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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 《在富康》[第3页] |
作者:孤城圣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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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外面的街道上,经常可以看见到,墙壁的上面,有油漆写的广告,高价收购贵金属,显然是针对电镀车间,车间里所用到的金属,全部都属于贵金属,当然要数金最值钱,镍倒是不怎么值钱。 同事曾开玩笑的说,把那一大包镍珠,拿出去买的话,那就要发大财,王凡判定的看来,这未免有点夸张,最多能卖一千多块,若出去外面转手,收购商会大压价,也就变成几百块,所以不值得去冒险,还得过保安检查关,万一给搜出来的话,那罪可大。 厂方完全是有理由,直接把你开除掉,金槽的金液最值钱,一克金可值几百万块,只要装一小瓶金液,足够自己一个月的工资,王凡不想去碰金槽,不近死牛的旁边,就不会欠死牛的钱,自然就减少了怀疑,除非看见冒蒸汽厉害,或者看到温度已超标,就会往金槽加点水。 这加水可有讲究,得多次少量地加,确实够麻烦的,难道没人敢铤而走险,面对巨大的诱惑时,有人敢那样去做。 听舍友回来说,今天看到可怕的场面,有两名男性员工,被带到保安室里去,惨遭到疯狂殴打,保安毫不留情拳打脚踢,估计已被打成重伤,至于他们被打的理由,因为违反了厂规,偷厂里面的东西。 他们在出去时,裤裆里挺鼓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走起路来也别扭,不被保安发现才怪,果然保安从她们身上,搜出一圈端子来,在找到证据之后,自然就不会留情。 学过法律的人,都知道这点,保安没有权利,对嫌疑人进行欧打,那等于是在违法,侵犯别人的人身,奈何身为弱势群体,只能惨遭受到欺凌,至于后事如果,听说他们被送到派出所,相信不会罚得太重,所偷的东西不贵重,从这件事看得出,有人是在贪小便宜。 车间里发生巨大新闻,化学实验室的实习生,居然被厂方开除,并且不赔任何费用,至少被开除的理由,并不向众人公布,根据知情人的通透,实习生偷金出去卖,终于是被逮了,到底偷了多少,只怕本人才知,应该有不少。 听说金槽四周,安装有摄像头,而且位置隐蔽,王凡观察过四周,并没有发现到,哪怕望到天花板,同样是没有发现,于是,王凡自我安慰,怕车间里的领导,故意放风声来吓人,好让员工们洁身自好,看似这招很凑效,不见得可以避免。 金槽本身有锁,却是形同虚设,因为经常要加水,偶尔还要保养,不可能长期锁上。 有一些线长,平常看起来,非常的道貌傲然,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不知背后却是有一套,居然打金槽的主意,而且是一起作案,这该是多可怕的事,几个线长串通起来,终于化学实室验员工,发现金液消耗得特快,遂怀疑有人在偷金液卖。 |
通过录像了解之后,把涉案的线长们,统统是开除掉,王凡深感到震惊,线长就是车间里的柱子,等于是在自毁长城,到时候谁来接班好,镀端子需要点技术。 尤其在重要的部位,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端子镀金的厚度,有一个范围量值,只要不超出范围,就属于合格的产品。 许多放料员临危受命,王凡却是感到不安,自己并不想当线长,线长的工作可多,而且有一定的压力,所拿到的工资并不多,正是基于各种思考,不打算去与别人争抢,倒是做好份内的事,虽说态度有一点消极。 新海被委派新职位,进入办公室里当助手,王凡早已经受够了,终于不再忍受压迫,还有那讨厌的方式,问题谁来当线上的线长。 王久伟竟任命谭峰,跟王凡她们一起合作,谭峰长得可高大,阔脸颊加上大耳朵,在生气的时候,特别的有杀气,遇鬼可杀鬼,性格倒是挺豪爽。 在王凡进来几个月后,谭峰才被招了进来,如果是论到资历的话,王凡要比谭峰高点。 谭峰刚来接手时,很主动到机台后,认真地看着图纸,看到差不多之后,直接走到机台上,干净利索动起手来,很快便换好纱布,调好槽架的位置。 让王凡惊讶的是,谭峰主动来跟母带,不像前几位线长,只在镍槽旁边等待,隔出十米的距离,非得让王凡跟过去,每个线长的做法不同。 这谭峰有不怕死的精神,直接徒手去碰槽液,冒着手被腐蚀的危险,而且从来不戴口罩,王凡非常地钦佩谭峰,自己没有那样的勇气,被槽液伤害过之后,变得非常之害怕,可不想徒手去碰,除非在特殊情况下,例如料带跑出来,掉到槽液面下去。 至于后面的收料员,谭峰同样有照顾,如果要说到最优秀的线长,那该是非他莫属。 让王凡更欣赏的是,他们是感同身受,特别在吃饭问题上,认识到时间的分配,短短的几十分钟里,肯定有人会吃亏。 谭峰就算是吃亏,从来都不会计较,觉得应尽线长的义务,就算是犯了错误,主动地承担起责任。 在谈到放料的经历时,谭峰说得手舞足蹈,从当初老出错误,到今天不曾失手。 在放一个料的时候,王凡感觉到压力,因为那料的端子,就像松树的针叶,只要稍微碰一下,那针就会歪掉,料走的速度可快,必须得提前去接,那将是意味着,碰歪更多的端子。 以前王凡曾这样,提前好几圈拉,结果料到了后果,出现不少的歪针,王久伟开始大抱怨,便是过来问及缘由,王凡如实地回答,自己提前接好多接料。 王久伟告诫着王凡,下次快到最后才接,王凡没有十足的把握,接料必须得眼明手快,哪怕有半刻的迟疑,都会是造成失败。 王凡只好向谭峰求助,谭峰向来胆大心大,早已见惯大场面,这次倒爽快站上机台,打算要显露一下身手,王凡在旁边盯看着。 |
同时做好二手准备,万一谭峰搞不定的话,快速地跑到机台后面,直接按下红色按钮,把生产线停下来。 场面异常的紧张,如同在拆着炸弹,分秒必争,不容是有错失,终于料快走完,只见谭峰温柔地拉,提前提尽之后,一只手拿着料带,另一只手去拿柳钉。 谁知刚碰到柳钉,柳钉居然掉到地上,已经来不及去捡起,去拿另外一颗柳钉,在接的时候对不上孔,结果料带已跑完,谭峰没打算放弃,一头拉着料带,一头紧跟过去,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料带已跑到硫酸槽。 王凡知道真正的高手,就算料带跑到镍槽,还可以徒手把料接上,开始王凡不怎么相信,机台离镍槽有五米距离,接起来相当有难度,得拿着钳子和柳钉,在移动之中接料。 王凡曾经有过体会,已到吃饭的时间,却没人来换自己,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眼前快过吃饭时间,这时所放的料带,速度走得挺慢的,决定下去吃个饭,时间应该勉强够,接完一盘料下去。 以最快的速度吃饭,上到机台看见盘已空,当场如觉晴天霹雳,赶快跑到槽上看,料带已跑到镍槽,王凡拿着钳子和柳钉,冒着手被刮伤的危险,终于成功把料带给接上,过程却是惊心动魄,早已经是吓出一身冷汗。 谭峰却是没有接上,索性停止生产线,让他们兴幸的是。 王久伟没有在现场,不然准是遭到挨骂,外界的人都知道这点,富康就是血汗工厂,以剥削劳动力出名。 让王凡感到不解,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进入血汗工厂,她们大多数人,初中毕业出来社会,等于进入地狱里,进行极其可怕锻炼,心理能力承受差点话,很容易走向极端。 谭峰在休息时,不断地抱怨,不急于上去,拿那么丁点工资,干得比牛马还要惨,而电镀车间的领导,根据保守的猜测,月薪至少七八千块,他们工资的差距,足足有四五倍多,怎能让他觉得公平, 早有离开的打算,只是还没到时机,离过年还有半年时间,王凡觉得不应这里浪费青春,尤其是自己读过大学,跟她们的起点不一样,得找适合自己的舞台,去尽情地施展拳脚。 记得有一次坐车,身后有两个女人,在讨论婚姻的事,有一个大龄女人,一直没有嫁得出去,特别提醒一点,哪怕现在的九零后,也已经到了二十岁。 王凡蓦然惊醒,自己刚过本命年,一直在单身之中,由于父母对外省女孩子,存在有严重的偏见,哪怕自己身处群芳之中,也不敢伸手去摘,该是莫大的悲剧。 看着一个个同事,不辞而别,王凡内心甚不是滋味,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很值得回忆纪念,转念之间一想,从某种意义来说,何尝不是好事情,终于获得解放,不再每天受剥削,说不定外面的世界,生活得还更加之精彩。 |
王凡的嘴巴可笨,在看见娥正在忙着,过去直喊她美女,娥却如实地回答,自己不是美女,知道长得可丑,瞬间王凡很无语,找不到话题,去哄对方开心。 每个人的审美观点不同,或者在别的男孩子看来,娥就是一个大美人,芳故意过来套关系,尤其是看见到王凡,跟接头到机台后面,终于有搭讪的机会。 原来芳来自广西,很早就有人说,两广本是一家亲,照理应该亲近一点,王凡意识上无法接受,芳的皮肤长得黝黑,个子也不怎么高,在相比较之下,显得并不出众,自然就没吸引力。 王凡向来以貌取人,先从外貌去看人,往往看得并不准,记得文梁曾说过,男女双方恋爱过后,双方都会受过伤,只是程度不同,往往很悲哀的一点,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爱自己的人,自己却不爱。 从芳充满暧昧的眼神,王凡很清楚知道一点,芳对自己有意思,只差赤裸裸的表白,或许芳已看见到,王凡身上刻苦耐劳的精神,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男人,王凡害怕表白的发生。 每当有机会将要遇见,总是提前去躲避,纵然已经碰上面,保持不理睬态度,果然芳是有所收敛,感觉到很心灰意冷,开始萌生起退意。 进入下一个月后,王凡没发生芳的身影,估计是主动离辞走人,丽娜姐准备请长假回家,当问及理由的时候,丽娜含糊地回答,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八九成是回家相亲,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将意味着一点,如果成功的话,进入离开倒计时,如果不成功的话,期待下一次,王凡希望丽娜姐能成功,嫁一个好老公。 长期在电镀车间工作,对身体非常不好,更加之担心的一点,怕那一些有毒物质,会影响到性功能。 车间最近要考试,对象是针对收料员,线长的要求低一点,这样做的主要目的,为了提高收线员的素质。 其实,收料员在收料时,难免是会走漏眼,刚好有一段脱皮,或者光泽不够漂亮,端子在被镀出来后,有一部不合格,但是不敢报废,唯一的办法,偷偷改数据,得巧妙的修改,不能太过夸张。 对于员工们的一举一动,王久伟非常清楚,许多端子达不到要求,由许多因素所造成,只好一只眼睁一只眼闭。 王凡感到幸庆,自己眼睛近视,看不出端子有问题,也不知怎用显微镜,在第一次考试中,有两个人不合格,一个是公认的笨女人,另一个竟然是娥。 娥看见黑板上的成绩,心里可不是滋味,怎么会如此之倒霉,王凡过去直接问娥,怎么会看不清端子,照理来说,至少已看过几百遍。 娥沮丧地回答,知道自己很笨,不及别人聪明,与其说是笨,不如说斗气,不知谁欺负了她,不然怎么愁眉紧锁,或者遇到心烦的事,憋在心里面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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