系，他是个通缉犯。DJ这个工作跟大多数人的时间是错开的，没空陪人家，自然找不着朋友，唐娜表示理解。 整个一楼，也就背景墙那边安静些，墙上山岩贴片，一条瀑布，下面是个小鱼池，有鱼儿，风景好。经常处在喧闹的环境中，两个DJ都喜欢安静，休息的时候，总在那边的沙发窝着。到了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自然可以见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熟人。 第一波熟人是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等人。她们不在自己的那个春香酒暖玩，跑到对岸来干什么？大概是别人家的饭好吃吧。 每年暑假，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都到台湾来玩，只是今年才发现她们也能到这种地方玩。真搞不懂这两个和族小女人。 松本幸子是个调皮的姑娘。此刻，她穿着白色T恤上衣配超短黑裙，梳着花苞头，少女心性十足。山口惠子是个火辣辣的人，穿着闪光的超短裙，正在狂热地扭动着臀部，有电臀的样子，很多年轻的猪哥吆喝着给她圈出一个圆圈来，围着她拍着手，鬼叫，而她更兴奋，尖叫声甚至盖过舞曲。 当爸爸的向来宠爱这个刚出生就没了妈妈的女儿，管教的尺度很宽。没错，有保险，几个黑龙会的武士坐在靠近大门口两侧的卡座上，有些故意躲在圆柱子的阴暗处上，不放心地看着他们的小老板的那个圈子，有时眼光也掠过他，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他一下。这些和族武士，个子跟台湾的土著差不多，因此在这里不算矮，他们的优势在于强壮。 台湾这个地界，治安不是很好，有点家底的主人，出门带个几个保镖随处可见。 在舞池里，猪哥围着美女转总是有目的的，当舞曲结束，猪哥就上前搭讪。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哪能看上这些小混混，她心目中的男神可是高大上。猪哥见搭讪无效，开始死缠烂打，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可被老渔民宠得不行不行的，而且松本润的保镖就在身边，她一个巴掌过去，给一个敢搂她腰的性急猪哥教训。 台湾的猪哥哪能见到这个，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扑上去，刚抱着美女，还来不及亲个脸，就被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个子黑猩猩那样的人被揪了出来，就像甩沙包似的，甩得老远。小猩猩力气好大。其他猪哥还想动，顿时有几个被揍得趴在地上，他们身前身后都有小猩猩。现在他们明白自己碰上了什么人，和族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人数虽少，但是有野蛮的和族“神社”信仰，特别团结，不怕牺牲，要是跟他们结仇，那结果就是不死不休。 这伙猪哥比小猩猩的人数多很多，但是比他们瘦弱，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在于和族人的气势。他们还是很快就溜得一干二净。台湾的混混战斗力不行，他们没有类似于“神道”的信仰，没有战斗的神，海神妈祖和观音圣母的崇拜只是用来保护他们的，他们跟菲律宾的海盗雇佣兵差不多，打的赢就一窝蜂的往上冲，打不赢就溜。 两个强壮的护花使者没有很大程度地表现出爷们的气概，让松本幸子一顿数落。然后，他们一群人悻悻回去了。 第二波熟人是汤姆森.雷德一伙人。 汤姆森.雷德也到风云际会来，跟着他的还有基隆港的海关关员亨利.菲尔和罗曼.巴克。听说小流氓出了点小车祸，车头撞坏了，他们过来看看，顺便送来一辆新车。那辆悍马不要了，汤姆森.雷德给换了他开来的这辆红色的长城越野车。对于猪溜溜这个特殊客户，亚细亚的汽车队是有求必应。 见汤姆森过来，小流氓撇下蛋蛋，跟汤姆森去看停在亲水广场上的新车。 蛋蛋已经是DJ小灰，汤姆森.雷德没注意，也不认识。 除了这件公事外，汤姆森等人还有暗地里的私事需要处理。今年7月，雷德家族和亨利.菲尔、罗曼.巴克合伙瞒着花仓子走私了5000吨化工原料，挣了600万。这次见面是分赃，汤姆森.雷德是来送钱的，鼓鼓囊囊的2包牛皮纸，一包30万，另一包80万元。30万给罗曼.巴克，80万是亨利.菲尔的。 知道走私这事干不长，亨利.菲尔、罗曼.巴克和汤姆森.雷德很快私下联合起来给自己捞外快，由于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汤姆森.雷德和铁蒺藜的光头党在私底下运作，亨利.菲尔和罗曼.巴克需要打杂的事并不多，两人对分给自己的这份还都比较满意，至少比花仓子给的多。 汤姆森.雷德原是基隆港海关办事处一般关员，连个副科长都不是，投奔亚细亚后居然当上集团副总经理，属于业务权威，全权掌管通关业务，地位不同于一般人，他在海关已结交不少朋友，关系四通八达。花仓子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他，对他总是客气有加。 当年进海关时不过20岁出头的汤姆森.雷德，长得修长，精瘦，充满“骨感”。他的脑子精灵、门路广，敢冒险。花仓子刚开始想从东渡口进货柜，找的就是汤姆森这类敢想敢干的人。比如，放个货柜少至5 万元，多达10万元不等。 花仓子果真慧眼识“千里马”，让汤姆森具体负责跑海关、船务、外代、港务等口岸相关部门，一条龙搞掂。为了业务方便，汤姆森把海关罗曼.巴克、王成忠、李德等一个个拉下水，一时在亚细亚内部成为“美谈”。 曾经，在2544年8月的一天，上任不久的汤姆森打电话给基隆港办事处船管科组长罗曼.巴克，约他下班后出来聊聊，都是老同事，见面显出几分热情，寒暄几句，汤姆森直奔主题，说他已在亚细亚做事，请罗曼以后多加关照。 “今后亚细亚以东方公司的名义进口一些柴油，这事你知道就好了。”汤姆森说。 罗曼.巴克很有原则地表态：“只要是合法的进口货物手续，以什么名义都可以。” 汤姆森软缠硬磨：“你要也行，不要也行，反正你的位置有好多人等着。何况已从上而下，从里到外都打点好了。进口油的各种手续，我会尽量考虑周全，不留什么把柄，反正船舶手续照办，吨税照征，进口舱单加封由船舶代理交给审单科输机。没事的，我们做事很细，该想到的都会想到。” 罗曼.巴克挺讲原则，就是不同意。这一次两人不欢而散。 又过了几天，汤姆森.雷德再次给罗曼.巴克打来电话告知：已来过一船油，挺顺的，内外都没人讲什么。汤姆森再次安慰罗曼.巴克说：“没事的，李德负责与船舶代理联系。我们做事很细的，该想到的都会想到。” 最后，怕官位有失，罗曼.巴克接受了汤姆森的贿赂。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罗曼.巴克被拉上船后，走私进口油船一到岸，对该用海关印章的地方有汤姆森提供的假印章代替。罗曼.巴克能说什么？他已经身不由己了，只能收钱。 亨利.菲尔比罗曼.巴克更讲原则，连花仓子打的招呼都不理，率领船管科的手下来到码头强制让亚细亚的船停止卸油。花仓子派人送去20万，他也不要。亨利.菲尔是基隆港办事处船管科的科长，职位不高，但很关键。按照海关的规定，船管部门，就是管船，按海关的话叫“监管运输工具”。其职能有：接受外轮进港申请；上船和边防、港监、卫检执行联合检查的任务；如果是抛锚驳卸，要执行监督卸货任务；按台湾海关规定，外轮申报进港后，要将船单、装货明细单做成关封，让船代传送到联检中心，进行数据输机；要将外轮到港的信息通知海关调查局，以便调查局的海查处进行布控；外轮离港要船管部门签章，表示卸货正常，可以办理离港手续；还要办理船用物品、船员自带物品的验放事宜；征收船舶吨税等等。 办法总比困然多，花仓子不相信官员没爱好。 花仓子靠走私爆发，对钱财从不吝啬，出手大方。他拿出“黑色收入”的70％用于铺路，编织庞大的关系网，这就是他的能耐和所谓“人格魅力”。 花仓子拉拢腐蚀党政机关、执法单位及口岸部门的招数相当多，总结起来，被戏称为“七子之歌”，即：票子、女子、位子、房子、车子、本子（护照）、孩子。一般的人也就很难抵御这“七子之歌”的全方位关照。 物流与运输部部长孙兰福之子孙敏敏赴佳美帝国留学，说是需要购买住房，孙兰福一个电话，花仓子第二天便将30万加元（折合东洲国金元券约120万）从大荣州汇往美洲孙敏敏监护人的账户上。 已近退休年龄的库里斯原是海关调查局副局长，主持工作，他为人本分、厚道，处事也相对谨慎，可还是被花仓子给拉下水。花仓子明着告诉他“库里斯，有些事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是一样的。你不要多问、多管就行了。”花仓子对他要求不高，不要他具体办事，因为亚细亚所有事情下面都给摆平、理顺，根本用不着库里斯亲自操办，只是让他当个糊涂官就行，而睁一眼闭一眼当个糊涂官的报酬却是100余万金元券。 亨利.菲尔最终还是死在红楼一个姓丁的客房服务小妹的肚皮上，据说姓丁的跟亨利.菲尔的初恋情人很像。连这点都能被挖出来，可见花仓子的功夫和能耐。 事后，花仓子把亨利.菲尔叫到红楼，他的办公室，沉着脸问：“你要查我的油？” 亨利.菲尔像是被审问似的，心里极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回答：“我只不过问了一下卸油的船的串报单。” 花仓子仍然强势：“你逼你的手下，要强制停卸亚细亚的油？” “花总，别误会！这是海关的监管程序，外轮卸货前要——”已有把柄在花总手头的亨利.菲尔手心里冒汗，他连自己都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干嘛还作这些无用的解释。 “别谈你的海关程序了！我告诉你，我亚细亚做油，怎么做，都同詹姆斯关长商量过了。他们很支持我。你也要支持，不要刁难你底下办事的人。现在，你想明白以后怎样做了？”攥着对方把柄的花仓子讲话很直白。 亨利.菲尔“嗯”了一声，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反应。 “我会在詹姆斯关长面前推荐你，年轻人嘛，难免冲动，成熟点就会有发展前途的。”花仓子紧一阵松一阵，先比一比拳头，再给个糖果。果然效果显著，一听这话，亨利.菲尔条件反射般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急地说：“花总，我初来乍到不知情，决没有和你为难的意思。你看得起我亨利.菲尔，我也是个义气人，我知道怎样做．．．．．．” 花仓子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马夹袋裹着的东西仍到桌上：“我赚的钱，向来是朋友一起花。以后你要同罗曼.巴克好好相处，他也是我们的朋友，你们不要闹隔阂。汤姆森.雷德、卡卡尔会经常与你联系的。” 亨利.菲尔抓起那包东西，对花仓子表态：“花老板，你放心，我知道怎样做！” 花仓子点点头，这下脸上才露出笑容。 当时花仓子指着已经走到楼下的亨利.菲尔，对身边的汤姆森.雷德和池田浩（花仓子的妻舅）这两个副总说：“看到没有，谁不贪财好色？ 领导也一样。我不怕什么法规条文，规章制度，就怕领导干部没有兴趣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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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绿玉远洋集团 通常情况下，山口春田都在绿玉远洋集团驻台湾的总部，位于淡水区鼻头街22号，江滨东路公交站旁。这个场所的前身为谷歌帝国桥牌洋行公司的仓库，占地面积约三千坪，最先用于经营茶叶贸易；后增建四座大型砖造仓库、三座分别为2500吨、1200吨、60吨的小型库房及油槽，并铺设可接通淡水线铁路的铁道，更大规模的经营起台湾煤油买卖，也由于煤油臭气瀰漫，又让淡水人称之为“臭油栈”，在台湾保卫战期间成为储备油仓库，经敌人轰炸，油槽起火，建筑物损毁殆尽，从此也走向没落，20年前被绿玉远洋集团买下，对着淡水河湿地兴建了五栋一字排开的砖瓦房，用作货物备用仓库。 另在仓库的右侧建了一栋二层的办事处大楼，二层楼房呈四合院的建筑样式，办公地点在一楼的左右厢房，而社长办公室在最面的左手边的那间，中间是会客室，右边的那间锁着，不知道干啥用。 从左厢房的回廊通道走向社长办公室，可以看见中庭有座假山，假山下边有个水池，水池里有锦鲤的影子。四合院的占地面积不太大，红砖红瓦的，有怀旧风貌，看起来也很美。这里靠近淡水河，有个小码头可以让冲锋艇靠岸，这里的人要经常往来于八里渡船码头，公司在新北县码头有一处货物仓储基地。 一些白鹭在老屋的屋顶上或者屋后铁道区附近的麻黄树上搭个窝，麻黄树适合碱性土囊，在这里无人打搅，长得又高又粗。这里很少有人来，在淡水老街和红树林的游客或者摄影爱好者经过这里，有的会进来看看，有点只是站着指指点点，有的默默在抓拍，这里显得安静冷清，跟三公里外的淡水老街简直是两个境界。 南厢房第一间挂着接待处的牌子，里头的工作人员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后生，他们都穿着蓝色的传统秋季和服，一个坐在电脑旁，另一个坐在店门旁的茶座上。 当接到这个帅哥想要拜见董事长的时候，接待室的这个工作人员是一脸的不屑，当听到他是惠子的朋友的时候，他开始犹豫起来，当听到董事长曾经买过帅哥的玉雕时，他把让另一个工作人员给蛋蛋泡茶，自己到第二间的办公室请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年人来到接待处门口，偷偷打量一下蛋蛋，然后走了进来，自我介绍说他叫中尾峰彦，是董秘，也是董事长专职的仆从和通报者，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董秘对着蛋蛋作揖行礼，然后坐到蛋蛋对面的椅子上，同时严肃地看着蛋蛋。说：“您是要见山口春田本人？有什么事我能效劳吗？” 看来董秘对于陌生的来访者都不放心，有必要核实一下才决定是否放入。 “是的，我有事要拜托山口春田本人。”蛋蛋说。 “您没有预约，我不能随意去通报您的突然来访。您的事是大事吗？有没有可能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您知道，董事长一向挺忙的。” 蛋蛋还太年轻，跟董事长平日来访的客人太不般配了。他能有什么事呢？虽然自称董事长买过他的玉雕，那有怎样，董事长买过的东西多了，他怀疑这个帅哥是因为两个小姐的事而来献殷勤的。这种是他碰到的不少，很多年轻人自以为事，认为董事长满意的话一定会对他的追求有界定作用。 “我的事......不能告诉你，只能跟董事长说，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有一个叫蛋蛋的玉雕师想见见他，见见我那是他的事了。”蛋蛋有点儿不高兴了。 “好的。不过我再问一下，您认识我们的两个小主人吗？” “哦，你是问山口惠子和松本幸子吧？是的。见过几次面。我随便问一下：她们到了台湾了吗？她们不是还没毕业？该实习了吧？” 对于蛋蛋这样的回答，董秘挺奇怪的，便含混地应着。“您这么一位我怎么报告？就说一个叫蛋蛋的年轻人是吧。”董秘似乎还在纠结。 中尾峰彦走出门去，沿着屋前的回廊走向最里头的左侧那间。山口春田正在中间的会客厅接待一个重要客人，会客厅的拉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美女，她不让靠近，董秘说有一个叫蛋蛋的人要找董事长，让他有空通报一下。美女说好。之后，董秘就回来了。 蛋蛋没事干，看了看店里墙边多宝阁上的一些摆设：有古代18岁新娘穿过的三寸金莲；有用木炭热水的熨斗；有手摇的缝纫机；有昔日文人雅士脑力激荡所用的七巧桌等。比这些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和族人，他们的服饰打扮确实太有地方特色。没想到的是全东洲国，只有边远的东海四岛和朝鲜半岛保存下古老王明朝的服饰和打扮，这说起来真有点让人意外。 一般工作人员的打扮都是黑色的裤裙配斜襟白色系带上衣，外头披上对襟的长袍，脚上是布鞋，头上扎条白毛巾，发型是洋葱头——就是后脑勺留束头发，然后绑成小辫子，用发簪盘起来。毛巾放哪儿，比较自由，有人系头上，有人搭挂在肩上做装饰，给蛋蛋递茶的这个工作人员用它作挽系长袖的带子。当别离或者远距离打招呼时，和族人挥动着毛巾，表示依依不舍的心情或者我在这儿。董秘的装扮有别于店小二，也似乎表明一种等级差别。里头穿的是斜襟的绯色中长袍，中间系着腰带，外头搭一件对襟的黑色长外褂，头上戴着乌纱帽，乌纱帽后边有两条褐色带子。 回来后，董秘跟蛋蛋随便聊点东西。蛋蛋说起了他跟山口春田相识的经过，他喜欢他做的玉雕。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点击声，董秘没吱声，带着蛋蛋出门去，到了最里头的左侧那间，美女给他们鞠躬行礼，并掀开竹帘，董秘让蛋蛋自己进去。他的事情算完事了，转身回去。 山口春田跟蛋蛋说三个月后，也就是在二月二龙抬头前后，他们有趟货船要去西洲国，如果他愿意，可以等到那个时候来这里找中尾峰彦，如果不愿意就算了。蛋蛋表示愿意，并下了定金，然后山口春田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双方留下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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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出路在何方 下午，花儿和大真四处参观，蛋蛋陪着。 因为得不到檀香扇，蛋蛋又不帮忙说情，大真很生气，对着蛋蛋喊：“不许你跟着我们，听到没有，跟屁虫，我们要上厕所。” “行，你随便，我帮你看着。”蛋蛋笑嘻嘻地说。 花儿问：“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甩了小耗子，小耗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穿着打扮不男不女，那样子真让人恶心。” “我知道，我知道。没一个好东西。你还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吗？我......怎么能让花绅士那么好过呢？让他好过，这事可能就黄了。”大真开导花儿，说，“有竞争才有动力，没听说过吗？”大真选择了花绅士，想把自己嫁出去，她跟花儿商讨只是想做个确认。像她说的，没一个好东西中也得选一个好的。 “既然都不喜欢，那就别委屈自己呀！何苦呢？” “我要不跟花绅士订婚，估计主持人拿不下来，这话是他姐姐告诉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这也是没办法呀！除非你能帮帮忙。”大真说。见花儿不敢答应，她知道这事挺为难，花儿和乔布斯正僵着，让花儿出面也不一定有好处，她接着说：“好啦，别说我，说说你吧，你自己的事得抓紧点，我要是你，明年我就当文化局长，当什么破老师嘛，不知道那是公益事业吗？一辈子的志愿者呀！没钱没势没地位，把艺校的主任辞了，明白吗？”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实质上这两个主真不是什么好货，花家搞走私能搞一辈子吗？早晚会完蛋的，除非你想跟人家一块儿跑路。小耗子太......” “好，那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应该找谁？我已经25岁了，快成老姑娘啦！”大真也觉得花绅士不怎么样，一眼就看穿，浅碟子型的。嗨，主要是那个主持人很诱人。 “我觉得早先给你介绍的供电所的张所长那样的就很好，人长得还不错，有点钱，有点闲，多好呀！可是你偏要找有钱有势的。你瞧那些有钱有势的，哪个是好东西？花仓子有池田水香那个醋坛子守着，不还是外面彩旗飘飘吗？再看芍药跟着汤姆森，她幸福吗？像汤姆森那样的，把芍药扔到西洲国就不管，他自己却在这儿胡来。再看看那些当官的，个个背后都不清不楚，格林这个公安厅长包养了白狐狸，关长詹姆斯找了个美惠子，还有．．．．．．”花儿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几乎把乔布斯的事也说出来，好在她的理智堡垒够坚固，及时止住。她只是想提醒大真，新贵族和土豪家的女人并不好当，一切都得按人家的意思来，没有自己，不值呀！除了一点儿钱和表面的风光，其实什么也没得到，要人没人，要感情也没多少感情。 “张自成？那个电耗子？那我还不如让蛋蛋要了我得了。我想当贵族，不想当草民，你懂不懂？”大真不想听花儿的劝说，忍不住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再碎的玉也比一整片瓦片值钱，懂了吧？” 花儿皱起鼻子，知道大真已经钻到死胡同里出不来，劝说也没有用，她呲了大真一大鼻子气，说：“就你当威后（慈禧太后）。” “什么威后，那老娘们，我能看上她？哼。” 从土坡岭的桃林里出来。土坡岭下是村里的坟场，坟场周围是一小片低矮的油茶树林，这条小路被学生们窜出一道凹陷的红底，野草偶尔伸向小道，路边的高大的白茅草和飞蓬这些较高大的草都被学生拔掉。蛋蛋跟在花儿她们后边，提醒注意脚下。 以前的猎手、现在的护林员安东尼和菲利普把黑山羊放养在油茶树林边，然后他们一边巡山，一边放羊，并且习惯性走到坟场看看，看看有没有人烧纸。没发现烧纸钱的，倒发现了野猪的脚印，自从安东尼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野猪被一大群的猎人追，而且不只一次，后来他收起了猎枪，当起义务巡山员，后来被王校长推荐当了护林员，和另外一个猎户的后辈菲利普一起接替老鬼头的班。就这样，野兽的日子好过多了，野猪都闯到村子周围，被拱起的红色泥土就是野猪干的好事，丢失的鸡鸭都是狐狸或者干的事，受伤的包头龙都是森林狼干的事。 跟往常一样，两个护林员都穿着旧军服，穿着雨鞋，带个水壶，手中拿根棍子。牵着一头鸵鸟龙，那是他们巡山的坐骑，林业局给配的。这林子太大，用脚走是巡不了多上地儿，有了鸵鸟龙，哪都去得，也走得远些，所以护林员一般配备一头鸵鸟龙，每头鸵鸟龙还给每月的口粮补贴，每年固定的医疗费。这些费用都进了护林员的口袋里。这个山林，能吃的草和野果子那么多，哪需要麦麸、玉米等营养品呢？精心照看，别生病了就可以啦。这样算下来，护林员的工资也还可以，不比老师差。 现在政府有钱了，对原始森林的保护也比较重视，据说护林员还要增加，增加到6人，一个巡山小队。现在正式的只有这么三个，此外还有四个协管的护林员，如本杰明、博尔这样的。协管护林员没几个钱的，工资也就正式护林员的一半，而且没有公家给的鸵鸟龙坐骑和补贴，鸵鸟龙是自家的。尽管如此，协管的护林员还是有人抢着报名，理由是安东尼也快退休了，文书菲利普可能要接乔丹村长的班。虽然老村长的身体还好，岁数53，但是按规定，55岁就得退休。 现在的乔丹村长受到乔布斯的提醒，正在四处找门道，想把阿里山并入对面的玉山国家公园范围内，正在争取玉山国家公园管理处主任叶倩文的支持，以及台中市王嘉怡市长的支持。南投县的日月潭都归入玉山国家公园，凭什么阿里山不成呢？不就是传说中日月潭有水怪吗？ 阿里山也有很多风景呀。神木林可是原始森林；祝山还有巫师谷和祝山日出；大后浦溪还有台湾猴；阿里山行宫附近还有彩红峡谷。神木都是老古董，成精了；台湾猴跳来跳去的；这才是真的，不像日月潭那帮家伙，玩虚的。 菲利普是村里的文书，能说会道，是乔丹村长最得力的助手，安东尼是老护林员，也是曾经的猎户，对阿里山的旅游资源最清楚，最近一个月，他们一直跟着乔丹村长四处瞎转，向各级政府和强势国有集团推介阿里山的美景，指望他们投资开发。他们既然在这儿，也就说明乔丹村长回村了，估计没效果，要不然，这两个热爱森林的家伙早就四处广播。 见面总得打个招呼。两个美女不是第一次来香林村，跟安东尼他们还算认识。安东尼随口说：“你们好，花儿、大真，好久不见，这次是跟蛋蛋一块来玩的吧？有空到我家坐坐。” 蛋蛋他们一起打招呼说叔叔好，一面委婉地说以后以后。会打交道的大真摸了摸安东尼的坐骑的脸，跟安东尼说这是个大帅哥。安东尼的坐骑高一米五，长二米多一点，长脖子昂起来有二米五，它的嘴巴最好玩，是角质层的，像没牙齿的老头老太太，显得特善良，它的头顶有一个鸡冠一样的角质凸起，三角形的。大真说起自己第一次坐在上面，忍不住会揪住这个地方。大真问安东尼能不能让她骑这玩意儿。安东尼笑着说可以。蛋蛋说不行，那样鸵鸟龙就成贵州龙呢（水生的恐龙，小头，长脖子，宽扁身，爬行）。这个意思是说大真胖，会把鸵鸟龙压扁的。 第二天一早，花儿和大真回台北，村里的蚊虫不多，因为海拔高，气温不高，而且红桧的香气能杀菌，但是大真对山林的蚊子过敏，一咬就起个大包，很痒，她拉着花儿赶紧走。花儿确实得回城里看看，集体舞的工作还得加把劲。临走前，花儿交代蛋蛋：先好好待着，什么时候回台北，等她们的信息；好好的，静下心来好好相相黄龙玉，这种石头好卖，正缺货；如果想她就给她发发短信，不要老打电话，她最近一直都很忙；有事跟姨父商量商量，别胡乱做决定...... 花儿走了，山村安静得让人寂寞。无聊的蛋蛋在到处游荡，后来坐在大门口，对着屋檐下一个燕子窝发呆。大门口的这个燕子窝是他破坏掉的，他只是怕燕子随便大便，自己会中招，所以在燕窝下安个纸板。燕子不知为什么生气了，当年就搬家，过后他把纸板撤了，可是从此后这个巢就一直空着。自那以后，他对空洞法师对他说的那番人与自然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对陈庆仁传授给他的三分雕刻、七分自然的理念也感悟更多。 到了晚上，对着孤独台灯，蛋蛋的相石没多大感觉，也没啥灵感。他就是个情绪动物。没错，他是喜欢雕刻，可是有时他也会把石头狠狠的甩到一边，他喜欢它们，有时也特别讨厌它们，它们让他头疼，想的头疼。 早先想好了一块，主题是“一担箩筐”：一个箩筐里头是黄色的胡萝卜。现在没有那份能闲下来的心思，只是确定给大概。即使这样，他的稿子也画不好。感觉无奈的蛋蛋起了身，走到床边，一啪嗒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起床走到客厅。老鬼头已经从护林站回来了，正在火塘边烧茶喝。他搬了块小凳子，坐在爷爷旁边，努了努嘴，说他要偷渡去西洲，把自己漂白了后再回来。 老鬼头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抱怨说老黑被东边山头的那头母狼拐走了，没人看家。估计会这样，听出言外之意的蛋蛋从鼻孔里呼出一大气体，腰折了下来，像泄气的皮球，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跟爷爷说这事的原因。不是吗？老人家今年79，他这一趟远门，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还在。这不是迫不得已嘛，都被人家逼到这个份上，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咳嗽了两声，老鬼头说：“要不这样，我们去大陆，你不是喜欢敦煌吗？我、歪叔、你，我们三人就在敦煌附近住下，我收破烂，你雕刻或者到石窟中临摹画画，像以前那样。怎么样？再说，这次你买了那么多好看的石头，你能撇下它们吗？” 老头不同意。 在货物中转站的台湾，偷渡还是很容易，找蛇头也成，找某个船老大也成，找芍药也成，给老渔民山口春田当水手也成，所以，他找不到偷渡有什么什么危险的借口。他不是不知道有偷渡这么一个主意，只是蛋蛋这一出门就像出了鸟笼子的小鸟，不确定的因素有很多。 “这不还是没解决问题嘛，我又不是去旅游，我是去洗白。嗨，算了。”老人家就跟小孩子一样，很多事情是不能讲道理的，蛋蛋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出屋子。 屋子里一下子比屋外还安静，电灯泡发出的黄色的光老旧老旧，把时光带回到老早老早以前。那时，整个屋子是黑色，只有门墩处的一个香烟头在一闪一闪。 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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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暂时顾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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