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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商殇诡异(长篇小说 初稿 连载)[第3页]

作者:我是林中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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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2009年3月6日,信中国企满面春风地扑过来了。北京信中的副总、属下信中投资公司的老总和广州信中的老总一行5人笑盈盈地携福寿乐公司的老板一同进厂了。
    
    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厂原挂靠在广州信中国企,福寿乐公司在日益壮大之时,信中国企提出只要福寿乐公司出380万元,就可将厂买下,转制,国企厂就可以转成民企。福寿乐公司老板历来姿态高,虽然公司的生产厂,信中国企没有投资一分钱,数年来挂靠其名下,已经上交了为数不少的管理费。换作另一个人,不挂靠就罢了,反而还要出钱自个儿买自己的厂,真是颇为滑稽的事儿,但福寿乐公司老板居然在转制合同上签了字,并首付了10 % 即38万元资金。这一签,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厂就是国有性质了,铁板钉丁了,后患无穷。
    
    现在信中国企找上门来,就是因为福寿乐公司逾期未交清转制款项,又鉴于广州信中公司已经无业可为,十几个人没事干,上级公司又不好安置,总得要给他们一条生路呀!于是想到收回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厂,以便那十几个闲着的人有事干、有饭吃。北京信中国企似乎姿态很高,异常体谅福寿乐公司的困难,扬言将福寿乐公司属下的另两家公司一起收购,并投入大资金将福寿乐公司做强做大,以遂福寿乐公司老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凌云壮志。
    
    从去年3月以来,福寿乐公司的章总早已被母灰狼架空,心情郁闷,如今挂靠过的上级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不能不大喜过望,以为冬去春来了,大可以借春风重整山河了。
    
    然而事与愿违,他没有想到,这可是海上生明月后,飓风正在聚集的前兆。小溪提醒老板:“信中公司会不会因为福寿乐公司有外债,把大家的股本金归零,所欠的工资也不付,把股东剥夺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老板说:“如果信中公司敢那样,我就去告他们!实际上信中公司当年没有给我们投入一分钱!”
    
    小溪说:“你真敢去告他们吗?按你的性格,你不敢去告的。”
    老板有些生气:“到时你看我敢不敢去告?”
    
    小溪再说:“即使你不去告,我也会去告!只不过情况你最清楚,只是一打官司就好几年,不断地举证、出庭,几年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出口气而已,但愿不要走到这一步。”
    
    风力逐日在加大。广州信中国企找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对厂进行审计,据说审出了一些问题,福寿乐公司的老板做了充分的书面解释。
    
    事隔两月,传来北京方面不承认广州信中指派的会计师事务所作出的审计结果,从北京派来了会计师事务所和评估公司,驻扎在广州,对厂进行再审计、再评估,据说审出了生产厂国有资产有流失到福寿乐公司的另两个公司的问题,福寿乐公司的章总又写书面材料进行答复。
    同时,北京来的评估公司为弄清负债情况,又发函给生产厂的所有债主,好家伙,债主们见大国企出面了,也来劲了,方东资产公司原已答应福寿乐公司生产厂只还700万元(本金为868万元),利息悉数全免的,一接到北京方面的发函,就填上了要福寿乐公司连本带利偿还1200万元!
    
    福寿乐公司的章总要求信中国企将厂和两个公司的资产一起评估,以便形成总量资产,图谋发展,即使要出让也可以卖个好价钱。北京信中迟迟并未打包评估。
    
    进行着的是:生产厂的法人由福寿乐公司的章总变更成广州信中国企的副总,对方甚至要求将保健品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也换成广州信中国企的人,后者当然遭到了福寿乐公司的抵制,因为保健品公司是由40多个职工股东组成,从来没有挂靠过信中国企,信中国企有什么理由拿去?
    
    进行着的是:由于生产厂挂靠国企上交了管理费,而福寿乐公司老板原是信中国企最早一批骨干人员,没有分到房子,所以老板提出租用信中国企的一套房子作为办公室,信中公司答应了。福寿乐公司在困难之时,将此套临街房出租,信中公司一纸通知,房租就由广州信中公司收去了。
    
    进行着的是:广州信中国企的领导人到上级公司任职了,收入稳定了。
    
    进行着的是:信中国企似乎愉快地酣睡了。到底是收回、还是收购、是投资、还是打包变卖?一概不得而知了。福寿乐公司章总一再向北京信中公司发短信催问,其中一条短信为:“吴总:您好!我不得已打扰您一分钟。我感觉负责处理保健品厂评估报告的人,在认知上是否有偏差?否则不会做了十个月还无结果。我认为只要抓住特殊国有,正确处理国家与职工股东的利益,找出处理债权与债务的平衡点,又有人愿意出钱就解决了。只要达到这一目的,企业就是成功的,因它对国家与社会做出了贡献。企业管理团队虽然后期出现了一些失误,是缺经验,但没有一人多拿了不该拿的钱,我们全是廉洁的。盼快速决策。我们还有些失业的好员工,我还要借款上项目,否则难交待,请理解我的难处……要解平衡必须用药业公司进行整合评估。”对方的回复短信只有简单的一两个字:“知了”、“好”。
    
    母灰狼也进行着:卖不出去的产品,偷偷地更换批号,违反了药品管理法。为了让钱快进她的口袋,她才不管违法不违法!一个字:捞!
    
    母灰狼同时进行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开足马力为他人加工产品,赚了加工费却不发员工的工资。
    过去友好的合作伙伴进行着:康彩思的杨总有意将某些药品交给福寿乐公司加工,但是他说:“只要母灰狼不滚蛋,我宁愿不合作!”
    
    新债主进行着:由于母灰狼弄错批号,收了经销商100多万货款,经销商退了货,母灰狼却不退钱,经销商索要福寿乐公司的某一个产品批文来抵债。
    
    老员工怒目而视:业务主办说,母灰狼找了个女人当营销总监,印包装盒的业务全由她支配,印出来的东西不像样,钱倒是花的离谱,母灰狼不能干装能干,干脆找些骗子来埋葬她!
    
    (139)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老板也在进行着:他在找钱,依然没有停下融资的脚步,找钱的目的是手中有好项目,还要办新公司,上新项目。
    听说新疆和田玉1公斤值100万元,拿了块号称和田玉的东西,叫小溪到珠宝鉴定中心鉴定,结果却是不值钱的大理石;从北京买了一本《中国古货币大全》,对着报纸的收藏版,发现有几枚货币与报上的古币对上号了,一枚可以卖到30万元,就拿到古钱币市场去交易,没想到别人说他受骗了,他那些是假币;把自己收藏的字画拍照后放到网上去,希望能卖点钱回来……可是全都落空。
    
    信中国企带来的是东风还是西风?如今它在沉默,在孕育,无论它是想一口吃下福寿乐公司,还是只吃肉不吞骨头?总之毫无疑问,激战前的沉默,是在孕育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就是信中国企不开战,不张口,由此而引起的、聚集的风浪,也将是福寿乐公司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也许此时,福寿乐公司的老板正站在他那已被高利贷和母灰狼查封的住宅的窗口,感受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情景,他矢志不移的品格,失败而不回头的执拗,把逆境当成顺境的气魄,注定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如此的!
    
    来吧!命运之神是无法逃脱的,不在飓风中消失,就在飓风中离散!飓风过后,大海会平静吗?天空会升起明月吗?
    
    2009年5月11日,母亲节过后的第一天。
    
    11:50,小溪父母家门口,外面那道铁门关着,里面那道木门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同时夹着重重的拍门声:“快开门,出来签收东西!”
    母亲隔着门缝,看见一个瘦高个,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光头。母亲认出那瘦高个好像是高利贷者邵建乐,胆战心惊。
    
    母亲说:“我不认得字。”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穿制服的人说:“我们是法院的,有证件!如果你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恶狠狠的声音。哪有如此粗鲁、霸道的法官?就算再有理,也不能砸门。
    
    小溪接到母亲的电话,先安慰她,十分钟之内赶到了。
    到了麦穗大厦楼下,小溪边和母亲通着电话,边在停车场按照母亲说的特征寻找那两个人,看有没有茂名车牌的车,还去问了旁边的洗车师傅,茂名的车牌号的代码是什么字母,但他们也不知道。
    
    小溪打章总的电话,想叫他先不要回家,怕是高利贷者要他签什么字据,也不要随便签收法院的东西,没想到章总的电话就是没人接。
    
    到了12:30,小溪再打电话,章总终于接了,他刚回到家,说是越秀区法院来送传票,见没人签收,就贴在门上,具体内容还没看。
    
    第二天,也就是5月12日,四川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纪念日,小溪终于看到了母灰狼状告章总的所有材料,并且知道,这个母灰狼去年5月就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因为福寿乐公司还欠她20万元,她逼着章总写条子说这20万元是章总个人借的,然后到法院告了章总个人,为此法院还查封了章总个人的帐号,划走了他10年前存下的7万多元),查封章总唯一一套住宅,就为了还欠她的12万元左右!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整个福寿乐公司都被她独占了,还不放过章总名下唯一的住房,法院居然还支持这个恶毒女人的卑鄙做法,天理何在?
    
    看完这些材料,小溪对章总说:“把这套房子卖掉,假装卖给一个熟悉可靠的人,只要你的名下没有房产了,法院也就无法拍卖了。母灰狼是个阴毒的女人,你不能用文明的手段对付她。”
    章总此时强硬地说:“她敢拍卖我的房子?你看她敢不敢?我也会去找人的!”
    小溪说:“母灰狼的女儿是法院的,官官相护,为什么不敢拍卖你的房子?你要把事情想的坏一些,别到时措手不及。”
    
    小溪觉得章总有些迂腐了。每次都充满信心地认为别人这也不敢那也不敢,其实别人什么都敢干,不会以他的愿望为转移。现在,那个去年3月已经成为福寿乐公司总经理的股东母灰狼,已经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章总还能软弱下去吗?软弱就是投降,软弱就会让人更看不起你!母灰狼为什么敢如此嚣张,一是因为她没人性,唯利是图,二是因为章总太软弱,就算小溪敢和母灰狼决斗,也没有用处,因为她不是法人代表。
    
    于是,在章总写给法院的材料中,小溪用了一个很震撼的标题《我为公司借款 不能让我个人来承担还款责任!》
    
    打完这份材料,小溪细细想一想,终于明白了,昨天来的两个人中,其中那个瘦高个应该就是拍卖公司的,不是法院叫来的就是巫婆叫来的,他们为什么要进家里,就是为了看房子,为拍卖做准备。不然,那个穿制服的人根本没这么好心、也没这个必要亲自来送传票,一般是法院通知当事人到法院拿传票,假使真是发了善心要送来,一个人来就足够了,何必还要兴师动众?
    章总把这份材料送到法院,之后就没有任何音信,不知法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2009年6月中旬,原来一直雄心勃勃要收购福寿乐公司的信中国企来了信息,说是有最新文件,国有资产转让要挂牌,要北京的信中公司总部批准,以前备案的不算数了。
    小溪上网查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有资产法》,得知此法是2008年12月28日通过,2009年5月1日才开始实施。顿时懊悔无比!明明有人看上了福寿乐公司,而且已经决定整体购买,就是因为信中公司中途插手,让我们停滞了4个多月,贻误了战机,不然我们在5月1日前就可以完成转让,这个法也束缚不了我们。可惜啊!
    
    更可恶的是,到了6月17日,信中公司忽然叫人打电话给章总,他们不收购福寿乐公司及所属厂了,因为他们不懂行,不知水深水浅……整整耽误了我们4个月,却是这种结果!此时,再去找前几个月想收购福寿乐公司的李总,因为旧厂房一部分仍在信中国企名下,他已经没什么信心了。
    
    7月初,形势又急转直下,多变的信中公司又决定收回福寿乐公司所属的厂,连XX西路楼下一套相当值钱的房子也一并收回,由他们重新出租。收回,就意味着福寿乐公司的股东将一无所有!因为信中公司是本着一分钱不花的原则来剥夺职工股东的任何权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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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但是章总对信中公司还抱有幻想,希望通过他自己的努力,促使信中公司出点小钱来购买职工股东的股本,而且据说信中公司对章总还比较客气,说福寿乐是章总一手创办的,不会让他吃亏,就算收回去了,章总还是可以当法定代表人,还要他帮忙才能做起来。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小溪对章总说:“如果信中公司真的收回福寿乐公司所属厂,肯定不会让你当法人代表,如果他们真要你帮忙,至少每月要付给你8000元工资,你才能去帮忙,白干是不行的。”
    
    小溪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们当初把自己的钱入了公司的股份,到时信中公司会说,公司欠了不少外债,股份就不退了,况且股份是自愿入的,又不像放在银行里存款可以拿利息,股份是有钱赚才分红,信中公司可以用公司亏本为借口,连原始股也不退回给你。”后来的事实证明信中公司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如此。
    
    母灰狼变本加厉地迫害章总了。
    7月7日,章总回到公司,母灰狼和祝老头拍着桌子大骂章总:“就是你这个老头害了我们!现在信中公司要收回了,我们投进来的300万泡汤了!你立刻给我们写字据,证明我们投进来的300万用在哪里!”母狼和公狼一唱一和。
    
    一年多了,人权、财权、经营权全部掌握在母灰狼手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300万用到哪里,现在却要被架空的、毫不知情的法人代表来证明钱的去向!
    章总被他们一逼,忘记了吃药,手发抖,哮喘也有发作的迹象,他只好说了一句:“我的手发抖,明天再写。”
    
    章总的一句话换来一声吼:“不行!写完再走!”这是母灰狼说的,祝老头就守住门口,不让章总离开公司。
    章总只好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唉!为什么要写呀?章总,你完全可以报110,让警察来处理,人先走了再说。
    
    阴毒的母灰狼拿着章总写的证明去找信中公司,要信中公司答应还她300万元,并把厂的资产抵押给她。信中公司也是吃软怕硬的家伙,对母灰狼的撒泼行为无可奈何,也给母灰狼写了条子,答应还给她300万元。母灰狼这时才把捏在她手头的福寿乐厂的公章交给了信中公司。可是这枚公章后来又神奇的回到母灰狼手里,其中奥秘,往下看便知。
    
    为了能让信中公司整体收购福寿乐企业,章总在努力着。他一天到晚都在写各种各样的材料,包括资产总体状况、公司前景、收购后应该如何操作才能尽快将企业做起来等等,不管他写的如何全面,小溪只希望能借助信中公司的收购,达到以下所说的上中下策:
    上策:清偿所有债务,还清所欠工资,退回原始股份;
    中策:清偿所有债务,还清所欠工资,退回部分原始股;
    下策:清偿所有债务,还清所欠工资;
    下下策:清偿所有债务,以求心灵安静。
    
    小溪希望能力争上策,确保下策,并叮嘱章总从此以后不要给信中公司或母灰狼个人写任何东西,以免留下证据。
    福寿乐公司的8个股东代表在写給信中公司的报告中签了名。
    
    这份报告交上去没几天的7月中旬,信中公司的意见定了,将福寿乐三个公司(厂)整体评估,然后挂牌拍卖!而且广州信中公司已经通知章总签字,变更工厂的法人代表,当了将近20年法人代表、同时又是企业创始人的章总被拽了下来,改由广州信中公司的黄副总当法人代表。
    
    小溪提醒张总,应该把所有债务都列清楚,并起草一份书面说明,大意是从变更法人代表之日起,所有债务与章总无关,待信中公司在这份说明中签字盖章后,章总才能在变更法人代表的文件上签字。如果所有债务能交由信中公司承担,对我们也是一种解脱,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但章总没按小溪说的去做。
    
    母灰狼作恶多端,终于引起了公愤。人力资源部的王小姐因为拿不到生育保险(已经由社保局拨到福寿乐公司帐号,但母灰狼扣住不给王小姐),把公司告上了法庭。自然,官司是赢了,但母灰狼就是不愿意将生育保险返回到生育者个人账号,王小姐只好申请强制执行。
    
    物管部钟经理的劳资案从区仲裁打到区法院,再到市中院,母灰狼叫曹律师打电话请钟经理喝早茶,似有调解的意向,但钟经理说:“除非母灰狼恢复小溪在福寿乐公司高层的职位,补偿小溪的工资,我才能接受调解,否则我等待中院的判决。”钟经理这个条件,母灰狼自然不会答应。
    
    母灰狼居然和肖总工勾结,把福寿乐口服液的配方也改了,斗胆包天地生产了一批……真是作孽啊!如果出了质量事故,简直是砸公司的品牌呀,而且责任是要章总这个法人代表来承担的。
    母灰狼将卖不出去的、快要过期的产品,重新改了批号、换了包装,照样出货。
    …… ……
    北京的信中公司总部从北京找了评估公司和会计师事务所,一行9人浩浩荡荡飞赴广州,准备整体评估福寿乐企业了。
    
    为了研究信中公司整体收购福寿乐企业的问题,公司召开了母灰狼入主公司后的第一次股东大会。可是,章总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反而让母灰狼占了上风,她大肆辱骂章总及福寿乐公司,难听的话不堪入耳(小溪没有去参加这个股东会,因为小溪与母灰狼势不两立,早就到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地步,如果小溪参会,是不允许她如此放肆的)。最后到会的21个股东只在会议记录本上签了字,希望信中公司收购时能退回股东们的原始股,其他的就不计较了,并同意委托章总、巫淑、林叔三人作为股东代表与信中公司谈判协商此事,但都没有具体的谈判方案。
    
    9月中旬,信中公司的赵总、黄副总(兼福寿乐厂的法人代表)及财务总监,把章总叫到了信中公司在珠江新城租赁的一间办公室里。
    
    赵总问:“你是不是能保证福寿乐厂和公司没有任何问题,你个人没有任何问题?”言语中透露出怀疑和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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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章总答:“公司有没有问题你们可以查,你们不是派了9个人来查吗?但我保证我个人没有任何问题。当年我在地质队时,领导看我困难,给了我20元补助,我都没去领,别人代我领回来了,我都拿回去给领导。我保证我个人绝对没有任何政治及经济上的问题。”
    
    赵总又不满地说:“你们搞小动作,开股东会也不让我们知道,还到法制办去反映情况。”
    章总答:“开股东会是为了向股东说明情况,我虽然是法人代表也不能代替股东签名,因为股东没有委托我。”
    赵总说:“看来你还懂点法律,其实你签不签名都无所谓,我们照样可以收回福寿乐厂。”
    
    赵总说完这句话,盛气凌人地先离开了,留下黄副总和财务总监继续和章总谈话。
    
    黄副总说:“如果你们要叫信中公司以厂为主体评估,就开个董事会作出决议,你们的大股东巫淑不同意以药业公司为主体评估,你是不是把那两个公司的法人代表换给巫淑,你去休息吧。”
    
    看来,信中公司和母灰狼已经互相勾结起来整章总了,甚至想到换法人代表了,无论从实质还是形式上都要把章总剥夺得干干净净!
    
    小溪对章总说:“看来信中公司是想把福寿乐公司交给母灰狼了。你现在绝不能同意变更福寿乐两个公司的法人代表,除非母灰狼能拿出真金白银来收购我们的股份,你才能签字变更。现在我们是前门进狼,后门进虎,虎狼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他们不想出一分钱就把公司据为己有,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现在我们就应该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都是死,要顶住,不退回我们原始股,绝不变更法人代表!”
    
    信中公司派来的9员大将折腾了2个多月,审计报告终于出来了,但当章总问他们要一份审计报告时,赵总却说:“审计报告是没有用的。”看样子他们没有审计出公司和章总个人有什么问题,就说审计报告没用。而还有一份应该出的评估报告,直到12月份也没出来。信中公司是想对福寿乐公司不了了之!按照做人的起码原则,无论信中公司采取何种方式处置福寿乐公司,都应该有一个书面意见向股东交代,可惜没有。
    
    母灰狼开始一次又一次偷偷将公司过期的产品重新打上新的批号、换上新包装继续销售,别人是旧瓶装新酒,她是新瓶装旧药。章总为此事已经对她发出了一次又一次警告,有口头的还有书面传真件,她都置之不理。
    
    小溪又开始跑药店,为的是拿到母灰狼更换批号和包装的证据。这才发现公司两个产品的包装全部换了,价格也上调了50 % !真是胡来!没有广告支撑,没有促销员促销,加上金融危机还没有过去,这样的价钱是卖不出几盒的。
    
    12月29日,终于有人将母灰狼改变产品批号的违法行为投诉到了市药监局。
    
    时光进入了2010年1月。
    母灰狼进入福寿乐公司快两年了。
    
    现在,章总才深刻认识到,要拿回职工股东的股份已经不可能了。于是他说:“我们都要想想怎么办,恐怕只有看看手头上的无形资产能不能卖点钱回来了。”然后章总感叹了一句:“我们都是笨蛋,一个大笨蛋带出一群小笨蛋!当初为什么不自己卖掉公司那套房子还掉信中的钱?!”
    
    可是生活中没有“当初”。小溪心里很不平静,当初她建议过章总自己卖掉房产,但老总没有同意,现在又被老总骂成笨蛋,实际上最大的笨蛋就是他自己,他只想到融资一条路,别人提的任何意见他都不听。
    
    母灰狼再次向小溪下了毒手,这一招够狠的了!
    
    2010年1月6日,小溪发现自己的社保、医保被母灰狼停掉了,这是到社保局查询后确认的结果。
    小溪决定拿起法律武器了,申请仲裁,到市工商局复印公司的营业执照……
    
    1月11日星期一,冒着大雨,来到天河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受理大厅。
    只有3号窗受理劳动仲裁,半个小时也叫不到一个人,原先那个年轻帅哥上楼去审理案子了,等了十分钟左右,下来一位抱着一大堆卷宗的中年大姐。
    
    终于叫到小溪。她看了看小溪的申诉书,边看边问:“从2006年7月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拿工资,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现在才来?现在要求补发?按25 % 赔偿?自己要求解除合同?等等。你的最后两条请求是有关社保医保的,我们这里管不了,你要到华利路59号的税局去,同时办理,因为我们这案子时间比较长,怕耽误你……”然后她告诉小溪,电脑今天打不出回执,她手写了一张纸条,签上她的名,叫小溪周五上午来拿立案回执。这位工作人员的态度和蔼可亲,让小溪在冬天里有了些许暖意。
    
    下午2点不到,又到了珠江新城华利路的税局。大厅里已有20多人排队拿号,小溪也排着,因为没有咨询岗,不知这事该到哪里去办。忽然看到某个角落竖着一块牌子,上写:社保业务请上506室。
    
    到了506,只见室内一个大厅一字排开20多台电脑,但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上班。
    小溪问:“我的社保医保从去年7月到12月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单位降低了缴纳标准,这个月开始居然停止缴纳了,我该怎么办?”
    工作人员答:“社保有个缴纳标准,如果没达到广州市的平均水平,单位还要按平均水平补交,你可以投诉,到1楼大厅拿号。”
    
    又到了1楼大厅,再问拿号的小姐,她给了小溪一个社保业务的号。轮到小溪时,工作人员又叫小溪直接到25号窗投到了25号窗,再次复述情况,那工作人员叫小溪写出公司名称,然后她查了电脑,查出公司纳税代码,给了小溪一张写有天河区税务局及属下税务所的地址,叫小溪去找公司所在的员村税务所的专管员钱晓云,向她投诉。
    小溪必须先到大厅的电脑触摸屏输入纳税代码,查询专管员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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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打电话找钱晓云,再说情况,钱晓云问:“那你想怎么样?”
    小溪答:“我要投诉。”
    钱晓云说:“社保医保是你们公司的财务交的,你要问她,是不小心算错了还是别的原因,让你们的财务来找我,不要动不动就找我投诉!明白了吗?”电话中的声音异常严厉,还透着不耐烦。
    “真窜呀,这个专管员!难道劳动者连投诉的资格都没有?到处推诿,叫我去找财务,不就等于叫我去求母灰狼吗?我才不会去找她呢,等裁决书吧。”小溪心想。
    
    小溪的仲裁申请很快就到了公司母灰狼手里。母灰狼打电话给章总,问他是否知道此事,担心公司的老员工都去告了,会很麻烦,要章总做做小溪的工作,撤回仲裁申请。
    
    小溪很坚决地说:“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要和母灰狼血战到底!打到区法院、市中院甚至省高院去!决不妥协!”
    
    也就在此时,厂部所在地的药监局到了福寿乐工厂,轻车熟路地直奔三楼,封存了母灰狼偷换批号的产品,贴上了封条,母灰狼一句话也不敢说。
    
    3月2日小溪的生日。下午2点半,小溪被欠薪的仲裁案开庭。来到这个世道已经许多年了,今日的确是要重生一次。这生日浓缩了这世道。
    
    2点10分,小溪和律师就到了仲裁庭,坐在申诉人的位置上。而母灰狼2点半也到场,她穿着大摆裙,带着她的出纳和胖律师晃悠悠进来了,坐在被申诉人的位置。她既没有委托书,也没有身份证复印件,只好叫出纳帮她下楼复印,书记员训斥了她多次,她都无所谓,她是打官司的老手呀。就因为她的拖延,开庭时间足足延后了半小时。
    
    首席仲裁员终于进来了,是个胖乎乎圆润的女性。宣布开庭后,她先逐条核对申诉人的申诉事实,小溪申述的7条,她一条条读,小溪一条条确认,其中第六、七条是有关社保医保的申诉,仲裁员说不属于他们管,问小溪是否撤销,小溪只好当庭撤销了那两条。
    
    在双方答辩过程中,母灰狼居然信口雌黄,不承认小溪是福寿乐公司的员工,说她和福寿乐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不承认小溪工作证上盖的钢印是真的;甚至说小溪和公司签的《延续劳动合同协议书》是假的……面对着证据确凿的事实,她都可以全盘否定,还是个人吗?
    在法庭上,母灰狼还不断谩骂小溪,扯一些与本案无关的话题,以泄她的私愤和不满,尽管仲裁员和书记员一再制止,她都不会罢休,依然撒泼打赖,唾沫横飞的骂……
    
    庭审结束后,到仲裁办公室签庭审记录,母灰狼竟然说:“让狗先签!”小溪对她一忍再忍,如果不是在仲裁办公室,如果不是律师制止,小溪也会骂她个狗血淋头。
    简直是奇耻大辱!被恶狼骂作是狗,自己还要拼命忍耐,叮嘱自己平静再平静,不要和母灰狼吵架,小溪想都想不到,今天自己居然会那么平静地忍住了一切!
    
    小溪的律师是个信佛的女性,当天晚上她打来电话:“你们公司那个女人太没素质了,像市场卖菜的,简直是个泼妇,这样的人还能当总经理?肯定管理也不行。我今天开庭,衣服掉了个扣子,手机掉了个按键,外衣还落在仲裁委办公室,那个女人磁场太大了,太可怕了!”
    最后律师还用了一个比喻:“你是战斗机,那个女人是轰炸机。”
    “什么战斗机,我今天没和母灰狼战斗,以后我要当歼击机!”听到律师在电话那头的笑声。
    戏谑、诙谐、幽默,往往是人在无可奈何时宣泄的悲凉。小溪与律师传递着悲凉,这凉意似乎使她的头脑清晰了一些,脑子里闪现出母灰狼那一幕幕丑恶的影像,这影像慢慢地被梳理成了母灰狼得已形成、生存、生长壮大的土壤,这千山万水啊!这社会形态的千姿百态啊!这人类社会演进到如今的形形色色啊!
    
    小溪是不幸的,但她又是万幸的。如果她不从大股东、企业的领导层降到一个普通劳动者,而且是在被剥夺者的劳动者的身份,她永远也弄不清母灰狼的成因,在她的知识结构里,只能平面的判断人、鬼、狼、蛇,那将是多么遗憾呀。几千年来一代又一代、几百万、几千万、几亿、几十亿的人啊人,均无缘去发现小溪要发现的东西!
    
    母灰狼——巫淑。的确没什么文化,出身颇为贫寒,不知是考不上升不了学还是太没钱上学,在这个社会转型初期,她像灰姑娘蹲在山城的窄巷卖香港窜去的旧鞋,那旧鞋子多半是港人丢进垃圾箱的,还有些是火葬场从死人脚上甩出来的。那年月,穷得来穿草鞋打赤脚的山城人,怎么会不把另一个世界来的脏东西当好东西呢?她就这样开始走上了从商之道。一年又一年,钱口袋在膨胀,欲望更膨胀,忽然发现刚由“计划”到“市场”期,有个很大的缝隙,有权有位的,靠一张批文,把“计划”物品倒成了“市场”商品,一夜间就暴发了。巫淑意识到要走这样的门道,就得不顾脸面地往权位层靠,她掂量掂量自己还有几分姿色,贴就贴吧,在这贴上去的过程中,把同道儿卖鞋的丈夫抛弃了。终于,倒不了大批文则倒小批文,倒不了好钢材,倒得了差钢材,就这样倒啊倒,倒出了个倒煤的煤黑子大户,从僻远的山城倒到了改革开放前沿的广州。在这个过程中,,换夫就像换倒货,直到后来什么都不好倒了,也只好和后夫憋着继续过。他们一道儿,倒倒房产、放放高利贷,哪个企业捉襟见肘但肉肥,就扑上去咬一口。福寿乐公司就是这样被她相中了。
    
    悲悲的凉意,似乎使小溪只对母灰狼的平面敌意,上升到了掷出针对世态的匕首。
    小溪上网发帖了。
    
    愤怒!劳动者最基本的权益被肢解
    
    劳动者的工资、社保、医保可谓是劳动者能活在人间的最基本的权益,如何保证劳动者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呢?标榜“以人为本”的党和为人民服务的权力政府,无论如何应该简便快捷地、坚决有效地、时不待我地、分分秒秒保障劳动人民这三项基本生存权。
    
    然而,我们看到的那些情景和劳动者切身感受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呢?
    
    老板们(工商业资本家和农业企业家,即当代地主)拖欠、克扣劳动者工资、停缴社保、医保时,这三把刀一起向劳动者头上砍下来的时候,劳动者维权是何等艰难曲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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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你看:工资、社保、医保这三项劳动者的基本权益被肢解开来,无情地被砍成三大块,实际上是把劳动者的生存肢体砍成了三大块。劳动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用人单位同时停发工资,停缴社保、医保,劳动者的生存顿时变得岌岌可危了。不得不去找保护人民的党和政府,满以为一找就凑效,孰不知首先要“三找”,“三找”下面还有数不胜数的横向多“找”:先到用人单位所在区的仲裁委去申请劳动仲裁,再到林和中路的广东省社保基金管理局打出养老保险的缴费历史,想同时打出医保缴费历史时,被告知医保属于广州市管,必须到小北路华宇大厦去,到了小北路,再次被告知他们这里打不出医保记录,要到梅东路的市医保服务中心,于是“飞去”梅东路,拿号后等着叫号,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却被告知必须到地税局去查询……
    
    无休无止地找下去,几个月,甚至一二年的光阴都荏苒而去,劳动者差不多快咽气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被肢解得差不多成了肉块、骨粒的尸体了。
    
    体会一下吧!劳动者的三项基本生存权同时被剥夺了,劳动者首先想到的是去找劳动保障权力机关,如实地把三项诉求全倾倒在申诉书里,于是开始劳动仲裁了。
    
    不少时日过去了,终于等到裁决书下来了,一看吓一跳,裁决书只对欠薪一项做出裁决,社保、医保被当庭撤销,缘由是劳动仲裁部门不管这两项!而裁决书并不是这样言明,只是驳回,着实把劳动者惊吓了一回,以为社保、医保不保了。于是四处打听,才知社保、医保由地税部门管了。遂马上跑到地税局,从省、市、区一路打听下来,最终要你去找下面的税务所的专管员,找到专管员,交上事先写好的材料,得到的答复是协调。
    
    劳动者又迷茫了。表面上看,劳动者的生存权是上升到国家基本大法上了,由收税的部门来管社保、医保,但这样究竟合适不合适?如果税务部门将社保、医保看成是如同国家税收一样重要,哪个资本家、当代地主不为劳动者缴交社保、医保,就以逃税罪治理他们,那倒是颇具威慑力。可眼下不是这样啊。协调,协调,你究竟要协调多久?!到底是协调还是“协逃”?
    
    再说人民的法院,如果你不服仲裁委的裁决,劳动者可以到法院起诉。于是把这三项诉求一古脑写上去,上了法庭,法官仍是把社保、医保这两项驳回。人民的法院只管劳动者维系生存的一项权利,另两项不管,有三去二,一条命三根筋,人民被人民的法院排斥了两根筋,这意味着劳动者的一条命只能有一根筋系着,可谓命悬一线!悬!
    
    官僚衙门之庞杂,官僚数量之多,当代中国是创造了前无古人,远超洋人的记录的。官僚衙门楼宇之壮阔,分布之辽阔也同样使然。可在劳动者看来,无论你搞得多繁琐多庞杂,多么多么地人浮于事,多么多么地浪费和糟蹋国家财力,但总应该把你为人民服务的最基本的事儿办好吧?
    
    鉴于此,笔者建议:把官员队伍裁减90 % ,把庞杂的部门裁减90 % ,大部制不是开始实行了吗?
    
    任何一级衙门只建三座楼:第一座对付上级和下级,取名为“官官通”大厦;第二座应对资本家、当代地主,取名为“官商通”大厦;第三座保障劳动者最基本的生存权利,取名为“官民通”大厦。写到这,自己都禁不住为自己的创意会心一笑。
    
    如此一来,当劳动者的生存权受到威胁时,只往一栋大厦跑就行了。即使得不到生存的保障,至少能做到减少交通的压力,自己安安静静、轻松愉快地落个全尸,总比现在被肢解成三块要好得多了!如能做到这些,劳动者真是要谢谢了!谢天谢地谢党和政府了!
    
    愤怒归愤怒,小溪在帖上发了怒,接下来自己依然奔跑在路上。
    4月8日下午2:02时,到了林和东路的广东省社保基金管理局。上了3楼,拿号,等着打印社保缴费历史清单。
    
    工作人员叫她拿出身份证,很快打出了她需要的缴费历史清单,并盖上了“广东社保基金管理局养老保险核查章”(方形章)。
    她看了一眼,说:“我需要最后一张单位已经停掉我社保的证明。”
    工作人员说:“只有停保的我们才盖章。”
    小溪再问:“我的医保也被停了,能否打出来?”
    工作人员答:“医保是市里管的,你要到市社保局。”
    再问工作人员市社保局在何处,工作人员爱理不理地,随手把桌上的纸牌翻转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广州市社保基金管理中心,小北路65号华宇大厦(8、10、11楼),小溪把这两行字抄了下来。
    
    3点,到了小北路。上7楼拿了个咨询号,上面写着等待的人有25个!小溪不甘心死等,遂上10楼,因为咨询服务台没人,只好问保安,保安问她的单位属于哪个区,然后帮她拿了相应的号。大厅里人头涌涌,号纸上显示前面有36人等候!
    她“投机取巧”,趁着一个靓仔工作人员准备叫号的空隙,赶快问:“在哪里打印医保缴费历史清单?”
    他答:“我们这没得打,你要到梅东路的市医保中心。”
    好在问了问,不然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3:50时,到了梅东路的市社保、医保服务中心。又是拿号等候。1楼问完又叫她上2楼问。2楼专门有人负责咨询医保问题。耐心地等了半小时,终于轮到自己。
    小溪问:“我的医保被单位停了,我想打一份清单,然后去投诉。”
    工作人员答:“你离开单位了,单位就停了,很正常。”
    当他得知小溪并未离开单位,单位在未告知本人的情况下,擅自停掉的。他就说:“要到单位所属区的地税局打,地税局还会帮你盖上公章。”并拿出一份某人在荔湾区地税局打印出来的清单给她看,确实有地税局的公章。他还告诉小溪:投诉可以到一楼的3号窗,社保、医保一揽子投诉。
    这是今天小溪碰到的态度最好的公务员!谢谢他!
    
    已经4:30时,再也无法到地税局。
    
    明天,还要继续奔跑在路上!
    
    2010年4月9日
    8:45时,打了几次地税的咨询电话,都是电脑录音,人工坐席还没上班;9点,人工坐席终于有人上班了,但又被电脑语音告知:“人工坐席忙,你前面还有15人在等候……”无奈,只好直奔水荫四横路的天河区地税局。
    
    服务大厅管的是领发票的业务,没有相关的咨询号。问吧,从3楼办公室一直问到5楼,小溪逮住了坐在门口旁边的小青年。再次说明她的请求,并拿出身份证,一查电脑,她的社保、医保的缴费历史一清二楚,而且确实是2010年1月就被单位停保了,但他就是打印不出来。他还帮她打了个电话,问有关的处长,他那里能否打印,处长也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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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小青年照例问小溪打印这些干嘛,我说为了投诉。于是他叫她去员村税务所,找单位的税务专管员,简单把情况写清楚,并拿出你仍在用人单位的证明,比如劳动合同,工资单等,让专管员与你们公司协调。
    
    游走在天河地税三层楼之间,最后她诚挚地感谢了这位小青年之后,下了地税局气派的大楼,打员村税务所专管员的电话,又是电脑录音——现在觉得电脑录音非常可恨!本想直奔员村税所,但想到自己的有关情况还没写出来,又怕去到后专管员不在会白跑一趟,决定写完东西准备好相关资料再去。
    
    就这样,她又游走了一日。
    
    接下来,小溪又跑了三处 逼近稻草。
    
    4月12日上午9点到了员村税务所。先到2楼的社保服务窗口,将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要求打印社保、医保缴费记录。看样子这个帅哥是个新手,询问了旁边的靓女同事,靓女对小溪说:“我们不打印这些,你自己可以上网打印。”得知小溪上网打印不了后,她才叫小溪去找公司的税务专管员。
    
    到了303室,见到公司的专管员,将事先写好的投诉材料及仲裁的裁决书交给她,再把身份证给她。她将小溪的数据输入电脑,电脑跳出“查无此人”的框框!小溪愕然!10多年算是白干了?但马上反应过来,对专管员说:“都被公司停保了,肯定查不到,麻烦你去查历史数据。”她拿着小溪的材料到了2楼,没多久,刚才窗口的靓女和她一块上来了,告诉她如何调历史资料。
    
    终于查到了小溪的名字,可问题又来了。专管员说:“这是公司的隐私,不可能随便打印给你,你必须拿公司的税务登记证过来。”
    小溪答:“我拿不到,所有重要资料都掌握在某个人手里!我如果能拿到也就不用来找你了。”
    她说:“那你去找谭所长,把你的特殊情况跟他说,他同意打印我们就打印给你。”
    
    小溪来到所长办公室,证实了哪位是谭所长后,再次陈述她的现状。谭所长打了个电话,再出去了一会,没多久,专管员拎着个皮包,也来到所长办公室,叫小溪跟她过去。小溪再次来到2楼的服务窗口,专管员交待刚才那个靓女帮小溪打印,她自己出去了。
    
    拿着打印好的东西,再次来到谭所长办公室,得知他们这里不管投诉,叫小溪到社保局去投诉。
    
    10点半,第三次到达梅东路的市社保及医保服务中心。拿了个举报投诉的号。接待小溪的是个小伙,一听她说是社保医保的事,马上叫小溪到地税局去投诉, 去看墙上那个文件。文件是说明从2009年10月开始,社保、医保转到地税局去征收,但到哪个地税局去投诉,他一概不理!连举报投诉的窗口都不受理投诉,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
    
    再次咨询拿号机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她叫小溪到旁边的医保中心问穿白大褂的人。又拿了号,穿白大褂的叫她问旁边的3号窗——小溪刚才咨询过的人。晕!真的是在互相推诿。
    
    再次来到3号窗,这时窗口换了位女孩,态度比刚才的小伙子好多了。她请示了另一位中年妇女后,得知小溪的社保是在省社保局缴交的,医保又是在市社保局缴交的,给了她两张纸条,一张印着省地税局直属税务分局的地址电话,一张写着市地税局涉税案件举报投诉中心的地址。告诉她先到省地税局投诉社保,拿到回执后再到市地税局投诉医保。
    
    11点45分,打通了省地税局的电话,接电话的小姐得知小溪有裁决书后,才回答可以投诉。
    
    头真的晕了,随便吃了点东西。
    
    下午2点,到达平安大厦10楼,在1101室门口等候。2点半上班。
    2点10分,有个工作人员出来接待了另一位女性,办完她的事后,把小溪叫进办公室就坐,问她:“有没有判决书?”小溪答有,于是叫她坐着等,等会叫个人来处理。
    原来要有裁决书才能投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
    
    2点半,来了位小女孩,小溪再次申诉,女孩仔细看裁决书,然后带小溪到她所在的办公室,拿了份投诉的表格让小溪填。
    填完后小溪问她:“我如果将社保、医保被停掉而到法院起诉,法院是否受理?”
    她很坚决地回答:“不受理!因为社保医保已经划归我们地税局管!”
    小溪再问:“能否给我受理回执,我要作为起诉的证据提交给法院。”
    她说:“没有受理回执,我们只能做到和你们单位协调,尽快联系你,如果单位补缴了,社保局会有一份补缴的回执。”
    再问她医保被停掉,到哪里投诉,她问过另一位同事后说:“应该到吉祥路的市地税局。”
    
    看手机,4点已过,无法再去吉祥路。
    
    这几天,小溪发现自己活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女),一遍又一遍地向人诉说自己被停保的不幸遭遇……
    拿祥林嫂做比喻也没用了,鲁迅先生的文章已经从课本里拉下来了。后人,连鲁迅是何许人也已不知了,那还知道祥林嫂!
    
    2010年4月13日这天,一根稻草也烟消云散。
    
    上午9点,小溪到达位于吉祥路的地税大厦,在大堂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隔壁路段的广州市纳税人24小时服务中心,同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后,他叫小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由他打电话叫有关人员下来。
    
    等了10分钟左右,下来一个穿着税务制服的工作人员,说是稽查局的。引领小溪到了一旁的接待室,拿着登记本登记她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小溪边填写有关投诉表格边回答她的问话。她在看区仲裁委给小溪的裁决书,懒得看那么多,让小溪指明裁决书中的哪段话证明她与用人单位还存在劳动合同关系。小溪划出了相关段落。在不到10分钟的交谈过程中,除了第一位接待她的税务人员外,先后来过两位靓女。归纳她们三人的说法,小溪终于明白能够向地税部门投诉用人单位擅自停缴劳动者社保医保的必备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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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1.必须有仲裁委的裁决书,而且必须是终极裁决,即在15天内,劳动者和用人单位都不向法院起诉,这才算是终极裁决。
    2.裁决后,用人单位必须支付劳动者的工资之后,劳动者才能向地税局申请备案,由地税局督促用人单位帮你续缴社保医保。因为社保、医保的缴费标准是按你拿到的全年平均工资标准的基数来缴交的。
    
    奇怪了,劳动者本来就是因为用人单位拖欠工资而申请仲裁的,就算仲裁赢了,用人单位也会拖着不支付劳动者的工资,所以要到法院起诉,最后必须依靠法院强制执行,这样一拖就是一两年,按照地税局的逻辑,你必须在一两年之内拿到工资之后,才能向地税局反映,让他们出面让用人单位帮你续缴社保医保。假如劳动者在打官司的时间段里,大病了怎么办?甚至突然离开人间了又怎么办?看来只有自认倒霉了。
    
    3.地税局无法确认劳动者与用人单位是否还存在劳动关系,所以要通过第三方(比如仲裁委、法院等)的判决来认定,只有判决你与用人单位存在劳动合同关系,他们才能督促用人单位帮你续缴社保、医保。
    
    最后小溪问她们要一个直线电话,因为12366永远打不通或打通了没人接,她们说没有直线电话,只有打12366,如果坐席忙,你就留下你的联系电话,他们的工作人员会尽快和你联系。原来投诉也这么困难,连直线电话都不给你的。
    
    满以为地税局会接受小溪的投诉,可这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由此看来,按她的情况,必须等到法院的终极裁决后才能去找他们。呜呼哀哉!小溪只能祈求自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病痛,珍惜自己宝贵的生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小溪想在找法律上画句号。
    
    4月13日中午,请了个据说较有经验的律师吃饭,咨询某些关键问题。言谈中知道他接过不少劳资案,有代表资方的,也有代表劳动者的,但他说的一些内幕却让小溪大吃一惊。
    
    有些企业,尤其是大企业,甚至是一些外资企业,和劳动仲裁部门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送礼送卡请吃请喝,仲裁委在裁决时就会偏袒资方;
    
    仲裁时,资方为了打赢案子,会出具假证;
    书证比人证更重要;
    
    国家的劳动法和劳动合同法确实是在保护劳动者的权益,但具体执行起来却有不同,省高院就有一份内部文件,明明白白是在保护资方,确实对劳动者不利,而法官判案时,并不全是以法律为依据、为准绳,往往根据法院的内部文件来操作,明显对劳动者不利。
    ……
    
    律师还说:“法院比仲裁委相对专业、公正一些。就你的裁决书来看,仲裁委明显是在偏袒企业,对你(劳动者)不公平,你看,欠薪35个月,只裁决你能拿回14个月的工资,太离谱了,至少可以拿回24个月的。在我看来,有三项请求你是可以全部或部分满足的,所以你一定要起诉,就算不能全部赢回来,至少也表明你和那个人对着干的气势,不起诉等于你妥协,就算你不起诉,对方为了拖时间也会起诉,连现在判给你的几万元都拿不到,而且你还成了被告。所以还是要尽快起诉,争取将案子扳回来。”小溪明白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当然不排除他想接案子的可能。
    
    看来想尽快画上句号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到法院起诉,看看司法到底是否公正,看看人民的法院是否为人民服务。
    
    坚信自己能赢!
    
    坚信归坚信,小溪为了与母灰狼巫淑作斗争,游走了许多日,游走于相关的政府行政部门,游走正没有穷期,于是不得不再次愤怒,发帖呐喊,尽管这呐喊和鲁迅先生呐喊的结局差不离,但喊出来总比闷在胸膛里好,至少能防止的抑郁症。医保没了,为争医保又患上难治的病,那就是真正的雪上加霜,适得其反,灾难会更重啊!
    
    小溪呐喊:悲哀!劳动者维权只是一个美丽的梦。
    现在回味一下一周以来奔跑在路上、见惯冷眼的经历,归纳一下劳动者最基本的三项权益是如何被肢解的:
    
    用人单位欠薪:劳动者必须先到单位所属区的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诉,等裁决书下来后,不服才能到区法院起诉,再不服则到市中院起诉;
    
    劳动者被用人单位停缴社保:找相关的地税局投诉,必须有裁决书;
    劳动者被用人单位停缴医保:找相关的地税局备案,必须有法院的终极判决书。
    
    所谓的税务部门,说白了,就是收税的,为什么要把社保医保划归地税局征收?劳动者被用人单位停缴社保医保后,地税局要凭劳动者持有的仲裁委或者法院的裁决书或判决书才能受理你的投诉,然而,社保医保被停缴,到仲裁委申诉或到法院起诉,都会被仲裁委和法院驳回,如此看来,劳动保障部门、法院、地税局三者不是在踢皮球吗?
    
    各地政府均设有社会劳动保障行政部门,这个部门是干什么吃的?目前看来,劳动者在被欠薪的情况下还可以找找他们,然而,工资、社保、医保是构成劳动者的命根子。工资是保证你现在有饭吃;社保是保证你丧失劳动力之后有饭吃;医保是保证你现在和今后活着时,有病都可以看一看。专设劳动保障行政部门,就应该全权总揽关系到劳动者命根子的所有事务,不然,还要设这样一个部门、机构来喝纳税人的血汗(劳动者贡献的)干什么?!如果它只管工资纠纷这一项,干脆把劳动保障部门剩下的那点职能划给国税局管辖算了,就让国税和地税让劳动者们睡个好觉吧!
    
    衙门太多,衙门太杂,势必形成鬼推磨、百孔千苍、空档无处不在的现状,这就给每天奔跑投诉的那位劳动者的对立面提供了莫大的空间。可叹啊,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丑恶者、卑鄙低劣者、为奸作祟者,往往能成为统治者和剥削者,活得相当滋润,我们的政府行政机构的布局,客观上为他们搭建了一个随心所欲表演的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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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现在来看看,奔忙数天的劳动者面对的那一个对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具体说来,在知识结构上,她可以说是文盲加白痴;在办实业上,她可以说是个只会倒买倒卖的奸徒;在个人品行上,她是个不断换配偶,以求多挖几桶金的青楼妇……你说这样的人,当她处于能支配人的地位的时候,她能不违法违纪违规,践踏人性吗?
    
    我们要政府干什么?政府就是高举正义的旗帜,战胜邪恶,去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人间社会。如果政府连维护民生最根本的机制设置问题都解决不了,这个政府就必须改组或更替了。
    
    面对这样一种一下子无法更改的现状,我只有郑重倡议:每个劳动者都要成为法律系的博士后,要自己强大,不然你是没办法维权的。如果你要去劳动,就得去忍受剥削;如果你不想忍受剥削,你就早一点上天堂——唯一的途径就是饿死!且把饿死当成在战场上的光荣牺牲吧,为有牺牲多壮志的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
    
    如果全中国10多亿的劳动者都悲壮地上了天堂,现存的剥削者、统治者构成的利益集团就会分化、瓦解、崩溃了!他们中的强强者就要把同类变成现在的劳动者,可以想见,那是一场规模多么宏大的混战。战争的样式和手段便会囊括远古的部落战、种族战和不知多少年后才会发生的核大战、星球大战。残忍与冷酷的滋味本来就是统治者、剥削者导致的,有机会让他们自己去品尝当劳动者的滋味,这也叫做轮回吧。美哉,快哉,壮哉!可惜劳动者们只能在天堂上举杯观赏了。
    
    一边在文字的天空呼救,一边脚踏实地地按这世道划出的格子爬动。
    
    4月19日上午9点,小溪生平第一次作为一个劳动者,踏入天河区人民法院立案大厅。
    引导员的咨询台前,站着一位很年轻的女孩。
    小溪说:“我来立案的。”
    女孩让小溪把诉状给她看一看,小溪拿出了一式三份。小溪的诉状及证据整理得很规范,她帮小溪按了一个号,给了她一张表。还没填好那份送达地址确认书的时候,电脑已经叫到了小溪的号。
    
    小溪来到了2号窗。工作人员边翻她的诉状边问:“有法人代码证吗?”
    小溪答:“有,在证据2中。”
    他顺手在法人代码证和小溪的身份证复印件那一页中折了角。
    他开始敲电脑,很快他告诉我:“对方也起诉了。”
    小溪问:“什么时候?”
    答曰:“14日。”
    小溪再问他:“我还有证据没找齐,还可以给我多少天准备?”
    他答:“从受理之日起一个月内,你都可以补充证据。”
    
    他的态度非常友善,让小溪在接到仲裁裁决书后,在这10多天奔跑过程中凉透了的心,感到了些许温暖。
    
    他拿着小溪的材料,叫她来到5号窗,一位年轻女孩帮小溪打印出受理通知书,并给了她一份民事诉讼举证须知和一份廉政监督卡。
    整个立案过程非常顺利、快捷!
    
    小溪知道掌管公司大权的母灰狼会起诉,为的是拖时间,但没想到她居然抢到了自己的前面!面对那份无理的裁决书,裁决下来的一点点工资,母灰狼也不支付,小溪本来想成为原告的,没想到成了她那个案子的被告!好在小溪也果断地起诉了,让母灰狼成为小溪这个案子的被告。这就是法律的一种表现形式,当双方因为一个案子同时起诉时,等于双方互为对方的原告和被告。
    
    下午,小溪接到了天河区法院的电话,说用人单位已经起诉她了,叫她去拿有关资料。
    小溪坚定地说:“我也起诉了,今天上午!”
    对方说:“你上午来过?那好,等你的案子拿上来了,再叫你一块来取有关资料。”
    
    今天,无论是立案大厅的工作人员,还是打电话给小溪的工作人员,不管是面对面,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工作人员都是一团和气,态度相当不错。但愿人民的法院真的是在保护劳动者这个弱势群体,真正成为人民的法院,而不是官们商们的法院。
    
    小溪想,打一场官司,是一场磨难,是一种折磨,但何尝不是一种宝贵的人生经历?痛苦也罢,烦恼也罢,既然碰到了,就要勇敢面对,泰然处之,争取胜利。
    小溪时常鼓励自己。
    
    4月28日
    
    接到法院的电话,声音有些严厉,态度有些不好,小溪好像没得罪他吧,只不过就是通知她去拿传票而已,用得着那么盛气凌人吗?
    再进法院的大门,楼下门口竖着一块“当事人通道”的牌子,保安在里面守着。先在本子上登记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再将提包放到传送带上过安检,人两手空空从安检门走过,一切都像乘飞机那般严格,只差没有拿个探测器在你身上扫来扫去,如果人过安检时机器响了,那保安绝对会拿有关东西在你身上扫一遍。
    
    凡是到2楼以上的人,无论你是交(拿)材料,还是开庭,都必须通过安检。多年以前,公司因某件官司在这里开庭时,是不用安检的。后来据说某些人因对法官判案不服,带了把凶器或硫酸或汽油进法院,想找法官算帐或焚烧法院,为了人民法院和法官的安全,这才弄了安检设施。
    
    小溪也知道,去省委、省府、市委、市府公干时,也必须先登记,说清楚找哪个部门哪个人,待值班员打电话给对方证实后,或者叫对方出来接你,你才能走进这些首脑机关。盘查也很严格,只差没进行安检了。进法院要安检,想必到检察院、公安局更要安检了,不得而知,只是凭感觉猜测而已。
    
    到了材料收转室,又要出示身份证,并说出经办法官的姓名,并填了几张表,小溪才拿到了开庭的传票及举证须知等其他材料。
    
    离开庭只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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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原先准备好的20多份证据,第一次只交了10来份,按规定,余下的证据可以在案件受理之日起一个月之内补交。经历过打官司的过程小溪才知道,凡是你交的证据,法院都会返回对方,目的是让对方了解。小溪手头上剩下的10多份自认为更有份量的证据,不想让对方知道得太早,所以决定今天才交。
    
    不知是第几次到了法院,通过了安检,来到2楼的材料收转室。把三份装订好的补充证据交给工作人员,庆幸自己多带了一份证据清单,否则又要跑下去复印了。工作人员在小溪多带的证据清单上盖了长方形的章,以示收到她补交的证据。这个过程比较顺利,工作人员的态度也不错。
    
    本是一个很简单的欠薪案件,以为只需要准备工资单等最基本的证据就行了,而这些证据顶多不会超过5、6份的,没想到小溪自己却准备了将近30份证据!其中包括要证明自己在这个公司的身份和服务了10余年的证据。关键是自己的对立面——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个由这个转型社会转型出来的狼,居然否认她是公司的职员,简直是血口喷人、无中生有、信口雌黄!试想想,小溪在为这间公司拼命时,她还在那个山城市里卖鞋!居然敢在仲裁庭上那个严肃的场合,抹杀小溪奋斗的历史,真是卑鄙到了极点!其目的就是想赖掉所欠小溪的工资!
    
    小溪又想到我们这个社会是转型社会,我们的政府是服务于转型的政府,转型转型,就有许多行、型、模型,政府却常常不行,转型错乱怎么治理,我们的政府却没有学到,于是给了某些坏人干坏事的空间,给了某些好人变坏人的通途。
    
    拿法院来说,一般的民事案件,都需要当事人提供证据,当事人提供的证据,还要看法院、法官是否认可,如果法院不认可,你准备的证据就是无效证据,而法律、法规是死的,人(法官)却是活生生的,于是法官对法律的理解就不尽相同,甚至可以玩转法律。就比如主观存在的东西,如果不被客观认可,就等于主观不存在这个东西了,想想真是很会转型。
    
    小溪忽然对法院、对法律产生了不信任感,虽然她认定自己的官司可以打赢,但所经历的种种繁琐的程序、尝过的种种痛苦,都抵销不了她的愤怒。
    
    4月6日,小溪收到了区仲裁委的裁决书。小溪被拖欠了35个月的工资,只判回了14个月,仲裁委只支持2008年4月至2009年12月的工资,而2008年3月以前的工资因为不在有效期内,仲裁委不予支持了。
    小溪的律师认为不用到区法院起诉了,因为区法院大多会维持原判,律师已经拿到了律师费,当然不希望小溪再起诉浪费她的时间。
    小溪在友人的帮助下,请了另外一名律师,决定起诉。
    
    终于开庭了。
    2010年5月18日上午8:45时,区法院第三法庭。
    
    审判员坐的位置,姑且就叫做审判台吧。本次庭审只有一个法官和一个书记员,没有人民陪审员,估计是进入了简易程序,所以就不需要“人民陪审员”做陪了,于是人民的负担就减轻了一些(怎么样,这措辞够幽默吧)。
    
    劳动者(小溪)和两公司方(用人单位)双方都起诉了,所以互为原告和被告,但因为公司方起诉比小溪早了4天,所以小溪只能坐在被告席上了——劳动者成了被告!
    
    两公司方请了一个律师,劳动者一方却请了两个律师(其中一个律师是友情支持),另外还有两个劳动者旁听,同样屈辱地坐在被告席上。如此格局,劳动者在气势上已经先压到了两公司方。
    
    法官一敲法槌,庭审开始。
    针对两公司方起诉的请求,法官先让劳动者答辩。
    
    劳动者方的代理人陈律师,微笑的脸庞上放着光泽,宣读公司方法定代表人声明书,强调公司方对劳动者的起诉未经法定代表人同意,建议法官考虑公司方对劳动者起诉是否有效;同时法定代表人认定劳动者的诉讼请求都是符合事实的。
    
    法官问两公司方代理人巫淑(实际上就是公司方现在的操控者、专权者、所谓的总经理):法定代表人知不知道公司起诉劳动者?
    
    巫淑——母灰狼躲闪其辞,说在劳动者申请仲裁后,巫淑告知法定代表人,你女儿申请了劳动仲裁,法定代表人说回去做做工作(而真实的情况是,法定代表人告诉巫淑,不管是谁,欠劳动者的工资都应该补发,何况她已经几年没拿工资了,但巫淑说没钱)。
    
    法官再问:公章在谁手里?
    巫淑答:在我手里。
    
    法官没再问这个问题,按照推理,法官应该明白,公司起诉劳动者的诉状上盖的公章是巫淑在法定代表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加盖的,并没有法定代表人的委托书,怎么判决这一点,应该是不言自明的了。
    
    法官再问双方对仲裁委的裁决书中的第2—4页有没意见,双方都陈述了各自的观点。
    
    看似简单的欠薪案,因为碰到公司方的那个人渣,劳动者足足提供了28份证据。法官一份份地问公司方是否确认这些证据。巫淑无法正面否定任何一个证据,只是说她2008年3月才进来,以前的证据她没见过,也不知道。法官于是让她在5天内提供能够否定劳动者提供的证据的证据(有点拗口呀)。巫淑无言以对。
    
    法官再问劳动者的起诉请求,陈律师有理有据地讲明了4项请求。
    巫淑把小嘴裂成了大嘴,骂开了,说劳动者不是两个公司的,她的父亲是法定代表人,他们资产过亿,搞不下去了,才把我骗进来……在相关联的几个公司里,劳动者都是股东,法定代表人一家都是股东,把公司挖空了……气势汹汹,口吐一连串的污言秽语。
    
    法官多次严肃地打断巫淑的话:你是公司总经理,不要说这些诋毁他人名誉的话!法官猛敲了一下法槌,才把巫淑的脏嘴由大变小,最终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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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巫淑看似甚嚣尘上,实际上愚不可及,实乃蠢狼一头!她那些诋毁劳动者的污言秽语,恰恰证明了劳动者的身份!
    
    劳动者方的陈律师非常冷静地据理驳斥巫淑,巫淑无法反驳,掉转头看自己带来的律师,只见那律师的表情木然,嘴巴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难道被曾巫淑请来的律师同巫淑一样愚不可及吗?非也!但凡能取得律师资格的,就算不是超凡的智者,也决不是蠢猪,他尽管是被人雇用,理应忠诚老板,为老板效力,但是在事实与法律面前,他是不能违反法律原则、道德公义的。很不幸啊,以一个律师的身份,为一个没有理由的公司方上法庭和劳动者对抗,唯一的取舍就是面部木然当哑巴了。
    …… ……
    最后,书记员打出了庭审记录,双方签字后散去。
    
    庭审只有一个法官、一个书记员,显然真是简易程序,按理说应该三个月之内(即2010年7月19日左右)就结案,可是,直到2010年8月23日仍没有拿到判决书,却被通知要再开一次庭,因为第一次开庭有些问题没了解清楚,小溪拿到了9月2日再开庭的传票。这张传票的日期是2010年5月26日的!绝对有问题!第一次开庭是5月18日,也就是说在第一次开庭的8天后,就发了这张第二次开庭的传票,却在时隔近三个月后才通知她去拿传票。
    母灰狼的女儿在某区法院工作,难道母灰狼为了拖时间,叫法院再开庭?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难道法院也如此受人控制?
    
    9月2日下午4点.某区法院16法庭,小溪和律师早早来到,书记员叫他们坐在原告位置上。
    审判台上,坐着一个法官,两个人民陪审员一左一右坐在法官两边,下面坐着一个书记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法院将这个案子由简易程序改为普通程序了。
    
    这次开庭的整个过程也就10分钟。法官宣布因为她忙不过来,所以要改变程序。然后问双方的诉讼请求有没变化,有没有新的证据,双方都说没有。
    
    法官又问了个第一次开庭没问过的问题:“你们双方是否愿意调解?”
    没等母灰狼回答,小溪很坚定地说:“绝不调解!”试想想,跟母灰狼这样的人还有调解的可能吗?
    
    庭审记录只有3页纸,大家签名后离去。
    开庭后打开手机,朋友的短信飞出来:“镇定,我相信你会胜诉的,我就站在你后面!”小溪超感动啊!
    
    劳资案要第二次开庭,这就意味着,这个案子最快也得要6个月(即2010年10月19日左右)才能结案,但愿不要来个第三次开庭!
    也许真是法官太忙,案子审不过来?也许母灰狼没有捣鬼,小溪真是虚惊一场?不得而知,只有等判决书下来后才知道了。
    
    也就在小溪劳资案还停留在仲裁阶段的2010年3月,母灰狼以股东的身份状告福寿乐保健品公司和药业公司,理由是没有帮她办理股权变更手续,请求法院返还她投资的300万元,再赔偿她300万元的损失。
    真正的岂有此理!实际情况是,母灰狼已经变更了药业公司的股权,2000万元的注册资本她占去了26 % (即520万元),而保健品公司的股东她没有变更成,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公司和股东个人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提供了各种资料,但工商局要求公司的40多个股东签名,如果她相信小溪,是可以完成变更手续的。现在她自己酿造的错误却要公司来承担,并且以此为借口状告她自己当总经理、而且已经全权掌握的公司!
    
    2010年5月11日股权案开庭时,母灰狼一口咬定她是被章总骗进福寿乐公司来的,她不知道福寿乐公司有40多个股东,以为只有五六个股东。
    6月30日,股权案第二次开庭。
    7月19日,区法院做出了判决,要福寿乐公司返还巫淑150万元而且从2008年4月30日起至今银行贷款利息的两倍支付利息。
    
    这个案子判得真快呀!显然是母灰狼去活动过。章总和所有的股东都不服,请求上诉,但公司的所有实权都掌握在母灰狼手里,她肯定不会出18300元的上诉费。于是章总召开了由七八个股东参加的会议,希望大家能凑点钱,把上诉费交上,章总甚至开口问林主任借钱,但他们都说钱给儿子买房去了。
    
    小溪陪章总到区法院交了上诉材料,也拿到了缴费通知,规定在7天之内交上诉费,否则就做撤诉处理。
    章总和公司要上诉的事很快被母灰狼知道,她给章总发来短信:“谢谢你们去上诉,交了上诉费没有?”
    章总回短信说:“正在筹钱,公司能否出15000元交上诉费?这本来就是公司的事情。”
    母灰狼回信:“你认为公司还有钱吗?真可恨!”
    章总回敬道:“真可耻!你不是打官司的老手吗?”
    如今,章总和母灰狼也成了仇人,章总打电话给母灰狼,她是不接的,他们有事情就发短信和寄快递。
    
    2010年5月22日,母灰狼寄给章总一封快递,是要求召开股东大会的函件,函件中对章总连个称呼都没有,只说由于目前经营的问题,要与股东们通气,落款处签了巫淑和祝老头的名字,严格地说,祝老头不是公司的股东。小溪提示章总叫母灰狼写好股东会的议程,由母灰狼自己去召集人开。
    
    2010年5月26日,康彩思公司也起诉了福寿乐公司,并申请了财产保全,还封了公司的帐号。章总打电话给杨总想疏通疏通,杨总也不给章总面子了,只叫章总去找他们公司的律师谈。
    
    茂港区检察院的陈科长来电,高利贷的案子已经转到广州市公安局处理了,放高利贷的梁春源、何铭杰都被抓起来了,关在天河区看守所。
    在网友江小姐的帮助下,小溪和负责专案组的张警官联系上了,5月28日,小溪陪章总到警察那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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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笔录整整做了六个小时,方警官问完章警官问,最后拿出好几版彩色大头像让章总辨认何铭杰和梁春源,并在辨认出的照片下写上说明签上大名和日期,而且在认出的罪犯照片的双肩位置各按一个手印。章警官对小溪说:“现在只抓到一个最坏的,就是利用公权犯法的何铭杰,是他才可以拍卖了你们的房子,查封你们的房产。你们是否认识别的当事人,通知他们也来笔录。如果案件多一些,刑警抓起人来就比较快,破案也快些。”
    如今章总和小溪一时想不起和他们同受高利贷迫害的还有哪些人,只有回去再细想。
    打印出来的笔录整整9页,章总在每页的下方签上姓名。
    
    5月31日,一个陌生人走进了方东资产管理公司广州办事处的大厦,而后送去了详细资料。
    
    7月初,方东公司启动了法律程序,一纸诉状递上越秀区法院,福寿乐厂成了第一被告,保健品和药业公司成了第二、三被告,诉请上要求福寿乐企业归还本金、利息加滞纳金合计1400万元,并且查封了全厂……
    
    同样是7月,工人们还没拿到5、6月份的工资,开始罢工了,抗议母灰狼把收到的货款和加工费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为的是尽快收回她投资的300万元。
    工人们扣下了母灰狼的小车,通知了工厂所属地的劳监大队,不让母灰狼离开工厂,母灰狼只好报了110,警察来了,但一看见是劳动纠纷,反而赞同工人们扣下母灰狼的车,等发了工资后再让她开走。
    
    母灰狼卖掉了2008年她刚成为福寿乐公司股东后,用她自己的钱给公司放的高利贷,然后再用这笔高利贷借款买的小车,同样把钱装进了她自己的口袋,她的一切就是为了变现;
    母灰狼有意让药业公司没通过年检,估计是想赖帐了;
    母灰狼停掉了全厂和公司所有人的社保医保,工人们7月份开始“被放假”了。
    
    母灰狼为了阻止方东资产起诉福寿乐厂(公司)的案件开庭,以方东资产公司起诉地点不适合为由,再次到区法院起诉,理由是福寿乐厂的注册地址在白云区,方东资产公司应该到白云区法院起诉;而方东资产公司认为当初福寿乐厂的贷款地是在越秀区某银行,因此可以在越秀区法院起诉。
    区法院对起诉地点已经做了裁决,认定方东资产公司在越秀区法院起诉符合相关法律条款,母灰狼不服,上诉到市中院……以此拖延了开庭时间。
    
    章总仍在辛劳着:他一定要把药业公司年检的事办了。母灰狼不给他盖公章,不给他执照副本,他跑去工商局,想通过执照遗失、登公告等等变通办法来完成年检……
    为什么要年检,如今外虎内狼都发了狠了,年不年检,企业面临的都是末路了!
    
    可是呀!在任何情况下,他老人家仍是那样的信心十足又坚定,毅力非同凡响,他找到了要吃掉他们的大债主方东资产公司,建议要以药业公司为主打包厂和保健品公司进行总体拍卖,才能卖出个好价钱,即要让虎和狼们吞饱,又还能剩下点骨头,清理完职工应得的工资、社保、医保,最好还能剩一点,让各个股东(当然包括他自己)能拿回些许原始股本金。
    
    他要将能拿回一点的股金加上他每月的退休金,还要东山再起,在垂暮之年为人类造福。
    
    那天,他坐上了新闻晚辈金主编的车,金主编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躯,听着他倾诉着的渴求,心中五味一齐涌来。金主编可以说对这位曾经从事党的新闻工作、却在半百之年下海弄潮的的同行前辈是够了解的了。
    道边的楼宇、树木、行人,婆娑地向后闪去,人类的一部历史,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多么像这行走如飞的车摇影而过的情境啊!
    
    “主编啊,我现在干什么都挤公交车,70岁了,免费咧!”
    章总的这句话,就像刀子似的扎进金主编的心。是啊,在广州关爱老人,上了70岁乘坐公交车免费,但是,按您章总的能力、贡献和曾经取得的成就,您什么时候都应该有一部代步的车啊!
    
    您一次次地受骗上当,一次次把自己掷进险境,直到落得个孤家寡人,除了与你与生俱来的这个长达2000多年封建社会专制意识和家长作风是您不该有的缺陷外,您身上总体的、更多的,是那个尚未转型前的时代形成的闪光点。您无私、无畏,以造福人类为己任。
    
    您那时下海创业,当时不挂靠国营企业,您就办不成厂,于是就挂靠,当许多人都觉醒了,可以和国企脱钩了,你却说脱不脱钩都一样,反正创造财富是为了国家富起来。真正让自己当个资本家,半生革命生涯形成的情感有些过不去。
    
    就在那挂靠的国有体制下,每年上级给你的数百万元奖励,你一分钱不拿,被您挂靠的国营单位、您的上级,每年从您那儿空手套回你创造的巨额利润,而又送你个顺水人情,您依然不为所动,怕损害了您一个老共产党人的形象!
    
    您的厂如日中天时,要发展了,无论您属下的员工出多少钱,您统统将他们变成股东,在您那儿,不是谁为谁打工,都是在为自己、为国家、为中华民族、为全人类打工。您是在转型期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开拓着社会主义人人平等的新路……
    
    然而,很不幸了。
    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转型期,人文精神随之转得相当错乱。
    
    您在拓展手中的世界首创的生物多糖高科技,要创产值年百亿,要让更多的人得到健康!您就渴望大资金,于是一批批的融资骗子就扛着永远落不下来的大馅饼将您包围起来了。尽管那些骗子一个个都表现拙劣,然而您却信以为真了,无私地为他们付出。现在看来,平面简单的掠影,您逃不出愚蠢或神经有问题的骂名。然而,您并不是蠢啊!您脑子里转型期前装下的那些价值观、人生观、品格观定型了。您是用那些标准看待眼前发生的事情,当那些骗子们打着高官、政府、银行、名人的幌子与您论道时,您哪有不相信的理由?而转型中的官场、商场、人际场却是光明与黑暗同道,善与恶通途,您没有看到,也不愿意看到,更不相信有如此污浊的现实。那些骗子们要打官牌、权牌,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官场、权力场等等场中都衍生出了不少政治骗子、权力骗子、金钱骗子,因而才滋生出社会上模仿而行的下作的骗子……
    
    您恪守着过去的诚信,孰不知您的诚信,正是如今骗子们最好的标的,一射一个准。
    悲壮啊!闪光的价值精神无法与当今社会以利为本的价值观与时俱进!
    
    错!时空的错!
    
    夜,静悄悄地来了,天黑下来了,路灯亮起来了。章总下了车,朝着人行道的远方走去,手中拿着的是那本可以让亿万人健康的高新科技项目书……
    
    老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了。
    
    当再次天明之时,那人类健康的大幕是否能被他老人家再度掀开呢?!
    
     (150)第十章结束 全书初稿完成!
     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顶。
    自己顶一顶!
    @施成骢g8o 2021-05-28 20:45:53
    资本运作的发展和蔓延是大势所趋
    -----------------------------
    谢谢你把我十年前的小说搜出来了。
    @曾梓旋o9r 2021-05-28 21:29:16
    任何一篇作品都是一二三四甚至十几稿慢慢改出来的,楼主佳作会越来越好
    -----------------------------
    谢谢鼓励!
    @施成骢g8o 2021-05-31 23:14:58
    楼主好文笔,可以试着写写那种虚拟的剧情的小说
    -----------------------------
    谢谢夸奖,虚拟的,可能我编不出来
    @施成骢g8o 2021-07-10 13:02:06
    芳菲潋滟馨,待与何人说。
    绝妙好文章,荟萃皆佳作。
    楼主好文!定能出版!
    -----------------------------
    谢谢高抬!
    @徊沟谭沤虐 2021-07-07 17:19:36
    拜读楼主佳作!!
    -----------------------------
    谢谢!
    @礁饲蚜 2021-07-05 01:00:20
    难得的商战故事
    -----------------------------
    谢谢你喜欢
    @利元良w3nt3 2021-07-02 21:29:00
    写得这么好,相信不只是一个故事
    -----------------------------
    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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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10:36  更:2021-08-05 23:4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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