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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商殇诡异(长篇小说 初稿 连载)[第2页] |
| 作者:我是林中小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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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致谢烫心朋友！ 中小企业融资比你听到的还要难；和银行系统的关系虽不错，但银行从来都是只管锦上添花，不管雪中送炭的。 公司的职权表面上分得很清楚，实际上很多人浮于事； 故事至今没有结局，一直到我更新完，你也看不到结局，因为事件还在进行着，虽然已经预料到结局，但还是想留个悬念吧。 再次感谢朋友悉心阅读并留下宝贵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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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影憧憧重霄九 日子走到了12月份。今天，章总连催了两次，叫小溪做方案，仿佛大钱明日可到。小溪只好找出去年写的与经销商合作的方案，着手准备修改。 这是小溪才知道，李文信的300亩土地使用证已经传到公司，由公司再传给上海的老板，这块土地的使用期限是到2063年，项目也是李文信的。土地证传到上海后，福寿乐公司就要尽快催上海方来考察，考察完毕，12月15日就可到款。章总把到款的时间都预算好了，所以要小溪等人赶快出方案，与经销商联系，攻打全国市场，上央视广告……多么美妙的前景啊。 那个余教授最终还是没等到公司的50万元，他主动打电话给章总，决定先在北京借50万元，借期为三周，先把钥匙拿到手，装修房子，否则不好向他女儿交待。这就意味着，公司在三周之内，还是要还给余教授50万元再加利息的。 章总又去了英德，交那份旅游规划图，另外还要看看那庙宇的土地，还要开发一个项目。临出发前叫小溪和夏总助尽快联系经销商，出差去找也行。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尽快找到产品的代理商，但夏总助的手机是关着的。 12月5日，李文信又来了，拖着那个红色的大旅行箱。章总陪他吃完午餐后，他拿上公司的钱，坐上公司的小车又不知去哪里旅游了。 说要来公司考察的人还没有到。章总上下午都分别给代理人打了好几次电话，据说代理人正开着车去肇庆考察另一个项目。章总希望先到我们这里考察，李文信的300亩土地在番禺雅居乐附近，靠近江边，风景很好，准备建别墅群。据小溪掌握的情况，雅居乐很有名，几年前就开发完了，也卖的相当不错，它附近没有300亩待开发的土地。 章总的办公室摊着一张大地图，是英德南山图。那里的一个寺庙，有1400多年的历史，比韶关南华寺的历史还要悠久，现在要重新修建。那个地方好赚钱，卖个陵墓可以赚，佛教徒们摆个佛像也可以收他们几千元，如果靠门票收入来赚钱就太慢了！小溪从老总的话语中，知道他又看上了这个来钱很快的寺庙，要开发它然后赚大钱。 小溪无话可说。 《商界领袖》的刘强又让公司评上了中国著名品牌，说是要公司出20万元，因为原本要评50个著名品牌，现在全国范围内只评10个，他为福寿乐公司争取到了一个名额，别人出20万元，我们公司只要出8万元。公司好像又在刘强的帮助下，捡了个大便宜，实际上又是在讹人！这个刘强并不是什么好人！有次他在杭州打电话来，说他病的起不了床，章总往他的个人卡上打了5000元；又一次，他说在哈尔滨出差，被人抢劫了，身上分文没有，还被打伤了，章总又汇给他1万元！章总既是李文信的银行，又是刘强的取款机！ 12月中旬，小溪在章总办公室见到夏总助。章总孜孜不倦地说：“我要抓住中国优秀企业家、新经济10强产品等机会，大打新闻战，你们没搞过新闻，新闻战一打起来是很厉害的呀！我就希望颁奖会春节后再开，这样我们才来得及部署市场，我们要抓住机会大干快上！” 小溪插话道：“谁不想大干快上？！像这几年这样干快把人憋死了！可是大干快上是要有条件的！” 章总接话：“对呀，条件就是人呀，市场营销呀，钱不用你们管，钱我来管，你们不要不相信我，这次如果不是李文信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注：据说李文信的项目是2000年批的，已经过期，要重新找规划局盖章），钱早就到了。”章总说的很肯定。 小溪很犹豫地问章总：“那到底还要我们等多久？下个月就是春节了，下个月18日前肯定是要发工资的，如果钱不到，我们怎么发工资？” 章总不置可否，只是说还有二三百件产品要赶快发出去，言外之意是货发出去了，收回钱来就可以发工资。据说，章总跟工人们许诺，本月20日跟他们结清工资，现在里20日还有7天！ 一年前借给公司200万元的王老板这段时间也抓紧了他逼债的频率和速度，几乎每周二上午9点就开始坐在章总办公室，12点章总回家吃饭时他先离去，下午2点又到章总办公室报到，直到5点。这样的情况每周重复上演3天，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尽管章总向他保证了又保证，一个月内还他钱，但因为始终没还，王老板也火了，扬言要起诉公司，要找人绑架章总，骂公司是诈骗犯…… 2005年将要过去了，李文信每周都要在公司出现几天。一会说公司资料不全，要补资料，一会又说那个有钱的老板去了湖北，等他回来才能划款……总之章总的车已成了李文信的专车，随叫随到。 关于资金的说法又变成是有政府背景的搞网站的400万元的高息贷款，也就是该网站的启动资金，200万用来建设网站，200万元借给福寿乐公司，年息是28 % ，去掉年息，还要给李文信50万元用，如果真能有这400万元，公司真正到手的只有144.4万元！哪怕真有这144万元也好呀！就是这个老板去了湖北一星期了，至今没回来。 小溪的头脑被章总这些所谓的融资者弄得晕头转向，他们的人换来换去，手法也变幻无穷，所谓的有钱人她全没见过，都是听说的，你说她能相信有钱到吗？这时又听说，那个断腿的美国林老板已经拆线了，过了元旦就回来。在公司几条融资线都没有结果的情况下，那个断腿4个多月的林老板终于又要登上代理人虚拟的舞台。这意味着元旦后，福寿乐公司，主要是章总又要围绕着这个虚拟人物转了。 还有3天就到元旦了，李文信的新花样又出来了，他说他认识番禺的一个副区长，可以问市政府要项目的扶持资金，今年的资金要今年用，过期就无效。于是，章总拿出项目策划书给李文信。 小溪提醒张总，今年就剩下3天了，加上今天只剩下4天，就算你同政府再怎么熟络，关系再怎么铁，也不可能在3天之内批款给你。但章总认定了李文信有能耐，有办法，有关系，走后门很快就能批下来。 可是章总也不想想，李文信如果真有这层关系，为什么不早点利用？非要到即将跨入2006年时才来说？如果早去行动，资金不是早就批下来了吗？分明是变着法子找借口，以此拖延时间罢了。 12月28日，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那个同意借给我们400万元的老板，在湖北宜昌投 资了一个水电站，这两天回不来了。要过完元旦才说，所以大家的工资只能元旦以后才能发，章总明天又要专门进厂去和工人们解释了，他许诺20日结清工资的愿望又成了泡影，原因就是“那个人没回来”。这真是个很奇怪的说法，那个人俨然成了公司的救世主，那个人不回来，公司却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哟！《国际歌》中早就唱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当公司的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时，还有谁会来救你？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公司目前都是指望别人的钱来发工资，实在没钱，就去借高利贷，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为什么就不想一个自己救自己的方案？ 在新年进入倒计时的第二天，李文信回了福建，据说是他老爸摔伤了，而且是和新加坡总理李光耀一块去某地时摔伤的。可笑啊！能和新加坡总理一块出访的人，早就前呼后拥，有人层层保护，何来摔伤之说？ 小溪知道这消息后，用极为讥讽的语调，含沙射影地对章总说：“李文信也真是多灾多难，先是岳母得了癌症，再是老婆的了脑瘤，现在老爸又摔伤了，看来李文信真是作恶多端遭报应啦。怎么样，他老婆的脑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章总回答：“是良性的，但要非常注意护理，气温一变化就容易感冒，一感冒她就会晕倒，至少要护理半年以上，如果护理不好会要命的！” 小溪意味深长地说：“那真是要在恒温状态下进行无菌护理呀！” 2005年的最后一天下午，章总问小溪个人有没有2万元，先汇给刘强，因为他已经帮公司垫付了评审费，现在刘强没钱过节了。 几分钟后，章总拿了个刘强的个人卡号给小溪，让她马上去汇。小溪很生气，她对刘强此人很不感冒，别说小溪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给这个吸血鬼的；难道老总不知道小溪很久很久没有工资拿了，怎么还会有闲钱？但她又不好不给章总面子，左右为难时，出纳小青说话了：今天上午银行就不办汇款了，要年终结算。”老总这才作罢。 小溪觉得章总真是命好，今年遇上这么多愿意帮公司垫钱的好人，先是余教授把买房子的钱垫出来付了公司药品的开发费，再就是刘强又帮公司垫了8万元的评审费，这世界真有那么多好人吗？ 将近4点，公司总部的所有人员在会议室开会。这是章总多年来的习惯，每到放假的前一天，章总历来是要开会祝大家节日快乐的。在会上，章总先是感谢员工们和企业共患难；再就是承诺明年1月10日前结清大家的工资；三是讲明年的大计划，公司还要上哪些大项目，如何搞好销售等等，大家都听着只是没话说。小溪一直认为，最关键的是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做好最坏的打算，去争取最好的结果。 福寿乐公司的2005年，就在等待融资、等待大资金到来的过程中度过了。公司的销售额进入了15年来最悲惨的境地！仅有区区几百万元，全年的销售额只相当于历史最好水平的月销售额的50 % ！痛心痛惜! (65)第五章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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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2006年1月5日，气温明显下降，温度在12—18度之间，而且还下着毛毛雨。 李文信不知何时又来了，但11点又离开了。 小溪故意问章总：“那个许诺元旦回来的老板回来没？” 章总说出来的结果想必是李文信刚才对他通报的不幸消息：“没回来，宜昌那边的工程出了事故，死了26人，他们不让曝光，就对死者家属说，谁要是把这事捅出去就只能拿到1万元的赔偿金，如果不说出去，每人赔20万元。所以大家都很聪明，先拿到20万赔偿金再说。怪不得没看到新闻曝光出来。” 小溪比较清醒，如果真出了那么大的事，报纸不报道，网络都会先曝出来。继而又想，为什么公司在融资过程中，运气会那么差，有钱的人都出事，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被福寿乐公司碰到了。其实，这全是李骗子的花言巧语。 章总又说：“我答应6号还余教授的50万元又泡汤了，别的都好说，工资也可以晚点发，关键是欠余教授的钱实在过意不去。” 章总再也没有办法借到钱了，也不知那个处理事故的老板何时能回广州。 1月10日中午下班时，章总又让小溪汇1万元给刘强，说他已经看到刘强为我们公司垫付了8万元的收据。收据不是可以自己开的吗？就算有收据，那也应该由公司支付，公司没钱也不应该找小溪，小溪早就一无所有了! 心中满是不平的小溪想到财务部去“挖挖潜”，没想到胡经理说：“千万不要再汇给那个姓刘的，公司和章总先后给他汇过10多万元了！” 原来公司千辛万苦收回的货款或借来的高利贷，基本上都去喂给李文信、刘强这样的狗类们！真是无比的气愤啊！ 第二天，刘强到了广州，章总将留给厂部买车险的钱都拿去给刘强了，刘强这此来广州，就是为了找章总当面兑现现金的。 1月15日，章总因哮喘急性发作，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吸氧、手脚夹满了架子，胸部、背部、腹部均贴满了“磁片”，十几条线连着先进的精密仪器，仪器的屏幕上可显示心脏跳动的曲线、血压、脉搏及呼吸的次数，还有些旁人看不明白的数字线条。紧接着，一部拍胸片的机器推进了病房，为章总拍胸片。 驰骋商场的章总此时满脸通红、肿胀，连眼圈都是浮肿的。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依然是力不从心。电影电视上出现的抢救病人的镜头，如今真实地出现在小溪面前。医生还给他戴上了氧气面罩，依然解决不了呼吸急促的问题。医生不断的用药、加大剂量，以前没用过的药，甚至不太敢用的药，这回也必须用了，药水吊瓶足足吊了一夜，平喘药、激素已经用到了人体允许的极限！甚至已经做好了上呼吸机的准备，家属也签了字。情况万分危急。 就这样度过了艰难万险的一夜，整整抢救了12个小时，那是惊心动魄的12个小时！度日如年！还好，没有上呼吸机。 章总整整住了5天医院。 其间，小陈司机对小溪说：“劝老总退休吧，现在越干越瘦，越干越没有笑容，以前还时不时讲个笑话。到了这个年龄了，不服老不行，叫他们去外国养老吧。章总太好心了，以为个个人都像他这么老实，光是李文信的项目都七八个了，别人一说，老总的信心就来了，就要上项目，上周又叫老总去花都，还不是这条线不行就帮你找那条线。骗点钱还是小事，现在是让你围着他转，老总什么事也不能想、不能做，就是围着李文信转，浪费了太多时间。”连司机都懂这个道理啊，章总怎么就意识不到呢？ 其实住院之前，老总自己就买好20日去北京的机票，去参加五大部委联合主办的新经济十强的颁奖典礼，这又是刘强给章总戴的高帽之一。无论谁劝他不要去开会，把机票退掉，章总都不答应。 此时，离春节只有不到10天的时间了，工人们每天都闹着发工资，工厂的总工、副总和林主任每天都到公司总部来要求发工资。章总住院，小溪被折腾得焦头烂额。为了应付20日要回家的工人们的几万元的工资，小溪调动了所有的力量：催缴房租，让某个欠款的经销商只付5万元，就可以了结他欠公司的10万元…… 公司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区区几万元的部分工人的工资都凑不齐，在医院住着的章总也住不下去了，偷偷跑出医院向老伴借钱。老伴存的一点养老钱已经被章总借了好多次，其中一次拿去给李文信的老婆做脑瘤手术。这回老伴再也没钱给他了。章总回到医院时，脸黑黑的，很生气的表情写在脸上。 章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机票不退，如果到时我去不了，你就替我去。”章总这样对小溪说。 难道章总不知道机票是实名制吗？可能是病糊涂了。 这天晚上，章总在医院气呼呼地对小溪说：“我最难的就是春节前，春节后就有钱了。我们真是不凑巧，那个同意借给我们2000万元的老板出差去了青岛，买不到飞机票（笔者注：没听说春运机票不好买，只知道火车票难买），只能坐火车回来，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广州。星期五办不了，下周要先把钱转到他的帐号，然后才能转到我们公司的帐号，下周就可以结清工资了；另外一个老板因为2000平米的厂房被烧，产品要到外面加工，否则也可以借点小钱给我们；宜昌的老板如果不是因为工地出了人命事故，老板也就回来了，钱也就到了。” 看到章总气喘吁吁的样子，又是在病中，小溪没有反驳，只是在心里想：下星期肯定不会有钱，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个个老板都遇到天灾人祸？难道是天要绝我们公司？春节前难过？春节后更难过！每年春节后一个月都很萧条，有货别人也不会拿，因为春节前拿够了货，到时更没钱！如果李文信下周能弄到200万元来救急，我就彻底相信他不是骗人的。 (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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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1月18日春节前。 作为公司股东之一的小溪已经好几个月没领到工资了。在企业困难时，公司发工资都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先发一线工人，再发营销人员的，三发公司总部管理人员的，最后才轮到老板和小溪的工资，而这“最后”经常因为没有钱而无法拿到工资。 家在外省的工人们要提前订票回家过春节了，但公司现有的资金还不够打发这些工人！多么严峻的现实摆在面前。 主管厂部人事的林叔来到总部，和财务部经理一同来到小溪办公室商量对策。 林叔说：把现有的钱先发给20个要提前回家的工人，省得他们到劳动局告状。 财务部经理却不同意，他说：那怎么行？我们这里的人也很久没发工资了，至少要留一点，下周放假之前按人头来平分。 就这样纠缠了好一会，谁都为本部门的利益来考虑问题。 1月19日，真是剑拔弩张的一天! 林叔又慌慌张张地赶到小溪办公室，心急如焚地说：“镇不住了，今天再不发工资，工人们就要来公司总部静坐了！现在厂里的周工和肖工正在做工作，看他们能否说服工人。老板住了医院，小溪你快拿主意！” 小溪心里很不平静。每次遇到“救火救人”的麻辣事、棘手事就要小溪来处理，自己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人，而且是女性，这么沉重的负担为什么要她来承担？！ 没等小溪拿出主意，文员来通报，厂里的周工、肖工已经坐在会议室了。肖工边说边摇头：“难办难办！工人们可不好惹，他们现在也不干活了，就等着我们回去答复！如果今天下午再不发工资，他们就去告状，就来这里静坐！” 小溪再到财务部问货款回收情况，得知收到的深圳货款已经付给了石油公司顶了柴油费，惠州的货款还没有到账，其他地方再也没有货款回收…… 小溪当机立断，将四个公司的微薄资金全部调出来应付这20个工人的工资，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溪签字、盖章，出纳跑银行，一直折腾到11点多。然后小溪到会议室对他们说：“四个公司的钱全部调出来了，只有X万多一点，你们看怎么发吧。” 周工恬不知耻地对小溪说：“你再垫点出来嘛。” 小溪怒火中烧：“你为什么不垫？我哪有钱垫？我的钱全部入了公司的股！” 林叔出来打圆场了：“那年为了GMP认证，我和小溪的钱已经拿出来借给公司了，现在成了公司的股份。” 提前回家的工人们的工资好不容易解决了，但还有那么多人的工资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过春节吧？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那年没有年三十，1月28日就是年二十九。 1月23日，小溪厚着脸皮给普宁的刘总打电话：“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公司？” 刘总一直都是公司和小溪生意上最好的朋友，可以说是公司的第二个钱包，每次资金遇到困难，小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从刘总的钱包里调些钱出来，他也总是尽可能帮忙，但今天这一招不灵了。 刘总说：“公司的困难我就没办法了，你们的产品现在赚不了钱，我不想做了。你几个月没拿工资了，个人有没有困难？如果有困难，发条短信把你的帐号告诉我，我打点钱给你用。” 小溪很坚决地说：“我个人的困难绝不会找你，我每天喝稀饭也可以过得很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再打电话给物管部的钟经理，让他把收到手的房租交回公司来发工资，没想到钟某一口回绝：“没钱！对不起。” 这些人，以前都是很听小溪的话的呀，现在小溪好像成了发不出工资的罪魁祸首了。悲从心中来！ 没死心，继续打电话给夏经理：“想办法借点钱发工资，问问你以前那个跨国公司，能借到多少就发多少工资，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员工，不发一点钱，怎么过春节？而且只能在这一二天之内解决。” 夏经理终于说：“既然你发了话，我手头没那么多钱，我去借吧，能借多少是多少。” 春节前的几天，小溪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老板病好出院后，为了躲债，只上半天班，将钥匙交给小溪，让小溪一员女将在公司盯着。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夏经理了，可是从1月23日至25日，夏经理的手机一直关机！急得小溪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1月26日，离过年只有2天的时间，夏经理终于借到了一点钱，大部分人可以拿到一个月的工资了，而劳心劳力的小溪一块钱也没拿到！ 生活给了你一杯苦酒，你还喝下去吗？ 人不能总是因为拥有全部而幸福，相反却会因为失去而美丽。每个人都有追求完美的本性。但是，人生不可避免地存在缺憾，你又怎样面对呢？ 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受； 孤单不一定不快乐，得到不一定能长久； 失去不一定不再有，转身不一定最软弱。 别急着说别无选择，别以为世上只有对与错，许多事情的答案都不是只有一个。 换个思维，也许会有另外的收获！ (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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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章总不顾医生的劝阻，也不管亲朋好友的阻拦，硬是在1月19日出院了，为的是赶明天的飞机去北京。尽管医生一再强调，这种情况坐飞机很危险，但章总只听他自己的。直到20日上午，小溪仍在说服章总取消北京之行，未果，小溪只好去送机。送机途中，章总又将那张写着刘强帐号的纸条塞给小溪，让她先拿出自己的2万元寄给刘强。 章总说：“因为我们确实欠了刘强的人情，别人出20万元，我们只需出8万元，而且他已经替我们交了。他的《商海领袖》杂志刚创办不久，经济上也有点困难，你先给他汇吧，等下星期钱到了，就马上还你。” 将章总送进登机口，小溪回到公司，章总交办的事情闪现在脑海，万般无奈之际，小溪打电话给几位至亲好友，他们一致认为，即使有钱也不能汇，单位之间的事情，怎么能让个人的钱去顶？又怎能汇到个人帐号？ 下午，章总到了北京，念念不忘叫小溪汇钱给刘强的事，下午和晚上都打电话催问，并主动告诉小溪，这次只有30多人开会。控制得很严格，好多交了钱的企业都评不上，到时还要另外想办法……小溪对老总的话有些怀疑。 在老总的一再催问下，小溪只好告诉章总：“我的银行卡只有2000元，还凑不够2万元，等家人回来再问问。” 章总听了这话，很遗憾地说：“真糟糕！” 1月24日，章总从北京回来了。主动提起在北京领奖的事：“规格降了很多，原本说是五个部委牵头的，这回连中国企业家联合会也没出面，原说承办单位是经济导刊和商海领袖两个杂志社，现在连‘领袖’也不在承办单位之列，没什么高级别的人物，也没什么退休的领导来颁奖，大家都很有意见，据说3月份还要重新开会。” 小溪说：“既然这样，我们和经济导刊杂志签的合同可以作废，不要再在那里做广告，也不要再给他们4万元。” 章总却说：“合同都签了，我们不能毁约。” 明明是杂志社先毁约，说的和做的名不副实，那还要一纸合同干啥？章总真是有些迂腐了。 因为公司的大资金未到，公司破天荒放了长假，从1月26日（年二十七）一直放到2月12日（元宵节），整整18天。 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春风轻拂天气暖，无限浪漫在今天。 可对于小溪等福寿乐公司的人来说，今天一点都不浪漫，又一个骗局开始了！ 章总把施副总和小溪叫到办公室说：“资金3月份会到，不到不行，我们等钱用，李文信也等钱用。那个断腿的林老板如果这个月不回来，3月份肯定会回来。而且，我们又得到一个信息，光大银行有钱，王光英要给江西投资100亿，他准备去江西考察，光英不能坐飞机，只能坐火车，如果他看中的项目，可能会到广州看看李文信的土地。如果王光英同意，这笔钱很快就会到。” 真是天大的谎言，这次把王光英也搬出来了。 小溪说：“王光英都90多岁了，还要到处乱跑？” 章总的回答是：“有事做时该跑还得跑。”章总很相信此事。 “资金问题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据说美国一个什么机构很看好我们公司，想全盘收购，我也同意，收购后我们还可以搞健康产品。”章总又说。 章总最后那些话还是：“营销是个大问题，要找夏总助回来好好研究一下，不要等钱到了再研究。” 唉！这几年，钱没到时我们已经研究了无数次营销计划，也写了好几份大计划，但最终因为资金未到，计划全都成了泡影。没有资金，老总这些话等于白说。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资金？我们还能再等吗？我们等得起吗？我们已经等不起了！小溪这样想。面对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想着公司目前的惨状，悲从中来。 近来，央视在播放连续剧《乔家大院》，一心想着考举人走做官之路的的乔致庸因为突然变故而接手乔家产业时，同样是负债累累，困难重重，他甚至为了祖上的产业要牺牲自己的爱情，违心去娶一个富家女——为了乔家的祖业不至于破产，虽然心有不甘，万分痛苦，可是照样挺了过来。 公司的惨状能否和当时的乔家的困境相比？是否除了融资这条路，再也无路可走？ 李文信又出现在章总办公室，而且还和章总一道送走了一个瘦高个。这预示着，新人物要粉墨出场了。 章总说：“李文信这次到南昌见到了王光英，现在王光英的生意交给他的堂弟王金龙打理。王金龙本人也70多岁了，本周内他可能会委托几个人来广州考察。如果考察没问题，下个月资金就可以到了。因为王光英是光大银行的大股东，华夏银行、德意志银行都有王光英的股份，他的钱多得很。如果他同意了，钱很快就会到。那天说的美国那个想收购我们公司的机构，过几天也会派他们在深圳的代言人来考察，你们对收购有什么意见？” 下周真的会很热闹吗？公司真的要接待两批客人吗？这种所谓的考察纯属游戏。小溪还没回答章总关于被人收购的意见，施副总说话了：“如果价钱合适，我分分钟卖掉，我对这个行业已经不感兴趣了。” 章总听了这句话，露出不太高兴的神情，但他转换了话题，叫小溪和人力资源部商量，要大量招聘大学毕业生。3月份资金一定会到，4月份一定要启动市场，否则就迟了。小溪仍强调现在不敢招人，怕招了人又发不起工资…… 出纳小青拿了一张纸过来，对小溪说：“章总怎么还相信这些人？又要寄钱？” 小溪看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叫彭英的人的开户行和账号，汇款金额为5000元，是汇到南京的，作为考察费用。 (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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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从章总那里，小溪证实了这件事，还知道彭英也50多岁了，这次是他先来考察，如果他考察的结果没问题，就请王光英的堂弟王金龙过来签字就行了。 “资金3月中旬就会到，营销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这几年憋气也好，苦闷也好，都过去了，4月份一定要开始做市场，再不上就失去机会了。”章总如是说。 终于有一天，自称是王金龙的代理人来到了福寿乐公司，章总办公室的房门立刻关上了，大概是商量投资协议吧。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结果。 小溪看到的却是，章总又给英德市政府写报告了，要在英德建立一个分厂，上茶饮料的项目，总投资为8亿元，首期工程2亿元，三年内完成分厂的建设，请求英德市政府以优惠价出让600亩土地。而福寿乐公司目前的境况是：健康产品的存货为0，如果要生产一些，至少要准备几万元，但公司连几万元也拿不出来。这样的状况怎么还能建分厂？ 钟经理又打电话告诉小溪，章总又问他个人借2万元，“你说我借还是不借？老总已多次问我借钱了，借的我心都凉了。”对这个问题，小溪不好发表意见，叫他自己考虑清楚。 3月1日，钟经理回到公司，借给章总2万元，章总给他写了借条，并注明本月21日归还。钟经理收好那张借条，说：“还不了的，我的心太软。”然后就哼着那首《心太软》的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离开了。 夏总助也给小溪打电话：“章总让我借15万元，给李文信上北京办款，本月15日10个亿的资金就到了，你信吗？你说我到底借还是不借？你是否相信李文信能弄钱来？” 原来是那个摔断腿的林老板本月10日前要回来了，林老板还主动问起公司的额度转了没有，如果没转，他回来也没用。李文信昨天才知道这一情况，所以必须在今天（3月2日）到北京。因为3月3日就要开两会，开会期间是办不成事的，必须今天到，明天办完。还因为李文信和陈科跟北京有关人物熟，否则这样的事情一个月也办不完。这次办额度需要15万元，章总叫夏总助问朋友借5万元，他自己去问另一个老板借10万元的高利贷（年息20 % ）。 李文信拿着公司的钱去了北京。 章总又召开部门经理以上的人员开会，通报了资金的进展情况：“昨天银行的人到了机场就打电话给我，说有99 % 的希望能够办好，因为人大还没开，部长们不用开政协会议。章总又要求在座的经理们招聘各类人才，做好营销计划，改变目前的状态。同时还透露了进军高速公路的意向。高速公路比房地产还赚钱，反正公司现在是和房地产商合作，两会以后章总就要到江西签下高速公路的合同。 唉！福寿乐公司除了搞药品、健康产品这些主业外，还要向旅游、文化产业、告诉公路进军。不管是相关还是不相关的多元化，公司都要染指，公司是要大发展的！章总的野心很大。 大家就等着20日到钱吧，四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半个月的等待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小溪问司机：“你昨天是不是送李文信到机场？” 司机回答得很妙：“是呀，又怎样？反正钱又不是他的，不就当去北京旅游一下啦，钱还是装到他自己口袋，带回广州来花。” 小溪甚至想到，李文信根本没去北京，他可以把机票退了，打的回他的出租屋，又可以多赚近2000元的机票款，而且完全有这种可能。 3月9日，区法院在福寿乐公司的住宅楼庭院深深楼梯旁贴出了一份通知，大意是公司欠银行1000多万，限令二、三、四楼的住户在3月15日前搬走，法院要拍卖这几层楼房。通知刚贴上去没多久，就被钟经理撕了下来，立刻打电话向章总汇报。在接到钟经理的电话前，章总和小溪等人均不知道此事。几年来，公司疏忽了去银行公关，以致出了这样的大事，银行也没有事先通知。现在，准备拍卖的通知都贴出来了，章总找人去活动了一下，并给银行写了报告，承诺本月底还清贷款。 如此关键的时刻，章总泰然处之。他在修改刘强写的那本在小溪看来根本不及格的报告文学。这本报告文学，小溪看了前两章，在书稿上写下这样一段话：“这样的东西也叫作品？！神经错乱般的无病呻吟，满纸荒唐言，却没有深刻的思想，没有主线贯穿的人物形象，没有动人心魄的情景，没有男子汉的性格……完全是毫无逻辑的、思维形式上互不关联的发散式罗列充斥全文。杂乱无章、结构凌乱！这样的书谁看!” 章总自己也改不下去这样的作品了，于是他交给小溪一个光荣任务——让她来写这本书。 小溪整整花了27天，写出了这本书，她写得很痛苦，因为写到了福寿乐公司从最辉煌时期跌落到最低谷时期的情景，以致今天所受到的心灵的煎熬，让人难以承受的失落和悲哀。她简直不想写下去了，但她必须为章总分忧，必须写！ 到北京办额度手续的李文信在3月5日回到广州，4天过去了，许诺10日就回来的林老板始终不见影，后来听说，医生让他复查一下。这又埋下了伏笔，复查时医生可能会说，发现一根骨头长歪了，或没长好，岂不是又回不来？ 小溪的推测果然得到了真实。据说直到15日，林老板才去复查他的腿。 施副总说：“美国的技术真是差，断根骨头半年多也治不好。”谁都听出施副总的话带有讽刺意味。 但章总却接话道：“是呀，美国没有中医中药，动手术后只能让它慢慢长，所以拖的时间比较长。 直到1月17日，那个林老板还没回来，章总也开始骂“他X的”了。 小溪认为，那个莫须有的林老板是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了，问题是还要拐多少弯，这场闹剧才能结束？又要等到明年3月份去办额度吗？ 3月27日，又传来消息，那个林老板的代理人的姐夫去世了，代理人正忙着处理后事，没时间给林老板打电话。 3月28日，自称是王光英堂弟的代理人又在公司出现了，章总请他们来和清远农行的陈科长商量，看他们说的这种办法银行是否能操作，如果能做就直接到清远银行办手续。 (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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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章总又说，现在根本就没什么网上保函，李文信公司的网上保函是前几年办的，今年延期时又花了100多万元。这肯定又是李文信编的，他如果有100万元，恐怕也不用寄生在福寿乐公司门下了。 公司的会议室坐着章总、李文信、姓彭的和姓郭的（笔者注：姓郭的是姓彭的介绍人，听说是高干子弟但却住在融资骗子聚集的东方医院一带）。下午3：30时，章总来到小溪办公室，让她往136318868xx的手机号码发了条短信，告诉该手机用户：“由美国盖瑞国际商务公司转到上海瑞鼎房地产经营开发有限公司的钱存在民生银行总行，王金龙。”那个王金龙就是骗子们说的王光英的堂弟，而那个手机用户也许就是清远农行信贷科的陈科长，章总发短信的目的就是叫他在网上查询有没有这笔资金。 第二天，小溪让一个朋友打电话给13631886888的机主，原来是个异地手机，对方接到电话后很警惕，说自己是广东银行的，是广州下面某市的银行，但就是不说自己到底是哪家银行的，并一口咬定上海瑞鼎公司是没有钱的，融资不是那么好搞的。这人满口粤式普通话，地方口音极重，他一开口就可以听出他是个乡下人，对方一再追问是怎么拿到这个电话号码的。 第二次再叫朋友打这个电话时，直呼他为陈科，对方承认自己就是清远农行的陈科，但却一口否认土地可以抵押贷款，强调贷款必须要有抵押物；再问对方能否开保函，这个陈科一口否定了。并再次警惕地问我们怎么知道他的手机。 很明显，这是李文信设置的弥天大谎，是一个大骗局！这个陈科，根本就不是清远农行的的信贷科长！问题是如何对章总揭穿这个骗局。 公司的人心涣散了，厂里的两位副总和总工三天两头跑到章总办公室要工资；夏总助三四个月没上班了，每月能回公司两三趟就不错了。他晚上就和朋友喝酒打麻将、赌点小钱。小溪无可奈何地给他发了条短信：“你就在酒精中麻醉生命，在麻将中消磨时光？”短信一发出，比老总的电话还要灵，夏总助马上打来电话：“哈哈，小溪，你不是说我在醉生梦死吗？有事吗？需要我回来吗？”然后又是哈哈一声把电话挂了；施副总也不上班了，一头扎进虚拟网络世界；工人们说他们连买牙膏的钱都没有了；有个女工说如果再不发工资，她就要去卖身了…… 福寿乐公司到底何去何从？ 4月7日，章总在小溪办公室说：“看来要等到下星期了，那个林老板这周回不来，他自己也很急。” 4月11日，章总当着小溪和久未露面的夏总助的面给林老板的代理人邓某打电话，代理人说是医生不让林老板出院。 只听章总说：“真是糟糕，把我们拖得什么事都干不成，你晚上和你的老板联系一下，看他国内有没有有钱的朋友，保函我们可以叫银行出。” 等章总放下电话，小溪说：“你要他重新找人，那我们等的时间就更长了。” 章总说：“不会的，只要真有钱，保函很快就能出，钱几天就能到，关键是要有钱。” 夏总助愤怒地骂李文信，章总却强调，资金没到，不管李文信的事，他也等钱用。 那天，小溪按章总的吩咐，送一份项目报告到有关单位，小陈司机又说了很多情况： “李文信为什么要拉章总出去？就是为了让章总埋单。别人都是看在福寿乐公司有个实体的份上，否则别人才不会理睬李文信呢！李文信逢人便说福寿乐公司是他的下属公司； “李文信说他的儿子在湖南读书，交不起学费，老总又给了他1万元。有什么理由，一个华侨的儿子，要到湖南去读书？居然还交不起学费！湖南又没有什么好学校。李文信说他儿子的很多同学在那里，他的儿子很聪明，连跳了好几级，既然老是跳级，哪还有那么多同学在湖南？ “李文信还对别人解释他为什么坐福寿乐公司的桑塔纳车，他怕别人怀疑他大老板的身份，却坐那么差的车，是因为他被绑架过，言外之意是坐差的车就不会被人绑架。 “有什么理由每次都要我们送他回去？他说司机送他到公司后就被他打发回去了，怕司机知道的太多。那么大的老板，要我们送一两次还说的过去，次次都叫我们专程送他，你是大老板你都不好意思了。 李文信每次拿着公司十几、几十万元，去北京还要我们帮他买还机票，再送他到机场，到现在机票也不拿回来，让我们无法报账，这样的大老板真是很特别。 “那些人都是李文信一伙的，那个美国大老板为什么要去奥尔良那个穷地方？就算摔断了一条腿，一年也该治好了，下次看看有没有地震，如果有地震，他又会出事的。这么大的老板，肯定会有私人医生，秘书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怎么还要自己去医院？医生早就上门了。 “李文信知道我们公司的事一定比你我知道得多，章总肯定会向他透露，我们何时能收到一些货款，反正李文信一来就是拿钱的，不拿钱他来干什么？ “那个刘强也是口水多过茶的人，会吹牛的人根本就干不成事。他是靠嘴巴吃饭的，他已经离了三次婚了。一年半载离一次，那个老婆一个比一个年轻，一来广州就住五星级酒店，花的还不是我们公司的钱？老总叫我往刘强的账号上打钱已经有两次了，像这些吹牛、泡妞的人，怎么能做成大事？” …… ……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呀！ 章总实际上是个很传统的人，思想也很正统，怎么会和李文信、刘强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俗话说物以类聚，难道不同类的人也能成为朋友吗？章总在改写《商海领袖》有关未来发展篇的书稿中，是把李文信当成兄弟一般对待的。是章总太幼稚了吗？以致有人告诉章总，李文信和第二个骗子王恩明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还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李文信的护照是临时的。章总还不相信，说：“不会吧，你们看错了，记错地方了吧？” 直到4月17日，章总仍对小溪说：“如果不是我全程跟踪，别说你们不信，我也不信。保函是陈科开好后给我们看过再上网的，这钱是肯定会到的，就是时间问题。上周胡经理也写了退股申请，我已经签字了，资金到了，我拿几百万元出来就可以收购小股东的股份。” (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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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福寿乐公司成了银行的被告。4月18日银行再次起诉公司无法还清贷款，章总出庭了，信誓旦旦许诺银行5月31日前还清贷款。这就意味着，如果5月31日前无法还贷，法院就要拍卖庭院深深！多么严峻的现实摆在章总面前。 4月19日早上，一共有12个人的装修队坐在福寿乐公司，章总办公室坐了3人，会议室坐着5人，大办公室还坐着4人，他们是李文信请来装修月海大厦的。说不清他们是第几次兴师动众坐在公司逼装修款了。现在，公司已经付给装修队将近100万元，没付的钱剩下不多，但他们却来这里静坐示威了。 这些装修队为什么不去问李文信要钱呢？他是给福寿乐公司投资的大老板呀！而且装修队又是他请来的。今天李文信也到场了，与装修队讲了几句话，中午12点时，装修队从公司鱼贯而出，大家都以为李文信和装修队达成了默契，把他们打发走了，没想到下午2点，这帮家伙又来了，与上午的阵容一样！最后，章总只好叫财务开了张期票给他们带着，这样才暂时打发了他们。 李文信和装修队可能是在唱双簧呢。 4月20日，各大报刊登了广州铝加工厂被整体拍卖的消息。这个铝加工厂是华南地区铝加工行业中最大的，是国有企业，注册资金2900多万元，成立日期是1990年7月（而福寿乐公司成立于1990年8月28日），由银行贷款4.5亿，结果无法偿还，法院就整体拍卖了。标的是7800万元，最后被一单位以4700万元的低价买下，其中1800万元是作为360名工人的安置费，这样银行只能收回2900万元贷款。银行亏得够惨的了，但银行是国家的，不怕亏。 小溪担忧的是，5月31日以后的庭院深深，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章总没有看到相关的新闻，小溪告诉他的目的，是说明公司如果再这样走下去，也会走到被拍卖的境地。但章总却说：“拍卖是有黑幕的，我们不能让法院来拍卖！”我们是不能让法院来拍卖，但我们要拿出自己的行动来制止，而不是坐等大钱到了，法院就不会拍卖。现在任何侥幸心理都是要不得的。 4月23日，星期天。断腿的林老板终究没有回来，他又介绍了另一个有钱的崔老板。于是，农行的陈科、崔老板的代理人邓某、李文信都聚集在天龙酒店，由章总做东请他们吃饭。这个崔老板有5亿美金啊！陈科所在的农行已经查证过他确有5亿美金。公司决定先弄1亿美金过来，以后再争取弄2个亿。2亿美金不就等于16亿人民币吗？陈科的银行正在协调。看这两天能否再增加1亿美金的额度，所以还得去北京，因为上次的保函是人民币的，现在要换成美元的。 小溪听说了此事，问章总：“那岂不是又要我们花钱？现在我们哪里有钱？” 章总答：“肯定又要花钱，要花10多万元。李文信的老婆还要转院呢，他也急，连办转院手续的钱都没有呢。” 小溪说：“我就不相信李文信一点钱都没有！” 章总说：“可惜我们就是没钱。” 小溪说：“把3月份拿走我们的15万元挪到这次来用嘛，当时急急忙忙拿走我们的钱，说3月10日回来，现在又说回不来了，这不是骗人吗？而且现在又要换一个老板来骗！” 章总说：“那也不能怪林老板，不是他自己不愿回来，是医生不让他回来，因为复查又查出了其他毛病，医生说可大可小，回来要坐10几个小时的飞机，谁知会不会出事。我们也没办法，但额度始终是要转的。” 章总还是很相信这些骗子呀。他接着又说：“如果不是有个五一长假，这笔资金5月10日左右就到了，钱是肯定会有的，而且这个崔老板就在香港，不会再出什么天灾人祸吧？我们已经花了100多万元了，时间也拖了那么久，不这样干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在老板看来，除了融资这条路，公司似乎无路可走了。 什么叫越陷越深？像这样融资就叫越陷越深！只要骗子们觉得你还可以榨出点骨髓，他们就会继续榨，直到你全身干巴巴，一点水分也没有了，他们才会逃之夭夭。 4月23日，星期天。断腿的林老板终究没有回来，他又介绍了另一个有钱的崔老板。于是，农行的陈科、崔老板的代理人邓某、李文信都聚集在天龙酒店，由章总做东请他们吃饭。这个崔老板有5亿美金啊！陈科所在的农行已经查证过他确有5亿美金。公司决定先弄1亿美金过来，以后再争取弄2个亿。2亿美金不就等于16亿人民币吗？陈科的银行正在协调。看这两天能否再增加1亿美金的额度，所以还得去北京，因为上次的保函是人民币的，现在要换成美元的。 小溪听说了此事，问章总：“那岂不是又要我们花钱？现在我们哪里有钱？” 章总答：“肯定又要花钱，要花10多万元。李文信的老婆还要转院呢，他也急，连办转院手续的钱都没有呢。” 小溪说：“我就不相信李文信一点钱都没有！” 章总说：“可惜我们就是没钱。” 小溪说：“把3月份拿走我们的15万元挪到这次来用嘛，当时急急忙忙拿走我们的钱，说3月10日回来，现在又说回不来了，这不是骗人吗？而且现在又要换一个老板来骗！” 章总说：“那也不能怪林老板，不是他自己不愿回来，是医生不让他回来，因为复查又查出了其他毛病，医生说可大可小，回来要坐10几个小时的飞机，谁知会不会出事。我们也没办法，但额度始终是要转的。” 章总还是很相信这些骗子呀。他接着又说：“如果不是有个五一长假，这笔资金5月10日左右就到了，钱是肯定会有的，而且这个崔老板就在香港，不会再出什么天灾人祸吧？我们已经花了100多万元了，时间也拖了那么久，不这样干下去没有别的办法。” 在老板看来，除了融资这条路，公司似乎无路可走了。 什么叫越陷越深？像这样融资就叫越陷越深！只要骗子们觉得你还可以榨出点骨髓，他们就会继续榨，直到你全身干巴巴，一点水分也没有了，他们才会逃之夭夭。 所有的巧合都被福寿乐公司遇到了。4月25日又传来消息，增加额度没什么问题，但崔老板去了新加坡，要过完五一才能回来。如果公司急等钱用，可以叫代理人邓某去新加坡，拿崔老板的委托书。没有崔老板的委托书，所签的合同是无效的。为什么崔老板临去新加坡之前不留下一份委托书给代理人？这不又是骗钱的借口吗？不是又要公司花钱让代理人去新加坡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章总是这样看待此事的：“去新加坡不就花1万来块钱嘛，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大钱马上就到手，一点小钱都舍不得花？不这样走下去，我们就死路一条！我知道你们对融资都有看法，行吧，钱，我来解决！” 小溪说：“从广州去新加坡来回5000元足够了，还不如我们自己派人去见那个崔老板。” 章总生气地说：“见什么见，别人有代理人！” 小溪再问：“如果那个代理人去了新加坡不回来怎么办？” 章总答：“怎么会不回来？你脑子想到哪里去了？” 既然章总认为不这样让骗子牵着走下去就是死路一条，那别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4月27日，那个既是林老板又是崔老板的代理人邓某终于从新加坡到了香港，下午就可以到广州了。章总约好他们明天下午到清远签协议。明天，又是星期五，前文已多次叙述到，章总等人每次到清远办事，都遇到星期五，“五”是不是“无”的谐音？ 小溪不得不问司机，那个声称自己是清远农行的信贷科长、与北京农总行关系密切的陈科到底叫什么名字，但小陈司机也不知，只知他是个瘦高个，像吸白粉的，南方口音。 小溪问：“如果给你一个电话，你能否从电话中判断出对方是不是陈科？” 小陈答：“可能不行，因为从手机里听人的声音会有些改变。” (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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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小陈还断然说：“你查到他不是银行又怎样？是银行的又怎样？银行的人就不能出来干这些事吗？每次的大笔资金都是老总直接交给李文信或陈科，对方任何收据都没有留下，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唉！又要花一笔钱罗，李文信那天离开章总办公室时还特意叮嘱说：‘章总，你知道我银行卡卡号的了’，意即又要往他的卡号上打钱。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反正老总相信他们！每次去清远都是在宾馆开好房间再让陈科过来谈，从来没到过清远农行，难道陈科不想让银行的同事知道？抑或他根本就不是银行的人。我们想这些都没用，老总相信就行。” 五一临近，厂里的有关人士每天都到公司总部催问工资的事，距离春节前发了一次工资后又过了3个月，公司所有人几乎弹尽粮绝！ 4月28日，章总去了清远。 小溪从外面办事回来，发现办公桌上留有章总的纸条，纸条还没看，就接到章总的电话，叫小溪先用自己的钱，往刘强卡中汇入1万元。“因为别人逼着他交钱，他确实为我们垫了钱，我们欠他的太多了。”章总在电话中这样说。 天知道公司欠刘强什么，反倒是刘强欠了公司不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搞的活动大打折扣，写的书稿不像样子。公司还欠他很多？真是奇怪！ 小溪不知道从哪里去弄这1万元，他只好把家人刚发的5000元奖金带回了公司。 直到29日，公司降价卖出去的产品才收回了几万元的货款，就这样发了部分员工的工资。 此刻，刘强又打电话催章总，说公司再不给他汇钱，他就要死了。章总立马决定，垫上小溪从家里带来的5000元，再搭上老总一个月的工资，这样才凑够了1万元，在老总的一再催促下，小溪极不情愿到银行汇走了1万元。 4月30日，章总又开会了，还是谈他的大发展计划，并郑重其事地说：“资金肯定没有问题，你们原先有怀疑的，这次不能有任何怀疑了！” 章总的一句话就把你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他还告诫大家，对李文信要客气一些，公司是要和李文信合作的，李文信来了，大家至少要和他打声招呼，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企业形象问题；他还要求营销部门做好营销方案，这回真的要上央视了。 公司所有的人都等着产品能上央视广告。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去哪里再借10多万元给李文信等人五一以后带去北京，让北京农总行出具美元转人民币的保函？而且据说将要花去的10多万元，送钱是送不出手的，因为太少了，只是请别人吃饭的钱。北京消费高，吃一餐饭都要花去一二万元，当然必须是在高档地方，太差的地方请别人都请不到呢，又因为陈科与北京农总行熟，如果不熟，给钱别人也不会帮你，请人吃饭都请不动呢。 五一黄金周最后一天，章总邀请公司高层到他家里开重要会议，一半以上没去，但他并不在乎。对去了的小溪说：“你们就考虑如何打市场的问题，我说过的几个新的大项目都要一起上。现在形势很好，那5个亿，除了我们公司用两亿，另3个亿陈科说他找了另一家企业要，我们用的那2个亿的利息由另外那家公司付。陈科还要我当代理人，代理费我个人都可以拿几百万。我个人不要这种钱，我看就你们中的一个出面，为公司争这笔代理费吧。陈科还要和我们公司、李文信三方共同成立一个公司，由陈科和我们公司控股，由我们公司和他一起掌握主动权。” 章总说的这些话，没有人附和。有人问，另外的公司凭什么要为你付利息？那崔老板不是有代理人吗？陈科又有什么资格把那老板的代理人换成章总？一个一个点名，谁都不愿去当陈科委派的章总再委托的的代理人。章总见大家是这种态度，拿出一张某银行对崔老板的有5个亿的资金证明，以说明他所说的真实性。有人嘀咕到：我手机里还保存着几条制造各种证照、凭据的短信呢，我看这银行的印章模模糊糊的，说不定发短信给我的人，比他们伪造的还逼真呢。 章总以家宴的形式传达重要信息，是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今日他用老伴的退休金来招待大家，大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你能说章总有意戏弄大家吗？不是，老伴亲自买菜做饭，不就是希望大家体谅老总吗？但他仍相信骗子的谎言，还要给骗子当代理人，越走越危险了，弄不好会成了骗子的帮凶，被骗子推到前台去骗别人，因为这样更好骗。李文信说他有多少土地，但谁也不能证实他有土地。他与所谓的陈科，加一个莫名其妙的代理人，都可以骗公司两年之久，骗走200多万元现金，一旦章总站在前台，取代李文信或等同李文信一起去面对准备即将骗的目标，拿着章总和公司的旗帜，更能使人相信，公司毕竟还有上亿元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啊！有形资产当然是总部厂房及GMP认证的现代化药品、健康产品生产设备（万幸是由于厂房办的是宅基地证，抵押不了，因此这固定资产章总没法抵押给银行，幸免于难。当然，如果银行同意以此抵押直接贷款，也许骗子们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看来，李文信、陈科这个诈骗小集团，要吸纳章总共同建立一个大的骗子集团，已瞄准了下一个被骗对象。章总真要迈出这一步，那就是他人生该画上句号的时候了，不管你主观动机如何，不管你知不知情，一旦客观上帮了骗子并造成诈骗事实，你就等着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吧！ 到场的骨干们的脸都阴沉下来，起身告辞，绝不入席吃饭。此时老总依然挽留大家，大伙儿都一声不吭地跨出了门，老总还在说：“人家陈科有本事哩。长虹集团给他年薪1千万，他都不去，要调他到宝鸡当市长也不去，那可是陕西第二大城市呀！当市长可以捞钱，但人家不是为了钱，他是不忘出国读金融博士（笔者注：以前说是硕士）是国家出的钱，他要遵守与银行送他留学时所签的合同……” 小溪倒是吃完了饭才离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心事重重。她不仅担心公司万劫不复，而且也担心起章总本人的身体了。刚跨进家门，章总的电话就追来了。 章总说：“小陈司机的电话没人接，我要去花都，去办与陈科说好的一个项目，你告诉面包车司机跑一趟。” 章总自然是下午没休息。 第二天即5月8日，大家上班了。 (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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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章总一见到小溪，就兴冲冲地来到她办公室，主动大谈特谈昨天家宴时半途而废没说完的话题：“一定要抓紧时间招人才，要到工商局检索新公司名称（笔者注：即与陈科、李文信共同成立集团公司的名称），注册资金3.5亿，一定要有信心，陈科与他的女友、李文信星期四就飞北京了，我已帮他们买好了飞机票，农总行行长给陈科来了电话，帮陈科找到了另外那3.6亿的客户，由那个客户帮我们付我们所需的2个亿资金的利息，实质是帮我们……10多万元的活动费，康彩思的杨总不借给我们了，他们也有困难，为了上市，新成立了一个公司，把现金全都进入了新注册公司的筹备帐号了。活动经费就是吃饭应酬的钱，我再想办法。我是想将药业公司等两个公司都交给你负责，你要多上上心，大钱一到，我就去英德专心搞旅游项目了。”章总的这一大段话，让小溪有些消化不了了。 章总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唐工打电话给小溪：“听说章总要把权力交给你了，你怎么不干？施副总顶着不上班，能干点的骨干都顶着不买章总的帐，你还沉得住气，我看你就把经营权接过来，不要搞什么融资，生产能力我们有，市场还没有完全丧失，做起来的希望还是有的。听说你再三推辞，这就不对了，应当当仁不让啊！” 小溪轻声地说：“怎么接啊，人权、财权、决策权会交给我？都是说说而已，一点点回款，首先满足搞融资的，其次满足给公司或老板戴高帽的，第三才是员工的工资……用人嘛，现在本应该精兵简政，用实干之人，可刚才章总还催着去大量招人，招来人又发不出工资，不出2个月，又走得精光，现在是要真正启用能与公司同甘共苦，却又扎扎实实实干的人。章总的方向问题不解决，公司少有的有用之人都懒的动了，就是招到了与我们一心一意的人，方向问题不解决，要不了多久，同样会败走麦城……” 唐工承认小溪说的是对的。 座机电话没讲完，手机又响了，只好和唐工说声对不起。 是夏总助打的手机，他说：“老总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我不敢接。我躲在外面呀，章总又催我叫我的同学预支货款，我猜又是要给李文信、陈科去北京活动花，这帮骗子，去不去北京都没准，就是去了，还不是胡扯一通，陈科还带上什么女友，这年头，不知怎么把什么事都搞颠倒了。章总顽固不化，我猜测，要么是那帮人给他吃了迷魂药，要不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我是下决心断了章总的财路，不帮他借钱，他就没钱给李文信，我这是好意啊。” 小溪听了三番话，章总当面讲的、唐工和夏总助电话里讲的，背靠在椅子上，眼光木木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久，她突然起身走出公司，她没有朝工商局走去，而是就近到了医院，帮章总开了脑部CT的报告单。她没有将报告单直接给章总，而是走向了人流量很大的步行街，又什么都没买，什么商品都没有进入她眼帘，她的手指在动着，那张报告单被她撕成一片片，转眼丢进了垃圾箱，有些漏网的纸屑尾随者她的脚印…… 眨眼就到了星期四，上午10时许，办公室不见小溪的身影，章总几次找她，办公室都是空无人影。 广州，新白云国际机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上午11点，福寿乐公司的小车直接停在了国内出发厅的5号门前，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拖着一个红色旅行箱，随手拉过一辆机场专用的手推车，将行李箱放进手推车上，这人就是李文信。司机两眼狠狠地盯着那只旅行箱，因为他知道里边装着公司借来的10万元。临走时，章总叮嘱李文信抓紧，快去快回，另外的5万元，他明天就会打到李文信的帐号。 司机对李文信的恨是有切肤感受的。他给章总开车，两天来，载着章总四处奔波。 章总先是找了三位熟人，有的是过去吃“党饭”的同志，别人都客客气气的回话：“你是知名企业家了，你都没有钱，我们靠工资吃饭的，那有钱哦。” 章总确实无奈，又找到儿子女儿，儿女们说：“我们哪有钱？存了多年的那点钱，在公司搞GMP认证，缺钱的危难时候，都听你的话拿去入股了。” 章总说：“这次他们去北京弄大钱，肯定能成，这是最后一次了，想想办法，问你们的同学、熟人借，别说是公司要借，就说你们自己要买房子，缺点钱，以个人的名义借，这么大个公司，十几万元都拿不出，人家会怎样想？” 儿女们是体谅他的，但这“最后一次”，儿女们也没能力“最后”了。 最后，章总想到再挤老伴。李文信经常零零碎碎挤章总的那些钱，比如李文信的老婆得了脑瘤，与李光耀总统一起回福建老家的李文信的老爸又摔断了腿，李文信的岳母得了癌症直到最后去世，李文信的儿子在湖南读书交不起学费，刘强在东北被打劫……等等，经常性的不幸，每次索要的1—2万元甚至更多的钱都是章总挤完自己的再挤老伴的。这次，章总又没办法了，只能再挤老伴。 老伴说：“我干革命一辈子，退休金每月就二三千元，你这几年没拿回一分钱，两个人的生活费都靠我那点退休金，我能存几个钱？你与李文信他们认识2年了，我把好不容易存下来的15万元，都被你一次又一次取光了，哪里还有钱？” 章总翻着老伴那3个存折，每个存折的余额都不足百元。借吧借吧！把一家老小都挤干了，没办法还得向外挤。 章总写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他的个人帐号，还有如下“最后一次”的理由：“我是最后一次向你借钱了，就借15万吧，没有15万，最少也要借10万。我的大资金20天之内就到，前两年借你的20万元的高利贷本金没还，但每月的利息都用我们公司的货顶给你了，每月利息5000元，我也答应你，希望你今天一定将款打入我的帐号。” 章总叫司机把这张信纸传真给普宁刘老板，刘老板很快回话：“传真件很清楚，可以作为借款凭据，我马上去找地下钱庄，我把自己的价值百万的凯迪拉克轿车的行驶证押给他们，一个小时后汇点钱过去给你们老总救急吧。” 原来借的又是高利贷！ 司机在心里骂着：他X的，你哄谁，我是开车的，你的行驶执照押给别人了，你的车就不能用了，怎么不把车押给别人？这本来就是一回事嘛！你赚了我们公司那么多钱，上次说是帮我们找放高利贷的人借的，这次又是，上次我们的本金没还，你怎么没被高利贷者追杀，现在还可以去借？20-30 % 的高利，拿我们的货去顶，还不是宰了我们一刀又一刀，你自己没钱，一个小时就能借到高利贷？真他妈的无奸不商。看起来是帮我们，实际上又狠狠地给我们脖子上一刀。你章总不怕高利贷，就不怕到底算了，你向他借100万、1000万嘛，他想宰你，你就多借点，让他真的去借高利贷，公司垮了，没产品给他顶高利息了，真让他被高利贷者追杀，才好呢！人啊人，谁落了水，拉你一把的不多，趁虚而入宰了又宰，反反复复宰的倒是不少。哼，都是你李八蛋设的局，引来了一场又一场的祸水……司机先是国骂，后是省骂，在心里电光火石般骂了一遍又一遍。 (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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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司机将火都发到了李文信头上，当听到李文信神情得意地说：“你的出车任务完成了，你走吧!我在这儿等等陈科！”司机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会走，还会等着把你拉回去？让你再去找章总拿一大把包钱？！” 司机打正方向，叫踩油门，车就窜了出去。这当儿，他发现了一个好像是小溪的背影，在大厅门边闪了一下，他纳闷：没听说小溪副总今天也要出差呀。没来得及多想，车已开出了国内出发厅的露台。 那苗条刚毅的身影，正是小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留下的。她拎着公文包，似乎准备办登机牌，但她却时不时将目光盯着国内出发大厅的入口。她终于捕捉到了李文信。她看到李文信推着手推车在打磁卡电话，一直想不明白，有手机的他，为什么要去打磁卡电话？待他坐下等人时，小溪也在另一个角落坐下，与李文信正成了斜对角线。她的眼睛仿佛在看一本杂志，但目光却时时穿过杂志的上方向李文信望去。 李文信终于等到了陈科，陈科居然还带着一个“发廊妹”。天晓得这个在国外留过学的博士、某集团年薪千万聘请的人才、叫他去宝鸡市当市长的“后备官”，居然是这副摸样：四十岁上下，身材干巴瘦小，个头最多1.6米，小脑袋，中间的一圈头发都掉光了，是个秃头！他的穿着像建筑工地给人看场子的打工仔！ 小溪的心全凉了，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初中都没毕业，居然与北京农总行的行长交往甚密，还可以帮公司弄几个亿的资金？！去他的吧！给气质高雅、层次高的人骗一骗，心里还好受，没想到公司却给这种低层次的人骗了2年之久，不是低能儿也是神经病了。 他们三人终于到了L区办了登机手续，并排朝安检处走去，但却没听到他们之间说话。小溪保持距离地跟着他们，因为怕李文信认出她来，她不敢跟得太紧。 三人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大厅，小溪再也进不去了。 1322航班还有半小时就要起飞，小溪猛然发现办理登机手续的L区，居然又出现了李文信的背影！他退掉了登机牌，退掉了机票，朝着出发厅的门外走去，叫上一辆的士，往广州的方向走了。 看来，陈科和他的女友去北京度假了，因为小溪打他的手机，证实他已经关机。 显然，这个李文信根本就不去北京，去北京活动、有农总行行长的关系等等全是骗钱的圈套；去北京的陈科也全是为了在发廊妹面前表现他的能耐和所谓的爱意，也并非去农总行活动，是到旅游点活动罢了。 李文信没去北京的证据拿到了，但这能说服章总不再相信李文信等人吗？ 一年多来，小溪多次想拿到李文信他们诈骗的证据，到番禺调查过李文信的公司，但章总几句话就把她的调查结果否定了；她曾想到清远农行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陈科这个人，如果是冒牌的，将他拿福寿乐公司现金的证据拿到手，就可以去公安局报案，彻底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然而除了章总和司机见过陈科外，公司谁都没见过，小溪几次旁敲侧击想从司机那儿打听陈科的名字，但司机也无从知道，只听章总叫他陈科，再说章总给他们活动费的时候，他们从来不写条子，更别说有发票了，就算把陈科这个“冒牌货”或“真货”扭送到公安局，你若拿不出他骗了公司钱的证据，你依然奈何不了他。这个单线联系、这个若明若暗的交易，你怎么把他们明正法典啊！ “红五月”的最后一天，小溪到了章总办公室。她问：”那2个亿没到吧？我不想问这件事，肯定到不了。” 章总说：“是没有到，你早就知道到不了？” “我早就知道，李文信压根儿就没去北京！我看到他在机场退票的，你不信，可以去查退票记录，或者请他们把机票拿回公司报账，他们多次去北京、上海，怎么就不把机票拿回来报销？去北京的陈科，也是陪女友去旅游的。我敢保证！” “你想那么多干嘛？没报销机票能说明什么问题？我早就问李总要过，但前两天，李总的钱包被人偷了，去北京出差的开支产生的餐饮发票、住宿发票等都没了。”章总停了停，很严肃地问：“你去机场了？你在暗地里跟踪他们？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他有没有发现你？我们最终是要与他合作的，你这样做不好。” 小溪很冷静地说：“可惜我当不了福尔摩斯，没你的同意，我也不敢去向公安局报案，只好自己当个不伦不类的私家侦探，但我认人不会错，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章总沉吟了一会，说：“明天，李总、代理人要来公司，商量下一步怎么走，这次没如期弄到钱，不能怪别人，怪我们没有一次付清活动费，那5万，打过去迟了，误了事，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公司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指向10点。章总、李文信还有李文信带来的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关上会议室的大门，开始了数不清多少次的会谈。 没多久，会议室传来了敲门声，小溪敲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一个帅哥。 小溪向章总介绍：“这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孙宏，当过银行行长，后到国外留学，回来后自己当了大老板，他想知道我们公司到底遇到多大困难，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个孙宏一身笔挺的名牌西装，提着IBM手提电脑，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气宇轩昂。不等章总寒暄，他就坐了下来。 孙宏说：“听说你们吸引投资、融资打了长达四年的解放战争，有银行多次开保函，转额度，换美元，愿出钱的人账号上又确实有钱，可钱就是到不了，难处到底在哪里，看我帮不帮得上忙？” 章总这才缓过神来说：“欢迎欢迎，感谢你关心福寿乐公司的发展。” 这时，一脸晦气的李文信满脸堆笑，说：“你们先谈，先谈，我们到章总办公室等一会。”他站起身就要走。 小溪赶紧说：“别客气，李总有什么困难，我这位学友也可以帮帮忙嘛，他可是金融界赫赫有名的融资专家呀！什么质押、增值计划、项目引资等等都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呢。” 章总笑道：“李总你就别回避了，我看你们都是同行，同行不是冤家，朋友越多越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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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鬼同途终不离 李文信坐了下来，对孙先生说：“今天遇到高人了，幸会幸会！” 孙先生打开手提电脑，还架起了连接手提电脑的摄像头和麦克风。他一说话，声音就从麦克风里出来了，显得更洪亮、悦耳了。 “别见怪，我用惯了这套讲金融课的家伙，如果章总、李总融资缺乏活动经费，在1000万元以内我可以垫支，这都没问题。但是，前提要搞清楚，要看条件是不是具备。比如说，银主有钱，而且是有大钱，你的项目就要做的天衣无缝，从政策层面、市场前景、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战略方针，到企划的每个细节，要经得起银主老板的智囊团的审核、论证，这些都过了关，他就把钱直接投给你了。 “如果要银行出保函，那可能是你的项目有问题，对方没有把握，怕投资失败，这是想把风险转嫁给银行的一种做法，而银行并不是傻瓜蛋，出保函就等于银行直接贷款给客户一样，你都不愿意直接投钱，担心没把握回本，我为什么要给你出保函？ “还有额度问题，各银行根据自己的存款状况，是可以自己拟定的，当然要符合人民银行总行的金融宏观调控方略，就算各行各自系统有‘额度’计划，那也是银行系统内部的事，与银主及银主准备放款的客户没任何关系，这是两码事。 “另外，融资界沉默了近十年的有价证劵抵押、增值计划等搞法，又沉渣泛起。真正的有价证劵，可以抵押，这是个常识问题，但你的有价证劵是什么性质，是在哪里购买的，是哪个金融机构认可的，去对号入座就行了，简单得很，但现在是有价证劵满天飞，什么有价，那全是无价证劵，我就见过许多伪造的。有的虽然是真的，但不能对号入座，也等于是费的。也许，我识别起来，比你们省时省力，几个电话就能把底摸到。 “再说说那个增值计划吧。那些人通常都会告诉你，你有2个亿放到银行去增值，或者我有2个亿放到银行，你有项目，我那2个亿让你去增值，两者都要在银行开承兑汇票，拿着承兑汇票到另一家银行去贴现，贴现了又到第三家银行再接着贴现，如此循环往复，2个亿贴现100次不就成了200亿了吗？你看多增值、多诱人！还办什么实业，还搞什么贸易，还做什么第三产业，还要什么自主创新？就这样，创新型的大中华不就压倒世界上任何大国了吗？！我只要指出其中两个小小的谬误，就什么都清楚了。你有现金在银行，银行可为你开银行存兑汇款，最高期限为6个月，假如你6个月还不起，你存在银行的钱就是银行的了，你贴现了又存进另一家银行，又叫银行开出存兑汇票，那你存进银行的钱仍然动不了，你怎么增值？第二，银行存兑汇票，仅限于存款者自身使用，怎么可能衍生出一个又一个等价的银主？银行存兑是便于企业自身的经营业务操作方便而设置的，不知怎么变成了伟大的增值计划？章总，李先生，我这里就有一张1000万元的存兑汇票，章总如果能把它存兑20次，变成2个亿，我就让给你去试试，但你必须把你们公司尚存的有形无形资产，大概还有七八千万吧，抵押给我……” 孙宏说了好长一段话，小溪还没能完全消化。 章总认真地听着，想了想说：“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你说的很好。”又转而对李总说：“李总，你的高招不妨和孙先生切磋切磋。” 李文信又堆上了笑，不过脸上肥厚的那堆肉有些发青，他说：“干哪一行的都有自己独特的秘密武器，谁都会留一手，以后请教的机会多着呢。” 李文信说话的时候，孙宏把连在手提电脑上的摄像头对着李文信，李文信急了，大叫：“你怎么录我的像？” “不仅录像，把你的声音都录到了呢！你别见怪，我喜欢讲课，我在收集讲课资料，没侵犯你的肖像权和隐私权吧？”孙先生笑眯眯地解释。 章总眼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就要得罪老朋友了，忙说：“孙先生，我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不瞒你说，今天我和李总确有要事相商，大钱明后天再到不了，我的职工宿舍楼就要被银行拍卖了，对不起，改天我们再谈。” 小溪把孙宏送下楼，很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让你这位货真价实的现任行长，扮演了一位融资专家，难为你了，不知对章总有没有触动呢！” 孙宏一笑说：“老同学了，不用客气，今后还要我办什么角色，我都会尽力而为。”说完坐上他的本田车，飞速而去。 触动？公司员工见到的是，章总与李文信之流的互动更加频繁了，频率更高了，危机更深重了！ （75）第六章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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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灭顶的征兆终于到来了。 福寿乐公司所欠银行的贷款，一次又一次承诺大钱贷后就还贷，写字据，签协议，把银行的拍卖行动延缓了两年多。然而，银行这可爱的行当，就是帮富不帮穷的啊！公司在迅速成长壮大时期，不知有多少次、多少家银行找上门来推销贷款，然而章总那时是铁了心要自力更生，自我发展，产品供不应求，现金流一年周转了30余次，盈利呈几何级增长，章总压根儿也不需要贷款。自从3年前在锦田投资公司的大投资诱导下，展开了大战略，大打全国市场，大力开发新药品，加上GMP认证改造，添生产设备的支出，又加上从锦田开始，接触后来的王恩明中外合资，尤其是李文信长达两年的投资、融资的花费，福寿乐公司的账面上只有支出，难见产出，亏损与日俱增，不得已先后向银行贷款2000万元，加上各类借款共计2300万元。银行也是人性化的，在公司多次承诺大钱一到就如数还款的情况下，银行也已多次承诺，只要能一次性还款，利息全免。可是，一次又一次落空，一次又一次失望，总不能等章总吸引投资、融资100年吧！呆账、烂账不能无限期拖下去了！ 一家银行请求将公司的两处房产如数拍卖。在这刀架在脖子上的当儿，章总无疑加大了对李文信等人的催促。李文信等人又一次故伎重演，企图再榨取公司的10余万元，理由是又换了一个更有钱的老板，要到北京农总行拉关系办理美元变更人民币的手续。李文信说这10万余元仅仅是请客吃饭的费用，一席一般在2万元以上。人家有权的不敢收钱，怕犯罪，填充到肚子里，风险只剩下减肥了，反正减肥药品、食品、用具有人送，贪官变得无成本运作啦！岂不妙哉？于是，章总又去了一趟清远，在宾馆里与有钱老板的代理人签了一份合同，那合同还是清远农行的陈科长起草的。因为有农行的介入，年初公司又出了15万元给陈科、李文信去北京农总行延期数亿元贷款的“额度”。当章总把从一位当初靠代销福寿乐公司产品发家的老板处借来的15万元高利贷交到陈科、李文信及银主代理人手中时，那代理人斩钉截铁地说：“5月30日前，2.5亿元如期到账！” 2006年春节的喜庆气氛还未散尽，一场大灾难似乎理所当然地降临福寿乐公司。 3月9日，某法院在福寿乐公司住宅楼“庭院深深”贴出了通知，大意是：福寿乐公司欠银行的贷款，限令2、3、4楼的住户在3月15日前搬走，法院到时要拍卖这里的房产！ 这么大的事情摆在那里，老板居然稳坐泰山，找了两个员工去活动，却不知结果如何。自己又给银行写报告，信誓旦旦地说本月底还贷！ 小溪历来不管财务上的事，至于公司到底贷了多少款，她一概不知。 老板本人却还在马不停蹄地融资，等着天上掉下一个资金的大馅饼。 3月27日，物管部的钟经理打电话给小溪：“法院到我们这个花园看过了，准备把整栋大楼拍卖给房地产公司。而且上周五法院还派人去看了工厂，如果再不还钱，下个月就要封机器！真头痛啊！你有什么好计？” 小溪答：“你头痛，而我心痛！” 老板祈望的大钱，不知何时能到，而小钱也借不到了。 偶然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的说法：“不成熟的男人发了奖金后自己藏起来，给老婆发现后会被骂的要死，成熟的男人发了奖金后，用老婆的名字存进银行里，老婆没发现更好，发现了也是老婆的名字，老婆会爱得要死……” 小溪笑了笑，工资，已经久违了，奖金，早就成了天方夜谭。但按这个标准对了对公司里的一些男同胞，发现还确实有点道理，男人往那条标准靠，不是小溪能管的问题，但公司往何处去，却很令人担忧！ 4月18日，福寿乐公司终于被银行告上了法庭。法院的判决书是要公司5月31日前还清贷款，就可以免息，否则，5月31日以后，公司庭院深深的整栋大楼以及坐落在天河高新工业园里的一层楼，总计6000多平米的物业就要被整体拍卖！ 最坏的结局很快就要降临了。 钟经理劝小溪：“想开点了啦，五一去旅游，六一儿童节也去，去你想去的地方。”小溪苦笑一下，问：“你出钱啊？”钟经理却溜得无影无踪。 迫于无奈，小溪向老板建议，由公司自己出面，卖掉抵押给该银行的庭院深深的房产和天河工业园的那层楼，还清银行的贷款之后还可以清工资，甚至还有钱可以打市场。但老板没有采纳小溪的意见，他认定美国大老板的钱很快就能到公司的帐号，我们还要招聘很多业务骨干，并在骨干会议上口出狂言，给我们描绘宏伟蓝图：“等大资金到了，我的主要精力就放在英德了，开发旅游项目，收购上市公司，这里就交给小溪管理，夏经理你要好好配合小溪，把营销做好，大胆地去做，就算亏点也没关系，你们这边亏，我那边赚钱呢。” 多么自信的章总啊。可是，谁都知道，自信过头，就等于自负、自傲！ 5月31日，章总盼望的大资金终于没有等到，李骗子们的承诺谎言又一次被时间撕裂。伴随外患，厂里的周副总、肖工和林叔齐刷刷与章总面对面，内忧加剧，还是那个主题，何时发工资，而且报告厂里的某种机器上的钢板已被偷掉了好几块，每块价值几百元，估计是“内鬼”所为，拆掉当废铜烂铁去卖了。因为工人们要钱吃饭啊。 6月1日，小溪收到了两位朋友发来的手机短信，这是当年最有特点的六一祝福短信： “六一啦，给自己残留的童心放个假吧。建议：在房间里裸爬；在床上蹦床；可以尝试 穿开裆裤和随意大小便；找老妈回忆一下吃奶的感觉。万事都开心吧！” “无论时光离去20年还是30年，无论你曾经佩戴小红花还是满脸泥巴，祝超龄的你六 一节快乐！请怀着一颗童心快乐地工作和生活吧！” 短信是很让人开心，但现实却令人揪心！ (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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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6月7日晚上，夏经理打电话给小溪：“胡经理正在召集住在庭院深深的所有员工开会， 说老板本月20日就要拍卖这里，要去向老板请求低价将住房卖给他们。” 胡经理就是财务部经理，有关公司财务方面的问题，他比小溪知道的要多得多。此人很 内向，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可以害人，广州话说的“无声狗咬死人”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如果庭院深深真被拍卖，就涉及到他自己的住房！凡是与自己切身利益有关的事，平时的“无声狗”也要出来挑头了。 6月8日一早，住在庭院深深的人全部回到公司总部，连平时很少露面的员工也回来了，又齐刷刷地坐在老板办公室里逼供了。 原来胡经理知道，银行这个月就要对福寿乐公司的贷款做个了断了，本周就要和银行签有关合同。他们是要在老板和银行签约之前，要老板将他们的要求——允许他们用最低价购买现在的住房写进协议里，否则，他们就没有安身之所了。 从6月8日开始的每一天，厂里也没人管了，头头们都到总部来报到，为的就是要房子！ 这时，章总不得不同意小溪提出的由公司自己找买主的建议了，可是时间已经相当紧张了。 离拍卖的6月25日越来越近了，银行方面找来了与自己熟悉的大丰投资公司，要福寿乐公司和大丰公司签协议。这时老板叫小溪出面了，可是小溪明白，现在除了在协议条款上把握种种细节，争取多一点的时间自己找买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来力挽狂澜了。 福寿乐公司终于找到了湖北的某个全国闻名的医药连锁企业，对方已经同意买下福寿乐公司的两处物业，但因为胡经理和肖工在背后搞鬼，将大丰公司的价格透露给湖北那家公司，以至于福寿乐公司无法卖个合理的价…… 6月14日，小溪与夏经理和曹律师一起到了原告某银行，目的是能否再多给几日缓冲一下。小溪今天才知道：银行方面已经给了福寿乐公司无数次机会，“甚至别人说福寿乐公司不行了，没什么信誉了，但我还是给了你们机会。”这是银行的李经理说的。李经理还一再强调，现在时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银行要上市，要赶快处理这些不良资产，你们老板在法院做了承诺，25日前没钱还贷，你们的房产就要给大丰公司了。 6月20日，福寿乐公司与湖北公司签了“卖国协议”！为了还清银行的1100万元贷款，不得不把当初花了2400多万元买来的6000多平米的两处物业，低价转卖给湖北公司，比当年买房子时的价格足足损失了1300多万元！，如果按2006年房地产价格来计算，损失至少在2000万元以上！因为地处广州天河的房价比当初涨多了呀！ 福寿乐公司的大厦顷刻间地动山摇！釜底抽薪，没了一块根基，伤了命脉！谁都知道，什么都可以跌价，唯独房产一路上扬，就像股市中只有阳线没有阴线一样！ 在这场灾难中，唯一得到好处的是住在那里的少数中层以上领导，他们最多只花了不到18万元，就买到了一套90多平米的住房！ 今天真的很残酷，明天更残酷! 小溪伫立在地处广州繁华闹市的办公室里，遥望北面的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厂区，脚下的和北边的这两处根基还能守望多久呢？她的心除了在流血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体会！ 逼债的战幕次第打响了。 被逼债，原本因借债。零打碎敲，福寿乐公司借的高利贷还有300多万元的欠款，没有钱偿还，这些个债主，在王老板的带领下，整天把章总包围起来了。 “章总啊，如果不是看在熟人、朋友的份上，我们就把你这公司给封了。你给我们写了多少次承诺书，你口口声声会来大钱，你怎么就相信那帮融资的？说你傻，当初你白手能起家；说你坏，过去你从来没有骗过我们，你现在是咋了，扯了几年的大钱，扯到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的时候了，你醒醒吧！你看看有什么办法重新站起来吧！你看看怎样才能救你自己，救你公司，再把钱还给我们，我们求求你啦！” 一派风声鹤唳，一江碧水空留。 章总似乎并没有多大触动，对员工、对债主仍声称：有大钱来。人们看到，李文信之流仍时不时出现在章总身边…… 失眠了，小溪，今晚，好不容易睡着了2个小时…… 这天，全体人员突然罢工了，只有小溪副总仍在上班。原因很简单，是因为章总召集了中层以上领导和股东们开了一次决定公司命运的大会。会上，从未有过的剑拔弩张，从未有过的群起而声讨的场面出现了。 章总宣布：“我们公司不吸引大资金就是死路一条！我也没有办法，李文信等人还得用，况且又有一个熟人找上门里为我弄大资金了，融资费用也不多，就150万元，这次是用我们的健康产品换石油。大家想办法凑钱，这一步铁定要走。大家都知道，自前年以来，燃油价只有涨不见落，90号汽油从每公升3.65元一路爬到4.25元，这点司机很清楚。别人看中了我们生产的世界独创的健康产品，中东百姓，身体素质与我们差不多，用我们的健康产品很合适，他们有石油，我们有福寿乐、小精明等健康产品，这是个契机，两相结合，不就做起来了。大家都凑凑份子，找亲戚朋友借点钱，特别是夏总助，找你那个给我们做经销商的同学，预支几十万元给我们……” 没等章总说完，全场就砸了锅。 (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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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吴董事立即大声地算了一笔帐：“章总，你融资的决策是错误的，先是杨大平，接着是王恩明，再就是李八蛋，这三批人加起来，花在他们身上的不下400万元吧。尤其是李八蛋，我问了财务，你先后5次给他们活动费，绝不少于200万元。这家伙一次又一次东拉西扯，一会银主收购欧洲公司回不来，一会银主又被飓风弄断了腿回不来，回不来又给你找了另一个老板，大老板圈子里都是大老板，你又慷慨解囊了，口袋掏空了你就举债掏，公司掏空了又掏老伴的养老退休金，那老板又在哪？还有个什么信贷科长，转‘额度’就转了3次，，每次都拿走我们几十万元，上个月居然美元转人民币又花了我们10多万！这些莫名其妙的的事，编得也太荒唐了嘛，三岁的小孩都不信，你就信，你被李八蛋牵着鼻子走，一走就是两年多！三批骗子，骗你八轮，骗了4年有余！你就把公司绑在骗子的战车上，上什么大战略，犯了方向性、路线性的错误。这方向路线性错误造成的损失，包括机会成本何止数千万元。灭顶之灾的祸患都来了，你还要搞什么健康产品换石油，不觉得滑稽吗？！” “是呀是呀，章总，你有本事借150万元，把欠发的工人工资解决了吧！否则，大家要把你告到劳动局去了。” “你认为只有融资一条路，当初你创业的时候，是靠大钱堆起来的还是扎扎实实干起来的？你怎么把自己的优良传统都忘干净了？” 正当大家群情激愤时，办公室文员李丽进来对章总说：“许女士来了，在你办公室等着呢。” 章总铁青着脸对大家说：“有意见就提，办公室把大家的意见记录好，我先去见许女士，人家就是为我们的健康产品换石油来的。” 说着就离开会议室去谈“健康产品换石油”了。 章总离开会场，会场的气氛更紧张了。 “什么到中东换石油，莫不是与本拉登挂上了钩？那个乱糟糟的地方，有人吃健康产品？穷人饿肚子，富人忙保命！” “大凡骗子，就是跟着国际大势走，什么东西行情好，就当诱饵抛给你，石油行情那么好，有的国家还限制卖，他们何必脱了裤子放屁，不现钱现货交易，却与你搞什么以物易物，一听就知道是骗！” “骗人的骗人的！以前三大骗，二男一女，今天又来个女的，刚好成双成对！” 大家嬉笑戏弄，怒骂发泄，一浪高过一浪。 忽然，一个很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有人轻声念起了一首诗： 月亮升起 有鱼儿跃出碧光 有琴声演奏古老传说 好多不知谁的眼睛 落于白桦树上 夜里 却抛给月亮 无限柔情 也是那晚 贴在窗上的那些窗花 被冰凌花裹着 在我的梦中 溶化了 “服了你了，小溪副总，我们死到临头了，你还有这雅兴？！溶化了，溶化了算了！”夏总助高声说。 “大家不要太不礼貌了，闭嘴！”章总不知何时回到会议室的主座上。他站着，亮出了一本房产证，严肃地说：“如果你们认定李文信是骗子，在他没有帮我们融到大资金之前，我不反驳；但你们不能这样看待许女士，这是她的房产证，她交给我了，可以贷款50万元，她体谅我们公司的困难，把自己的住房交给我们公司去贷款，我们只需再筹集100万元就可以启动健康产品计划了。许女士和我一样，搞了差不多半辈子新闻宣传工作，她比我年轻，上世界80年代，获得过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荣誉，她是当时被评上的几个少有的年轻人之一。大别山是她的故乡。几年前，我们捐资兴建的希望小学就在大别山区，她很感激我们，她曾组织过两次政府和媒体主办的公益活动，我们也支持过她。我不相信，天下没有一个好心人！” 章总送许女士下楼了。 老一点的员工好像有印象，看着许女士的背影，似乎想起几年前见过她的容颜，脸庞端庄，眼睛大而有神，气质颇好。 文员说：“许女士说她快50岁了，我看还不到40哩！怎么看，也不像以前那些搞融资的，章总要留她吃饭，她说‘如果要吃饭，就我请你’。” “小女孩家，懂个啥！骗子，是从容貌上看得出来的吗？你别看她把自己的房子拿出来了，就算值50万吧，但你还要给她100万元，加上她的房子贷款的50万元，150万元不都是要交给她吗？拿去又是有去无回，我们的100万还不是亏了？” “是哦，骗子一个比一个高明罗。” “我看，我们是玩完了！” “唉!唉!唉!” …… …… 哀叹声一片，这哀叹声从开会那天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两个月…… 快两个月了，章总不下10余次打电话给许女士，许女士每次都温婉地说：“你等着吧，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等了两个月，依然没有等到许女士的满意答复，而福寿乐公司确实揭不开锅了，人人心急如焚，更肯定地认定这次又被骗了。章总为什么这么好骗呢？大家开始冷静地寻根求源了。 骗子确实有他们存在的社会温床。政治上的腐败问题，经济上的腐败现象，滋生了各种各样的骗子群落，他们往往以大众随眼可见、随处可举的一些丑恶事例来证明他们不按正规渠道操作也能得到天上掉馅饼的成功证据，这就是非正常渠道融资的骗子们瞒天过海的成功之术。试想想吧，有关报刊刊登的消息，中国400多名贪官卷走了500亿美元，美国还有专门机构接受中国贪官的款项，建起豪华别墅群；一个行长卷走了7亿多；财政部金融司司长身兼六职，一手掌权，一手伸到金融、学术机构，大肆搞金融腐败等等。 (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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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骗子的大行其道，往往是红道+黑道，“红”的外衣对他们有用的他们要用，李文信不是弄来个银行的信贷科长吗？“黑”的手段对他们有用的他们也要用，动不动就要拿钱私下里活动，按常规程序走不通就要用非常手段。任何一个实业家要图谋发展，不论他的经营是良性还是艰难的，都渴望大资金来支持大发展，甚至是跳跃式的发展战略。不妨站在章总的立场上来想一想，他一心一意要把企业做大，按常规筹集资金就是来不了，而不按常规来了大钱的例子比比皆是，这说明超常规融资的渠道确实存在，别人超常规融资是贪污腐败，而章总超常规融资的宗旨却是为全人类造福，他是不是把反面文章正面做呢？章总曾经讲过一句名言：“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大家猜度：章总是不是在与狼共舞？不管资金来路是否正常，他要把哪怕来路不正的资金用到正道上。这年头，许许多多应该办的事正规渠道却办不了，而不能办的事因为有了腐败的温床却办到了，还办得很顺呢！章总是不是想化腐朽为神奇呢？大家觉得真是弄不懂啊！ 夏总助实在坐不住了，他没办法、曾经下决心要断了章总的财路的他，顶不住章总的压力，很不情愿地将向他的同学借到了50万元，连同章总向3个地下钱庄借的50万元高利贷一同打到了许女士指定的帐号。 夏总助急急推开小溪办公室的门，气呼呼地说：“章总要我向同学借钱，我不想办，问你，你不置可否，当初我希望你不同意。这下可好了，果然又上当了！还不起钱，我20年的同学情谊也毁了！” 小溪面露微笑：“老总说许女士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再等等看吧。” 夏总助恨恨地说：“你今天怎么笑得出来？你不是以前的小溪副总了，你一直是反对错误路线的中流砥柱啊！” 小溪说：“我能算什么中流砥柱？我顶的住吗？西安事变搞不了，玄武门之变也搞不得，只有用事实说话吧。” 夏总助更不高兴了，他几乎是暴跳如雷：“还要什么事实？被骗的事实够多了，就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非撞掉头不可！” “没了头，就不用回头了嘛!嘻嘻……”小溪居然幽默起来了。 “不跟你说了，我看你也疯了，我走了！”夏总助猛一转身，却撞上了刚进来的文员李丽。 “哎呀，撞死人了！”李丽拿着当天的三大报，惊奇地问：“小溪副总，你看你快看，昨天的羊城晚报，今天的广州日报和南方都市报都登了我们公司的广告，没听你说，你分管宣传广告，我们哪来的钱登广告？” 小溪的微笑既欣喜又惊奇，没等她开口，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销售部张副经理也拿了几张传真件过来，又惊喜又狐疑地问：“小溪副总，夏总助，这是粤北、粤东、粤西等经销商传来的要货清单，好家伙，每个经销商都要几十万元的产品，有的已经两三年不销我们的产品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小溪不经意地笑了笑，欲开口，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好啊，真是太好了，宣传效果很不错嘛，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沉默了几年，又在媒体上露脸了，我们还记得福寿乐呀，我们这些老客户还要经销你们的产品呀！” 手机也响了：“小溪，好多消费者打电话到我们报社问你们的产品哪个药店有卖，我把你的电话告诉他们了。” 小溪接完了几个电话，真是容光焕发，全身充满青春的活力。她兴奋地对夏总助、小张经理说：“你们说怪不怪，从我们付了150万元给许女士搞健康产品换石油的第三天起，粤北粤东粤西珠三角的主流媒体，全都在刊登我们公司的广告，经销商反映，隔天一次，密度大，设计也独特，还有这样的广告词‘你现在健康吗？别因为健康了就忘却；我沉沦了吗？我沉默是为了今天唤起你幸福的记忆’破折号是我们产品的名称。” 夏总助一头雾水，又惊又喜地说：“这事你都不知道，恐怕只有章总知道了，真怪了，天下18怪，我们遇到了一大怪，这怪对我们有利。管它怪不怪，好，好!有人要货，市场重新启动，真是太好了！”他停了一下，手拍一下脑袋：“好是好，但我们连进原材料的钱都没有啊，怎么生产？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有，有，有！”大家转头一看，章总也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他说：“到处都是我们的广告，真是怪事！刚才我也接到几个经销商的电话，他们体谅我们的困难，又担心我们换经销商不让他们做了，明天他们就会全额将货款打过来，我算了算，差不多有三四百万元。” 章总停了停又说：“小溪，你给那些地区媒体打电话，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小溪说：“不用打了，章总，我们遇到了田螺姑娘。” “对了，我要给许女士打电话，催催她换石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章总顺手拿起小溪桌上的电话，当着大家的面给融资者打了电话。 “喂，许女士吗？你抓紧办，如果经费不够，我们现在还可以抽点活动经费支持你呀，你是在帮我们实现国际化大战略啊！我们的产品一定要走出国门，我做梦都想着这件事呀！” 听筒里隐隐约约听到对方的回答：“好吧好吧，明天我想和你们的董事、高层一块沟通沟通。” 第二天，福寿乐公司又开会了，这次与会者的表情轻松了很多，大家的热情也空前高涨了。这才是一次真正决定公司命运的会议。 许女士如约而来，她让小溪坐在她旁边，两人相视一笑。 她从精巧的皮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广告发票，用悦耳的声音诚恳的说：“我首先向章总及在座的各位道歉，说声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把150万元全部帮你们投了广告。因为章总的为人、在业界和媒体的声誉，加上小溪的关系和我这个老新闻工作者的面子，请同行体谅福寿乐公司目前的险境，平均下来，是按实价的4.5折给我们计算广告费。150万元，办了三四百万元的事，现在各媒体的广告还可以维持两个月……” 没等许女士说完，小溪把话接过来：“许大姐是为了我们公司好，与我商量好的，来了个善意的欺骗。当初，我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我们想，如果继续把借来的钱拿去融资，特别是给李文信之流去花，倒不如放到广告上一搏。如果许姐不出面，不用融资的借口请公司筹措资金，我们是没有钱做广告宣传的。这几年我们在媒体销声匿迹，不都是宁肯背债去融资，不肯背债来打广东根据地市场吗？我们公司过去的思路早成定势，非出现今天的奇迹不可逆转。” (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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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夏总助一听，更来劲了：“许大姐，小溪副总，你们骗得好骗得好，一辈子被这样骗一次，就是三生有幸！我们公司得救了，福寿乐公司有救了！”他掉转头对章总说：“公司有了现在这个势头，我有能力把外省的经销商叫来开订货会，把宣传计划做好，凭我过去与他们的交情，每个大区的经销商先付给我们50万元保证金，这点我办得到。拼凑三四百万元，还掉150万，还可以保证生产和市场营销的资金，但我先把话挑明，经销商的保证金到了，绝不能花一分钱去融资，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搞什么大战区！” 许女士点点头，赞许地说：“章总呀，这意见有道理呀！我知道你们的难关还没度过，我的住房抵押的50万元，你们不用急着还，我的收入还付得起银行的利息，只要交得起利息，银行就不会拍卖我的房子，但如果你们还要花钱去融资，我随时收回我的50万元。” 小溪动情地说：“许大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仅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们，更重要的是让我们回到了正确的思路上。发扬章总当年创业时的那种精神，脚踏实地地一步步朝前走，走出国门，造福人类的远大目标一定能实现。” 吴董事感概地说：“教训是很深刻的，今后公司一定要建立起现代经营管理模式，要与封建的、计划经济时代的某些经营模式决裂，大家都要吸取教训啊。” 没有人正面抨击章总，但章总的表情已有点不自然，内心充满了酸甜苦涩辣，他好久没说一句话。 大家终于沉默下来，足足沉默了10分钟，章总站了起来，双手握住许女士的手说：“感谢你，谢谢你给我上了让我由衷折服的一堂课。人啊，太固执不行，听不得不同意见不行，搞一言堂更不行。我提议下周聘任新的总经理，重新制订公司的发展计划！” 全场掌声雷动。 掌声惊醒了小溪，原来是南柯一梦！ 公司看来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了，一个又一个悲剧在不断上演着。 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福寿乐公司自从低价卖掉两处房产还了银行的贷款后，仍欠着1000多万的款项，仍然很难做到按月足额发工资。 于是，想到去追别人欠公司的陈年旧债，虽然数额也有几百万元之多，但由于人员不得力，收效甚微。 这天，销售部报告了一个情况：6年前欠下公司6万元的杨经理，现在摇身变成了一个借壳上市的康彩思药业公司的总经理，并说很感谢公司和我们老板，当年他穷困潦倒时，就靠代销公司6万元的货，转手卖了10多万元，然后一走了之。公司并没有对他死追不放，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慢慢将公司做大了。 一个主意已经在小溪脑海里形成。 小溪建议老板打电话给杨总，约他面谈，看他能否念旧恩，借点钱给我们。老板自然很乐意，因为苦等的融资款迟迟、久久未到，厂里已经有20多人到劳动局告状了…… 2006年7月的一个夏天，杨总如约来到公司的会议室。 杨总一口一个“大哥”、“老师”称呼我们老板，喊得非常亲热。 一阵寒暄之后，小溪问：“杨总，终于发财了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很感谢我们老板吗？拿点实际行动出来如何？” 杨总似乎很豪爽地说：“你说吧，要我拿什么样的实际行动？” 小溪吞吞吐吐地说：“世界上最难开口的事呀，就是你能否借我们公司200万？让我们收拾河山，重新打市场？” 杨总满脸微笑，生意人的精明在他脸上一览无遗：“你们老板都没开口借钱，你开口？” 小溪答：“对呀，扮演丑角的都是我嘛，我是唱黑脸的，看你给不给我面子了。” 杨总说：“借钱我就不敢了，你们公司最近几年销售很差，宣传也没怎么做，市场萎缩。看在你们老板面上，我倒是可以预付货款，条件是做你们公司广东省的总代理。” 说实话，这就是小溪所要达到的目的，问别人借钱，难上难，要他销售才是真的。 老板发话了：“你看能否每个月预付我们200万，先预付我们2个月。2个月后，我们的后续资金就到了。” 杨总打断了老板的话：“你要做就做，不要等后续资金，你就当没有后续资金。融资是很痛苦的，其中的变数太多，你只能听他们说，没办法看到他们操作，我2004年开始融资，直到今年2月才完成，我比你们幸运些，我总算融到了资。你们还是要靠自己先做起来，自己做可以操控，等别人说不准。干脆你退休吧，让年轻人干，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千万不要再等资金了。” 老板却说：“到了这个地步，靠你那二三百万，怎么能发展？” 杨总说：“慢慢来嘛，只要有厂房，有机器设备，就让机器先转起来，大不了就让别人来加工，你们只收点成本费，能先维持就行。” 其实杨总说的这番话很正确。 后来双方就围绕产品的供货价的问题，争来争去，无非是一个想要低价，一个想尽量把价格开高点。 杨总说：“不要以为我今天来是和你们讨价还价的，那就没意思了。” 小溪说：“你就算是来讨价还价的，也很正常，你是商人，商人总是要赚钱的，我们只不过是想双方能达到双赢嘛。” 最后杨总说：“至于能预付你们200万还是300万，我回去和另外两个副总商量一下。” 一遍遍地修改合作协议，杨总的公司成了公司广东省的总代理。 一直到了7月底，杨总的康彩思公司给福寿乐公司预付了20万元货款，公司也发了20万元的产品给他。 以后的日子，为了赶出货，公司包括小溪在内的许多人，除了留少许人坚守大本营外，都到工厂去当包装工人，完成产品出货前的最后几道工序。从白领变成蓝领，直做得腰酸腿痛，手指肿胀…… (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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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由于杨总的公司经销能力有限，加上公司没钱上广告，故产品走势很慢，一个月下来，货出的比原来估计的要少得多，预付的货款除了刚够购买原材料，仅能维持生产外，赚不了几个钱。加上公司资金缺口太大，这点资金只能是杯水车薪。直到国庆节放假之前，公司的多数员工才拿到1个月的工资。 小溪深深感到：如果不上点广告，货走得太慢，对双方都不利。 又想到杨总，希望他能借点广告费。 10月18日，和杨总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杨总那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 老板对杨总说：“最近有不少人出比你高的价钱，想做我们产品的总代理，我都没松口，只是叫他们到你这里拿货，因为你们是总代理嘛，我是很讲信誉的。” 小溪对杨总说：“你的总经销权，是我们老板让你做的，如果是我，非要你拿200万保证金押到我们公司帐号，才让你做总代理。” 杨总说：“厉害！小溪，年轻气盛，太年轻是要犯错误的！” 小溪问：“你不是从年轻一路走过来的吗？” 杨总再问：“按你们以往的传统，你们做广告，每月大概要花多少广告费？” 这个问题，小溪在电梯口就和老板交代过，一定要说每月投放30万元，再慢慢和杨总讲价。刚才答应得好好的老板，这回没等小溪回答，就抢着回答了：“20多万吧。” 杨总问：“要做多长时间？” 小溪急忙抢答：“最少连续做3个月，才能初见成效。” 杨总说：“3个月不就60万嘛，我们借给你！”小溪于是很开心。 杨总又问：“广告费借给你们，生产资金你们还要不要？” 老板居然说可以不要了。 小溪马上斩钉截铁地说：“要！至少还要3个月！” 杨总竖起大拇指：“真是厉害！” 最后谈判的结果，杨总一锤定音：“每个月给你们不超过35万元，20万元广告费是借给你们的，到时要还，15万元就当生产资金。” 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小溪连声道谢。 本想告辞了，但杨总话题一转，又说开了，他对老板说：“退休吧，让他们去干，我都觉得干企业太累了。” 老板却说：“我不能退休呀，这边可以给他们干，但我还要干别的项目，我是开荒牛啊。” 杨总说：“退休了我陪你打麻将，陪你钓鱼。” 老板说：“我还要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休息呢。我做过基因检测，环境对我的影响很大，广州的环境不太好，我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搞旅游项目。” 杨总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文人啊，说好听点这是事业心，说得不好听就是不满足。” 小溪接话道：“如果让我退休，我现在就退，做得太累了！心累！” 老板说：“年轻轻的，退什么休，年轻人要有事业心！” 小溪和杨总互相对视了一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10月26日，杨总的第一笔也是最后一笔广告费打到了福寿乐公司的帐号。 小溪精打细算地安排了广州本地大报及产品所铺到的地级市等10多个媒体的广告，只花了不到11万元，余下的资金全部被其他债主拿的一干二净！ 杨总也很快知道他借给福寿乐公司的20万元并没有全部投入到广告中，原来答应借3个月60万元的，现在只借了一个月，就再也不借了。 一根救命稻草很快也断了。 求生存的关键，并不完全取决于流了多少血汗，而在于努力是否得法。 《富爸爸投资指南》一书中说过：“能把钱放入你口袋里的东西就是资产，从你口袋里拿走钱的东西就是负债”，“你的每一项支出都是别人的收入，而你的每一项负债都是别人的资产。” 2006年的福寿乐公司，已经不再敢奢谈公司的资产了。 福寿乐公司已经到了运转不灵，市场极度萎缩，重债缠身，内外矛盾一触即发的时刻，犹如坐在火山口上，原有的战略思路若再空耗时日，灭顶之灾瞬时到来，身为副总的小溪因此诤言上书，坦陈厉害，以挽颓局于万一。建言书曰： 一． 走向危机的种种原因 我们企业从无本起步，几年之内创造了无可否认的辉煌，这一直是让我们引以为傲的事实，但从200X年起，逐渐衰落，个中原因，有的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要付出的代价，有的则是战略思路不切实际，主观取向错误所致。主要表现在如下几方面： 1.由保健品公司上升为药业公司，这一战略选择是正确的，但过多使用资金开发药品，而且所开发的药品，有的无法打开市场，原因是同类中成药太多，产品无特性，前景并不看好。被某教授误导至今仍未开发出的药品，更是空耗时间和精力，犹如把资金丢到冰窟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产生效益的希望，况且还要继续投入大量资金，更不要说打市场所需的费用。盲目开发药品为企业挖下了一个陷阱。 2.在严重负债的情况下，购买已欠银行按揭金、欠物业管理费的900平米的月海大厦写字楼，又无钱装修，导致花了几十万元，却形成进退两难的局面。 3.长达4年的时间里，我们的主要发展取向是融资（当然，在进行GMP改造时，公司的资金捉襟见肘，融资确有必要），并围绕这一战略目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融资的直接花费至少一、二百万元；大钱未到却按有大钱的战略态势展开，数次招聘付出较大工资成本的所谓贤才，一度大打外地市场，此两项至少也空耗几百万元；更为严重的后果是使企业忽视和无能力巩固广东根据地和进行常规运作，经营损失难以确切估计。 (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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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4.在企业处于良性时期，产品的相关、甚至不相关的多元化发展，开发了钙片、饼干、香皂等，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希望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篮子不赚钱，那个篮子会赚钱，但却事与愿违，已经为企业埋下了流动资金紧张的隐患，并助长错误发展的失误战略思路越走越远。 上新项目、开发新产品、攻打新市场等的失误，究其原因是听信了华而不实之人的一家之言，未做深入的调查和论证，造成决策的随意性和盲从性。 二． 目前如何化解危机 1.继续等待大资金望梅止渴的局面应该扭转。先后三伙人为本企业融资、投资、合作，无论他们是以何种面目、何种性别、何种方式、何种理由、何种伎俩出现，其实质都是骗本企业的钱，耗本企业的时，引本企业走上歧途，目前的李某某，本公司凡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不认为他是诈骗犯，无数事实证明，凡先诱使当事人出“小钱”后搏“大钱”者，在资本运作中全都是骗术。 2.鉴于本企业目前的窘境，引资可以继续进行，但要改变方法，与正规机构接触，凡先让企业出钱者一概拒绝，先来钱再给与；而且，继续引资，绝不能影响正常的生产经营。两个轮子一起转动，两个翅膀一起飞翔。 3.所有把“宝”押在大钱即将到来而展开的一应项目和举措，应立即停止。比如按有大钱为依据展开的批量招聘人才的举措、某杂志的网络营销（绝对是为了赚你的广告费而不帮你销售）、风马牛不相及的“美容店营销”、旅游项目的立项等等，大钱未到，却按有大钱的基础展开，这无疑是在雪上加霜，加重债务负担，甚至可以使本企业窒息！此种思维，违背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原则，只能是画饼充饥肌更饥，而且与虚假投资方一道与相关部门周旋，其结果不仅是白花钱，而且会影响本企业的声誉，会被误解为我们与骗子一丘之貉，一道骗政府骗社会，此负面影响不可小看。 三． 挽危局于万一 从目前资金、市场、员工人心等诸要素来看，确实危在旦夕，然而追忆创业的不易，我们百感万千。如今我们拥有当初创立的两个知名品牌，生产厂获得GMP认证……15年创业艰难百战多，15年老板带着我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人生有多少个15年啊！如果因一念之差，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奠定的基础毁于一旦，谁都会悲从中来，追悔万端，怅然若失，无以自慰。基于此，就目前窘况提出尽所能拯救危难于万一的方法。 1.多方求借300万元再启动市场的流动资金，借期6个月。此款为专款专用，30 % 用于生产，60 % 用于宣传广告（选择主流媒体，其他书刊报台一律不选），10 % 用于市场营销经常性费用。有关债务、融资或别的项目均不得动用此项资金一分一厘。如果此笔款还挪作其他虚无缥缈的事项用，则宁愿不借此款，免得又多了若干债主。300万元的使用按如下步骤进行（概述）。 造势。先在某卫视黄金时段上5秒标版广告，为期一个月，同时在羊晚、广日、都市报三大主流报纸上软文和硬广告，每报10天为一循环，三报共上15次，造成每天电视有标版，每天可以在三大报看到我们公司形象的一种强劲势头。当然，广告创意和软文写法显得尤为重要。 耕耘。在广告启动20天后最迟不超过一个月，召开全省范围的经销商订货会，让每个经销商拿出30—50万元订货，订货价格可采用阶梯式，比如预交50万元订金的，可给低一点的价格，预交30万元订金的，拿货价适当高一点，以此类推，在收到300—500万元的订货款之后，还掉借来的300万元，余下的资金继续滚动。 收获。产品陆续发给经销商后，加大广告投入，此时三大报改为每月共刊登10次，将广告费移至地区媒体投入，给当地经销商以极大的信心和承诺，广告一定要连续投足3个月，3个月后视情况逐渐减量，但必须保证主流媒体仍有广告。此时，雪球开始滚动，并且越滚越大，公司就可以有收获了。 2.主攻两个老品牌的广东市场，其中以小精明儿童产品为主，切实恢复和扩大两个老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在有较大盈利的情况下，再逐一带动新产品。切忌兵力、资金、地域、产品分散，不能重复过去打市场不分主次、主攻方向模糊的教训。 3.精兵简政。长期无用之人，劝退；摇摆不定之人，劝走。务求无闲人，无懒人，无心怀二心之人，形成精干的生产经营、管理团队，降低人工成本，提高工作效率。 4.成立独立核算的营销公司统筹运作，生产经营和营销费用（含广告经费）的支出，产品价格的调控等均由营销公司独立核算，承担风险。 5.大张旗鼓招揽来料加工和加盟我品牌客户，力争创效益。 6.将月海写字楼立即出租，争取用租金就可以支付银行按揭并略有盈利，这样就可以卸下一个包袱。 7.余教授卖给我们的几个药品可以转让2—3个，以收回我们支付的资金为底线，借以填平这一欲壑难填的泥坑。 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路是人走出来的，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自己的困难要自己克服，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不能把等大钱当作华山一条路。某某某公司要靠我们自己救自己，要靠我们发扬创业之初的精神来救自己。我们相信，只要改变了思路（现在调整还来得及，否则再拖下去，500万元都很难启动市场了），经过一、二年的励精图治，我们一定能走出困境，那些债主见本公司出现生机，步入良性，我们再加以协调，矛盾就可以缓解，待企业有了偿还能力，各债主又会和我们携手共进（这时如果要换新的供货商，那我们就有了谈判的资本），精诚合作，一个真实发展的局面就会到来。 我们不想坐以待毙，不想越陷越深，不想越拖包袱越重，我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看到一轮红日再次升起，这是我们的共同心愿！但如果思路不改变，再完美的执行力也难以保证企业不败！ (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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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小溪上陈了转变战略的建言书，渴望公司改正发展方向，走向正确的发展之路，度过由于错误的战略方针而导致的危机，真枪实弹地化危机为攻击前进的战机，然而，古往今来，在中华这块大地上，重权在握者有几个人能从善如流？伟大的舵手总是凭借着自信的睿智把握着前行的航向。 福寿乐公司也不例外，舵手始终把手伸进深不见底的融资泥潭，把有限的资金，背负重债借来的资金扔进融资的黑洞，正常的生产经营越往后越不正常，乃至荒废，而舵手的手仍在喧哗着一个又一个大发展的美好蓝图，悲剧就这样一幕接一幕地上演着，而且剧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可思议。如果是一部戏剧，观众们会指斥编剧胡编乱造，毫无逻辑，创作能力低下。然而小溪经历的本公司上演的悲剧，确是生活中真真实实的。生活中的悲剧也许原本就比经过艺术再造的悲剧更悲惨，更悲壮。 悲凉啊！材料供应商决不肯先赊货后付款。福寿乐公司在兴盛时材料供应商争先恐后把货先赊给公司的景象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流动资金紧缺了，购买原材料都成问题了。 悲凉啊！员工的工资都不能按月足额发放了，不少在福寿乐公司创业时期就加盟的人已经开始离心离德，军心何止不稳，而是渐成溃散之势。 悲凉啊！不少当初靠A公司发迹的经销商，在福寿乐公司兴盛时，他们排着队先付款抢购公司的产品，而如今他们却一再压低产品出厂价，并要求销完货再付款。理由很简单，福寿乐公司无力做宣传，品牌效应在消失，市场在萎缩，越来越不好卖，卖不动了。 悲凉啊！舵手对这一切似乎是熟视无睹，仍然与一个又一个、一帮又一帮不同面孔的融资骗子们交上了朋友，这些所谓的朋友把一顶又一顶高帽戴在舵手头上，舵手的手又紧紧地被融资骗子的手牵着走，这只手把公司可怜的一点流动资金掏完了，把家里的积蓄、亲戚朋友的机动钱逐一掏空了。 悲凉啊！福寿乐公司越来越走不下去，快穷途末路，穷极之时要引进新股东了，病急乱投医，结果是“引狼入室”，那悲凉就变成悲情了。 小溪是富有执行力的，然而方向路线错了，大政方针错了，执行力越强，收获的恰恰是更为深重的苦难！ 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小溪认为，悲剧是把伤口一层层地撕开给人看。小溪无能为力挽救公司的颓局，也只能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把自己心灵深处的伤疼一滴一滴地撕开来，满满的都是痛…… 常言道，病急乱投医。福寿乐公司的章总确是穷极检基因，难道是他的基因出了问题？ 还是2006年。 福寿乐公司面临着众多债主逼债，发不出工资等等困境。小溪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购买彩票，希望能中500万，拯救公司，但纯属做梦。 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拉过福寿乐公司不少广告的古智会和老板混熟了，拿了个基因检测的项目来找老板，并且说服老板买好了8月18日到上海的机票，双双飞去考察这个项目了。 谁都知道，拉老板去的目的，就是因为老板可以当场拍板。果不其然，老板从上海把合同签回来了。 原来，这个基因检测项目原是复旦大学的，今年才成立了一个XX健康工程投资有限公司独立运作。实际上就是要你成为该公司的代理商。代理共分三级：一级为旗舰级，二级为市级，三级为地区级。老板跟他们签的是二级代理，可以检测108个项目，每个项目的检测费为2680元/人。这样一算，108个项目的检测费就需要289，440元，即是说要交给对方将近29万元的加盟费，而且必须在签约后当场付清，给A公司的松动就是允许我们在15日内付清。由于不能当场付款，合同原本尚留在上海那公司，付清款项后才能给你原件。这不是明摆着先赚你的加盟费吗？更有甚者，那个上海公司还故弄玄虚，你要成为他们的代理商，还必须有一个人当场做基因检测！于是老板自己花了8000多元（据说原价是10000多元），从舌头上刮点东西，拿去检测，一周以后才能出数据。这就是基因检测！这和当时安利搞的传销有什么不同？ 老板还设想的很美妙：一旦融资款项到福寿乐公司帐号，马上就付出加盟费，然后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号召大家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向别人推荐这些基因检测项目，一旦成交，推荐者就可以从检测费中提成400—500元/人！多么诱惑人啊！在小溪看来，这是鼓励大家学安利，去搞传销或直销，首先从自己的亲戚、熟人中下手…… 小溪从网上查了查上海那家公司，得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拿到直销牌照，却完全按照直销的模式来运作，他们赚的就是你的加盟费和第一个人的检测费！他们可以收到巨款后携款潜逃，而像福寿乐公司这样的加盟公司却要犯政策性错误——赔了钱还要被重罚。 老板为什么要相信这些所谓的新项目？难道真成了迷途的老羊？福寿乐公司简直要乱套了，可能又会陷入另一个陷阱。 老板认为这个项目很好，居然把这个项目交给古智会去做。 8月24日，古智会写出了《A公司基因检测营销方案》交给老板，老板拿来让小溪修改。这份方案的预测真是鼓舞人心：“预计全年度A公司基因检测可实现纯利润280万元，并由此带动A公司原来产品的销量大幅度增加，预计会因年度基因检测而促销相关产品800万元。”小溪给这份营销方案做了如下评语：“无论从最理想的运营效益还是从保守效益分析来看，均带有凭空想像的成分。有没有想过一个最坏的结果——我们永远都是别人的下线！基因检测是个新项目，要认识并使人接受检测，必须有一个较长的过程，还必须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别说3个月，可能半年一年都运作不起来，如果有不少业务员连一单都拉不到，那么效益从何而来？” 方案再还给老板，希望他能听听小溪的意见。 想起美国作家史蒂芬写的一本书《高效能人的七个习惯》中所说的一句话：“对力所不能及之事处之泰然，对能够掌握之事却全力以赴”，“领导与管理的差异就好比思想与行为。管理是有效地把事情做好，领导则是确定所做的事是否正确；管理是在成功的阶梯上努力往上爬，领导则指出所爬阶梯是否靠在正确的墙上。” (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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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及其生动形象而又蕴含哲理的话。小溪能做到对力所不能及的事处之泰然吗？哪些事又是她能够掌握的事？假如领导错了，怎样管理公司？小溪有点糊涂了。 恰好在8月25日，《医X经济报》刊登了一篇《基因检测，下一个纳米神话？》的文章，说的就是老板去上海考察过的那个公司。媒体广泛质疑他们是：“利用不完善的技术以不规范的推广方法牟取暴利”，文中还写道：“什么机构有资格进行基因检测？检测应该遵循什么标准？参与检测时个人知情权如何被尊重？基因隐私如何被保护？对从业人员应该设计怎样的准入标准……其是否能凭借领先的技术独善其身尚存疑问，更让人担心的是，这项目前还不甚完善的的技术最终能否赢得市场，抑或终究沦为神话灰飞烟灭？一般来说，一项科研成果从发现到成为市场稳定的产品要经过小试、中试和产业化三个阶段，而这三个阶段的投资比例为1：10：100.。事实往往是，科研机构资金不足，研究通常止于第一步，而一些企业又缺乏后续开发的技术能力，即使从科研机构那里领到|‘孩子’也养不大，最终糟蹋了一项技术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因此，我们有理由对基因检测的未来表示忧虑：一项技术产品被市场接受尚且有个过程，何况研究本身与产业化之间还有距离，将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因素在起作用。” 小溪觉得此文非常有说服力，马上拿给老板看，希望他不要汇什么加盟费。但老板看后不置可否。老板认准的事情，即使被骗他也不会承认。 员工们也反对这个项目，有人说：“如果我有钱，做了基因检测，而我又对检测结果有怀疑，我宁愿花钱到大医院请专家会诊。” 9月21日，关于招聘古智会为福寿乐公司基因检测项目经理的登记表放在小溪办公桌上。有关古智会的工资待遇、职务等都在招聘表上有所体现，而且老板已经在招聘表上签了字。 小溪拿着这张表找到老板，问：“古智会不是在杂志社上班吗？怎么跑到我们公司来了？大家都讨厌他，整天在公司窜来窜去。再说，你真要招聘他，不用给他底薪，让他拿提成不就行了？” 老板说：“不给底薪别人怎么做？” 小溪再说：“既然你已经决定，直接把表格给人力资源部存档就行了，给我干什么？” 老板说：“你必须知道。” 小溪早就知道了，老板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时间到了国庆前夕，公司的广东总代理商康彩思公司预付了20多万货款，员工们终于可以拿到工资了，大家都有点高兴。 没想到，工资发放表给老板签字后，出纳拿回来一看，傻眼了，老板在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名单后面，都注明了“暂缓发放”字样，却要财务部付10万元基因检测加盟费到上海！ 大家气坏了，责问古智会：“你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一定要现在付款吗？” 古智会却说：“我只是给老板建议，老板怎么决定是老板的事情。” 开发部小李和销售部小张经理哭红了眼睛，她们坐在小溪办公室里。刚才她们去问老板凭什么不发她们的工资时，老板说钱不够。 小张当场反问老板：“怎么不够？不是有20多万吗？” 小李说：“谁没有困难？我们已经很体谅公司了，哪怕这些钱拿去生产或做广告都行，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上什么新项目！”然后这两个女同胞哭做一团。 小溪的鼻子也有点酸，到老板办公室说：“缓一缓吧，那个变异的基因检测。先把工资发了吧，要过国庆节，她们都在我办公室哭呢。” 最后，老板终于取消了给上海付款的决定。 小溪的工资依然没发，只要不去做那个变异的基因检测，只好认了！ 小溪每天收到五花八门的评奖、会议等等各类传真少说也有几十份，多数都被丢进字纸篓。 2006年10月的某一天，又收到冠名为“世界华商协会”的会议通知，大意是11月6日至11月10日在北京某宾馆召开投融资大会，世界500强中的不少企业都愿意到中国来投资。会务费从8800元----28800元----88000元不等，自然，你交的钱越多，对方许诺的补偿条件就越诱人。 又是以投资为名榨取欲融资者（缺资金的企业家们）血汗，与李骗子等人的本质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给福寿乐公司再添一丝色彩罢了。 小溪随手将这通知放在一边，这时电话响了。 小溪到了老板办公室，老板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一模一样的通知！融资心切的章总居然又动心了，准备参会，理由是有世界500强到会。 小溪说：“这是诱饵，如果世界500强要在中国投资，早就有不少人来做前期调研了，而且他们的目标也不会放在中小企业身上，再说，去开一次会怎么能融到资？” 章总却说：会长已经给他打了电话，银行行长都约好了，只要老板到场，就可以见到行长，见到行长，就可以弄到钱。 小溪心想：在广州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行长，还要跑到北京去见行长，到时别人找个人来扮演行长，你也不知道，就算见到了真行长，要贷款，还是有诸多条件的。 老板没有听小溪的意见，自己填好回执表叫文员传给了对方。此时，问杨总借的20万元广告费刚好到账，老板就叫财务汇了28800元给对方，并在11月6日独自飞赴北京。 11月7日一早，老板就从北京打来电话，据说华商协会的人忙得要命，也没见到所谓的行长。到了下午，华商协会的包会长露面了，一个劲地劝老板，要A公司升为VIP待遇，交88000元，如果不升级，他们就不好操作，意思是老板就见不到行长，也就没有融资的机会了。 明显的钓鱼儿上钩！小溪气愤不已，拿起点话，找到桌旁差点要丢到字纸篓的文件，给联系人刘某打了电话，指出他们这样做太不道德，很不厚道（还没敢说他们骗人），刘某说等他问清楚后再给小溪来电话。 (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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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不到10分钟，小溪的手机响了，自称是包会长的人恶狠狠地说：“你们老板已经同意了，今天下午你们必须汇6万元！钱不汇来我就无法办事！如果有5个亿的资金，我们首先介绍给VIP会员！” 小溪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也很气愤兼大声地说：“我们不是世界500强企业，就算是，付钱也必须经过董事会讨论，也不可能在一、二个小时之内解决。你们就按老板去北京之前给他的承诺去办，我们已经给了28800元，你先把这28800元的事办好再说，别再来追另外的6万元！否则，我北京的朋友多得很，我可以马上叫央视的朋友买张机票给老板并把他送到机场!” 这个包会长肯定觉得小溪比老板还强硬、还难缠，悻悻放下电话，小溪想：他可能又要去逼老板了。 果不其然，老板的电话又来了，他已经答应对方明后天汇6万元！要小溪集中人力进场包装产品，尽快给杨总的公司送6万元的货。 小溪再劝老总：不要再给这些冤枉钱了，给了这6万，照样弄不到钱！ 老板却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走下去怎么行？ 小溪斩钉截铁地说：你买张机票回来，哪怕浪费掉那28800！ 老板还是没有听小溪的意见。到了晚上老板再来电话时，却是告诉小溪：与华商协会的融资合同也签了，而且注明利息高的不要，我会拖住他们，看他们怎么办，我们再考虑何时付那6万元，他们再来电话时，你也要拖住他们。 小溪再次受伤！这就是说，福寿乐公司还是要付给华商协会6万元！我们给别人拖住了，拖进了陷阱，我们从来就没办法拖住别人，这几年都是这样！谁都不想给这6万元。6万元，是公司5000盒产品的价钱！一定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 连续几天，小溪都在为拖住不付这6万元而努力。 11月8日，包会长简直把小溪的电话打爆了！他说：已经和老板联系好，今天就汇款，小溪说取不到现金；包会长说，银行转账也行，将转账凭据传真过来，我们就可以安排你们老板下午和晚上与某个财团洽谈，钱不汇就不能安排。小溪只好找出纳病了等种种借口来拖延。 烦不胜烦。小溪已经把包会长等人的电话列入了黑名单。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华商协会的好戏又开场了。 12月11日，老板把华商协会寄来的有广州市市长张广宁批示和签字的原件和复印件拿给小溪看，小溪心里直犯嘀咕：华商协会怎么把原件都寄给了我们？以示真实还是这本身就是伪造的原件？再看张市长的批示：“我市政府愿意为福寿乐公司开发的功能茶饮料，项目担保，向世界杰出华商协会申请2006年度农业促进资金，希望协会在本市12月底举办《世界杰出华商保健品行业500强颁奖大会暨投融资洽谈大会》上给与大力支持落实该项目资金。”左下角有张市长的签名，右边盖着广州市人民政府的公章！ 在小溪的印象中，张市长的字不是这样的！这段批示的字体简直就像一个小学生!而且,张市长会做这么长的批示吗?顶多只是在市府办公厅的函件上签上“同意”等字样；市政府的公章不应该只有五角星吧，至少应该是国徽章吧？就算张市长真有这样的批示，市政府难道会为中小企业的一个项目作担保吗？而且，怎么又变成了农业促进资金？小溪觉得真是奇怪，断定这批文是假的，退一万步说，批文如果是真的，批示中也没说市政府给钱，只是说要在12月份的某个会议上，落实该项目资金，意即在投融资会议上看有没人愿意投资这个项目，如有，双方再洽谈吧。 过了两天的12月13日，老板拿了份传真件叫小溪复印，口中还念念有词：“批了批了。”到底批了什么？诧异中的小溪看到了手头上一份《世界华商协会VIP会员加盟申请表》，表格下方分三栏：左边为申请人，福寿乐公司已经盖了公章，老板也签上了大名；中间一栏为协会常务委员会终审意见，此栏有人签上了“同意给与肆仟万元”的字样，并盖上了中国光大银行的公章；右边是协会执行 签字，此处盖的是世界华商协会的椭圆形公章（凡在香港注册的各类机构，公章均为椭圆形）。 原来是批了4千万元！怪不得老板那么高兴。可是，4千万元在哪？躺在银行里吧。 小溪问老板：“光大银行怎么操作？要我们的抵押物吗？” 老板答：“不要抵押，要项目他们可以拿去。” 小溪说：“如果真有4千万元，光大银行肯定要全程监控，而且专款专用。” 老板说：“对呀，肯定是专款专用，我已签了法律责任声明书，这个项目肯定是要上的，张广宁都签了字。 小溪问：“你觉得张广宁的签字是真的吗？那几行字像张市长的笔迹吗？还有那个市政府的公章，比我们公司的公章还小了2公分！而且市政府至少应该是国徽章吧？” 老板说：“没看过市政府的公章，是不是有关资金的事情，市政府用别的公章而不用国徽章？不是月底要开会嘛，到时就清楚了。 在小溪看来，这绝对是一个骗局! 小溪还说，市政府有熟人，要查公章和市长签名的真假，是比较容易的事，老板却说先不查，因为不是正式文件，可能不用国徽章，反正光大银行已经签了字盖了章，现在不管市政府那边，我们只追华商协会，所以要赶快把6万元付了，我们才好追他们，看他们下一步怎么操作。 老板的思维真是很奇怪呀，既然市政府和市长的签字都有可能造假，银行的公章就不会有假的吗？一旦你把钱打过去，别人就会消失了，你还怎么追他们？！ 老板还是没有听小溪的意见。用手机打电话给夏经理，指示他借6万元来应急。 一直到了12月20日，老板终于“逮住”了刚从美国回来的杨总，问杨总借了6万元，汇到了华商协会。 华商协会又耍花招了，说福寿乐公司还欠他们28800元，上个月给的28800元是开会用的会务费，必须再给28800元，才能成为副理事长单位，才能帮你弄到资金…… (8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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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小溪当着老板的面骂这些人是十足的无赖、混账、骗子！以融资为名榨取我们的血汗！别说公司现在没钱付，就算付了，他们还会找别的借口！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日子走到了2007年1月10日，包会长说明天就要来广州，先到市政府，再和我们公司联系，并继续催那28800元，老板又问杨总借了28800元（为此杨总也很生气，并说以后再也不借钱给我们公司了），当天下午就寄给了华商协会。 至此为止，福寿乐公司已经付给华商协会11.76万元！竹篮打水一场空！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此后，福寿乐公司再也找不到包会长，华商协会说，包会长是他们招聘的，早就离开他们单位了！而且后来确实证实，所谓张市长的签字、批示和光大银行的公章全是假的！ 华商协会对福寿乐公司老板使用的手段就是给老板戴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从普通会员到VIP再到副理事长单位，逐渐成为他们最重要的贵宾，表示他们越来越重视你，因而他们就能得寸进尺！实际上，他们是布下了刀山火海，让你纵身一跳，跳入死亡陷阱，而他们却在背后偷着乐！这样的人，不该千刀万剐吗？ 当然，错还是错在福寿乐公司，谁让你要上当受骗呢! 无底深渊!雪上加霜! 这一年，一生为全人类谋幸福的章总，用自己融资的双手。导致了国际劳动者节日前夕的罢工运动。 2006年4月28日，老板不惜代价借来的20万元高利贷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福寿乐公司的帐号，大家满以为可以领到一个月的工资了。却不然。 4月30日，财务部胡经理拿了张纸过来对小溪说：“老板又要汇这笔钱，如果再汇，我们财务部就集体辞职了，你去和老板说说。” 小溪接过那张A4纸一看，原来老板叫财务汇18万元到上海某公司，是基因检测的加盟费，如果今天不汇出，明天汇出就要变成26万元。 简直是岂有此理，今天不汇，明天汇就要增加8万！坐地起价？何况这还不是地，抢钱吗？ 小溪先到财务部对他们说：“你们老叫我去和老板说干什么，你们自己不会去吗？何况我已经说了100次了，也给老板写了建言书，要说大家一起去说嘛。” 财务部5个人七嘴八舌地说：“我们准备写报告，联合签名，我们要罢工了。” 小溪听了这话一愣，准备找完老板再来过问此事。 小溪拿着老板要财务付款的批条，到了老板办公室，见到某诗报的郭诗人正坐在那，见到小溪，郭诗人说：“小溪，喜欢诗歌吗？写一首，拿到我们报纸上发表。” 小溪说：“喜欢诗，但不会写，谢谢你。今天你怎么有空坐在这里？不在家写诗？” 郭诗人说：“老板答应付广告费，我等等。” 小溪又是一愣，没再说话，当着外人，有些事不好说。 小溪回到自己办公室，在老板的批件上写了一行字：“老总，财务部说，如果再汇这笔钱，他们就集体辞职了，是不是您再考虑一下，等融资款到了再汇？何况，一天之内涨价8万，这样的强盗逻辑我们怎么能接受？！” 再次到老板办公室，把纸条一放就走。 几分钟后，老板到了财务部，语气严厉地说：“这笔钱今天之内必须汇出！” 老板这话终于惹恼了大家。财务部终于有一位小姐执笔写了份报告，大意是“公司长期不发工资，我们无法对家里承担义务，所以决定集体罢工”之类的话，还专门留了大半页纸让大家签名。 有人把这东西拿来让小溪改，并叫小溪也签名。矛盾重重的小溪自然没帮他们改，也没有签名，虽然对老板的做法也相当不满，却也不想将矛盾激化。 形势非常严峻！小溪坐在办公室里，听到财务部的电话不断响，不断有人说电话，他们给楼下办公室、厂部，甚至连久久没露面的夏经理打电话，叫大家过来签名…… 前所未有的快速，最多半小时，厂部的周工、肖工就来到总部，直接进了老板办公室，没多大会就来到小溪办公室说：“和老板谈不拢，老板相信有大钱到，我们说服不了他，他也说服不了我们！我们说那个李文信是骗子，老板说不是，老板的脑袋真是花岗岩做的。” 夏经理也去和老板谈，求老板别再去搞什么基因检测项目，哪怕借来的钱不发工资，拿去生产也行，就是不能再汇到上海。但老板的意思仍是下午一定要汇出。如果财务不汇款，就要叫财务承担责任。 很多员工都在那份不像样的报告上签了名，统一决定午饭后就回家，下午开始罢工。 12点50分，说好罢工的人又接二连三地回来了，说老板叫大家到会议室开会，叫小溪也参加。 小溪没有去开会，因为她知道老板会对大家说什么，无非是大资金很快就会到，让大家先体谅企业暂时的困难，同舟共济，做好本职工作等等。 果然20分钟以后，小溪看见胡经理回到财务部，夏经理到小溪办公室门口吸烟，人们陆陆续续出来，会却还没开完。 夏经理说：老板还是叫大家相信李文信不是骗子，大资金下个月就会到，资金一到就把欠大家的所有工资清完，下午一定要把18万元汇出去，我们已经拖了大半年了…… 下午3点半，会议总算结束了。这时张司机过来和小溪说了一番话，小溪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中午，张司机送老板回家吃饭，待老板一下车，张司机就说：“老板，我下午不来接你了。” 老板问：“为什么？” 张司机答：“我下午不上班了，而且很多人都不上班了。” 老板一声令下：“回公司！” 张司机说：“那你吃了饭再回嘛。” (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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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老板气呼呼地说：“不吃！马上走！” 就这样老板饿着肚子回公司召开会议。 会上，老板和大家虽然是平等对话，但唇枪舌剑，大家都痛骂那个在公司骗吃骗喝2年多的李骗子，当老板说到李总（注：老板就是如此尊重这个骗子的）帮我们融到资后，就要当福寿乐公司的董事长时，夏经理气愤地说：“李骗子如果当了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我就拎着他的狗头让他滚下去！” 女员工则在会上拿出了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哭哭啼啼，说好几个月没发工资，没钱买奶粉给孩子，没法生活…… 最后老板终于说：“那18万元暂时不会汇出，给大家发工资，不过某诗报的2万元广告费还是要给的，因为那报纸办的很艰难。” 如果真要付2万元，小溪知道自己的工资就没有着落了。 这时，出纳林小姐说活了：“现在谁还有我们艰难？老板，如果你一定要给那2万元广告费，就叫小溪签名，大家都同意了，我就开这张支票！” 老板听了这话，当时楞了一下才说：“广告费的事我没管，本来就是让小溪管的。” 夏经理说：“你说你不管，但公章都在你这里，小溪副总也没什么财权，你叫她怎么管？” 最后的结果是：照样不用小溪签名，2万元就付给了郭诗人所在的某诗报。 大部分员工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 小溪的心里很痛，没想到劳动节前夕，大家就用罢工——虽然未遂，拉开了劳动节的序幕，这就预示着7天长假和以后的日子都相当难过！ 仿佛为了体谅福寿乐公司的艰难，2007年的春节来的特别迟，2月18日是大年初一，但在2月14日，福寿乐公司就开始放假了，这个长假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长，直到3月5日才上班。 时间就是这样无情，不管你有没有收益，也不管你有没有遗憾，时间的脚步总是匆匆溜走。 融资融了几年，一分钱也没融到，却把自己融到黑洞里去了。老板仿佛也变了一个人，以前总是讲产品、高科技、营销，现在却总是把接汇、额度、融资挂在嘴边，他希望很轻易就能得到大钱，来个跳跃式的大发展，但是，天上哪有这样的馅饼掉下来？ 帮福寿乐公司融了2年资的李文信，虽然花去公司不少钱，但他却成了福寿乐公司老板的老板，出入福寿乐公司如入无人之境。老板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李骗子的话。当李骗子2007年春节后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小溪就预见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3月14日，老板一早就来问小溪：“快找熟人问问，欧元债券能否抵押贷款？” 小溪问：“有多少？” 老板答：“很多很多，在香港。”但就是不讲具体数字。 福寿乐公司兜了几年，转来转去，又转到了债券上！在小溪印象中，股票、债券都是不能抵押的，就算能抵押，有谁愿意用它们作抵押来为公司贷款呢？ 老板还说他已经打电话给杨总了，问他借钱，但杨总却说自己得了重病，在广州检查要排队，找了熟人帮忙，今天要到河源去检查。一听就知道杨总在回避。 万般无奈之际，老板想到要借高利贷了。他说：“如果能借到200万，就用100万清工资，另100万去接汇。我们现在就是没有小钱，如果有这100万，10天之内就可以到2亿美金了。” 听得小溪心惊胆颤！老板还在做着美梦！绝对要阻止他去借高利贷！如果真能借到200万元，要联合起来抵制他用100万元去接汇！那有什么外汇去接？到时外汇接不到，高利贷者又来追杀，我们的日子还要过吗？ 之后，李骗子经常带着六七个包工头摸样的人占据A公司的会议室，吵吵嚷嚷，大概是谈承包工程的事。 3月23日，老板的口中开始出现了梁部长此人。老板说：“李总已弄到了50万给梁部长汇过去了，现在我们还要弄50万给梁部长，就可以弄2亿美金。” 小溪说：“既然李骗子已经给了50万，就让梁部长先打1亿美金过来嘛。” 老板说：“那不行，梁部长是部队的，办事雷厉风行，说好了100万换2个亿的，不会一次次帮你弄的，只能一次过，假如我们再打50万过去，下个月就会拿到2亿美金了！梁部长给我们的期限是到本月30日，期限已过，你即使有100万打过去，2亿美元的额度也作废了！” 你看看，说的多玄乎！ 老板说的兴高采烈，小溪听的一脸苦相。不知道从哪弄这50万元，就算弄到了，也是被骗的无影无踪！情愿不再借钱。 工厂告急：饭堂没钱开饭；柴油、煤气没钱买；工人告状要工资…… 在2亿美元光环照耀下，老板催着小溪到工商局去注册一个新公司，要有融资服务、能进行资本运作的公司，而且说：“钱不是问题，国家几千亿的偷税漏税罚款，大官们因贪污受贿而被没收的款项都掌握在胡锦涛手里。梁部长说给我们10个亿用，期限为8年。” 好诱人啊！自己公司的“资”没融到，却要注册公司去帮别人融资，真是异想天开！牛皮真是越吹越大了，说谎也用不着打税！这和A公司的主业一点也不相关呀。 老板又说：“李总在深圳有座48层楼的装修工程，现在他正在找装修队，反正现在谁有钱就给谁做。” (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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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小溪说：“是呀，别人拿200万来，你就将一层楼的装修工程给别人做，拿50万，你就让别人装修半层楼，关键是这和我们公司的主业无关呀。而且我知道凡是超过100万元的装修工程都要招标的。” 老板说：“管他什么主业副业，到时成立个招标办公室，谁交钱来投标都行，先用着别人的钱再说，” 老板现在说话越来越具有投机心理了。有哪个“别人”的钱能给福寿乐公司用？别人的钱是那么好用的吗?现在最现实的一句话就是：“没钱？没钱就去和鬼说吧！”意即没钱跟谁说都没用，谁也不会来救你。 4月6日星期五，在李骗子的引荐下，公司真的借到了高利贷——与澳门黑社会有关的高利贷。说是借100万元，实际上只给60万元，另外40万元中间人一次性立刻提走！ 小溪不得不郑重其事地提醒老板了：“这钱如果跟黑社会有关，我们的安全都成了问题！可不可以不借？” 老板说：“别人才不怕呢，梁部长是国家安全部的，怕什么黑社会！” 小溪说：“我才不管这子虚乌有的梁部长的安全，是你的安全问题我必须管。” 老板硬硬地说：“我怕什么？我更不怕了！我都不和他们接触，让李文信去谈。” 小溪说：“李骗子是打着我们公司的旗号去谈的，是以你的名义去谈的，你不和别人接触别人也知道你，再说，李骗子有什么，除了烂命一条，他一无所有，我们有工厂有品牌呀！” 老板还是很响亮地说了声：“我才不怕呢。” 老板怕的时候总会到来，小溪有这种预感，但现在她很无奈。 下午老板到了财务部，叫他们开一张100万元的2个月以后的期票，还给财务解释来龙去脉。 财务部的员工坚决抵制：“等拿到他们60万元再说吧。” 老板说：“现在他们就去办那60万元了，你们先把期票开好交给我，等他们的现金到帐了，我再给他们期票。” 出纳林小姐依然不肯开。老板有点生气地说：“那你们就等着吧，月底就有300万元到账，这60万元是用来接外汇的。” 林小姐说：“不会有300万的，外汇管理很严格，进不来，就算进来了，外管局也要监督你使用的。” 老板信誓旦旦地说：“肯定进得来，你们等着吧。” 老板一出财务部，林小姐就来问小溪：“知不知道要开期票的事，老板现在怎么这么糊涂？大家都说一借到钱就给李骗子拿走，上次拿走30万元，却说弄大钱的人断了一条腿，现在又要拿60万走，却要我们背100万的债务，到时又会说弄钱的人出了车祸……李骗子把钱拿跑，但别人会来追我们还钱的。” 要想办法抵制！ 眼看就要到5点半下班时间了，小溪对林小姐说：“赶快打电话给老板，就说没支票了，下周一才去买。”没等林小姐去说，小溪和她统一了口径，自己去对老板说：“你是不是叫小林留下来开支票？他们刚想开给你时却发现支票没有了。” 老板问：“是不是真的没了？一张都没了？那可惨了，我刚签好合同，他们一手给现金，我一手交支票，现在才说支票没了？” 下班后才听张司机说：李骗子拿着老板的身份证，和放高利贷的人一起去银行开了帐号，说是要去北京…… 小溪心想：这回惨透了！高利贷者肯定把老板的身份证复印了，公司是有限责任的，个人的责任却是无限的，到时公司还不了钱，高利贷者就会去找老板个人！这样的场面想都不敢想！ 直到4月9日周一上班时，小溪才知道：上周五才提了20万现金，周六周日还在提现，由于不能一次提这么多现金，只有找到行长，给了行长一点好处。小溪一听这话，就知道李骗子又在骗老板了，谁不知道，个人帐号中的现金，你只管提出来就行了（当然大额提现先要预约），还要给行长什么好处？ 小溪还知道，上周六，穿着军装的梁部长也来到老板办公室，说老板墙上挂着的老虎画不好，我们老板属牛，李骗子属猪，虎是要吃牛和猪的；还说老板办公室的那盆万年青长的虽好，但根部须太多，也不好；还说老板办公桌位置不好，于是把办公桌从侧对着门口换成正对着门口…… 说这些话的人像国安的部长吗？ 真是祸不单行！ 4月11日下午3点左右，公司来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法院制服。这些人把福寿乐公司楼上楼下看了个遍，法院的人还到财务部查账，并叫财务将有关账目打印出来给他们带走，甚至叫财务打开保险柜给他们看有没有现金。然后让林小姐带着他们中的两个人到公司的开户行查账号去了。 原来，福寿乐公司2005年问新宁王老板借了200万元，期限到了仍没有还款，王老板把公司告上了法庭。今天来的就是当地的法官。 老板一边接待法院的人，一边提醒小溪：“等小林回来，一定要给李文信开一张100万的期票。” 一直到6点，不少人照样下班了，小溪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惴惴不安，等着林小姐从银行回来。 6点15分时，林小姐终于回来了，说出了两个意外的消息：“公司的两个帐号都被封了，账号上仅有的几万元也交给法院了，老板还写了张条子给法院，如果到月底还还不了王老板的钱，总部这两套办公室就抵押给王老板了，真是完了。” 没多久，老板拿着一张纸过来对林小姐说：“那100万期票开给这个人，别人拿到期票后，再打50万过来。” 小溪插话：“现在银行下班了，往哪打钱？” 老板凶凶地说：“明天他们打到我的账号上！” (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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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本来还想提醒老板，真有50万，也该打到公司的帐号，作为公司之间的往来账，不要以个人的名义，日后说不清楚，但转念一想，两个帐号刚刚被查封…… 天色已黑，将近8点，小溪回到家，痛苦和心碎的感觉，无以言表！饭也不做了，也不吃了，愣愣地，发着呆…… 4月12日一早，李骗子就拎着个大行李箱出现在公司。 9点，老板就和李骗子一起到了银行，将本书开篇叙述到的高利贷案中的高利贷者转到自己卡上的钱再移到李骗子及李骗子同伙的卡上。不久李骗子坐上公司的车，由张司机把他送到机场，拿着福寿乐公司借来的高利贷，到首都活动去了。 4月13日，老板终于把小溪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是今年春节上班以后，小溪第一次走进老板的办公室，皆因李骗子天天和老板待在一起，打电话、谈融资…… 老板对小溪说：“李文信小时候用牛奶洗澡，是个纨绔子弟，后来他爸爸觉得再这样下去会不可救药，就把他赶到日本去，当出租车司机；李以前是很大方的人，每次都是一二百万地给别人，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多的社会关系，现在他落难了，连吃饭的钱都是我给他的；那2亿美元还差一点手续就办好了，如果不是李文信春节之前给了梁部长50万元，梁部长也不会继续帮我们办手续了。这次李文信上北京是去办1.5亿元，反正钱是会有的，就是时间问题。” 小溪心想：李骗子以前用牛奶洗澡？恐怕他连牛奶都没喝过吧，他的身份证是福建某市某镇某村的，老板说这话无非是想要小溪相信李骗子罢了。 小溪说：“现在关键就是时间问题。如果再不来钱，到5月份，我们这两套办公室就抵押给王老板了，借给我们100万元（实际上只有60万元）高利贷的人也会看中这两套房子，你说怎么办？” 老板不正面回答小溪的问题，却说：“我们要成立集团公司，还是用福寿乐公司的名字，李文信占80%的股份。” 小溪问：“凭什么？福寿乐公司就认你，是你创办的，跟李骗子有什么关系？如果李骗子真当了福寿乐公司的一把手，那我先辞职了！”小溪说的言之戳戳。 4月底，李骗子从北京回来了，我们得到的消息是，由于福寿乐公司本月中旬才弄到50万元给梁部长，合同签的是10个工作日到款，这就意味着要等到4月30日才满10个工作日，也就是说，钱没到是因为我们的手续费给迟了。 由于福寿乐公司的帐号被封，业务更加被动，老板和某地的法院不断协调，希望解封帐号，到了4月25日，协调结果终于出来了。 王老板坚决不同意解封福寿乐公司的帐号，他看中了我们这两套地理位置极佳，商业用途特好的房子，老板对他说：我们这两套房子当年花了100多万买来的，如果王老板要，就算120万元卖给他，但他必须先叫法院解冻帐号，如果到了6月1日我们仍还不了钱，王老板才能处理这两套房子。 小溪心想：老板一点都不会谈判，就算用这两套房子来顶债务，至少要顶掉借王老板的200万元和这两年所产生的利息，怎么只顶120万？真是糊涂呀！如果我们自己卖，这两套房可以卖出500万！这是广州天河闹市呀！这是商业用房呀！但老板话都已说出口了，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小溪对老板说：“如果下个月我们还不了120万，这房子就是王老板的了，到时大家都没地方上班了。” 老板很自信地说：“怎么还不了？下个月肯定有钱！到时我们还要到南方经典大厦办公呢，我们现在这个地方也不卖，这里商业位置好。” 小溪一再追问下个月何时来钱，老板说中旬以后。 小溪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好，我就等到5月31日，如果再没有钱到，我就不干了，现在就算我提前一个月口头向你提出辞职，明天补交一份辞职报告给你。” 老板说：“你不做，那怎么行？整个就倒了，瘫了！” 小溪再说：“我们等了太久了，我的白头发都要等出来了，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大家都不想干事，就是不相信你融资会成功，我也实在是等不起了！” 老板一再强调，钱肯定会有，一共9亿美元（不是说2亿美元吗？怎么又成了9亿），五一以后梁部长就要来考察，那时大家再商量怎么做大做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做？我们还要搞网络营销和基因检测，要成立租房、买卖房屋的中介公司，还要在英德上一个旅游项目……总之这次肯定有钱！” 老板又给小溪描绘了多么美好的愿景！而这些愿景几年前就描绘过了，只是迟迟没有实现。无数事实摆在面前，小溪和大家一样，早就不相信了。 4月份就在等待中过去了。 到了5月18日，老板用平静的语气告诉小溪一个惊人的消息：“出事了！如果不出事，钱就到了，梁部长猝死！上面来了很多人，连DNA检测都做了，现在只有等这事处理完再说。” 小溪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每次钱快到了，就出意外，害我们又白等那么久！” 老板还是那句话：“钱肯定是有的，你们不要不相信别人嘛，我们等了多久？我们的手续费才给了几天？” 从上个月12日给了60万元，至今已37天！不是说好给了手续费后10个工作日就到款吗？为什么老板还这么相信这些骗子呀？小溪不得不佩服李骗子编故事的才华，他应该去拿诺贝尔文学奖。我这个学文学的脑袋都想不到梁部长猝死的细节，顶多想到他重病或失踪！回忆一下帮A公司融资的人，无不与国际国内大事密切相关，他们的命运也是够悲惨的，不是让飓风刮断了腿，就是一病不起或者官司缠身……现在干脆来个猝死，一了百了！连猝死这个最高境界都想到了，还有什么不能骗！以后还会有什么花招呢？骗子们一手策划的阴谋，共同编导的闹剧、悲剧，何时才能收场呢？ (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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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5月21日，李骗子又去了北京，这回是弄9000万元回来，并从北京打电话回来说，梁部长的追悼会开完了，统战部那个姓方的（怎么又出现个姓方的）也去参加追悼会了。 5月22日，小溪又得知，猝死的并不是梁部长，而是梁部长称为大哥的人，姓陈，属于暴死，57岁，中央来了好几个部长参加姓陈的追悼会。李骗子在追悼会后就找不到梁部长了，梁的手机也关机了。 5月25日，梁部长去了海南，在南海舰队视察，明后天就会到广州，问老板先给1000万够不够（怎么又变成了1000万）？ 5月28日，据说北京来了一大帮人，三部车才勉强够坐，来的就是梁部长那帮人，而且明天下午就要来福寿乐公司，先为公司解决200-300万元，让我们还掉王老板的钱。 5月29日，梁部长并没有来福寿乐公司，倒是老板拿了份中国国际扶贫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的投资合同给小溪，并告诉小溪，以后就用这个合同版本签，因为那个姓陈的人暴死，原先公司所有的合同都是姓陈的签的，北京来了一大帮人，连人民银行也来了人，死亡证明都要出示给对方看。人死了，这就意味着所有手续得重新办。 真乃天方夜谭！这些无稽之谈，小溪再也听不下去了。 转眼就到了5月31日，小溪的一个熟人从厂部打电话来，叫小溪去和老板摊牌辞职，他说：“小溪，你不同，你有文凭，现在当老师拿的工资不低，公司好时你就跟着干，不好你就到外面重新找工作，不然真是连累了你们，我就没办法了，没文凭，只有在这待着。” 小溪说：“良心过不去，毕竟在这里干了10年。” 熟人说：“现在还管什么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老板不让你走，你就请假一个月，他不批假你也不要上班，不然他看到你还在上班，认为你不会辞职。” 也许真的，应该以辞职为代价，让老板醒悟？！ 《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于今年6月1日实施，新法规定企业破产后，第一不是清偿员工的工资，而是先还银行的贷款。在员工们心里，认定公司就要破产了的，现在他们一知道这个消息，又酝酿着去劳动局告状了，这回连公司总部的人也蠢蠢欲动了，终于在6月6日，三四十个员工自己出钱包了部车，到劳动局告状了。 因为欠工资，销售部的张小姐叫客户把货款直接打到自己的银行卡上，不交给公司，用来顶工资了；工人们又开始将厂里的电缆、电线或机器零部件偷出来去卖掉了…… 事态越发严重了，可是老板还是那句话：“近期内我就给他们清完工资，我们不会破产！只要有我在，福寿乐公司就不会倒下！” 梁部长终于来到了广州。6月7日，老板在金星酒店见到了梁部长：结果是福寿乐公司上次给的60万元给迟了，尽管已经多给了10万元，也办不成那2亿美元了，现在又要再给20万元，大资金4天后就到帐。 小溪早就不相信了，对老板说：“这样等下去，死路一条!” 老板问：“那你说怎么办？” 小溪答：“我们出让股权，找真正有钱又想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来合作。” 老板说：“可以，你们有什么办法都可以想，现在就是要尽快解决资金问题。中国有钱的人多的是，就看别人是否愿意与你合作。梁部长那里确实有钱，也看上了我们的项目，他要是能收购我们，我们就为国家打工，还没那么辛苦。等大资金到了，把小股东的股份全部退掉，不管是谁控股，股东太多都不好办。” 老板话题一转，又说：“黄菊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他拿了20亿美金，这笔钱是由胡锦涛控制的。” 小溪问：“黄菊不是得胰腺癌死的吗？” 老板说：“那都是随便编个理由而已，现在给他的评价也不错，对家属也有个交代了。梁部长他们确实有钱，胡锦涛控制着几千个亿，以前叫民族资产……现在钱没到，王老板那边的200万也只能拖了。” 小溪很纳闷，老板的头脑全被骗子们的小道消息装满了，开口闭口就是梁部长。 小溪说：“王老板厉害着呢，他才不会让你拖。” 老板说：“不让拖也得拖，反正我们没钱，还有我们抓住这一条，没经过董事会讨论，我签的字也是无效的。” 老板这时还真有点法律意识，他还知道大事情必须经过董事会决定，可是我们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有哪一件是经过董事会讨论决定的，不都是老板一个人签字就做了吗？何况，就算董事会讨论没通过，法人代表也可以一票否决。老板现在来说这个理由，怎么能站得住脚？ 所有的人都认定公司总部的两套房子保不住了，还不了王老板的钱，过几天法院就会来贴封条。 老板却义正辞严地说：“他们敢封？封了我再叫他们撕下来！我已经跟李文信说过了，他认识驻港部队的人，到时我叫部队出面！” 小溪对老板说：“这个大骗子，真会吹牛！驻港部队要中央军委才能调动。” 老板却为李骗子说话：“梁部长就是总参的人，可以调动驻港部队，你不要说李文信会吹牛，他以前为别人花了很多钱，所以现在别人才对他很好。” 小溪说：“我没发现别人对他好，只知道你对他好，你是他的衣食父母。” 老板却不承认：“怎么只有我对他好，梁部长对他也很好。” 总部的员工开始诚惶诚恐了，曹律师说：“只要法院一封这两套房子，里面的东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公司的，都动不了了，电脑如果不搬走，也就属于法院了。”于是不少人收拾办公桌了，准备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回家了。 小溪也开始收拾一些特别重要的文件，往家里搬了。 (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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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6月12日，王老板带着五六个法院的人，浩浩荡荡到达福寿乐公司。 其中一个法官直接进了财务部，他说公司账面上还有20万元，出纳林小姐解释说，那是老板借来发工资的，现在帐号被封，也没法动用。这个法官就叫林小姐打开保险柜，把所有的支票都收去查看一番。 更多的法官和王老板却到了会议室，和老板谈判，曹律师也在场。 快下班时，法院的人终于离开。小溪问曹律师谈判的结果，这才得知，老板要求法官用他自己唯一的住宅作抵押，恳求他们不要动用公司的房产。现在，老板正冒着大雨，坐上法院的车，带他们去看自己的住宅！ 小溪的泪水忍不住要掉下来，就算老板有千错万错，但到了关键时刻，却宁愿用自己的房产来挽救公司的危局，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6月13日中午，小溪从外面办完事已是中午时分，先回家取点东西。这时手机响了，老板叫小溪做做财务部胡经理的工作，让他把公司的两套房产证交给法院，这样我们就可以延迟15天还款，如果不交房产证，法院马上就贴封条，老板还说10天之内会有点小钱到，小溪问：“没有怎么办？”老板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下电话，小溪义愤填膺，想到要立刻写份东西给法院，而且要叫大家签名，阻止法院贴封条。 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一篇《福寿乐公司全体员工代表致新宁市人民法院书》就出来了。 广东省新宁市人民法院： 现就我司办公用房面临查封一事郑重提出我们的意见： 一． 本公司目前处于经营艰难时期，一旦你们强行拿走我司办公用房，会造成我司 面临全面崩溃的境地，我们面临下岗。你们在依法办事过程中，应考虑社会的和谐问题，以人为本的问题，你们把我们这些人推到社会上去怎么办？你们为了这区区200万，整死一家曾经为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知名企业，法理、道义、责任何在？！ 二． 办公用房的房产证在我们手里，因公司困难，已欠下我们一年左右的工资，我们控制着房产证，并不是想变卖房产来抵工资，而是与公司同舟共济，渡过难关，走出一条发展的新路。 三． 我们老板用办公用房去抵120万元的债务，没有通过董事会和职工代表同意，我们认为此处办公用房的价值远不止所抵押的债务款，我司具有国有、集体性质，老板个人的自作主张，我们认为无效。 四． 更重要的是，此处办公用房的所有权属与欠债的单位属于不同主体，不能用A主体的房产去抵B主体的债务。 五． 欠债必还，这是公理，人人明白，但是怎么处置，一定要从实际情况出发，从大局出发。如果以此激化矛盾，成心置我们于死地，像黄世仁那样催租逼债，由此所引起的一切恶果自有公论。 员工代表签名： 2007年6月13日 上文罗列了5条理由，用意是不主张交出房产证，交了，是死，只不过将死期延迟15 天；不交，也是死，就看怎样死才死得壮烈！ 中午1点再回到办公室时，看见法院的车就停在公司办公楼的马路边。 公司似乎一切如常，睡觉的照样睡午觉。 小溪打电话叫张司机到自己办公室。 司机说：“大家都没办法了，不交不行，财务已经把账本搬到楼下去了。这次王老板动真格的了，不给他房产证，下午3点就封办公室了。” 2点，老板也回到了办公室。 小溪说：“我急死了！” 老板说：“没办法，法院连封条都带来了，还准备了铁链。昨天我带他们去看自己的住宅，他们没看上，还是看中公司这边的地头好，他们已经允许我们延迟17天，到6月30日，如果还不还钱，这两谈套房子就给王老板了。” 小溪说：“这房子铁定是王老板的了！我们哪里有钱？准备搬到楼下去上班吧。” 老板答：“楼下怎么够地方？连办公桌都没地方放！我昨晚已经给李文信打了电话，告诉他再不来钱，我们连办公楼都没有了。但他说梁部长要去贵州，答应先给我们一点小钱。 小溪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梁部长、李骗子有钱？李骗子不是说封了他可以调动驻港部队拆封条吗？现在他去了哪里？” 老板说：“何必呢，封了再拆不是闹得更僵吗？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溪说：“两套房子怎么只顶120万的债呢？那另外80万元再加利息，就拿你的住宅去抵押，到时你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有气无力地说：“没办法了，先交出去吧，能拖15天。” 下午4点，法院终于离开了福寿乐公司。 老板拿了一份写给法院的房屋抵押书的复印件给小溪，清清楚楚的写明：将福寿乐公司两套房产作价120万元抵押给王老板，如果6月30日我们还还不了钱，房子就交给王处理，并协助他办理房产过户手续；如果我们还了钱，房子就交回给公司。 新宁法院和王老板梦寐以求的目的，今天终于达到了。 (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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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又是一个黑色的六月！去年此时，福寿乐公司丧失了庭院深深和高新工业园两处共6000多平米的房产，断了根基；今年六月，又要上演公司总部乃至整个公司的悲剧！ 灭顶之灾的前兆啊！不知道应该是流血还是流泪！ 财务部的胡经理不辞而别了，什么手续也不办，账目也不交，一走了之；出纳林小姐也说要辞职；公司不断接到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寄来的通知书；不断有穿着经警制服的劳监大队的人来公司问这问那；去告状的员工中有人提出要卖掉公司的产品批文来清偿工资…… 一片狼藉。 6月26日，高利贷者又来逼债了，坐在老板办公室不走。A公司从4月份借的100万元（实际上是60万元），到了6月份就变成了140万元，而且原本的高利息变成了本金，老板共写了3张借条，从100万到110万再到140万，全是本金，看不出高利息的存在！这就是高利贷者的狡猾之处。今天，高利贷者是要把110万元的期票换成140万元的，否则他们就要将110万元的期票入账。 小溪请求老板马上报案，而且连骗子李文信一起报，因为都是他惹的祸，高利贷者也是他找来的，但老板没有听。 下午，老板被逼无奈，只好到财务部叫林小姐开期票。林小姐气愤地大声说：“赶快收手！不然很快就会变成200万，300万，越陷越深！” 老板也发脾气了：“你以为我想开吗？这是没办法的。” 小溪也到财务部说：“我宁愿让他去进那110万元的支票，给银行罚款5 % 即55000元，反正我们的帐号没钱，要取消就取消，也不愿意再开一张140万元的期票，让他们拿到证据。” 林小姐后来对小溪说：明天她要到银行把支票的印鉴改掉，改成不用她盖章，只盖老板和公司财务部的印鉴，然后全部交给老板，让他自己开支票。这回她真的要辞职了。 小溪一直在打电话咨询律师，关于高利贷的事到底要不要报案，结果主张报案的和不报案的各占50 % ，有点无所适从了。 6月27日一早回到办公室，小溪就以高利贷者的身份起草了一份保证书，大意是如果还不清本金和利息一共140万元，则用老板个人的房产（注：老板个人的房产证不知哪天已经交给了高利贷者，小溪后来才知道）抵清这笔债务，不再计加利息，保证不给公司及老板个人造成人身威胁等，并要高利贷者签名，写下身份证号，留下身份证复印件。小溪把写好的东西交给老板，让他到时叫高利贷者照抄一份，如果不抄就不给他开支票。 下午3点，一高一矮两个高利贷者又来了，瘦高个穿着花衣服，矮个子穿着蓝色衣服，一副地痞流氓黑社会的打扮。 老板又来财务部，叫他们开140万元的期票，拿到他办公室，说完就走。 紧接着林小姐离开了办公室，小青也说：“只借60万元，要开成140万元，我是不会开的，我也出去了。” 就这样，财务部唱起了空城计。 老板再次来到财务部，打了个电话，自己找到了支票，用颤巍巍的手开了第一张支票。 在老板开支票时，小溪还说：“叫李骗子来，高利贷是他弄来的，他担保的，钱又是他全数弄走的，为啥他不来？” 老板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李文信在海南，来不了。” 小溪说：“他在什么海南，他躲在出租屋里偷笑呢，他会来？” 老板还是说：“你们不要那么不相信别人嘛。” 高利贷者终于又把一张140万元的期票捏在手里，但叫他们抄的那份保证书却没有抄，真是大大的狡猾。 针对员工们告状一事，老板强调叫小溪明天去区劳动仲裁委员会接受询问。 小溪说：“我去有什么用？我怎么说的准何时清偿工资？” 老板说：“你就说2个月以内，对外都说2个月以内补发完工资。” 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小溪说不出口，终究是没去。 民悲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2007年开始，工人们已经不怎么干活了，虽然每天仍到工厂上班，却是聚集到饭堂打扑克，搓麻将，碰到要送货，也没有人愿意动一下把产品搬上货车，只是一个劲的玩……直到午饭后，就如同鸟雀状散开回家了。 6月26日，由厂里的谈、陈两司机挑头，终于爆发了扣货事件！十几个工人把守着工厂大门，仓库的钥匙也由吴某拿着，就是不肯打开仓库，将公司准备发给总代理商康彩思公司的500件产品扣住了！ 小溪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因为那几天正在处理高利贷的事，自己走不开，就打电话给夏经理，希望他先到工厂处理一下，谁知答应的好好的夏经理却没有去。 6月28日，老板也给厂部的周副总打电话，让厂里的领导再协调一下，如果协调不了，他中午再进厂。 小溪对老板说：“周副总他们才不会管呢，他们现在是坐山观虎斗，巴不得工人和你斗起来。” 老板说：“那就看看吧，谁斗的过谁！反正这事今天必须解决！” 老板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小溪说：“如果你要进厂，就该不打招呼，突然进去，你提前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可以先预谋好了来对付你？” 老板答：“我才不怕他们预谋呢，到时看吧，不行的话，我也会找人。”老板的口气很大，小溪希望如他所言，他进厂后问题就能顺利解决。 ( 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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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但据小溪厂部的熟人透露：现在员工们很乱，他们说，现在谁进来都没用，老板进来也没用，除非老板带钱来给我们发工资！现在成品仓库的钥匙都给吴某带回家去了。 下午4点半老板从厂部回来了，事情果然棘手，并没有得到解决。 晚上，熟人就告诉小溪：那个谈司机很凶，老板说一句他顶三句，还和老板拍桌子，扬言谁要是动了这批货就砍死谁，对管钥匙的吴某说，如果吴某敢交出钥匙就先砍了他。气焰够嚣张的了。他们还成立了护货队，连周六周日都安排人值班，他们是想用这500件货来顶他们4个月的工资。 很有点1927年大革命时血雨腥风的味道！ 这一夜，小溪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大半个晚上，决定明天向老板建议：答应工人们的要求，把皮球踢回给他们。做法是，将500件货算好一个价钱，顶厂部40多人 的工资，由公司发文件，按正常的出货手续，让厂里的谈司机、陈司机来签字领货。这样周副总就会去找夏经理，让夏经理帮忙把货卖给湖北那家药业公司，让夏经理去赚差价。只要能把厂里40多人的工资清完了，再来解聘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 第二天，小溪把这意思告诉了老板（小溪一直觉得自己的角色很难办，一方面要为老板考虑，另一方面又同情员工，真是左右为难），老板基本同意小溪的观点，但细节却有所不同，在小溪看来，细节往往是决定成败的。老板决定叫夏经理回来，让他将500件货卖给湖北某药业公司，差价同样让他赚。等处理完后，老板再亲自向康彩思的杨总道歉。 其间，老板不断接到杨总的催货电话，问500件货何时送到杨总公司的仓库，老板只能含含糊糊。 没多久，老板写了一份《关于货物处理和发放工资的协议》给小溪看，大意是将500件产品由公司提出来变卖，货款大部分支付工资，小部分用于购买原材料。原则上厂部的工人、技术人员及管理人员的工资一律发到今年6月份，高管补发2个月工资，要保证正常生产，保证尽快出货，尽快给杨总发货。 可是，小溪觉得老板那份协议并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可能会导致此事处理过程中的失败，于是中午又写了一份意见如下： 关于用货物发放工资的决定 为了真正体现以人为本的原则，根据以谈司机、陈司机等员工们的强烈要求，公司决定用现成500件货（共计20000盒）某口服液（批号：07XXXX），价值二十五万贰仟元整来抵偿所欠发的员工的工资，能抵偿多少就抵偿多少。 抵偿所欠发员工工资的总额，以这批货物所值的总额计算； 哪些员工能全额领取所欠工资，哪些员工只能部分领取所欠工资，由谈、陈两人与员工协商； 未能全额领取所欠工资的员工，只能推迟解决； 补偿工资的人员名单、每人补偿的金额等等一律制表，由当事人签名生效。 聪明人一看就应该知道这种写法的用意。 下午一上班，小溪第一时间将以上内容交给老板，并重申自己的观点：“不要再叫夏经理回来，他已经很久没上班，你已经停了他的工资，你再叫他回来等于你求他，他会给你讲价钱，而且你根本叫不动他。就让工厂那两个为首的负责，他们没什么领导才能，肯定只能从自身利益出发，货一旦卖出去，他们会先清掉自己的工资，别的工人就会有意见，他们为自身利益产生矛盾时，有可能会自相残杀。你是一把手，别老是引火烧身，让别人把矛盾对准你，先让他们自己处理，这样下一步你出面处理就好办多了。” 老板却问：“你上午怎么不说这个意思，现在才说？” 小溪说：“我上午就是这个意思，后来发现你写的那份协议和我的意思不同，所以才再说一遍。如果这500件货不够抵他们的工资，他们有本事就再扣一批货！” 老板说：“那怎么行？我们对杨总无法交代！失去了信誉！” 小溪反问老板：“你是欠杨总一个人的情好对付，还是欠四五十个工人的工资好对付？到底那头轻那头重？” 老板又说：“怎么能叫那两个司机出面呢？还是要企业出面，领导出面才行。” 小溪说：“打蛇先打头嘛，谁最嚣张就叫谁出面，你如果觉得这办法不行，就把周副总的名字也写上去，让他这个厂部的领导出面吧。” 小溪觉得老板是很难说服的，最后她强调：“这是目前我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案，但最后的决定权在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周一决定也不迟，明后天就是周六周日，让他们这两天好好看住这批货。” 下班时分，老板特意过来对小溪说：“我又打了电话给李文信，李文信辗转了很久才找到梁部长。梁部长也给我来了电话，说资金没问题了，什么手续都办好了，但是他人出不来。” 小溪纳闷地问老板：“什么人出不来？” 老板答：“是梁部长出不来，他又回北京了，胡XX今天到香港，庆祝香港回归10周年。” 小溪嘟嚷了一句：“怎么国家大事都和他有关？” 老板气冲冲地回答：“那肯定，别人就是干这个的！梁部长要去保卫胡锦涛的安全！资金下月5日左右到！我已经给新宁法院打了电话，关于王老板那200万的事情，推后几天再处理。” 很可悲，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是梁部长有钱给我们！ 对扣货事件的处理，老板最后还是没有听小溪的，他还是决定以协议的方式，让周副总出面悄悄处理，并暗示他可以找夏经理，将货卖给湖北那家公司。其实对这些人是用不着暗示，周副总和夏经理天天在一起喝酒打麻将，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知道的比小溪还多还快。可惜周副总没有处理异常情况的本事，一时也解决不了。 (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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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事态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厂里闹得更僵了，除了扣住500件货之外，所有的产品都不给发货了，工人们提出的要求又升级了：不拿钱来发工资，就别想动所有的货；立刻增加工资! 民众一旦起来，力量是巨大的。 老板迫不得已，只好在厂部报上来的增加工资的表上签字了，上面还有他的批示：“因为6月份基本没上多少天班，低工资的调整，只能从7月份开始调整并计发工资。希望能努力工作，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小溪觉得，这个批示如果给工人们看到，又会议论纷纷，你说6月份没上几天班，又不是我们工人造成的；你希望我们努力工作，你不发工资给我们，我们没钱吃饭，我们怎么能努力工作？ 此事到了8月初，还没能解决。 忽然有一天老板又问小溪：“你说被扣的500件货到底怎样处理？我想开个股东大会，谁不愿意发货的，就叫谁赔偿经济损失，从他的股份中扣！” 小溪心想：现在老板承认他们是股东吗？别说那些工人们只是小股东，就连我们这些大股东的意见他都不听呢。于是小溪说：“即使你开了股东会，工人们也不会同意发货，除非现在有钱清完他们的工资。何况他们早就签名要退掉股份了，只是公司没钱退给他们。” 其实小溪心里很明白，工人们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预谋好的！如果没有钱发给他们，这起民怨就无法平息。 老板却还在指望梁部长来拯救福寿乐公司，因为梁部长所在的中扶集团已经有几十亿资金“落地”了——终于知道，资金还有“落不了地”和“落地”了的说法，真是够荒唐的! 福寿乐公司之后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 福寿乐公司仿佛一直被丢进油锅里炸着，直到将油榨出来，再来炸骨髓。 2007年7、8月间，新宁的王老板对福寿乐公司又有了新的、更加强硬的举动。 2007年7月9日上午，王老板和新宁法院的一帮人又到福寿乐公司了，男男女女，足有16人之多。他们在福寿乐公司楼上楼下上窜下跳、进进出出达五六次之多。小溪明白，2楼的办公室再也保不住了！ 果然，王老板逼公司明天就还钱，老板让他们等到后天，但这回王老板是一天也不能拖了。于是老板又给李骗子打电话，骗子说今天有人拿几百万到海南去做铜的生意，并答应老板钱一到就马上打到福寿乐公司的帐号，李骗子还说和梁部长联系不上，梁用的是私密电话，我们找不到他，只有等他来找我们。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老板还如此天真！ 老板向小溪透露：即使王老板收走了我们这两套办公室，他也会向王老板提出租用。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房产，现在拿去抵债了，却还要问债主租回来用，这样的事情小溪怎么能接受？无异于在自己的心上再刮上一刀！小溪很坚决地说：“不租了，我们搬到楼下去办公。租债主的房子，还要付租金，岂不是又多了一桩债务？” 第二天，小溪从老板那里知道了昨天与法院谈判的结果：法院要我们今天早上收拾好重要的东西，下午他们就来查封，而且约好今天还要到法官住的宾馆做最后的谈判。 老板说：“大不了我等会就去对他们说，我们要宣布破产，按照新的《企业破产法》，是先还银行的债，再还所欠的工资，到时王老板还拿不回200万呢。我还要把我们和梁部长签的那份合资合同给他们看，看他们相不相信我们到时会有钱。” 小溪推心置腹地说：“破产的话你千万别说了，现在大家都认为福寿乐公司实际上已经破产了。王老板就是怕我们破产才逼得那么急，你还说要宣布破产，法院会立刻封了你的公司！那份所谓的合资合同也不要拿出来了，全是骗人的，别人就是看到我们融资融了几年都没钱到，才逼得那么厉害。现在你只能去和他们说，给我们10天到15天的时间，我们搬迁，因为电话线、网络线都要报电信局重新接线，这么多资料要整理，还要联系搬家公司……争取时间搬家吧。” 老板仍不死心，希望梁部长两三天之内会给福寿乐公司钱。 老板说：“主要是现在人心散了，不然就很好办，他们敢封？我就坐在这里让他们封！” 小溪反驳他：“别人为什么不敢封？人家是法院，是执法者！除非别人封了你再把它撕下来，可是你敢吗？” 11点半，老板和律师与法院谈判回来，结论是：下午3点之前，还王老板10万元，福寿乐公司的欠款就可以延迟10天还。 不一会，出纳陈小姐来报告，刚刚收到3万元货款，她要拿出来给小溪，让小溪决定该不该给王老板。 老板也急忙过来找小溪：“我要赶快回去筹钱，要去卖掉股票。” 小溪这才知道老板10年前买了些韶能股份，是在韶关开的户。为阻止老板这一行动，小溪说：“卖股票？你必须本人到韶关办手续，就算卖掉了也不能马上到账，至少要一周。” 老板只说了一句：“那就来不及了。”就匆匆离开。 小溪和大家一样，是打定主意不还钱，主张搬到楼下去的。 下午老板又来问小溪：“你说怎么办？不还钱，我们就要搬到楼下去，这样传出去不好，到时梁部长有钱也不会投给我们。” 小溪答：“现在还怕面子不好看？我们早就没什么面子了，早就风言风语了，今天给了钱，10天后你的所谓大钱到不了，还不是照样要搬下去？还不如干脆做个了断，反正你没钱还他，房子就是他的了。” 老板说：“那就给他3万，延迟10天还钱，下午梁部长就会给我打电话，如果给了3万，王老板不同意延迟10天，那就不给了。” 小溪说：“如果你给了这3万，公司就唱空城计了，还不如把钱给厂里的护厂队，让他们看好工厂。” 老板的思路还没改，还在指望小溪看来是子虚乌有的梁部长。 (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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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下午3点半，老板法院及王老板谈好了，先给3万，延期到7月21日再占领福寿乐公司的办公楼。 当小溪从出纳手里接过唯一的3万元时，心里沉甸甸的。来到老板办公室，当着曹律师等人的面，把钱往老板办公桌上重重一放，说了句：“明天开始，不上班了！”生气地走了。 眨眼间，10天过去了。 为了保住公司的2楼，老板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7月24日一早，老板来电话说要去新宁，把两个专利证书押给法院。 小溪坚决反对：“你把东西押给法院，如果你没钱还，就拿不回来。2楼的房子给别人就算了，我们搬到楼下去就行了。” 老板也发脾气了：“我把什么东西押给别人？只不过是拿两个专利证书给法院保管！搬下去，我们无法运作！” 小溪说：“你现在还怎么运作？你不要在半路上给高利贷者绑架就万幸了！”老板气得先丢下电话。 果然不出小溪的所料，老板白去了一趟新宁，别人根本不买他的帐，只是要他尽快还钱。 7月27日，悲伤的时刻终于到了，这又是一个让小溪难以忘记的日子，福寿乐公司从2楼搬到1楼，再次丧失了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从此几乎无人上班。 站在自己已经待了10年的办公室里，无所适从，六神无主，没有人帮她拿主意。面对着满屋子的文件柜，却不知哪些要搬下去，哪些应该舍弃？一切都是那样令人留恋，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要辞职，终究是割舍不掉自己曾经有过的奋斗、辉煌、成功和眼泪…… 老板翘首以待的大资金始终没到，而且永远也不会到，福寿乐公司却被债主们纠缠的无法脱身。 公司搬到楼下去不到一个月，新宁法院又“上门服务”了。 “服务”这个词，如今最为流行，官僚们口口声声说为百姓服务，商家高唱为消费者服务，银行叫喊的是金融服务，“红灯区”低声下气喘息连连贡献着性服务……服务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而所有的服务都是给平民百姓服药——服的是麻醉药！将你麻醉后，抽你的血，剥你的皮，断你的筋！但你是在服务中安乐死的，一点也不痛苦。正因为亿万被服务者“没感觉”，所以服务的恶作剧还要一年一年的演下去。新宁法院已经到A公司“服务”很多次了，而且非常细致，实际上他们是在为服务者亲自配药方，下猛药啊！ 8月21日，新宁法院要福寿乐公司交出两个主要产品的批准证书，老板已经同意交出去了。小溪向老板分析王老板的险恶用心：“每个月他都来逼我们交一点东西，最后连机器设备、专利证书甚至营业执照都会给他侵吞掉！结局是仅凭我们欠他200万就吃掉了公司！其心龌龊兼险恶，简直可以说是狼子野心！” 老板却一再说明，两个产品批准证书是拿给法院保管，法院会写好证明，这样我们就可以赢得3个月的时间，如果3个月我们还还不了钱，到时还可以再商量。不是拿去拍卖，他们也拍卖不了。 小溪却很坚决地说：“3个月如果我们还没钱还，法院就可以勾结拍卖公司拍卖！你不要把人心想得那么好。你不是说就算工厂没了，我们的无形资产也值5000万吗？你这样把无形资产东一块西一块地割给别人，怎么还能值5000万？”小溪这次也是真的气愤了。 老板问：“那你说怎么办？你不给他们，他们就进工厂拆机器。” 每次老板问小溪怎么办时，却常常不按小溪说的去办。现在看来，新宁法院也是够野蛮的了！ 小溪怒不可遏地说：“那就让他们去拆！他们不拆，工人们也会拆去卖的！” 老板也牛起来：“我把那块土地卖掉，清掉工资，他们还拆什么机器？有个台湾人已经准备给我们投资了。不就是两个批文吗？明天上午9点之前你必须交出来！”老板下死命令了。 小溪也狠狠心说：“这一个批准证书至少值200万，两个证书就是400万！我可以给你，但给了你这两个证书之后，福寿乐公司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再找我！” 老板说：“不找就不找！” 终于爆发了一次争吵！真是投降卖国，卖国求荣——汪精卫就是这样！但老板现在卖国（企业）是为了啥？“荣”早已没有了，那他求什么？ 8月22日，小溪只好把两个最重要的产品批准证书交给了王老板！没想到。气上加气的事又出现了。 法院提出公司的生产许可证也要给他们！简直是什么都不懂!生产许可证是要挂在厂部的，经常要恭候有关部门的“飞行检查”，这个利害关系一挑明，法院提出要商标注册证了。这一下又把小溪惹恼了。 老板却说：“反正我们有20多个商标注册证，你随便拿两个给他们，糊弄一下。” 小溪说：“法院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他们会对着你的批准证书核对商标注册证上的商品使用范围，而且工商局也要检查，印刷厂帮我们印包装盒等等也要提供商标注册证给他们。我是不会给法院的！” 老板于是去和法院说了这层意思，但没说通法院，只是叫小溪回去拿。 小溪愤愤不平地说：“房子都给他们了，难道就为了200万逼死我们公司吗？我去和他们说!” 老板却制止了小溪：“你不能去，闹僵了有什么好处？要找个圆滑的人去说好话。” 大难临头！还要考虑圆滑？！ 小溪执拗地说：“你带我去见法院的人！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去！” 老板无奈，带着小溪走进会议室，老板介绍了其中一个是陈庭长后，就出去了，小溪看到王老板和另一个法官也在坐。 (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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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烫心!出差还惦记着! 祝你快乐每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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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小溪（一个女将）和法官（三个男人）的巅峰对决开始了。 小溪先发制人：“法院办事也得公平公正公道，房子都押给你们了，你们还要这个证那个证，居心何在？我已经妥协了一次，给了你们两个产品批准证书，现在你们又要商标注册证，为了这区区200万元，就想搞垮评估值1.7亿的福寿乐公司吗？” 陈庭长说：“不止200万，加上利息是300万。不是想搞垮你们，只是放在我们这保管，你们要用时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就送回给你们。” 小溪说：“你说得真好听，到时我们要用证书时，你们就会叫我们拿个十几二十万来，再拿回去用吧。如果3个月内我们没钱还，你们就可以拿这些证书去拍卖！” 陈庭长说：“我们拍卖不了，如果没经过你们同意就拍卖，我的饭碗都保不了。” 王老板说：“我也不会拍卖，你们的房产证给了我，我也没去卖，也没出租呀，你们拿120万来，我马上把房产证还给你们。” 小溪说：“你就是抓住了我们的软肋，知道我们没有120万！我真希望你去卖掉这两套房子，或者出租，能收一点租金就收一点，卖掉了还债我们更轻松。你就是把我们了解得太清楚了，所以才得寸进尺，要这个要那个，一步步把我们吃掉！我已经把你看透了！在我看来，这两套房子至少可以卖300万，至于为什么只抵120万元的债务，我就不知了，我要求评估这房产！” 陈庭长凶凶地说：“房子的事你就别说了，那是你们老板和王老板之间的事情。你就说你现在给不给商标注册证!” 小溪一口咬定：“不给!只要我在，我就不给！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两个证了吗？” 陈庭长说：“不配套呀。” 小溪立马反应：“你也知道要配套?这样正好，你们拿着批准证书，我们拿着商标注册证，你也让我们配套一下吧。” 陈庭长有点软下来：“这样吧，我们一样只拿一份证书。” 王老板说：“我要小精明产品的商标注册证，你留下福寿乐产品的。” 小溪义正辞严地说：“我一个商标注册证都不会给你们！只要我还在这个公司！” 陈庭长说：“你不给，我们就到厂里拆机器！” 小溪坚定地说：“你们去拆吧!” 小溪昂首挺胸离开会议室。背后传来当地方言：“小鬼难缠！” 走在路上，心里满是仇恨的种子，头痛欲裂！ 此时手机响了，老板打来的：“还是一人退一步吧，你去拿福寿乐产品的商标注册证给他们。” 小溪重申道：“我已经说过了，他们要去拆机器就去拆，只要我在公司，绝不交出商标注册证！” 老板说：“不要这样嘛。”没等那个“嘛”字说完，小溪就挂掉了电话。老板再打来时，不接了。 后来据说，老板和新宁法院又签了协议，2个月之内，我们再不还钱，法院就要拍卖!小溪真是庆幸自己有足够的判断力，没有相信法院所谓“保管”证件的假话，否则，就会为他们拍卖开了方便之门。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话可以相信？法院的话更不能相信！法院一次又一次到福寿乐公司“服务”，就是为了再抽你的血，挖你的心肝!这种“服务”，其残忍度难以言说。为王老板服务的此法院如此，为高利贷服务的彼法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从政的要当政治骗子；下海游泳的要当经济骗子；男女交往要当情感骗子，就连睡觉也要当骗子——真正睡着了要睁大眼睛，让别人以为你没睡；没睡着的时候要屏住呼吸，让别人以为你已经酣睡……这个世界，难道真成了骗子当道的世界？ 债主的刀，一刀刀砍来，拍卖行的锤子一锤向福寿乐公司砸来。 荒唐，竞拍自己的生产设备。 福寿乐公司所属的工厂，2004年由于欠了7万多元的税款，迟迟没钱交，到了2007年，加上利息、滞纳金等等，就变成了32万元，其间，公司也写过申请减免税款的报告，也找人活动过，但终因公司运作不正常，人心涣散等诸多原因，被税务局封存了部分机器，评估后交给拍卖公司进行拍卖了。 2007年10月29日，小溪接到了老板的紧急电话，要她去参加11月1日举行的拍卖会。小溪真的不想去，便以自己不懂机器设备为由拒绝了，请求另派厂部设备部的钟某去。 老板有点生气：“怎么这么胆小？连个拍卖会都不敢参加？” 似乎头一次被人扣以胆小的罪名，小溪为老板的误会有些不满，这才道出了真言：“不是胆小胆大的问题，我是没脸去，我很痛心，自己公司的设备被人拍卖了，还要自己去把它们买回来，我真的做不到！” 但老板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自己人不去买回来，难道让别人买走，再眼睁睁看着别人去厂里拆机器？，那不是更难看，影响更不好？！” 唉，只好去吧，因为公司里再也找不到别的人可以代替自己，而且也叫不动别人了，只好自己出马了。 接着是咨询拍卖行的李小姐，参加拍卖的手续等等，决定以个人名义参加，既然是丢面子的事，那就丢自己的面子吧。 11月1日，下着秋天的细雨，这种雨，最容易让人产生心乱如麻的感觉，尤其是在今天。 正准备出门时，接到老板的电话，交待了参加拍卖会的原则，对着设备的列表讲明哪些设备是必须买回来的，哪种是可要可不要的…… (96)版权所有,未经本人允许,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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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在东华东路的拍卖现场，拿到的号牌是28号，再看拍卖资料，才知道今天共有6个标的要拍卖。福寿乐公司的标的排在第3号，起拍价就是14万元的评估价，而且是所有设备整体拍卖，并非每种机器单拍，这样原先的设想就落空了。 乘拍卖还没开始，赶快打电话请示，老板说：“整体卖也要全部买回来，若给别人买走，到时会拆的乱七八糟，厂里的形象就不好。在起拍价的10 % 左右都要买下来。”此时，老板看重的还是形象。 重新坐到拍卖大厅的凳子上。前排一个34号牌的靓仔主动和小溪搭话，看样子他也是老板的代言人。他悄悄问小溪看中哪个标的，得知小溪和他一样，都是冲着3号标的来的，于是小声说：“到时你不要和我竞价，等我们买下来，给你1万元。”小溪摇了摇头。 轮到拍卖3号标的了。那个34号靓仔成了小溪强劲的对手！每次加价为2000元，靓仔死死咬住不放，价码一直加到18万时，已经超出了老板给的底价了，小溪已经在犹豫该不该举牌了，看到那个靓仔还在争，似乎是志在必得，小溪也狠了狠心，又举了5、6次牌，终于在叫叫价192000元时，小溪停止了举牌。拍卖官连问三声后，锤子一落，3号标的被34号买去！ 小溪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的屈辱的拍卖会，最终以失败告终。似乎没有什么可惜，因为这些机器已有10年的历史，关键是公司没钱，无法正常生产，即使今天自己胜利了，买回来了又有何用？ 没等小溪打电话向老板汇报，老板却已知道了拍卖的结果，催促小溪赶快打电话给设备部的钟某，告诉他我们还有用的机器的名称及价钱，而钟某也告诉小溪，拍卖行的李小姐拼命追问他公司有没有人参加拍卖会，钟一口咬定没有。 当天下午，那个34号牌的靓仔就和他的老板来到了厂部，想抬高价格，要福寿乐公司从他们手中买回自己的设备。原来拍卖就是如此黑暗的！ 在这批设备中，福寿乐公司真正需要的机器只值36000元，而对方开价是10万元！老板和对方谈判了几次，最终以7万多元的价格从别人手中买回了自己需要的机器，而那些不需要的，就被胜利者拆掉又卖了一次！ 有些黑暗，只能自己穿过；有些苦痛，只能自己体验；有些孤独，也只能自己品尝。 但是穿过黑暗，我们一定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走出痛苦，我们一定能企及成长的高度； 告别孤独，我们也一定能收获灵魂的深度。 真是这样吗？此时的小溪，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温度，虽然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的高度，但却被无情的现实再重新打落低谷！至于灵魂的深度，有的是懊丧和失落，而缺乏感人肺腑的深度！ 流拍:走向毁灭的痛 2008年1月，中国大地经受了50年一遇的冰雪灾害…… 1月16日傍晚，小溪接到设备部钟某的电话：“拍卖行在厂门口贴了拍卖通知，2月1日要拍卖厂里的5000多平米的土地，赶快想想办法！” 小溪心想：完了完了。但对钟某说出来的却是：“是不是公司欠信用社100多万的事？就因为100多万要拍卖？老板不是一直叫曹律师跟踪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直接进入拍卖程序？你还是报告老板吧。” 整个晚上都无法平静，这块土地连同上面的附着物一旦被拍卖，等于厂里就少了半壁江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借到100多万，一分不少地还给信用社，才能逃脱被拍卖的命运，否则只有看着悲剧再次降临。距上次拍卖设备只隔了3个月，旧的伤痛还没有终止，又将增添新的伤口，而且是更深的伤痛！到哪里去借100万？又有谁肯借给你？墙倒众人推，这时候，谁也不会救你，只有等你“死”了之后，别人再来从你身上扒下一块皮！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忍！ 小溪知道老板又到处找人借钱了，以为他是为100完而努力，没想到却是原来引来高利贷后失踪了半年的李文信又出现了，这回他说自己在成都卖掉了一块地，卖了1.2亿，此事还上了当地的报纸。他叫老板借6万元让他去结汇！小溪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 小溪说：“那赶快叫骗子还我们钱啊，他已经骗走公司300万了，足够还清我们欠信用社的钱！” 老板却说：“钱还没到他手里，今年5月才能够给我们3000万。” 小溪气愤地说：“你还相信他？叫他先还我们200万，我就相信他一次！现在你还要借钱去满足他，结什么汇？我们结了几年汇，损失了几百万，一分钱也没得到，你还要花这些冤枉钱？！” 老板说：“什么都不敢试，有什么用？” 小溪也针锋相对：“已经试了四五年了，还不够吗？等他的3000万到了，你给他300、500万都行。现在要借钱，最好能借到110万，还给信用社，借几万元有什么用？” 老板气呼呼地说：“几万元怎么没用？我要用几万元去结汇，叫李文信25日给我们500万！” 结汇接汇又是结汇，小溪已经无话可说，想想这几年，自己真的很没用，除了敢和老板吵几句外，任何事情也阻止不了，以致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有位哲学家说过，人不可能同时踏进一条相同的河流，可是在融资这个问题上，A公司一次又一次地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次比一次输得惨！ 自从福寿乐公司总部的2楼被新宁的王老板收去卖掉后，还了他120万元，公司又将楼下的办公室出租给余小姐，每月租金为4万元左右，公司搬到了租金较低的、陈旧的麦穗大厦办公。 (97)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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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顶将灭鬼婆娑 为了借到6万元，老板好说歹说，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问余小姐预支房租，借期为10天，利息照付，这笔结汇费美其名曰“资金移动费”（小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难道骗子们在学中国移动），不日就汇给了远在成都的李文信的银行卡上。李骗子骗钱过春节的阴谋又得逞了。 老板真是走火入魔，融资入魔！生命不息，受骗不止！ 老板为了让小溪相信李骗子确实能给我们500万，拿出几份复印件给小溪看，其中一份是四川《华西都市报》刊登的拍卖土地的新闻，香港某公司购买了成都某块地，成交价是1.2亿！ 小溪诧异的问老板：“别人买了地，和李文信有什么关系？” 老板说：“他举牌呀。” 原来如此！小溪想到自己去年11月份在拍卖现场也举过号牌，但小溪毕竟是福寿乐公司的一员呀，可这李骗子和香港那家公司有关系吗？再说，这报纸的复印件，日期做过明显的剪贴，有造假的痕迹。 老板再说：“等李文信的1000万（不是500万吗？如此信口开河）到了，马上还给信用社，停止拍卖！这次李文信除了给我们1000万之外，还要给北京某工商银行的处长1000万元呢。”老板满是自信，小溪早就不信这些骗人的鬼话！ 离拍卖的时间越来越近。1月27日，老板想看拍卖公告的内容，就来问小溪有没订某大报，拍卖公告是1月16日登的。这些具体的细节，都要小溪操心。小溪只好叫报社的朋友找那天的报纸。公告上说明拍卖的是厂部的土地和上面的建筑物，起拍价是1100万元，看样时间为1月21、22日两天，保证金为51万元，必须在拍卖前两天之内打入法院的某个帐号，拍卖时间为2月1日上午10：30时，地点为番禺市桥的某拍卖行。 小溪打电话给钟某，问他看标的的人多不多，得知只有萝岗区法院带了一大帮人去看过…… 钟某问小溪现在怎么办，小溪只好说：“借不到钱，只有等着拍卖！” 钟某说：“那怎么行?这里一被拍卖，厂子就没了!” 小溪说：“那有什么办法，没钱还，只有等着拍卖！” 现在工厂因交不起电费，已被供电局拉了电闸，浓缩的药液快结成冰了，守厂的工人还提出要过节费，不想继续守了，要回家过春节。 1月30日，福寿乐公司没有借到钱，李骗子的钱又成骗局，看来拍卖已成定局了。这时老板写了一份紧急请求，请求萝岗区法院暂停拍卖，其中还有这样一段话：“如果不是遇到几十年一遇的暴风雪，我们融资的1000万元就到位了，欠信用社的104万也就还清了。现在这笔钱下周才能到位，请法院宽限我们几天，在2月7日前一定把钱还上”等字样。看到这样的措辞，觉得老板真像孩子那样天真幼稚！ 小溪说：“你写这些没用的，法院不会因为你的一纸请求就停止拍卖，公告都登了，除非这两天有104万去还，才有可能停止拍卖。” 老板却说：“没用我也要给他们送去，连那份工厂的图纸一起送，就算拍卖成了，我也不让他们进厂，我要向市中级人民法院申诉！” 老板说得慷慨激昂，信誓旦旦，似乎一纸请求，就能取消法律行动。 老板还指望联系了多日的某老板能先借给我们120万元。 小溪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再次强调：“不可能有人在一两天之内借120万给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拍卖后剩余的钱赶快追回来发工资吧，不要让别的债主瓜分掉了！” 老板还是执意要送那份请求。 1月31日晚上，“死期”临近，小溪主动打电话给老板，决定明天自己去拍卖现场，不要再让别人去看笑话了。已经经历过一次切肤之痛，再经受一次心灵的伤痛又有何妨？老板于是嘱咐小溪好好观察，看有没有暗箱操作，如果拍卖现场只有一个买家，那肯定是暗箱！老板还胸有成竹地说：“我一定要上告！他们拍我们后面那栋宿舍楼就不止100万了，为什么要拍卖这么多？” 2月1日，一个冷风凄凄下着中雨的日子。 小溪坐上朋友的车顺利到达番禺。9：30进入拍卖现场时，里面却是空荡荡的，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买家。以为时间太早，开口一问才知道流拍！因为没有人交保证金，就是那么简单！春节后再等法院的通知，进行第二次拍卖！ 对于老板来说，这个偶然因素却是个利好的消息，暂时又躲过了一关，可以缓冲一个月，可以等李骗子那1000万元到账…… 老板说过要上告的，但却没有动静。小溪只好对他说：“如果真要到中院上告，就要抓紧时间，不要等到第二次拍卖公告出来了再作打算，那样就太被动了。”老板不置可否。 2008年的春节，因为风雪灾害，成都机场滞留了2万余人，据说李骗子也是这2万人中的一员，只有留在成都过年了，答应给福寿乐公司的钱自然因为风雪灾害而遥遥无期，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冷的一个春节，冷的不仅是季节，更冷的却是心情。 2月20日元宵节的前一天，某大报又刊登了拍卖公告，拍卖时间定为3月6日。除了时间变化外，最重要的变化就是拍卖的参考价由原来的1100万元降至650万元，整整下降了450万元！ 小溪没查过法律条文，不知道法律是否有这样的规定，第一次流拍后，第二次再拍就可以降低起拍价，而且降低的幅度是如此之大！假如第二次又流拍，第三次岂不是降得更低？如果那样，福寿乐公司将近6000平米的土地及建筑物，不就让别人占了大便宜？等于白送一个厂给别人！这是不是法院和拍卖行共同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当小溪把这个灭顶之灾告诉老板，并义愤填膺地说：“我们要反诉，要上告，这样怎么行？” 老板只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小溪不得不佩服老板的定力！心想他可能还是不想反诉，还是寄希望于李骗子。 小溪发现老板似乎还稳坐钓鱼船。直到2月24日，小溪把拍卖公告拿给老板看时，老板却说：“我不看，我不理，下个星期我把钱还了就行了，要告法院还不容易？！”并告诉小溪，李文信明天就到广州，要给我们3000万元，而且是一次性打入公司的帐号。 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骗子，小溪再也不想争辩了。 3000万自然没到！2月29日，老板把小溪和曹律师叫到了办公室。 老板说：“我又写了一份紧急请求，要给市人大、市政府和市中院看，以便他们能插手阻止这场拍卖，你们说这份报告是送去还是寄去？” 曹律师马上说：“寄去，寄去有签收，送去别人不敢签收的。”小溪知道这个曹律师怕老板叫他去送报告。 小溪却说：“无论寄去还是送去，都必须有熟人，事情如此紧急，就算有铁杆的熟人，别人也未必敢帮你，那些衙门会插手吗？拍卖是不可避免的，何况你写的不是诉状，而是请求，谁会来管一个中小企业的请求？” 老板还是要寄出这几份紧急请求，自然又是小溪花钱跑邮局，寄出特快专递。 果然不出所料，请求寄出后，没有任何反馈，留在报告里的联系电话，一次也没响过！ 人生就如一盘棋，有些人执白，有些人执黑，总有些人胜，也有些人败，这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这局棋何时才会结束！蜡炬的灭，春蚕的死，不就是人生之路的一个标志？噙着眼泪的坚持，是一种更深的伤；流拍，却是走向毁灭的痛！ (98)第七章结束 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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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福寿乐公司这部机器已经转不动了，不得不在2007年6月间出台了《福寿乐企业资产状况、招商引资与发展前景简况》的报告。 报告中说：福寿乐企业是国内外最先应用生物技术与植物中药和营养素相结合研发保健食品的企业，也是最先建立企业定性定量企业标准的企业，最先参照中成药进行毒性、药理和临床试验模式进行功能实验的企业。因此，其科技水平一直领先于国内保健食品行业。 福寿乐企业拥有核心生物技术——这是我国生物技术一项重大突破的新猴头菌菌种，这一药食两用的新菌种，为本企业所独有。企业应用核心生物技术，已经研究成功了8种保健食品和中成药品的国家发明专利品种，还将继续研发多个一、二类药品。 福寿乐企业有形资产包括：土地使用权13000平米，交通便利；厂房建筑面积11000平米，已于2004年和2005年先后通过药品和保健食品生产的全厂GMP认证，可以进行药材前处理，可以生产口服液、片剂、硬胶囊剂和颗粒冲剂等剂型的保健品和药品；设备设施计1500万元。以上固定资产合计为5000万元。 福寿乐企业无形资产包括：商标注册证20余个，其中两个为著名商标；已批准生产的国药准字号药品3个，已上报和批准上报的药品7个；有卫食健字的保健食品5个；有国家发明专利14项。无形资产评估值为6000万元。 福寿乐企业有形和无形资产合计为11000万元。 这份报告在招商引资方案一节中明确指出：福寿乐企业最突出的瓶颈是严重缺乏流动资金，致使销售停顿（仅靠品牌吸引力和高质量品质维持自然销售），生产不能正常进行，形成恶性循环。为了改变被动局面，必须引进资金，引进投资方，才能尽快将企业做大做强。于是提出了下列三个方案。 方案1.福寿乐企业总资产11000万元，按7折计算（不明白为何只按7折计算）为7700万元。由某公司（注：指投资方，下同）投资8000万元，则双方出资总额为15700万元。但A公司为了清还全部债务和清退绝大多数股东，需支付3000万元。故双方总出资额为12000万元。其中某公司出资为8000万元，占总资产的66.7 % ，福寿乐公司出资额为4000万元，占总资产的33.3 % ，福寿乐公司从某公司投资的8000万元现金中，拿出3000万元，用以清还债务和清退大部分股东，余下5000万元作为合资企业的流动资金。 方案2.由某公司投资9000万元，占福寿乐公司100 % 的股权。这9000万元，拿出4000万元给A公司用于清还债务、完善体改，清退全部股东和给股东少量补偿，余下5000万元作为流动资金。 方案3.由福寿乐公司向某公司借款人民币5000万元，借款期限为5年，用福寿乐公司的全部资产作担保，5年还清本息或从第3年起，每年归还本息30 % 左右。或采用风险投资的方式进行。 …… 福寿乐公司终于要豁出资产来招商了！ 这份方案给了不少人，希望有真正的投资者来解决福寿乐公司的种种问题。 2007年8月7日，康彩思的杨总给小溪来电话，他对福寿乐公司的第3个方案比较感兴趣，约定了面谈的时间。 8月8日上午10点左右，杨总和小溪在福寿乐公司附近的一间茶馆进行了初步沟通。 杨总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三个方案都不可行。你说实话，现在到底要投入多少钱，公司才能重新启动？” 小溪说：“大概六七百万吧。” 杨总说：“这样吧，先召集你们的所有债主（包括我在内）开会，跟他们讲清楚，我们欠的债务在二、三年内还清，同意就签字画押，不同意的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也可以把我们和你们公司的合作方案给债主们看，同他们讲清楚，只有这样做我才敢投钱进来。因为康彩思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还有别的股东，我要考虑我的资金安全问题。” 小溪觉得杨总的忧虑是可以理解的。 杨总又说：“要我投资，我的前提条件是叫你们老板回家休息，快70岁了，还干什么？让他交给年轻人来干。” 小溪说：“你不是和我们老板很熟吗？一口一个老师的叫嘛，你怎么不劝他退休？” 杨总笑了笑说：“你知道的呀，我劝过了，但你们老板说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那个叫杨振宁的物理学家82岁还结婚呢（注：这个例子小溪倒是没听说过，只是听老板说过某诗报有个著名诗人，85岁了还在报社当总编辑）。如果我投1000万元到你们公司，你们老板两三天就会用完，你信不信？” 这点小溪确信无疑。因为老板心肠太好，耳根太软，太容易轻信别人，太自信……所以福寿乐公司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小溪直言不讳地问杨总：“你到底有多少资金在账号上？我指的是马上就可以调出来的资金。” 杨总说：“有5000多万吧。” 小溪问：“那你为什么不买断？买断了福寿乐公司，你就有了生产厂，可以产销一条龙，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何乐而不为？” 杨总答：“买断你们公司是很残忍的！这个公司是你们老板创办的，他干了十几二十年，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我做事的原则是赚钱但不伤人，伤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小溪说：“那份方案是我们老板亲自写的，他同意别人买断。” (99)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上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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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杨总很理解似地说：“他就算同意给别人买断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我真买断了，到时候他会恨我的。当我们用两三年时间用赚到的钱还清了你们公司几千万元的债务，那时我在你们公司占的股份是50 % ：50 % 或是51 % ”：49 % 都好说，但如果这两三年是用康彩思的钱帮你们还了债，那所占的股份比例就另当别论了。” 小溪开始提要求了：“既然大家是朋友，杨总，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能否先拿出100万元，清掉所欠的工资，这样就好办了。” 杨总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昨天我已经和另外两个副总商量过了，他们不同意，一定要先开完债主大会再说。” 终究是谈不成，因为老板不同意开债主大会，也不同意回家休息。 9月9日，某高科技产业商会的熟人又介绍了一个潮汕老板来找小溪，小溪就在楼下一间很小的、到处堆满了柜子、箱子的公用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 潮汕老板说：“我早就听过你们公司，当初你们公司及其产品都名声在外，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你们要卖掉公司真的很可惜，我都替你们惋惜。” 小溪说：“最主要是这几年没有抓销售，老板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融资上，而融资又屡屡受骗；再说进入药业，通过GMP认证时又花了很多钱，造成生产成本加大，资金全部变成固定设备，没有流动资金……” 潮汕老板慨叹了一句：“你们真是遇人不淑呀。” 小溪说：“我希望现在开始遇见贵人，但愿你就是救我们的菩萨啊。” 潮汕老板又问：“假如公司卖掉了，你还在不在这里干？” 小溪有些伤感地说：“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要等新任老板来决定。” 潮汕老板说：“你还是留下来吧，你是元老之一，什么都熟了。” 小溪无置可否，八字都没一撇，谈这个问题为时太早，难道此人真有兴趣吗？ 小溪又对潮汕老板说：“我们同时在谈的有好几家，毕竟现在要重建一个药厂，没有5000万元，没有两三年时间是拿不下来的，” 潮汕老板有些紧张地问：“那几家是真有意向还是犹豫不决？我可不可以和你们公司先签份意向书，你们保证只和我谈，不再和别人谈？” 小溪很直爽地说：“我可以请我们老板和你签意向书，但意向书签了之后的3天内，你必须预付300万元的保证金，否则我们还是要多找几条线的，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还是没有谈成。后来再问时，得知这个潮汕老板已经在山东收购了一个药厂。小溪知道，这只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托词而已。 7、8月份这两个月内，福寿乐公司和老板为了躲避高利贷的纠缠，基本上没什么人上班了。 8月16日，老板要进工厂和工人们对话，希望他们恢复生产。好长一段时间以来，小溪一直不敢到工厂去，怕看到厂里的萧条和工人们冷落的眼光…… 朝工厂的饭堂走去，远远就听到嬉笑声和甩扑克的声音，让人心痛又心凉。 老板发话了，给工人们做了承诺：8月底结清工人们的工资，9月份结清所有人的工资，问大家是否愿意恢复生产，尤其是某个药品，很多医院已经断货很久了，已经给福寿乐公司下了逐客令，再也不用福寿乐公司的药了。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而且一点也不留情面： “你都讲了4年了，大资金也没到！” “你6月份说7月份结清工资，7月份又推到8月份，一个月一个月地往后推，谁还相信你？” “我们饭都没得吃，还生产什么？” “孩子的学费都没钱交，一个小孩的学费要500块，9月1日就要开学，没钱交学费就没书读，你自己也养过孩子，应该知道！” “孩子的奶粉都没钱买（另一个工人戏弄道：吃人奶呀，现在提倡母乳喂养），大人都没的吃，哪有母乳？” 有人在喊：“不结清工资就不生产！” 关于扣押了2个多月的500件货，工人们只同意拿到一个月的工资后，再把500件货发给康彩思公司，要结清工资才生产，没钱清工资就放假。 老板于是说：“如果想放假的就每个人签名。” 有人却和老板较上了劲：“老板承诺我们本月底结清工资，老板也要给我们写份保证书！” 此时小溪真想叫管人事的钟某拿两张纸来，一份是要求放假的工人们的签名，另一份是同意生产的工人们的签名，但却被钟某的话岔开了：“公司出一份放假通知吧。” 小溪顺水推舟地说：“那就打印一份放假通知吧，大家在通知上签名认可。” 于是钟某跑上跑下打印放假通知，给老板过目，小溪成了陪衬。 最后的结果是，老板在承诺本月底结清工资的条款后签了大名，而那些要求放假的工人们的签名我们却没看到，要留给钟某下午解决这个问题。 老板的承诺还是空话。 转眼快到中秋节。 福寿乐公司还是没有钱发工资，老板又从自己老伴多年的积蓄中挤出了几万元，给看厂的工人发了工资。 (100) 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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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9月16日是个星期天，张司机带着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的老婆来到老板家，用上了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哭哭啼啼地要工资，说她是高龄产妇，预产期快到了，却没钱生孩子，张司机也说一住院就得交6000元押金……在哭声中、抱怨声中和哀求声中，老板把自己和老伴的退休金全部掏给了张司机。 肖工也在老板面前叫苦：“自己生活都成了问题，老婆天天和自己吵架，我要下决心到外面重新找工作了。” 周副总也说他经常问同学借钱，同学资金也紧张，再也不借给他了，连他女儿学校要去秋游的钱也拿不出来，只好叫女儿不参加了。 …… …… 一两个人的力量能填平福寿乐公司这个积淀已久的大窟窿吗？显然是不行的! 小溪在报上读到温家宝总理的一首诗《仰望星空》：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 那无穷的真理，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 那凛然的正义，让我充满热爱，感到敬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自由而宁静 那博大的胸怀，让我的心灵栖息、依偎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壮丽而光辉 那永恒的炽热，让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烈焰、响起春雷。 很激昂慷慨的一首诗！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有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我们民族是大有希望的民族！温总理希望同学们经常仰望天空，学会做人，学会思考，学会知识和技能，做一个关心世界和国家命运的人。 此时，小溪也仰望天空，也发现了它的寥廓和深邃，也感到了它的庄严和圣洁，也察觉了它的自由和宁静，更体会到了它的壮丽和光辉，可是，自己求索、追随了很久，却没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栖息，去哪里寻找希望的烈焰？那一处天空下才能听到一声春雷？哪一颗星星能下凡来解救她？ “招商”招进一只母灰狼。 一看到大灰狼，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中那个凶狠的大灰狼，朝着文弱的小白兔猛扑过去得惨景，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在福寿乐公司面临第二次拍卖陷入绝境之时，一个名叫巫淑的50多岁的女人出现了。此人的再婚老伴是个70多岁的祝姓老头，上世纪九十年代曾与福寿乐公司老板共过事，而巫淑就是因为嫁了这个男人，凭借他手中的关系网，倒卖煤矿，狠狠地赚了一大笔，据说资金有3000万元。 小溪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极差，因为公司2007年为融资需要，向她借过20万元的高利贷，年息18 % ，到期后没钱还，她就整天开着小车，带着她的女出纳坐在老板办公室，或会议室或财务部逼着老板还钱，并用粗放的鸭嗓子见人就骂，一副泼妇像暴露无遗。于是大家背地里叫她巫婆，明里都不理她。 2008年3月1日，老板在万般无奈之际，和巫淑、祝老头见了面，商谈他们出资入股的方案。巫淑打算出175万元，帮福寿乐公司还掉信用社的那笔欠款，条件是永久占有福寿乐公司15 % 的股权（如果是当年，这点钱最多只能占7 % 的股份，无奈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人事、财务、营销、广告等等全部由她一人掌控，这些条件虽然苛刻，但总比被拍卖强，这是老板等几个大股东共同的看法。 因为讨厌这个女人，小溪没有和老板一起参加谈判。老板和巫婆第一次接触后，对小溪说：“明天要开个董事会，看看唐工他们退不退股，我打算把小股东的钱全部退掉。祝老头提出董事长和法人代表还是我当，我本来不想当法人代表，但没办法，现在还没理顺。由巫淑出任总经理，主管人事、财务、营销、广告等等。” 小溪只是觉得时间不等人，就对老板说：“让巫婆马上调钱，星期一就要拿到钱，同时向信用社预告，让他们和法院沟通，取消拍卖，否则如果把钱还了，拍卖却照常进行，看你到时找谁去。” 老板说：“只要有钱往信用社一汇去，几分钟即到帐。” 小溪只好强调：“钱是几分钟就可以到账，但拍卖能否取消，这才是关键，一定要把握好时间。” 2008年3月2日星期天上午，福寿乐公司董事会在麦穗大厦的办公室召开。 老板给4位董事兼大股东讲了巫淑入股的事，列出了公司的负债情况，总数是1750万元，加上他自己这一年来垫支的款项，合计负债1900万元。 小溪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能避免拍卖，他们提什么要求都行，但是，我和巫婆合不来，所以等公司有可能锦上添花时，我要退回我的股份。” 另一位施副总说：“我也要退。” 已经退休的唐工和林叔说：“就让巫淑一个人去弄，只要她能把福寿乐公司做好，怎样都行，我们也不会在公司困难时拿你一把，但公司好转时，我们也要退股。” 在座的除了老板本人之外，都提出要退股，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拿回自己的股份。 最后，大家在董事会记录中签了名。 因为是周末，签完名后小溪就去忙别的事了。 下午3点半，老板又打小溪的手机，叫她去找市政府的熟人，一听到这句话，小溪心里就咯噔一下，头皮开始发麻，知道又有厄运降临了。 今天才知道，萝岗区法院拍卖福寿乐公司的土地和附着物，是与新宁市法院王老板的案子以及广州另一家债主的案子，三案并案处理的，三单债务共290万元！老板的意思是叫小溪找到某位市长的秘书，让市长往下压才能阻止这场拍卖。 (101)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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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放下电话，小溪气愤得要命！第一次流拍时我们竟然不知道是三案并案处理，始终以为只是信用社为难我们，没想到三个债主同时出击了！还有3天就要拍卖，这么短的时间，小溪没有办法能找到市长来为我们说话。只好给老板出主意，让他再找巫婆谈，我们股东再出让一点股份，让她多出点钱。老板当时还说巫婆没那么多钱，谁会把那么多钱放在银行？她的钱都拿去放高利贷了。 小溪再说：“做做另外两个债主的工作，让巫婆先还掉信用社的钱，再还另外两个债主一点小钱，让他们向法院申请取消拍卖。”老板没有表态。 老板自己也开始活动了，他找到公司原来的法律顾问，两人一起去找了萝岗区法院退休的院长，让退休的去找在职的院长说情，兜了多大一个弯子！好在没有白辛苦，主管院长答应，只要还了信用社的钱，另外两笔本月底之前还，就可以不拍卖了。于是老板还到法院做了笔录，签了协议，大意是5日之前见到福寿乐公司还信用社的钱就停止拍卖，见不到钱，则拍卖照常进行。 巫淑、祝老头马上就要成为福寿乐公司的新股东了，他们提出要福寿乐公司的大股东要在合作协议上签字。现在谈的条件是：巫婆在3月底前出资175万元（5日之前要还信用社110万元）；4月底前出资125万元，两个月合计出资300万元，占去福寿乐公司26 % 的股份！老板说，只要还了信用社的110万元，剩下的65万元安排发点工资，再还小债主们一点钱，赶快招人就可以生产了，另外两单欠款老板在法院承诺3月底前还。 终于到了要签字出让公司股份的那一天了。 3月4日，非常繁忙而又悲痛的一天！一失足成千古恨！ 9点，小溪看到福寿乐公司与巫婆的合作协议，连他老伴都没份的协议。小溪提出了几点意见：一是巫婆既然要占公司26 % 的股份，也就应当相应承担26 % 的债务；二是具体的付款日期要明确；三是如果4月底前不能到款300万元，那她所占的股份就要按比例相应减少；四是某个产品的专利证书不能抵押给对方。 老板没有听小溪的这些建议，他那种过分自信，过于轻信的弱点又表现出来了，他说：“他们是不会变卦的。” 该合作协议的附件中有公司的负债情况，小溪发现了一个致命的地方，老板只列出了工厂欠方东资产公司的868万元，欠信中体制改革的368万元，这两笔大债务由巫婆承担26 % ，其余债务全部由福寿乐公司承担，更有甚者，福寿乐公司还欠员工将近100万元的工资，却没有列入公司的负债情况中！想必是老板怕负债太多，吓跑了别人吧。 小溪和另外几个股东都以为是在这份合作协议后面签名，但并非如此，巫婆要我们在一张空白纸的下方签上名！她如果要在白纸上方打什么文字，我们能知道吗？ 签完字后，小溪狠狠心说：“签完名，我就告别福寿乐公司了！” 老板却说：“不要说的那么悲哀，他们不懂的，还不是要靠我们来做！”老板想得太天真了！以后的事实，证明了小溪的判断。 这个巫婆并不愚笨，她咨询了律师，要求每个大股东都要单独签一张纸，于是5个股东又要重新签名。 下午的办公室异常热闹：福寿乐公司的5个股东，巫婆、祝老头及他们的出纳，让不大的办公室人满为患。 林叔走了过来，叫小溪去推敲合同，说她比较专业，细心一些。小溪却说：“已经火烧眉毛了，我看不看都没关系，反正都是要签的。” 话虽这么说，小溪还是到老板办公室去看合同。小溪正面对着那个长着一副猫脸样的55岁的女人，却不用正眼看她。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发现合同有了重大变化：合作协议由双方变成了三方，福寿乐企业的保健品公司和药业公司全被套进去了，另一方就是这个叫巫淑的女人，她出任两个公司的总经理！合同签订后当日就要把福寿乐公司的所有公章、财务章交给对方；3月5日12点之前付给信用社110万元，余款在办理完工商执照变更之后再付…… 小溪盯着合同，头也不抬地说：“现在工商执照要先去年检，年检完后才可以办理变更手续，这样最少要15个工作日，那你们什么时候付另外65万元？上午那份协议还有时间限定，3月底前付175万元，4月底前付125万元，怎么现在没有了？应该签个补充协议！” 那巫婆不阴不阳地说：“反正合同还没有签，你们不签也可以，我们也可以不出钱，拍卖就是了！” 很明显，她这是乘火打劫，拿捏福寿乐公司！可惜小溪说话没人听，只好忍了，不然又会和巫婆吵得不可开交。 同时签的还有一份股东转让协议，内容是股东某某某愿意将所持的多少万元的股份中的26 % 转让给巫淑女士，落款处有股东的签名和身份证号码。 小溪真没想到连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又投进福寿乐公司的股份居然也要让出26 % 给这个巫婆！这个十足的母灰狼开始剥夺个人股份了！ 小溪不知道自己的股份金额中该如何填，就问老板，这时听到巫婆和她的出纳议论：“你看看，连自己入了多少股份都不清楚，真乱！” 小溪反唇相讥地说：“不是不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股份在公司，只是不知道这份协议签好后给谁用，是去工商局变更还是另有用场！”那两个女人于是不再说话。 迫不得已，签下了一份不平等的屈辱条约！ 那三个人拿着签好的协议离开了办公室。 小溪问老板：“她明天几点钟去汇钱给信用社？千万不要12点再去，因为银行11点至下午3点之间是不办理对公业务的，下午汇肯定来不及，一定要叫他们上午9点就去汇款。” 大股东签字的事，小股东很快就知道了，物管部的钟经理打电话来刺探情况，他知道巫婆当了总经理，问小溪：“那你怎么办？她会炒掉你的！” 小溪气冲冲地说：“没等她炒我，我先炒了她！其实你们和我不同，谁发工资给你们，你们就给谁干嘛。” （102）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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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烫心一顶再顶。 公司已经走了很多人了，去年只剩下我，现在全离开了… 你的问题太多，改天再做答，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所有老板都是相当自信的，太自信就等于自负、自傲，几乎都不听下属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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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钟经理说：“我不干了，但公司还欠我的工资，想去告，但法人代表还是老板，你说怎么办？” 小溪就叫他每天回来上班，追着巫婆发工资，追烦了，她可能就会发点给你了。 钟经理长叹了一口气说：“真替你打抱不平，只能怪老板给人骗光了，本来这公司好好的，应该给你的，现在却要给巫婆吃掉。那些人真是黑心，看到公司不行了就猛扑过来，吃掉你，他们早就对工厂虎视眈眈了，经常到工厂转来转去，现在终于来了这一手!你一定要冷静，看在老板的面上，我知道你性子急，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一定要冷静，等一等，看一看。” 有时候，真的感谢那些共事多年的同事，感谢他们的理解。 小溪决定先写好辞职报告，再想好递交的时间，从今往后，看开一点，再也不想福寿乐公司的事了，她想到老板作为法定代表被架空的时候已经为时不远了，心里又有了些担忧。 小溪能冷静吗？此刻她真是后悔，后悔昨天不应该签那份股份转让协议，因为即使自己不签，另外4个股东也会签，依然是少数服从多数，不会因为自己不签就撕毁合作协议，这样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保全自己的股份。悔！真后悔！昨天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难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3月6日是第二次拍卖的日子。9：45时，小溪打电话到拍卖公司，得知今天的拍卖暂停，凡是交了保证金的还是要到拍卖行，现场宣布暂停拍卖，并填好相关的表格才能到法院拿回保证金。只是暂停，并不是完全停止，小溪清楚。 下午，又被老板通知回去开股东会。在等另外3个股东时，小溪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做好离开的准备。 紧接着在一个多小时的会议中，那两个退休的股东唐工和林叔都在当说客，劝小溪回公司上班。 小溪先问老板：“那个巫婆会来这里上班吗？” 老板答：“当然来。” 小溪马上说：“那好，我腾一间办公室给她。说实话我把辞职书都写好了，到时交给那女人。” 唐工和林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那怎么行？她一点都不懂这个行业，你们不帮她谁帮她？别人投了钱进来，只占26 % 的股份，大股东还是我们嘛，你不做，别人可能就不再投钱了；再说，你也不能让老板一个70岁的老人在这忙着，累病了，还不是照样要你服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小溪说：“我和那个女人真的合不来，天天都会和她吵架，我不想自己老的那么快！” 林叔问小溪：“你和那个女人打过交道？” 小溪说：“没有，但我看人是不会看错的！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把钱卡的死死的，我做事还要看她的脸色，财务也是她带来的，到时，她自己的费用全部可以在公司消化，我们要报销几十块钱都很难。再说，别人现在是总经理嘛，大权独揽，完全可以重新组阁，没有人就招嘛，有钱还怕招不到人？” 唐工和林叔就说：“招了人你也要带带他们，实在要走，也要等3个月后理顺了再走。” 小溪仍然愤愤不平地说：“我什么事都帮她做好了，她动动嘴，我跑断腿，那她这个总经理不是当的太容易了吗？” 唐工再说：“那你是下定决心不干了？连股份也不要了？” 小溪说：“股份我当然要，那是我投进去的血泪钱，就算我不在福寿乐公司干了，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我还可以常回来看看，监督总经理的经营情况呢。” 林叔又来攻心了：“现在留下来的二三十个员工都很信任你，你在他们心中的威信很高，你怎么能撇下他们不管？实在要走，3个月以后再说吧，等公司走上了正轨，你再放手，这也是一种伟大。” 唐工的催泪弹来了：“我知道小溪是很孝顺的，她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不干的，不会丢下老板一个人不管的，我们股东还希望你继续干下去，这样我们才有希望拿回自己的股份，不然就要打水漂了。” 小溪话题一转：“那个总经理什么时候给我发工资？我要问总经理要工资！” 唐工立马说：“那怎么行？如果我出了钱帮你们解了围，你却来问我要工资，那我再也不出钱了。” 小溪也说：“如果这样，不发工资谁给她干活？她太抠门，到时她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只发工人的工资，股东的工资暂时不发，那还有什么好干的（以后这一切都应验了，后话再说）？” 唐工模棱两可地说：“那她可能不会这样做吧。” 老板一直没说话。这时小溪忍不住问老板：“你要叫他们3月底前把300万打进来，否则另外两个债主又可以要求法院拍卖，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老板说：“3月底前到不了300万，要4月底才能到。” 小溪再对唐工说：“你不是和其中一个女债主很熟吗，跟她说我们先还她一二十万，叫她不要再逼我们。” 唐工说：“这倒没问题，那个老板早就说过，只要你们的机器在动，在生产，她就不会逼我们，还可以垫钱给我们，你不生产她就慌了，担心自己的钱收不回来。” 一番劝慰之后，小溪心里忽然明白了许多：老板要她留下，是觉得她能跑腿，人脉关系也不错，能把很多棘手的事做得很好，而且老板也要做给巫婆看，表示他的势力还很大，能干的小溪还听他指挥，而且一个顶三个；唐工和林叔希望小溪干下去，是因为她能干，只要小溪还干，他们才有希望拿回股份。小溪问自己：我为什么还要干？自己在福寿乐公司一点权力也没有，只是跑腿的，不但两年都没拿工资了，而且垫光了自己仅有的那点积蓄，比别人干的都累都苦，别人吃饭睡午觉时她在干活，别人聊天时她在外奔忙，真不知为了什么！如今是巫婆当家，还是让别人大胆组阁，说不定不懂行的人还能闯出一片新天地呢。只是，即使闯出了新天地，也是属于巫婆的，她只会吃掉你的股份，而不会出钱购买你的股份！ (103)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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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3月11日，小溪准备递交辞职报告了，老板却叫小溪去招聘会现场招检验人员。 小溪说：“我今天是来交辞职报告的！” 老板把小溪叫到家里说：“怎么说你都不听？我看你还是先别交吧，现在这么多事情要干，你再辞职怎么行？” 恰好此时，母亲买菜回来了。 老板开始搬救兵：“小溪来交辞职报告，我叫她别交。” 此时母亲一声吼，吓了小溪一大跳：“你不要你老爸了？！”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小溪也快哭了：“要啊！如果不是为了老爸，我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 母亲又说：“你再不干，你老爸肯定会被别人控制死，会更孤单，还是干干吧，忍忍吧，看看再说。你怕那个女人干什么？” 小溪大声地说：“我怕她？凭什么我怕她？我力气比她大，素质比她高，能力比她强，她在我面前永远没有威信！我看不起她！可惜我就是没有300万！现在要我受她的气，办不到！妹妹、弟弟早就叫我别干了，说我是愚忠愚孝。” 老板说话了：“今天我当着家人的面说，你的妹妹弟弟，他们都不是创业的人，我们不同，那么艰难都走过来了，我还叫唐工他们不要退股，答应有钱时再帮他们买一套房子。下一步我们的股份都要理顺，包括你的股份也要增加，我要保证我的股份占40 % 。” 小溪心想：老爸的股份占40 % ，巫婆的股份再占去26 % ，还剩下34 % ，我们另外4个大股东和40多个小股东该如何分配股份？” 正想着，母亲来了一句铁板钉钉的话：“小溪，听妈妈一句话，干吧，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你那，不要让你老爸随便拿给别人！” 小溪只好强调：巫婆当总经理，绝对做不起来！现在市场没那么好做了，巫婆也不会投钱做广告；而且拍卖的危机还没过去。母亲还是坚持如果能卖掉公司，最好卖掉，这样省心；老板依然信心十足，相信他能做起来（他都没有话事权了，还能做起来），他不会让别人收购。最后还告诫小溪：“我们是为自己干活，所以能忍就忍，要学会笑脸相迎。” 小溪直言道：“我学不会那些，学会了也就不是小溪了。” 母亲说：“她是凭本事，凭才能吃饭的，你们个个脾气都很倔。” 老板再说：“靠本事吃饭也要灵活些，能屈能伸。” 而在小溪看来，能屈能伸是要看所处的环境，对什么人而言的。 没几天，小溪接到了设备部钟某的电话：“听说你要辞职？” 小溪答：“有这个打算。” 钟某说：“你如果不干，谁来帮老板？他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东西想不到的，你要帮他想到，而且还要提防那些人，你怎么能辞职？” 苍天呀，小溪成了很多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这颗棋子摆在哪里，只有别人知道。难道她连辞职的自由也没有了吗？这盘棋到底要下多久？其实，人生苦短，去追究到底是胜还是败，意义并不大，高峰时尽情享受，低处时努力面对，做人，也许最要紧的不是赢而是接受，无论走到哪一步都处之泰然，心甘命抵——这叫命苦人不苦，想透了，也就不会枉过了一生。 母灰狼是只吃“股”狼。 母灰狼终于露出了她的狰狞面目，为了达到变更股东的目的，把福寿乐公司和股东们折腾得够戗！ 母灰狼不蠢。他们已经到市工商局复印了福寿乐公司上世纪90年代注册登记时的全部资料，包括股东名单、董事会决议、章程修正案等等，那上面赫赫列着公司早期48个自然人股东的名单，包括姓名、身份证号及入股金额，而这些入股金额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记录，2001年以后的入股金额，当时为了省事，没有去工商局办理变更手续（这也是小溪现在仍然后悔的一件事）。巫婆于是提出要叫48个股东回来签字确认他们股份中的26 % 已经转让给巫淑，这是小溪绝对不愿意做的事情。10多年了，不少股东已经离开了公司，也有些老员工在公司的历史比小溪还长，而且绝大部分股东早就提出退股的要求，如果你有钱退给他们，通知他们回来签字还是容易做到的，但现在是要通知他们，他们自己的股份也被巫婆剥夺了26 % ，而且并不是拿钱给他们，他们绝对不会来签字。 小溪不能打这样的电话。 小溪对老板说：“如果按上世纪90年代的股份来签字确认， 就太亏了，难道我们2001年以后入的就不是股份？如果那样，巫婆不就成了公司绝对的大股东？不要上了别人的圈套！” 老板却说：“他们急着要去变更，怕白出了300万元，一定要将300万在股东名录及公司章程中体现出来，我们就先满足他们吧，到时我们自己再来调整股份。” 小溪再问：“可不可以不写具体的股本数额？只写愿意将自己股份中的26 % 转让给巫婆？” 老板说：“不行，他们不同意。” 林叔也同意小溪的意见，但唐工却说：“什么都不要说了，别人投钱来，肯定会有这样的要求，3年前把工厂卖掉，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世界上最难吃的就是后悔药！ 48个股东无法全部找来签字，巫婆到工商局变更股东的梦想就落空了，母灰狼又生一计。她要老板等5个大股东来收购另外43个小股东的股份，在内部先理清楚，这样她就可以只对付我们5个股东，而不用面对48个股东。 小溪在想：到底应该按哪个时间段的数额来确定大股东的股份？最好的办法就是，应该先让巫婆承认我们2001年以后入股的股份，再将90年代的股份加上2001年以后的股份，即1995年——2003年的股份相加，才是股东们真正的股本总额。巫婆必须在我们每个大股东的股份确认证明中签字，只有做到这点，我们才能在工商变更资料上签字，转让我们26 % 的股份给巫婆，这是唯一的条件。否则，出尔反尔的母灰狼就会成为福寿乐公司绝对的第一大股东，我们就再也制约不了她。 (104)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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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有时，问题想多了，真的会头疼。小溪绞尽脑汁，起草了福寿乐公司股东股份确认证明，将5个大股东从1995年2月——2003年5月的实际入股股本、配股股本、配股总额、风险基金、创业股等等全部列在上面，写出了总额，并注明这个股本总额至2008年3月22日仍没有变动。落款处为三方面盖章或签字确认，包括法人股东盖章确认、自然人（职工）股东签字确认、新增自然人股东巫淑签字确认等。 把这份股东确认证明拿给老板，并强调说：“股份的确认很重要，如果先帮她变更了工商登记，再让她确认我们的总股本就难了，一定要把握好先后次序，走好这一步，我现在是为股权而战！” 老板答应考虑一下。接着他拿出了祝老头列出的福寿乐公司大股东名单，其他四个人的名字都有，唯独缺小溪的。 小溪愤懑地说：“你看，我连大股东都不是了！看来不是我干不干、辞不辞职的问题，而是他们要不要我干的问题，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想把我踢开了！” 老板说：“他们能踢掉你吗？” 小溪说：“怎么不能？这是他们的第一步！不信你就看着吧，我的预感总是对的。” 紧接着，他们又得寸进尺了。 3月份的某日，小溪无意从复印机的废纸中发现一份《福寿乐公司总经理办公会议纪要》（2008年001号），此份会议纪要是乘老板到萝岗区法院办事时召开的，没有通知小溪参加。 《纪要》在工资发放问题上是这样写的：“在工资发放上，先从2008年2月开始发一个月的工资，以后每月，即发当月工资，再将07年及以前欠的职工工资补发一个月，相当于每个人每月能领到累计欠发工资一个月，再领本月工资一个月，直到补发完为止。”即是说每个月都能领到2个月的工资，这样算来，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要14个月才能清完自己的工资。 可惜小溪想得太美了！ 一直到4月25日，小溪顺口问古智会拿到工资没有，他说拿到一个月的，而销售部的张小姐告诉小溪：“巫婆说不发你的工资，因为你是老总，他们自己也不拿。” 小溪一听就火了：“谁把我抬高到老总的位置？这么看得起我？谁说我是老总？谁聘我当老总？我哪有老总的权力？要发工资时就说我是老总，他们不拿可以，因为他们有钱，本身还有一份退休金，我却要吃饭，要养家！有钱不发工资是犯罪！”想必这些话巫婆和祝老头都听到了。 不仅是小溪的工资，公司欠下的所有老员工的工资，巫婆一律不补发，理由就是这是老板欠下的，与她无关；再后来，她明明有钱，也是每二三个月才发一个月工资。 在巫婆入主公司20多天后的3月26日，老板主持召开了福寿乐公司总部老员工会议，也就不到10个人参加，会议在麦穗大厦的办公室召开。 老板先介绍了公司的近况，讲到巫淑的出资入股，向大家表明，愿意回来干的还可以回来，不愿意回来的也要办好相关手续后才离开。 物管部钟经理首先表态：“把我的工资清完，我就回家休息了。我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干事的人，她只想尽快收回她的300万，她什么都不懂！？” 王小姐说：“如果销售还是我们管，小溪主抓，我就回来干，否则，我就到已经联系好的另一个药业公司干了。” 老板一厢情愿地说：“小溪还是管营销，管广告！” 小溪马上反问：“谁说的呀，现在没人聘我呀。” 钟经理心领神会地说：“那就惨了！连小溪都不知干不干，肯定是那个巫婆话事了，现在最难受的就是小溪，情形就像以前我所在的合资厂一样，处境艰难！” 曹律师却说：“假如福寿乐公司需要我留下来，我就继续跑下去，如果不需要就算了。我个人还是可以和福寿乐公司合作下去，至于合作方式，大家可以协商，但是像巫淑那种方式，谁也接受不了，动不动就拍桌子骂人，这样到外面谈话也不行。大家还是很推崇老板和小溪的。老板在福寿乐公司的地位相当于毛泽东，是福寿乐公司的创始人（此时老板很谦虚但却很高兴地说：不要那么说，公司是大家一起干出来的），福寿乐公司可以做到现在，一直做了10多年，和企业文化有关，和老板的为人有关。以后公司如果需要培训业务员，我还可以讲讲企业文化什么的。” 这个曹律师真会说话呀，真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不见得他在老板被绑架时出来说句话？不见得他在小溪与新宁法院巅峰对决时出来说句话？也不见得他在公司被拍卖时出来说句话？律师的职责之一，就是防患于未燃，把死的说成活的，那才叫真本事！ 销售部张小姐说：“我本来已经到另一个单位上班了，但康彩思的杨总要我继续留在福寿乐公司干。”改天有机会时，小溪要向杨总求证一下这话的真实性。 会议最后的结果是，留下的人少，离开的人多。 小溪起草的福寿乐公司股东股份确认证明并没有获得巫婆的认可，巫婆变更股东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巫婆自己又起草了一份东西（注：所谓巫婆起草的东西全都是她那个没实权的老伴写的，巫婆不会写东西），大意是福寿乐公司所属厂的资产也属于保健品公司和药业公司拥有，要老板签字，这点遭到跟着她跑的古智会的反对，古智会说：“一个是国营厂，另两个是民营企业，怎么能把国营厂的资产也算做民营企业的？你这样做岂不是要老板进监狱？”巫婆把古智会大骂了一顿。 此时，张小姐说的一句话又刺激了巫婆：“才出了300万，就占了26 % 的股份，我才不承认呢！”巫婆于是生气了，4月15日独自出门旅游，给祝老头留下话：如果福寿乐公司的几个大股东不给她承诺书，她原先答应15日还给新宁王老板的80万元就作废了，反正她女儿就在XX区法院上班，再重新拍卖一次，是很简单的事情。 (105)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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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现在，福寿乐公司除了小溪之外，都很怕得罪这头母灰狼，不得已，大家只能又签了一份承诺书，大意为：某某某在保健品公司的原始股份多少万元，收购了股份多少万元，总计原始股份多少万元，其中的26 % 转让给广东平健贸易公司的巫淑女士，小溪在这段话的后面补充了一句：“而我个人的股份价值以有资质的资产评估公司出具的资产评估报告为准”，此话得到了另外几个股东的认可。 没想到这份东西还是没得到巫婆的认可。 4月27日是个周日，小溪回家看父母。 老板拿出了股份转让协议给她（这段时间为了股份转让协议的事，小溪简直被弄得昏头昏脑了），小溪数了数，足有15页之多，也就是说，小溪要收购15个小股东的股份，每人都要签一份，其中转让金额、占注册资本的多少比例等全写的清清楚楚。 小溪惊叫：“我要收购这么多人的股份呀？”老板却说他要收购的更多。 小溪清醒地说：“这份协议我们都不能签，收购别人的股份是要给钱的，我们现在没有钱退给小股东。如果签了，他们每天找我们要钱怎么办？这样一来，公司的行为就变成个人行为，我们会更加被动！相反巫婆却主动了。反正巫婆已出了300万元，我们就拖着，我巴不得不要变更股东才好呢。巫婆不是有3000万吗？她为什么不拿钱出来收购小股东？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真精！换句话说，就算要收购，双方都得签名，小股东不签名我们就收购，岂不是等于造假？” 老板却说：“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看来老板还是想签，小溪叉开了话题，借口问厂里工人的工资发了没，为的是提自己的工资问题，她告诉老板：“他们说我是老总，所以没工资发，是不是这样？老总就不食人间烟火吗？再说，我哪里是老总？什么权力都没有，到了发工资时就说我是老总，如果不发我的工资，就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老总就不发工资，这根本就不是理由！再不发工资给我，我是决计不会干的！” 母亲赞同：“对呀，不发工资给你，你还干什么？干得那么受气，又没工资拿，何苦？我就是想把工厂卖掉，省得操这份心，把遗留问题解决掉，我会舒服些。” 老板生气了：“你就是想卖掉老母鸡，母鸡卖掉了，还怎么下蛋？你就是每天都有金山银山搬回家，你才高兴，遇到点挫折就要死要活！” 老板说话铿锵有力，母亲也不甘示弱：“我才不要金山银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只想让自己身体好，心情舒畅，多活几年！” 小溪也赞同母亲的说法：“母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算能下蛋，蛋也给巫婆吃了养颜，还强留着母鸡干啥？！” 老板于是不再说话。 福寿乐公司所有的营业执照、公章、财务章、高新企业认定证书等等重要证件全部都在巫婆手里； 重新换了开户行，重开了帐号； 巫婆把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派到厂里坐镇，出任副总经理，掌管厂里一切，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拿着高工资； 巫婆把厂里的一部面包车卖掉了，款项进了自己的荷包…… …… …… 想到阿里巴巴董事局 马云说的话：永远记住，不是最穷的时候去要钱，而是最好的时候去要钱，永远是在公司最好的时候去融资。控制一个企业，领导一个企业，靠的是智慧、勇气和胆识，绝对不是资本，资本绝对不能控制人，如果一个企业家被资本控制了，那他就没有希望了。 想想这5年，公司不是每天被莫须有的资本控制了吗？我们的老板不就在为莫须有的资本服务吗？可如今，资本并没有如约到来，公司却引进了一只母灰狼！现在这个女人，仅凭区区300万元，就想控制我们这个评估值有1.1亿的企业，也太猖狂了！有机会时，小溪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告诉她：控制一个企业，靠的是智慧、勇气和胆略，而绝对不是资本！就算福寿乐公司给她控制了，她也绝对控制不住小溪！ 人不可以有傲气，但必须由傲骨；人不能有媚气，但必须有正气！ 与母灰狼刺刀见红 2008年5月12日下午2：28分，四川汶川发生了8级强烈地震。此后那些感天地、泣鬼神，让人回肠荡气的爱的故事就在中国大地传颂，国家在5月19日至5月21日还破天荒头一次为地震死难的魂灵制订了国家哀悼日。 5月19日，国家哀悼日的第一天，手机上收到短信：“今天下午2：28分，您如果在开车，请停下来！如果您坐在办公室，请站起来！如果你在街上行走，请停下别动！为我们死难的同胞默哀3分钟！”此时，外出办事后走在路上的小溪，真的停了下来，听着那一刻鸣响的汽笛声，想着遥远的成都那些久未见面的朋友，祝福他们还活着！ 母灰狼当了2个多月的总经理了，但小溪的职务和工资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就连退休后就给福寿乐公司当了10年医药顾问的麦药师，也被她一句话说解聘就解聘了，原因就是年纪大了(想起某天麦药师到公司来找老板，母灰狼竟当着老板和麦药师的面问：福寿乐公司还有这么老的员工？一句话就得罪了人)，但却连每月的顾问费也不愿意支付。 这天，老板忽然对小溪说：“如果巫淑找你谈话，你就和她谈谈，因为巫淑和祝老头两人都说别人都和他们说话，唯独你不理他们。” 小溪当时就说：“别的人都是谁有钱就往谁那边靠，我从来不会这一套！如果她明天真的找我谈话，我就叫她先发给我一个月的工资再来谈，否则她没资格和我谈话。” 老板说了句“脾气真犟”就不再说话。 (106)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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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始终没见到母灰狼或是祝老头来找小溪谈话，倒是老板经常叫小溪干这干那，这天又叫她去工商局办年检，小溪当着母狼的面说：“不去！没工资发给我，哪有钱去办事？”就离开了办公室。 母狼叫古智会统一印制公司的名片，因为公司又搬了新地址，出门办事的小溪急需新名片，遂问古智会：“我的名片印好没？” 古智会说：“你的暂时没印，本来祝总（注：他们叫祝老头也叫祝总，总之福寿乐公司现在至少有3个老总）说要在你的名片印上副总经理的职务，后来又说要放一放，要巫总同意才行。” 小溪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明摆着就是要赶我走嘛，工资不发，名片不印，给我颜色看，难道我10多年来对福寿乐公司的贡献还顶不过她的300万？！” 销售部张小姐来圆场了：“那就先印上名字，不印职务嘛。” 这时老板来到这间办公室，小溪问老板：“福寿乐公司不要我了，你这个董事长、法人代表知道吗？” 老板问：“谁说的？” 小溪答：“你问古智会，那两个人连印名片都没我的份！”说完再次拎包走人。 罢工了几天。 5月27日，老板又叫小溪回来办事，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说：“你的问题解决了，你明天开始转入正常上班。” 原来是小溪的职务问题解决了。老板昨天找巫婆和祝老头开了会，专门研究小溪的职务问题。巫婆和祝老头认为小溪不和他们说话，所以不给她任何职务。当时老板对巫婆说：“小溪没和你说话，你不是也没和她说话吗？你是总经理，你应该主动一些。你们不想要小溪，她当然有意见，当然不上班。” 老板在电话中还说：“你要上班才有工资拿。” 小溪反驳道：“我不就罢工了几天吗，凭什么别人4月份已经拿到了3月份的工资，现在5月底了，我却一分钱也拿不到？别人上班坐在办公室没事干，我在外面跑着办事。叫她先把3月份的工资发给我，做个姿态出来，5月份之后我不拿工资了，只当股东，高兴了我就回趟公司，我还要审计她的经营情况，我才不天天上班呢，要我看巫婆的死鱼眼，我才不干呢，我也不承认她是总经理。” 老板说：“你怎么能不承认她是总经理？你签了字的。” 小溪答：“我只在她出资300万元，出任总经理的协议上签了字，董事会也没给她下聘书，让她当总经理，她有什么资格当总经理？就出了300万，只占了26 % 的股份，那条狼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什么都不懂，这样公司根本做不起来！” 直到6月份，没看到有关小溪任职的一纸通知，更没有工资领。没有人对她解释什么，倒是设备部的小钟打电话来了：“巫婆说你不理她，她说大股东是不发工资的。” 哦？又来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又承认小溪是大股东了？当初不是说小溪是老总，所以没工资拿吗，现在她不是老总却是大股东了，真是信口雌黄！这就等于叫钟某给小溪传话了，意味着小溪只要还是大股东，她就永远别想拿到工资了；是否在暗示小溪要主动去找她谈话呢？ 小溪对钟某说：“你转告巫婆，我就是没饭吃也不会主动去找她，我做人的原则是不会变的！我决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7月份，母灰狼又叫老板通知小溪，说小溪的工资没到帐是因为她没去交个人所得税，要她去银行交170多元的个人所得税，工就会到账。又是一个弥天大谎！小溪在福寿乐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个人所得税都是公司从个人工资里代扣的，现在怎么要自己到银行去交？如果真去交了，工资又不发，岂不是要倒贴？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自然，小溪的工资又没了下文。 某日，小溪在复印机的废纸堆里无意中发现一份厂部和总部的员工联系表，后来才发现这张表贴在不少人的办公桌旁。此表的排列顺序为：1.巫淑 总经理；2祝某某 董事；3.章长峰 董事；4.古智会 销售部经理；5.……最后一个是小溪，她所在的部门是销售部，没有任何职务！ 6月1日回家看父母时，小溪把这张表给了老板看。老板居然一无所知！还问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小溪答是上周五。 老板于是说：“上周三就开会确认你是副总，老祝还写了份会议纪要，但是还没发下去。” 小溪答：我没看到什么会议纪要，他们是糊弄你的，这份所谓的会议纪要是不会发的！那个女人是以她自己为中心，你的董事长被他们写成‘董事’，而根本不是董事的祝老头却成了董事，明摆着她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好在她现在不懂，否则她会提议开董事会，换掉你这个法人代表和董事长！” 老板说：“她敢？我还要提议换总经理呢！没有我，她什么也做不成！” 小溪说：“你说的那么强硬，你只顾埋头干活，给人骗，到时别人把你弄下台你都不知道！” 老板说：“怎么会？福寿乐公司离开了我就转不动！我的工资不发可以，因为我有退休金，你的不发就不行！” 老板说的如此肯定，但巫婆不会听他的，照样不发小溪的工资。 老板就那张表的问题问过巫婆，巫婆却说那张表不是她弄的，是古智会写好后叫打字员打出来的，底稿写的是，老板的职务是董事长，祝老头的职务是总经济师，但打字员打错了。小溪当场驳斥，纯粹是一派胡言，古智会如果没有得到巫婆的同意和指使，怎么敢这样写？董事长和董事差老辈子，总经济师和董事也不能同日而语，如果只是个别错别字还好说，现在根本就不是错别字的问题，而是有意而为之。 小溪决定反击了，与母灰狼来个刺刀见红！ (107)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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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6月10日，小溪拿着那张员工联系表，看准了老板、巫婆和祝老头三人都在场的机会，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小溪对老板说：“老板，你的董事长什么时候给别人撸掉了？我这个董事都不知道？” 老板接过那张表，看了看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随手将表递给母灰狼，老祝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母灰狼旁边，两人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说：“不知道哦，要查一查，是不是打错了？” 小溪冷言冷语地说：“现在这个世界真是黑白颠倒，是董事的人反而不是董事，不是董事的人却成了董事？！本人还是保健品公司的副董事长呢，新增加了董事，这么大件事我居然都不知道。” 小溪回到办公室后没几分钟，再出去时，发现祝老头叫打字员改那份东西了。又过了一会，打字员来发新的联系表了。古智会拿到后说：“这个好，比我上次弄的那份好。”发给小溪时，打字员要拿回原先那份旧的，小溪说：“刚才给了巫淑（小溪从不叫那女人巫总，叫她名字已经算是对她客气了）。”然后很客气地对打字员说：“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要查出那个幕后黑手！”古智会就在那嘿嘿的笑。 新的联系表中，小溪排在老板、巫婆、祝老头之后的第四位，职务虽然被迫打上了“副总经理”，但却始终是挂名的，没工资拿的虚名。 因为福寿乐公司10年前注册的很多商标都到期了，有些需要续展，但母灰狼以未收到货款为由，不拨这笔款，如果过了续展期再续展，每个商标就要多交500元，无奈，小溪只好问朋友借了7500元，垫给了商标事务所，付了续展费。母灰狼已经在小溪写好的支付证明上签了“同意支付”字样，但她现在没钱，答应有钱时就给小溪报销。 过了一周，还没拿到应该报销的钱。看来不斗争是不行的。 这天，小溪到了三个老总的办公室，问老板：“到底有没有钱，我要报销商标续展费，这钱还是借的，因为我没工资拿。”居然没人搭理她。 小溪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写了张纸条给财务部：“本人已垫支了公司的商标续展费7500元，巫淑已经签字同意报销，请尽快给我报销。谢谢！”交到曹会计手上。 没多久，会计就叫小溪拿发票过去，说出纳那里有钱。 小溪将发票放到出纳桌上，出纳用尖利的嗓子对母灰狼说：“巫总，你去拿钱给她报销吧。” 巫婆转头对小溪说：“等会去拿钱给你，发票放在这里。” 小溪很坚决地说：“等你拿到钱我再给你发票！”将发票从桌面上拿回来。 又过了半小时，尖嗓子出纳过来对小溪说：“今天银行网络出了故障，我明天再给你。” 小溪嘴上说好，心里却在嘀咕：偏偏自己要报销时银行网络就出了问题，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其实要拆穿很容易，开户行就在100米左右，下去一问就知真假。但小溪还是决定先忍一天再说。 自己的权利只有自己去争取，没有人会为你说活。小溪决定明天上午跟着尖嗓子到银行，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第二天9点不到，小溪就到财务部提醒尖嗓子：“麻烦你去帮我取钱，我要报销。” 尖嗓子撇了小溪一眼：“等一会就去取。” 不一会，老板来找小溪，叫她到康彩思那里去，没等着小溪反应过来，老板已经下楼了，他坐上的士后又打小溪的手机：“你怎么还不下来？” 小溪故意大喊：“我上午拿不到报销的钱，哪也不去！” 老板说：“你那么急干什么？财务要去取嘛。” 小溪挂掉了老板的电话，让老板独自去和杨总谈。以后发生的事，证明如果自己不逼，今天也是拿不到钱的。 又过了10分钟，巫婆过来了，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对小溪说：“把商标续展证找出来给我看看。”其实那天签字时，小溪给她看过，现在只好忍气吞声的再找一遍给她。 巫婆把商标续展证拿回她的办公室，5分钟不到又走过来了，不阴不阳地说：“我们不是只有福寿乐和小精明2个商标吗？怎么会有3个商标续展证？” 小溪压住怒火跟她解释：“我们有20多个注册商标，去年到期了12个，只续展了8个，这只是3个商标的续展费，另外5个还没要你报销。” 巫婆又问这个费用是不是直接打到国家工商局商标局等等小溪看来很幼稚的问题。 小溪毫不示弱地问她：“你明明已经签字同意报销了，为什么昨天不给我报？” 巫婆说：“昨天是因为货款没到帐。” 小溪答：“货款没到帐就直说，为什么你的出纳骗我说是银行的网络出了问题？” 巫婆说：“怎么是我的出纳？她是公司的出纳。” 小溪质问：“她怎么不是你的出纳？公司的钱花到哪，怎么花的，只有你知道，董事长、法人代表都不知道，不是你的出纳是谁的出纳？” 巫婆说：“你……！”她的手拍到了桌子上！ 小溪说：“你这条恶狼，继续拍，拍到红通通的最好！”说完，到出纳那里拿回了属于自己的7500大洋，扬长而去。 老板还在做小溪的工作，说一定帮她解决工资问题，叫她回去上班。 母亲也说：“你不去上班，看你老爸一个人忙死呀？” 小溪知道老板忙，而巫婆每天坐在办公室看报纸，但小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老板也说：“这企业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的，你就当作为自己干活，不是为巫婆干嘛。” （108）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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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明明大权旁落，母灰狼大权独揽，怎么还能说是“为自己干活？” 康彩思公司决定用福寿乐公司给的销售返点（每盒返点1元）来做广告。老板和杨总都看中了广东卫视的5秒标版广告，而且拿到了最优惠的折扣价。母灰狼也插手进来，找她的熟人问价后，3折后做半年还要80多万元，足足比我们联系的价格高了30万元！ 为此事，小溪对老板说：“看你和巫婆谁斗得过谁？她不拨款你就做不了广告，再优惠的价格你也做不了。” 老板说：“怎么是斗呢？你不要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小溪答：“现在我当然是局外人，我又不是领导者，别人只占26 % 的股份，就占去了两个领导者的席位，还不止哦，厂里的领导也是她的人，我们占了74 % 的股份，只有一个领导者的位置，而且这个领导者还被当成软柿子给别人捏！” 老板说：“我怎么是软柿子?一步一步来嘛，到时有规章制度。” 小溪说：“规章制度有什么用？制度也是人来执行的，权都在别人手里，别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老板说，现在他们做的工资表都没给他看，巫婆带来的人把在别的单位的工龄，也算在福寿乐公司里，每月光是工龄补贴就多拿了好几百元。 小溪于是说：“你看你这个法人代表当的，工资表都不让你看！” 老板转换了话题：“毕竟我们是大股东，她做不好，损失大的还是我们。” 小溪说：“她除了相信那个出纳和她哥哥之外，谁也不相信，自己又不懂，什么都要插手，这样是做不好企业的。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被拍卖掉，宁愿被拍卖，也不能让母灰狼进来！” 老板说：“巫婆还嫌自己不是保健品公司的股东，只是药业公司的股东呢。” 小溪答：“叫她拿钱来收购小股东的股份，她不就成了保健品公司的股东了吗？只占26 % ，把什么权力都抓住了，索性让她多出点钱，最好连我的股份也买去！” 老板说：“她是不会出钱买股份的。” 小溪说：“对，她只会只花很小的代价，一点点蚕食你，很快，福寿乐公司就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年，对于自己喜欢吃的荔枝，小溪一颗也不敢吃了，因为不吃已经火气冲天，再吃，可能会毒火攻心,怒发冲冠！ 旁观者清：总经销商支招。 因为与康彩思公司的总代理合同到期，在母灰狼成为福寿乐公司股东之后，看在她不懂行的份上，老板还是想把销售抓上去，于是又想到了杨总。 3月14日，小溪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在麦穗大厦老板的办公室里，小溪见到了杨总。 没等小溪打招呼，杨总第一句话就开始数落小溪了：“你怎么把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推到前台？你却当后台老板？你应该站在前台嘛。” 小溪一头雾水：“我怎么是后台老板？我是跑腿的呀。” 老板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跟杨总强调他的出货价至少要比公司给的价格高出一元才行。 小溪插话道：“你根本要求不了他，杨总也不会听你的。我们那么久没做市场了，不可能一下子把价格提上来，我们至少要准备3—6个月才能将价格调上来，你都熬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了，还等不了这几个月？” 杨总由衷的赞叹道：“读书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虎父无犬女啊，她是个干大事的人！” 小溪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现在这个环境还有什么大事能让她干？ 小溪对杨总说：“我们发货时就要收款的，请你先让我们喘口气，急着催我们的发票（注：发票一开，公司就要交税）。”这些杨总都答应了。 杨总还说：“那个女人只占26 % 的股份，就要当总经理，还要管财务、人事、营销等等，素质也太低了吧？” 杨总又说他真的很佩服老板，70岁了还不放弃，很多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放弃的。而老板却这样答复他：“我是不能放弃，我有退休金，不愁吃不愁穿，我还要为社会做贡献。” 小溪听了这些话，只能摇头，有时候，人不服老是不行的。记得美国的理查德 卡尔森说过这样一句话：“无论你是什么大人物或在做什么大事，记住：没有什么事比你和你所爱的人的幸福和内心的安宁更重要。如果你一直执着于完成所有事情，那永远不会有幸福感。人生的目的并非完成所有事情，而是去享受生命旅途中的每一步，过着充满爱的生活。”难道，在老板看来，工作和事业就是他全部的、所有的爱？ 时隔一个月后，为了经销的事，老板和小溪又到了杨总的公司。杨总依然强调他要的是总经销权，康彩思公司网络铺不到的地方，福寿乐公司可以联系别的经销商铺货，但这些经销商也必须到康彩思公司拿货。因为他们公司是个上市公司，要的是销售量，只有销售量大，销售额才大，赚的钱才多。 老板强调广告由我们公司做，杨总就问：“那个老巫婆会拨款给你做广告？” 小溪和老板都笑了，原来那个女人的绰号已经传到经销商耳朵里，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呀。 笑完后小溪说：“你说的很对，杨总，你至少要准备3个月是没有广告的，就靠你的业务员去推。”这点杨总很明白。 (109)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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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又经过好几轮的修改，终于签下了总代理协议。但此后几个月的销售并不好，由于没有广告，人员推动也不得力，业绩平平。 母灰狼忍不住了，单独给杨总打电话，说她是福寿乐公司的总经理，所有的事都是她说了算，如果康彩思公司再不加快出货的速度，她就要取消他的总经销权了。杨总和他们公司的另一个刘副总相当生气，没见过这么“窜”的人，以前老板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凭什么对他们指手画脚？于是申明这件事只和老板谈。 到了8月下旬，老板又去了康彩思公司，重新商定销售方案，以求尽快有所突破。老板给了杨总一个最低的价格，但说明所有的礼品、促销品和广告都要杨总公司负责，而且要求杨总的公司每月必须销售1500件，福寿乐公司才能保证有钱发工资。杨总并没有立即答应，他要和其他股东好好核算一下。 之后杨总把话题一转，问老板：“那个巫婆真差劲，我们与她合不来，她能否从你们公司退出，我另外多给她三五十万利息？”既然杨总有这样的姿态，小溪就叫老板尽快和巫婆说，但老板认为她肯定不会退出，现在还不到谈这个问题的时候。 康彩思公司终于忍不住了，打电话给老板，双方的股东要坐下来研究一下合作方案和合作期限问题。这个碰头会还没有开，一件可气的事情发生了。 母灰狼用她自己的钱放高利贷，只是转换了一个名字，这笔钱就以年息24 % 的高利息到了福寿乐公司账号上，然后她再用这笔钱的其中一部分买了部新车！而此时，工人们的工资还没发！真是无法无天了！福寿乐公司一天天被她蚕食掉!这个时候似乎为时不远了。 8月25日下午，康彩思和福寿乐公司的股东会议在康彩思公司召开。 2点，小溪到了康彩思公司所在的广升大厦，正在等电梯时，看到母灰狼和肖工（肖工如今是母灰狼的贴身跟班）一起走进大厦，电梯一到，小溪立马走进去，想按键时那两人也串了进来，小溪只好背转身不予理睬。 出了电梯，他们两人径自走进杨总办公室，互相吹捧：“这是我们巫总”，“这是肖总工”，然后杨总就把他们带到会议室。 小溪独自坐在大堂等老板，2点半时和他一起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都坐在前排，小溪执意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不想离母狼太近！ 小溪先将军了，问杨总：“今天是开股东会吗？” 杨总答：“是，也不是，只是坐下来随便聊聊。” 小溪意味深长地说：“那行，如果是开股东会，我们这边有人还不是股东。”这时肖工的神态有些不自然。 杨总先说了与福寿乐公司合作以来的一些情况，然后把话题一转，对老板和小溪说：“你们把我骗了！当初小溪叫我拿出几千万来买断公司，老板前段时间还叫我出3000万，现在怎么别人给了几百万就让她进来了？我们现在很担心，再与你们合作，我们的资金是否安全。” 小溪知道杨总话里有话，直言不讳地说：“如果我们公司还是现在这样的人当总经理的话，我劝你不要和我们公司合作，因为她的人品、管理等等都不行，你们的资金交到她手里很不安全！举个列子吧，她把自己的钱当成高利贷借给我们公司，再用这笔钱第一时间买了一部小车，连工资都不发！” 真是平地一声惊雷！杨总和刘副总都瞪大了眼睛。 母灰狼的死鱼眼也鼓了起来，暴跳如雷：“我们现在是在开会，那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几岁？你是3岁的小孩吗？你是成年人！我进你们公司时，你也是签了字的。不要老是以大股东自居，大股东是要负责任的！” 小溪难道不知道说话要分场合吗？清楚的很!今天就是要气气她,打打她的嚣张气焰！ 小溪不依不饶地再说：“大股东的权力都给小股东剥夺了，你叫他们怎么负责？” 母灰狼说：“一个公司只有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我是福寿乐公司的总经理，你们老板的股份也只不过占百分之十几，其他股份都是职工的，个人股东中我最大！”气焰真是嚣张！ 老板说：“个人股东中也不是你最大！” 此时，对方的刘副总谈到了产权合作的方式，她说：“福寿乐公司的产品都是创始人也就是老板开发出来的，老板毕竟在公司做了20年，我们相信他的人品，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如果他还在福寿乐公司继续干，我们就合作下去；如果他不在福寿乐公司，我们就没必要合作了，反正我们手头的产品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做福寿乐产品，福寿乐的品牌已经消失很多，如果要重新启动、重新策划至少要五六百万元。” 母灰狼说：“你把这五六百万一笔笔算给我听，我们福寿乐公司有自己的厂房、自己的知识产权、自己的产品，怎么还需要五六百万元？”这女人一口一个“我们的我们的”，仿佛福寿乐公司真成了她的了。 母灰狼又叫刘副总把产权合作方式摊开来谈，她似乎没听懂。刘副总就说：“比如我们先投200万元，占福寿乐公司多少股份，接着再投300万元，又占多少股份，我们是逐渐逐步投入。” 母狼以为有机可乘，就说：“既然你们和老板是好朋友，你们如果进来，我可以退出。我出了300万元，你们要进来，600万卖给你们，干不干？我这把年纪了该回家抱孙子了。” 刘副总强调：“我们没有现金给你，我们是把钱投到市场上去！”言语中流露出对此人的厌恶。 杨总哈哈一笑：“你才出了300万，几个月就要拿回600万，简直比股市赚的还要快还要多呀，再说，康彩思公司要作为股权进入福寿乐公司，必须要美国的评估公司介入，进行评估，这样很麻烦的。” (110)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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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母狼没有放过这个赚大钱的好机会，步步追问：“那你能先给我多少钱？反正你有钱也进不来，只有买我的股份才能进来。” 杨总没有理她，他转过头来问小溪：“福寿乐公司的所有宣传策划你都一路跟下来，你觉得要把这个品牌重新做起来，需不需要再投入？” 小溪说：“当然要！至少要先投入300万，而且还要策划得相当出色，否则你就是再投500万也会毫无效果！” 杨总接着对母灰狼说：“你是外行，你能进福寿乐公司需要很大的勇气（此时刘副总补充了一句：你真是女强人），但是我要告诉你，尽管你是我的长辈，我也要对你说，如果你不再投入500万，是做不起来的！投资不能保证赢，但你要有赢得可能！如果你现在退出福寿乐公司，你就不是在帮福寿乐公司了。” 母灰狼再问：“假如你们进来，我又不退出，我还能当总经理吗？” 刘副总答：“凭你的阅历，你这个外行，当总经理肯定不行！小溪行！” 母灰狼有点紧张地问：“不当总经理，那我干啥？” 刘副总答：“你可以监控啊。” 母灰狼再问：“我监控什么？” 听到这话，小溪越发鄙视她。 刘副总呵呵一笑：“你不是总经理吗，监控都理解不了？” 这时，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肖工说了一句：“刘总，你们把产权合作的方案写成文字。” 刘副总咄咄逼人：“我们不需要写，今天先提出来，如果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再写。” 杨总说：“今天就谈到这吧，大家先回去考虑考虑，下次再谈。” 母灰狼却叫老板先走，她还要和杨总继续谈。肯定是要杨总出600万她就退出的问题。 出了杨总所在的大厦，老板说：“如果康彩思不再与我们合作了，我就要先把肖工解聘了，哪怕停产，我也不借高利贷。看他们谈的怎么样吧，晚上我再打电话给杨总，告诉他如果能出400万赶走巫婆也值得。” 后来，小溪知道，母灰狼与杨总的谈判并没有成功，她一口咬死要杨总给他600万，而且要在一个月只内付清，杨总提出宁愿出高利贷的利息给她，母狼却不同意。 经销商支的招同样不管用。 母灰狼占山为王。 母灰狼成为福寿乐公司股东之后，公司依然困难重重，而且烦恼接踵而至，原先的经销商纷纷离去，连关系最好的康彩思公司也在犹豫是否和福寿乐公司继续合作。 转眼就到了2008年7月，母灰狼的狼性更是暴露无遗。 母灰狼提出要老板全权委托她经营3年，但不是承包。她现在有钱也不肯出，只有让她经营她才会出钱，老板说她有的是钱。 鉴于经营和承包的性质不同，小溪坚决反对给她经营。经营，她可以不负责任，可以把我们所有值钱的东西卖掉，她赚到了钱，可以一拍屁股走人，福寿乐公司却要在旧债的基础上再背上新债！现在大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她想用300万就吃掉我们公司。 小溪给老板出主意：“她如果真想要经营权，让她先买我们的股份。” 老板说：“买股份就要先评估，评估还要花评估费，她不会出这笔钱。” 小溪说：“可以不评估，就算评估了，母狼不承认评估价还不是照样没用，只要双方谈个合适的价钱就行。” 老板告诉小溪，欠新宁王老板的70多万，法院又逼着我们还了，打电话问杨总借钱，杨总不同意，叫小溪也给杨总打电话，让他最后再帮我们一次。小溪估计自己打电话也是没用的，姑且不打。 更可气的是，福寿乐公司2007年以公司的名义借了母灰狼的高利贷20万元，后来母灰狼觉得公司不行了，就千方百计逼着老板写条子，将公司的借款变成老板个人名下的借款、个人的债务，把老板告上了法庭。老板已经还了15万元，今天，在母狼成为公司股东的今天，她却通过法院查封了老板个人帐号，划走了老板帐号中的7万多元！多么卑劣！连声招呼也不打！这样的人难道可以合作吗？难道小溪可以和这样的人和平共处吗？ 7月12日，母狼又要福寿乐公司的股东签署了两份东西。 一份是巫婆已出资300万元的证明。小溪说：“我们怎么知道她今天调过来的钱，会不会明天又调回自己的帐号？拨过来的钱怎么用的，她应该将有关凭据送到股东面前给我们过目。”于是小溪在这张证明上写了一行字：“待审查完原始凭据之后再确认有关出资额”，然后签上名。 另一份是委托函，即股东委托老板和巫淑举债100万元，如果同意举债就签名，林叔签上了“所有股东同意举债我也同意”的字样，林叔和唐工就在这句话后面签了名。 小溪问老板：“这100万是谁的？如果是巫婆自己拿出来放高利贷的，她也不会说是自己的钱，也说是借的，这样一来，她又要占去我们多少股份？我们要付给她多高的利息？这些都必须弄清楚，否则给她吃掉都不知道。我眼里揉不进沙子，她恨我，我也恨他，所以就让我和她对着干吧。”小溪在委托函上写了这样一行字：“如果要举债，我们必须先知道举债的条件及利息，并将有关情况告知股东”，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两份东西，母灰狼更加恨小溪。 某天忽然又传来消息，巫婆想收购那些小股东的股份。小溪说：“好呀，叫她拿出真金白银来，先收购我的股份，她也就不用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但老板还是那句话：“股份怎么作价，要不要评估，这些都不清楚。”有时候，小溪觉得老板真是一根筋，只要一问就明白的东西，他偏偏想得很复杂。 (111)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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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小溪重申：“双方谈呗，先开个价给她，看她是否接受。你不是希望福寿乐公司的红旗不倒，成为百年品牌吗？就把股份卖给别人，让别人干，不一定要自己干。” 老板没有表态。 后来得到证实，福寿乐公司借的50万元高利贷，正是母灰狼的钱，她把名字换掉，摇身一变，就成了公司的借款，年息24 % ，即一年后，福寿乐公司连本带息要还她62万，如果再借她100万，就要还124万……岂不是真等于被她吃掉？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为了股权而战的小溪，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关系了。 7月23日，在事先提供了审计报告、评估报告、三年厚厚的十本账本等许多资料的基础上，小溪带了建行及某个担保公司的总经理进厂。他们看了工厂外围再看车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然后到会议室就坐。 担保公司的朱总说：“按照你们现在提供的材料，贷款3000万都有问题，只能先放款1000万元。” 小溪把话挑明了说：“我至少要贷3000万，期限最少3年，最好5年，而且必须一次性放款。要达到这个目的，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能够怎样变通，请你直言。” 朱总说：“这么爽快？那我只能按你的要求来努力！” 小溪前脚带人进厂，不到一分钟，消息就传到母灰狼那里。第二天，母灰狼开始责问小溪了。 母灰狼问：“昨天你带人进厂干什么？是有加工吗？” 小溪不屑一顾地说：“我带人进厂干什么，还要向你报告吗？” 母灰狼说：“我是总经理，我问一下都不行吗？” 小溪答：“嘴长在你头上，你可以问，但我也有权力不告诉你呀。” 母灰狼生气了：“你这样说就是抬杠了。” 小溪轻描淡写的说：“可是我没兴趣和你抬杠呀，你对我怎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啊。” 母灰狼追问：“我对你怎么样，你说我对你怎样？” 小溪答：“不用我画公仔画出个肠来吧？你只占26 % 的股份，我们还是大股东呢，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当我是副总了吗？” 母灰狼说：“你别老是以大股东自居！” 小溪答：“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大股东不知道你发了多少工资，不知道钱用在什么地方！” 母灰狼的声音更尖了：“我是总经理，我自己不拿工资，却拿钱出来给你们发工资！” 小溪不冷不热又是一句：“因为你有钱啊，拿自己的钱放高利贷给公司啊，你发工资给谁我不知道，反正本公主没拿你一分钱喔；你是作为投资者进来的，你投进来的钱就是公司的股份，怎么还能说是你的钱？再说，你可以不发工资呀，我们可以卖掉工厂。” 说这些话时，小溪连正眼都不看她，一边找资料一边对她冷言冷语，奚落她！找到资料后迅速离开公司。 是可忍孰不可忍！连带人去看自己的工厂都要被母灰狼问三问四！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对了，忘记交代了，母灰狼已经指使人到某个秘密工作室偷出了福寿乐产品的部分配方）？说不定小溪下次再带人进厂时，她会叫守门人不放行，要凭她的手谕才能进去呢。小溪立马发动了几个有车的朋友，叫他们轮着进厂兜一兜、转一转，让母灰狼也产生一点恐惧感。 母灰狼派人到河北进的一批口服液瓶质量不合格，破损率达到30 % 以上，灌装时一压就碎，而且从不写单价，只写数量，让你无法知道药瓶的价格。工厂的老员工都怀疑巫婆“吃水”太深，都说现在日子难熬，还不如当初被拍卖掉…… 母灰狼用自己的钱放高利贷，再用借来的高利贷买新车的事被小溪捅出去之后，对小溪更是恨之入骨，但她又没忘记叫人时不时给小溪传话。某天，设备部的小钟专门打电话告诉小溪：“巫总说那部车是买给老板的。” 小溪立刻反驳他：“那部车不是她自己开着吗，没见到老板坐那部车。她如果能为老板买车，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馅饼从天上掉下来？” 小钟说：“巫总说要把车卖掉了发工资。” 小溪说：“好呀，看她能不能做到。” 母灰狼还把她不发工资的责任推到小溪身上，理由是小溪在康彩思公司骂了她，本来指望康彩思公司付点货款来发工资的，这样一闹，康彩思公司不付款了。真是可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康彩思公司拿了货后，没销出去多少，自然不会付钱给你，很简单的道理嘛。 小钟还告诉小溪：“唐工等不少老股东，都想让巫婆收购他们的股份。” 小溪说：“可以，让他们去找巫婆谈，双方同意后就写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然后就可以到工商局去办理变更手续。” 但小钟说：“我们有40多个小股东，最好是你们大股东出面去找她谈。” 小溪说：“她不承认我是大股东，你们这些小股东联合起来找她谈，只要她收购了你们，她的股份所占的比例又会高些，对她不是更有利吗？反正我是宁愿把福寿乐公司丢掉，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就算福寿乐公司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也要和她斗争到底！”这些话听得小钟胆战心惊，因为不少大男人都拿不出小溪这样的勇气！ 母灰狼要经营权的目的没有达到，又出一计。她提出要出资100万元，不计利息，承包销售部，把夏经理叫回来为她干活。原来说是买给老板的车，现在说那部车给销售部用。小溪仍然反对，因为母灰狼真的出了100万元，就等于福寿乐公司又欠他一笔债务，至于她有没出够100万，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就算承包赚了钱，她也可以把账目做成亏损，财务都是她的人，我们无法监控。但老板还是与她签了承包合同，理由是盈亏都有巫婆承担，不要利息怕什么。就这样，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承包过的广东市场，居然给了自己最痛恨的母灰狼承包！ 已经好几个月没进工厂的老板，9月4日坐上某单位金主任的车进厂了。 老板先召开厂里的老员工和老股东会议，这类人文化较低，说活直来直去。 （112）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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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老板先说话了：“在座的职工最早的是1987年来的。自从新股东进来后，什么也不懂的她连生产也要管，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就让她先管管，看她管成什么样。今天来就是为了听听大家对企业和我本人的意见。我们这几年，由于资金链断了，不得不低价卖掉了两处房产，如果自己主动卖，至少可以多卖1000万元，损失巨大；加上近几年融资也花了几百万，资金却不到位。不得已才引进了一个股东，出了300万，占26 % 股份，真的是很无奈！在正常情况下，出资300万，最多只能占10 % 的股份。新股东进来半年了，生产我基本没怎么管，因为很久没进来看大家，今天你们就有什么说什么，不管对还是错。” 仓库保管打了头炮：“巫在厂里乱放风，说工资是她私人拿出来发的，所以要发出3000件货，尽快收回她投的300万元。” 老板说：“7月份没钱发工资，她就逼我借高利贷，月息由2分4讲到2分，上午才告诉我，下午就要我签字。” 工人：“这么高的利息，这钱我也可以借到。借来的高利贷有没有用在节骨眼上，有没有花到不必要的地方，你作为董事长、法人代表是否知道？巫婆这样做，是想吃掉我们公司，到时你还不了钱，公司就是她的了，傻瓜都知道！” 老板说：“我比较忙，怎么花钱我没过问，股东是可以查账的，但股东也没去查，最近我才知道她买了一部车。” 仓管：“以后用什么钱最好经过股东会决定。” 工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干活，巫婆就找我们去干，发工资时就叫我们去找老板、找法人。” “有人说巫婆随时可以进厂来，而创始人老板却不敢进来。” 肥姐：“自己是法人代表，还是要自己把把关，到时钱到了哪里你都不知道！” 老板：“康彩思公司和她接触过几次，不想与她合作，她就提出要承包销售部，我也和她签了个内部承包协议，广东省的销售从来没给人承包，这次破例了。” 小钟：“某药企提出要收购我们，给他们收购好了。” 小溪：“收购是个大问题，必须法人代表或是法人委托的人才能去谈，不能让巫淑去谈！” 老板：“我要收回法人印鉴，公章也要收回来统一管理。” 工人：“你要抓紧时间，占26 % 就可以买车了，如果占30 % 就不得了了，到时把你卖掉你都不知道！” 仓管：“这个生产基地你要采取强硬措施，有几个人你要坚决辞掉！” 老板：“到时我会宣布刘工管生产。” 工人们：“刘工没什么用，他是跟屁虫，其实他也不懂，你要派一个真正为福寿乐公司好的人来这里坐镇。” “以前她说工资‘一拖一’，即每个月能拿到两个月的工资，现在连工资都不发，把什么都推倒法人身上。” “给别人收购了，也比现在强！钱不能让她一个人用，借高利贷到时还不了，还不是搞死自己？你要重新订个计划，用钱必须要你们两个人签字才行。” 老板：“如果有人收购，先要还清债务，再次是保证股东的利益。” 工人：“收购的事，你自己去谈，谁都不要委托了。” 老板最后说：“大家都是老员工，要保护企业的利益，要带好头，不管有钱没钱，给我一个面子，该做的工作我们都要干好，不管企业怎样，我们不要丧失信心。” 新员工们则反映：我们签合同时是计时的，怎么天天都要计件？干完了计件的活又要我们干别的事；管理人员有很大问题，灯检一天要检40盘，既要保证质量又要求数量，真的很难做到，那些瓶子质量很差，瓶口很容易破裂；每个月只有860元工资，一出错就扣你200元，没出问题又不奖励；工资都发不出，但进药材却一次进得很多，提取药液也很多，堆满了冰库，把资金全压在那里；管理人员一定要稳定，工资一定要保证及时发放，时间拖长了大家出去找工作是很正常的；我们加班需要她批准，她叫我们加班时就不需要经过我们同意，还说，你今天不加班，明天你就不要上班了，一点领导水平都没有…… …… …… 在厂部待了4个小时，几乎没有人讲过巫淑的好话。巫淑的哥哥打完报信的电话后就不知去向；肖工打电话给其中一个老员工，问老板去开什么会，被老员工一句“关你屁事”给顶了回去；两面都不得罪的小钟，给巫淑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老板到自己创办的工厂，居然可以惹火了母灰狼，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老板第二天回公司时，祝老头的脸黑黑的，待在办公室里不说话，后来干脆独自到外间看报纸去了；母灰狼接到一个有关专利的电话，指明是找老板的，待老板放下电话后，母灰狼说：“专利的事我也应该知道一点吧，我是总经理（她时时处处牢记自己是总经理，也许是她从未当过总经理的缘故吧）！老板当即说：“专利又不是你发明的，关你什么事！”而母灰狼对古智会等人说：“老板和小溪昨天进厂搞宗派去了。”哈哈，搞宗派，这好像是文革的语言，这只狼真有水平！ 母灰狼对生产一窍不通，也不知怎么抓质量，致使福寿乐和小精明两种产品的味道变化很大，失去了本色，而母灰狼仍然坚持要出货。老员工把情况报告了老板，老板在9月9日又坐上金主任的车进了工厂。 老板先到车间转了转，试尝了两种产品，20年的历练，他对自己的产品太熟悉了，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了解。然后他说：“福寿乐产品的味道还可以接受，小精明产品就比原先的苦了很多，孩子们绝对接受不了，这批货要重新调味，不能出货。” 新招聘来的刘工对老板说：“我们重新调吧，调好了拿出去给你试试。” 小溪说：“可以先找老员工试试，老员工都喝过，他们对原来的味道很熟悉。” （113）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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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从车间出来，老板、刘工、小溪等人到会议室坐下还不到5分钟，就看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晃了进来，面对着门口的刘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巫总，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呀？” 这时小溪看到了母灰狼和跟在她后面的祝老头。 只见她穿着一件无领低胸艳丽的大花衣服！原本已经耷拉下去的乳房，在低胸衣服的衬托下，不是遮，而是露，不是全露也不是半露，若明若暗，好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个“面”字改成“乳”字似乎更恰当，让人看不清她的乳房到底是耷拉着还是裸着，误以为还坚挺着呢。活像旧时妓院的妈咪——不，妈咪比她有姿色的多，年轻得多！ 他们毫不客气的落座了，而且母灰狼还坐在主位上！ 老板说：“这批小精明产品不能出货！” 母灰狼问：“为什么？不出货就要做报废处理。” 老板说：“报废也不能影响质量和信誉。” 母灰狼和祝老头都在试喝产品，但喝不出所以然。 老板再说：“生产你最好别管，因为你一点也不懂。” 小溪说：“我们股东和你签的协议中，没有让你管生产这一条！” 小溪这话惹恼了母灰狼，她站了起来，把矛头对准了小溪：“我就是要管，我投了几百万进来，什么我都要管！不懂我也要管！” 看着她那张变形的脸，刺眼的花衣服，小溪恨得咬牙切齿。 母灰狼再说：“你，在康彩思面前说不相信我这个总经理，今天带两个人到厂里转转，说要融资，明天又带几个人到厂里看看，说要卖厂，从来不知会我这个总经理！你到底想干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的一只狼爪子也重重拍在桌上，好大一声响，为她那尖利的嗓子做了陪衬。 她的这种做派，连金主任也看不过眼了：“你不就投了300万吗？用的着这么盛气凌人吗？这厂是老板做起来的。” 母灰狼把头扭向钟主任：“你是哪个单位的？我知道你来过很多次了，你准备拿多少钱投进来？” 金主任说：“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就是看看你们能不能合作下去。” 母灰狼又把矛头指向老板：“你骗我进来，两个月都不帮我办股东变更。” 老板说：“怎么是我骗你进来？你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了，偷偷进我们厂很多次了，老员工都认识你，3月份你终于有了机会，300万就让你占了26 % 的股份，趁火打劫。你进来后，要我签的文件我全都签了，要股东签的，也全部签了，公章、营业执照、法人印鉴全在你那里，你没办成股东变更，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骂我多少我都忍了，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从来都不指责人，我创办这个厂20年了，当初借的钱已经连本带利还清了，我也不欠你的钱！” 母灰狼说：“你不欠钱？我不放钱进公司根本就发不了工资。” 老板说：“我说过那部车不该买。” 老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激怒了母灰狼：“我是为公司买的车，给销售部用的。不像你，乘我不在时到工厂来拉山头、搞宗派、开小会。” 小溪说：“我们进厂是开大会，不是开小会，你不会连大小都分不清吧。” 老板说：“我进厂是开大会，先开老员工老股东大会，再开新员工会议，不像你，每次进厂都说我的坏话。” 母灰狼又吼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你的坏话？你到厂里来开会为什么不知会我？” 老板说：“不要发那么大火，生产你还是不要管了，你要管，造成的所有损失你都必须负全责。” 母灰狼叫道：“你别管！你来厂里搞得乱糟糟的！” 老板这次也火了：“我搞的乱糟糟？是你把厂子搞得乱糟糟！你说你出了300万，我还没查帐呢。” 母灰狼再次拍桌子了：“我不怕你查账，你叫审计局来查账我也不怕！我拿了几百万进来，花十几万买车算什么？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山头!” …… 那种狼嚎响彻了整个厂区!会议室外面围了不少人，连清洁工也来了问这是谁，怎么那么凶？ 小溪的拳头已经捏紧了，就差没有对着她打过去！是否知道，那种忍耐是多么痛苦？仿佛一腔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似乎要把整个心脏烧穿后那种透不过气得窒息！ 真的很没意思!当初被拍卖掉，也就不会受那么多气，有那么多怨，至少自己两三年的工资可以拿回来，至少可以去去丽江，走走九寨，看看西双版纳…… 回去的路上，金主任边开着车边对老板说：“那个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不讲理，这样的人怎么能合作?能卖掉就卖掉吧。” 老板终于说：“是，还是卖掉吧！” 小溪知道，老板说出这句话，终于同意卖掉自己创办并为之奋斗了20年、有过不少辉煌和灿烂的公司，心中有多少不舍和无奈，其中夹杂着多少复杂的情愫，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 小溪却深深体会到了！ 大债主的刀温柔连绵砍来 福寿乐公司实际上是三个独立法人单位，由一个工厂和两个公司组成。厂创办于1990年，挂靠在信中国企名下，但信中国企没有投资一分钱。当福寿乐公司发展到巅峰时期，一向以帮富不帮穷为特征的银行找上门来，给福寿乐公司加油添柴，说可以用厂的宅基地作抵押来贷款。于是当时并不缺钱的福寿乐公司经不住银行方面的诱惑，就向该银行贷款了868万元。用该银行信贷员的话说是取了一个好意头，868，发了财还要顺着一路发下去，似乎贷了868，就能够发了再向上发。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贷了868后，福寿乐公司逐渐举步维艰。银行开始上门追债了。因为厂是挂靠在国企名下，因而这笔债务转到了方东资产管理公司。从此，每年方东公司都要打电话或上门追债若干次，但也只是催，暂时没有用拍卖的过激方法，所以说，方东公司举起的刀相对来说比较柔软，多少有些温柔的成分吧。 (114)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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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此事到了2008年7月，在母灰狼已经成为福寿乐公司股东后的第4个月，为了能找到钱进而摆脱她的狼掌的控制，小溪找到了某担保公司，希望通过他们担保，能贷到3000万元。在看完福寿乐公司提供的所有资料，并参观了福寿乐公司的生产基地后，小溪和担保公司的朱总在他们公司进行了一次深谈，这天是7月28日。 朱总说：“根据你们公司的实际情况，只能贷到3000万元以下，具体能贷多少，还要看你们公司的银行对账单，现金流，甚至个人现金流好的也可以作为公司的贷款依据，只要这人是你们公司的营销总监或财务总监。” 这就是说，你可以找个别现金流好的贵宾客户，聘任他为福寿乐公司的员工，也可以多贷款。由此看来，贷款的空间还是有的。 朱总一再追问公司还有什么债务，小溪不得已说出还欠方东资产公司868万元的本金，而且加上利息可能有1000万元。此时朱总就说：“如果不理清这笔债务，根本贷不了款，因为你们的信用记录不好，等于上了银行的黑名单。”朱总建议小溪去找方东资产公司谈，并透露说，方东公司处理不良资产时可以打2—3折，他们那里有不少转业干部，你们可以找关系活动活动。如果你们能谈到400万以内了结，我们担保公司可以先垫支400万元，还清债务，把你们押在那里的宅基地证拿回来，那样就好操作了。 谈判谈到这一步，小溪觉得已经是不小的进步。 小溪将这一情况汇报老板，希望他尽快约方东资产公司谈。但老板忙着与所谓美国投资公司接洽，却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小溪只好在上午11点半打通了方东公司马主任的电话。 小溪很客气地说：“马主任，下午你有没空，我们想到你办公室谈一谈。” 没想到马主任既严厉又冷淡地说：“如果你们没什么新的行动，就不要来了，有事在电话上说吧。” 小溪不敢生气，于是说：“我们现在就是有实际行动才找你谈的，听说你们处理不良资产时可以打2-3折，我们现在没有钱，我自己也两年没拿工资了，而公司现在的名声也无法借到钱，但不理顺这笔债务，我们又过意不去，所以我们几个股东决定找朋友借钱来还掉这笔债，看你们能否高抬贵手，打个2折、3折？” 马主任生气了：“那怎么行？没有资产的公司才能打2-3折，你们公司有资产，而且又来了新股东（小溪奇怪，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快？也许他们打探过福寿乐公司的情况），形势不错，而且以前是谈好了还600万的，已经够优惠了，也报上面批下来了，后来一直找不到你们，你们那个老板也不接电话，忽悠了我们，好在原先那个经办人已经不在我们单位了。你们用没钱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们！现在最新工业地价（三等）的最低标准是每平米600元，你们那块地当时的评估价都1000多万元，所以现在低于600万免谈！到时我们把你们的资产打包了卖给别人！” 马主任气呼呼地放下了电话，小溪满肚子委屈，后悔打了这个电话，眼泪快要流下来。现在真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不但没有工资领，每天还要受气！主动打电话给马主任，满心希望能解决问题，却遭来一顿奚落，真是恨死了，发誓不管他是马主任还是驴主任，反正再也不见他。 7月31日，马主任打电话给老板了，约好第二天到马主任那里面谈，并说要去看厂。小溪向老板建议，不要让他进厂，到时他一看到那么大一间工厂在那，还有通过GMP认证的新车间，绝对减不了价，说不定还要你多还一两百万呢。 小溪还说：“明天你去谈判时一定要叫穷，为的是能谈到400万以内，而且千万不要乱许诺。” 老板问：“难道你明天不去吗？” 小溪答：“我发誓不见那个马主任了！” 老板说：“有这个必要吗？为了工作，你还是去吧。” 小溪担心老板不好意思跟别人讲价钱，决定第二天还是忍辱负重的去吧，同行的还有公司的政策顾问金主任。 马主任拼命追问福寿乐公司的现状，新股东的资金情况，小溪则拼命诉苦，说公司还欠了多少员工的多少工资，而且因为欠信用社的100多万，差点被拍卖等等，可是马主任还是强调要看厂，小溪就说我们没有车来接你，小车去年就被拍卖了云云。 这时，老板说话了：“你就开个恩，让我们还350万就了结了吧，我们几个股东只能借到那么多钱了，等福寿乐公司情况好转了，我们肯定会感谢你的。” 马主任还是不松口，咬定要看厂后再说。 三人商定对策，决定让金主任出面请马主任吃饭，争取在饭桌上解决问题。 某个周末中午，金主任开车接马主任去吃饭，许诺如果能降到350万，我们就给他个人几十万元，没想到这个马主任如此坚定，说还350万真的太少，说不通上面，最少都应该维持600万。最后还是坚持要看厂，费了那么大的劲，仍然没“公”下马主任的关，看来这个湖南人比较狡猾。 终于还是躲不过，8月14日，只能带马主任进厂。 马主任和安经理一走进厂区，几乎异口同声说：“你们厂好大呀！交通方便，比广州市内还凉爽！”陪着他们在周围转，小溪的心里就直嘀咕：“完了，这个价绝对砍不下来了。” 到会议室就坐时，看着墙上一幅幅照片，都是福寿乐公司老板和国家、省里某些领导人的合影，福寿乐公司赞助国家重大活动时的留影，那些老照片全是小溪拍下来的，它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辉煌，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看你们老板那时多出名，现在怎么这样？”马主任的话打断了小溪的思绪。 马主任和安经理一致认为：还350万实在太少，报上去根本批不了，以前谈的是还本免息。 小溪心想：这下糟了，要还868万，只能免息，连他们曾经答应还600万的事都只字不提了，肯定是看了我们厂区大，只还600万真是便宜了我们。记得2006年时，他们是叫公司还700万，后来又说不少于600万，但当时福寿乐公司没钱还，也就没和他们签协议。 （115）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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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前门是鬼后门虎狼 今天，无论你怎样叫苦，他们说只能在还700万的基础上还要加一点。 这样看来，小溪的计划只能泡汤了。马主任和安经理临分别时，还交代小溪将3月份之前流拍的资料及福寿乐公司负债情况报给他们，让他们作为报给上头的依据。小溪想到要还700万，与担保公司承诺的400完以内他们可以先垫支的差距太大，也就没必要再提供资料给方东公司了，只好拖着吧。 两个月以后的10月14日，方东公司终于在某大报刊登了资产处置招商公告，公告中有以下字样：“我公司拟对下列债权及项下的相关权益进行转让处置，有购买意向者请于即日起20日内与我公司接洽。”公告的第5项就是福寿乐公司厂部的债权本金及利息，抵押物为厂区土地，面积约8000平米。这就意味着，如果有人看上了这些资产，就可以去和方东资产公司面谈，而福寿乐公司一分钱也拿不到，8000平米的土地及附着物就归他人所有，这和拍卖没什么不同。 老板看到这份资产处置公告之后，还说要给方东资产公司打电话，告诉他们无法卖，因为产权主体不同，而在小溪的记忆中，厂的这笔贷款，是由福寿乐公司担保的，于是提醒老板，卖不卖得了就在这20天之内见分晓，20天之内我们能凑到钱还方东资产，就可以避免转让；20天之内我们没钱，又有其他人看中了厂区，那就是别人和方东资产公司谈了；20天之内，没凑到钱还也没人看上，那只有进入拍卖程序了。 但老板却天真地认为：“方东资产公司在行动之前会先给我们打电话通气，就算拍卖完了也得先清偿工资。” 但小溪说：“别人登转让公告时给你电话没？法院拍卖时提前给你电话了吗？都没有！如果真拍卖了，方东资产公司收回福寿乐公司的欠款就行了，哪会管你还有这么多人的工资没发？” 20天很快就过去了。 11月14日，方东资产公司又等了债权转让公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把“广州地区23户债权及其项下的担保权益公开打包处置，涉及本金525.725.581.56元及利息”，实际上就是把这5亿多元的资产打包处置，能卖多少是多少。 现在小溪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与其让母灰狼占山为王，不如让别人买走，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不如死的安宁些，让那个母灰狼也心痛一把。此时，母灰狼已号称投入了500多万，假如被方东资产卖掉，那个斤斤计较的母狼绝对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小溪也想到，打包处置更难生效，因为涉及的本金巨大，就算真有财大气粗的老板，也要考虑是否值得。 果然，直到今天，方东资产公司仍无法将厂区卖出，他们的本意是像屠夫一样拿起钢刀宰A公司这头瘦猪，但刀是举起来了，终究是砍不下来。 也就在此时，福寿乐公司又出了几件大事。 老板的身份证被母灰狼以开帐号为名借走了，之后一去不复返！母灰狼说弄丢了！在这之前，母灰狼曾经问老板借过身份证，过后小溪知道后，就叮嘱老板，身份证是个人的重要证件，不能借给别人，尤其是母灰狼，如果要用到你的身份证办事，你就跟着她一起去。老板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母灰狼故伎重演时，他又把小溪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这回身份证真的不见了，事情变得严重起来。福寿乐公司的公章、法人印鉴再加上法人身份证都在母灰狼手里，她要干坏事不是很容易吗？为防止意外的发生，小溪自己花钱，到都市报刊了一则声明：“2008年9月17日巫淑拿走福寿乐公司企业法人代表章长峰的身份证后称遗失。凡以本企业及本人名义所办的一切事宜，均已本人亲笔签名为准。声明人：章长峰”，这样，巫淑就算拿了公章想干坏事，但如果没有老板的签字，也是无效的；另外也可以给自己留下证据。 母灰狼对公司最老的员工之一的业务主办下手了。 这天，老钟来电话说，母灰狼让他到工厂上班，如果他不去，下个月起就不帮他买社保和医保了，老钟叫她清工资，而且他有18年的工龄，每年可拿到一个月工资作为赔偿金，18年就可以拿到18个月工资的赔偿金，但母灰狼说没钱，让他去告，反正告也是告老板，因为法人代表还是老板。 老钟打电话给老板：“老板，我这次真的要对不起你了，我要去劳动局告状了！”老板却叫老钟不要上母灰狼的当，要气一气母灰狼，反问她叫老钟进厂干什么工种，给多少工资等等。 到了10月31日，老钟查过自己的工资没有到帐，再上社保局的网站查询，发现母灰狼真的停了他的社保和医保！这就意味着，他被母灰狼解聘了！老钟终于拿起了法律武器！在他写仲裁申请的申诉书时，小溪还强调他要写清楚公司目前的总经理是巫淑，并把她的手机号写在封面上。 其实，从母灰狼掌权以来，一直受着狼眼虐待的小溪早就想为自己的工资起诉，只是碍于老板的情面，才没走这一步。 当老钟去告状时，老板就警告小溪：“你可不要跟着瞎起哄，告还不是告我们自己？” 小溪说：“我真要告，也不是告你，我是告母狼！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写申诉书，把该告的全都写上去。现在明摆着，不去告状，工资一分钱也拿不回来。现在对欠薪抓得很紧，老钟一告，他肯定赢，除了能拿回工资，还可以拿到经济补偿金、滞纳金等等，就是要让母灰狼多出血！” 老板换了个话题：“巫婆说我们没帮她理顺26 % 的股份，她还没办好股权变更。” 小溪还是那句话：“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她手里，该签的字我们都签了，这样还理不顺，就是她的责任了。” 老板说：“工商局还是要求48个股东都签字，所以她无法变更。” 小溪心里暗暗高兴，变更不了才好呢！小溪又说：“你和她提个条件，让她拿出50多万元，把公司欠我们10多个员工的工资发完，我去帮她变更。” 第二天，老板提了这个要求，但母灰狼不同意，哪怕先拿出20多万发一半的工资也不干。 一向对写东西从不惧怕的小溪，在写自己的仲裁申诉书时，却写得很费劲，很痛苦，从来没有想到要通过告状才能拿回自己两年多的工资。 但老板又以小溪是大股东为由，再次阻止她去告状。小溪搬出了劳动法，说：“我的合同已经到期，如果公司不和我续签合同，按劳动合同法规定，是要罚每月两倍的工资；因拖欠和克扣工资，劳动者可以无条件取消合同，可要求按工龄满一年多发一个月的工资，即是说我有10多年的工龄，就可以拿10多个月的经济补偿金……去告，我可以出一口气，让母灰狼至少多付一倍的钱，让她心痛到死！” 最后，还是因为碍于老板的情分，那份仲裁申诉书一直放在抽屉里，小溪权衡再三，还是忍了；一向主张小溪也去告状的老钟，在仲裁书递上去三个月之后，终于开庭，他的一句话触动了小溪：“你不要去告了，很残忍，会失去老爸的，那个女人太阴毒，把责任全部推到你老爸身上！福寿乐公司所有人都去告了，你还是别去了，为公司留个火种吧。” 心头上悬着一把刀，这就是“忍”字！小溪终于还是忍到了现在！ 直到今年，在老钟告状整整一年之后，老钟才拿回他的工资。 福寿乐公司的老股东程姨得了不治之症，小溪和老板去看她。她说：“每天光是那一粒药就要500元，还不算其他的费用，老板，我以前入的股份，哪怕你打个折也好，赶快退给我，这是我的救命钱啊。”老板于是把事先从母亲那借来的3万元退给了程姨，并答应她其它的尽快想办法。 老板和母灰狼商量，叫她先拿8万元出来收购程姨的股份，人家等钱救命，母狼却刻薄兼恶毒地说：“不干，我才不管呢，她死了，我也不管！”真是心狠手辣！ 三四个月以后，程姨离开了人间。直到今天，程姨的老伴及儿子轮番打电话给老板，不断地催老板退8万元的原始股……老板很无奈。 温柔的刀，连绵不断砍来时，你的痛是缠绵不断的；而母灰狼只要还在福寿乐公司一天，所有人的痛就是长久的。 （116）第八章结束 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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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李文信那个骗子引来高利贷的悲剧断断续续地演绎着…… 章总要依法抗争，却不得不“暗渡陈仓”。 2008年7月3日晚上10点左右，老板接到了茂名市茂港区人民法院的执行通知书，内容如下：“关于申请执行邵建乐与你借款纠纷一案，经茂港区人民法院2007年7月5日字第205号调解已发生法律效力，你必须遵守国家法律，自觉执行，并限期在接到本通知书7天内执行完毕，如逾期不执行，本院则依照法律规定，派员强制执行。按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案件收费文件规定，由你负责执行费和执行中所实际支出的费用。如对执行通知书无故推脱、拒绝或者妨碍执行，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作拘留、罚款，情节严重者则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77条第一款处理。”下面盖着当地法院的国徽章。 那晚，他们先在住宅门口骂骂咧咧，喊着要抓人要放火，但老板没开门，他们就将通知书放到门外的信箱里。小溪同时还看到一张传票，叫老板7月9日上午9点到茂名“协商执行案款事宜”，还有一份“被执行人须知”，其中有一条规定说明，在收到执行通知书7天之内，必须向法院如实填写财产目录清单，不得隐瞒、转移财产等等，不服从的还可以拘留…… 严酷的现实又一次摆在面前！ 7月8日回到公司后，老板才把《关于邵建乐借款情况的报告》附件给小溪看。中午看这些材料时，越看越气愤，这些所谓的证据对A公司及老板个人相当不利。小溪和媒体的一个朋友商量，觉得现在唯有把这些证据发到省高院和省检察院的网站上去，同时发给媒体，然后再起诉茂港区人民法院，并将诉状及有关材料一并送给媒体，开庭时通知媒体参加，以求引起舆论的关注，这样可能才有解脱的希望，否则高利贷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小溪马上写了一份慷慨激昂的文字，标题为《我以我血破案》（可惜这份东西没来得及打字，手稿交给了老板，自己没留底），并在文后注明此份东西打印好后发给哪些单位。 下午就把手稿交给了老板。顺便问他：“明天你去不去茂名？” 老板说：“不用去，法官也说不用去。” 小溪很奇怪，不用去？发传票来干什么？吓唬我们吗？ 小溪再说：“你不去也要叫曹律师去一趟，事先交代好，省的他到时说错话。” 小溪再问老板有没有看过被执行人须知，老板居然说没看到这份东西，小溪只好将老板给他的复印件再拿回给老板看，并一条条指给他看。 老板说：“他们没寄什么表格让我填。” 小溪说：“你不填人家也知道你的财产，他们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你的住宅别人也了如指掌，上门多次了，而且已经被他们查封，到时法院还可以封你的帐号，你的帐号如果没钱就查你老伴的……想想都恐惧！你的书面报告写给茂港区法院是没用的，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老板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溪这才说：“我写了份东西，你看看。”再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老板却没有表态。 小溪只恨自己是女儿身，否则真会做出极端事件，干脆去捅了那些高利贷者，弄个鱼死网破！想到某天回家，房子已经住了别人；想把那份东西直接拿到报社去发，哪怕是花点小钱，也比这样憋死强；想到公司如今体无完肤、百孔千苍、四面楚歌；想到母灰狼那副横行霸道的嘴脸…… 到底如何是好？法律上有没规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起诉母灰狼或者让公司清盘？自己宁愿清盘也不愿意把公司白送给母灰狼！ 某天翻阅公司法，看到183条有这样的规定：“公司经营管理发生严重困难，继续存续会使股东利益受到重大损失，通过其他途径不能解决的，持有公司全部股东表决权10 % 以上的股东，可以请求人民法院解散公司。”似乎只有这条符合公司目前的状况，但是母灰狼是绝不会同意清盘的，那么具体该如何操作？ 晚上，小溪打电话问老板是否自己同意下午提出的意见，没想到老板不同意，理由是要给茂港区法院一点面子。 小溪当时就说：“你已经给了他们很多面子了，借了60万元，却变成借了140万元，而且去年和今年你已经还了90万元，难道这还不算给他们面子？你是好人，好人想不到坏人是怎样害人的；你是君子，君子也想不到小人是何等卑劣！如果我们不去告茂港区法院，就会被高利贷逼的无处安身，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去年的绑架事件你应该没忘记吧？” 小溪还强调现在要做三件事：不能再给高利贷一分钱；写 附在材料前面，寄给茂名市法院、广东省法院、省检察院等权力部门，要把寄信的凭据都保留，作为起诉的证据之一；找古智会、曹律师写证词，为起诉做准备。 无论何时，也无论情况何等紧急，小溪的思路总是很清晰，这点让她很有点自豪感。 母亲却担心上诉后会遭到高利贷者的报复，其实这一年多以来，全家都被高利贷折腾得够呛，母亲瘦了10多斤，整个人“落晒形”，人也苍老了很多，这点很让小溪心疼。小溪劝慰母亲：“高利贷者就是抓住你们怕这怕那的心理，实际上他们要的就是钱，而不是人命，如果出了人命案，就是大案，他们也怕死，如果我们取得了舆论上的支持，他们就不敢那么放肆。”母亲信任小溪、离不开小溪的地方就是：小溪对老板的所作所为也有很大意见，很生气，但却仍会出主意、想办法去帮他。小溪的理由也很简单：老板错都错了，总是责备他也没用，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苦，小溪只是希望尽量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7月11日，小溪拿着有关材料，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见到了早就熟悉的毕律师，想让他接手这单官司。毕律师看完了所有材料，仔细地问了不少问题，用他的专业知识给小溪解释：民事调解书，只要双方一签收，就有法律效力，这个“签收”是有法律含义的，不是我们平常说的签收快件这么简单，“签收快件”只证明我们收到了快件，并不证明我已经认可了快递里面信件的内容。 (117)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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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你们翻不了案！现在别人拿着执行通知书来收数，是合法的，就算你报了110，警察看到是经济纠纷，也不会过多理睬。你们公司的律师也是笨蛋，为什么董事长签字时他不阻止？这样的借据根本就不该签，打死你也不要签字！李文信和高利贷是一伙的，他们的手段很高明，法律手续也很完备，骗完你们公司的钱再来骗董事长个人的钱！真狠毒！”毕律师说。 毕律师说得很明确：“现在毫无办法，只有转移资产、房子、车子等，把房子卖掉，租房子住。夫妻财产是双方共有的，法院可以查，孩子的可以不受牵连。不好意思，这个案子我不能接，帮不了你。” 听的小溪心惊胆颤！ 小溪再问他一个私人问题，关于欠薪，可不可以告现任的总经理？毕律师答：“不行，你只能告公司，因为你是和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而不是和总经理签的。”他得知小溪两年没领工资时，很是诧异：“怎么不另谋高就？”小溪无语，只想流泪。 难道真是山穷水尽了？小溪当时就想：谁能帮她搞掂高利贷的事，哪怕对方要十万八万，小溪也会想方设法借给他。但就是不能再给高利贷一分钱！房子也不能给，钱也不能给！小溪就是这么坚定的认为。 老板终于决定要写一份材料去举报了，原题为《关于茂名市茂港区法院与高利贷团伙相互勾结的情况举报》，小溪建议把“举报”两个字改成“申诉”，在帮老板打印稿子时，自己又补充了一段话：“黑恶分子极端猖獗之时，往往就是与官僚腐败分子勾结作恶之时，也是人民大众奋起反击之时。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在今天党中央加大反腐力度，维护社会治安稳定之时，如果正义得不到伸张，我将奋不顾身，实现我的入党誓词！”多么铿锵有力的话语，小溪自己都有些得意。 通过何秘书长这个老熟人，找到了《法官》杂志社的王主任，他在省检察院上班。没想到约好时间找他那天，他却在家写稿子，只好买了份不厚也不薄的礼物到他家。 王主任是东北人，老板在向王主任介绍情况时，王主任听不懂老板的某些乡音，小溪只好负责解释一些重点词句，王主任听完一段后就叫老板先停下来，由他自己再复述一次，确定没理解错老板的意思之后，再请老板继续。这场景有点滑稽。 王主任一听就知道我们上当受骗了，他说：“哪有那么好的事？给你一个亿，8年后才还本，还不用付利息。”于是给我们出主意：写一份申诉材料给茂名市检察院民信科和茂港区检察院民信科，拿着这些材料去茂名找赵检察长，并当场给赵检察长打了电话，临分别时还告诉我们，去茂名之前先给他打电话。 之后，改材料、打字、买车票的任务全部落在小溪身上，本来是叫小溪一块去的，但为了节省住宿费，只好叫公司的古智会陪同。 终于，茂名市茂港区检察院受理了此案。 9月10日，临近中秋节，小溪接到老板的电话，茂港区检察院的孙科长要驱车来广州，借给省检察院送礼的机会，顺便调查高利贷案件。 老板事先叫小溪准备月饼送礼，到下午又接到电话，孙科长说他们是从海边来的，送月饼不合适，教我们买海产品……实际上就是要我们花钱买东西，他们去讨好上边！他们既然开车过来，顺便在家乡买点特产岂不是更便宜？偏要跑到广州来买贵嘢！ 没办法，只有跑到吉之岛，去刷卡，刷可以透支的信用卡……下个月，找谁来还这笔钱？ 孙法官等人在龙海大酒店住了下来，食宿费自然由老板负责。第二天孙法官要找古智会和曹律师了解情况，他们两人居然借故不到场！江湖就是这样凶险，人心就是如此险恶。 又通过何秘书长，在省公安厅查到了李文信的护照是在福建办的，他的身份证号和地址一目了然；孙法官也到银行调出了去年4月—12月份的账单，查到了老板确实只借了60万元，这60万元也确实转到了三四个人的个人帐号中。 9月21日，茂港区检察院认为：李文信和高利贷就是一个诈骗团伙，主张将案子移到茂港区公安分局。老板必须亲自到茂港区公安分局去报案，还要先支付三四万元的办案经费。 小溪问：“可不可以先破案，再付款？等公安局破了案，我们再给公安局70 % 都行。” 老板答：“不行，如果在省公安厅报案，没有几十万元的活动费根本报不了案！” 政权其实真的很腐败！何况，到茂港区公安分局报案，也要拿到李文信写的证明材料才行。老板于是拨通了李文信的电话，李骗子说他下周和梁德荣一起到广州，见了面再说。小溪明知这又是托词，但也报了一线希望，希望通过熟人请省公安厅出面，骗李骗子过来，然后以涉嫌诈骗将他拘留，按有关规定，拘留可以在24小时之内，李骗子是个贪财的人，贪财的人都很怕死，那时叫他写材料，他还敢不写吗？想归想，可是终究没有这一天，因为你根本找不到李骗子！ 本来很多事情通过正规渠道就可以走通，但却逼着你走歪门邪道，要“暗渡陈仓”，否则，你的目的一点都达不到。这是中国特色，中国现状！ 再去花钱求人，希望省法院能和茂港区法院沟通，暂停那份执行通知书，但茂港区检察院还是要老板到茂港区公安分局报案，将李文信的诈骗事实联系起来，当刑事案件处理，这样三四万元的办案经费又被重新提起。小溪叫老板给何秘书长打电话，让他说服公安局先立案，破案后再付钱，但老板说当时吃饭时何秘书长在场，在饭桌上提出少付一点钱，对方都不答应。 在钱的问题上，小溪知道老板很难开口，想当初公司形势好时，老板资助了成千上万的社会团体、个人，每年公司的赞助费都要花好几百万。就拿这个何秘书长来说吧，那年他到澳门赌博，输了20万元，被澳门黑社会的大耳窿追杀到广州，还是福寿乐公司帮他堵住了这个漏洞，不然他的小命都难保。如今公司困难了，老板有危险了，能帮助他的人又有几人？人情冷暖，一一可窥。 小溪打了何秘书长的手机：“你能不能和公安局说一说，我们现在很穷，没有三四万块钱，等他们破了案，给他们80 % 都行。” 何秘书长说：“没钱给就先不给，叫你老爸给茂名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陈小强打电话，电话你老爸有，叫陈和茂港区公安分局说，叫他快点打，我下个月就退休了，退休后就没人理我了。”然后何秘书长哈哈笑了几声，就放下了电话。 (118)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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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又是一个中国现状，中国特色！人一走茶就凉，退休后就没人理。这事真是要抓紧办。小溪不认识这个陈小强，叫老板给他打电话，也不知老板打了没。 10月13日，老板又去了一次茂名，等茂港区检察院和茂港区公安分局沟通。第二天，老板到茂港区公安分局做了笔录，签了字，按了手印，以为可以成功立案，没想到公安局说他们正在破一个人命案，人手不够，要等命案破了，才能将李文信的经济诈骗案立案。 但是直到今天，还是没能立案，难道时隔一年，他们的那宗命案还没有破？亦或是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到家？ 有时候，“暗渡陈仓”也不能达到目的。 也许是对战胜高利贷者失去信心，也许钱才是人的唯一生路，也许错得多了，就把错当成唯一正确的路。 无论是内忧外患，债主盈门、工人讨薪、母狼撒野，唯一不能中断的是：章总迈出那永不停息的融资脚步！ 2007年10月15日，老板独自飞赴北京，与英国劳埃德国际金融有限公司签订了融资合同书，甲方就是这个所谓的英国公司，也是债权代表方，福寿乐公司为乙方，也是债务承担方。此份合同用中英文对照，貌似正规，中文用的却是繁体字，一看就知道是在香港注册的公司。合同规定：这家英国公司联盟5家公司联合融资，使用特别调剂资金借给福寿乐公司6500万美元，折合4.88384亿元人民币，并与福寿乐公司建立国际贸易合作伙伴关系；乙方自主选择建行广州分行作为接款银行；融资期限18年，期满日一次性返还本金；乙方按照融资总额的5 % 每年给甲方支付回报，从借款全部到位日之后第四年起计利息，每年年末支付一次利息，前三年建设期免利息；债权股东与国外银行按总额的0.2 % 收取一次性过款手续费，由甲方先行垫付；借款全额到达乙方账户10日内，乙方给甲方分批返还；首期借款3500万美元在18个工作日进入乙方在建行开立的账户，余款再另30个工作日内到位。合同还注明“任何一方违约，须向守约方支付信誉金人民币2万元整，并凭票据赔偿实际损失。” 很诱人、很香甜的大蛋糕啊！ 之前，老板和对方电话、传真沟通了许多次，知道对方是新成立的公司，老板认为对方给的条件太好了，决定最后赌一次，唯一要福寿乐公司出的钱就是天价8万元的评估报告书和差旅费。 小溪一针见血的指出：“你信不信，别人就是先赚你那8万元的评估费，到时人一跑，你到哪里去找他们赔2万元？” 老板说：“新成立的公司，怎么会跑？” 小溪说：“新注册的公司，要走更容易！” 晚上，小溪上网查询，输入“骗子公司”四个字，一大窜名单就跳了出来，这个所谓的英国公司的深圳分公司榜上有名，最后是以你开不到外汇账号为由不给你投资。黑名单很醒目，但老板不相信，认为融资需要双方努力，福寿乐公司本来就有进出口权，开外汇帐号很容易，而且叫小溪尽快去开外汇帐户，先把骗子不投资的借口堵住。 在小溪的印象中，只有中外合资企业才能开外汇帐号，外汇是国家控制的。 小溪以为老板知道这是个骗子公司后，会取消北京之行，没想到却激发了他先开外汇帐号的念头，满怀信心的沿着骗子铺好的路、挖好的陷阱走下去，真是不可理喻。 因为问母亲借钱，两位老人吵了一架，最后是母亲看到老头子可怜，压力太大，又黑又瘦，加上又买好了机票，动了恻隐之心，只好将自己存了多年的退休金取了出来，让老板最后搏一次，而且母亲也指望，如果融不到资，骗子会退回8万元。然怪社会上受骗的都是老人家，太轻信别人了。 就这样，老板签回了那份融资合同。别人还当场许诺，要到印度建厂，至于是否在中国建厂，就由福寿乐公司决定了，而且等福寿乐公司的新产品出来后，再签外销协议；那个英国公司不认广发行这个公司原来的开户行，只和四大国有银行打交道。 小溪对这些许诺一概嗤之以鼻：“建厂、外销？等钱到了再说吧，18个工作日到第一批款，也就是11月9日，你记住。”小溪说完顺手在11月9日那天的日历上圈了个圈，做上记号。 小溪到了建行公司业务部咨询开外汇账户事，又学到了不少知识。廖小姐介绍说：外汇帐号有两种，一种是贸易账户，只进行进出口贸易，每年只能进50万美元；另一种是资本金账户，属投资、注资性质，这种账户要先到外管局批，拿到外管局批文后，才能到银行开。开贸易账户很容易，但根本进不了大钱，开资本金账户手续就繁琐的多了。 看来，骗子很会钻政策的空子呀。我们即使开了贸易账户，投资款也进不来，唯有开资本金账户才合适，但先要去外管局批，如果我们不开资本金账户，就等于我们违约，给骗子公司抓到把柄，他们会说：“我有的是钱，是你们公司没开到外汇帐户，所以钱进不来。” 打咨询电话，问外管局开资本金账户需要什么手续，电话兜了一大圈，终于有人答复：先到外管局批一份同意成立外商投资公司的批文，再到工商局注册，拿到执照后才能到外管局批外汇帐户。这不等于重走老路吗？等于重新注册一个公司，要花钱、花时间还要跑断腿。 小溪叫老板把皮球踢回给骗子公司，因为融资合同没注明要福寿乐公司开贸易账户还是资本金账户，我们就开个贸易账户给骗子，让他们先打50万美元进来，看他们能否办到，如果办不到，骗局不就揭穿了吗？ 小溪自认为自己的主意好，但老板不接受。他想到了从公司辞职的小朱财务，他曾经到外管局办过此事，于是叫小朱去办，办成了奖励他1万元！真是心痛那1万元！小溪办成了许许多多事，但从来没拿过老板的奖金，经常还要自己掏钱出来为公司办事，叫别人办事时就给重奖，不如拿这1万元当作给小溪发工资，反正就算开到了外汇账户，骗子也会找其他理由不投资的，因为他们根本没钱。 小朱打探回来的消息是，外管局又有了新规定，所有国外投资必须先到发改委审批，拿到批文后才能开到外汇资本金账户。 (119)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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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于是，到省发改委送报批材料的任务又落到小溪头上。 11月19日，离第一批投资款到款的时间已过了10天。小溪捧着一堆厚厚的资料到了省发改委国外资金处，因为处长出差，见到了李科，请他先帮忙看看资料。李科给小溪说了下面的情况：一般的国外投资今年已经不批了，除非要购买国外的先进设备，中国外汇储备额足够巨大，外管局也叫他们不要批准这些项目融资了。中国的融资渠道很多，钱也不少，你们为什么不采取其他方式找钱？ 小溪于是恍然大悟，中国的游资很多，国家还要把钱投到国外的股市上去，怎么允许那么多外汇进来？可老板就是不死心，谁能奈何得了他？ 老板每天叫小溪催问此事，这天李科在电话中给了小溪当头一棒：“没戏，国家都不批了！” 仍不死心的老板终于在12月5日见到了处长。老板向处长介绍了我们这个百年一遇、可以和可口可乐媲美的大项目。 但处长说：“我已经咨询过国家发改委，现在只批准两大项目，其中一项是买飞机，单纯购买设备都很难批准。国家发改委的副主任也只不过给他的家乡批了100万元建医院。” 老板于是恳求处长在我们的项目中签上一行字，盖上省发改委的公章，我们自己到北京国家发改委活动。因为有人向老板许诺，如果省发改委能签字，到了北京他就可以找到国家发改委的主任或副主任批准。 处长一口否决：“不可能，有政策摆在那，我们办事也是有原则的。” 小溪只客气地问了一句：“处长，你看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指点我们一下。” 处长说：“第一，你们可以和投资公司商量，成立一个中外合资公司，这样就可以进外汇；第二，你们到国外去注册一个公司，然后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向国外银行贷款。”老板当时就直夸第二个办法好。 走出省府那栋大楼，老板说他要找人在香港注册一个公司，注册资金一二万就行。小溪知道老板会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 这个所谓英国公司的融资自然是败也萧何。 2008年7月16日，老板二赴北京，这次是公司的古智会陪同前往。 在北京见到了高新技术处的什么理事长、科技部的什么什么人，重要的是和美国布伦伯格资本有限公司签了融资的备忘录。这个美国公司给福寿乐公司的新项目投资2.5亿元人民币。对方还是要求先评估，真是万骗不离其中。但这个骗子公司有了创新，他们要求公司提供的材料中包括“法人代表简历（含家庭成员）；法人的体检证明”，而章总这方不同的就是，他不用福寿乐公司与人合作了（因为母灰狼已经掌握了福寿乐公司大权），要重新这册一个新公司。 在融资问题上一直唱反调的小溪说：“要家庭成员的资料干什么？就算不出问题，这些资料也不能随便给人，若出了问题，对方不是可以一锅端；法人代表的体检情况为什么要提供，那是个人隐私？评估不是又要我们重新花钱吗？到时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板还是那几句话：“这么好的机会不干怎么行？一点钱都不花怎么行？反正你们不干，我自己也要干，你们不当法人代表，我另外找人当！” 小溪还不知趣的提起那个英国投资公司，说那是骗子，现在又来了美国骗子， 老板却在自责：“我们不懂政策，弄不到发改委的批文，所以英国公司才不投资。” 小溪也不客气的说：“就是因为你总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所以那帮骗子还能继续骗下去。他们明明没有钱，编了个圈套让你钻，到头来你还怪自己，不怪他们！” 再上网查，这个美国的公司同样是骗子公司，他们惯用的伎俩就是：要企业花几万元做投资分析报告；然后再去考察，骗吃骗喝；再想办法刺探你的个人隐私，比如他们要你提供的材料中就包括法人代表的体检报告和家庭成员情况，可能是看看能否再榨出油水……同样把这些情况告诉老板，他“哦”了两声就不再说话。 和网上说的一模一样，考察团来了。 8月23日周六，老板叫金主任开车，到机场接到了美国公司的两位经理，层次相当低，满口内蒙口音。驱车到英德考察福寿乐公司新项目的厂址，见到一些地方官员时，总是问一些很幼稚的问题，给人印象是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自然，他们的来回机票是老板埋单。 一直到10月份，小溪才看到老板和美国这个公司签的合同意向书，还不是正式合同，对方要求我们在签订正式合同前，把新公司注册好，然后再成立中外合资公司…… 小溪又说实话了：“绝对是骗人的！又骗我们走过去的老路，等我们苦忙一段时间，又是一分钱没到，还要倒贴！” 老板也生气：“当然要注册新公司，不然投资款到了往哪个帐号打？你连这个都不想做，还指望有钱？” 小溪答：“关键是没钱！我从来不指望天上掉馅饼！” 老板也吼起来：“没钱到他们是要负责任的，要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合同会签死这一条的！” 小溪说：“你每次的合同不都是签死了吗?他们人一走，你去那里找他们赔偿？而且这个合作意向书又多了一条，要我们提供环保的评估报告，岂不是又要我们多花钱？” 老板说：“该花的钱就是要花！” 到了10月底，方知美国那家投资公司的钱到不了了，他们把我们的资料转到了瑞士一家公司。老板说瑞士这家公司实力更强，有6000万美元。小溪说：“每次你都说这一家比上一家强，再让你掏一次钱呗。”老板说：“每次谈到这个你们都不信，说别人是骗子，以后不告诉你们了！” 11月17日，老板三赴北京，与那个瑞士公司签了意向书，资金下月底就可以到位了，这个瑞士公司要福寿乐公司找有涉外业务的律师事务所出具关于这个项目的法律文书…… (120)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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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福寿乐公司的融资真是离奇曲折，英国、美国、瑞士全都接触过了，但结局都是相同的。哲学家说得好，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但老板不知踏进同一条错误的河流多少次了，现在还是要第N次踏进，将骗局进行到底！错误的路走了一次又一次，到底还要重复多少次他才能罢手呢？ 章总啊，是不是要小溪沉默了，你才能听到她的心声？是不是要小溪放弃了，你才能看到她的付出？是不是要小溪落泪了，你才能看到她的伤痕？是不是要小溪消失了，你才能知道她的存在？要说服你，怎么这么艰难？ 老章总和小溪吵完了，还是要叫小溪干活。这次他叫小溪上网打印一份职称登记表，他要评正高，“我不用考英语，有论文就行，不是为了多几个钱，而是为了好工作。”老板这回说的心平气和。 小溪真的很惭愧，老板年纪大了，还在孜孜不倦的追求，还要申报职称，还要工作，而小溪早就不想干了。惭愧啊惭愧！是不是北京那帮骗子鼓动他去评正高，评上了投资款更容易到呢？否则他怎么会突发奇想？令人费解！ 偶然从南方都市报上，看到胡润榜的上榜富人名单，另外还有一则八卦新闻，内容是属鸡、龙、兔的人更容易成为富豪，所占比例依次为12.4 % ，10 % ，9 % ，属马、狗、猴成为富豪的比例为8.5 % ，虎的比例为8.3 % ，排上名的只有7种属相，另外5种属相（羊蛇鼠猪牛）成为富豪的机率可能更小。小溪忽然明白了，老板为何不能成为富豪，因为他就属于排不上名的5种属相之一。 这些上榜的富豪们，为什么就没一个看上福寿乐公司的那个可以和可口可乐媲美大项目呢？ 自然，还是败也萧何。无论英国美国瑞士的投资公司，都不会给你带来钞票！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可为什么我们总是败呢？ 面对章总一条道走到黑，小溪按捺不住拳拳女儿心了，给章总写了 。 老爸：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用这种古老而原始的方式和您说话了。作为女儿，时时想到父亲一生之不易，创业的艰辛、意志的坚忍不拔等等，女儿都已铭刻在心。特别是近年来，父亲的身体日渐虚弱，只要一发病，女儿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女儿多么不愿意看到父亲遭受病痛的折磨，忍受内心的酸楚和苦涩。因而有许多话，多少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一次又一次不愿意给父亲增添烦恼啊！但是，父亲又身为一个企业的老总，身系基业的安危，企业的危险不能安然度过，父亲就一日不得安宁。漫长的岁月不知不觉地过去，危险日盛一日，谁能为父亲分忧？谁能为父亲解难？女儿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恨啊！恨那些在父亲危难之时，不知恩惠，只知为自己谋划的大大小小的同仁们。人世之冷暖，人情之淡薄，在失去半壁江山的时候，一切都让女儿感受到了，女儿的心受到了震撼！处在危机之际，多少享受过父亲创业成功的实惠的人们，谁能铁肩担道义，风雨同舟，遇难前行？一切的一切，都是与善良、良好的愿望相反的。暮然回首，剩下的是父亲瘦削的背影，跟随的队伍又有几人？ 恨啊！那最贪婪的三帮骗子，还有中贪、小贪的四五帮骗子，全都号称有本事弄大钱，他们利用父亲的善良、雄心和真诚，编出了一个又一个查无实据的美丽故事，一次又一次地拖延时间，悄悄地耗去了父亲本可以干成大业的6年2000多个日日夜夜，以致使聪慧的父亲一念之差，未能在已成基业的基础上“一飞冲天”，反而陷入了灭顶的深涧！恨啊！恨不得老天杀了那些丧尽天良的骗子们，特别是目前还在继续编绘着谎言，继续坑害父亲灵魂的那些骗子们。这些毒虫是最可恨的，拖了数年多，每次的谎言都活灵活现，大资金下周就可以到，而每次都是在迫在眉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玄机中骗走了企业本可以自我发展的钱，每次骗钱得手之后，照样一次又一次重复“出小岔子”的故事，以此掩盖他们的卑劣。 这帮万劫不复的骗子们眼下仍在这样继续导演者…… 作为女儿，时时想到的是尽孝心，关心父亲的健康，想到的是让父母有个舒心的晚年。但面对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父亲，女儿觉得尽孝心更应该尽到父亲的宏图大志上。因为父亲毕竟不同于其他人，他身为自己创下伟业公司的老板，不甘寂寞，希望再造辉煌。女儿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多少个夜深人静时泪湿衣襟，不知如何取舍，不知该不该进言，说出自己的想法与主见，如果说出来又担心惹父亲生气，气坏身体；不说又觉得不是真孝，陷父亲于不义。女儿在千万遍徘徊之后，还是决心要以真言来尽孝心。 目前公司已经入绝地，很难有绝处逢生的机会，物去人非，内有母灰狼占山为王，独揽大权，而且她既是公司的股东又是公司的债主，拿着一把双刃剑，摆出一副谁都把她奈何不得的凶残嘴脸，每每想到她那吃人的模样，恨从胆边升！真是内有狼，外有虎啊！那一个个有增无减的债主，集中成一个整体，就是一只“虎”啊！夹在虎狼之中，生的机遇甚微！ 女儿不愿意看到这样凄惨的结局！女儿的主见是：您仍然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无论母狼如何胡作非为，最后承担责任的都是你，所以，最好能够依法收回公司的支配权和经营权，与所有融资骗子一刀两断。所有外债均已婉言延缓，把所有能争取到的资金都用于生产和营销，适当发放工人工资，缓解内部矛盾；一分一毛也不能再给骗子们拿去融资，逐渐使企业常规运转起来，让债主和员工们真正看到公司的希望所在。与此同时，凭着我们当时良好的信誉，您极好的名声，广泛争取经销商、订货商，现款现货，尽量扩大现金流。第二，在报上、网上广泛争取来料加工业务，让工厂能高速运转起来，养活工人。假如这两步棋都没有达到理想的目标，那么第三，就是要向有实力的集团公司或个人洽谈公司的转让事宜，在正常运转的情况下，争取卖个好价钱，还清所有债务、退回股东的原始股之后，还能有所剩，用这“有所剩”的钱，加上专有技术和无形资产（虽然已缩水不少），以图东山再起。 卖厂，是万不得已之举，如果能自我滚动，走出债务缠身的困境，谁还舍得变卖家底呢？我们现在只有力争自我滚动发展的上策，同时又实行最坏打算的下策。如果到时不得已要走到下策，这下策，也是主动的下策，比被动破产要好得多。自己走下策，是为了再创辉煌的下策。暂时的屈辱和悲哀忍耐住了，势必会赢来再次有把握的成功！这就是壮烈的“死”和苟且的“死”以及被逼而“死”的本质的区别。 改弦更张不容易，而今迈步从头越也不易，但这不易那不易，难道比父亲当年白手起家更不容易吗？女儿认为这要容易得多啦。 (121)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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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当企业能正常运转了，全面整肃队伍，放下内部一切包袱，精干队伍，轻装上阵，精锐之师是可以补充粮饷不足的劣势的。在进入良性之后，跨越式发展的机会多多，还用得着那些骗钱的骗子来帮忙吗？也再也不会受母灰狼双刃剑的胁迫了。 如果不能重新掌控全局，如果不愿与融资骗子彻底决裂，女儿只有规劝父亲，一切都停下来，保重身体，养好身体，安度晚年。在事业的追求上，您曾经非常辉煌，实现了人生的社会价值；如今您年事已高，长寿百年是回归人性的永恒追求。父母长命百岁，是每一个做儿女的共同心愿！ 原父亲三思。如果认为女儿说错了，您也千万不要生气哦，否则又违背了女儿的初衷。 祝老爸 健康快乐长寿！ 女儿：小溪 2008年12月30日 小溪把这封信用公司的信封装好，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放到了老板办公桌上。 过了几天，老板乘母狼不在的时候，把小溪叫到办公室说：“以后有什么就直说吧，不用写。” 小溪幽幽地说：“我说的太多了，可惜你都没听，只好写了。” …… …… 新的一代人，能否战胜鬼？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胜古人这一条铁定的生态规律能在小溪身上应验吗？ 小溪,是在那只有几十分之一的高中生才能考上本科的年代，考上了大学学文，经过多年教师生涯的磨练，为了父亲的事业，弃教鞭随父商海从军。她的聪慧和潜能不时地闪现着。 某日，大学毕业后来公司刚满一年的小李从楼下跑上来，说给小溪写了 。小溪很诧异地问：“你写信给我？我们天天见面你还写信？”小李一句话不说，放下信就离开了。下面先把小李信中的赞美词摘录下来，再来看看她的目的。 “来公司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我感受最深的是：我认为我能在公司跟您一起工作，真的是我的幸运和幸福。因为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今天，能见到一位向您这样以身作则，而又富有人情味的职业女性，我真的为自己的未来找到了楷模，找到了榜样。您的为人处事的风格和认真踏实的工作风格都令我折服了。我想您就是人们所说的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现代优秀女性了吧。无意中看到您的《白天的X》和这几次咨询活动的与您一起参加，还有平日总是看到您或走路或坐公交车上班，还有……我发现我以后的人生目标此刻清晰了，我将不再彷徨，不再眼高手低，不再空想，而会把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 小李的这封信，小溪一直珍藏着，不仅仅是因为她赞美了小溪，说了小溪不少好话，更是因为小溪的一举一动能成为旁人注视的对象，成为她反省自己的对照参数，成为她未来的楷模。在小溪看来，领导对你的肯定固然重要，但员工对你的肯定则更加重要。如果你想让员工付出，那么你首先就要对员工投资。就像沃尔玛说的那样，如果你想要员工照顾好你的顾客，那么请首先照顾好你的员工！而一旦企业把投资重点从设备转移到员工身上，整个生产程序将会产生难以想像的效益。换句话说，真正使企业强大的是它的员工，而不是它的机器。 卖个关子啦，小李如此赞美小溪，她希望小溪帮她办什么事呢？大家猜猜吧！ 原来她想调整宿舍！小李和小珍同住5楼一套间，小珍在拍拖，其男朋友经常到宿舍来，小李每次都要给他们让地盘，想看书也看不进；小李睡在上铺，特别的日子里，爬上爬下很不方便…… 面对小李如此美丽的赞美词，小溪两天后就满足了她的要求，把她调到8楼去住，但事先说明，暂时一个人住，待今年新招大学生来了之后，还是要2-4人合住的。小李连连称道。 笔战MBA九问 读MBA前，校方故弄玄虚，要求报名者都要做一份问卷，列出了9个问题，有的问在情理之中，有的问得莫名其妙。下面是小溪做的问卷。 1.你的大学专业是什么？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多年来你在这个专业学到什么？它与你选择的工商管理有什么关系 我的大学专业是中文，因为我喜爱文学，希望当无冕之王——记者。我在这个专业学到了不少知识，涉猎了古今中外的文学理论，阅读了不少文学巨著，在浩瀚的文学海洋里游泳。培养了我简练婉约的文学风格，为我的文学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造就了我慎密、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管理学，从根本上说是管理人的学问。虽然经济管理不同于社会行政管理，尽管工商管理是以经济最佳运作获取最佳利益为目标的管理，然而除了能驾驭经济运行规律外，更重要的是从事者经济活动的人，所以工商管理领域呈现出“人文管理”、“情感管理”等偏重于以人为中心的管理样式。文学的本质是人学、人的社会学，它是渗透整个经济活动和社会活动的血脉与神经。因此，我的文学知识会给我学习工商管理插上一只强劲的翅膀。 2.在你从事的公司中，对你影响最大的是哪个公司？为什么？在其中你担任什么职务？从中你学到什么？这些与你攻读MBA有何关系？ 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福寿乐公司，因为我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泥泞，走过坎坷，在艰难困苦中不断成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平凡到伟大，直到今天成为健康产品行业中的中国明星企业。为这个公司，我付出了艰辛和劳动。在这个公司，我从公关广告部经理、宣传部长直到副总经理，培养了我的组织能力、公关能力及管理能力。每一天，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的，因而也就有很多收获。在实践中我学到了不少管理知识，并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但我现在迫切需要系统的MBA理论，为的是使我的实践经验得到一次系统的理论升华，通过实践与理论的反复互动，使我的管理知识结构攀升到一个能面对全球经济发展需要的相应层次。当然，这不是熟记几本教科书能办到的，也许要经过我的“理性再造”与“实践新探”的苦苦追求才能企及。 (122)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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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3. 你为什么选择攻读MBA？你的理想是什么？你的近期目标和远期目标是什么？ 为了提高自己的管理水平而读MBA。我的理想是成为管理大中型企业的总经理，同时又是一个作家。我的近期目标是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顺利读完MBA，拿到硕士学位。我的远期目标就是我的理想，成为出色的企业领导人和描写经济领域独具特色的作家。如有可能，我还要成为一个经济、文学兼而得之的女博士。 4. 请列举你生活、工作中一次不平凡的经历，并说明你是怎样对待以及它对你的影响？ 那年，我陪母亲到西北沙漠旅行，开始万里晴空，天气极好，谁知到傍晚时分，陡刮大风，飞沙走石，“大漠炊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瞬间消失，面对面看不见人，我搀着母亲，在导游的指引下好不容易躲进防沙堡垒，躲过生命中的一场劫难。风去沙尽后，天特别的蓝，一望无垠的大沙漠留下了妩媚的、弯弯的一道道规则的沙痕，煞是好看。 人生，难道不是像变幻莫测的大自然吗？经济战场上，难道不也是充满了风云变幻吗？然而，只要你热爱生活，哪怕是用生命去拥抱生活，生活对你的回报自然是丰富多彩的。我常以这种达观去面对工作和生活。 . 在你的经历中最大的成功和失败是什么？为什么？你是怎样对代他们的？ 在我的经历中，似乎还找不到自己认为的最大的成功或失败。人生不能说没有挫折、没有期望与事实相背离的情况，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失败，甚至是撕心裂肺般的失败！人生每天都意味着进步，同时也意味着走向生命和事业的终点——死亡。所以成功是天天的，当然某阶段的奇峰凸现，是否就是最大的成功呢？是不是就欣喜若狂，成功得发心脏病呢？我想不出。也许像我这样的芸芸众生用这样一种观点看待成功与失败的不在少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唯沧海之浩然，唯生活之长青。 6. 请列举你最满意的一次学习或培训经历，并说明原因。 至今为止，我参加过无数会议和培训，但尚未遇到一次最满意的。因为按我的经历，总是翻炒书本上的东西，是远远满足不了我的需求的。纵观我们人类的教育（当然包括培训），总是把已有的定义、概念东拼西凑地拼在一起，又是故作高深，其实学来于事无补，甚至把脑袋弄得杂乱无章。必要的知识框架需要老师教，把一个全新的知识大厦框架、泥土及装修教给学生的并不多见。教理论、教实践、教不断获取新知识的思维方式方法的，更鲜见了。如果达不到这些，讲课显得多余，让学生自己读教科书好了。我们公司凡有新的销售人员进来，都是由我全权负责他们的培训。我希望这次MBA学习能成为我最满意的学习经历。 7. 你的兴趣、爱好及专长是什么？它们与你实现理想有何关系？ 我的爱好是文学、音乐、旅游。它们与我实现理想密不可分。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惜现在工作实在繁忙，文学书籍基本没时间看了——所谓的文学底子都是以前打下的，旅游则更成了奢侈的享受，更是无暇顾及。经常跑外省，只能在处理完公务后，如有闲暇，才可能到旅游点转转，而这样的时候，经常少得可怜，因为每次出差，总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归，因为总部有很多事等着我。 总的看来，我的兴趣、爱好专长与实现理想既矛盾又交融，惟其如此，才相辅相存，相得益彰。 8. 请列举你最崇拜的人物，并说明原因。 似乎想不出。在儿时、年少时，好像崇拜过，经历渐长，心目中的偶像荡然无存。人类从模仿开始创造，因为模仿的需要，就要制造偶像，偶像制造出来了，才有崇拜。这就像一个人一样，小时候需要模仿，于是就需要偶像，需要崇拜。成年人，就像人类走过了童年期一样，需要的是信任、尊敬，而不是偶像和崇拜。 9. 请附个人自荐。 看题思义，我不知自荐什么，不知自荐什么是因为不知自荐的目的，只好随想作答。 如果是通过自荐，了解我的简单经历、兴趣爱好、专长等，以上8题多有涉及，似没有重复自荐的必要，因为简洁明了，是快节奏时代对效率的要求。 如果是通过自荐，便于指定学生干部或有意向某些机构乃至跨国集团选择人才，那么此题应有提示性指向…… 中国古有毛遂自荐的典故，那毛遂本人是知道要干何事才自告奋勇，大言不惭自荐上去的。今天的莘莘学子，只知求学，求学尚有诸多苦楚，在不知何事需要自荐时，哪来毛公之胆识？此题如能圆满作答，那将会演绎出新世纪毛公、张公、李公的自荐新典故了…… MBA考试前后 小溪和80多个同学一起，利用周末时间，在职学习MBA。 学了一个学期后，要进行首轮考试了，考试科目有商业量化研究、工商管理研究和管理资讯系统。 商业量化研究涉及到高等数学，小溪的数学连中等都没过关，怎么应付高等的知识？而且，98 % 的同学都认为这是所有科目中最难的。考试前一周的复习课，同学们就围着教授“公关”了，有的和他攀客家老乡，用客家话和他聊天，有的夸他帅气、靓仔，其目的就是为了叫他把考试题目“放水”给我们。一轮公关后，这老师好像刀枪不入。上课时，老师将简述题、计算分析题出了些给我们，小溪以为大家公关成功了，却没想到老师的题目越出越多，越写越快，连抄题都来不及。虽然小溪和杨同学分工合作，结果还是有两题没抄到！而且这两题绝大部分同学都没抄到。任职于公安局的同学恨恨地说：这老师非要考死我们不可！真该把他抓起来关禁闭24小时，再一点点地将他的题目榨出来。 管理资讯系统的韩老师在复习时出了15题，并强调考试题目就是从里面挑出10题。这样的老师，同学们最欢迎。 工商管理研究是开卷考试，大家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123)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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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终于开考首门工商管理研究。校方很正规，将所有同学原有的座位打乱，每张桌子还贴上写有姓名和学号的纸条，并有专人监考。由于此门是开卷考试，80多个同学都很自觉，拼命翻书找答案，没有一个交头接耳。2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刚好够，小溪连检查一遍的时间都没有，其间发现有些同学写满了三四页纸，小溪却连2页纸也没写完。看来个子瘦小的人连字也小呀。 可怕的商业量化研究的考试终于到了，小溪一再祈祷不要有自己没抄到的那两题，可是偏偏就有，你怕什么他来什么！考试其间的1.5个小时里大家都很安静，到了最后30分钟，大家开始“骚动”起来，开始“通水”了，纸条开始传了。其中一题的答案传到小溪手里时只有几个字：“因为……，所以不自相关。”省略号中的一大段运算过程都省略了，小溪也不管对还是错，照抄上去吧。 这时，任课老师来到小溪旁边，小溪笑眯眯地责怪他说：“这题你怎么没让我们抄完？” 老师很和蔼地说：“你没抄完吗？问你旁边的同学借笔记看一看。” 旁边的同学二话不说，把笔记本给了小溪，小溪心里乐个不停。依葫芦画瓢地将那些古怪的数学符号堂而皇之地抄了上去！在大学里考试从不“通水”的小溪，这次为了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也做了件“坏事”呀。 周日考完本学期的最后一科，班长来作总结性发言，其中这样说道：“我们都很感谢管理资讯系统的韩老师，既让我们学到了东西，又让我们考试没有负担。”全班同学都心知肚明地哈哈大笑，外加热烈持久的掌声，连坐在讲台上的韩老师也在笑！ 有趣的在职MBA！ 危机公关 几乎每年六一前夕，有关部门就要抽检市场上的儿童产品，然后在媒体公布抽检结果。 清晰记得那年的5月31日，小溪所在的公司中招了！ 小溪刚上班不到半小时，电话响，一个急促的声音想起：“小溪，你们的小精明产品是怎么回事？登报了，我要退货！”这是普宁的刘总。 小溪急问：“什么报纸？等我看了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然后是销售部经理上来说：深圳、汕头都要退货，而且等会退货的电话会更多，怎么办？ 匆匆找到当天的某大报，头版右下方很醒目的标题“卫生厅公布六种不合格儿童食品——广大家长选购儿童食品时不要买‘三无产品’”，小溪所在公司的一种产品“榜上有名”，不合格的原因是“未经卫生部批准宣传保健功能”。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那个产品是市卫生局批准的，作为食品是不需要经过卫生部批准的，都是国家主管部门，尽管卫生部的级别大过卫生局，但你总不能只承认卫生部而不承认卫生局吧？！况且厂名、厂址、作用等等在包装上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反倒成了“三无产品”？据说这是卫生厅的公费管理办公室去抽查的，按道理，卫生厅只有监督处才能到市场抽查相关产品。 可怕的是，晚报、电视台晚上都会播出相关的新闻！ 危机时刻，公关吧！ 打电话给三个好友，找晚报的总编协调此事，看能否撤掉此稿；自己给电视台的台长打电话，请他留意今晚的卫视新闻有没这条消息，若有，请他帮忙撤下来…… 小溪想把此事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 在等待报纸、电视台协调的过程中，小溪的电话不断，腿也不停，在销售部和自己办公室之间来回串，商量着应付经销商的办法。 直到下午5点，协调晚报的朋友来电话，基本没啥问题了，但电视台的线人却来电话说：相关的新闻已确定晚上在卫视新闻中播出！小溪心里直叫“我的妈”，立刻再次抓起桌上的电话。 台长的答复是：“那是卫生厅的通稿，删去没有理由。”小溪拼命陈述：“只是产品宣传中有个别词说过头了，产品本身没任何问题，凭着公司那么多年的质量和信誉，还有我们长达10年的交情，难道都无法打动台长大人的心？” 小溪说着说着，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最后台长说：“我尽量帮忙，帮得上就帮，帮不上你就原谅我一回。” 小溪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你可以帮上忙的，如果没帮上，我明天回来就要骂你！” 小溪晚上7点才回到家。抓起晚报，晚报这则消息很短，而且是从正面说的，只提到有六种产品存在标志、标识不明确或夸大宣传等问题，既没有点厂家的名，也没有点产品名。小溪心里轻松了许多，晚报的态度才是与人为善的态度，而某日报那种态度倒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再打开电视机，盯着卫视7：30时的新闻，直到播完，没播出那条消息！小溪常常的舒了一口气：“胜利了！” 错错错，离胜利还早着呢！ 第二天以至5.31事件后的一周，小溪给某日报写抗议的函件…… 不断接到银行、省委、城市规划局、省市电视台、电台等等熟人的询问：怎么你们公司的某产品会不合格，那别的产品是不是也不合格？ 某大报驻广东记者站也趁火打劫，要我们出10万元广告费，帮我们摆平这一事件。某个记者打电话给小溪：“我什么时候过来履行一下手续？” 小溪毫不客气地说：“履行什么手续？签合同付钱的手续吗？如果你是个有正义感的记者，就写条消息帮我们呼吁一下，如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也就算了，广告我们暂时不做，10万元我们也不出！需要花钱时，我们一分也不会少！” 在听到对方说的一声“厉害！”后，小溪啪地重重放下电话。 小溪深深感叹：我们的政府、我们的有关部门，我们的媒体是否能真正地为企业着想，多给点关怀，少添点乱呢？ 一些人没事做，一些事没人做，一些人只说不做，一些人只做不说。 (124)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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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一些没事做的人说是没事做，一些人总有做不完的事。 一些有德无才的人做不了事，却让他做大事。 一些有才无德的人不做事，却给了他个好差事。 一些不做正事的人，专门滋事闹事，让做事的人做不成事，做不好事，简单的事变成复杂的事，短时间能做完的事，变成长时间做不完的事。 交锋卫生局 真是一个多事的夏天。 8月底，福寿乐公司收到卫生局的处罚通知书。因为某个产品的其中一个指标超标一点点，就被判为不合格产品，要罚款5000元。奇怪的是，同样是这个产品的同一个批号，送到另一个权威专业的检验机构去检验，全部指标又是合格的！弄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真是不合格,我们这个批号的所有产品都将报废!损失巨大! 公司自创办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这次不知是栽到谁的手里了。别说老板不服，小溪也不服。多方分析，觉得可能是检验过程中有关检验人员出了差错，于是就给卫生局写了一份报告，要求复查。 给卫生局送报告的任务自然又落到小溪身上，小溪叫上了麦药师（一个退休但很有经验的老太太，公司返聘的顾问），本指望她有这方面的关系，没想到关系还是要自己来找，麦药师可以倚老卖老，在那些处长、科长们面前还是有些作用的。 小溪只认识预防门诊的黄医生，于是厚着脸皮去找她。也许是原来的公关做得好吧，黄医生非常热情，帮我们打了一圈电话，从电话中她才知道了详情。原来此事所长知道了，综合科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处罚通知书也发出，恐怕就很难更改了。 小溪没有气馁，提出要见一见有关负责人，黄医生就把我们带到方科长的办公室。在那里，我们聆听了一番教诲。 方科长说：“检验确实会有误差，同一个批号的产品，假如就几支产品存在问题，就等于整批产品都有问题。这样即使你们去打官司，就算你送到中国科学院去检验，就算检验结果不一样，法律也不会判我们错，中科院对；再说，我们发出去的检验报告是不能更改的，对于不合格的产品，我们肯定会复检二、三次才出报告，因此出检验报告是很慎重的事，不会只检验一次就出报告。” 麦药师问：“有没可能是那天你们的仪器出了问题？” 方科长说：“不可能！我们的仪器都定期检查测试。” 小溪温柔的问了一句：“有没可能某个检验员不小心带进去什么脏东西？” 方科长瞪了小溪一眼，却又语气平和地说：“更不可能。” 麦药师又斗胆问了一句：“能否用厂里的留样帮我们重新复检一次？” 这个要求又被方科长否定掉了，小溪有点黔驴技穷了。 方科长最后说：“处罚通知是我们集体讨论的结果，我一个人无法更改，总之不罚是不行的，但可以争取少罚一点。” 小溪说：“罚多罚少都是罚，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认罚了，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名誉、信誉出了问题，在档案上留下不光彩的记录，求你不要罚，行吗？” 方科长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不能不罚，只能少罚。” 小溪弱弱地问了一句：“那……5000后面减掉一个0，好吗？” 方科长极为难得的笑了笑：“你是公司的财务？那么会算账？” 见到方科长笑了，麦药师心里也轻松了一些：“她比财务不知能干多少倍呢。” 方科长这才看了看小溪进门时就给他的名片：“哦，原来你是……就按你说的办吧，象征性地交500快吧，发票上不注明罚款，我够仁至义尽了吧？而且，500元以内的罚款，我们是不记录在案的。” 小溪要的就是最后这句话呀！于是和麦药师一起，极为高兴地谢了方科长次又一次！ 出了卫生局的大门，小溪才敢议论一下，其实这方科长一直在为他们单位狡辩，就是为他们的权威辩护。即便决定是错的，他也必须找出种种借口维护错误，就因为他们是执法部门，中国的执法部门，怎么会对企业认错？中国这种政治环境与中国的市场环境极度不适应。你不可能扭转乾坤，但你可以做到尽量减少企业的损失。 战发粤东 11月的某一天，汕头办事处的蔡经理未经总部批准就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闯到财务部拿提成。财务部已接到老板的有关批示，按公司规定，该市场部由于串货，已被扣掉本月的提成，而且蔡经理本人已在老板面前承认是自己错了，可是眼看到手的钱又飞了，蔡经理自然心不甘。这不，跑到小溪办公室来搏同情了。 蔡经理说：“揭阳那家医院是我花了前期开发费进去的，后来老板指示给当地的刘总做，我们只好撤了出来。现在提成被扣掉，备用金又不借给我们，我们下面已经没钱用了。”至于公司的那个药品进入某间医院，到底是刘总还是公司办事处的功劳，小溪专门下去调查过，证实是刘总先攻进去的。现在蔡经理又这样说，明明是在颠倒黑白嘛，但小溪不想再反驳他。他说要等老板出差回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让他等吧，反正小溪手上没有掌握财权。 蔡经理出去后没几分钟，电话响了。是汕头办事处的业务员李乐打来的，只听到气势汹汹的一句话：“小溪经理，我们没钱用了！”态度极为恶劣。想必是蔡经理已和下面通风报信了，下面的人再来向总部示威。 小溪立马反驳：“你没钱用了找我，我没钱用时找谁！扣你们的提成是因为你们犯了错误！” 李乐问：“犯了什么错？我们不知道！”小溪丢下一句话：“问你们蔡经理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晚上，小溪家里的座机、手机响个不停，此起彼伏，揭阳的刘总打来的。揭阳出事了！卫生局给揭阳的所有医院发了文，指明公司某个产品的前期开发费是X万元，给医院的进货价是XX元/盒，给医生的回扣是XX元/盒……这些公司的机密，卫生局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肯定是公司出了内鬼！最大的可能就是提成没拿到对公司实施报复行动。 (125)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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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第二天，老板决定把粤东的业务员全部召回，分头了解情况，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参加广州某个博览会的小李又打来电话，展览会相当乱，有人团伙作案，公司的产品也被偷走了几盒。小溪要她和会务组联系，不行的话再由公司出面交涉…… 过了没几天，公司的另一个产品无端端的被汕头金园区工商分局查封了，公司相当气愤，几经交涉，工商局都没有松口，只好向上一级工商部门提出复议申请。 这天，金园区工商分局的许某打电话给小溪，摆出官架子，口气大大的，责怪我们弄错了对象，他们不是要查我们公司，而是怀疑公司的业务员李乐涉嫌销售假冒产品。而现在找不到李乐，公司专卖店的大门紧闭，牌子也拆下来了，而且李乐连身份证也没有。许某的意思是，要我们公司撤回复议，并给我们两个选择：如果公司承认李乐是公司的员工，就罚我们公司；如果不承认李乐是公司的人，就罚李乐个人，而且要我们立刻答复。 小溪不是老板呀，自然不能独自拍板。只有找借口拖延时间，小溪说：“公司的律师和老板一起出差了，请允许我跟他们联系一下，过十分钟再答复您。”可这个许某就是不放电话，偏要小溪告知他律师的手机。小溪离开了办公室一会，再回到办公室重新拿起电话，向许某报告了律师的手机，这样才暂时得以解脱。 横竖都是个罚字，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罚公司还是罚个人的问题。而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只要我们认罚了，就等于承认犯了错误，就要在工商局留下案底。可是小溪不服气的是，我们没有错，而是工商局故意找茬，错就错在我们没和工商局搞好关系！难道又要小溪出征汕头，用钱摆平此时？小溪害怕去汕头呀，更不想总是扮演消防队员的角色呀！小溪最终用了自己的职权，派律师下去协调，而且对律师强调，此事直接向老板汇报。 世界在说，可怕的犹太人！小溪要说，可怕的汕头人！ 想到读MBA课程时,老师在解释什么是管理者的概念时，说了一个鹦鹉的故事：在市场上，有三个人在卖鹦鹉，一个买者问第一个卖鹦鹉的人：“你这只鹦鹉多少钱？”卖者说：“我这只鹦鹉会唱歌，每只500元。”他再问第二个卖鹦鹉的人，这人说：“我这只鹦鹉不但会唱歌，而且会跳舞，每只要900元。”他再问第三个卖鹦鹉的人，这人说：“我这鹦鹉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但是它可以管好多能歌善舞的鹦鹉，所以要2000元才能卖给你。”管理者的职责就好比第三只鹦鹉，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能管理好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并且会授权就行了。 忍气磨刀 因为要办公司的一个分支机构，小溪拿着有关资料到了工商局。先找到自己熟悉的一个处长，处长把小溪带到经办的李科办公室。处长进去了，小溪站在门口。 只听见处长对李科说：“你先帮她看一下资料，因为我马上要去开会。“说完处长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李科很不高兴地说：“不看不看，叫她到窗口去，我看不过来，没人理解！” 小溪也不明白，李科今天是怎么了？连处长的话都不听？而且这个李科与小溪平时的交情也不错呀。小溪仍然站在李科办公室门口，期待他高兴起来。 处长出来准备去开会了，见小溪仍站在门口，再次走进李科办公室说：“你怎么能这样，你先看一下都不行？！”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李科只好接过小溪递过来的申请表格。 “暂住证！屋主的身份证！李科的态度极为恶劣。 小溪细声细气地说：“您先收下资料，缺的我明天给您补齐。” 李科大吼一声：“拿齐了再过来！” 小溪见他如此凶狠，执意不收不齐全的资料，只好轻声地说：“您明天上午在不在办公室？我明天上午过来。” 李科又是一声大吼：“不死我就在办公室！” 小溪不敢再在他办公室待了，灰溜溜地离开，再也不敢惹这个吃了豹子胆的李科！ 某日上午，工商局广告处的徐科打电话给小溪。 徐科说：“你们公司刊登在《XX生活》上的广告有问题，明天上午10点到我办公室来接受询问。” 小溪不认识这个徐科，想和他拉家常：“徐科，广告处的曹处、高处、靳处我都认识，您是不是新来的？” 徐科说：“我是新来的。” 小溪打电话给《XX生活》杂志社的经办人了解情况，得知工商局已找他们谈过话了，还去了杂志社，查到我们公司付给杂志社的1万元广告费，工商局要罚他们1万元。杂志社的领导就要公司给他们2万元支票，意思是工商局的罚款要我们公司出，还怪公司害了他们。小溪很生气。企业投放广告，杂志社是有权利审查的，既然杂志社见钱眼开刊登了，也就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企业身上。这样的杂志社，以后再也不要在此投广告了！ 第二天上午，小溪走进了常来常往的工商局大门，找到了11楼徐科的办公室。 徐科拿出公司登在《XX生活》杂志上的广告，说这也违法，那也犯规，这也夸大，那也虚假，总之是一无是处，每个字都在犯法。 小溪还没说上两句话，徐科就打断了，凶凶地说：“谁批准你解释的？！不按卫生部批准的范围来做广告就是违法！我根本看不上卫生厅的批文，只认卫生部的！你说你姓张，却宣传说你姓李，这样行吗？你说我是新来的，我实际上是老工商！你说你认识曹处、高处、靳处，你认识谁都没有用！办事是我们办的，我们要按法律办事！你违反了法律我就可以罚你！……” 徐科真是字字铿锵，字正腔圆，国语粤语并用，粤语说不上来的就用国语来补救（部队转业的），而且青筋直冒！ 小溪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那是昨天自己在电话中说他是新来的惹恼了他，也怪自己只拜了处长而没拜他，而处长也是靠科长办事的。 (126)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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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小溪忍受着心中的巨火，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大男人，在小女子面前发这么大的火算什么东西？是英雄吗？是想在我面前施威吗？我认识的局长处长都没有这样骂过我！”小溪心里一点也看不起他！ 小溪压着心头的怒火，看着徐科的眼睛，轻轻问一句：“徐科，您说完了吗？喝杯水润润嗓子。”然后随手从饮水机旁倒了杯水，放在徐科的办公桌上。 徐科大概想不到小溪如此能忍，他没喝水，写了份责令改正的通知书递给小溪。小溪一看不用罚款，心里先自高兴起来。 徐科说：“下次再给我抓到，最少罚5万！”还是恶狠狠的一句话。 小溪一转身，到了处长办公室，投诉了一番，高处安慰小溪说：“别理他，他上个月才从分局调到我们这，而且，刚刚离了婚。” 原来如此！ 又过了一周，这个徐科又打来电话：“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为什么还照出那个广告？而且一点也没改，是不是一定要罚你才甘心？” 吓得小溪魂飞魄散！原来他查到《XX与市场》杂志的广告跟上次的《XX生活》登的广告一样。 小溪心平气和地说：“你上周找我谈话时，这本杂志已经出版了，我撤不下来，原谅一回吧。” 电话中的徐科大声地说：“明天上午带上与杂志社签的合同到我这来！就算没合同我也可以罚你!”没等小溪反应，徐科重重挂掉电话。 中午，小溪就和杂志社研究对付工商局的办法，重新签了一份金额只有2500元广告费的合同。 当天下午，杂志社的陈经理带上这份合同去接受徐科的训话。陈经理快60岁了，原本还认识徐科，但徐科依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将陈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一看我们签的合同，徐科说：“广告费怎么这么便宜？”陈经理说：“没办法了，现在是这样了，企业难做，我们杂志社也难做，收一点是一点了。”好在，徐科没有再罚杂志社。 这个徐科就是一条狗！对企业、对媒体都很凶，不知他对领导凶不凶，对老婆恶不恶？喔，忘了，他离了婚！ 又是个第二天，小溪这回学精了，带着公司的产品又去工商局。这回不是先去找徐科，而是先到了自己的线人张科的办公室研究了一番对策。 小溪坐在旁边，听着张科给徐科打电话：“老徐，你叫福寿乐公司的小溪到你办公室是不是？她是我的小妹妹哦，正好今天来看我，我叫她下去看看你？广告出格了就教育教育她呗，经常叫些小姑娘到办公室坐一坐，也是一件乐事呀。” 小溪在旁边听着只想发笑。还问张科，要不要给他一点钱？张科却说不用，事后请他吃餐饭。 小溪从14楼下到11楼，在门口就碰到徐科。徐科说：“来找我？你先坐一坐。” 待徐科“更衣”回来后，第一句话就对小溪说：“我没叫你来呀。” 小溪说：“你没叫我来，我也可以来看看你，受受教育呀。” 小溪在他办公室坐下了，徐科的态度非常和蔼可亲，和气得让人吃惊。 徐科问：“还在哪里发过这个版本的广告？” 小溪答：“哪里还敢发？早就撤下来了，就是《XX与市场》在上次您找我谈话时就印刷了，所以没能撤下来。” 徐科轻描淡写地说：“撤不下来就算了。” 最后，小溪请他有空到公司坐坐，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就和他告辞了。 再上14楼向张科说了刚才的情况，张科说：“以后他不敢的了，我要治他，很容易的。” 真是一物降一物！事情就这样摆平了！ 小溪深深感到：做企业，难啊！面对众多“婆婆”，经常要忍气吞声，这个忍可以把刀磨锋利。 捍卫商标。 这个早上，是个黑色的星期二。 8：00时，还没在公司坐下的小溪，就接到省商标事务所郑某打来的电话：“我带国家商标局的客人已经在去你们公司的路上，赶快准备一下。”小溪想问情况时，对方已把电话挂掉了。不认识这个郑某，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敢肯定是出了与商标有关的事。 小溪也摆摆谱吧。先叫公司的律师在会议室门口恭候，等北京的客人到了，再来通报小溪。 10分钟后，小溪在会议室见到三位女性，刚好是一胖一瘦还有个介于胖瘦之间的，小溪先给她们一人一张名片，却不见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回赠一张名片给小溪，也没有公函，如果不是郑某事先打了个电话，小溪肯定要把这几个人当作骗子来对待。 那个胖女人操着官腔，口气十分严厉地说：“我们专门从北京下来，调查你们公司某某商标的使用问题。你们赶快把该商标注册时的合同、发票原件，使用这个商标的实物找出来给我们带走，” 小溪心平气和地说：“你们来得太突然，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且不一定一下子能找齐。我叫曹律师陪你们喝早茶，边吃边等，如何？” 胖女人说：“别来这套！我们就在会议室等！” 小溪回到自己办公室，找相关的合同，再到财务部，叫他们找相关发票。其间抽空给省商标事务所的黄副所长、也是公司所有商标申报时的经办人打电话，却是忙音。 小溪拿着已找到的部分东西再次来到会议室。胖女人看着商标注册证和包装盒，说：“你们的商标注册人和使用人名称不符，你们的发票上没有注明这是某某商标的注册费。” 小溪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发票是商标事务所开的，你应该去找他们。难道你去酒店吃饭后，索要发票，酒店会在发票上注明你吃的是罗氏虾还是竹节虾吗？ 胖女人见小溪没说话，又吓唬说：“这是法律！你不注明，谁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商标？！” (127)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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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瘦女人发话了：“给你们公司一周的时间准备，有实物的要实物，没有实物的提供相关照片，EMS给我们，到时我们再裁决！” 小溪认定此人就是这个组的领导，断定是商标官司，但具体情况仍不明。 送走这三位女性后，小溪终于打通黄副所长的电话，问她昨天怎么不事先通风报信？今天被弄得措手不及。黄副所长说：“我也是刚知道，那个郑某坐在你们公司会议室后，才打电话告诉我。我们的所长刚调走，郑某是刚提上来做副所长的，很想扶正，所以也不和我沟通就跑到你们公司去了。”原来新提拔的瞒着老的副所长，想邀功啊。 小溪此时才弄清楚，原来是外国某个公司看中了我们公司的某某商标，又不想和我们谈判，更不想花钱购买，就找了个借口，胡说我们公司三年没使用这个商标，向国家商标局申请撤销这个商标的使用权，这样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只花2000元注册费，达到占有我们商标的目的。 小溪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只要有证据在，再大的公司，无论是外国的还是中国的，都奈何不了小溪！ 晚上，刚从中山回来的黄副所长打了2次电话给小溪，透露如下内幕：下午黄副所长送国家局的人到中山时，胖女人说国家局已经准备撤销我们公司的商标了！黄所长想叫我们公司的老板，律师和小溪，加上他们所的律师一起到深圳一趟，找国家局的人当面说明情况，再适当打点一下，只能周五去，因为她们周六就到海南旅游。 小溪再问黄所：“那个外国公司会不会给国家局一笔钱，让国家局下定决心撤销我们的商标？”黄所说有这个可能。如果真那样，我们将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小溪都在准备相关的资料，并委托省商标事务所资深的董律师全权处理此项商标异议案件。因为有熟人，黄所给了我们5折的收费，小溪还在申请再减免一些费用，宁愿给董律师个人一点好处费，但董律师说：“不用不用，我们所没有承包，赚的钱也是交给省工商局。干脆，你们就交4000元吧。”小溪很开心又为企业节省了几千元。 这场官司足足打了一年，一次又一次地提供材料，一次又一次地复议……公司最终打赢了这场商标官司，拿到了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关于小精明注册商标继续有效的决定》，粉碎了那个外国公司的阴谋！ 商标，是一个企业做产品、打品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每个企业都要珍惜自己的商标啊！ 与虎谋皮。 9月的一天，A省技术监督局下属的某网络公司给小溪所在的公司发来了一份通知，要公司提供营业执照、商标注册证等资料让他们检查。由于办公室人员的失误，将该产品的29类商标注册证传了过去（每个注册商标都有经国家商标局核定的商品使用范围，公司为了防患于未然，在十几个类别中都注册了商标，而目前使用最多的是30类）。 错传了商标注册证不到半小时，马上就有了反馈，小溪接到了自称是这个网络公司负责人王某的电话：“你们公司违反了《反不正当竞争法》，所以我命令你们：1.必须退出A省市场；2.必须在当地媒体曝光；3.必须缴纳3000元市场监管费，你们要自觉整改。同时，我还要通报你们当地的工商局、药监局、卫生监督所等执法、监管部门。”真是言之戳戳，恶言恶语。小溪在电话中也义正辞严地说：“首先我申明，对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我向你道歉，我会重新传真合适的商标注册证；其次，我们公司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然后双方同时放下了电话。 等小溪把正确的商标注册证拿给文员传真时，文员却将收到的书面通知交给了小溪。看来这份通知是事先打印好的，只是在抬头划了条横线，只要填上企业的名称就行，通知上还盖着对方的大红印章。由此可见他们敲诈的不是我们一家外地企业，可能还有不少企业要遭殃呢，真是不折不扣的拉大旗做虎皮，挂羊头卖狗肉。一个网络公司竟然也敢叫企业退出他们省的市场，权力也忒大了吧？关键是想宰你3000元！ 小溪回到办公室，找出《反不正当竞争法》，通篇阅读了一遍，发现我们并没有违反这个法律中的任何一条。于是，起草了一份《关于某某某商标及包装的有关说明》，并在该法中找到了一条有利于公司的观点：“《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章第七条规定‘政府及其所属部门不得滥用行政权力，限制外地商品进入本地市场，或者本地商品流向外地市场’，贵单位的做法是否违反了这一条呢？”这份函件打印后盖上公章，传真一份再寄了一封特快到A省。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10天半个月以后，A省某网络公司再也没给小溪来过电话或发过什么函件，倒是公司驻A省办事处吴经理来电话透露，那个网络公司就是靠拉大旗做虎皮，宰了外地企业不少钱，广东的不少大企业都乖乖地交给他们3000元市场监管费，有的还交了更多，像我们公司这样敢于以夷制夷，搬出法律来和他们对抗的，恐怕没有第二家。 在很多企业看来，3000元只是很小的数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时候平安是要花钱买的，何况是在别人的地盘。而在小溪看来，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给，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花，尤其腻味以权势来压人的行为。只要没有违法，不但要“我的地盘我做主”，而且还要争取在别人的地盘也能适当做主！ 斜风细雨中，仍能一枝独秀，天公，奈我何？ 战胜上帝中的“黑帮” 管理学家德鲁克说过：“顾客决定了企业是什么，决定了企业生产什么以及企业是否能够取得好的业绩。顾客是企业存在的目的。” 中国的不少企业，都本着服务至上、顾客至上、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做事，认为顾客永远是对的。果真如此吗？ 6月28日那天，销售部接到深圳一个何姓消费者的电话，他买的4盒产品中，有一盒中的一支破损，致使药液流了出来，包装盒也弄脏了。尽管销售部已答应帮他换货，他仍在纠缠不清，态度极为恶劣，要总部派人去处理。小溪只好打电话叫深圳办事处的小莫经理去处理。 (128)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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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第二天，小莫上午9点就到了何先生买产品的某某药行，哪知一直等到下午6点，何先生始终没有露面，却派了个姓宋的和小莫谈，姓宋的还带来两个马仔，宋某说我们厂家不负责任，赔他20盒是敷衍了事，并说莫经理说话不能算数，要派领导来才行。无奈，小莫经理把电话打到小溪这里。 唉！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如果你想获得和建立长期的忠诚的客户关系，你必须要在你的事物中把小事也考虑进去，何况，小溪已经意识到这个顾客不好惹，这个事情也并不是小事！ 6月30日，顶着37度的热浪，小溪带上夏经理和曹律师赶到深圳。先到某某药行了解当时的情况。尽管我们已经预告了店长，今天我们要过来处理问题，但店长却不露面，指派了个收银员给我们介绍情况。小溪叫曹律师记录收银员的话，最后还要她签名确认。其间，小溪接到自称是店长打来的电话：“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我们店的营业额下降了40 % ，你们不要在店里谈（备注：小溪也考虑到这点，所以是在店面后面的办公室谈的，不会影响他们做生意），到旁边的咖啡厅谈。”小溪后来才知道此人不是店长。 一边和收银员谈，一边给何姓消费者打电话，直到11点半，终于等到一个穿着花衣服戴着墨镜的人，以为此人就是何姓消费者，但小莫经理说那人是姓宋的，一看就知姓宋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大家在咖啡厅落座后，宋某打电话叫来两个跟班的，两个马仔拿来了那盒破损的产品，然后就到咖啡厅外面，四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我们。 综合几方面的说法，小溪才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两周前，公司的老顾客何某在某某药行买了4盒公司的产品，服完3盒后，打开第4盒，发现一支口服液的玻璃瓶碎了，污染了另外9支，连外包装盒也被棕褐色的药液弄得污迹斑斑。他们就到该药行讨说法，药行找到了供货商，当时他们在店里等了3个小时，才等到了公司广州的供货商，供货商代表保证产品是真货，是从厂家直接拿的，如果他们不相信，可以拿到药监局去检验，或到消委会去投诉。药行也表示可以给何老板退货或换货，但何某就是不依不饶，并让手下人将药行的药全部扫落地……药行只好报了110，并到派出所报了案。店长还三次到何某家道歉，何某就是不接受，非得找厂家。 小溪拿着那盒产品仔细看了看，可以确定是运输过程中造成的破损，而不是出厂前就破损的，而且质量也没什么问题。遇到这种情况，店家只需退货、换货或赔几盒产品即可。但是碰到如此刁蛮的顾客，也只好耐着性子了。 只听宋某人说：“我们何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小溪插话问他的何老板到底做什么生意，他说是做娱乐业和桑拿），不在乎你们几盒产品，也不在乎你们几个钱，他就是不服气，要讨个说法。” 小溪轻轻地问：“那你们需要我们怎样做，你们何老板才能服气，才能解恨呢？” 宋某人说：“我们何老板很有钱，但希望你们公司拿出20万元，以我们何总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 真是神机妙算呀！想用我们公司的钱来为他自己出名啊！ 小溪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我们公司已经捐献给希望工程好几十万元，并在湖北省建了一所希望小学，你最好还是把何老板请出来，我和他面谈，不要找什么代言人。” 宋某说：“我们何老板很忙，昨天才从北京回来，现在12点了，何总约了人吃饭，我看看他吃完饭后有没有时间。”他边说边用手指点着手表，小溪这才发现此人戴的手表好像是某个世界名牌的，他是在有意显摆自己吧。 就为了等着见见这个何老板，我们随便吃了点午餐，又回到药行，边等边再了解。 直到下午3点半，宋某人打电话给小莫经理，指名要小溪接电话，只听宋某说：“副总，你只能带一个人来，就在中午那个咖啡厅，” 有点寒气逼人，有点恐惧。小溪带了三个人来深圳，现在只能带一个人去！有点心惊的小溪带上夏经理（夏经理是北方人，魁梧高大，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出手）再次来到中午来过的那家咖啡厅。 宋某人把我们领到一个黑乎乎的包厢内，借着桌上仅有的烛光，依稀看到了何老板的真面目：长相属于凶神恶煞那种，说话的声音低沉，是一种在暗藏杀机之下的摆谱！何老板和宋某人又把情况说了一遍，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 小溪也再次重申：“这不属于质量问题，我们是出于服务的目的，诚地向你们道歉，赔你们几盒产品，请你们吃顿饭都行，至于要我们捐款20万元，那是不可能的事！” 何老板阴森森的声音又响起：“这么说你们厂家一点责任也没有？你们不捐款20万，我们就叫都市报去曝光！” 小溪也义正辞严地说：“何老板，你到底想要我们如何处理，你才满意？才解恨？我们欢迎报社的监督，但是你如果再提20万的事，我就认定你是敲诈！我们也可以去告你！我大哥可是省军区的，叫他调动一下深圳的部队，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如果还要玩下去，我陪你玩到最后！？ 小溪说完这话，扬长而去！夏经理还在和他们磨牙。 小溪和小莫坐在药行的办公室里，感觉到这些家伙就是黑社会的小混混，整日无所事事，吃饱了，喝足了，睡醒了，就找个人陪他们聊聊天，喝喝咖啡，碰到有事，就趁机敲诈一点，常用的手段就是恐吓、找媒体曝光等。 过了30分钟，小溪见到夏经理还没出来，就给他发短信：“尽快脱身！” 又过了10分钟，仍不见夏经理的踪影，小溪拿着从总部带来的20盒产品，再次来到漆黑的包厢，严厉地说：“何老板，这是送给你的20盒产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夏经理，我们回广州！” 夏经理这才跟了出来。在车上，夏经理对小溪说：“你离开之后，姓何的说你们副总很厉害，还问我副总是不是有一个大哥在省军区？我说，岂止是大哥，广州很多报社的老总她都认识，再说，我弟弟也是干你们这行的，手下有100多人呢。”反正小溪不在现场的半个多小时内，何老板等人再也不敢提20万元的事！ (129)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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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这样的消费者是上帝吗？不，简直是恶魔！ 阿里巴巴董事局 马云说：“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大部分人都死在明天晚上！”此言精彩！ 斗败假司令。 临近元旦，一早，小溪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号码显示为：1354450XXXX，下面是电话内容： 对方说：请找小溪副总。 小溪说：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对方说：你好你好！我是广州警备区的田副司令，快过年了，我们要准备一些健康产品给老同志，能否介绍一下？ 小溪一点也不怕这个所谓的田副司令，说：公司有两种产品适合中老年人，一种是多糖王，一种是爱心宝口服液，可以增强免疫力，提高抵抗力，预防心脑血管疾病（以下省略，涉及到产品介绍，有做广告的嫌疑）。 对方问：多少钱一盒？ 小溪答：20多元吧。 对方说：太便宜啦。 小溪再说：一个月要服6—9盒的。 对方说：喔，有服用周期。那你帮我配一下吧，两种产品都要一些，按80个人计算，每人送两份。 小溪问：能否把您的要求书面传真给我？你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配好后我怎么跟你联系？ 对方发怒了，凶狠地说：就打这个电话好了！我们是司令部！部队的电话号码是保密的，能随便告诉你吗？你的官比我大是不是？ 为这骗子耽误时间，小溪本来就想发火，没想到对方先发怒，于是小溪也大声说：保密？你们部队的总机不是8717字头吗？保什么密？你还先凶起来了，那就算了！ 小溪把电话挂了！居然骗到自己头上了，真是狗胆包天！ 立马打电话给大哥，几分钟后大哥回话：“警备区司令部根本没有田副司令！ 像这种骗术是相当蹩脚的，冒充驻军的副师职干部直接打电话要产品，对军队的情况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某一级的领导干部绝不会自己来办这样的事情，但这个骗子居然这样办了。一是说明这个骗子对党政军的办事程序不甚了解；二是说明骗子确实也胆大妄为，想打什么牌就打什么牌，打的自然是权力的牌子，尽管出牌不合常理也照出不误；三是说明主导社会的权利层向企业要钱要物的现象是普遍存在的，正因为有这样的社会土壤和温床，才有骗子模仿。可见，任何行骗的行为绝不是个别的、孤立的，而总是有它的社会根源。善良的人们要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时时擦亮眼睛，请大家遵循一句俗语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破惊天大骗局已晚矣。 某年的5月17日，晚报头版刊登了《FDA认证是惊天大骗局？》一文。大意是近500家中国中药企业每家花费1—2万美元，通过美国中皇集团驻京机构办理了所谓FDA认证书，得到的是不是一张没有法律和市场效用的白纸？而美国FDA高级官员约翰 斯蒂吉在中国发表严正声明：“FDA从未授权任何第三方发放任何证件允许中国保健品或中医药品进入美国市场；目前中国还没有一种中草药得到美国FDA认证……” 小溪看后大吃一惊，自己公司的两个产品，也是通过这个“中皇”办理FDA认证的。几个月前，小溪借去北京开会之机，到了那个美国中皇国际集团北京办事处，要见该公司的法人代表乌 巴特尔。一个文员出来接待小溪，说乌总不在，昨天回美国了，来了个张副总。小溪把公司的画册和产品给了这个中国人。他装模作样地到相关办公室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小溪：“我们外贸部的人正和一些厂家谈出口的事，等过几天他们和你联系。”就这样一句话把小溪打发走了。小溪自然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骗局。回到广州后，他们的所谓贸易部确实打电话再让小溪寄样品，美其名曰有外商看中了我们公司的产品，小溪找借口回绝了。 但是，公司已经通过认证的两个产品，共给对方付了20多万元人民币！而且全凭对方的传真件、特快专递就相信了别人，没有进行实地调查，也没有多方求证这机构的真假，就这样付了款！面对一纸无用的证书，难道就让这些钱付之东流?是索赔还是听之任之?可悲的是，当时受骗的还有广州很著名的某药厂，但该药厂不承认他们受骗，只说是双方互相利用而已。 好一个互相利用!企业要认证的牌子，“中皇”要赚钱。那么，中国企业到底是凭质量信誉取胜还是靠所谓的牌子（非指品牌，而是指那些五花八门的认证、评奖、荣誉证书等等）来站稳脚跟？答案应该是前者。有人说，国外企业靠品牌，国内大企业靠垄断，都一样赚钱，那么，占中国98 % 的中小企业难道就靠这些所谓的证书来粉饰自己？中小企业为什么不从自己的产品入手，使产品独具特色，要让别人无可替代，因而立于不败之地呢？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特，这就是替代效应的极致。 再则，现代企业竞争力的最核心的因素是文化。因为产品别人可以替代，而文化却是难以替代的。百年企业所以不败，就是因为有着优秀的企业文化。如同做人一样，你要增强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就要想方设法增强你在别人眼里的不可替代性，而独特的个性气质和人格魅力是最重要的。总而言之，中小企业做产品、做文化，总比花钱去买什么奖牌、证书等等要强100倍！做企业，值得思考的问题太多了，关键是我们是否愿意去思考。 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别人的机构一撤，连起诉都没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 巧对“死缠烂打”。 有人说，“忙”带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人们也会为了挣点面子而装出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所以，不忙也要装忙。想起听陈春花老师讲课时的一个观点，领导要学会授权……你不要说你很忙，而要说你很充实。 (130)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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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小溪的“忙”是真的忙，不用装，哦，不是忙，是充实。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干不完的事，开不完的会，跑不完的腿。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还被某药厂一个退休的办公室主任纠缠了好长一阵子。 起先他是自己摸到公司来，被文员带到小溪办公室，送给小溪一本他自编的医药信息之类的剪报复印件，小溪出于礼节的谢谢了他，谁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唾沫星子乱喷地说他自己帮北京好几家杂志社拉广告，要小溪支持他的广告。小溪最怕广告客！ 认识小溪后接连5天，这主任不断地用不同的电话打小溪的座机和手机，连周末也不放过呀！因为有来显，他的电话轰炸了上百次，小溪硬是顶住了不接。 第6天，小溪中招了。小溪接了一个来显很陌生的电话（后来回拨后才知道是街边的公用电话），却又听到那主任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你出事了，担心你们厂垮了，没钱进行GMP认证。你不接我的电话，昨天我已经寄了 给你。另外我明天中午去找你。” 小溪极不耐烦地听着他的乌鸦嘴吐出的话，忍住自己的火气说：“大吉利是！明天中午本小姐没空！” 第7天，小溪真的收到那主任的信，大意是说和小溪谈话很开心，要认小溪做妹妹云云。哎呀呀，老得足可以当父辈的人，居然要认小溪做妹妹！ 电话又响，小溪没看来显就接了，又是这个家伙说：“收到我的信了吗？我担心你们厂出事，办不下去了。” 小溪心想：这人说话真够水平的，是真的担心我们厂还是别有用心？便毫不客气地顶撞他：“怎么你一开口就说不吉利的话？你对我们公司就那么没信心？你那个药厂出事了也轮不到我们这个厂！” 那主任仍嬉皮笑脸地说：“中午有没空呀，我想让你请我吃饭。” 真够独特的了，居然要小溪请他吃饭，脸皮真是厚呀。小溪压住怒火说：“中午没空，下周要出差，中午要赶着做完一些急事。” 他马上追问：“那明天呢？就定明天好不好？” “明天也不行！”小溪丢出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这家伙真有手段，趁小溪到北京出差的几天，居然找到了老板，从老板手上批到了广告费，在很不起眼的、小溪看不起的杂志上做了几篇软文！ 拿着这几本乱七八糟的杂志，先给老板一本，再给小溪一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小溪请他吃饭，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郁闷呀郁闷！小溪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不好意思啦，主任，小溪中午从来不吃饭，只吃一个苹果。要不这样了，你自己去吃饭，我来帮你报销餐费。” 这家伙还死皮赖脸地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吃饭吃的是气氛，吃的是高兴，那我今天先回去啦，不过我下次来时，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真是撞鬼了，处处离不开吃饭，难道小溪和他吃饭会吃出气氛，吃出开心吗？难上难！经济学告诉我们，别小看简单的吃饭，吃饭是要考虑沉没成本的，所谓沉没成本，就是在一项交易当中，前期付出了一定的成本，中途一旦交易失败，前期成本就会沉没，成本一旦沉没，就无法收回。遇到这种情况，你只能从理性出发，忽略不计，如果沉迷其中，只会加大损失。 再后来，这家伙居然得寸进尺，跟老板请求当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做美梦呀，自己拿着一份退休金，再在公司拿2000元/月，而且还只上半天班！被小溪坚决否决了。 小溪的话：对你、对公司死缠烂打的人，必有自己的算盘，至于他的算盘打的是否如意，要看你、看你的企业对他的态度。死缠烂打为的啥？一为情，二为钱！ 小计不得不周旋。 这是一个下雨的星期三。 小溪陪一个名片上写着“联合国特约医生，联合国妇女荣誉委员”的张医生到厂部参观。此人是由某协会介绍过来的，希望她能帮忙将公司的产品进入美国市场。 张医生是个64岁的老太太，身材虽胖但并不显得臃肿，脸部圆圆，面色红润，保养得极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小溪陪这个医生坐小车，而老板和协会的主任坐面包车。为什么小溪可以享受坐小车的待遇？因为老板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客人是女性，就由公司的女职员陪同，因为女同胞之间好说话嘛。可惜老板忘记了这个说法，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坐在小车里的小溪，有话没话地和这个老太太聊天，简直是挖空心思呀。也许是小溪说的话太索然寡味了，聊了不到10分钟，老太太居然睡着了，而且呼噜声也响起。不用进行应酬式的聊天，小溪乐得个自在。 在工厂的会议室落座后，老板开始介绍公司的情况和有关产品。那老太太一只耳朵听着，两只手却剥着荔枝（当年唐明皇为了让杨贵妃吃到新鲜的荔枝，派人快马加鞭从岭南送到长安，到达时荔枝上还带有水滴。真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做岭南人”）吃，居然就吃完了果盘里的所有荔枝！ 水果餐吃完后，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说：“口服液不适合国外，因为小管子很难插进瓶子里，拉口也很容易被拉断。国外要服口服液的都是那些有病的老年人，他们怎么能把小管子插进去，又怎么拉得开？”敢说真话，但听出了以势压人的味道。 小溪给她示范插瓶、拉环的技巧，那老太太竟然不听，却说：“等你老了再来试试！”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请她参观车间，只参观了其中一个车间，再叫她去参观指导药品车间时，女人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累了，我不是做药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好又把她带回会议室。 (131)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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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这女人开始推销自己了：“我在美国认识两个中医专家，他们手头有一个治疗更年期综合症的方子，30年前就贡献给国家了，而且经北京一家药厂生产后上市。所有临床报告都有，现在和北京那家药厂的合作期限已过，可不可以和你们合作？”说这些话时，那医生的口气就没那么严厉了。 没等老板表态，小溪倒先说话了：“张医生，您说的那个药品叫什么名字？你回美国后把产品名称电告我们，我们先上网查查，看有没有同类产品，还要做做市场调查，再来谈合作的事宜。” 张医生瞪了小溪一眼：“你是老板吗？” 小溪说：“我不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旁边的某协会主任来打圆场了：“张医生，名称你都没告诉人家，怎么合作？小溪虽然不是老板，但她懂市场懂策划，我们协会与他们公司的不少活动，都采用小溪的方案。何况合作之前双方也得先了解嘛。” 张医生只好说：“那我回美国再说吧。” 把客人带到某酒家去吃饭。就餐时，张医生不但吃了很多鸡、鱼、鸽子等等肉类，而且一个人喝掉了三个炖盅！不是北杏炖老鸭，也不是乌鸡炖瘦肉，而是木瓜雪蛤炖燕窝！小溪惊叹她的巨吃法。这医生吃饱喝足之后，才说出自己是学针灸的，尽管中国针灸名扬世界，但这医生的技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这样一个老太太帮忙将产品打入美国市场，想都不要想，要想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小溪要说：生意场上处处是计，如果你有权势，就用权势去压倒对手；如果你有金钱，就用金钱去战胜对手；如果你既无权势又无金钱，那就得运用谋略了。 一眼穿的。 公司来了个刘老头，瘦小的个子很驼的背。天天从家里带来一大摞手稿，要打字员帮他打字、发传真、发邮件。别人在外面帮他忙着，他就在老板办公室聊天，美其名曰帮公司策划策划。 11月的一个周二，老板召集小溪等几个人开会。 老板说：“刘先生很热心，知道公司缺钱，帮我们联系资金的事。他以前也办过企业，有一些社会关系。现在刘先生认识的那家投资公司已有5亿资金到账，只要银行能替我们担保，这5个亿就给我们公司用了，投资公司的条件是一次性提取5 % 的手续费，银行还要收6 % 的利息，这意味着公司每个月要支付200多万元的利息。” 小溪听了先是一愣，难道天上掉馅饼了?然后说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老板有些发火：“你先不管可不可能，假如有5个亿，我们将怎样发展？本周四我就要去和有关人员面谈，到时要提供市场运作的计划给别人。小溪，今晚加个班写写，明天交给我！” 小溪对在座的其他人说：“那我出个题目了，假如给我5个亿，我将怎么办？小杜（公司新招来的某名牌大学MBA毕业生），你读过MBA，又是做市场策划的，你就帮公司构建一幅蓝图吧。” 开会的几个人除了老板之外，全都笑了。 小溪再问财务部胡经理这事有没可能（因为他和刘老头一起去过银行），他却说：“我看不怎么乐观。” 销售部夏经理说：“有钱到位，就把公司运作上市，赚股民的钱。” 小溪却认为：上市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上市，证监会还要控制你，又多了个婆婆来管。如果真的有大资金到位，我觉得注资控股三大报，用媒体支撑自己的舆论，同时上央视广告，当标王，让全国看到、听到我们公司的形象和声音，这点还是蛮有把握的。 但是，想想现在社会上骗子成堆，小溪觉得大资金这事99.5 % 都是不可能的，但坐在老板办公室的小溪和大家一起，描绘美好的梦想，权当画饼充饥吧。 会议结束时，老板叫小杜写那份市场运作的方案了，小溪总算逃过了一关。 这以后的半个月，老板和胡经理每天为这5个亿资金的大事奔忙，直到11月21日，听说那笔大资金缩水了，从原来的5个亿减到2亿再减至1亿，到了今天就变成有一张3000美元的期票，下个月到期后就可以兑现，如果公司等钱用，可以先给我们1000万元，我们公司只需支付1000万元中10 % 的手续费…… 小溪认定这笔资金是子虚乌有了，也就不敢做大资金到位的美梦了。可是老板却没放过我们，除了叫市场部起草市场运作的超大型方案外，还叫小溪联系广告公司，重拍两个产品的广告，还要写另外一个新产品的广告创意，还要接触有名气的市场调查公司，为另一个新产品的上市做市场调查，寻找数据支撑……老板说这些工作都要提前做好准备，否则等资金到了再做就来不及了。 小溪还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老板叫做的事，等等吧，如果真有大资金到位，就是通宵达旦，小溪也会把该写的东西写出来。 11月22日，小溪拿着老板的批件到财务部，预先通报下周要付的款项，这才知道昨天已划走10多万元，就那笔资金的手续费，说是下月5日1000万美元就可以到位了。呜呼哀哉!小溪的心终于悬了起来，为什么不等资金到位了再付手续费？而要提前支付?100 % 是骗子，骗的就是你的手续费！ 到了27日，这笔资金又变成了5000万元人民币，是河南一家公司用来注册的，但他们只要3000万元注册，所以可以给我们公司2000万元用…… 算了吧，最后正如小溪所料，这笔钱无影无踪了。 到底谁是骗子?就这个案例来说，刘老头、投资公司，他们都是骗子，骗的是花花绿绿的票子。再往深处想想这个社会，其实不难发现，打工族也是骗子，骗的是老板，把老板哄得舒坦，花花绿绿的票子也就到手了；老板也是骗子，骗的是员工的辛苦，把他们骗得死心塌地、惟命是从，花花绿绿的票子就满天飞了；美国人是骗子，骗得满世界的人把美元当宝贝；中国人也是骗子，骗得全世界人民把人民币当成了经济的晴雨表，或盼着你贬值，或盼着你升值，可人民币专门和美元对着干，我挂着你，你骗我也骗。你说，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存在的必然？ (132)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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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扭转乾坤南柯梦 生活中的一插曲，初见女将军。 那一年的春节，邵华将军一家到广州过春节。 大年初三，老总和小溪一起来到专门接待中央首长的X江宾馆，在一个警卫员的引领下，来到邵华将军下榻的那栋小楼。 听到有人向邵华将军通报，将军正在和几个人一起打扑克，似乎玩得很开心，只听她说要打完这一盘再出来。 静静地坐着，等着女将军打完牌。 大约等了10来分钟吧，将军终于从里面出来了，穿着一件黑底大花的羊毛衫，没有一丝傲气，绝然没有将军的气宇轩昂，仿佛如同一个平常的老太太，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娓娓道来。老总给了将军一张名片，还有一本公司的宣传画册，将军接过来，随意翻看着；老总向她汇报公司的产品，将军仔细听着，偶尔问一个小问题。 这时，小溪看见门外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带有领袖的遗传基因，和电视、报刊上的镜头一模一样，不用介绍，就知道他是毛新宇。小溪只听到他说了一句话：“过年真好！”带有孩子气的话，他随着这一句话的话音，人已经进到了里间。 不一会，邵华将军带着我们进了睡房，见到了毛泽东的亲家、革命老人张文秋。此时，她坐在轮椅上，那一年她已经98岁了。满脸留着岁月的痕迹，老人斑虽不少，但精神矍铄。老总亲手交给她两个红包，老人直嚷着：“登记登记。”邵华将军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本子，小溪看到本子上有许多人的签名。将军说，老人每收到一份礼物，都要对方留下自己的姓名。老总于是很庄重很虔诚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溪正在思索“登记”的意义何在时，又被一句话惊醒：“照相照相”，原来又是老人发话了，她说话的特点是每个词说两次。 按照老人的吩咐，我们和这几位名人合影。张文秋老人坐在轮椅上，邵华将军站在后排中间的位置，双手随意地轻搭在老人肩膀，老总和小溪一左一右地站在将军的两旁。后来，将军又把自己的儿子毛新宇叫了出来，与我们合影。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毛新宇，发觉他很有点纨绔子弟的味道。 整个接见过程不过半小时，却也成为小溪心中一种深沉的记忆。张文秋老人在前两年离开了我们，邵华将军今年也到了天堂，唯有毛新宇，与我们最近的距离是，他担任广州大学松田学院的名誉院长，提出要在大学里设立毛泽东思想系，并将毛泽东的诞辰日作为国家的公众假期。 无数人因为权力的贪婪而被历史长河湮没，只有很少一些人，因为明白权力是用来做什么的，而被历史所铭记。 生活中的另一曲，北京开会，遭遇脸红。 那年的圣诞节，小溪乘坐中午1：45时的飞机，下午4：30时到达首都机场。 坐上的士到华润饭店。司机说：那是处于北京至通县高速路上唯一的一个四星级饭店，附近没有任何酒店，怎么选了这个地方开会？ 只是下午5点左右，天已经很黑了，天气冷冷的，机场高速两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一片叶子也没有。到达华润饭店时，才发现周围的荒凉，除了路边有开发商建好的但没有卖出去的小区外，只有这个饭店孤零零地屹立着。 到了会务组后才知道，3天的会议被缩减成2天，到人民大会堂开会的议程也被取消了，会议就在这饭店开，参会的企业只有10来家（发传真时骗我们有100多家呢）。 第二天，首轮“全国养生XX大会”就在5楼会议室开幕了。横幅秀气玲珑，说是大会，实际上只有25人参加，25人中包括企业、新闻记者、发言嘉宾和会务组的人在内。这是小溪参加的规模最小的全国性大会！小溪广东市场部的会议也比这个号称全国性的大会人数多。 发言嘉宾只有4位：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发展部部长李教授、中国社会经济调查研究中心的赵主任，某大学的林教授和世界养生科学联合会常务副理事长、中国中医研究院、据说是吴阶平的外甥黄XX。他们的发言内容小溪就不一一赘述了，免得大家看得不耐烦。 进入主题吧。 在北京的最后一个下午，会议的主办方——世界太极养生科学联合会用一部面包车，把大家拉到某个书城，让我们人挑一套书，算是给与会者的礼品。 由于小溪所在的福寿乐公司是这次来开会的企业中做得最大最好的（别的企业甚至只有配方，连产品都没有，也敢来参会，实在让人不屑一顾），所以有幸和会长坐在一排。 在回程的路上，黄会长对小溪说了下面一段话，小溪全文照引如下： 黄会长说：“你是否熟悉广州那边的房地产商？我们养生中心有一个中国专利技术，叫“中国绿X”，是与清华大学设计院共同研究设计的。每套房的屋顶均可以看到蓝天、白云，只要一按开关，天顶就会打开，你可以全身脱光了，晒日光浴……（此时，小溪一度脸红）最好能在深圳建，然后卖给香港人。 黄会长话题一转，又接着说：“性生活也很重要，女性一定要达到性高潮才能青春。为什么那么多人有妇科病，就是因为没有达到性高潮，发泄不出来，日积月累就得了病。所以女性一定不要有什么封建思想、传统观念。如果达不到高潮，就成了男性的发泄工具（小溪二度脸红）。孔祥熙的女秘书94岁了，依然健步如飞，和她在一起玩的小伙子只有30多岁，就是因为性生活过得好，孔的秘书才能如此健康（小溪三度脸红）。你看我多大年纪？我75岁了，就是因为……” 小溪不好意思听他“就是”以后的话了，脸红心跳地坐到面包车的最后一排！ 不愧是养生中心的会长呀！他的话说得有道理，但没分清场合…… 雷人呀，酷呀，炫呀！ 想起钱钟书老先生的一段名言：“有些所谓的研讨会其实就是请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吃一些不干不净的饭，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开一个不伦不类的会！”经典啊! (133)第九章结束 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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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公司的同仁，不少把小溪看作是当今商场上的女中豪杰，可惜章总，好像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也不愿放手，始终眷念着手中的帅印，尽管此时的帅印早被母灰狼窃取了。 如果说，章总还有些许思想解放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脑子里开始不时浮现小溪以往施政的一些情景。 公司的产品，进入炎热的夏季就是销售淡季了。 淡季就开会吧。为了准备这个“提升市场竞争力”的经销商洽谈会，小溪和几个同事足足忙了10天。 8月的一个早上，小溪到达番禺某酒店时，发现所有的准备工作酒店方都没有按要求做到，说是时间还早。小溪只好自己现场指挥，落实会议室并布置好，订好午、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 按照中国的惯例，原定下午2点开始的会议，3点钟能开就不错了。中午时分，只来了3人报到，其他的都来电话说保证2点准时到。 忙得不亦乐乎时，小溪的手机响了，听出是汕头的林经理打来的：“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要1点半才起飞，麻烦派车到机场接我。”没等小溪问他的航班号，他就放下了电话。经销商，企业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牛呀！小溪只好派司机到广州机场接他。 2点半，除了汕头的林经理之外，所有经销商都到齐了。但为了等这个销量大的林经理，其他经销商只好坐在会议室聊天，看公司提供的相关材料。 直到下午4点，林经理终于来到了会议室，嘴上还叼着一支烟。 小溪在会议开始之前就宣布了一条决定：“汕头某某公司的林经理由于迟到，晚上罚酒3杯！”梅州温经理说：“小溪好厉害啊！”别的人都为这一个提议鼓掌。 会终于开始了，销售部的夏经理介绍了企业目前的销售情况，老板再和经销商介绍产品价格上调后公司的一切辅助措施。 经销商们却一致认为：你们的价格提得还不够高，最好能换包装，再提价，一次到位。我们销售你们的产品那么多年了，根本就赚不到钱！我们希望你们提价后赚了钱，再进行市场投入，让我们经销商也赚钱。 小溪插话了：“不可能吧？怎么会赚不到钱？问问林经理，我们按19元/盒的价格给他供货，他居然18元/盒，甚至更低价就卖出去了，照样赚得盆满钵满，你们向他取取经嘛！” 林经理又摆手又摇头，用汕头口音的国语说：“不值一提，商业秘密。”既然涉及到商业秘密，小溪就不好再追问了，实际上，对于潮汕人的赚钱之道，小溪清楚的很。 开会都是次要的，吃饭和游玩才是主要的。 6点，晚宴开始。第一轮敬酒是老板带着小溪和夏经理，第二轮敬酒是小溪带着夏经理。夏经理负责喝酒，小溪负责发红包。拿着红包的经销商们有的摸摸红包的厚度，笑咪咪的，有的直接揣进口袋，乐呵呵的，虽然每个人笑得不同，但对公司红包的厚度却是满意的。 小溪终于可以落座吃饭，和林经理坐一围台，只罚了他一杯酒之后，就有人为他求情，小溪只好作罢。其间林经理的老婆打电话来查岗，他神志清醒地说自己在广州喝酒。过了半小时之后，林经理终于喝醉了，手机再响时，听到电话中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只听林经理迷迷糊糊但声音却有磁性地说：“在……陪客……人吃……”，话没说完，头就趴在饭桌上了。夏经理等人就把他架回客房睡觉了。 小溪知道这帮家伙会喝酒，知道自己逃不掉喝酒的命，在开宴之前就先吃了个面包垫底，所以在饭桌上和他们拼呀，为了提高市场竞争力嘛！那天小溪喝了三杯红酒，一杯高浓度五粮液，直喝得肠胃上下左右翻腾，头脑前后左右眩晕，眼色迷离……好在神志还清醒，没有说胡话。 经销商酒足饭饱之后，兵分两路，大部分人去看夜间动物世界，小部分人回房休息。 喝醉的林经理睡了一个小时后，尽管酒还没醒，却被夏经理架上了老板的汽车，到机场赶夜里11点的飞机回汕头。 由于第二天早上还要陪经销商喝早茶，小溪今晚住在酒店。 酒助思想的翅膀飞翔，晕乎乎的小溪思路却飘到很远。想到有人说过，人（扩大了说也可以指一个公司），一生有三个钱包，他可以使用三种钱。一个是现金或资产，这些是物化的，可以看得到，比如银行的存款、手头的股票或者房产。第二个钱包是信用，别人口袋里的钱你能支配多少，比如我给某某打电话借50万元，结果下午钱就到帐了。第三个钱包是心理的钱包，花了100万元，你觉得挺少的，因为你有1亿元；如果你只有10000元，花了9999元，你会心想完蛋了，要破产了。同样一种花钱方式在不同情境、不同心态下你对钱多钱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做一个好的企业，只要放大第二个钱包，调整第三个钱包，守住第一个钱包。守住第一个是根本，放大第二个来促进第一个钱包的增长，第三个是调整心理预期和实际的风险控制，不要让自己处在高风险的地方，让心理钱包总是很平行。如果预期脱离实际，你的心理钱包老是不稳定，就会做出急躁的决定。做一个好的企业是可以挣到这三笔钱的。第一笔钱靠积累，第二笔钱靠耐心，第三笔钱靠智慧。 哈哈，在这三个钱包的诱惑下，小溪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陪经销商喝完早茶后，安排好车辆，将他们送到火车站或机场。 接下来小溪要思考的是，如何运用有效的营销手段，确保此次提价一举成功，万一公司遇到资金链断缺等紧急情况，这些经销商的钱包——属于企业的第二个钱包，小溪能调动多少，支配多少。只有让经销商赚钱了，企业才能赚钱。花钱是艺术，挣钱是本事，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134)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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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在前线吃紧反而无限扩张的时候。 那一年，转眼到了年底。12月中旬的整个星期，包括周六和周日，小溪都和有关员工一起，准备下周一开始的为期4天的公司营销工作会议。 周一，公司的营销会议不太准时地开始了，七八十个本省和外省的业务骨干都回到广州，坐满了整个会议室。 主持会议的自然又是小溪。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小溪要求大家按自己手势的提示来鼓掌，然后再归纳出掌声所代表的意义。 开始吧： 掌声缓缓地响起，这是代表农业时代，一年四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掌声的节奏加快了一些，也有力了点，这是代表工业时代，随着蒸汽机的发明，世界进入了工业时代； 掌声以最快的节奏，最响亮的声音响起，强劲而有力，这掌声代表如今进入了信息时代，信息时代以快节奏的脚步走入我们的生活和工作中。掌声欢迎我们从营销前线归来的将士，不管你们是成功还是暂时失败；掌声送给我们某某某公司的领军人物！下面请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为我们致词。 这时候的掌声真的很热烈，有点群情激动。 老板致辞后，总经理助理做了有关今年营销工作的总结，公布了各地办事处的回款额和实际支出费用，结局是亏损！仅是外省办事处就亏损了好几百万元！公司今年是舍弃了广东这个稳固的根据地市场，将准备投入广东市场的经费转而投向外省市场，结局是输得很惨！ 总经理助理的工作总结结束后，小溪接过了麦克风：“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听了这个总结后，听了这些量化的数据指标，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是无动于衷还是有所触动？反正我的心里非常沉重！我来这个公司快九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干得如此辛苦，如此痛苦再加上如此窝囊！公司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亏损！进入信息化时代的营销，却后退到农业时代，想想这些，我就想哭！”说到这，小溪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小溪把麦克风交给夏经理，自己到会场外哭了几分钟！ 当你的付出没有收获，当你的艰辛换来的不是效益而是亏损，当你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只要你对公司还有感情，不流泪似乎不太可能。 营销会议整整开了四天，老板又下达了明年的销售目标，真是比天还高、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啊！ 大会仍在召开的同时，老板召集小溪、总经理助理、周经理、杜经理、夏经理和孙经理等6员大将开会，开始分片区交任务了。公司明年将划分为四大片区，大区经理也认命完毕：华东区—邹经理；华北区—夏经理；西南区—杜经理；中南区—孙经理，这四员大将直属小溪管辖！ 小溪微微一笑：“不如在四个区的‘区’字前面加一个‘战’字，你们四位就是四大战区的司令长官，我就是前敌总指挥了。”在座的都笑了，几员大将都很赞成这个提议，真的是气势豪迈。 我们的小会开完后，小溪就到大会上去宣布了四大战区的划分决定。 营销会议结束后，四员大将又到小溪的办公室去“碰脑”。准备制订明年的总体营销计划。个个讲得眉飞色舞，气宇轩昂，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俨然一个司令官的味道！这个所谓的“头脑风暴”整整“风暴”了一个上午，还乐此不彼。这个世界，会吹牛的人比实干家多几百倍！ 小溪不得已宣布：“午饭时间已到，下午你们继续风暴，恕小溪不陪，下周五之内，你们把自己战区的营销实施计划交给我！”一个女将指挥四员男将，是不是很过瘾？ 小溪指挥四个男将，老板却把小溪指挥得团团转。至少，目前广东市场的整个营销预案，必须是小溪来完成并负责实施的。苦也！ 一周后，在小溪的步步紧逼下，四位大将的营销方案终于交到小溪手里。小溪随意翻了翻，每份方案少则30页，多则70页，全是地域、市场分析、组织架构等等，而真正能实操的部分少之又少！假大空！但有两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四个战区都要求总部给他们四个司令官每人配备一部手提电脑，方便与各地及总部的联系；总部必须给他们提供市场开发的前期资金，其中华东战区、西南战区各要20万元，中南战区要10万元…… 没有攻城掠地打市场的资金，在前线吃紧、公司亏损的情况下还要无限扩张成大区、战区，而这些已成为战区司的人也是在匆忙中招聘的，他们到底是不是统帅一方的干才，不得而知，但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先要公司的粮饷为他们个人服务，你说，这些大区司令可以倚重吗？说不定，无锡、温州等市场的悲剧又该重演了。 生活就是一篇草稿，每个故事都是下一个故事的草稿，福寿乐公司的故事被章总自己涂改来涂改去，女儿竭尽所能，能使希望如糖，芳香四溢吗？ 时下，求生不得 求死也不得。 大权旁落，母灰狼占山为王，公司仍在亏损，旧债未了，又添新债……找担保公司担保贷款，又因为无法解决方东资产那笔欠款，而不敢担保…… 小溪认为，福寿乐公司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整体出让了。但是，该怎样说服一直想把红旗扛到底、一直不想卖老母鸡的创业人，也就是老板，却是一个难题。这次，小溪决定先斩后奏了，等找到买主再说。而且最好是找那些半懂不懂的人。在脑海中过滤着自己的人脉关系，翻着通讯录中那一个个久违的朋友，思考着谁可以帮忙。 2008年7月29日，几年没来电话，但年年能收到短信祝福的胡波忽然来了电话，一口一个小溪姐叫得很甜，一听就知道他有事相求。原来他手头代理了几个产品，想叫小溪的工厂帮忙加工，加工费肯定给他最便宜的价格。 (135)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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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小溪问：“胡老弟，想必你这几年赚到钱了，又做广告，还代理药品。” 胡波说出来的话让小溪大吃一惊：“溪姐，我赚到了2000万元，自己开了好几个公司，承包了公交车的广告，又准备拿下加油站的广告位，买断了西北几个药品批文。” 真让人刮目相看！想当初，他只是一个广告公司的小业务员，因为从小溪手里揽到了福寿乐公司某个产品广告片的制作，才开始拿到第一笔提成。 一个念头闪过，小溪马上对胡波说：“你不是说要找我们加工吗？你为什么不把福寿乐公司买下来？这样你既可以生产，又可以销售，加上你在电视台、报刊还有广告时段，做宣传也容易，产销、宣传一条龙，可以让你如虎添翼。” 胡波听说了福寿乐公司目前的处境，认为不可思议，觉得小溪的提议值得考虑，马上说他可以再找朋友凑个2000万元，合股买下，小溪给他开的底价是4000万元，届时，福寿乐公司将所有债务清理完，再干干净净地交给他。 第二天，小溪在胡波的办公室谈了一个多小时，看来这家伙很有诚心，但底气不足，还要找银行和会计师事务所的朋友面谈。 于是双方都开始行动了。 在7月31日晚上的饭局上，胡波带来了人行广东分行的小王和一个据说是很有能耐的省里某领导的公子哥儿，胡波称他为卢哥。来的人全都知道福寿乐公司的名气和产品。卢哥翻着小溪带来的企业画册，指着那些国家、省里领导人的题词、名人赠送的字画问小溪：“这些你们全都出让了？” 小溪点点头。 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卢哥一锤定音：“由胡波的公司作为贷款主体，将福寿乐公司的资产做个全面的评估，我会请上海一个很著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来广州评估，他们的费用是按天计算的。明天中午会计师事务所会将他们要的清单发到胡波的邮箱，你到时去取，按清单的要求准备资料，下周一把能提供的资料给他们，暂时提供不了的也要说明理由，由会计师事务所来想办法。会计师事务所下周二（8月5日）开始工作，一周之内做出5份报告，包括风险评估、资产评估、投资分析等等。8月20日可以进入收购和被收购的谈判，10月20日左右你们就可以拿到第一笔款项。” 听着卢哥的这些话，感觉他似乎是个收购或融资的高手，如此言之凿凿，好像银行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说什么时候到款就什么时候到，让人有点怀疑，想到自己虽然没有与公子哥打过交道，但小溪也听出了胡波是要通过贷款来完成收购，而不是用自有资金。如果能在年底解决问题，摆脱福寿乐公司的种种债务，无论再忙碌、再繁琐都是要为之努力的。 那晚小溪11点半才回到家，赶快打印了一份法人代表委托书，让老板委托小溪全权处理福寿乐公司的整体转让事宜以及所涉及到的问题，让老板签上大名。 之后，频频与胡波接触，提供了各种各样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似乎要把福寿乐公司的老底都挖出来的资料，还听到卢哥打电话给胡波：“老弟，这么好的企业你不要独吞了，一定要给我留点股份”之类的话，胡波告诉小溪，他要给卢哥留20 % 的股份，还要给小溪留20 % 的股份，条件是他收购福寿乐公司后，小溪要留下来帮他。 对于整体出让的问题，老板心目中的低价是3500万元，但小溪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还清所有债务，清完拖欠的工资，能退回原始股，甚至原始股亏一点都可以，只求心灵安静，否则会万劫难复，被母灰狼吸血、咬死、吃光，最后还会被人追债，永世不得翻身！ 小溪见缝插针，不断做老板的工作：“这次一定要忍痛割爱，如果这次卖不成，我就毫无办法了，哪怕达不到你心目中的底价，只要他收购，都必须卖给他。” 老板却还心存不甘：“如果不是我，哪有福寿乐公司！如果不是我在这顶着，福寿乐公司哪能有今天？少于多少千万，我都不卖！现在重建一个药厂，拿到GMP认证，没有5000万，不花三年的时间绝对做不到。”小溪承认老板说的是事实，但具体到公司目前的状况，整体转让的价格，那就另当别论了。 整体转让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波折也不少。胡波嫌上海的评估公司费用太高，所以请了广州的评估公司；小溪带胡波及他的银行弟兄小王进了好几次厂区…… 胡波的熟人不断为他出主意，这天，胡波提出先收购老板和小溪的一点股份，把福寿乐公司的法人代表变更为胡波，这样2个月之内银行就会把贷款打到福寿乐公司帐号，而福寿乐公司的法人代表已经换成胡波，他对福寿乐公司就有了操控权。胡波解释这样做的目的是怕福寿乐公司到时又反悔了，等银行贷款到了又不卖了。 小溪将了胡波一军：“你不是说你自己有2000万元吗？你准备拿多少钱出来收购我和老爷子的股份？” 胡波说：“我把那些钱全都投到我老家买地了，还建了一个宾馆。你先回去和老爷子商量，我再看能先出多少钱收购一点你们的股份。” 现在，小溪怀疑他根本没有2000万元，银行还是希望将福寿乐公司抵押贷款。 小溪再逼他：“如果真要将法人代表换成你，你先拿出2000万来，另外2000万是福寿乐公司的债务，既然法人代表改成你，债务就应该由你来背，你能拖着不还就不还，能赖掉就赖掉，全凭你的本事了。” 胡波于是不再说话，真要谈判，胡波自然没有受过小溪这样的历练。 为了能让福寿乐公司顺利贷到款，胡波请来会计帮福寿乐公司调账，把福寿乐公司的财务报表“做”得相当漂亮。 小溪已经起草好了股权转让的合同，整整忙了3个月！到了10月21日，胡波已经开车到湛江商业银行办款了，约定拿到第一笔贷款时就和福寿乐公司签协议。没想到他去湛江的那一天，正是湛江某糖厂老板跳楼自杀的那一天！而那老板的贷款也是在这家商业银行贷的，胡波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但银行暂时不敢放款了…… (136)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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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金融危机越演越烈，三聚氰胺事件发生，福寿乐公司整体转让事宜的第一次谈判成了泡影。 想到汇源公司董事长朱先礼的言论：“企业创办起来就是为了卖的，刚创办时要把企业当儿子养，企业长大了就要把它当肥猪卖，肥猪肯定是要卖个好价钱的。”汇源就是一头肥猪，可口可乐收购它时，开价是172亿港元！真让人羡慕。 胡波的收购流产了，小溪还在想办法。 某天老板问小溪：“如果卖不出去怎么办？” 小溪说：“我都想好了，就去申请破产，我们得不到的，绝不能让母灰狼得到！最多就是鱼死网破！” 老板答：“申请破产是一条路，另一条路是可以让她总承包。” 小溪否定了老板说的第二条路：“绝对不能让她总承包！你还是法人代表，到时她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却要你来背这些债务，万一她把厂卖掉了，你也别指望她会还债，她只收回自己的投资，还可以赚一笔就逃之夭夭，2000多万的债还是要你背，你背得动吗？我们给自己定个期限吧，如果12月31日还没有收购成功，就去申请破产吧，只求心灵安静。”老板这回很爽快的同意了。 既然想到了这条路，小溪找到了《企业破产法》，该法规定：只有债权人和债务人才能去人民法院申请，而且破产还要追究经营班子的责任。现在公章全在母灰狼那里，如果申请破产必须找她盖公章，她是断然不会盖的，而且还可能反告我们经营班子，又是封帐号又是查房产，这是她最拿手的。真是左也难右也难，上不去也下不来，不知到底有多难！ 老板也已经和母灰狼沟通过整体转让的事，母灰狼不同意，她的理由是：“如果卖了之后，还清债务后只剩下1000万元，我只能拿回260万元，连本都收不回来，我不干这样的傻事！”她再次强调她什么都要管，不懂也要管，叫老板不要管。 老板自己也开始想办法，他给康彩思公司的杨总打电话，让他出3500万整体收购福寿乐公司，签合同后只要先付2000万元，让福寿乐公司理清棘手的、绝大部分债务，另外1500万推后再付，连股东的权益都可以暂时不考虑。小溪叫老板和康彩思谈判时一定要谈好细节，比如收购的款项绝不能进入福寿乐公司的帐号，否则就会被母狼控制，她会先转走属于她的那部分股东权益以及福寿乐公司欠她的钱，宁愿叫康彩思重开一个账号，由杨总和老板各执一枚印鉴才能控制帐号。 可惜，这些都是老板的一厢情愿，最后杨总以福寿乐公司没有针剂生产线为由拒绝收购。 2008年11月26日晚上，小溪接到了小许的电话，得知她老公前两年帮人收购了潮州某药厂，并且帮朋友打理了两年，现在回到广州，有自己的销售团队，可以帮福寿乐公司销售。当她听完小溪所说的福寿乐公司的近况后，她说：“小溪姐，我怎么像在听（看）港台连续剧？这么悲惨？”当得知现在只有收购这条路可以走时，她把电话交给他老公小成。小成说：“如果真要下决心走这条路，就必须坐下来谈，这其中有很多细节。” 两天后见到小许和小成。小成提出将福寿乐公司的土地、产品、股权分开来评估，最后认为卖股权最合适，也相对简单些。小溪非常同意卖掉除了母狼26 % 股权之外的74 % 的股权，因为谁买走了这74 % 的股权，谁就是福寿乐公司的大股东，让那个大股东来对付那个26 % 的母灰狼，至于别人愿意出300万还是100万买走她的26 % 的股份，那就是他们双方谈判的问题了。 方针确定后，大家又分头寻找买主。老板首先想到的还是康彩思的杨总，让他出830万来购买我们40多个股东74 % 的股份，虽然已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但杨总因为不愿和母灰狼打交道，根本不想谈价格就回绝了。 此时，全球的金融危机已经波及中国本土，很多企业受金融危机的影响而纷纷倒闭，广东尤以东莞关门的企业最多。 有一种说法是：从本质上讲，中国经济所受到的冲击表面上是出口，背后实质上是产品和服务竞争能力。我们都懂得一点，挑战者比领导者更喜欢危机，任何一次经济危机实际上都是领导者落马，挑战者登上历史舞台的重大机会，正如二战成就了美国，中东石油危机成就了日本，亚洲金融危机成就了三星一样。这次次贷危机会不会是中国登上历史舞台的一个机会，关键在于企业的竞争力！这话说的似乎不错。现在，小溪只能凭借着福寿乐公司产品、专利技术、品牌仅剩下的一点竞争力来安慰自己，看能否尽快卖出去。 金融危机对福寿乐公司整体转让的直接影响，就是小成嫌福寿乐公司开价太高，理由是面对金融海啸，价要开得实在些才容易出手。考虑到每天都会有时间成本在增加，小溪只好答应找到新买主后，等对方开价。 第二个看中福寿乐公司的是珠海某连锁药店的舒总，他属下有5个企业，本人是众多商会、协会的名誉会长，这点和福寿乐公司的老板很相似（老板的名片是折叠的，上面印满了各种各样的头衔）。 舒总参观完福寿乐公司厂区后，坐在包间准备吃饭时，他问：“你们那个只占26 % 股份的女人，为什么如此霸道，是不是有黑社会背景？” 小溪答：“似乎没有，她只不过是没什么文化，素质低，加上没当过老总，所以要摆谱，而且她是重庆女人（不好意思，绝对没有贬低重庆人的意思），本来就泼辣，这是地域及她本人的性格决定的。” 小成则为舒总打气：“我帮助朋友收购那家药厂时，他们的股东真的是有黑社会背景，那八大金刚天天跟着我，我开的车子都不敢挂广州牌，每次到潮州，就叫朋友在路边等着我，换车牌，住宾馆时也是两天换一个宾馆，最后我还是让八大金刚和平退出了。对付占26 % 股份的女人，也是有很多办法的，一旦舒总有意向进入福寿乐公司，进行实质性操作时，就要同时解决这个女人的问题。解铃还需系铃人，到时还必须老板来对付她。” 老板马上说：“对付她好办。”其实在小溪看来，对付她很棘手，老板太善良，根本没办法对付母灰狼，必须依靠外力。 (137)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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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歌一曲撼天地 这时舒总说：“老板，你的股份还是要保留一点，不要全部出让，哪怕保留5 % 也好。如果我投资进来，你还要帮我。”因为舒总不懂得生产这个环节，担心老板把股权卖掉之后就甩手不干了。 老板满口答应可以无偿帮助他。 最后舒总提出要福寿乐公司提供相关的财务报表，还要请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清产核资，还要找人做项目分析报告。 在回去的路上，小成提出福寿乐公司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很多细节，而且有一定的难度，光是各种各样的文件起草就相当繁琐，他本人比较忙，必须有一个专业的中介机构介入，方能保证转让顺利完成。这样，健国咨询服务公司的小刘进入了福寿乐公司的视野。 2008年12月16日，与小刘第一次接触，感觉他很内行。老板介绍情况后，小溪再补充细节，小刘专心听着，并不时提问 。 小刘说：“我觉得你们的操作很不规范，那女人带了300万进来，你们转让26 % 的股份给她，实际上这300万就应该到你们股东的个人账号，怎么能进公司的帐号？而且药业公司完成了工商变更，保健品公司还没完成变更，法律上有不少漏洞，也就是说，现在她还不能算是股东。” 小溪解释说：“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想避免拍卖，只好匆忙迅速做决定，她进的300万，实际上是先直接付了100多万给法院，帮公司还清了信用社那笔欠款，后来的将近200万四五月份才到公司帐号，我们没想到让她付给股东个人。” 小刘为老板打抱不平：“怎么别人只占了26 % 的股份，就当了总经理？我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12月23日，小刘起草了股份转让协议，发到小溪邮箱时，小溪修改了三处：一是将委托的截止日期补充；二是将佣金5 % 的支付方式改为按受让方支付股权转让款的比例支付佣 是将评估、审计的费用改为由股权受让方支付。 12月26日，福寿乐公司代表74 % 股份的大股东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 小溪问小成他联系了多少客户是有意向收购的，小成说关系倒是很多，但要找合适的对象来推介。小溪于是说：“上次那个舒总就很合适。”但小成说：“舒总是我多年的朋友，也很有钱，他如果收购你们的话，肯定会叫我过去帮他打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只好再找。” 老板说：“最好是找做药的。” 小成说：“做药的看不上你们厂，因为你们没有针剂车间，最好是找那些半懂不懂的，把他蒙过来。” 小成的观点和小溪的一致。当初和胡波谈了2个多月，就因为他半懂不懂，只可惜后来出了事让他无法贷款，也就没能把他“蒙”进来。 乘老板去复印一些文件时，小刘问小溪：“外界传说你们公司是被骗子骗光的，真的很可惜。” 小成就问：“溪姐，怎么你这么有能耐，都说服不了老板？” 小刘打圆场：“他们老板是专家，专家嘛，很难听进别人意见的。” 直到2009年1月6日，小刘带了一位做药的李总到了福寿乐公司厂区，3月份才传来消息，李总要总体收购福寿乐公司，不单要74 % 的股份，而是要100 % 收购，但他就是不出价，只说要评估完再说。潮汕人的生意头脑令人叫绝。 老板再次和祝老头沟通（其实和他沟通没用，他也是听母灰狼的，只是为了让他传传话而已）。祝老头说现在很难卖，而且要出到5000万元他才同意卖，他们去年已经出了500多万元，今年还要投入600万，一定要把福寿乐公司做起来。 小溪明白老祝头说的是废话，是不想整体出让福寿乐公司的托词，到今年3月份，他们霸占公司整整一年，非但没有做起来，反而亏损150万元！现在真是非常棘手，就算找到了买主，小溪也要和这个无德、无良、无才，只是有点臭钱的恶狼进行殊死的搏斗，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看到一则新闻：浙江一个著名药企的老总自杀身亡！该药企是浙江三大药企之一，全省十大纳税企业，2000年前辉煌无比，拥有180多万平米的厂区，1000多名员工，2000年以后多元化扩张，欠了好几十亿的债务，终于不堪重负。法人代表曾经跟一个同行说，希望“零转让”，但对方不同意，嫌他们的债务太多……没办法，这个法人代表以这种方式得到了解脱。现实就是这样触目惊心！做企业，真的不能一味做大，甚至靠贷款来做大，其中的风险、变数太多，贷款真的要慎之又慎。 有意收购福寿乐公司的李总很聪明，他要福寿乐公司先协调好与母灰狼的股份问题，要母灰狼同意转让她那26 % 的股份，李总才叫评估公司开始评估，他怕花了几万元评估费后，又不能收购100 % 的股份。 2009年春节以后，小成、小刘轮番给小溪打电话，催问福寿乐公司股权转让事宜，因为李总已经从银行贷到了款，随时可以调动款项，对于福寿乐公司来说，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那个店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诚意又有钱的买主，而且是买主比卖主还急，多么好的机会！ 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福寿乐公司的品牌、资产、GMP认证、产品的科技含量等等还是价有所值的，也确实有人要购买，福寿乐公司的老板及大股东（除母灰狼之外）都愿意整体出让，然而却有一股力量，使他们没办法出让，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个中就里且看下篇。 飓风袭来升暗月 福寿乐公司是被人看上了，眼看就要转让成功了。“转让”对于老板来说，当然预示着这一事业的寿终正寝，然而对于大大小小的股东来说，多多少少可以收回一些本钱，并非满盘皆输。手中有钱，心里不慌，看准商机，还可东山再起！这是能进则进，能退则退，以退为进的兵家之常道也。 (138)版权所有,未经本人许可,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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