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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末日崩塌,重生[第7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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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这时拿水管的人制止,拿刀的人说:“你干什么!” “你看他血的颜色好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的血。” “这不是废话么?被水稀释的血,颜色当然会淡了,别婆婆妈妈的,再不完事儿,老大追究起来,我们就得躺在桶里被别人开肠破肚了。”拿刀的男人有点不耐烦,就在他挥刀的一刹那,孔杰不知道哪来的劲儿,一把抓住刀刃,破裂的手掌血流不止,从刀刃上涌出来的血,颜色的的确确像是被稀释了一般,他声音嘶哑的说:“我是····我是潘多拉人,权兴业是我的侄儿,我另一个同伴已经去找他了,他手下有很多人手,你们要是杀了我,他一定会来找你们算帐的。” “权兴业是你的侄儿?”那两人面面相觑,“你是潘多拉人,还是他的叔叔,是不是说,他也是潘多拉人?你吹牛之初就不能打个草稿?” “你先别动手,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凡人,还是将事情弄明白了再说,万一他真是老大的叔叔怎么办?”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他们两个就是权兴业的手下,拿水管的人将孔杰的手掰开,拿刀的人立刻就将拔了出来,神情有些犹豫,“万一他故意骗我们怎么办?” “我先去老大那儿何事情况,他要是故意骗我们的,再杀他也不迟,况且老大以前也说过自己有过一个叔叔,如果他没有说谎,我们帮老大找到了他叔叔,不就立下了大功了么?以后就再也不呆在这儿干这惨绝人寰的差事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点儿好。”拿水管的人放下水管,扭头就跑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报应 权兴业盘腿坐在床上,这儿的床都是用石头开凿出来的,和东北的土炕差不多,下面烧着炭火,石头上还铺了一层被褥,暖烘烘的,在石床的另一端还有排气口,是用竹竿一节一切的连接而成的,可以将烟气输送到外面,整个屋子就没什么烟熏味儿,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手里还拿着几张印着明显牙印的纸,还沾了很多血迹。 “你真是我叔叔的朋友?”权兴业皱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偷袭了孔杰的庄羽,他惊恐万状的说:“我们被一群野蛮人抓住了,老酋长新娶了一个夫人,要举行狩猎活动为老酋长治病,我和孔杰以及一个瘦子就放放逐到这片石林里,瘦子说是知道逃出去的近道,我和孔杰就糊里糊涂的跟着来了,没想到瘦子一转眼就甩下我们独自溜了,我的脚被扎伤,孔杰也受了很重的伤,他在临终之前特意将这东西交给我,说是只要您看到这东西,就会确信他的身份。” “这些书信的确是我另一个叔叔写给孔杰的,但我们足有十多年没见了,他要是本人来找我,我还相信,但····你说他受了重伤不治身亡,那我怎么知道这个重伤是他自己不小心伤的,还是你偷袭了他?然后偷来了这些书信来骗我?”权兴业随手就将那几张纸扔到了一边,庄羽心虚不已,他的确是为了保全小野能顺利抓到孔杰才出手偷袭了他,“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还敢说没骗我?我那个表叔远在千里之外,虽说平时没什么联系,但他终究是我唯一的亲人,自然会关注他的消息,直到现在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和孔杰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撒谎不算什么,真正能显出一个人能耐的却是圆谎的能力,你想编故事,就得编得滴水不漏,否则,我就让人挖了你的心给爆炒了。”权兴业向门口的两个人招了招手,“你们俩个现在就去将罗漫人的老酋长给我请过来,他要是来不了,就让小野姑娘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议。” 两人领命出去,庄羽提心吊胆,忽然觉得奇怪,听他的语气,好像小野是他派去嫁给老酋长的,权兴业似乎看出了什么,“问你话呢?还是没想好情节?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将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我和孔杰其实是来找小野的。” “你说的这个小野是不是和嫁给老酋长的小野是同一个人?” “是!” |
“我和孔杰其实是来找小野的。” “你说的这个小野是不是和嫁给老酋长的小野是同一个人?” “是!” “狩猎活动的确是罗漫人流行了几百年的传统活动,老酋长感染了病毒,活不了多久了,我想知道我们的小野在你们三个里挑谁做了头筹?就是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权兴业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庄羽还算光滑的胳膊,他的两个手下也将他的袖子卷起来,果然毫发无损,庄羽如履薄冰,他越发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权兴业坐床上站起来,走到庄羽的身边,“你知道胳膊上的那条口子代表什么么?” “不知道。” “你初来乍到,当然不知道了,”权兴业又用手在他胳膊上碰了下,“你身上没有油,说明你是个猎物,我的意思你能听懂么?这个罗漫人其实很迷信的,旧的东西代表污秽,尤其是每当是到狩猎活动,不光是老酋长要娶新夫人,就连他的家眷也得跟着重新嫁娶,那个瘦子,应该是老酋长女儿的前夫,作为猎物,他是要被放生的,酋长女儿会在你们俩人之间挑一个当丈夫,显然不是你,因为你的身上没有被涂油,胳膊上也没有刀划的标记,酋长的女儿选了我表叔,小野想来也在他身上做了记号,所以他才是最安全的,你才是小野狩猎的目标,但你却毫发无损的拿着我表叔的东西来我这儿了,要不你不懂规则,被懂规则的瘦子给骗了,要不就是·····我还没弄明白你为什么会陪我表叔来找小野?你是小野的什么人?是心甘情愿来的,还是受人逼迫?” “我和小野从小一起长大,她·····”羽庄的肠子都悔绿了,他就不该居心不良,孔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活不了,权兴业用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相信你是心甘情愿来找小野的,只是你不该陷害我的表叔,还抢了他的东西来我这儿瞒天过海,我要是被这么粗浅的手段给骗了,那我这么多年的英明不就败在你的手上?我还有什么资本统领这么多手下?把我当傻子是不是?我长的很像低能儿么?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让小野猎杀到了我表叔,就是帮她了?你真是个蠢货!表叔是新酋长选定的女婿,小野要是杀了他,就是犯了罗漫人最大的忌讳,她会被当作扫把星被活活烧死的!” 就在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过来向权兴业汇报,就是先前拿水管的人,权兴业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把他关到死牢里,先不要杀,毕竟他是我表叔的朋友,客气一点,但他背信弃义,还偷了表叔的东西,我最讨厌的几种人,好像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了,罪该万死,他不懂规矩,那你们就好好的让他明白明白我这儿的规矩。” 庄羽被人拖着出去了,权兴业大步流星的跟着那人去了厨房,他一眼就看到睡在水桶里的孔杰,也认出了他,孔杰快要撑不住了,权兴业一脚就拿刀的男人踢翻了,又来了几个人,合力将孔杰从水里抬了出来,又在伤口上敷了药,但伤势太重,已经无力回天了。 “表叔,是我,兴业!”权兴业没想到再一次见到表叔,却是这个样子,孔杰也没想到权兴业的脾气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还懂得尊重长辈,他的胸口被纱布严严实实的裹住,但还是流血不止,已经将纱布完全浸透了,他气息微弱的握住权兴业的手,“兴业呀,表叔可找着你了。” “表叔,你也真是的,怎么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早知道这样,我得派人接你去,以前我没什么本事儿,也不能为你做什么,而且我和权声本闹得这么不愉快,我怕你会怪我,现在我强大了,一直想将你接过来和我一起共创大业,没想到你却被人害成这个样子,那个人,我已经将那个害你的人打入死牢了,那儿有个天然的蛇坑,里面到处都是蛇,而且剧毒无比。” “你是说庄羽?” |
“你是说庄羽?”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拿着几张你曾经和权声本联络的书信来找我,还口口声声说是你的朋友,我一看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在说谎,你身上有油,胳膊上又有被刀割下的印迹,按照罗漫人的规矩,你就是未来的酋长,怎么会变成猎物?应该是你帮助新夫人追捕猎物才对,你的那个所谓的朋友才是小野猎杀的对象,你们都被骗了,表叔,你得撑着,我现在就派人将那个骗你的人抓到,竟然敢骗我表叔,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非当着你的面扒了他的皮不可!”权兴业大为光火,孔杰却摇了摇头,“你把庄羽放了,不要为难他。” “你后脑勺上的伤是不是他偷袭你的?就这样的人你还替他说什么好话,就这种薄情寡义的人,留着以后也是祸患,你说我手睛要是人人都这样,冷不丁就往我后脑勺来一砖头,我还当什么老大,你想要多大的面子,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但这个先例一旦在他身上开了,后患无穷,我还怎么向其他人交待?这是规矩!表叔,妇人之仁,该出手时不出手,所以说,你永远做不了老大。”权兴业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他见孔杰气息似乎更弱了,不想再刺激他,故意说:“行了表叔,咱们好不容易才见到一面,你别为了一个不值得你上心的人费心,我这儿有的是药,吃喝用住样样都有,等你的伤养好了,我还要带你·······” “小野,救小野,她怎么会嫁给老酋长呢?我听说····听说你绑架了她,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我····表叔,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为了追问这个?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和小野姑娘早就商议好的计划,罗漫人囤积了大量的火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重要性,我费了那么大劲才在这儿取得一席之地,小野是我救下的,我还因此折了两个兄弟,我们各取所需,我可以放了她,但也是有条件的,我总不能白忙一场吧?什么也没捞着,只要她帮我拿到罗漫人的炸药,也就算抵消两个折在她身上的兄弟,我这么做哪儿错了?况且嫁给坳酋长,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没逼她。” 权兴业说得振振有词,孔杰现在也只有脑袋能勉强动了,权兴业见他胸口的血已经从纱布上渗出来,急着讨好说:“表叔,事情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再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小野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不见了踪影,她猎杀的对象又逃跑了,要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不了任务,她会被处死的,都怪你那个自以为是的朋友,都算什么朋友呀!关键时刻没见两肋插刀,却背后捅刀,这是被我碰到的,要不是我,你得死得多冤?” 权兴业轻轻的将孔杰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拿开,“小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而且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帮我就是帮她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动不动,跑不能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有拿到炸药才能和肖鹰对抗,你别忘了,当初肖鹰盘踞在这儿,为的也是那批火药,他是左罗塔人的走狗,损人不利己,而我还有那么多兄弟要养活,我要是心慈手软,他们不是被罗漫人抓去吃了,就是被外面的怪物生吞活剥,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没得选,所以,我必须拿到那批火药,作为我的叔叔,你应该和我同仇敌忾,而不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手画脚的。” 孔杰的手被放进了被窝里,被褥下面暖烘烘的,让他感觉到了温暖和生机,权兴业说:“还好有小野帮我,暂时稳住了罗漫人,肖鹰野心勃勃,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必须赶在他之前拿到火药,要不然,我们都得全军覆没,连同罗漫人一起,肖鹰当初在撤离的时候还抓走了一个罗漫人,他力大无穷,是罗漫人中最强壮勇敢的人,听说肖鹰为了提高自己手下的战斗力,都会通过他来淘汰一些没用的废物,这就很大程度的减小那些混在团体里滥竽充数的人,他们想要的不是为荣誉而战,而是温饱,这样的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真正用得着他们出力的时候,一个个都变成了胆小鬼,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肖鹰为什么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他放弃了人性,我要是能达到他五分之二的狠辣,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躲在这个地洞里委曲求全,表叔,你能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么?” |
孔杰没有力气和他辩解,他做出的决定,又有谁能推翻,即使说服了他,在权兴业面前,不过是寄人篱下,他的狠辣无人能及,既然能对他的亲叔叔下得了手,他这个远房表叔又算什么?现在又伤成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再亲的人也抵不过半分利用价值。 “他要是为肖鹰提供入侵罗漫人的路线,肖鹰就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我们一网打尽,我真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么统领你的手下的,但有一点我却很坚定,那就是你失去了你的部下,变得一无所有,你现在已经落魄到自身难保了!” 权兴业对他这个表叔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当时带着十多个手下,走到哪儿都威风八面,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像表叔那样有成就,有胆魄和威力的人,哪想再次见面,他看到的却是一个一败涂地的失败者,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偶像天差地别,内心的鄙夷令他的语气和表情不知不觉就轻佻起来。 “而你这些仁慈和善良,能让你的伤口愈合么?能让你起死回生么?能让肖鹰不来和我抢夺罗漫人的火药?没有,人性只有在现实中才能被显露出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一点商量,而你的善良只会让你的对手越发的变本加厉,现在的环境不允许你有过多的善良,过了界线,就是助纣为虐,这就是我从权声本和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所学来的经验。” 权兴业接过手下递来的一碗汤,“表叔,我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小野那儿,她自有安排,我们的计划现在只差一步,只要小野取得老酋长的信任,那么她就可以顺利接管火药了,只要拿到这个东西,纵然肖鹰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儿,也得给老子让出十万八千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竞技 顾玲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胡大龙几乎被野人扭断了脖子,七窍流血,断裂的伤口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断裂的骨头扎出皮肉之外,野人浑身是血,他毫发无损,胡大龙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肖鹰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谁说野人只有力气?他不是挺聪明的么?高手只有和高手过招,才能分辩出谁才是胜人一筹的高手!顾玲,我看你是个人才,要不这样,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被野人扭断了脖子,毕竟你是个女人,野人懂什么呀?哪会知道怜香惜玉,只要你向我下跪,叫我一声爸,以后我就以老爸的名义罩着你,怎样?” “肖鹰,你大概忘了我的亲爹是怎么死的?”顾玲两腿发软,肖鹰就是想打击她的意志力,“想做我爸,光靠本事儿可不行,你还得随时随地做好身首异处的准备?”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好话听不进去,算了,对牛弹琴,你不开窍,说得再漂亮,你也听不进去,真是可惜,我当你是个才人,你却当我是蠢材,行吧!我也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肖鹰忽然向身后的一个腿脚有些不便利的男人招了招手,“雷风,你去准备一······去把你哥哥雷暴找来。” 不出两分钟,一个虎背熊腰的光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肖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雷暴转过脸,神色猥琐的瞪了眼顾玲,扭头就跑开了,雷风站在肖鹰的后面默不作声,肖鹰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目光却落到他明显比左腿短了两寸的脚。 这个野人就是肖鹰当初从石林撤退时所掳走的一个人质,也是罗漫人最彪悍的勇士,守护族民的英雄,但现在看上去却变得极其凶恶,仿佛像是一头被主人用骨头或其他方式牢牢控制住的狗,他龇牙咧嘴的向顾玲发出恐怖的咆哮声,仿佛一头发怒的疯子,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顾玲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诡异的地方,野人忽然肆无忌惮的向她扑来,顾玲虽然受了重伤,但从小就刻苦训练,神经和防备一直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条件反射也就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她身体一转,立刻就躲过了野人疯狂的进攻。 他的拳头很大,用力迅猛,只一下就将她原来倚靠的木头栅栏打得稀烂,顾玲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地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她一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都狼狈不堪的仰后摔倒,后腰被下面突出的石头垫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令她眼前发黑,野人扑了空,勃然大怒,转过头,再次向她扑来。 |
顾玲的脊骨受了重创,一时站不起来,她急中生智,在野人站起的瞬间,她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猛地向他的眼睛砸去,她从小就酷爱飞镖,虽说以她倒地的角度很难投准,但只要砸中,不管砸在哪儿,都够他受一阵子的,野人虽然虎背熊腰,但过度的肥胖还是令他身体运展不开,石头准确无误的打中了他的右眼。 石头带起的巨大冲击力迫使他往后退了几步,他肥厚的手紧紧捂着受伤的眼睛,大量的血从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肖鹰大吃一惊,没想顾玲比他想像的更聪明,野人空有一身力气,却有勇无谋。 顾玲用手扶着已经开始东倒西歪的栅栏站起来,受伤的地方仿佛被螺丝刀拼命的往下绞似的,疼得她眼冒金星,野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令人头皮发麻,肖鹰抱在胸口的手慢慢的放下,野人将手拿开,受伤的眼睛血肉模糊,几乎半张脸都变成了腥红色,触目惊心。 顾玲知道他要孤注一掷了,硬碰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肖鹰搞出这出竞技也不是为了验证她的实力,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想让她彻彻底底的降服于他,之前交给她的任务,不管她有没有完成任务,肖鹰都不会信任她,野人用力的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又站了起来,他用力猛地拍打栅栏,栅栏就四分五裂,他随手捡一根,一步步的逼近顾玲。 “顾玲,识相点儿,认命吧!你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会真的将你活活打死的,就像轻而易举的扭断了胡大龙的脖子,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有得吃,有得喝,你告诉我,你上一次吃肉包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注定是个大人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在你四面楚歌,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有谁站出来和你同舟共济了?你不该浪费你的才华和能力,保障局的毁灭就是对你人格最大的羞辱,你为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出生入死,结果他们却躲在地下城苟延残喘,有谁知道你此时此刻的险境?” 肖鹰需要助手,但他还是信不过顾玲,只有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她才能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没人知道?因为在那些人眼里,你注定要为他们牺牲自己,英雄·····不过是他们给你灌下的迷魂汤,能让你心甘情愿为他们去死,而你的结果必须得死,只有死了的英雄才能值得他们称颂,才能代代相传,你的荣耀不该像金子一样只能埋藏在漆黑的地下,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人彻彻底底的遗忘,我是你彰显自己才能和荣耀的平台,而不是愚蠢的去为一些根本不值得你费心的人去飞蛾扑火,现在你又以叛徒的身份现身,即使为他们死了,也是死不足惜,何必呢?”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诚心!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顾玲手里紧紧抓住石头,但野人来势汹汹,怕是躲不过了,肖鹰怔了下,随后却冷笑一声,以他对顾玲的了解,她要是真的背叛了她一直以来的信仰和原则,从而真正的归顺他,她哪天积攒到了能够东山再起的资本时,会不会背后捅他一刀?不过肖鹰也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先将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以后再说以后的话,要是熬不过明天,哪还有资格谈及以后? “人类已经完了,走向了毁灭,左罗塔人很快就会侵占这儿,地下城不过是左罗塔人的中转站,你曾经用性命所保护的那些人·····他们很快就会成为左罗塔人新生命的饵料,他们贪生怕死,以为逃到了那儿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其实不是,是自投罗网,我们都没了退路,只有相互合作,才有资本赚取更多的明天。” 肖鹰还在循循善诱,顾玲似乎听懂了其中的意味,她也想来赌一把,肖鹰要是真想置她于死地,即使她打赢了野人,他也会想方设法弄死她的,如果他只是利用这么大的动静来试探她,即使她打输了,肖鹰也不会将她怎么着的。 她停下脚步,手一松,石头就从她的手心掉了下来,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肖鹰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拳头紧紧的攥住,他可不相信顾玲能有那么大的魄力去战胜死亡,野人举起木棍,忽然张开嘴大喝一声,顾玲闭上眼,死生存亡,就只在这一线之间,闭着的眼睛依旧能隐约感觉到野人庞大的身体欺压而来,她下意识的咬紧牙关,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木棍带起的风从脸上掠过。 |
肖鹰的手立刻拔出枪来,哪想在他之前,却传来一声枪响,木棍从顾玲的头顶扫了过去,木棍上凸出的铁定却在她头皮上划出六寸长的口子,顿时血流不止,她的身体也随着巨大的惯性向右摔去,而野人的身体却刚好扑到了她刚才所站的地方,赤裸的后背上赫然出现一个硬币大小的弹孔,一枪毙命。 大量的血喷涌而出,顾玲的头顶皮开肉绽,还好铁钉划的不深,要不然那么大的力道,足够划破她的头骨,撕裂般的疼痛仿佛用人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凌迟一般,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倒在地上,开枪的是站在肖鹰后面的雷风,她以前注意过,他的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肖鹰向来狠辣无情,按理说这样的人,他是绝不允许留下的,听说雷风的腿是因为救肖鹰才被怪物咬伤的,痊愈之后却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他是肖鹰的恩人,肖鹰破例留下他也就情有可原了,他的枪口还冒着烟,肖鹰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满脸都是对他擅自做主的愤怒和责怪。 雷风看了眼惨无人色的顾玲,肖鹰老奸巨猾,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还真是乐于助人的活雷锋,很好,你做的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只是你怎么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再开枪,枪响这么在的声,震得我耳朵都快流血了,去把我们的女英雄扶起来,受了这么大惊吓,得好好休息才行,接下来,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去执行,还有,成王败寇,去把那个野人的脑袋给我割下来,去见罗漫人,怎么着也得送一个份量够重的见面礼才显诚意。” “没事儿了!”累风将头皮受伤的顾玲扶起来,她头顶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几乎能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她被送去营地,有专门的医生给她处理好的伤口,一共缝了二十多针,她拒绝了麻药,一是为了让自己处于高度谨慎的状态,二是为了防止肖鹰的人故意给她做手脚,她硬是咬着牙撑过来了,这时雷风的哥哥雷暴走了进来,他向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说话,雷风不动声色的出去了,雷暴将一包药递到弟弟的手里,“等她睡着的时候,想办法给她来一针,你不是喜欢她么?她再厉害也是个人,是人就会受到控制,这东西最能控制人了,尤其是她这种意志强悍的女人。” “这是海洛因?你是不是疯了?” “我看疯掉的人是你吧?刚才你竟然敢开枪!难道你没看出来老大已经对你很不满意了么?这是老大的命令,将功补过!” “我不想遗臭万年!” “雷风,你还真当自己是活雷锋了?现在是世界末日,地球很快就要被左罗塔人吞没了,老大和左罗塔人合作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你不想活了么?看看你的腿,就是因为那些野兽才变成瘸子的,我们跟着老大后面混有什么不好,你看有吃有喝的,就连怪物也伤不到咱们半根毫毛,难道你还想过之前朝不保夕的生活?你还没被饿够呀?反正我是不想了,只想踏踏实实过几天好日子,小弟,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毁掉了自己的前途!” “你不是说已经世界末日了么?还有什么前途?为了一点吃的就向主人摇尾乞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你活着就是为了吃喝?这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雷风,我说不过你,但这些话,你最好不要让肖鹰听到,他是欠你一条命,但这不会成为你不识抬举的资本,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吧?你要是被他抓住把柄,我会死得很惨的?这个世上,我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哥哥了!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女人重要?她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以她的能力所向披靡,你真以为她的名声都是她自己自吹自擂渲染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毒燕子都搞不定,这不是掐了自己的招牌么?陈箫是她的老情人,听胡大龙交待,这两人好像还睡了一觉,也难怪老大不信任她,你想冒险,千万别把我拖下水,要不然,毁了我的虔诚,就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翻脸不认人了!你刚才救了她一命,所以对你没多大的戒心。” “这是老大交给你的任务,你让我做算什么回事儿!而且我已经越格一回,再帮你,岂不成了屡教不改?要做你自己去做!” |
“好,我做就我做,她长的这么漂亮,是我喜欢却又高不可攀的女人,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我只要将麻醉剂混入到饭食里,纵然她再厉害,也抗不过饿肚子的,一针下神不知鬼不觉,等她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上瘾了,有了这东西,就能彻底驯服这匹野马,想想,我好像也有好几个月没碰荤腥了,真不知道·······”雷暴的话还没说完,雷风猛地夺过他脸上的小纸包,恶狠狠的盯着他说:“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变异生物 十五区禁区下面的地下室有着惊人的空间,到处都是变成骸骨的尸体,陈箫在它们的尸骸上都找到了被集体残杀的证据,很多骨头上都残留着被钝器或锋利刀刃所伤的痕迹,毒燕子难以置信,她全身因莫名的恐惧而瑟瑟发抖,看着眼前这些惨不忍睹的骸骨,心里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仿佛压了块大石头,还在不停的下沉。 她知道潘多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将那些恶贯满盈的罪犯流放到地球上自生自灭,当时的地球已经进入到末日的倒计时,但还没现在这么严重,这些成百上千的尸体显然是被人扣留在这儿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同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叶叶见她满目疮痍,小声安慰她,毒燕子推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我没事儿!这些人应该都是被潘多拉流放到地球的罪犯。” “你们潘多拉这是当地球是垃圾场?”米勒还是很讨厌她,毒燕子自知理亏,也不和他吵架,陈箫拿着手电筒到处寻找可以解释这些尸骸的身份和丢弃在这儿的原因,叶叶忽然看见一个头骨上遍布裂纹的尸骸,她小心翼翼的将它从另一具尸骸下面拖出来,令她意外的是,尸骸的肋骨和人类是一样的,米勒的目光也被这具特殊的尸骸吸引住了,它的体型明显要比其他尸骸要小的多,却也不是人类,因为它的手掌上只有三个指头,丝毫没有被截肢或受外力切除的迹象,更像是畸形,毒燕子也凑过来,她在看到尸骸时,眼神里忽然闪出一种可怕的神色,米勒注意到了,站起身,“这个是不是也是从你们潘多拉流放过来的?” “退后!所有人都退后!”毒燕子心惊胆战的说,叶叶刚想去将尸骸的头骨取下来,米勒见毒燕子的表情不像是虚张声势,立刻将叶叶的手从尸骸上方抓住,陈箫还在对面的架子上翻箱倒柜,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惊呆了。 米勒和叶叶走了过去,毒燕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体型瘦小的尸骸,随后也惊慌失措的跑到米勒后面,米勒冷不丁的瞅了她一眼,还以为像她这种傲慢蛮横的人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害怕起来也怪可怜的,这更加说明她对那具尸骸有着相当深的认识。 “发现什么了?”魅力问,陈萧打开柜子,没想到后面竟然是个暗门,上面的锁头竟然和他之前在实验室捡到的钥匙差不多,他刚要开销,米勒却回头看向毒燕子说:“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那具有着三只手指的尸骸什么来头?这个地下室应该是整个地下城的核心地带,现在集中了潘多拉人和另一种不明生物,这扇门后面,或许可以找到解释这些尸骸的证据和死亡原因,也可以让整个地下城万劫不复,包括所有的幸存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不说?那些尸骸到底是什么东西呀!”陈箫有点生气,他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毒燕子在他们几个目光的审视下,神色慌张的说:“我···我也不太清楚!我······” “你这是不清楚的表情么?你要是不清楚,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咱们四个人现在都在一起,一旦出事儿,谁也跑不了!”米勒说,叶叶低下头,忽然看到自己的手上好像沾了什么古怪的味道,她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随后又伸到陈箫的面前说:“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有点像榴莲,臭臭的,好像还有一点清甜的味道!”陈箫说着又闻了闻自己的手,却没有这股味道,米勒刚才也碰尸骸了,他也闻了闻,并没有陈箫所说的那股味道,他不确定,毕竟地下室久不见光,空气里充斥着各色各样的气体,他的嗅觉被麻痹了,又伸到陈箫的鼻子前,陈箫将鼻子贴近他的手,摇了摇头,毒燕子也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丝毫没有味道,现在有这种气味儿的就只有叶叶。 |
“我们大家手上都没沾上这种味道,你刚才碰哪儿了?”米勒,叶叶一时也记不起来,她一直忙活着想要弄清尸骸的身份,这儿除了毒燕子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和尸骸打过了交道,但论到触碰,她是触碰最多的人,隐约察觉到食指有点尖锐性的疼,冒出一点小血珠,但奇怪的是,血珠很快又从伤口入被吸了进去,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痛感,多半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骨碴,就在这时,陈箫触目惊心的发现,刚才被叶叶拽出来的小型尸骸好像不见了,米勒跑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还真不翼而飞。 “打开门!这·····这是潘多拉最可怕的诅咒,没人能解锁,曾在六百年前出现过一次,它们曾是悬浮世界的人利用潘多拉的禁物黑魁所衍生的一种奇特的生物,是用来专门对付科拉式人的始祖神竜,悬浮世界的人为了彻底铲除科拉式人,故意成立了一个叫天罡峰的组织,大肆渲染科拉式人的威胁论,说他们是外族侵犯的遗民和罪证,必须斩草除根,但宣传的效果不太理解,没有人自愿加入组织。” 毒燕子在得知这个真相后,心里大受震撼,人性的残暴在这个富裕繁华的地方被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众所周知,科拉式人才是潘多拉的开山鼻祖,又拥有起死回生的两条命,所以才会受到其他普通民众的抵制和残杀,不到一个月,潘多拉的统治者就秘密颁布了一条铁令,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天罡峰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从全国各地抓来的,他们被称为潘多拉的勇士,之后······” “之后怎么了?”陈箫急着追问,毒燕子是悬浮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对于很多秘而不宣的秘密了如指掌,而且她曾经又和丘拜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潘多拉出了名的活历史,手上攥了一大把鲜为人知的机密,作为互惠互利的搭档,丘拜也没少向她透露关于悬浮世界黑暗却又肮脏的事情,天罡峰这个在悬浮世界昙花一现却又充满神秘色彩的组织最具冲击力,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计划却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教主被处以极刑,要是大功告成了,这个组织还会不断扩大,哪想却功败垂成,毕竟这个令人发指的组织一旦浮露出来,必须会引起全民愤怒,声讨悬浮世界草菅人命,成也萧何败萧何,到底还是教主的失职,所以关键时刻得有个替死鬼出来顶罪,教主首当其冲,连同他的整个家族都被处死了,防止漏网之鱼会将天罡峰的真相捅出来公布于众,这将会给悬浮世界养尊处优的富人们带来羞辱和一连串的后遗症,所以斩草除根就是对真相最好的掩盖。 “那些被强行抓来的人都被教主注射了一种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由来已久,有很多不同的说法,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它可以让人在瞬间死亡,身体也会变成尸骸,看上去是死了,其实····其实它的死亡只是一种表象,它们身上会出现许多变化,身体会挛缩,手指会相互熔接,变成三个,这是中毒者最典型的特征。” 毒燕子一想到这儿就不寒而栗,“科拉式人的人神竜不好接近,只有将这些尸骸埋伏在他所在的神山附近,再用特殊的办法将这些中毒的尸骸复生,它们苏醒后,会像行尸走肉一般,但它们也有意识,会听从主人的命令,悬浮世界的君主想利用这个办法接近神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唤醒者就是教主,听丘拜说,当年这些中毒的受选者,可能是因为剂量问题,很多人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苏醒过来,所以计划就这样失败了,我是真不知道这些天罡峰组织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偶然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必然,它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儿的,就像整个地下城,是有人建造了它,它才会真实存在的。” |
陈箫说,米勒四处看了看,出口已经被堵死了,出不去,眼下也只能打开门,但又不知道门后又会有什么情况,“现在有两人理由可以解释这些尸骸,第一,这个计划既然是秘密进行的,那么知道的人都应该是和天罡峰组织息息相关的人,连教主整个家族都被杀光了,这些尸骸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明教主还有后人侥幸存活下来,他潜入到了地球,先前毒燕子也说了,十四禁区和周边的几个禁区都是在英古死了之后才建成的,建造这些禁区的人,有可能就是制造这些尸骸的主人,还有一个可能,当年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失败,教主被处死后,有人秘密将那些尸骸搬运到了这儿,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是建造这些禁区的人,即使不是,他能把时间算得这么精准,很有可能是英古身边的人,和天罡峰的组织也有一定的关系,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这些尸骸出现在这儿还会有其他的原因。” “你的猜测固然有道理,但你别忘了,真正能唤醒这些尸骸的只有教主,但刚才毒燕子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教主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悬浮世界的人杀了,谁会傻到将一堆无法苏醒的尸骸,千里迢迢的从一个星球偷偷运输到另一个星球,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成千上万,这么大的目标,悬浮世界的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也察觉不到,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进行拦截的,你看这儿的灰尘,至少被封闭了几十年,它又是左罗塔人用来掩盖自己卵胎的障眼法,这东西要是苏醒了,只会给左罗塔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左罗塔人机关算尽,它们·····” 陈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米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不要胡乱猜测了,这些东西不管是教主的后人偷偷运到这儿来的,还是其他人,现在有两个问题需要立刻弄明白,第一,上面实验室的人在撤离的时候似乎很急促,这些尸骸也不全然都是三根手指的,目前我们只发现了一具,所以,我们得弄明白实验室的人都去了哪儿,尸体会腐烂,但骨头即使再烂,也会留下痕迹的,第二,就是我们该不该打开这道门!”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左罗塔人干的,它们无孔不入,它们要是在暗中救下教主的后人,再将实验室里的人注射病毒,即使我们确定它们就是实验室的人,尸骸一旦苏醒,后果不堪设想,我们都会死在这儿的。”毒燕子神色紧张,陈萧手里紧紧攥着要使,“这把钥匙,是我们·······我们最后走投无路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谨慎一点为好,还有一点我很奇怪,这些人要是真的中了病毒,它们在这儿封闭了几十年,那么召唤它们的人要是死了,或者·····它们将会通过什么形式被唤醒?” “神竜的后人不仅可以召唤它们,还能篡改它们的意志,这也是当年计划失败后,悬浮世界的人急于处死教主的原因,关于当年的尸骸,有人说被全部销毁了,又有人说山上的泥石流掩埋了,天罡峰是潘多拉的一大忌讳,我也很少打听相关的情况,认识的人都告诉我,说这起事件根本就不存在,后来我因为好奇才私下打听,道悬浮世界的人在事发之后,千方百计的利用各种手段掩盖风声,所以,我知道的也很有限。” 毒燕子一直都在查找神竜后人的下落,却一直没有进展,米勒也无计可施,“那你再有限,总归知道万一这些尸骸真的复苏后,该怎么防范,会不会被它们咬一口,会变成丧尸什么的?它们的病毒会不会相互传染?” “这种病毒不会传染的。”毒燕子回答的很坚定,“你们···你们应该不太清楚我以前曾经和丘拜合作过,是他告诉我的,还说这种病毒可以从活体上直接提取,为自己所用,他还去过当年的神山附近,试图想从那些人身上提取到病毒样本,这样他就能将这些病毒用在对手身上,控制他的意志后,就会成为自己的刀锋,这种病毒也不是万能的,注射病毒后,虽说唤醒的人力大无穷,却也活不了几天,病毒大量繁殖后会将活体完全吞噬的。” |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这些尸骸真的中了你所说的病毒,我们只要从活体人提取到一定的样本,再投入到·····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将这些病毒用在那些尚未孵化或者已经孵化的怪物身上,我们就会截断它们的意识,认我们为主人,不出几天,它们都会全部自我毁灭?”陈箫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米勒失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你能确定它们就是么?还有,你知道怎么唤醒它们么?毒燕子说神竜的后人或者守望者可以直接唤醒,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什么也不确定,什么也确定不了,甚至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谁将这些尸骸藏在了这儿?谁又是它们的主人?我的主张是先去开门,或许我们会在那儿找到一切解疑的答案。” “叶叶,你这是怎么了?”陈箫见叶叶大汗淋漓,面色也很难看,全身瑟瑟发抖,“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开门吧!这儿空气实在憋得人喘不过气,再这么呆下去,不中毒也会被活活闷死的。” “你们别碰她!”毒燕子刚要去拦陈萧的手,哪想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叶叶的胳膊,陈箫后脑勺一阵刺痛,他下意识的用手按住后脑,米勒说:“你的后脑勺怎么了?” “没事儿,第毛病了!以前每隔几年就会发作一次,最近这段时间却发作的厉害。”陈箫眉心都打成了结,看得出后脑的疼痛似乎比前几次疼得更厉害,毒燕子一脸惊奇的看着他,米勒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叶叶的状态很不好,脸色煞白,仿佛被抽干了血似的,一脸关切的问:“叶叶,要不你坐下来休息一下,我这儿还有点水。” “她好像中毒了,你看她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喝水只会加大病毒发作的速度,这儿的空气长年累月不流通,很容易产生有毒气体。”毒燕子下意识的用手按了下脸上的布,陈箫的头几乎疼到不能站立,米勒扶着他坐下,“你看过医生没有?” “看过,医生说是后脑勺长了一个很小的瘤子,但没有生命危险,要是通过手术切除的话,会存在一定的风险,而且所处的位置也很难用手术的方式完全切除干净,弄不好,还会将命搭进去,可能是我这阵子太累了,以前发作的也没这么频繁,我休息一下就好,门,还是暂时别开了,你去看看叶叶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箫自己还能坚持,米勒说着就走向叶叶,毒燕子忽然用手按在他后脑的风府穴上,上面硬邦邦的,心里七上八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从小是不是在一个很大的玫瑰庄园里长大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箫一脸愕然,用力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后脑勺上推开,毒燕子嘴角忽然惊现几分诡秘又狡黠的笑容,“原来是你!寻寻觅觅那么久,原来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神竜后人的守望者!” “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从小是在玫瑰园里长大的?”陈箫愕然之际,却又觉得不可思议,关于玫瑰园的画面也是支离破碎,连接不到一块儿,他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开满玫瑰花的园子里跑来跑去。 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会有一个老头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还不时的提醒他慢点跑,但他怎么也想不起老头真实的面目,只知道他的个子很高,头上光秃秃的,没一根头发,总是用慈祥又有耐心的眼神看着他,陈箫越想,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就越模糊,倒是不经意的时候,才会变得清晰,好像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身上发生过,又像是在哪儿见过的,时间长了,就转化成自己的记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戮 顾玲醒来后,却骇然的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竟然有个针眼,四周全是姹紫嫣红的淤青,她一抬眼就看到雷风躲闪的眼神,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绝望的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是老大特意在你身上种的定心丸,海洛因,现在都成了抢手货,你离下一次毒瘾发作还有六个小时,而且发作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我哥哥是个老实人,你喜欢你都喜欢到不惜和我翻脸的地步了,还好是他动的手,要是换作是我,只怕你会失身的,好了大美人,你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多愁善感了,老大让我过来给你传个信儿,带上野人的人头,去杀光所有罗漫人,抢走他们囤积的大洞里的火药,完成了任务,我就会给你够量的海洛因。” 雷暴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顾玲没想到还是中了肖鹰的诡计,她用手按住胳膊上的针眼,恨恨的盯向雷风,雷暴甩手就打了她一耳光,“你竟然敢瞪我哥,真以为他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大收留你,看中的不过是你还有几分本事儿,真拿自己当人物?顾玲,你给我记住,老实一点,别给我耍心眼儿,这次任务,原本是由我哥陪你去的,但我哥是个软骨头,怕是经不住你三言两语骗的,所以,这次则由我和你一块儿去,老大说了,你要是敢背着他耍手段,我有权先斩后奏。” 石林 孔杰趁着权兴业出去了,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了死牢,手里拄着拐杖,庄羽被浸泡在了臭气熏天的水里,双手都被吊着,脑袋歪向一边,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孔杰几乎被缠成了木乃伊,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拿出从权兴业那儿偷来钥匙,庄羽听到门口有声音,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在看清门口的人是孔杰时,愧疚满面,孔杰却难得大度的说:“你快走!” “孔杰,我对不起你,是我罪该万死,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管我,要是权兴业知道你偷偷放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害过你一次,不能再害你了。”庄羽痛哭流涕,孔杰拄着拐杖,小心翼翼的走向台阶,“没关系,我们都犯过错,不能怪你,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所以说,你可能比我更爱小野。” 孔杰体力不支,还是摔倒了,但锁头却挂在木架上,距离地面至少五六米,前面还有一大汪的水,庄羽被困在中间,到了齐腰的部位,他半跪在地上,庄羽低下头,泪流满面,无言以对,“你还是走吧!” “我活不了了,包血已经破裂,你应该没想到我会是半个潘多拉人吧?”孔杰自嘲似的说,“怪不得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往潘多拉跑,原来潘多拉人的命这么硬,你看我伤成这样还能下床走路,我······我要是还有机会活下去,一定会去潘多拉,看看他们一日三餐都吃什么东西,竟然能有这么奇特的生命构造,你想过以后去干什么么?带着小野去····不要去该死的潘多拉,那儿······外面再好,哪有家好的?我老家在河北,你老家哪儿的?” “我是黑龙江的。” “黑龙江好呀!我喜欢黑龙江的哈尔滨,那儿的冰雕举世闻名,只可惜我一次也没去过。” “冰雕再好,不也是人雕刻出来的?我也会,只是现在不会再下雪了。” “还是不要下雪的好,小野应该很怕冷,她身材那么好,裹个大棉袄就不性感了,尤其是好的屁股,结婚肯定生儿子。”孔杰到了这会儿还在开玩笑,庄羽见他下到水里,急着制止说:“你不要下来,求你了行不行!你就让我死在这儿,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小野····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像我这种呆头呆脑的人又怎么招女孩子喜欢呢!” “我可以教你呀!”孔杰拄着拐杖走进了脏水里,一直漫到了胸口,他的手忽然一得瑟,手里的钥匙冷不丁的掉进了水里,庄羽挣扎了几下,用哀求的语气说:“你快点走,要是被权兴业发现就来不及了。” |
“又有什么情况能比我现在更惨的,权兴业那小子野心太大,把他的亲叔叔都给杀了,我这个叔叔还是个表的,你以为他能对我有多客气?或许我们就不该来找他,但他和小野似乎结成了联盟,他答应放小野走,小野得帮他拿到罗漫人的火药!咱们三个里,其实你才是他们的目标,权兴业锁着你,就是想将你送去给小野讨人情的,我······”孔杰一手拉着拐杖,一手扶住木架,他发现下面的水好像是流动的,因为不时有东西从他的腿上撞过去,庄羽说:“杰哥,我叫你一声哥,不管权兴业有什么打算,总是一股势力,你得顺着他点儿,我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能救小野的人是你,我····” “别说话!难道你没发现这儿有水流动的声音?”孔杰知道这儿肯定联着一条地下河,只是源头被东西给挡住了,庄羽自打被关进来后,脑子里就稀里糊涂的,什么也搞不清,又一味的自责,“隔壁好像也是一个囚室,不知道关着什么人?我好像听到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孔杰又从水里上来,他来的时候特别留意过,隔壁只是一堵墙,什么也没有,孔杰再次走进水里,这次直接走到了庄羽后面的墙壁,他将耳朵贴了上去,一阵若隐若现的水声传了过来,他全身脏兮兮的,伤口都浸了水,疼得他几近昏厥,但他还是从岸上搬了块石头,用力的砸向墙,哪想巨大的反弹力量却让他整个人都摔进了水里。 但石头还是将墙面砸出一个口子,隐约有光从缝隙里折射出来,孔杰沉到水底后,庄羽拼命的用脚想要将他够上来,但他离得太远,根本够不着,漂浮着杂物的水面上不时冒出水泡,庄羽的人几乎提到了嗓门眼儿上,对面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砸墙声,大量的石头都砸进了水里,很快就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洞里爬了进来,手上还拴着铁链,显然就是她在隔壁惨叫的。 “快点过来,我朋友掉进水里去了!”庄羽哭丧着说,用脚不停的踩着水,女人似乎听懂了,拖着长长的链子走进水里,她个子小,只一下就漫了脖子上,庄羽说:“再往前面一点,我朋友刚才就是在那儿沉下去的。” 女人不知是自己沉下去的,还是脚下踩到了什么,整个人都陷了下去,还好她的身上锁着铁链,水面激荡,很快,她就将昏迷不醒的孔杰拽了上来,又提着铁链,将他从洞口拖到了她的囚室,庄羽清晰的听到孔杰传出的呕吐声,这才放下心来,那女人全身就更脏了,她再次走了过来,顺着木架爬了上去,打开上面的锁头,之后又迅速从洞口钻了过去。 权兴业估计是听到墙面破裂的声音,庄羽刚从水里上来,没想到运气那么差,铁链还没拿掉,却一头撞到了权兴业,几个手下过来,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权兴业在看到后面的墙被砸开了,大吃一惊,没想到囚室的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庄羽似乎从他疑惑骇然的表情上看出,他似乎并不知道隔壁还锁着一个女人,等他从洞口追过去时,却意外的发现这儿竟然就是罗漫人存储大量火药的库房,只是庄羽所说的那个女人又是何方神圣?还被锁着铁链。 权兴业也顾不得什么,反正他要的就是这些火药,他让手下的人去将火药全部搬上汽车,为了防止罗漫人的追杀,还是赶紧开溜来得好,为了给罗漫人留份大礼,他又特意在庄羽身上绑了个炸弹,将他绑在了库房的柱子上,孔杰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带走了,罪加一等,反正这个叔叔是表的。 二十年不联系,现在有难处了才屁颠屁颠的跑来求他,这样的亲戚少一个好一个,而且他伤成那个样子,多半也撑不了多久,权兴业潜伏在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火药,现在拿着火药了,他原本打算带小野一起远走高飞的,但想想小野心眼儿太多,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适合做搭档,却不适合当枕边人。 万一哪天动起了歪心思,取缔他的位置,防不胜防,他本身就是靠这个发家的,自然会在暗中留一手,况且她还是孔杰所喜欢的女人,孔杰即使还剩下一口气,也不会丢下她见死不救的,他又何必操这份心,等罗曼人追上来的时候,再送他们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也够他们忙活一阵子的。 |
老酋长在帐篷里传来一阵比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听得人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给倒出来,巫师手忙脚乱的从里面出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现在怎么办?” “找你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你反而问我怎么办?按你的经验,你说该怎么办?” “按我的经验,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给老酋长一针安乐死,免得病毒肆意扩散。”巫师神情恳切的说,小野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说他得的只是普通的肺炎?怎么还整出病毒来了?我读书不多,你别来骗我。” “我干吗要骗你,骗你又没有肉吃!老酋长的身体一向不好,空气污染那么厉害,火山灰浓度大,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他这个病秧子?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想像我祖辈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 巫师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以罗漫人的规矩,巫师都会在三十岁左右把自己当作祭物来向罗漫人的神灵祭祀,以保罗漫人的子孙后代可以平安健康的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下去,他父亲是在自己三十岁生日那天自杀的。 罗漫人祖祖辈辈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他们的意识里,土地就是神灵,向神灵献祭的最好礼物就是鲜血,巫师从小就被灌输为族民视死如归的思想,以至于很多无辜的巫师就这样死于自己的愚昧之下。 山林的土地到处都是尖锐锋利的石头,还有携带各种病毒的空气,尤其是近段时间愈演愈烈的火山灰,很多族民都在严重的肺病下撒手人寰,这儿早就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新生的婴儿不足几天就会因窒息而死,但老酋长愚昧不堪,总觉得只要按照祖训,强迫巫师殉命才能扭转格局,岂不知外面早就变成了废墟。 他之前曾逃出去过,后来在山外遇到了成群结队的怪物,又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他是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巫师,所以在祭祀的时候,他也侥幸的被排除在外,因而捡回一条命,就在一个星期前,曾为老酋长主持婚礼的巫师就甘愿殉命,为轻漫人的未来祈福。 巫师学艺不精,是所有巫师人选中最差的一个,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在狭隘思想的族民屠刀之下,新夫人漂亮高挑,不像是为了生计而被迫嫁给老酋长的人,他在暗中早就摸透了她来龙去脉,在地洞下面,潜藏着和她里应外合的搭档,打的还是火药的主意,两人一拍即合,刚好前一任也是最后一个称职的巫师死后,老酋长这才想起他这个不成气候的巫师,拉来临时抱佛脚,他刚好也在其中滥竽充数。 只要拿到火药,再想办法逃出去,至于以后,不管以后怎样,总会好过躲在这到处弥漫火山灰的山里好,他不想坐以待毙,“这不是忠心,是愚昧,愚不可及,肖鹰一直觊觎罗漫人的火药,随时都会卷土重来,就是要挟你的权兴业,他处心积虑想要的,不过也是火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想个办法拿到那批火药才好,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咱们俩个就能顺利摆脱罗漫人的控制,还有,在此之前,我还得去救一个人,她在一个月前,因为寻找火药而被罗漫人给抓了,就关在和库房相邻的囚牢里。” “我告诉你巫师,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要是敢坏了我的事儿,我饶不了你!先给我将火药弄出来,至于你要救的人,我兴许能帮上忙。”小野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取得老酋长的信任,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她就功亏一篑了,巫师苦巴着脸说:“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中,但眼下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老酋长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但你的猎物却还没找到,我倒是乐意帮你,可是那么多的族民盯着,我也无从下手,怎么着都得猎杀一个人来!要不你和地洞里的搭档商量一下,他手下那么多人,随便给你弄出一个来,我总有办法瞒天过海的。”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对峙 瘦子故意骗了庄羽,将猎物的嫌疑推到了孔杰身上,他对这儿的地形说不上是了如指掌,前后却也来过几次,他谨慎的避开地上尖锐的石头,这些石头都和地洞里的机关相连的,一旦踩下去,只要扎到皮肉或脚掌,相应的石板就会下陷,他看了眼后面密密麻麻的尖锐石头,不禁头皮发麻。 这个鬼地方,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终于可以逃出去了,就在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得意忘形之际,脚前几寸的地方忽然爆裂,大块的石头顷刻间四分五裂,巨大的枪响在空挡的石林间反复回荡,那些并不坚固的石头在惊天动地的爆响中被震碎了,细小的纱石则飞溅到了眼里,他急忙用手揉着眼,再睁开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额头。 “刚才谁开的枪?”小野和巫师面面相觑,巫师用手搭在耳朵后面,随后用手指向山谷入口的方向说:“应该是从那儿传来的。” “有人逃出去了!” “不是逃出去了,而是被人进山的人劫持住了。”巫师之前逃跑就是从那儿出去的,小野说:“有人入侵,先不搞这个了,让所有人先躲起来,也不知道入山的人到底什么来头,但能找到这儿,又准确无误的从入口进来,十有八九是奔着火药来的。” 巫师让所有族民先回自己的家,躲在自家的房子里不要出来,肖鹰的团伙可能回来了,族民大乱,老酋长咳嗽几声就断了气,一命呜呼,小野正式成为罗漫族人的统领,惊慌失措的族民都躲进自家修建在巨大石头里的房子。 小野和巫师直接去了库房,但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库房里囤积的火药已经不翼而飞了,地上到处都是脚印,残留着明显的水渍,小野在一个柱子后面意外发现了身上绑着炸弹的庄羽,她将庄羽嘴上贴着的胶布撕掉,庄羽将告诉她,权兴业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将火药全部偷走了。 他身上的炸弹就是用来和罗漫人同归于尽的,他还告诉小野,孔杰受了很重的伤,却被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给带走了,下落不明,巫师从庄羽的叙述中了解到,他所说的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先前被老酋长困在囚牢里的女人,也是他费尽心机却没能救出来的朋友,说到这个朋友也真是绝了。 一个月前,他一个人闲来无事,又无缘无故的被前一任巫师一顿臭骂,就去后山的河边扔石头,那儿原本是个巨大的天然湖泊,后来湖水干枯后,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坑,从下至上,足有一两米深,他就是在最下面发现一个闪闪发亮的影子,出于好奇才下去的,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从一个硕大的蛋壳里爬出来,但下面都是淤泥,她刚上来,银白色的蛋壳就沉进了淤泥下面。 连个泡也没冒上来,巫师就将她救了上来,没想到前一任巫师却说这个女孩儿是个污灵,会给所有族民带来灾难和祸端,却又不能直接杀了她,所以就将她的手脚上锁上铁链,关在了和库房相邻的囚房里自生自灭,每次都是巫师深更半夜,等所有人都睡着之后,才偷偷摸摸的给她送点吃的,也答应她会在新夫人狩猎的那一天救她出来,没想到她却带着另一个人逃跑了,不过不管她逃去哪儿,只要活着就好。 等小野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族长居住的地方早就成了一堆废墟,到处都是滚滚的浓烟和燃烧的草房,小野和巫师一出现,就被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给包围住了,而所有的族民也被控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男人围着最外面一层,其次是女人,最里面的则是孩子,很多母亲都将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用手捂住嘴,生怕哭声引起这些入侵者的怒火,老酋长刚咽气还没几分钟,他肥胖的女儿就死了,胸口和腹部被子弹打出几个血洞。 “顾玲!”小野被人五花大绑,连同巫师,她在看到顾玲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顾玲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看到小野,雷暴故意说:“是你朋友?” |
“以前见过几面,不怎么认识。”顾玲说,这次除了雷暴之外,雷风也来了,还有其他十几个随行的人,他们这次来这儿就是为了拿到罗漫人所囤积的大量火药,雷暴见小野长的那么漂亮,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域风情的情感和妖娆,不禁动了心,“听说你是他们的新夫人!酋长真是好福气,听说已经病入膏肓了,连走路都得让人扶着,你这么漂亮却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殄天物,可惜了,床上的事儿,他能办得了么?我倒是不介意帮他这个忙!” “雷暴,别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不要节外生枝。”顾玲处处受到雷暴的挤兑,其他人的监视,唯一信任的似乎就只有喜欢她的雷风了,雷风将弟弟推开,“顾玲说得对,时间不等人,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宗旨,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她说得当然是对的了,她就是放个屁,你闻着都是香的!瞧瞧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先前的雄心壮志都被狗吃了?一个女人的关口你都过不去,还谈什么建功立业!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你最好别给我打岔,这回老大派了这么多人来,你但凡有一点越格的,即使我有心想帮你瞒过去,他们的眼睛又没瞎,总会将事情捅到老大那儿的,你要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女人的身上。”雷暴毫不留情的甩掉哥哥的手,雷风无可奈何,四围的人将所有人质围得水泄不通,顾玲现在还没获取绝对的主权,束手无策,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小野见雷暴咄咄逼人,这时巫师走了出来,笑着说:“哎呀,这不是雷暴大哥么?你不记得我了?” “你谁呀?”雷暴见有人跳出来搅和他的好事儿,不禁火冒三丈,巫师的双手被反剪在后面,嘴角都快撕到耳朵边,“真的不记得我了?” “啪!”雷暴猛地甩了他一耳光,竟然敢在他面前卖关子,巫师被打得鼻子流血,吸了吸鼻子后,依旧笑容满面,“您不记得了?上次您在后山迷了路,险些掉进天坑里,是我将您救上来的,当时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面容有点不好认,现在您仔细看看,轮廓像不像?” “原来是你呀!”雷暴有点印象,巫师急切的又说:“没错,没错,就是我呀!你的老····不对,老大当时急于撤退,还是我给老大提供了出山的地图,这儿七绕八拐的,很容易迷路,而且防毒面具还是我给老大提供的,上次虽然闹得很不愉快,但我对您印象深刻,您特别威猛,比山林里的黑熊还要厉害,我······” “说得没错,你上次的确帮了不少大忙,老大先前还叨唠着要让你加入进来,说那么多人里,就数你最识抬举,我们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雷暴对他没什么印象,但他所说的事儿的确是他真真实实经历过的,小野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他就做了肖鹰的走狗,雷暴见他准备说话,故意板着脸说:“你们的新夫人,我是要定了,你要是也来劝我,这叫不识抬举了,我会免费送你一颗子弹,当然不是给你当作纪念的,而是一枪打入你的眉心,顺便也给其他人提个醒,跟我做对,死路一条。” “瞧您说的,我哪会这么不识抬举,老酋长已经死了,新夫人这么年轻就要守寡,这是对她美貌和情感的亵渎,您英勇无畏,身强体壮,站在新夫人身边,这简直是天生一对,怎么看怎么登对,而且新夫人原本就不是罗漫人,而是权兴业扣押在这儿的俘虏,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老酋长的,所以,她跟着您,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她现在不明白,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了,谁会讨厌吃香喝辣的生活呀?瞧这儿·····别看他们大腹便便的,其实都是感染了很多寄生虫,这是属于病态的肥胖。”巫师说得天花乱坠,小野一抬脚,就踢到他的屁股上,巫师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扑到了雷暴的身上,雷暴听得心花怒放,他自己的亲哥哥都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况且这个小巫师虽说油腔滑调了一点,却也不讨厌,“没错,你是干什么的?能陪在新夫人身边,必然不是一般的平民。” |
“我是巫师!”巫师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小野气得破口大骂,巫师却一点也不介意,雷暴就喜欢这种锋利却又漂亮的女人,越看越喜欢,巫师忽然故弄玄虚的说:“新夫人和老酋长的婚礼就是我主持的,不是,主持他们婚礼的是我爸,他现在已经死了,目前由我接替他的位置,老酋长虽说已经一命归西了,但按罗漫人的规矩,新夫人想要改嫁也不是不可以,必须由巫师主持散婚仪式,这样她就可以自由婚嫁了,我再给您和她主持·····” “主你大爷!”小野义愤填膺的骂,巫师却不以为然,“小野猫虽说厉害了点儿,但天底下也只有您才能将她驯服的老老实实的,漂亮的女人都是老天送给大英雄的礼物,所谓英雄配美人么!拉辣手的才够味儿!这可是您一展雄风的好机会,而且今天是个千载难逢的吉日。”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是个结婚的好日子?”雷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结婚,目光贪婪又好色的看向小野,巫师点头哈腰,“还是您有眼界,要不然老酋长也不会把狩猎的日期定在今天,之前我特地翻阅了罗漫人的典籍,今天结婚的人,不仅可以白头偕老,还能恩恩爱爱一辈子,即使碰到困境,也可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所以罗漫人对吉日的要求相当苛刻,您听说了肯定会说是封建迷信,但风俗都是从现实生活中汲取的经验,当然也不是科学道理能解释得了的,就像再顶尖的科学也解释不了遵循热胀冷缩原理的水分子,为什么结成冰之后,依旧可以浮在水面上,这很不符合情理。” “你小子伶牙俐齿,还挺会说的,老大身边就缺你这样的人讨他开心,不过我来这儿不是光来结婚的,而是来取火药的,我先将他们都杀了,再由你来帮我和小美人主持婚礼。”雷暴说着就举起手来,四围的人都纷纷举起枪,四十多个人质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巫师连忙制止说:“今天是吉日,不能杀人。” “说到底,你还是想救他们。”雷暴有些生气了,巫师连忙辩解,“当然不是了,我····我是说结婚的大吉日子怎么能见血呢?即使不按罗漫人的规矩来,想来你们那儿在大喜之日见血也是不吉利的,很容易引来血光之灾的。” “我同意和你结婚,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放了他们,你也是看到的,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族民,你想拿火药尽管去拿,他们又没犯什么错,何必对他们大开杀戒,上天还有好生之德,何况是几十条命,还包括十几个无辜的孩子!”小野恶狠狠的看向巫师,雷暴觉得有道理,看向雷风说:“哥哥,今天这一趟可真没有白来,找回了火药,再带一个老婆回去,我····没想到我也有鸿运当头的时候,哥,你别绷着个脸了,是不是给我点祝福?” “说到祝福,有件事儿至关重要,在新人结婚之前,必须由巫师准备一套避邪驱灾的祭祀活动。”巫师说,雷暴恨不得现在就抱小野去洞房,“我和小美人都不是罗漫人,就按最简便的方式来,用你那套规矩,得等到什么时候?搞这些虚的没啥意思,别让我以为这是你的缓兵之计。” “您的话是没错,您和小野姑娘的确不是罗漫人,但您目前就在罗漫人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地方,举头三尺有神灵,入乡随俗嘛!这儿是你们的起点,要是能获得罗漫人的神灵护佑,你们日后的路就能走得甜甜蜜蜜,为了长远的幸福着想,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毕竟好的东西,都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反正我们所有人都落在你们手里,族民们手无寸铁,你们手上还有枪,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巫师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这时顾玲说:“巫师说得没错,要是强来,这和强取豪夺有什么区别,要是传到肖鹰的耳朵里,不光你逃不了,就是你喜欢的这个小美人也在劫难逃,毕竟她做过老酋长的老婆,你却抢一个死人的老婆当老婆,肖鹰多少有点迷信,罗漫人是个非常古老的民族,乱七八糟的诅咒一大堆,稍不小心就会被诅咒。” “这位小姐说得对极了,婚姻大事岂能草草了事?在我们这儿,结婚可是件非常神圣又严肃的事儿!必须谨慎对待。” 巫师的脊梁骨一阵冷汗,他要是不站出来,雷暴就真有可能将人质全部杀害,顾玲说:“这东西可邪乎了,也没是用科学就能解释得了的,还是小心点为好,再说了,老酋长之前活得好好的,一结婚就撒手人寰了,怕是你的小美人命太硬,伤不着你,要是伤到了肖鹰,那你今天捡着的是好运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霉运,你要是死了,是你咎由自取,要是搭上我,你认为我会坐以待毙?我没有好下场,你得给我当垫背的,我要是连这个能力也没有,那么肖鹰选择我加入他的团队,就是骂他瞎了眼最好的证明。”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基因 叶叶变得神志不清,毒燕子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腹部有处刀伤,汩汩涌着血,米勒手忙脚乱的想要用袋子将从伤口涌出的血装起来,她的血现在比黄金还要贵,想要保证所有幸存者免遭怪物的毒手,她的血将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陈箫将他拉开,示意他不要这样,直到现在陈箫和米勒也没弄明白叶叶到底碰到了尸骸的什么地方,她的样子极其可怕,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眼睛呆滞而空洞,身体微微的晃动着,毒燕子奄奄一息,米勒虽说讨厌她,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是潘多拉人么?这点伤不是可以自动痊愈的么?”米勒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但潘多拉人的凝血机制很关,一旦受伤,很难止住出血,纱布很快就变成了墨绿色的,毒燕子看了眼浑浑噩噩的叶叶,气息微弱的说:“你们不要靠近她,我····我可能知道她碰到了什么!那具····那具三根手指的尸骸很有可能就是尸王,也是唤醒者,叶叶一定是碰到了尸骸上的锁魂钉,这种钉子和蓄电池差不多,用来封锁亡魂,一旦有人初级,或者被钉子所伤,锁魂钉里封锁的魂魄就会化为能量,转入那个人的身体里,以此来完成唤醒工作,要不然那么长的跨度,唤醒者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说,叶叶很快就会被唤醒者取代,那么她···她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陈箫神色悲痛,毒燕子就是被她偷袭的,“话是这么说的,但锁魂钉里的魂魄也只是一定的能量,是能量就会消耗,等能量消耗殆尽后,唤醒者就会从叶叶的身上完全消失,只是她·····她即使活着,也活不了多久,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毕竟我也不知道唤醒者到底针对的是谁!它要是左罗塔人的帮凶,整个地下城的人都将在劫难逃。” 米勒刚要去抱毒燕子,却被她的手推开了,“我····我就怕不行了,好像伤到了血包,我····我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快点走,不管那扇门的背后是什么,总比呆在这儿等死来得高强,而且左罗塔人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踪影,怪物也会杀到这儿来的,不要管我了,我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不如死在这儿倒也干脆,陈箫,你要记住,你是神竜的守望者,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感应神竜了,他·····他漂浮在浩瀚无边的宇宙,没人能找到他确切的方位,你······” “还你什么你,一起走,他懂什么呀!”米勒说着就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陈箫看了眼正低着头的叶叶,身体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陈箫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了锁眼里,但不管他怎么扭,锁头仿佛失灵了似的,又像是根本不是这把锁,怎么也拧不开,滑丝了一般,米勒见叶叶抬起头,眼睛却变成了腥红色,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血,惊恐万状的说:“开了没有,叶叶尸变了,快点儿!” “我也想快,但这好像不是开这把锁的,根本拧不开。”陈箫紧张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满头大汗,这时叶叶忽然跪倒在地,向那些遍地的尸骸爬去,毒燕子没想到米勒会救她,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刚要说话,米勒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救你,犯不着感谢,只是因为陈箫身份特殊,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帮助他了,而且你的血还有那么大的用处,要是死了,会连累其他幸存者的,我想以后用得着你的地方应该还有很多,而且直到现在你也没交待十四禁区到底在哪儿?” “咔!”就在陈箫手忙脚乱之际,手上的钥匙忽然断了,米勒大惊失色,“刚才什么声音,是打开了还是····还是卡住了?” “是断了!”陈箫绝望的连自己也不相信,手上捏着半截钥匙,毒燕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钥匙上不是有坐标么?这儿一定地图,放我下来,大家分头找找。” “你能撑得住么?”米勒只是随口问问,毒燕子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你把我说得那么重要,无论如何,我也会撑下去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至少我不用抱着你了,真是太重了!比野猪还重。”米勒心直口快,不过潘多拉人的骨头向来就比人类的重,五六岁的小孩看上去不胖,但少说也得有六十多斤,他说得是实话,而且体重越重,在潘多拉却莫大的荣誉,一般体弱多病的,重的是肉,轻的是骨头,很容易骨折,米勒见她好像在笑,毒燕子察觉出来了,抿了抿嘴唇,用手按住伤口,陈箫在看到地上的尸骸仿佛在一点点的颤动。 |
米勒的手本伸上去想去拿柜子上的书,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原本连贯的动作仿佛被放慢的镜头,他在看到从毒燕子身上流下来的血似乎也被放慢了速度,陈箫似乎也发现了古怪,毒燕子伸手想要去抓米勒,她张开嘴,原本流利的话仿佛被时间切割了一般,变得支离破碎。 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时间慢慢搁浅了,出现多个时间皱褶,而那些颤动的尸骸仿佛被隔离在外,它们千疮百孔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复原,仿佛时间逆返,但相对的空间之间其实都是相联的,有些是零碎的片段,有些则是连贯却又扯了遥远的时间记忆,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时间锥,也可以在这些拉长缓慢的时空里看到过去的自己。 以及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东西,时空处于漂浮状态,其中潜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黑洞中巨大的引力,很容易被吸入其中出不来,这种情况一万年也碰不到一回,空前绝后,属于静止状态的时空流,可以进行自由的时间穿梭。 而那些变成尸骸的受选者则会通过时间皱褶进行逆返,意志不坚定者,或者刻骨铭心,甚至是受过极大伤害的过往,很容易变成漩涡,将进入者永远的困在里面出不来,这样的人将会被掩埋在过去,没有真正的死去,也没有真正的活过,就像秋风扫落叶,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毒燕子眼前虚晃着许多零零碎碎的画面,她爬着进入一道时间皱褶里,仿佛回去了过去,腹部的伤口也随之愈合,身体上也逐步反应出时间倒流的痕迹,她恍恍惚惚的往前走,身边虚晃着她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的画面,她握了握手心,指甲很长,她记得自己在十五岁左右,忽然迷恋起了长指甲,扎进手心,很疼。 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时间皱褶,以前就听大人们说过,时间皱褶是整个宇宙的一大奇迹,当宇宙从一个点爆炸形成后,就有了时间,空间,以及世界万物,但还有一些爆炸碎片和零散的能量都被容纳进了时间皱褶里。 几百万年,或者是几千万年的推衍,使得这些残留的能量积少成多,时间皱褶原本都是恒定的,只有积蓄的能量大过它本身的负载量,时间皱褶就会以逆流的方式体现出来,而不是科学家所探索中的一个假想概念,毒燕子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皱褶,她目光所掠过的地方,画面就会自动消散,仿佛被水打湿的水墨画,原本清晰的画面变得混乱不堪,她不时的用指甲扎向手心。 她明白,只有时刻让自己保持清晰的意识,才不会被皱褶中的能量或潜藏的危险侵入,她忽然发现长长的指甲不见了,自己竟然回到了小时候,她看到自己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斑,每个斑块上都有裂纹,用手一挤,就会有黑色的东西从裂缝里渗出来,散发着刺鼻又难闻的臭味儿。 “姐姐!”毒燕子的身体回到了五岁,但思维和意识却没有随之逆返,还是之意识清晰的状态,家里有个后院,自从姐姐死后就被父母关起来了,还搬了家,她是根据自己模糊的记忆才找回来的,门口有个栅栏,栅栏上爬满了火红色的藤蔓,这是悬浮世界最常见的小乔木,叫火云豆,在这儿不算什么新鲜好吃的东西,却富含潘多拉人最需要的几种营养成分。 多多食用,可以虽重骨骼的重量,防止营养不良和骨骼发育不全,但是在其他地方,却是穷人们梦寐以求的圣品,因为悬浮世界是整个潘多拉人的核心,充斥着各种各样比火云豆更好吃,也更方便获取营养物质的食物。 在贫困地区,很多人都因为营养不良而在痛苦中死去,有的已经成年,却因为没有获取足够的骨骼营养而瘫痪,严重的甚至会丧命,而在富裕奢华的悬浮世界,这些令贫困地触不可及的火云豆却攀爬在栅栏上无人问津,很多成熟的果实饱满而多汁,一碰变会爆裂,摔落后,支离破碎,会烂在泥土里。 火红色的果实会散发出一股清幽又好闻的香气,所以这些稀烂的果实也成为悬浮世界最独特的气味儿,久而久之,火云豆在这儿就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尤其是它成熟后的气味儿,只有点缀的作用,并无其他,在其他困苦区域,无疑是暴殄天物,毒燕子记得很清楚,姐姐总会背着家里人偷偷摸摸的吃这些用来观赏的火云豆。 |
有时也会偷偷的给她吃一点,比起那些富人们喜欢用华丽包装的食品还要好吃一百倍,他们习惯于铺张浪费,丝毫没有半点节约的意识,想到的就只有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将这些别人看都不看一眼的火云豆送给贫苦的人吃,攀比而变态的奢华令这些人逐渐丧失了同性和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同情。 毒燕子从藤蔓上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火云豆,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单薄的外皮轻轻一碰就破了,细腻的果肉在口腔里爆裂,酸酸甜甜,回味无穷,当她正准备摘第二颗吃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出现了,是毒燕子的姐姐绿城,她死的时候也才七岁多一点,她的眼睛很大,有着潘多拉人罕有的蓝眼睛,皮肤白皙,头发黑漆漆的,很像橱窗里漂亮的洋娃娃。 “你不要吃太多,要是留下气味儿,会被爸爸妈妈发现的。”绿城自从她生病之后,就一直被父母关在这儿生活,她之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姐姐关在这儿,姐姐打开栅栏的小门,毒燕子走了进去,这儿绿草茵茵,姐姐拉着毒燕子的手说:“你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那不是雪盈树么?为什么它的叶子是红色的?以前不是绿色的么?” “你觉得树会不会杀人?” “树怎么会杀人呢?” “不是树在杀人,而是有人借着树在杀人,最后又将罪名推到了不能说话的树身上。” “是谁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么?” “他们不知道,是我自己发现的,你过来,我带你去看。” “姐姐,我害怕!” “不用怕,姐姐保护你。” “姐姐,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为什么不和我们回家一起住?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爸爸妈妈说你生病了?严重么?你哪里不舒服?是我和得一样的病么?” “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姐姐是医生么?你怎么会知道的?” “不要问了,我带你去看,你就会明白。” 第一百三十章 亡灵幻境 姐姐带着毒燕子从后山悄无声息的绕了过去,毒燕子不解,“姐姐,这儿为什么要设置路障?我听很多人说后山长了许许多多好吃的野果子,比火云豆好吃一百倍,但为什么不再让人进去了?我一次都没吃过,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吃那个么?” “别问那么多!到了那儿你就会明白了。”姐姐拉着毒燕子的手,偷偷的从路障后面的地洞里钻了进去,毒燕子在悬浮世界那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儿居然有条通向后山的地洞,姐姐轻车熟路的将暗门打开,只有半人高,必须爬着才能钻进去,她让毒燕子走在前面,自己则在后面,听她娴熟的语气和动作,想必这是她的秘密基地,也是隔三差五就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毒燕子小心翼翼的往前爬,后面的姐姐也紧密的跟了上来,姐姐没说话,狭窄而阴暗的地道里,姐姐粗重而憋闷的喘息声仿佛绳子一般,紧紧的勒在她的脖子上,她也觉得喘不过气,姐姐提醒她再往前走,直到前面有个门,只要扳住上面的门把,用力一扭就能开了,那儿掩藏着一个潘多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也是她被独自隔离在这儿的原因。 “他们·····这儿是圣山的后面,为什么会这么大的悬崖?盈雪树的树根·····姐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害怕么?” “难道你不害怕么?” “再害怕,也没有那些死在这儿的人害怕,你看他们·····”姐姐用手指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你仔细看,你看到了什么?” “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你再往前走一步,再仔仔细细的看!一定会看出东西来的。” “姐姐,我什么也看不到,你·····”毒燕子嘴上说不愿意,但脚还是禁不住往前迈了一步,正当她聚精会神的往下看时,后背上猛地被人摔了一把,自己跌落到了悬崖下面,她看到姐姐笑容满面的站在峭壁上向她挥了挥手,毒燕子摔进了悬崖,黑漆漆的,没一点声音,仿佛被屏蔽的空间,只能隐约听到微弱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孤独而恐惧。 她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口,黑暗就像化不开的浓墨,粘稠而沉重,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下坠,身体也在下坠中身不由己的翻滚着,仿佛坠入了无底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底,她颤栗而惊恐的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仿佛分离了,忽然有股温柔的力气触碰到她的心房,不再害怕,不再恐惧,也感觉不到恐惧和下坠。 |
她的身体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被细小的漩涡转出温柔而细小的涟漪痕迹,她感到一阵眩晕,睁开眼,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怯怯懦懦的站起来,眩晕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她之前吃了火云豆的缘故,呼吸间散发着一股清幽又淡薄的香气。 毒燕子赤着脚,踩着清凉又冰冷的岩石,岩石表面很粗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小疙瘩,却也不怎么扎脚,她就像瞎子一般,伸着双手向前探摸,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掌踩在岩石上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问:“姐姐,是你么?” “小绣球,你回来了?终于等到你回来的这一天了。”一个陌生而沧桑的声音说,毒燕子大吃一惊,“你是谁?谁是小绣球?” “这儿就只有你一个人,小绣球当然指的是你!” “我····我不叫这个名字,你认错了人,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黑?你出来说话,不要鬼鬼祟祟的躲着!” “我们原本属于光明之子,快乐幸福的活在自己的家园,我们被黑暗的势力介入,侵占,抛弃,最后却只能躲在黑暗里苟且偷生,你是照亮我们未来的希望和明灯,我们也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你是我们最后的火焰,只有你才能让我们重新归回自己的家园。”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怎么能给你们带来光明,是我姐姐将我从悬崖上推下来的,她·····她为什么要害我?”毒燕子痛苦不已,那藏匿在黑暗中的声音说:“你没有姐姐。” “你说什么废话!我当然是有姐姐的!这儿就是姐姐带我来的!你这个驴子,不要胡说八道,我有姐姐,但姐姐她·····姐姐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她!”毒燕子说着就惊慌失措的往回走,没想到后面却是一堵冰冷的墙,刚好撞到了她的鼻子,她用手一摸,粘糊糊的,是血,她又转过头,向其他地方逃跑,但还是有石墙,撞得她整个面部都快被抹平了,最后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你们到底想怎样,说我是你们最后的火焰,可又将我锁在黑暗里出不去,你们到底想怎样!至少告诉我,哪里才能出去!我不想和你一样被永远的困死在这儿,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姐姐,她·····她快要死了,她······” “你还记得你姐姐长什么样子么?”那声音循循善诱,毒燕子忽然记一子忘记了姐姐的样子,好像脑子里没一点关于姐姐的信息,“我····姐姐·····姐姐她····不对,我有姐姐,那一年我病的很重,姐姐她一直住在另一个地方,我不常看到她,所以就记不住她的柱子了。” “那你不觉得奇怪么?凭什么说刚才将你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你姐姐,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么?” “我···我没注意看,就知道她是我姐姐,她····你不要来搅乱我的思维,姐姐她死了。” “一个死人,又是如何将你推下悬崖的!” “你想说什么?难道我连自己的姐姐也会认错么?我们是姐妹,心有灵犀,不管我们分离多久,只要一见面,我就能认出她,这是本能!” “但本能也有出错的时候,在你看来,以你的本能来判断,你所处的环境是个什么地方。” “这儿是个山洞,一个四面被墙挡住的山洞,我逃不出去,你这个疯子,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姐姐。”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忽然亮起了光线,毒燕子这才发现这儿根本就不是山洞,而是一个四处都树立像树皮一样的屏风,顶头如同花瓣一般向外伸展,每两寸就会有一个顶起的尖刺,镂空的设置独树一帜,粗糙而冰冷。 顶头的刺上都有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夜明珠,晶莹剔透,饱满而光芒四射,腥红色的质地在光芒下显得有些诡异,折射在上面的光泽仿佛活人的血,在血管里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不停流动,怪不得她怎么出走不出去,却是被这些游动的光芒挡住了,而她的脚底下踩着的却是透明的玻璃,毒燕子不禁看傻了眼,她两腿一软,冷不丁的跪到了地上,不是玻璃,而是一层浮光,悬浮在了半空中,而下面却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熔浆。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声音仿佛游丝一般从四面八方拢聚而来,毒燕子什么也看不到,四面镂空的间隔里忽然生出一种类似紫藤似的植物,没有叶子,只有淡紫色的长须,卷曲的长须四处剿杀,很快就将四面的屏风缠住了,而有些长须竟然锋利如刀,从浮光下面伸展出来,毒燕子被囚禁在屏风之中,那些肆无忌惮的长须柔软而卷曲。 |
她的身体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被细小的漩涡转出温柔而细小的涟漪痕迹,她感到一阵眩晕,睁开眼,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怯怯懦懦的站起来,眩晕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她之前吃了火云豆的缘故,呼吸间散发着一股清幽又淡薄的香气。 毒燕子赤着脚,踩着清凉又冰冷的岩石,岩石表面很粗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小疙瘩,却也不怎么扎脚,她就像瞎子一般,伸着双手向前探摸,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掌踩在岩石上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问:“姐姐,是你么?” “小绣球,你回来了?终于等到你回来的这一天了。”一个陌生而沧桑的声音说,毒燕子大吃一惊,“你是谁?谁是小绣球?” “这儿就只有你一个人,小绣球当然指的是你!” “我····我不叫这个名字,你认错了人,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黑?你出来说话,不要鬼鬼祟祟的躲着!” “我们原本属于光明之子,快乐幸福的活在自己的家园,我们被黑暗的势力介入,侵占,抛弃,最后却只能躲在黑暗里苟且偷生,你是照亮我们未来的希望和明灯,我们也在这儿等你很久了,你是我们最后的火焰,只有你才能让我们重新归回自己的家园。”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怎么能给你们带来光明,是我姐姐将我从悬崖上推下来的,她·····她为什么要害我?”毒燕子痛苦不已,那藏匿在黑暗中的声音说:“你没有姐姐。” “你说什么废话!我当然是有姐姐的!这儿就是姐姐带我来的!你这个驴子,不要胡说八道,我有姐姐,但姐姐她·····姐姐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她!”毒燕子说着就惊慌失措的往回走,没想到后面却是一堵冰冷的墙,刚好撞到了她的鼻子,她用手一摸,粘糊糊的,是血,她又转过头,向其他地方逃跑,但还是有石墙,撞得她整个面部都快被抹平了,最后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你们到底想怎样,说我是你们最后的火焰,可又将我锁在黑暗里出不去,你们到底想怎样!至少告诉我,哪里才能出去!我不想和你一样被永远的困死在这儿,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姐姐,她·····她快要死了,她······” “你还记得你姐姐长什么样子么?”那声音循循善诱,毒燕子忽然记一子忘记了姐姐的样子,好像脑子里没一点关于姐姐的信息,“我····姐姐·····姐姐她····不对,我有姐姐,那一年我病的很重,姐姐她一直住在另一个地方,我不常看到她,所以就记不住她的柱子了。” “那你不觉得奇怪么?凭什么说刚才将你推下悬崖的人就是你姐姐,那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么?” “我···我没注意看,就知道她是我姐姐,她····你不要来搅乱我的思维,姐姐她死了。” “一个死人,又是如何将你推下悬崖的!” “你想说什么?难道我连自己的姐姐也会认错么?我们是姐妹,心有灵犀,不管我们分离多久,只要一见面,我就能认出她,这是本能!” “但本能也有出错的时候,在你看来,以你的本能来判断,你所处的环境是个什么地方。” “这儿是个山洞,一个四面被墙挡住的山洞,我逃不出去,你这个疯子,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姐姐。”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忽然亮起了光线,毒燕子这才发现这儿根本就不是山洞,而是一个四处都树立像树皮一样的屏风,顶头如同花瓣一般向外伸展,每两寸就会有一个顶起的尖刺,镂空的设置独树一帜,粗糙而冰冷。 顶头的刺上都有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夜明珠,晶莹剔透,饱满而光芒四射,腥红色的质地在光芒下显得有些诡异,折射在上面的光泽仿佛活人的血,在血管里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不停流动,怪不得她怎么出走不出去,却是被这些游动的光芒挡住了,而她的脚底下踩着的却是透明的玻璃,毒燕子不禁看傻了眼,她两腿一软,冷不丁的跪到了地上,不是玻璃,而是一层浮光,悬浮在了半空中,而下面却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熔浆。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声音仿佛游丝一般从四面八方拢聚而来,毒燕子什么也看不到,四面镂空的间隔里忽然生出一种类似紫藤似的植物,没有叶子,只有淡紫色的长须,卷曲的长须四处剿杀,很快就将四面的屏风缠住了,而有些长须竟然锋利如刀,从浮光下面伸展出来,毒燕子被囚禁在屏风之中,那些肆无忌惮的长须柔软而卷曲。 |
但在靠近她的一瞬间,仿佛冷却的刀刃,从上至下将她严严实实的裹住,大量的血从紧绞的长须下渗出来,毒燕子疼痛难忍,一张嘴,无孔不入的长须又伸进她的嘴里,长驱直入,死死的将她的心脏缠缚起来,又像是越拧越紧的螺丝,整个人都在不断加重的强力下快要破裂了,每一寸的皮肤似乎也在撕裂,她看到自己绿色的血源源不断的从浮光漏下去,滴进了下面翻滚的熔浆,然而令她难以置信的是,逐渐凝固的熔浆停止了翻滚,她看到成千上万的人从熔浆开裂的缝隙里钻出来。 “我看到好多人。”毒燕子忽然被藤蔓倒置向下,大量的血也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那声音说:“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你的姐姐?” “姐姐?不光有姐姐,还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邻居的小胖!”毒燕子看得很清楚,而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从裂缝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身上似乎都被细韧而卷曲的长须贯穿了,就像缠绕和贯穿她身体上的长须,他们惊慌失措的站在已经坚固的熔浆上,巨大的坑面上很快就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 有大人,也有小孩儿,他们全身几近赤裸,而这些长须却是从上面垂吊下来的,按大概位置,似乎和上面的雪盈树相互连接的,也就是说,雪盈树并非像其他树那样从土壤里汲取营养,而是根须直接贯穿了这些活人,而他们似乎呆在这儿已经很久了,面容模糊不清,眼睛长期处于黑暗之中,看上去好像退化了,变得很小,样子也很古怪狰狞。 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从裂缝里争先恐后的爬出来,悬浮在半空中的藤蔓剧烈晃动,连带着扎在她身上的长须也越缠越紧,她似乎已经能体会到万箭穿心,千刀万剐的痛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念,那些人都仰头看她,毒燕子还是头韩下的挂着,她不知道这些人呆在这儿多久了,又是怎么会成为雪盈树的养料,又是什么人策划了这起令人发指的阴谋。 “你想起来了么?是谁制造了这个人间地狱?”那个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这也是他巨大的痛苦,毒燕子头昏脑胀,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能和这儿产生什么关联,“我从来就没来过这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的父母也在下面?雪盈树不是为潘多拉祈求福祉的树么?为什么它的根须会从活人的身上汲取养分,他们又是什么人?关在这里多久了?” “这些答案还得你自己去找,都藏在时间皱褶里,但进入皱褶,会给你本身造成致命的威胁,当你找回你自己后,你可以做出一个决定。” “决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改变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儿?” “你可以改变,但你将你永远的留在过去,当然了,被你改变的事情也会在平展的时间之外发生变化,你闭上眼睛,默默回想最令你高兴和痛苦的事情,只要想一下就好,不用太深处,要不然你会被皱褶吸入其中的,跟着感觉走,它会带你追本溯源,走过时间和空间。” 毒燕子的神智开始变得模糊,她恍恍惚惚的闭上眼,身上缠缚的长须忽然消失了,整个人又在下坠,这一次,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暴风刮在脸上的疼痛和刺激,她还听到惊天动地的雷暴声,她还能感受到有无数鸡蛋大小的石头在迅猛的下坠过程中不断的击打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似乎早在被长须缠缚的时候就已经经受了千刀万剐的折磨,所以对于一切外来的打击都没了感知能力。 她缓缓的睁开眼,再次看到一些七零八碎的片段,但这些片段似乎都不是她所经历过的,她看到许多白色类似蚕茧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到处弥漫着滚滚浓烟和死人的骸骨,还有许多惊慌失措的野兽,它们看上去很像侏罗纪时代的恐龙,但仔细看却又不像,因为恐龙只生活在地球上。 但此刻看上去的环境,更像是火星,荒原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坑,每个石坑上都会有十到二十个白色的蚕茧,足有棺材差不多大,成千上万个石坑里就有不计其数的蚕茧,白森森的一大片,数也数不清,密集而拥挤,看得人头皮发麻,毒燕子脑子仿佛灌入了浆糊,迷迷瞪瞪的,感知似乎都被先前激烈的疼痛耗损光了。 |
根据玛雅历法的预言传说,地球上曾经先后出现过四代人,第一代人类是巨人,他们毁灭于饥饿,第二代人类毁于史无前例的火灾,第三代人类就是人猿,他们毁于自相残杀,后来出现了第四代人。 光明神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拜火教信奉的主神,他们聚集于大西洲上,后来毁灭于洪水,在这四代人里,最为传神的就是第一代人类,据说这类人来自火星,也没知什么缘故,全都迁徙到了地球上居住,但好景不长,他们还是灭绝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追本溯源 时间皱褶没有明显的针对性,每个人都能感知它的存在,不同的人会从中体验到不同的强度,只要是活着的人,在时间逆返之下,在时间皱褶里都能找到相应的位置,时间的弧度会被拉长,真正超越了空间,雷暴一门心思想要和小野结婚,巫师也乐意成人之美,做他们爱情的见证人,但他生怕顾玲会从中生事儿,所以就将她绑了起来。 他知道哥哥喜欢她,又害怕他会一时心软而放了她,所以就将他俩绑在了一起,而所有被控制的人质则被赶到一个巨大的水塘里,用绳子相互拴着,一个也跑不掉,时间开始延缓,很多人眨眼的速度也随之变慢,四处飞溅的水花可以清晰的看到下落的弧度,从水塘里惊慌失措蹦出来的癞蛤蟆甚至能看到它后腿用力蹬地的慢镜头。 毒燕子在不断的下坠过程中,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死了之后又要往哪里去,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身体还在以垂直线下坠,她的眼睛似乎比先前开阔了许多,时间皱褶闪耀着刺眼又璀璨的光芒,每一个皱褶都像是尚未拆开的口袋,只能看到一条笔直的线,是墨绿色的,轻度的眩晕令她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思考自己是谁,又在哪里飘零,她回到过去又为了寻找什么,皱褶开启,她看到许多藏匿在黑暗中的隐秘物质,它们就像没有神智的傀儡,昏昏沉沉的从开启的世界里走出来。 白衣武士! 毒燕子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从各个不同的皱褶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长剑,全身上下穿着通白的衣服,头上戴着的也是白色的面罩,眼睛上面只有两个灰色的孔眼,上面还蒙着纱,几乎看不到眼睛。 他们出来入,手里的长剑缓缓举起,仿佛找回盾牌和随时做出视死如归的战士,他们从不同的皱褶里横空出世,数以万计,他们不受空间和时间的影响,倾巢而出,毒燕子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哪儿又是他们浴血奋战的战场。 国际空间站,天宫二号 地球上变成了一片荒芜,生灵涂炭,而国际空间站却透出勃勃生机,这儿离回归者二号更近,可以随时检测到上面的情况,宇航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回归者二号取得联系,他们每次透过舷窗看向昔日的地球,环绕在地球外层的臭氧层千疮百孔,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尤其是南北极地方的则更加严重,不断融化的冰山致使海平面迅速上升。 日本和美国的洛杉矶都已经沉入海底,很多繁华的都市和灯红酒绿的世界,都被肆无忌惮的海水吞噬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地震,而因地震引起的海啸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分之二的地方沦为沼泽或被上升的海平线吞没。。 剩余那些没被海水吞噬的地方却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没有臭氧层遮挡的阳光毒辣而危险,植物无法生存,动物更是绝迹,淡水枯竭,干旱在这些干裂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最后沦为了沙漠,一望无际,死亡成为这些沙丘的主宰。地上到处都散落各种动物的骸骨,包括人类的,就连出现在那儿的怪物也无法幸免。 飞船里的警报忽然铃声大作,真空状态下的宇航员健步如飞,他们都是在航空领域最出类拔萃的人,可以轻松应付各种突发事件,也有着非常令人骄傲的经验和能力,主仓和回归者二号是相连的,一定是回哪者二号上发生意外,这才使得主仓安保系统发出警报。 |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我和小周去回归者二号上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舰长是个有着二十五年工作经验的宇航员,也是整个空间站的核心,由他亲自出马的事儿,多半十万火急,一般人很难圆满解决,而且他和回归者二号一直有来往,也不止一次登入过回归者二号,小周是舰长的儿子,和他父亲一样勇敢机智,有着救人于水水之中的担当,他原本可以去回归者二号上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像父亲那般令人尊重的人,也想接他的班,为最后的人类做最后的努力和奉献。 老周(舰长)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回归者二号上多半是发生了袭击事件,这次去那儿和往常不一样,必须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留下,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忙于航天事业,就连你出生都没能在身边,第一次见你,是你十岁的生日,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作为战友,我也希望你留下,要是我回不来,你······” “舰长,你是我爸爸,因为你无私的献身和努力,逆转了很多孩子的人生,他们原本都会失去自己的父亲,但他们的父亲却因为您坚持不懈的抗争而幸运的留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在我心里,你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这和陪伴多久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们天天在都在一起,是你教会了我如何面对困境,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小周入职五年,也是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人才,老周对他很满意,不过他向来一视同仁,在他的战队里,没有儿子,只有同生共死的战友,小周的英勇和热血一直以来都是他脸上的荣光。 “我以你为荣,你也是我的英雄,撇开父子关系,你也是我的战友,我们并肩作战,记得你曾说过,再骇人的波涛总有归于平静的时候,不管摆在我们面前的危险有多汹涌,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胜过的一天,我不能一面举着战士的旗号,却又一面享受舰长儿子的待遇去生活,这是对您荣誉最大的羞辱。” 进入回归者二号,不是人人都有权限的,小周的能力已经抵达入站的标准,但危险重重,“我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为更多的人提供温暖和帮助,就像父亲您一直以来所践行的原则一样,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可以让我的孩子给予我像您这么光芒的评价,而不是一味的躲在战壕里光说不动,即使是死了,父亲也会以为我荣的对么?” 老周一脸欣慰,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两人一起进入了可以直接飞向回归者二号的小舰船,小周看了眼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蓝色星球,眼里闪着泪光,那儿有一半的土地都变成了汪洋大海,海上没有来往繁忙的货船或舰艇,没有白色或其他翱翔的海鸟,海水不再是蔚蓝色,大面积的石油泄露将大海染成了污浊不堪的臭水。 海里的一切生物都已经死绝了,海面上漂浮着大型鲸鱼的骸骨,在阳光的暴晒下闪着骇人的白光,陆地也成了寸草不生的荒丘,没一点绿意,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触目惊心的废墟,林立的大厦空无一人,经常会有的酸雨严重腐蚀了大楼上富丽堂皇的标识或建筑,顶楼的停机坪上残留着直升机的残骸。 四分五裂的螺旋形被甩到一边,街道上空无一人,到处都是变成废铜烂铁的汽车,尤其是在昔日的繁华街道,很多汽车都因为突然发的灾难而相互碰撞和堆积,电线杆东倒西歪,黑色的电线没入废墟里。 街上的杂物很多,恶劣的天使致使生命力极其强悍的怪物也消声灭迹了,它们很多都是被核辐射感染并变异的生物,人类几乎走到了尽头,有些人逃往了潘多拉,有些人则成功入驻了回归者二号,剩余的人则和环境以及四处游历的怪物作最后的抗争,也可以说是垂死挣扎,小周用手悄悄的抹了抹眼睛,人类的明天是在灾难中万劫不复,还是在明天中起死回生? “爸,你看右前方!好像有东西!”小周指着前方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由于人类毫无节制的向天空发射各式各样的卫星,导致太空垃圾到处都是,老周驾驶技术娴熟,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已经失去功能的各种僵尸卫星,它们有的已经支离破碎,但这些碎片很容易给调整飞行中的舰船造成不可预见的威胁,就像飞鸟撞进飞机的发动机里那么可怕。 |
“爸,不对,信号不是从回归者二号上传来的!这是模拟信号!信号源就来自那个白色的物体,只是前面的卫星残片太多,舰船强行通过的话,很容易刮到外面的感应器。”小周说,老周一听这话,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他将手缓缓的从拉闸上拿下,小周忽然按住,“爸,我跟您一块出来,不是为了欣赏这些冷冰冰的卫星的,我老是听你说起外出的和种要领,我都听烦了,这一次让我来!” “儿子,这回你听我的,我·····” “爸,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原本上次该来执行任务的人是我,最后却变成了小波,结果·····爸,你知道他的死给我带来多大的愧疚感么?他们几个都来安慰我,说那一次只是意外,但我不能再畏缩不前了,小波他被永远的留在了这儿,我想出去见见他,而且我也希望能通过这次任务,能彻底改变对我的认知,我不是你的儿子,是你的战友。” 小周紧紧的抓住老周的手,老周热泪盈眶,他的工作很忙,神经也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儿子虽说就在身边,却没有正儿八经的给予他父爱,一转眼,他都长大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可以自力更生,挑起大梁,他不能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就拒绝他冒险的请求,其他人也有父亲,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入死。 “你小心点儿,太阳耀斑很厉害,太空中还会时常出现噪音,这些都会对你产生一定的影响。”老周的腿一点发抖,这是儿子第一次出仓,单独完成任务,小周换上宇航服,他亲自为儿子按上领口的扣子,“遇到事情不要慌,我们随时联系,听我的指挥,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要是到了点儿还没有完成任务,你就立刻撤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再寻找其他办法了解那个东西的来历。” “好,我知道了。”小周做了两个深呼吸,老周将帽盔放下,小周打开上面的气栓门,在真空状态下,人会不知不觉的被吹远,他的腰上拴了条绳子,到了仓外,他将挂钩扣在了架子上,他轻轻蹬着腿,身体迅速往前飞去,他用手拔开挡在面前的和种卫星的残骸,密密麻麻,这些东西原本给人类现代生活带来了便捷,如今失去了作用,却成了毫无用处的垃圾,在其他地方,还遍布着其他国家空间站的基地,但已经毁于一旦了,甚至还能看到死人的尸体。 他们和这些卫星碎片一样,在太空中漫无边际的飘逸,小周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难免会紧张,而且太空中的危险无处不在,有能力出去,但能不能回得来,这还得看运气和天意,以及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老周看到仪器上传来儿子心率数字,他的心脏已经飚到了每分钟一百五,他咬住牙,紧紧握住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的身影。 小周有条不紊的向那个向飞船发向信号的白色物体靠近,期间他碰到一个已经不知道漂浮多久的尸体,那人的脸都被炸烂了半边,帽盔上全是血,早已凝固,触目惊心,小周不停暗示自己要冷静,他屏气凝神,慢慢的向前划动,有节奏的利用后背上的动力用为前行的动力。 那个白色的东西很像埃及法老诡异的棺材,白色的物质看上去毛茸茸的,仿佛是白鸽的羽毛,似乎还在微微颤动,老周的表情忽然一颤,似乎发现什么危险,急切让儿子回来,但小周已经快要接的那个白色的物体,成功就在眼前,他不想那么快的放弃。 身上还有一个挂钩,只要将东西拖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就能揭破其中的玄机,他见父亲催得紧,就将通讯设置关掉,他终于靠近那东西,原来是个棺材版的木乃伊,上面缠满了类似棉纱之类的东西。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预行轨道 他正想办法将挂钩扣在那东西上,刚好上面缠着的布条还挺紧实的,就用挂钩扣了上去,用力一扯,哪想布条破裂,飞散的灰尘和惯性迫使他整个人都往前撞去,帽盔刚好撞在了上面,没想到那么硬,巨大的震动令他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他手忙脚乱之际,再次打开通讯设备,里面传来父亲急促而粗重的声音,命令他不要再管那东西了,现在就折返,白色的物质纹丝不动,小周心里矛盾,眼前的东西垂手可得,这一次出仓的机会太难得,他也想趁机向父亲表明自己的实力,老周清晰的看到白色的物体本身就携带一定的能量,使得四边零零碎碎的东西仿佛被卷进了漩涡。 这股力量的力道很小,小周本身又处于漂浮不定的状态,对于这股力量根本觉察不到,然而就在他隐约察觉到这股隐隐向下的拖拽力时,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还算松垮的绳子变得紧绷,父亲的声音湍急而充满了绝望,小周一直忙着将挂钩扣到物体上,从而忽略周边的变化,绳子越绷越紧,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物体本身的力量。 再这样下去,会将父亲所在的舰船也拉入其中,这是一种及其罕见的宇宙气旋,但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股力量似乎并非来自他从长辈或书本上了解到的力量来源,他的身体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仿佛吸铁石,小周懊悔自己急功近利,早该听爸爸的话,但现在为时过晚,父亲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他的。 但父亲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承载着更多赋予人类希望的任务,他是个出色的父亲,也是一个出色的宇航员,巨大的吸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吸到了白色的物体上,很硬,硬的几乎严重挤压到他的腹部和四肢,严严实实的扣在了上面,小周眼泪涌了出来,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去做,还没来得及等来明天,甚至都没能每天都会遥遥相对的回归者二号上去看看,他忽然明白小波临死之前的无助有多绝望。 “爸,不要过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牺牲在自己的责任上,死而无憾,你会为我骄傲的!”小周的胳膊也被吸力控制住了,但他还是使出全身力气,用手握住扣在腰上的挂钩,“爸,保重!” 小周猛地一用力,就将挂钩从腰上的环扣上拿掉了,巨大的吸力立刻将他连同那个白色的物体一起卷入了漩涡,老周收到空间站的消息,警报器已经消失了,恢复了正常,老周悲痛欲绝。 原本层层叠叠的垃圾立刻被漩涡卷走了一半,变得空空荡荡的,好像儿子从未出现过,白色的物体也没出现过,安静到了令他绝望,老周忍着悲痛,大量零碎的垃圾还在随着漩涡被卷进去,只能驾驶着舰船返回空间站。 “舰长,那些都是什么?那个漩涡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老周正处于失去儿子的痛苦里,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听着同事的汇报,“我知道这么说有点····有点不可思议,但测量反馈的数据不会有假,应该是很久之前,地球在宇宙大爆炸之前并非是我们现在的地球,而是一个恒星内部无限膨胀后,产生了黑洞,我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黑洞的另一端,被碾碎的星球碎片会在能量下形成另一个全新的星球。” “我是听说过相关的说法,但一直没有得到科学家的证实。”老周接过同事递来的文化,那人接着说:“据回归者二号提供的消息,左罗塔人之所以处心积虑的挥霍潘多拉能量,就是想从那儿下手,重新逆转万万年前地球的命运,因为根据地球和潘多拉的运行轨道来判断,潘多拉一旦沦为黑洞,地球首当其冲,与地球同在一个星阵的其他星球也会沦陷,左罗塔人会利用白端的引力和能量,会聚完成它们所期盼的星球,也是它们的首个星球,几千年来,左罗塔人一直都是星际强盗,从一个星球侵略到另一个星球,循环往复,致使很多星球上的生物因此绝迹,还有,小周的事情真的很遗憾,希望舰长节哀顺变,小周······” “作为父亲,我为儿子骄傲,小时候总听她妈妈抱怨他调皮,上五年级的时候,甩钢笔的时候,不小心将墨水甩到了前面女孩子的裙子上,所有人都看见了,但他就是不承认,我当时听了很难过,我一直认为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至少他在没有克服内心的胆怯之前,稍不小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一直反对他报考关于航天类的志愿,没想到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等他妈妈将录取通知书传真给我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 |
老周说起这个,不禁老泪纵横,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亲人了,妻子感染了病毒,不幸死在了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这小子不仅考上了我当年念过的学校,还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的,但我心里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他不够勇敢,没想到他会在关键时刻做出牺牲自己,保全集体利益的举动,所以,我一直不让他单独执行任务,不是偏爱,而是不信任,现在好后悔,要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我能多给他一些鼓励,他会超越我,完成他自己的梦想,作为同事,他这么做,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的责任,就像他妈妈生前说的那样,她的儿子好样的。” “舰长,这是我们刚刚截获的电磁波,时间好像····好像被拉长了。”另一个穿红色的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舰长经验丰富,他接过文件,脸上闪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是时间被拉长了,而是时间停滞了,有一股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巨大能量被打开,应该就是一直在科学家备受争议的时间皱褶,这个概念是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由一个天文学家得出的,后来没过多久就疯了,他的言论也没被采纳,谁会相信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疯子的话?没想到才过几十年,时间皱褶就真的打开了,修云,你去通知回归者二号开启防护盾,时间皱褶每隔一个小时会打开一次,在此期间,任何人员都不要擅自离开。” “舰长,时间皱褶是什么东西?”那红衣服的女人就是修云,舰长眉头紧锁,“这是一个潜藏于空间里的能量储备,我先前曾经仔细研究过那个天文学家的著作,按他推测的算法,上一次时间皱褶的打开应该是侏罗纪时期,很多人都不明白那时候天下的霸主恐龙是怎么灭绝的,很多人都说是由于环境恶化,但和恐龙相同时期的其他生物为什么又偏偏幸存下来,环境灭绝的说法显然不可靠,按天文学家的推测,可能和当时被打开的时间皱褶有关,里面的能量对人类有着致命的威胁,其威力是原子弹的十倍,一个小时足够让地球上的所有物种全军覆没。”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地表上的人类该怎么办?他们应该对这个毫不知情!”修云说,舰长透过舷窗,看了眼早就面目全非的地球,“修云,孙克,你们俩哪儿也别去,呆在空间站,我得去地下城,只要开启了十四区,才能完全保障所有幸存者的安全。” “舰长,地下城根本就是左罗塔人的阴谋,挂羊头卖狗肉,也不会成为幸存者的避难所,防护盾呈全面开启的状态,不管是谁都可以长驱直入,地底下还蛰伏了那么多左罗塔人的卵胎,我们前前后后派出去十多个监察员,结果一个也没活着回来,就连专门研究左罗塔人问题的专家弗兰克也没能幸免。” 修云悲痛不已,看着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个的离开了,却束手无策,这种无助却又悲愤的感觉比任何打击都难受,面对来势汹汹的左罗塔人,他们虽然做了精密的计划,却毫无成效,一步步的后退,这是他们最后的堡垒,要是他们这一关守不住了,就很难保证回归者二号的安全。 “我在半个小时之前刚刚收到十五区的一些情况,很不稳定,而且热量加大,说明卵胎已经开始大批量提前孵化了,那东西一旦进食,每分每秒都在膨胀,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先前弗兰克曾传回消息,说是卵胎破裂,很多营养液都渗入了地下水源,新生的左罗塔怪物会根据本能将感染了营养液的人类作为猎物,之后他就再也没传回过消息同,多半是······” 修云的意思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希望舰长三思而后行,这场星际大战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们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绝境,左罗塔人的卵胎一旦全部孵化,地下城将会全面崩溃,紧接着,它们就会将目光转移到回归者二号上来,以卵击石,谁也逃不过。 |
“舰长,要不我去吧!那儿的地形我虽说不熟,却也去过一次,而且十四区的机关隐秘,我见过十四区的地图,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找到确切的位置,舰长,”孙克是小周最好的朋友,在空间战的这些年,一直相互鼓励和竞争,在得知小周牺牲的消息后,他的痛苦一点也不比老周少,“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力消耗了,这是背水一战,我们不能张着自己年轻,就往后退,相反的,我们这些年轻人必须站到前线,为所有无辜的幸存者与左罗塔人决一死战,即使我们牺牲了,只要有您在,之后还会有另一批小周,孙克重新站起来的,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也是父亲。” “是啊舰长,您不能去,整个空间站,就数您的经验最丰富,我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们绝不认输。”修云的眼泪不禁滚落下来,老周感动不已,没想到自己儿子的牺牲却给更多的年轻人带去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精神和气象,儿子死得值了。 “回归者二号虽说比地下城的情况要好些,但终究逃不过左罗塔人的野心,它们迟早还会攻上来的,空间站不仅象征着国家荣誉,也是所有幸存者最后的救命稻草,您是空间站的护身符,没有你,我们真的不行,小周可以做到的,我们也能,不为自己,只为人类争取更多的生存余地。”孙克决定去地下城,去那儿,就意味着九死一生,修云将会去回归者二号,通知他们做好防护措施。 毒燕子全身湿漉漉的,还有些黏糊,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情景令她惊恐万状,她小心翼翼的握紧拳头,这儿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石头,诡异而恐怖,有些还泛着绿光,不像是石头,反而像是被氮气或什么古怪的液体凝固的怪物。 有些还能看到锋利的牙齿,上面淋着一层层参差不齐的暗绿色的溶液,很多表面上还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洞,摸上去粗糙而冰冷,地上也是,像是融化的苹果冰激凌,暗绿色的液体遍地都是,有一些地方坑坑洼洼,很像人的大脑,它们很像一群被人偷袭并残忍杀害的怪物,在四面楚歌之际,做出无助而绝望的反抗,死亡和停滞的时间将它们原汁原味的保留下来。 毒燕子从来没见过这些情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它们产生过关联,她手里拿着刀,随时做也应对的准备,她忽然忘记自己从哪儿来的,之前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生活过,突如其来的茫然令她手足无措,她为什么会这儿?接下来她又该往哪里去,毒燕子的神色透出几分惊悚和落寞。 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这比杀了她更残酷,她不记得之前经历过什么,将来还会面对什么,就像一个被时空隔离的人,这些被时空封印的石头栩栩如生,每一个怪物的身体几乎都是扭曲变形的,仿佛它们更加强壮,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缩了,变得面目狰狞,逼真而立体,仿佛随时都能从石头里面挣脱出来。 时间皱褶已经完全打开,她可以行走于时空之中,但所处的环境却是闭塞的,她很清楚这一点,这些奇怪的石头无处不在,她心急如焚,越想越害怕,想要走出去,最后绕来绕去,却还在原地打转,就像一个没有出口,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 毒燕子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就在这时,她隐约发现脚下的岩石似乎没先前那么坚硬了,抬了抬脚,下面仿佛就像融化的冰激凌,粘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刺鼻而发臭的味道,很像风干的狗屎味儿,一下就能辨别出来,气味儿自然没有新鲜的来得醒脑。 脚下粘稠的液体越发稀薄,毒燕子的身体仿佛不小心踩到了流沙上,眨眼间,半截身材就陷了下去,她下意识的抓住上面的石头,那是怪物锋利的爪子,融化的不仅仅是地下的,就连浇灌在怪物身上的墨绿色液体仿佛也在迅速融化,就像绿色的蜡油。 从上面源源不断的滚下来,最后都往她所在的地方汇聚,一波比一波汹涌,抓在爪子上的手隐约察觉到上面的震动,定神一看,却是垂下的脑袋上突然睁开了拳头大小的眼睛,凶神恶煞,丑陋而狰狞。 果然和她之前的猜想一样,这些怪物似乎是在惊慌失措之中被一股史无前例的风暴和力量袭击了,时间滞留,之后又被那些缠缚的墨绿色的液体压缩了,一直蜷缩到了现在,毒燕子越是拼命挣扎,下坠的身体就陷得越深,而且这些粘稠的液体臭不可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纳森博星球 又像是铺路用的柏油,裹在身上还会随着产生热胀冷缩的物理现象,显然是气温急转而下,因为她在整个过程中都从未感觉到冷,而此时此刻,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竟然起了鸡皮疙瘩,甚至还有鹅毛大雪簌簌而下,落在皮肤上,仿佛冰坨似的,又重又凉,很快就将她的胳膊冻住了,再不放手,很容易和身体撕裂。 就在毒燕子松子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随着巨大的下坠力量沉到了下面,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却坠落到另一个比先前还要诡异的空间,这儿到处充斥着闪电和暴雨,借着闪电的光亮,那些淹没在黑暗中的低矮建筑若隐若现,就像简陋的狗屋,她冷不丁的从高空摔了下来,地面上全是积水,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这些闪电就像爬在天际边张牙舞爪的蜈蚣,每亮一下,却没有轰轰烈烈的打雷声,毒燕子全身都湿透了,冷得她瑟瑟发抖,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落到地上,令人她匪夷所思的是,落地的雪花并没有融化,而是变成一个个闪闪发亮的虫子,它们就像萤火虫一样,只是整个身体都是闪光点,外面还罩着一个透明的盖子,很像是安慰在甬道上的电灯,数以万计的虫子立刻就将黑沉沉的地面点亮了。 天上下不是雨,而是血,毒燕子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哪想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类似飞船残骸的碎片,布上面攀爬了纵横交错的墨绿色的苔藓,她手忙脚乱的从血坑中爬了上来。 那些低矮的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受惊的小狗,感受到危险之后,本能的往屋子的旮旯缝里钻,大量的血水都接连不断从地缝里渗下去,下面还隐隐折射出暗绿色的光,毒燕子一时间看呆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抬头看了看上天,半空中压着沉甸甸的乌云,也不是乌云,而是像浓浆一般翻滚的墨绿色的黏液,恶心的同时也令人压抑,和下面地缝里折射出的光芒遥相呼应,毒燕子的注意力都被那些矮屋子里的人吸引住了,它们几乎是白雪公主身后的小矮人,个子很小,很像人类的洋娃娃。 最大的也只有成年的哈士奇高,它们看上去更像是精灵,脑袋小,毛茸茸的,身上穿着巴掌大的衣服,有头有脚,有鼻子有脸,四肢健全,耳朵尖尖的,但皮肤却是胭脂红色的,很像是吃了太多含铁的东西所引发的皮肤变色。 他们接二连三的从小房子里走了出来。毒燕子站在他们面前,无疑成了参天巨人,她缓缓的蹲了下来,这些小巧玲珑的小精灵们忽然都向她跪拜,身体原本就小,俯伏在地后,仿佛被腰斩了似的,更小了,成百上千,后面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几乎分不清哪些是小精灵,哪些是石头。 毒燕子一头雾水,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些虔诚又矮小的精灵,她也急急忙忙的跪下,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声响,这些跪拜的精灵们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站起来,显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令他们习以为常了,所以连撤退也井然有序的,躲进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而激烈的关门声。 唯独一个长胡子的老头留了下来,拄着一根比他个子还要高半截的拐杖,他走到毒燕子面前,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毒燕子趴好趴下来去听,哪想那老头忽然后退两步,抡起手上的拐杖就往她头上狠狠敲了几下,毒燕子仿佛觉得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她的前额,用手一摸,却是血,头顶上翻滚的墨绿色浓浆仿佛越来越粘稠了。 就像粘牙糖,越嚼越粘稠,她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头顶上已经有许多泄漏的粘液陆陆续续浇灌下来,刚好有一小撮浇在了老头的身上,顷刻间,他就变成了石柱,和上面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几近透明的墨绿色粘液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脸上惊恐又绝望的表情。 初初形成的表面还不时泡出气泡,深深浅浅的坑面就是气泡破裂后形成的,因为封闭其中的人还残留着一口气,呼吸和他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和较量,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声响,毒燕子的屁股仿佛长到了地上,还是动弹不得,当一大股墨绿色的粘稠液体铺天盖地的淋下来时,她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和先前看到的每一个被凝固的怪物是一样的,不过是表达恐惧的眉眼不太一样罢了。 |
“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一直消失的声音再度想起,但毒燕子已经记不得了,她被劈头盖脸淋了一身,整个人都被一层柔韧却又恶心的液体包裹着,无法呼吸,但奇怪的是,这些液体表面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隔膜,以至于没有随着呼吸流进鼻腔,这也是那些怪物面部表情保存完好的原因所在,“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你还没有想起你自己是谁么?” “放我出去!” “会放你出去的,只是我希望你出来的表情不会和你刚才进去的一样,准备好了么?”那个声音又说,毒燕子被包裹在黑暗里,有着无边的恐惧和孤独,在意识的某一个刹那,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好像曾经在哪儿体验过类似的恐惧和孤独,没错,是孤独,处于黑暗中的孤独,无法逃脱,也没人帮助她逃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睁大眼,虽然闭上眼和睁大眼都是一样的,但她希望会有一丝光亮投射进来,就像被活埋。 毒燕子清晰的察觉到身体再次下坠,似乎还浸入了水里,这水很清凉,包裹在身上的液体迅速冷却,也凝固了,遇到水后,却噼里啪啦裂出许多细小的裂纹,她的下半身都浸到了水里,水位在不停的往上蔓延,冰凉而清晰的触觉令她因恐惧而恍惚不清的神智有所缓和。 她试着接受环境,认同环境,保持冷静,很多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总是因果循环,在水位上身到胸口时,她调节几近快要崩溃的心理,控制心跳,做了几个深呼吸,就在水位迅速将她吞没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溺水的痛苦,仿佛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透过眼前大大小小的缝隙。 她看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巨大的容器里,四面都是镜子,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从各个方向反射回来的身影,就像哈哈镜,自己被墨绿色的岩石仿佛蚕茧一般包裹着,甚至她还能隐约看到自己扒在缝隙口的手指,白皙的皮肤在墨绿色的岩石上特别显眼,就在这时,下面忽然传来震动声,毒燕子下意识的看向镜子。 因为她是悬浮在水中间,透过镜子,可以从上到下一览无余的看到,水底下有个黑色的盖子,在水中反射出很大一片阴影,毒燕子双手紧紧的插进那些被水浸泡后,明显开始松动的岩石,她用力一抠,巴掌大的一块岩石轻而易举的被抠下来了,她的整条胳膊都可以伸出去,紧接着,她又用胳膊肘猛烈的顶向其他地方,她会从镜子上选择较弱的地方下手,不出二十秒,她就从千疮百孔的岩石里逃出来了。 她悬浮在水里,正常呼吸,令她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连半点水珠也没渗进鼻腔,她试着大力呼吸几下,仿佛在水与水之间有条隔离带,她就处于这种隔离带的中间,上面封顶了,就在她划着胳膊准备向下时,黑洞洞的水底忽然爬出一条类似巨型八爪鱼的东西,与八爪鱼不同的是,它的每一条触须上没有吸盘。 有的却是锋利的牙齿,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白森森的,几乎遍布了每一处地方,毒燕子大惊失色,下意识蹬着腿又往上跑,结果脚踝忽然被卷住,八爪鱼的力气很大,只一拽,就将她扯到了下面,她的脸更是撞到了镜子上,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膝盖以下的部分竟然被八爪鱼撕破下了一大块肉,甚至都漂浮到了她后脑勺后面。 她一转脸,刚好碰到她的鼻尖上,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痛,紧接着,下面又有三个八爪鱼迫不及待的爬进来,挥舞着长满牙齿的触须,它们仿佛饿了三天三夜的老虎,肆无忌惮的用牙齿刮着她身上的肉。 很快,绿色的血就将整个水面染成了绿色,镜子反射出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毒燕子还是一点也察觉不到疼,甚至八爪鱼的牙齿伸进了她的眼,还是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不适,她被八爪鱼死死的缠住,每一次挥舞都让她血肉横飞,她的后脑勺不停的撞击着镜子,每撕下来的一块肉,就像撕裂的外套。 八爪鱼除了有着锋利的牙齿外,它藏在触须最里面的嘴却有着一个碗口大的吸盘,猛地吸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镜子上,水变得浑浊不堪,先是墨绿色的血,之后又变成了腥红色,零碎的肉渣沉沉浮浮,她的双眼被八爪鱼挖掉了,但依旧能感知到颜色的变化,她用手一遍遍的抹着镜子,还是看不清自己的样子,或许已经变成一具骷髅了吧! |
然而就在她的手摸到自己的脸时,还以为摸错了,这个大罐子里除了她和八爪鱼之外,还有其他人,双手拼命的在水里摸索着,令她意外的是,先前攻击她的八爪鱼似乎不见了,下面传来开闸的声音,她的身体随着漩涡打转,水流很急,毒燕子的身体不时的撞到四边的镜子上,恍惚间,她看到一个全身遍布绿色鳞甲的怪物。 屁股上还有一条像蜥蜴一般的长尾巴,她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惊慌失措的摔到已经闭合的底部,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慢慢的松开指缝,她看到自己头顶上还有类似葫芦的触角,微微开张,上面还有相互连接的璞,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坚硬又密集的鳞甲,自己的手也变成了锋利的爪子。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声音再次缠绕上来,毒燕子忽然觉得脑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感知不到,好像被人挖去了似的,她的爪子猛地划到镜子上,只听‘咔’的一声巨响,四面的镜子都在刹那间爆裂了,她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反射出她丑陋而狰狞的面孔,她的身体仿佛被分割了一般,支离破碎的出现在每一块碎片上。 “哭有什么用,你必须亲手拿回被别人抢走的东西!看到你前面的精密仓么?那是你的羞辱,也是你东山再起的资本,机会千载难逢,你必须找回你的身份,这样才能将你的臣民救离水火,我的存在是你当初离开的时候特别设置的,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帮你找回从前的荣耀,你是纳森博星球的主宰。”那个一直飘忽不定的声音突然在毒燕子的面前化为实体,是个和她身形差不多的怪物,只是它的头上却没有触角,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触角应该是被割去了,“主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你?这是什么地方?” “不记得我,这很正常,因为您的大脑已经被艾坦那个混蛋销毁了,不过好在我提前了您大脑的细胞,艾坦绝不会想到我暗中还留了一手,您的脑细胞经过我的培育和复原,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我们的佛达女王回来了!我是您先前的贴身侍卫官,也是为您出谋划策的士师,您还可以像从前那样称呼我为西斯。” 那叫西斯的人打开精密仓,毒燕子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拖在地上的尾巴,她无法相信自己是个怪物,在西斯的协助下,双份的躺在了巨大的担架上,从头到脚立刻被带子固定住,她的额头也被带子固定住,全身动弹不得。 传送板缓缓的向仓内移动,她看到许多红色的紫外线扫射到她的脸上,毒燕子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脑子疼得令她受不了,仿佛被铁锤生生的敲碎脑壳,又将脑子给挖出来,她越挣扎,那股扎在脑袋上的疼痛就越厉害,黑暗,幕天席地的黑暗将她吞没了。 她的身体随着湍急的呼吸而激烈抽搐,她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全身有数以千计的钢针瞬间扎进她的身体,疼痛肆无忌惮,眼前闪现出暗红色的条纹和零碎的星光,随着钢针的贯穿,那些七零八碎的星光仿佛一点点的逐渐融合,汇聚,形成断断续续的画面和片段。 她看到无数的火球从天而降,到处都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地面在剧烈震颤,地缝的口子仿佛魔鬼的血盆大口,下面是翻滚的熔浆,大量的烟雾从地缝里肆无忌惮的喷涌出来,很快就将碧绿的草原抹上了漆黑的颜色。 有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失去孩子的父母悲戚又绝望的呼喊声,这片土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雏菊,它们的根须在裂缝的边缘无助的摇晃着,很快就被下面炙热的熔浆风干,着火,化为灰烬,紧接着,有许多拖着长长尾巴的怪物从裂缝里爬了上来,它们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侵略 每到一处,都会将土地上的一切燃烧殆尽,它们越来越多的从地缝里爬出来,将无辜的人咬碎,拖进它们安置在地底下的巢穴,它们早就存在了,左罗塔人是银河系中臭名昭著的强盗,它们总有办法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深入地底,等待时期成熟后,就会倾巢而出,这是它们专门的伎俩,却防不胜防。 佛达女王是诺曼赫巨人的统治者,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百姓在顷刻之间就成了左罗塔人的猎物,她失去了王位,而她的臣民则失去了性命,昔日繁华而生机勃勃的火星变成了一堆废墟,左罗塔人贪得无厌,它们将火星存储的能量扫荡一空,她成了左罗塔人的阶下囚,之所以没有杀她,是因为千方百计的想要从她这儿获取纳森博星球的方位,那是它们准备入侵和扫荡的下一个目标。 因为佛达女王当初是受了纳森博星球的首领以法的鼎力相助才得以存活的,左罗塔人凶残成性,为了得到更多的能量往往不择手段,催毁了宇宙中一个又一个原本充满生命的星球,它们无法自行进化,只能依靠大量的能量才能摆脱身体上的很多弊端,它们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但眼睛却一直无法适应高强度的光亮,而地缝下面的熔岩并非火山熔岩,而是它们身体释放出的一种协助侵略的武器,就像臭鼬受到攻击后,总会向对方喷射一种奇臭无比的气味儿。 而这些火焰也是它们本身能量亏损的表现,一旦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它们会被自身的火焰吞噬,左罗塔人的新生儿存活率很低,就是因为它们消耗的能量大,却又没有稳定的能量源提供正常的供养,很多新生儿都被自身的火焰活活烧死,这也迫使它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抢夺其他星球的能量,它们也曾惨败过,死伤无数。 原本就不多的左罗塔人几乎走到了灭绝的边缘,后来它们痛定思痛,以自己的本身实力,无法和更强大的对手对抗,所以就想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方法用来为自己繁衍后代,那就是借腹生子,它们会选择那些落单或没有联盟的星球作为攻击的对象。 不会将它们赶尽杀绝,而是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卵胎植入寄主的身体里,再进行一段时间的孵化,但这个过程会很漫长,等新生儿孵化后,会将寄主的身体当作食物吃掉,但这么做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在卵胎的孵化过程中,新生儿的基因很容易被寄主同化,这个失败的教训,左罗塔人曾在纳森博星球上栽了个大跟头,种族几乎全军覆没,纳森博人虽说是个比火星的诺曼赫巨人出现的时间还要晚上好几个世纪,但以法早就为预防左罗塔人做了成全的准备。 甚至还设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纳森博星球蕴含惊人的能量,但纳森博人却很矮小,寿命比它们尴尬的身高还要尴尬,很多人活不到二十岁就死了,新生的孩子虽说存活率几乎达到了百分百,但较短的寿命还是给它们带来许多危机,很多首领还没统领几年就一命呜呼了,坐在王位上的人,几乎每几年就要换一个人。 新陈代谢太快,快到令这个矮小又充满活力的纳森博人感到畏惧和绝望,直到以法的出现,才扭转了纳森博人的诅咒,他从诺曼赫人的女王佛达那儿学来了如何利用能量提高身体的机能和寿命,这也是诺曼赫人成为巨人的秘诀,只是以法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实现身高上的突破,寿命有了明显的提升。 很多人都能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五十岁左右,环境也因为能量的开发有了更多的改善,左罗塔人无孔不入,又善于伪装,以法被叛变的手下袭击了,在他苏醒期间发生了许多令他措手不及的事儿,左罗塔人不仅入侵了纳森博,还在所有臣民身上植入了它们的卵胎,用不了多久,这些寄主都会为左罗塔人产下后裔。 而它们则会成为新生儿的开胃菜,以法聪明绝顶,很快就想到一个办法,他将计就计,又利用那个叛徒向左罗塔人传话,能量归左罗塔人所有,但卵胎则由他来监管,左罗塔人见他不过是困兽犹斗,就答案了这个请求。 |
毕竟左罗塔人一门心思想要的不过就是能量,寄主的情况都是它们的掌控之中,等到了时间,卵胎一旦孵化,纳森博星球就会变成左罗塔人的殖民地,左罗塔人稳操胜券,也就没把以法的讲求放在眼里,它们一面享受抢来的能量所赐予它们的力量,另一方面已经开始规划下一个战场了,那就是后来的潘多拉。 诺曼赫巨人的女王佛达暗中帮了以法一把,她将一种药剂送给了以法,他偷偷注射了怀有卵胎的寄主身体里,这种药可以篡改卵胎在发育过程中的基因,它们和寄主之间不会仅仅存在于供养的关系,寄主的一切信息都会通过脐带和血液的方式进行传输,新生的左罗塔人孵化后,即使拥有左罗塔人的基因,但已经被母体的介入而大大削弱了,它们会在潜移默化间继承纳森博人的基因和思维。 而且出生后,也不会将母体当作食物吃掉,等左罗塔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为时过晚,它们的后裔最后都成为它们最强悍的敌人,几近将它们灭绝,左罗塔人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退到地底过着不见光日的生活,一度消声灭迹一百多年,它们身体一旦失去能量的给养就会退化,很多左罗塔人的眼睛都因为长期的黑暗而失去了作用,只在眼眶的位置残留着眼睛昔日的痕迹。 左罗塔人最后选择和诺曼赫巨人同归于尽,没想到它们最后却大获全胜,还成功的俘虏了诺曼赫巨人的女王佛达,诺曼赫星球就些覆灭,左罗塔人不仅对佛达严刑拷打,还千方百计的想要从她嘴里套出纳森博星球的防御漏洞,结果佛达咬紧牙关,只字不提,左罗塔人最喜欢旁门左道。 而且下三滥的手段是一个比一个狠毒,很快又想到另一个比她主动开口还要便捷的办法,那就是挖出她的脑子,利用它们的科技解除她的大脑,想要找出她的同盟国纳森博星球的防御漏洞,这一招果然奏效,它们从佛达的脑神经里获取了大量关于纳森博星球的信息,而负责这个大工程的就是左罗塔人在脑神经复原和读取方面最为出名的专家伊索。 但在一次火灾后毁了容,被烧得面目全非,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能量总是短缺,造成反噬,另一方面则是同时被俘虏来的佛达的弟弟埃森从监狱逃脱后,故意放火烧了伊索的实验室,两个人,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另一个则烧成了黑乎乎的焦炭,经过一系列的鉴定,烧成焦炭的就是佛达的弟弟埃森,而毁容的正是伊索。 他是左罗塔人眼里不可缺少的天才和栋梁,正是他读取了佛达脑神经中的重要信息,伊索利用他的实验成果,给佛达的脑子里注射了可以单独维持脑部正常运作的药剂,佛达的脑子就像一个信息库,伊索可以随心所欲的读取她记忆中的每一个片段和数据,左罗塔人正是有了这个消息,才一举攻破了纳森博星球的防御系统,也占领了纳森博。 它们残留的将自己首批借腹生子最后却变成对手的‘子民’利用氮化冷气进行压缩封存,氮气会将它们冻成冰块儿,要不了几天,随着封存空间的收缩,这些庞然大物们会被压缩到体型的一半,它们的骨头和内脏会在活着的期间四分五裂,这种残忍又延缓的方式一直都是左罗塔人用来处理叛徒的专用手段,它们对自己人都这么残暴无情,也就不难想像它们对其他星球的生命是如何惨绝人寰的。 左罗塔人以相同的方式处理了纳森博星球的统领以法,将他的脑子挖出来,交给了伊索,将会由他将这两颗聪明的脑袋销毁干净,就在左罗塔人成功占领了纳森博星球之后,还没来得及享受战利品,就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偷袭了,不仅销毁了它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能量,还虏走了伊索以及实验室的其他几个人。 左罗塔人穷追不舍,最后找到的只是几具损毁严重的尸体,经过辨认,就是伊索实验室的几个人,但伊索始终下落不明,左罗塔人前功尽弃,空欢喜一场,它们迫于无奈,必须将入侵潘多拉的进程提前了,很多左罗塔人因为不能得到能量的给养而大批量死去,再加上战争的损耗,它们再度走到穷途末路的边缘。 |
只好故伎重演,再度上演了寄主的伎俩,它们虽然只是一群实力不佳,却总能百战百胜,制服比它们能力更大的种族,纳森博星球和诺曼赫星球就是最好的例子,那时候的潘多拉还没有两极分化,他们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更没有悬浮世界,科拉式人是潘多拉的主宰,左罗塔人在入侵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科拉式人有神竜,它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贫富悬差就是它们精心演变的产物。 它们故意挑拨那些低于科拉式人的种族,激化他们之间越来越不可跨越的矛盾,欲壑难填,别人的总是最好的,自己没有的,要不想方设法去强取,要不就是毁掉,自己没有,别人也别想有。 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况下,悬浮世界就横空出世了,那儿代表权贵和富裕,只有身份高贵,富甲一方的人才有资格入住,剩下的都是一些贫苦百姓,悬浮世界享受着潘多拉最好的环境和食物,他们铺张浪费,人与人之间,即使是亲人与亲人之间,人情永远都被排在利益后面,科拉式人受到了无情的打压。 这些潘多拉人很快就忘了自己的来源,在左罗塔人的怂恿下,充满嫉妒和愤愤不平的潘多拉人开始对科拉式人赶尽杀绝,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科拉式人也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下摔落下来,成为悬浮世界用来给自己续命的工具,普通的潘多拉人只有一条命,一条灵魂,但科拉式人却拥有两条灵魂,第一条命在自然正常的死亡后,还可以通过第二条灵魂继续活下去。 就是由于这份特殊,才变成其他潘多拉人的公敌,即使侥幸存活的科拉式人,也都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他们并没有犯什么错,却成了过街老鼠,是潘多拉人心改变了这个社会的体质,也是因为他们高于别人的优越资本成为别人讨伐的对象。 左罗塔人就是利用这个才成功分裂了潘多拉,它们忽然厌烦了四处流浪,到处打家劫舍的生活,它们注意到潘多拉和地球同在一条轨道上,如果能让潘多拉星球变成黑洞,就能将地球吸纳其中,包括与地球相邻的其他星球,它们本想强取地球的能源,但战争的代价太大,潘多拉的能量足够它们养精蓄锐的。 而且繁衍的速度慢到令急功近利的它们按耐不住了,悬浮世界是潘多拉的心脏,既然是心脏,又怎么能便宜别人,所以一向以毒辣而闻名的左罗塔再次做出令人发指的事儿,它们不再愚蠢的选择寄主来为自己繁衍后代,而是为自己制造出和潘多拉人相同的皮囊,过起了潘多拉人富可敌国的日子,而真正的潘多拉人则成为雪盈树的养料。 成千上万的潘多拉的富人们早在进入悬浮世界的那一刻,就都被树根贯穿了身体,他们被雪盈树的树根里被汲取营养,而雪盈树也同时给他们提供营养,他们相互生存,每年悬浮世界还会从全国各地评选新的富豪进入悬浮世界。 对于潘多拉人来说,悬浮世界就是天堂,只有进入了天堂才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潘多拉人想方设法的想入悬浮世界的大门,岂不知都是争先恐后去送死的,这是左罗塔人的阴谋,用潘多拉人的皮相统治潘多拉人。 它们总有办法让这些人深度激化两极分化,为了点蝇头小利,不惜自相残杀,而不明真相的人却在这个天大的阴谋里越陷越深,他们对悬浮世界一无所知,只看到富丽堂皇的外表,对于内里是什么要的,对于疯狂而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人,早就不重要了,这几乎成了潘多拉变态又畸形的文化,只有进入悬浮世界才能算得真正的人。 而其他区域的人,和野兽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生存而被迫生存,而这些情况也了不知不觉的渗入了左罗塔人的内部,雪盈树是左罗塔人为潘多拉人精心炮制的一个幌子,几乎吹捧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树,也是潘多拉人的精神象征。 其实这里面蕴含了左罗塔人与生俱来的一个缺陷,这也是它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的原因所在,雪盈树可以为他们源源不断的提供它们身体急需的一种营养成分,这种树即使栽种了也很难存活,源于几亿年前的古老物。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竜 虽说是树,但根须嗜血,必须拥有足够的血量才能得以存活,所以悬浮世界的富人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沦为了雪盈树的养料,只有这样,雪盈树释放出的气体才能维持左罗塔人的骨骼正常发育,左罗塔人也是在潘多拉才发现它的存在。 所以它们之前必须获取足够的能量才能补全身体上营养成份的缺失,它们的骨骼与生俱来就发育不全,骨骼里的钙容易流失,就像潘多拉人害怕受伤一样,一旦身上有了口子,血液就会坏掉的水龙头,凝血机制差,不容易止血,而血包的产生也只是为了修复流血过多后的病症,它们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彻底摆脱自身的缺陷。 对雪盈树的依赖也是变本加厉,很多左罗塔人在享受富裕又无忧无虑的生活后,已经失去当初所向披靡的战斗意志,锦衣玉食的生活状态很大程度麻木了它们处处谨小慎微的警觉性。 为了自身的利益变得更加凶残自私,自相残杀也开始在它们内部展开,它们迷恋上自己为潘多拉人灌入的迷魂汤,现在它们也在潜移默化中中毒了,而且这种趋势还在悬浮世界大面积的膨胀和蔓延。 它们真把自己当成悬浮世界高人一等的潘多拉人,它们更加疯狂的迷恋物质上的享受和攀比,贪婪是像海洛因,一旦沾上就戒不了,就连曾经横扫四方的左罗塔人也难逃魔咒,悬浮世界几乎成了左罗塔人的天下,它们强行奴役潘多拉人,强迫它们成为自己繁衍后代的寄主,只是潘多拉人本身就存在许多难以攻克的生理缺陷。 左罗塔人只好将目光又投到了人类身上,负责这项工程的就是英古,他外表看上去和潘多拉人差不多,其实却是彻头彻尾的左罗塔人,潘多拉需要英雄,左罗塔人就利用英古为潘多拉人塑造了一个精神偶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麻痹潘多拉人的思维。 直到现在,在很多潘多拉人的心里,英古都是令人敬畏和无私的大英雄,英古为潘多拉的太平立下过很多汗马功劳,而在此其中,他曾无意中救下一个受了重伤的科学家,他随同其他人类驾驶太空船,想要从无人区偷渡进来,没想到太空船在降落的时候发生故障,偷渡的十几个人类几乎无人生还,而他在飞船撞击地面之前就跳了伞,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只是着地的时候还是撞到了岩石上,英古也是从这件事上开始将目光投到了人类身上,潘多拉人太过狡猾,而地球环境恶劣,病毒肆意蔓延,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所以就有些人开始偷偷的向潘多拉移民,但潘多拉的气候总是和地球有些不同,前前后后潜入那么多的人类都得了严重的肺气肿而暴毙了。 英古决定将地球开辟成左罗塔人的第二个殖民地,那个获救的人竟然也是研究基因方面的科学家,自从伊索失踪后,英古一直在潘多拉想要寻找一个能替补他的人,没想到他无意中救下的那个人就是这方面的人才,而科拉式人的神竜最难对付,也就是这个人向英古献策。 他可以研制一种可以令人瞬间死亡的病毒,神竜住在神山上,山下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的法眼,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一批死士,这些人注入病毒后,会变成骷髅,这么做有个好处,那就是隐蔽性好,不容易被发现,方案敲定后,科学家开始夜以继日的工作,只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因为这件事儿必须出师有名,要是计划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英古就成立了天罡峰,潘多拉危机四伏,英古故意以各种名目将潘多拉全境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都招募进来,成为潘多拉的勇士,主要针对贫困区,每个家庭都有两个报名的名额,每个名额都可以享受一定的经济或食物上的补贴,以至于很多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违心的加入天罡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充分的准备,最后还是功败垂成,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为了掩盖事实,他只好杀了教主,毁尸灭迹,滞留在神山下面的尸骸也无人问津,英古后来秘密调查才得知,他一直最为信任的教主竟然暗中背叛了他,是他故意向神竜通风报信,不仅如此,神竜还利用科拉式人特有的第二条灵魂。 |
为纳森博星球的统领以法和诺曼赫巨人的女王佛达都续了命,英古抓来了科学家,问他有没有这个可能性,科学家战战兢兢的告诉他,科拉式人本身就是个奇迹,何况是科拉式人的神灵神竜,但这两个统领的大脑都已经被销毁了。 即使拥有科拉式人赐予的第二条灵魂,他们会像普通人那样出生,成长,一切都普普通通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只是神竜救回他们,不应该只是搭把手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神竜将自己封闭在了太空船的救生仓里,漂浮于茫茫的宇宙之中,没有人可以定位他的位置,也没有人知道他苏醒之后,会不会对左罗塔人赶尽杀绝?神竜一直都是左罗塔人的心腹大患,现在下落不明,作为左罗塔人的领袖英古,自然寝食难安。 神竜防不胜防不说,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想办法找到以法和佛达两个借着科拉式人第二条魂魄所生的后人,还好先前将他们的大脑销毁了,要是他们找回了从前的身份,必然会想方设法向左罗塔人寻仇的,毕竟左罗塔人灭绝了他们两个星球上的种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血海深仇了,英古作为潘多拉的英雄,他必须向人类展示友好的一面。 毕竟他的寿命有限,又因为科拉式人的关系,他可以利用这些特殊身份的人为自己循环续命,在悬浮世界,大肆屠杀科拉式人为自己续命的事情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潘多拉人也需要像英古这样所向披靡的英雄为自己的安全提供保障和安慰,潘多拉环境越来越恶劣,很多人都死于各色各样的疾病,尤其是那些被送去作为寄主的人选。 他们表里不一,狡猾善变,很不好控制,甚至还在寄主身上投入了寄生虫,就此来感染新生的抬儿,英古为了惩罚他们,就将这些感染了寄生虫的寄主身上又转入了左罗塔人最为毒辣的盘吸虫。 随后将这些寄主以身体不合格为由又都退回本族本乡,左罗塔人的盘吸虫便开始在潘多拉人身上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因此潘多拉人也无法承担为左罗塔人延续后代的能力,科学家几乎成了英古的百宝箱,智多星,此时又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潘多拉能量岌岌可危,迟早都会覆灭。 这颗古老的星球也避免不了成为黑洞的命运,而且地球和潘多拉同在一个轴线上,潘多拉一旦变成黑洞,地球和月球首当其冲,死去的星球会被新的星球取代,黑洞就像一个强力搅拌机,会在白洞的另一端衍生出新的星球,一旦这个设想成立,整个银河系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而左罗塔人将会成为新宇宙的主人。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奴役更多的人,英古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向地球以星际救援的幌子而大批量的将人类转移到了潘多拉,他们的命运和悲催的潘多拉人一样,都会沦为左罗塔人繁衍下一代的饵料或寄主,科学家简直聪明绝顶,英古对他也是十分的信任,但天罡峰的失败却是在自己人的身上栽了跟头,所以他对科学家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科学家提出的设想和英古想要的局面不谋而合,就是将人左罗塔的卵胎转移到地球上,再在上面建造一个地下城,卵胎的孵化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英古也不想让这些新生的后裔生活在一个不稳定的时代。 所以就采纳了科学家提出的建议,将千千万万个卵胎埋入地下一千多米的地底,又注入了延缓剂,一来可以保证它们可以蛰伏超过三百年以上的时间,二来,英古必须在这段时间找到以法和佛达,茫茫人海,想要找到这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英古和科学家纷纷去地球考察适合建造地下城的地方,经过一个半月的甄选,最后将地址选在了位于东南部的一处山脉上,英古为了永远掩盖地下城的秘密,当然就对科学家采取了杀人灭口的处理方法,只可惜科学家似乎早就预测到会有卸磨杀驴的这一天,在英古动手之前就溜之大吉了。 |
后来他收到情报,那个被他意外救下的科学家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左罗塔人最伟大的科学家伊索,后来整个实验室的科学家都在一次劫持事件中被佛达的弟弟埃森杀了,当时伊索面目全非,而埃森则被烧成了焦炭,英古细思极恐,又联想到在纳森博星球上发生的基因变异事件。 左罗塔人的后裔最后都成了自己的敌人,甚至还险些万劫不复,当时并没有在意,仔细想想,烧成焦炭的或许才是真正的伊索,面目全非的却是冒充伊索的埃森,怪不得之后的很多事儿都像是中了邪似的屡战屡败,原来却是他在暗中搞的鬼。 佛达的弟弟埃森,诺曼赫巨人最杰出的科学家,没过多久,他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想来当初出卖他的并非教主,罪魁祸首而是他,英古在受打击,当时他还在想,神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将科拉式人最宝贵的第二条灵魂拿出来救助以法和佛达。 埃森在这其中肯定付出了足够打动神竜的条件,地下城已经动工,而且这个地理位置在他所堪称的十多个选择中却是绝无仅有的,埃森再次人间蒸发了,英古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以潘多拉人身份生活在悬浮世界里的左罗塔人肆无忌惮的享受物质上的富裕和繁华,醉生梦死,奢靡而张扬,英古是左罗塔人的领袖,也是潘多拉的大英雄。 这双重身份令他筋疲力尽,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成为悬浮世界的公敌,英古曾以领袖的名义训斥它们一味的享受物质上的满足,从而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而这些已经沉迷在物欲中的左罗塔人,哪会将他放在眼里,而且它们也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傻不拉几的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它们无比享受悬浮世界高人一等的待遇和为所欲为的特权,以前的它们只知道为别人摧锋陷阵,从未善待过自己,也没将自己当作人。 现在它们尝到权欲的甜头,也难怪英古那么拼命的征战,为的不就是这个么?它们拥有了英古心心念念想拥有的一切,不愿意再将自己抛入水深火热之中,死了都没人知道,它们要繁育自己的后代,而不是成为英古手里的刀,它们毫不犹豫抛弃了英古,曾经带领它们浴血奋战的首领,它们想要的不过是此时此刻的安宁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它们被太多的需求和不满足麻痹了神经,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也有人生,而不是别人用来呼来喝去的傀儡,它们曾看到自己的父辈和祖先们,总是奋不顾身的为别人完成一个似乎永远也完成不了的宏图。 左罗塔人就宇宙中一个受到天神咒诅的生物,它们本就不该存留,四处杀戮,就像蚂蚱一样肆无忌惮的占领和催毁别人家的农田,它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成为宇宙里骇人听闻的毒虫,它们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似乎都在征战,从一个战场转移到另一个战场,无休止的战争令它们这个种族总是处于穷途末路的边缘,本身无法自行繁育后代,只能借着别人的身体作为寄主才能得以存活,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 它们也承认被潘多拉人同化了,变得麻痹不仁,懦弱,贪生怕死,爱慕权欲,为了蝇头小利不惜相互残杀,在它们的眼里,悬浮世界就是它们的最终归宿,它们也不想再为一些虚无缥缈的念头和不切实际的设想而盲目的投入火海,它们之前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才敢那么拼命,现在拥有的实在太多,而且都是它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和各种满足,它们不想撒手,也撒不了手,因为它们借着潘多拉人的身体,也能繁育出自己的后裔,而不再像从前那样,只能借着寄主才能完成这个心愿,而且又有谁心甘情愿成为寄主。 之前吃了那么多的亏,它们渐渐不再信任英古,尤其是在诺曼赫巨人的那场战役,令它们痛彻心扉,所以痛定思痛之后,它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从自己身体里生出来的,真真切切感受到成为父母的责任,所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再去为任何人征战了,英古被悬浮世界踢出了局,甚至还有许多左罗塔人故意抹黑他的功绩,致使他在潘多拉人心里的英雄形象也一落千丈。 |
只好灰溜溜的逃到地球,也就是在他灰心丧意,孤立无援的时候,他遇到了俞更生,俞更生的身上的确有几分不同寻常的东西,英古想要将他培养成自己手上的一把快刀,他要重返潘多拉,将自己失去的一切再拿回来,再次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全部处死,他给俞更生展现的永远都是正面积极,勇敢而无畏的大义精神。 第一百三十六章 埋伏 地下城是由他亲自设置和建筑的,但直到他烟气的那一天,也没有找到失踪的埃森,而且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年天罡峰所有的尸骸都被他运到了地球,病毒是他研制的,必须由教主才能唤醒也只是他故意提出的由头,只有这样才能让英古放松警惕,也为他日后的工作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和余地,所以他的每一次消息都能做到滴水不漏。 埃森之所以一直留在地下城,就是因为他从神竜那儿获知关于姐姐和以法的下落,一个就是深受英古器重的俞更生,另一个则是借着左罗塔人出生的毒燕子,毒燕子是埃森的姐姐佛达,埃森做事儿向来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他在冒名顶替伊索后,姐姐和以法的大脑就是由他经手处理的,为了事情的每一步都能做到天衣无缝,他曾冒险救下姐姐身边最忠心的士师,他提取了姐姐的脑细胞,这个世人,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利用简单的脑细胞,复原出整个大脑,同样还有以法,英古只有亲眼看到他们两个的大脑被销毁了才能放心。 埃森当着他的面将姐姐和以法的大脑销毁了,从此,英古对他也是深信不疑,雪盈树是个好东西,左罗塔人之所以借着潘多拉人的身体可以生孩子,他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是他偷偷改变了雪盈树根系上的吸收系统,这些数以万计的根系贯穿了潘多拉人的身体后,虽说是从潘多拉人身体里汲取营养,但这些潘多拉人在被丢入深坑里之前,他就给他们全部注入了病毒,这些病毒对潘多拉人的身体影响不大。 甚至还可以低于他们所感染的盘吸虫,但左罗塔人必须呼吸雪盈树所释放出的气体,可以坚固它们的骨骼发育,即使没有能量,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健步如飞,这也是它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夺能量的原因,这些毒素通过呼吸可以侵入左罗塔人的四肢百骸,导致它们越来越像潘多拉人,就像释放在空气中的麻醉剂。 雪盈树释放出的气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步增加,而这些气体也会更加迅速的让寄居在潘多拉人身体里的左罗塔人相互融合,它们会越来越在意外在的享受上,就像吸毒的人,发病时会很痛苦,但吸完毒之后就会飘飘欲仙。 左罗塔长年累月处于这种麻痹又销魂的状态中无法自拔,雪盈树一旦死亡,它们也会不复存在,很多戒毒的人,不是因为意志不够坚定,而是毒瘾太深,不是想坚持就能坚持得了的,它们的呼吸系统会首先衰竭,接下来,其他功能也就支撑不了多久了,或许它们致死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怎么死的,没什么比慢性中毒更可怕的,等醒过神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埃森在英古死后没多久,就大兴土木,建造了十四十五两个禁区。 四周的几处区域也都是他建造的,英古曾先后分两批将自己的心腹和实验室的人都转移到了地下城,他必须拥有更多的自己人,所谓的自己人就是潘多拉人和人类所生的后裔,他本身是左罗塔人,现在他借着自己是潘多拉人英雄的光环来骗取潘多拉人的信任,这些科学家几乎都是潘多拉最出名的学者。 英古死了之后,埃森就粉墨登场了,他向这些被蒙在鼓里的潘多拉人表明了身份,又揭发了英古的真面目,以及悬浮世界早就沦为左罗塔人醉生梦死的游乐园,人左罗塔的卵胎就在下面,埃森重新整编了实验室研究的方向和主题。 那就是变异人,他们藏身于十四区,不分昼夜的工作,他们研究出了完全拥有自主意识的变异龙,它们凶残好杀,主要针对的是四处泛滥成灾的变异物种(只局限于核辐射和病毒感染所衍生的怪物)还有大量真假难辨的机器人,他们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将英古留下的心腹,从里到外都换了个遍,只是地底的卵胎却是个棘手的问题。 |
虽说埃森也参与了部分工作,但英古并不信任他,蛰伏的卵胎情况很不稳定,可是强行介入,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提前将这些卵胎孵化了,而且埃森也是在最后才知道英古还启用了其他几个在基因重组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科学家,英古为了强化这些后裔,将这些卵胎植入了凶兽的基因,它们出生会,会变成半人半兽。 战斗力自然不是普通的左罗塔人所能比的,它们的脑袋上长有类似葫芦的触角,可以相互传送消息,英古可以随时监测到这些卵胎的孵化情况,甚至可以提前催动它们孵化的速度,强来自然是不行的,英古拥有很多科拉式人第二条性命,只要他愿意,想活多久都可以,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只是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幸的是,埃森基因改造工程的实验计划还是暴露了,他们连续几年一直在刻苦研制可以抵御卵胎孵化后的应对策略,孵化后的卵胎将会肆无忌惮的猎杀人类,将人类作为果腹的饵料,和它们单打独斗肯定没多少胜算,只能见招拆招,利用外面泛滥成灾的怪物(只局限于核辐射感染变异的怪物和病毒导致的变异怪物)来实现基因改造工程。 埃森在左罗塔人那儿学会不了少关于基因改造方面的技能,因为左罗塔人本身就有基因改造的历史,这是它们的起源,直到现在还是发育不全,只能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夺取能量,以此填补自身的缺陷,实验进行的很顺利,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功败垂成,五十多个实验对象眼看都要成功了,结果还是被英古的心腹屠杀殆尽,只有一个逃了出去,还受了重伤,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没什么指望了。 实验室的所有人都被迫躲进实验室下面的地下室,外面则被封死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有一部分人则被砍死了,身上的倒上触目惊心,有的甚至连头都不见了,埃森没办法,他必须熬到姐姐和以法回归的时候,神竜曾经告诉过他,佛达和以法将会在时间皱褶中看见这一切。 他们会重新觉醒,也会在皱褶中完成植入大脑的过程,时间的穿梭可以让滞留在过去的一切变得鲜活,他们完成这个过程,并不会影响到之后已经发生的一切,它们会通过穿梭去拿回定格在过去的身份和人生,他们也会通过穿梭重新走向未来,神竜还告诉过他,在他们正式回归的时候,也是他的归期,只是他在离开神山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只是这股力量和信念会世世代代伴随着他的守望者,也只有守望者才能继承他举世无双的能力,可以帮助佛达和以法全力对抗左罗塔,直到将它们彻彻底底的从银河系甚至是整个宇宙中永远的铲除,埃森伤痕累累,恐怕也支撑不到姐姐归回的日期,所以就给所有幸存的人注入了病毒,变成了尸骸,连他自己也是。 他在自己的下巴上安置了一个钢针,而这个钢针和导管差不多,相互连着其他人,只要触及血液,不管是潘多拉人还是人类,只要有鲜血注入,就能化解病毒,他们这些变成尸骸,以及他千辛万苦从神山脚下运来的天罡峰的勇士们也将全面复苏,他们被时间搁浅,也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就像睡了一觉,睁开眼,仿佛还是昨天。 石林 小野穿上红色的嫁衣,就是她上次和老酋长结婚穿的那件,破破烂烂的,胳膊上还有好几个洞,却是将她白皙嫩滑的皮肤衫呈出来,雷暴迫不及待的用手揽住她的腰,柔弱又性感的腰肢令他欲火焚身。 小野猛地甩开,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一直和稀泥的巫师见雷暴耐心和底线就要耗尽了,一副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姿态,笑嘻嘻的上前说:“这么喜庆的日子怎么能生气呢?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雷先生,仪式还没开始,您还是绅士一点,千万别惹新娘子不高兴,好日子还在后面,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您再耐心等等!” “你磨磨唧唧是不是想甩什么花样!”雷暴的脾气比他的名字更火爆,一脚就踢到了巫师的下身,巫师疼得摔倒在地,捂着下身惨叫连连,小野的袖子里藏了一把刀,她刚要反手去刺他,没想到雷暴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用手插住她的脖子,强行将她抵在桌子上,小野反抗不了,雷暴恶狠狠的说:“臭婆娘,给脸却不要脸,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要和你结婚的,你都和老酋长结过一次婚了,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反抗,你以为给我摆一张不冷不热的脸就清高了么?不识抬举的东西,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也好给其他人上一课,跟我雷暴对着干就是这个下场。” |
雷暴说着就扯着小野走了出去,当着所有人质的面就去扒小野的衣服,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去羞辱她,毕竟在这些人的眼里,小野就是他们的压寨夫人,雷暴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他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将老酋长的女儿抓了过来,他将枪塞到小野的手里,在她耳边说:“打死她,要不然我真会将你全部扒光,你看这些男人如饥似渴的眼神,一定很想看到你这只无辜的小羊羔被人蹂躏的样子。” “不要!”小野的手颤抖不已,雷暴将她丢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后,小野的嘴里冷不丁的喷出血来,雷暴面目狰狞,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身体肥胖的女人,“开枪呀!你不是挺凶的么?怎么现在怂了?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开枪的话,我就会开枪打死十个,也就是说,打死她一个人,你就能救下十个人。” “你这个疯子!”雷暴再次将枪塞到她的手里,酋长的女儿奋力挣扎,不停的向小野哀求,小野怎么能下得了手,但她也知道,雷暴刚才的话应该不是故意吓唬她那么简单,像他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但这也不能成为她滥杀无辜的理由,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爆响,十个男人应声倒下。 雷暴意味深长的按了按小野剧烈颤抖的肩膀,“你看你多残忍,刚才都跟你说了,你不杀她,就会有十人无辜的人死在你的犹豫里,这不是救人,而是草菅人命,明白了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我会再给你一次开枪的机会,只有你的双手沾满了血,你才能慢慢变成和我一样,你就不会认为我的行为有多残暴,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开枪吧!这次····要死二十个人!” 小野泪流满面,雷暴一边笑一边数,小野猛地扣下扳机,刚好打在女人的额头上,当场暴毙,所有人质都发现痛苦的呻吟声,雷暴心满意足的从后面抱住她,“这才是我的女人该有的气场,很好,非常好,我很喜欢····但你还是不够勇敢,人质太多了,留着也是后患无穷,不如给你用来练练胆气,毕竟跟了我之后,免不了要杀人的,要是有半分犹豫,就会被别人杀,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个规则,这和道德人性没任何关系,你要是不遵守,总会受到惩罚的,来,不用怕,我现在只数两个数,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对着他们扣下扳机,你就可以脱胎换骨,成就全新的自己,我们是职业杀手,只要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你就像我一样合格了。” “求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了!”小野痛哭流涕,她的手颤抖不已,雷暴冷笑一声,又有一个中年女人被拖了过来,孩子还在人质最里面叫喊她的妈妈,女人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还有对孩子安危的牵挂,雷暴在她耳边说:“我们要不要比赛,看看是你先杀了这个女人,还是我赶在你之前杀了那个孩子?” 小野绝望的闭上眼,枪声响起,雷暴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她脸上走投无路的绝望和颤栗,她看着女人的脸压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她,小野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雷暴再次将枪塞到她手上时,“这么快就不行了?这个游戏才刚开始,你想救他们可以,但····只能活二十个人,孩子除外,年纪太小,什么也干不了,浪费粮食,要是碰到危险还是个累赘,是累赘就得甩掉,想要跟我过好日子,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不要再杀人了,求求你放过他们,你让我怎样我都听你的!”小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她心以等着姣好的容貌就能令对方俯首称臣,与此同时,他却也低估了雷暴的凶残,一个没有人性的人又哪来的同情心,雷暴捏住她的下巴哈哈大笑,“在你听我的之前,我还不是要听你的?这是什么道理?在我这儿,我就是道理,不管你服不服!你睁开眼好好看看,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讨价还价!” “雷暴,够了!不要再杀人了!”就在雷暴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身后冷不丁的传来哥哥的雷风的声音,雷暴回过头,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出来了?顾玲人呢?你是不是把她给放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反击 “你结婚,却把我这个当哥哥的绑起来,这像话么?”雷风看了眼地上的几具尸体,触目惊心,雷暴不以为然,“你还知道是我的哥哥,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说你跟在老大后面图什么呀?杀人不忍心,让你做事儿你却又推三阻四的,要不是我在老大面前替你说尽了好话,你哪能活到现在?吃老大的饭,却干吃里扒外的事儿,顾玲投靠老大的心思,是人的都能猜出几分,你倒好,自打遇到她就鬼迷心窍了,连我这个弟弟也不放在眼里,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肖鹰阵营里的人不允许有懦弱,你犯了大忌,见好就收吧!别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最可悲的是,你的死也不会得到她的半分同情,说不定还会骂你死有余辜,这就是女人,哥,别傻了,顾玲明摆着就是在利用你,像她这样的女人,又岂能是你驾驭得了的!” “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是利用还是真心实意,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不要再杀了,这些人和你无冤无仇,何必拿他们开刀!我们·····我们充其量只是肖鹰手里的刀,你中毒太深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不希望你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再也找不到当初的自己了,你不是喜欢她么?那就好好待她,世间的路千千万万,我们已经走错了一步,不能再一错再错,算哥求你行不行?杀人只会增加你身上的罪孽,手上沾了这么多的血,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日后的下场?” 雷风神色悲戚的看着他,小野半跪在地上,她听到那个孩子不停的叫妈妈,雷暴恼羞成怒,立刻对那个孩子开了一枪,随后满脸笑容的看向雷风说:“看到没有?你站在道德高地上说了那么多,结果却害死了那个孩子,我是刽子手,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是么?我刚才和小野玩了个竞赛游戏,这些人都是她打死的,你能说她还是个好人么?她还无辜么?还不是和我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只有这样,才能死心塌地的效忠于自己的主人。” “他们只想活下去,威胁不到你什么,而且你要的火药就在库房里,雷暴,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求你一件事儿,不要再去伤害无辜的人,我们·····” 雷风语气里透出明显的哀求,雷暴本来就对这个优柔寡断的哥哥心生厌烦,帮不上忙不说,还到处拖后腿,“你一面在肖鹰面前骗吃骗喝,又一面拆他的台,要不是我处处给你擦屁股,你真以为光凭你这几分仁慈和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就能拯救全人类了?狗屁!难道你就没一点羞耻心?你瞧不上我去老大那儿摇尾乞怜,但你想过没有,要不是我低声下气的去求活路,你高雅的灵魂能给你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水平么?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你连自己都救不了!窝囊透了,做什么英雄梦!” “你到底放不放他们?”雷风忽然从背后拿出枪,指向弟弟,雷暴吃了一惊,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离开我,你还能活多久?顾玲那个女人真够厉害的,三言两语就将你给策反了!这儿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被打成筛子,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要和自己的亲弟弟反目成仇!” “放了他们!”雷风语气坚决,雷暴冷笑,“你真是太天真了,放了他们,外面的怪物就会攻进来,有我在,至少·······” “我说放了他们,让你的人都把枪放下!” “哥,以前总觉得你软弱无能,这也不敢,那也不行,意味深长,比废物还废物,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顾玲却将你的潜能激发出来了,竟然敢用枪指着你自己兄弟的脑袋,算你狠!持在你的份上,我放了他们,只是,从此以后,我雷暴不再有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哥哥!”雷暴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说着就向四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纷纷将手里的枪丢在地上,又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雷暴忽然转过头,一把抱住了哥哥,雷风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手里的枪也缓缓的掉到地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雷暴的胳膊,“肖鹰野心太大,先撇开他能不能成功不说,左罗塔人岂能被他占到便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为难他们,你现在放他们一把,在你遇到危险时,别人也会放你一马,不要再给肖鹰卖命了,他····左罗塔人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感染了左罗塔人特有的病毒,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服药,一旦感染这种可怕的病毒,看上去生龙活虎的,这只是表象,我尽量不参与他的任务,就是不想变得和他一样感染病毒。” |
“是不是顾玲跟你说的?她的话你也信,挑拨离间的伎俩太拙劣,肖鹰怎么可能感染病毒!分明是无稽之谈!”雷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他手里的刀深深的扎进哥哥的腹部,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雷风神色更加凄厉的盯着他,“这是我亲眼所见,你什么时候见到他身上有伤了?即使有伤,很快就会愈合,我私下曾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早就想告诉你了,但你对他忠心耿耿,一门心思想要取悦他,他每提拔一个人,都会以他们注射病毒,我····我曾经遇见过从地下城来的自救军,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奉命追杀肖鹰,这个秘密就是他告诉我的,和顾玲无关,但你发现没有,他不再是自救军猎杀的对象,因为他感染的这种病毒,会由内向外吞噬他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难道你不记得先前的番军么?他死的时候血肉模糊,不光是你,包括肖鹰也认为他是死于怪物的偷袭,其实这是他体内病毒的反噬发作了。” “不可能!肖鹰是不死的战神,左罗塔人很快就会统领地球,他会成为全人类的主宰,只要我们够努力,都可以······” 雷暴的手一松,哥哥的身体就有气无力的瘫倒下去,雷风嘴里全是血,“上次·····上次你不要怪我拖后腿,肖鹰并不知道这种病毒有多可怕,他也会用这个来控制他最信任的人,我····我这个当哥哥的太失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避免你和其他人一样万劫不复,不要再回去他身边了,带着小野远走高飞,天下那么大,总有·····总有容纳你们的地方,你·····求求你不要伤害顾玲,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投靠肖鹰,你都不要干涉,她···她很不容易,算我求你了!” “你到死了还在为那个女人求情,但你想过没有,你处心积虑的为她着想,她又为你付出了什么?她会在意你的死活么?”雷暴依旧固执的认为哥哥依旧执迷不悟,最后却愚蠢的用死亡来博取他的同情。 他一把就将扎在他腹部的刀拔了下来,声音冷漠的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无关,你现在才将所谓的真相告诉我,会不会太晚了点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以为我带着小野逃离这儿,就能躲过肖鹰的追捕了?他的势力有多大,难道还让我来告诉你?别傻了,即使你说的是真的,这样也挺好,等他死了,我刚好坐享其成,得到他拼了半辈子才打下的江山,至于左罗塔人,它们的对手那么多,哪一个都够它们喝一壶的,我不过是个小罗喽,左罗塔人也不会兴师动众的找我算帐!哥哥,从小到大,你就从来没发挥过半点哥哥的作用,没想到到死了却给我提了个醒,也算是履行了做哥哥的责任,等我得到肖鹰的天下,再给你造一个规模宏大的墓地,风风光光的将你接回去,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的决定有多英明。” “雷暴,就凭你也想打肖鹰的主意?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养的这么肥?”就在这时,先前拉着炸药逃跑的权兴业忽然又折返回来,他手里还牵着那头从他叔叔那儿抢来的小毛驴,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小野,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么冰雪聪明的女人却变成这个鬼样子,权兴业的后面还跟着顾玲,雷暴忽然抓住奄奄一息的哥哥,“你看到没有?你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而她呢?却丝毫没把你当人看,转脸就和别人狼狈为奸了!你还不清醒么?好好看清楚她和谁在一起,现在竟然还联合权兴业来围剿我,这就是她的真面目,睁大眼睛看看!” |
“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小野苦苦哀求,精神涣散,顾玲走到她面前,小野似乎认出了她,忽然用力的抓住她的袖子,“你是顾局长,你来了真好,快点救救他们!” “从前的顾局长已经死了。”顾玲将她的手挡开,小野似乎努力分辩她话里的意思,抬起头,神色凄厉的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以至于你们一个个都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只想活下去,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炸药么?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说话!求求你了顾局长,放过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你愿意,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儿。” “小野姑娘,你可能还不知道,顾局长现在已经是肖鹰麾下的一名大将,从前归从前,以后····以后有太多的变数,谁能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看在我们俩合作一场的份上,我放你一马,这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颜面,只是这些村民虽说无辜,但我们抢走了他们的宝藏,要是出卖了我们,这不是后患无穷么?而且,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么?什么时候学会了仁慈?” 权兴业看了眼浑身是血的雷风,随后又看向顾玲,“你也别站在边上看着,他就要死了,怎么着也得和他说几句,毕竟人家对你一往情深,如今这世道,打着灯笼也找不来这么情深意重的男人,而且你我的联手早在你归入肖鹰的门下之前,为了不让他死不瞑目,你怎么着也得向他做几分解释,好让他带着释怀离开。” “对不起。”顾玲思来想去,似乎对他说的中有这三个字,雷风摇了摇头,“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不用说对不起,只是·····如果可以,希望你还能回到从前的身份,肖鹰吃人不吐骨头,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了,他可能还会······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感染了左罗塔人的病毒,但凡成为他心腹的人,都多多少少感染了,离开他,不管去哪儿,只要知道自己是谁就可以了!” 顾玲没说话,也无话可说,小野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慢慢的爬向人质所在的地方,权兴业忽然一脚踩住了她的手,“你这是要跑哪儿去?我让你去和老酋长结婚,为的是想办法搞到火药,我们俩才是一伙的,怎么着,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酋长夫人了?” “滚开!”小野忽然低吼一声,权兴业被吓了一跳,抬起脚,喃喃的说:“真是疯了!” “作为人,我们活得很狼狈,但我始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弟弟他·····你归入肖鹰的门下,不过权宜之计,这个我能看出来,肖鹰一直不信任于你,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雷风忽然将一个攥在手心里的东西悄悄塞到顾玲的手里,“有些人,注定会成为坏人,而有些人,即使成为了坏人,别人眼里所厌弃的人,最后还是会悬崖勒马,重新找回自己的归位,我相信·····我相信你的选择必然有你说不出的苦衷,我这辈子没求过谁,雷暴他·····就用我的命去抵消他的命,放他一马!” “这个上······”顾玲在看到手心里的钥匙和一个被叠得很小的纸,不禁皱起了眉头,雷风气息微弱,声音也变得飘忽,“肖鹰一直都是左罗塔人的傀儡,你是知道的,现在在天上的是回归者二号,但回归者一号至今下落不明,这个是肖鹰花了五年时间才找到的线索,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所以就偷偷复印了一份,这把钥匙可以打开肖鹰储存核武器的库房大门,回归者一号要比回归者二号大得多,生态系统也更齐备,它会成为人类的第二庇护所,不能让肖鹰毁了它,没有它,人类恐怕就没有未来了,我信不过别人,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都快死了,他还唧唧歪歪说什么?”权兴业见他们神秘兮兮的,不禁好奇,雷风嘴里吐出一大口,身体剧烈抽搐了向下后就烟气了,雷暴丧心病狂的踢了下哥哥的尸体,冷笑说:“你也真是可怜,竟然会用死亡来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你何必这么低三下四!我亲手杀了你,好过你死在别人手里毫无尊严的死去,你看,我还满足了你的心愿,你喜欢的女人虽说没掉下眼泪,却也·····哟,有泪光了,要不是我给你这一刀,你猴年马月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像个乞丐一样向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乞讨感情!死不足惜,这样就没人能拖我的后退了,我要大干一场!” “干?干你个头!就凭你一个人?”权兴业意味深长的说,雷暴指着四围拿枪的人,”看到没有,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几个,连同你的这条小毛驴都得吃枪子,刚好我很久没吃驴肉了,刚好杀了它好好吃一顿!”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反击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这儿有粮食,火药,以及你们想要的一切,包括女人,你们要是愿意,就放下枪,我们以后就是兄弟,我有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们,你们刚才也是亲眼看到的,这个疯子疯起来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你们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会咬人的狗,不听话就会被处死,跟这样的疯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和肖鹰的恩怨是非,你们其中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从大西北就开始厮杀,但肖鹰最后却投靠了左罗塔人。” 权兴业胸有成竹,似乎这些话,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左罗塔人,你们对这些外星怪物的了解又有多少?肖鹰之所以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左罗塔人卖命,那是因为他感染了左罗塔人的病毒,只有定期服用解药才能活下去,他现在苟延残喘,自己变成左罗塔人的傀儡不说,连同将你们也拉下水,据我所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手下挑选一批英勇无畏的战士,你们认为被挑选上的人就是幸运么?恰恰相反,那些人都会和他一样被感染上左罗塔人的病毒,这种病毒无药可救,只是潜伏期长,平时也察觉不到,一旦发作,必死无疑,算算日子,肖鹰顶多还能活一两个月,而这个疯子却想利用这个机会取代肖鹰的位置,而你们·····你们真能逃得出左罗塔人的魔掌么?” “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开枪,向他开枪!这是我的命令!听到没有!”雷暴忽然拔出枪,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枪,权兴业冷笑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儿,我身上可绑着炸弹呢!一旦爆炸,你和你的这些手下都得给我和小毛驴当垫背的。” “啊!”就在雷暴狗急跳墙之际,他的后退忽然被人猛地踢了下,是小野,她手里拿着石头,他猝不及防的跪到地上,而四围的人却犹豫不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失去主心骨似的,但手里的枪却一直没指向权兴业,反而都一个个的放下了,他们要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能吃饱,有个安身所在。 雷暴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刚要站起来,小野又举起石头砸向他的头,连续几下后,雷暴就倒在了血泊里,权兴业将身上的炸弹解了下来,绑在了雷暴的身上,随后又将他和其他几具尸体投进了不远处的泥沟里,权兴业走到顾玲的面前,“雷风临死之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他给了你什么?” “他给我的当然是定情信物了?怎么着,这个你也想看?”顾玲一脸防备,权兴业漫不经心的瞪了好一眼,“都快死了还想着送定情信物,说出来骗鬼呀!而且他的表情看上去也不像是送信物的,倒像是交托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 “你一直都知道我加入肖鹰团队的目的,我想要的,不过是从他那儿得到左罗塔人的索玛病毒,只有加入这个,才能将我爸爸研制出的威克病毒作用发挥到极限,这是我从爸爸留下的芯片中读取到的信息,我别无选择,即使遗臭万年,相比我爸爸的委屈,这一点也算不得什么,众所周知,肖鹰是和左罗塔人接触时间最久。” 顾玲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容易,而且没人理解,这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和误解,给了她太多的压力,“而且他本身就已经感染了索玛病毒,只是他对我的戒心太强,我接触不了他,也不清楚还有谁感染过,我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很容易打草惊蛇,想要再夺取肖鹰的信任就难上加难了,我可以向你保障,眼下也只有我才能帮你夺取肖鹰打下的江山,但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冒险和左罗塔人合作,它们····它们比恶魔更可怕。” “好吧!就算你从肖鹰的身上顺利的拿到索玛病毒,你要怎样才能将它和你爸爸留下的威克病毒相互融合?而且肖鹰有个习惯,他可以用最卑劣的手段从别人那儿强取豪夺,别人想要从他那儿拿走一根头发丝,这根本就不是可能的,更何况还得伤他,以肖鹰的警觉性,估计在你得手的一刹那,你的命也就差不多玩完了,顾局长,你这么聪明,竟然能在肖鹰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在反向的利用你?” |
权兴业知道她的用心,顾玲缓缓的站起,将钥匙递到他手上说:“这是雷风刚才交给我的,说是肖鹰专门在秘密基地开辟了一个大仓库,专门用来销毁回归者一号的核武器,回归者二号运行的很好,但很快就会成为左罗塔人攻击的目标,它们就要是要彻底歼灭人类,信不信随你,只是这关乎到人类的死生存亡。” “难道你没看到么?我们就快灭亡了,即使没有左罗塔人攻击人类,就咱们这样千疮百孔的生态,瞧瞧这儿?到处都是火山岩,火山这阵子似乎又有喷发的迹象,这个部落以前其实有几千人,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人,都是被活活呛死的,害得我这几天也是没日没夜的咳嗽,害在这儿呆下去,我们都得死,不是我们,是所有人都难逃厄运。” 权兴业心里当然盘算起回归者一号的心思,顾玲是个很狡猾又极其聪明的女人,和她斗,赚不到便宜,而且他也不想自己只会沦为别人的配角,他几年前曾被肖鹰打得屁滚尿流,要是由顾玲相助的话,他很快就会将丢失在几年前的面子和尊严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肖鹰要是那么好对付,我几年前也不至于被他打得那么惨,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冒险,他那个王八蛋一直没把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我手底下也就那么几号人了,雷暴手下这些被策反的人,更是靠不住,个个有奶就是娘,要是将我杀了雷暴的事情捅到肖鹰那儿去,我死了也就算了,不过是比我预期的要早一点而已,但我的这些兄弟们跟我出生入死,真不敢拿他们的命陪着顾局长去冒险。” “雷暴死了,但我相信肖鹰不会介意是谁给他送去了火药,他需要这些来炸毁地下城,要将蛰伏在地底下的怪物全部释放出来,威克病毒虽然已经被肖鹰拿走了,这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将病毒注射到我的身体里,只要拿到索玛病毒,我的身体就会成为这两声相互融合的载体,这是我爸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心愿,我的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最后的宗旨。” 顾玲当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权兴业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紧了紧手上的钥匙,“我姑且相信你说的,但这个库房的地址在哪儿,我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拿着钥匙也无济于事,顾局长,不是说好要合作的么?故意吊别人的胃口可不是个好习惯,我是混混出生,粗枝大叶,没读什么书,就是狭隘的将您的诚意误以为牵着我的鼻子走,你也不能认为我是故意刁难你的。” 小野的神智受到强力的刺激,变得恍惚不清,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目光也笔直的看向前方,整个面部似乎都在不自然的抽搐,扭曲而诡异,原本清秀妩媚的脸,面目全非,她开始不停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她深深陷在自己的自责和痛苦里无法自拔。 很多人都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坏了,她忽然用手捂住一个孩子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又抱着他藏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神经兮兮的说外面很危险,孩子的母亲哭着让小野将孩子还给她,小野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孩子,下意识的抱紧。 孩子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小野再次用手捂住他的嘴,警告他不要再哭了,外面很危险,只有呆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孩子拼命挣扎,想要逃脱她的束缚,孩子的母亲这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小野推开,小野毫无防备,后脑猛地撞到了石头上。 顾玲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小野用手捂住受伤的地方,声音痛苦的让她别过来,她扶着石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随后转身就跑了,顾玲刚要去追,权兴业却抓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追了,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多半是因为受了太多的刺激才导致的。 眼下粮食短缺,到处都是凶残好杀的怪物,即使将她追回来了,也是个累赘,虽然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美貌有美貌,要本事儿也有本事儿,真是可惜了,而且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惨无人道的肖鹰。 |
小野·····人各有命,每天都在死人,世界走到了尽头,人类的末日也不远了,或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总比成天处于担惊受怕却又改变不了被灭绝命运的人要好,顾玲安葬了雷风,不管怎样,这个男人对她付出了真心,他的善良令她感动的同时也感到可悲,这个残酷的世界已经将人性撕裂了。 即使是在最亲的人面前,也抵不过半分利益,有时候她也很想为自己自私一回,父亲和弟弟都死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她可能要付出比父亲更惨烈的代价,只是她的心里太舍不得陈箫,和他的感情在这颠沛流离的世界中还能维持到现在,真的不容易,可惜她还是亲手毁了,还用那么卑劣的方式。 她知道自己日后的结局,其实这样也挺好,断了就没有了念想,没了念想才能义无反顾,她捡起一块石头,用刀在上面刻上了陈箫的名字,又在另一面刻上自己的,这样他们就算是永远在一起了,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颤,许多细小的石头似乎都在微微颤动,坟头上的泥土也在震动中簌簌的往下滑落,隐约的,她好像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怪物奔跑时的咆哮声。 “快跑,怪物闯进来了!”权兴业拉着他的小毛驴以及他抢来的火药准备逃往地洞里,顾玲心里一颤,希望小野千万不要遇到这些怪物,“你别往地洞里跑了,要是怪物的个头小一点儿,都钻进去怎么办?你还打算往哪儿逃?” “我们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怪物!还是先躲进去再说吧!而且地洞四通八达,很多地方窄得必须爬着走,怪物一般体型高大,钻不进去的!能钻进去的,我们也能对付得了。”权兴业稳操胜券,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不像是直升机,怪物迫不及待的从四面围攻过来,它们的体型较小,有的还没小毛驴高,一个两个还能对付得了,要是成百上千,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这都是打哪儿来的?怎么和之前的大高个不一样?它···它····它们脑袋上顶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葫芦娃的变种么?”这些怪物有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脑袋上都有类似葫芦的触角,微微开张开,好像裂开一般,中间连接着蹼,这是从地下城出来的怪物,也是左罗塔人豢养的怪物,想来地下城必然是全军覆没了,要不然怎么会逃出来觅食? “怎么办?”顾玲问他,权兴业惊慌失措的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这些怪物,我以前遇过没有?和之前辐射尘感染变异的怪物好像不太一样。” “应该是从地下城逃出来的,我之前在那儿见过类似的,但个子没这么大,而且它们还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特性,就是杀死一个,会凭空衍生出好几个来。”顾玲也很害怕,权兴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同他的小毛驴也怕得要命,不停的嘶吼,“杀了也死不了,还能凭空变出几个,照你的说法,它们这是故意让我们杀,然后同时分裂出更多的怪物?你要是在地下城没看错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的小毛驴怎么办?” “救命!”那些刚从龙潭虎穴逃出来的村民又尖叫着向他们这边集中,怪物再次将他们包围,很多人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怪物,眼前忽然出现几百头,獠牙锋利,个个都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们撕碎,顾玲说:“用炸药!总能将它们逼退一阵子的。” 权兴业当然不乐意了,但他听到不少个子较小的怪物竟然偷袭离它们较近的村民,他只能去拿车上的炸药,这可是他的老本,他拿出一个,点燃后直接扔向了怪物,引线冒出噼里啪啦的火星,然而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火药似乎只是个哑弹,冒了一阵烟后就没了动静,怪物起先很害怕,的确往后退了两步。 权兴业以为火药应该是堆积在库房里的时间过长,浸了水气,这才导致没动静了,在他接二连三扔了四五个后,怪物似乎也认为这冒烟的玩意儿并不会给它们造成任何的威胁,肆无忌惮的又向前逼近了几步,身后又传来村民凄厉又刺耳的惨叫声,他们都惊慌失措的抱在一起,顾玲将火药拆开后,狠狠扔在了地上,“这根本就不是炸药!你不是说自己是这方面的行家么?怎么能火药的真假也分不清楚?”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战 “不可能,我当时从库房里搬出来的的确是火药,我还亲自实验了一个,但怎么会····一定是我在河道口休整的时候被别人掉包了,但又是哪个王八蛋对我下的黑手?没有这些火药,我还拿什么靠近肖鹰?”权兴业看了眼身边不停挣扎的小毛驴,没好气的说:“都怪你,早不拉稀,迟不拉稀,非要在河道口给我拉稀,你除了会拉稀还会做什么?要不是你不顶用,我也不至于被别人下黑刀子,这下好了,我们都得成为怪物的开胃菜。” “小心,这些怪物的舌头!”顾玲手里拿着刀,眼疾手快,只一刀就砍掉一条缠在她脚踝上的长舌头,很像蜥蜴又长又有弹性的舌头,还有大量令人恶心的粘液,她提醒身后的人都小心,但还是有几个人被怪物的长舌头拖走了,权兴业忽然大声疾呼说:“我的小毛驴!” “人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小毛驴!”顾玲一把就将权兴业拽了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小毛驴被好几条长舌头缠住,迅速的拖走了,就在这时,灰蒙蒙的头顶上忽然红光闪现,将身后的二十多个村民完全罩住。 巨大的吸力将他们提升上去,原来是飞船,权兴业二话不说,转身就向飞船跑去,大声叫着将他也收上去,这时候也不再管他小毛驴的死活了,怪物仿佛被激怒了似的,咆哮着向飞船靠近,哪想他的小腿上忽然被腥红色的舌头缠住。 整个人冷不丁的摔倒在了地上,又被迅速的往后拖,顾玲甩起一刀,就将舌头砍断了,权兴业大惊失色,看着缠在小腿上的舌头似乎还在慢慢收紧,他疯狂的用手扯着,结果下半身几乎都被腥臭的血给浸透了,就在他爬着往石头后面躲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靴子,往上看,通体的白,连同脸上也罩着白色的面罩。 只有眼睛的部分有两处痕迹,很像全副武装的白色蜘蛛侠,手上拿着闪着红光的剑,权兴业刚要喊救命,没想到白色的人却抬起一脚,就踩在了他的后被上,紧接着身后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权兴业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刚好就掉在他面前,伸出的舌头差一点就要舔到他的嘴,权兴业吓得屁滚尿流,拿起石头就拼命的砸向它,尤其是它脑袋上激烈颤抖的葫芦。 “我的小毛驴!”权兴业隐约听到小毛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过头,却看到那些白衣使者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剑客,每一刀下去都能将怪物四分五裂,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并没有出现像顾玲所说的那种可怕的特性,就是杀一个会同时衍生出好几个来,权兴业从地上捡起一把硕大的杀猪刀,他看见他的小毛驴并没有死,只是身上缠上了好几条舌头,他火速的赶过去,怪物被杀得抱头鼠窜,地上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他手忙脚乱的用刀割去缠在小毛驴身上的舌头,还没来得及和小毛驴抱头痛哭,身后却传来一阵低吼,权兴业大惊失色,他似乎从小毛驴拼命后退的动作中看出身后肯定是个庞然大物,他小心翼翼的回过头,还真是个大家伙,它脑袋上的葫芦则更大,张开的蹼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斑,他必须仰视才能看到。 大量的粘液从它嘴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刚好都淋在了权兴业的脑袋上,他恶心的都快窒息了,就在怪物向他张开血盆大口时,他猛地将刀捅入怪物的胸口,哪想它的骨头太硬,刀柄都给弄断了,他的手也被刀口切出一条大口子,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刀柄断了,但刀刃却深深扎了进去,他惊恐万状的往后连退了两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地上多半都是尖锐的石头,一下子扎进去,不比扎进刀子轻松,怪物的爪子疯狂的向他抓来,权兴业只能下意识的用手抱住头,这时忽然听见顾玲从前面传来的声音,让快点他滚,权兴业顾不上屁股上扎心的疼,顺着地面就连滚了两下。 就在他滚开的一瞬间,顾玲从后面飞跃而起,只一刀就硬生生切掉它的半个脑袋,血肉模糊的一大块掉在了地上,但头顶上巨大的葫芦却在剧烈的颤抖,这是召唤同伴的信息,也就在这时,倒下的巨大怪物忽然分裂出三个比它原本个子还要大的怪物,权兴业终于相信顾玲的话了,但那些白衣使者所杀的怪物,为什么就无法分裂? “飞船怎么走了?我还没上去呢?我的小毛驴!”权兴业现在只能逃命了,顾玲不顾危险,抱起一块大石头,只一下就将那个还在不停颤抖的葫芦砸得稀巴烂,顾玲的后被忽然传一阵尖锐的刺痛,却是新生的怪物划破了个口子。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战 “不可能,我当时从库房里搬出来的的确是火药,我还亲自实验了一个,但怎么会····一定是我在河道口休整的时候被别人掉包了,但又是哪个王八蛋对我下的黑手?没有这些火药,我还拿什么靠近肖鹰?”权兴业看了眼身边不停挣扎的小毛驴,没好气的说:“都怪你,早不拉稀,迟不拉稀,非要在河道口给我拉稀,你除了会拉稀还会做什么?要不是你不顶用,我也不至于被别人下黑刀子,这下好了,我们都得成为怪物的开胃菜。” “小心,这些怪物的舌头!”顾玲手里拿着刀,眼疾手快,只一刀就砍掉一条缠在她脚踝上的长舌头,很像蜥蜴又长又有弹性的舌头,还有大量令人恶心的粘液,她提醒身后的人都小心,但还是有几个人被怪物的长舌头拖走了,权兴业忽然大声疾呼说:“我的小毛驴!” “人都快没命了,还管什么小毛驴!”顾玲一把就将权兴业拽了回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小毛驴被好几条长舌头缠住,迅速的拖走了,就在这时,灰蒙蒙的头顶上忽然红光闪现,将身后的二十多个村民完全罩住。 巨大的吸力将他们提升上去,原来是飞船,权兴业二话不说,转身就向飞船跑去,大声叫着将他也收上去,这时候也不再管他小毛驴的死活了,怪物仿佛被激怒了似的,咆哮着向飞船靠近,哪想他的小腿上忽然被腥红色的舌头缠住。 整个人冷不丁的摔倒在了地上,又被迅速的往后拖,顾玲甩起一刀,就将舌头砍断了,权兴业大惊失色,看着缠在小腿上的舌头似乎还在慢慢收紧,他疯狂的用手扯着,结果下半身几乎都被腥臭的血给浸透了,就在他爬着往石头后面躲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靴子,往上看,通体的白,连同脸上也罩着白色的面罩。 只有眼睛的部分有两处痕迹,很像全副武装的白色蜘蛛侠,手上拿着闪着红光的剑,权兴业刚要喊救命,没想到白色的人却抬起一脚,就踩在了他的后被上,紧接着身后就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权兴业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刚好就掉在他面前,伸出的舌头差一点就要舔到他的嘴,权兴业吓得屁滚尿流,拿起石头就拼命的砸向它,尤其是它脑袋上激烈颤抖的葫芦。 “我的小毛驴!”权兴业隐约听到小毛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过头,却看到那些白衣使者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剑客,每一刀下去都能将怪物四分五裂,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并没有出现像顾玲所说的那种可怕的特性,就是杀一个会同时衍生出好几个来,权兴业从地上捡起一把硕大的杀猪刀,他看见他的小毛驴并没有死,只是身上缠上了好几条舌头,他火速的赶过去,怪物被杀得抱头鼠窜,地上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他手忙脚乱的用刀割去缠在小毛驴身上的舌头,还没来得及和小毛驴抱头痛哭,身后却传来一阵低吼,权兴业大惊失色,他似乎从小毛驴拼命后退的动作中看出身后肯定是个庞然大物,他小心翼翼的回过头,还真是个大家伙,它脑袋上的葫芦则更大,张开的蹼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斑,他必须仰视才能看到。 大量的粘液从它嘴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刚好都淋在了权兴业的脑袋上,他恶心的都快窒息了,就在怪物向他张开血盆大口时,他猛地将刀捅入怪物的胸口,哪想它的骨头太硬,刀柄都给弄断了,他的手也被刀口切出一条大口子,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刀柄断了,但刀刃却深深扎了进去,他惊恐万状的往后连退了两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地上多半都是尖锐的石头,一下子扎进去,不比扎进刀子轻松,怪物的爪子疯狂的向他抓来,权兴业只能下意识的用手抱住头,这时忽然听见顾玲从前面传来的声音,让快点他滚,权兴业顾不上屁股上扎心的疼,顺着地面就连滚了两下。 就在他滚开的一瞬间,顾玲从后面飞跃而起,只一刀就硬生生切掉它的半个脑袋,血肉模糊的一大块掉在了地上,但头顶上巨大的葫芦却在剧烈的颤抖,这是召唤同伴的信息,也就在这时,倒下的巨大怪物忽然分裂出三个比它原本个子还要大的怪物,权兴业终于相信顾玲的话了,但那些白衣使者所杀的怪物,为什么就无法分裂? “飞船怎么走了?我还没上去呢?我的小毛驴!”权兴业现在只能逃命了,顾玲不顾危险,抱起一块大石头,只一下就将那个还在不停颤抖的葫芦砸得稀巴烂,顾玲的后被忽然传一阵尖锐的刺痛,却是新生的怪物划破了个口子。 |
权兴业也顾不上小毛驴了,又回过头来搀她,只是后面的怪物张牙舞爪,他吓得脸色惨白,屁股火辣辣的痛,犹豫了一下,冲上去就是死,顾玲疼得几近昏厥,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她的右脚却被怪物用舌头缠住了,权兴业知道谁也救不了她,转过脸拔腿就跑,拉上他的小毛驴,往安全的地方跑。 就在怪物张嘴要来咬她的时候,怪物的胸口忽然被从后面被一把红色的剑贯穿了,缠在脚上的舌头立刻就松开了,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白衣使者身上血迹斑斑,其他白衣使者英勇无畏,原本气势汹汹的怪物死伤无数,剩余的都被逼退了。 顾玲忽然指向他身后,只是后面偷袭的怪物动作太快,白衣使者还是被怪物锋利的爪子撕碎了身体,附近的白衣使者似乎察觉到了同伴有危险,火速赶了过来,怪物似乎明白硬碰硬肯定讨不了什么便宜,转身就逃跑了,但没跑多远,就被穷追不舍的白衣使者猎杀了,顾玲心惊肉跳,她很好奇这张面罩下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脸,轻轻扯开,令她目瞪口呆的是里面的脸竟然是个机器人。 这时有一个小型飞行器缓缓的降落在顾玲的面前,一个女人走了下来,她就是空间站的研究员修云,她帮顾玲处理好了伤口,其他的白衣使者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修云告诉她,这些都是回去者二号上的科学家研制出的新型战斗机器人。 左罗塔人的卵胎与生俱来就具有本体分裂的特性,所以科学家对症下药,研制出这套专门用来对付这些怪物的机器人,它们手上的红光剑并非普通的剑,而是添加了可以强烈遏制怪物分裂的物质,所以用这些机器人对付怪物才是最好的办法。 顾玲并没有跟着修云一起去回归者二号,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修云送了她最好的药膏,不出两天就会完全痊愈,这就是高科技对人类的贡献,那些幸存者将会被送到回归者二号,那儿是人类第二个乐园。 修云很快就从数据中检查到顾玲体内所携带的病毒,竟然是威克病毒,顾玲并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将她自己的事情以及父亲含辛茹苦才得来的成果都告诉了她,同时,也告诉她只有将左罗塔人的索玛病毒和自己的威克病毒溶解了,才能彻底消除所有因核辐射或其他病毒所变异的怪物,但想要做到这一点,她必须付出同归于尽的代价,回归者一号的启动迫在眉睫,人类必须在左罗塔人找到它之前找到它,要是被他销毁了,人类的希望就要真的覆灭了,所以,这个计划还需要修云的配合才能达成。 顾玲在发现权兴业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倒是他的小毛驴却自始至终站在他的尸体边上,他应该是遇到了怪物,但顾玲找了许久,就是没能找到小野,她将权兴业的尸体给运了回去,但她始终没有找到先前送给他的那把钥匙,肖鹰在看到他的尸体时,大喜过望,这是扎在他心里最大的刺。 虽说顾玲没找到火药,但杀了他的心腹大患,也算是将功补过了,雷风和雷暴的死,顾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都葬身于怪物的袭击,肖鹰似乎没想到地下城的怪物竟然孵化的那么快,而且那么凶残暴躁,显然和左罗塔人承诺他的有所出入。 肖鹰最近心事重重的,好像遇到了麻烦事,应该是索玛病毒发作了,他的脸上以及裸露的皮肤上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紫色线条,以他的智力,应该不难想像这十有八九就是左罗塔人故意搞的鬼,其实这个很好做对比,左罗塔人给他注射的药剂,据说可以百毒不侵,长生不老,所以在肖鹰的眼里,这无疑是个圣品。 他只会给自己的心腹共享,但前不久,他最信任的一名大将,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家里,尸体惨不忍睹,好像被怪物撕碎了身体,又像是有什么成千上万的东西从他身体里钻了出去,要不然没法解释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洞。 肖鹰对左罗塔人忠心耿耿,所以从未怀疑过左罗塔人会在他身上动手脚,他特地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医生,据说还是从潘多拉逃回来的人类,由于服用了大量的转化物质,已经面目全非,额头上甚至还生出了角,后来检查了才得知,是颗瘤子。 |
结果医生却告诉他,他体内感染了一种非常怪异的病毒,而且这些病毒似乎正在催生一种类似比寄生虫更可怕的东西,它们会以他的血肉为营养,到了时间就会破体而出,就像喜欢寄生在螳螂肚子里的铁线虫,到了时间就会浸入到水里,寄主也会被活活淹死,铁线虫就会从螳螂的身体里钻出来。 肖鹰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被左罗塔人给利用了,他拼死拼活的为它们干活,它们却把自己当作豢养寄生虫的寄主,他要是活不了,怎么能让罪魁祸首的左罗塔人逍遥自在?肖鹰以前是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会不拉几的为左罗塔人卖命。 他不想死,但以目前的情况,一旦体内的病毒大肆扩散,这就不是他不想死就不死那么简单了,肖鹰心里明白,左罗塔人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关于回归者一号的消息,左罗塔人只要达到它们的目的,必然就会卸磨杀驴,他还想活着,所以转眼一想,他忽然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顶替自己的同时,又能为自己报仇雪恨的办法,他也相信左罗塔人的主动召见,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顾玲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她昏昏沉沉的,肖鹰借着她毒瘾发作的契机,给她偷偷注射了索玛病毒,他谎称自己身体不舒适,只能由她替他去和左罗塔人见面,肖鹰将会面的四周都设置了炸药。 到时候就能将顾玲和左罗塔人一起炸死了,他现在走投无路,只能去地下城寻求机会了,他手上掌握着顾玲给他当作筹码的威克病毒的芯片,只要有这个,陈箫怎么着也会放他一马的,而且他现在已经和左罗塔人划清界限,顾玲的死,也不会归咎到他的头上。 肖鹰直到现在才看清左罗塔人的真面目,它们的目的是要毁灭全人类,他看着自己手背上隐隐蠕动的血管,黑紫色的筋脉高高的顶出皮肤,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绝望,甚至可以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血肉被那些寄生虫蚕食的声音。 顾玲聪明绝顶,当然会猜到肖鹰让她顶替他去和左罗塔人见面的目的,这刚好是她想要的,她的手背忽然都变成了黑紫色,这是索玛病毒和威克病毒相结合的表现,肖鹰秘密的将自己的心腹全部撤到距离地下城较近的地方。 他半年前抓获了一个自救军,叫霍元,原本打算借碰上他供出自救军的所有军情,但那个人的嘴比他的骨头更硬,不管怎么严刑逼供,霍元却始终一言不发,肖鹰之前打算将他杀了,现在看来却又派上了用武之地。 “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肖鹰一手拿着刀,一手提着一壶酒走了进牢房,那叫霍元的人早就被他折磨到了不成人形,头皮被活生生的扯掉一层,在还没完全痊愈之前再用火钳猛地撕下来,霍元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双手被高高的吊在柱子上,脚尖勉强可以点地,全身伤痕累累,新旧的伤口相互叠加,触目惊心,他的右手只剩下一半截大拇指。 其他的四个手指在严刑拷打中被剁掉了,两只耳朵也是残缺不全,面容更是面目全非,在他的右脸上,还有一个新鲜的黑洞,这是上个星期刚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直接烙上去的,只一下就将脸颊烫出个窟窿,隐隐的还能看到牙床,另一边脸颊上也有相似的痕迹,只是没有贯穿到口腔里,霍元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由于嘴角无法闭合,大量的口水源源不断的顺着嘴角涌出来,还混杂着血水,眼神犀利而坚韧,仿佛一把快刀似的刺向肖鹰的眼睛。 肖鹰眼下是有求于人,但霍元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他下意识的扬了扬手里的刀,霍元轻描淡写的盯了他一眼,肖鹰忽然觉得奇怪,“我折磨了你这么久,只要你一句求饶的话,归入我的麾下,我就好吃好喝宽带你,把你当作自己人来对待,是不是自救军都像你这样死心眼儿?脑子绕个弯有那么难么?地下城早就是左罗塔人的天下了,你这样拼死拼活最后还得死在左罗塔人的手里,我是什么人,咱们俩个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相信你是最清楚的,何必死板反的,不透一点气儿。” |
第一百四十章 协作 “你既然知道左罗塔人是来灭绝人类的,你还昧着良心为它们伤害自己的同类,良心被狗吃了么?在左罗塔人的眼里,你就是它们用来咬人的狗!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出卖自己的同伴,要不然就沦为和你一样禽兽不如的人了。” 霍元的牙齿被打得所剩无几,说话严重漏风,听上去口齿不清,但愤怒和难以言语的憎恨都从犀利的目光里流露出来,肖鹰叹了口气,“你这么固执,对谁都没有好处,维持的不是自救军坚强不屈的名声,而是故意跟你自己过不去?你要是能低头,可能会少受很多皮肉之苦,一直以来,我对你也算是客气的了,死在我手上的自救军不计其数,不敢说别的,就拿我现在的地位来说,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让我眨一下眼睛的,但我敬你是条汉子,不管怎么拷打你,总是留你一条命,我给你时间思考,权衡利弊,就是给你机会再做一次选择,执迷不悟只会让你摔进更深更黑暗的深渊,我这是为你好。”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之前说过了,即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将地下城的秘密告诉你的。”霍元的嘴巴很硬,这一点,肖鹰已经领略的很全面了,他不紧不慢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铁盒,一本正经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 “你不是左罗塔人的走狗么?怎么,看清了左罗塔人的真面目,这是想加入自救军?”霍元努力的用脚尖顶着地面,高高吊着的胳膊很吃力,肖鹰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说:“怪不得都说,但凡能加入自救军的,都是脑筋活络,聪明绝顶的人,你看你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思维转起来,连我也自叹不如呀!就是因为看中这一点,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想要留住你的命,今天是第三针了,打完这一针,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给我打的什么针?我是自救军,再落魄也比你这个卖国贼高强!”霍元用力挣扎,绳子被拽得吱吱作响,肖鹰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入霍元的身体里,随后又用刀将拴在他手腕上的绳子割断,霍元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用手按住刚才扎针的胳膊,肖鹰蹲在他面前,将袖子抹上去,粗壮黝黑的胳膊就一览无余的露出来了,但皮肤上似乎还浮着一层黑紫色的线条。 肖鹰神色无奈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手背,声音苦涩的说:“看到没有,这是左罗塔人给我打的长生不老针,这也是我拼死拼活为它们卖命的原因,现在有些事儿似乎和我当初设想的不太一样,我必须在最坏的结果发生之前力揽狂澜,为自己的尊严挽回点余地,至少,我不能成为别人用来随心所欲的傻子,就像你的职责和报复是在外面守住幸存者的生命安全,而不是沦为阶下囚,被人没日没夜的折磨,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嘴里死死咬着的这口气又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些问题真不是用一个视死如归就能忽略不计的,难道你甘心被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囚在这儿难逃升天?臭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谁会在意你是自救军的勇士还是和我一样恶贯满盈的坏人?” “你还知道自己恶贯满盈?”霍元全身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左罗塔人要是知道你背叛了它们,你的下场一定比我惨烈的多,我只要死得问心无愧,不管死在哪儿都无所谓,更何况,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你的人品和你一样不堪入目,左罗塔人都让你长生不老了,你怎么还想和我合作,将心比心,换作是我,你会相信我么?万一这是你和左罗塔人共同设的局怎么办?贪生怕死是我的标签,是你的代名词,要不然你折磨了我这么久,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十四禁区的秘密。” “这个不重要,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我这些年的的确确是为左罗塔人卖命,但它们却把我当作傻子耍了,给我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其实是左罗塔人特有的病毒,和我给你注射的药物是一样的,都是来自左罗塔人的病毒,无药可救,而且还会向四肢百骸扩散,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别怪我不择手段,我也穷途末路,实在没法子的法子了,只有让你变成我这种人,我们才能做到齐心协力。” |
肖鹰忽然毛骨悚然的笑了起来,就在这时,肖鹰的脖子上忽然被一圈类似触角的东西缠住,霍元吓了一大跳,刚站起的身体也被另一股长须击倒,他重重的摔到地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重击下爆裂,鲜血飞溅。 他两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作响,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肖鹰血肉模糊的脑袋竟然滚到他的面前,眼睛睁得几乎快要从眼眶里突出来,额头上的青筋都高高的爆出来,样子特别吓人,霍元全身瑟瑟发抖,刚要爬直来,哪想后被猛地被人踩住,下巴再次狠狠撞到了地上,刚好垫在一块石头上,疼得他仿佛被切开了肉。 一条沾满了鲜血的长须甩到他面前,又死死的缠住他的胳膊,顶头还有尖锐的刺,是黑色的,霍元吓得屁股直往后面挪,胳膊上的伤口几乎成了瀑布,几乎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染红了,长须顶头的尖刺伸到霍元的面前。 霍元动也不敢动,目前只看到有长须,并没有看到这到底是什么人,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的,这长须的主人似乎对肖鹰深恶痛绝,但对他却手下留情,毕竟带着尖刺的长须并没有伤害他,就在这时,两只硕大却也其丑无比的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不是人类的脚掌,却又有别于一般怪物,巨大的脚掌只有三个脚趾,指甲向下,又尖又锋利,脚踝以上似乎都罩着深黑色的铠甲,上面脏兮兮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又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儿,呛得人喘不过气。 霍元的腰忽然被一条长须从后面卷起,强行拉着他起来,这才看清怪物的真面目,它们整个面容都被罩在了头盔下面,只有在眼睛和嘴巴的地方会相应的露出一点痕迹,这些长须似乎都是怪物的尾巴,一圈一圈的盘在腰上,霍元惊恐万状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体型高大的怪物。 它们似乎和外面泛滥成灾的怪物不太一样,它们像人类一样具备沟通能力,其中一个忽然走到肖鹰的脑袋前,两条长须顶头的尖刺猛地扎进他的双眼,用长须卷着他的那个怪物用手按了手腕上的一个类似手表的装置,半空中忽然闪出现一帧帧古怪的画面,先是支离破碎,之后很快就清晰连贯了。 这些画面竟然是肖鹰先前看到的或自己亲自经历的事儿,霍元从画面中认出了顾玲,半年前,他曾在保障局见过她,是保障局的局长,很受幸存者的敬爱,也有过数次交集,她和眼镜蛇为了人类最后的生机不惜忍辱负重。 尤其是眼镜蛇,赔进去的不仅是毕生的心血,还有尊严,名声,在别人眼里最为贵重的一切,她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接续他完成尚未完成的使命,所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到她和肖鹰打交道,却一点也不惊愕。 半年前,她就已经开始注意到了肖鹰了,只是一直无法和他联络上,肖鹰疑心重,几乎没有能取得他的信任,而他刚好就是在半年前被肖鹰抓住的,肖鹰可以说是左罗塔人的一个驿站,从他这儿,可以得到许多关于左罗塔人的消息,肖鹰每每得意起来就会口无遮拦,吹嘘他给左罗塔人立下的汗马功劳,得意起来,难免会泄露左罗塔人的核心信息。 霍元一直咬牙不交待关于地下城十四禁区的秘密,而这个却又是左罗塔人眼下最急眼的问题,肖鹰无法攻入地下城,那儿不仅数以千计的自救军把守,还有令人提心吊胆的机关,虽说建造地下城的人是左罗塔人英古。 但搁置那么久,又没有确切的图纸,再加上地底下的卵胎大量孵化,那东西咬起人来六亲不认,危险无处不在,但左罗塔人又勒令他必须查清楚十四区的秘密,肖鹰一筹莫展,毕竟连左罗塔人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他又有什么办法弄明白,只好想在霍元身上找突破口。 估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循循善诱的伎俩既然阴差阳错成全了顾玲和霍元故意设下的局,但凡肖鹰知道的,霍元基本上也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顾玲之前并不知道正确配备威克病毒,也是从肖鹰那儿得来的。 |
当然,这是霍元通过植入他体内的探听器传回的信息,这东西轻便又不易被察觉,他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会阻碍探听器的功能,除了威克病毒需要左罗塔人的索玛病毒才能对受辐射尘感染而变异的怪物有着致命的威胁外。 顾玲还从探听器里意外获取了关于左罗塔人驻扎在地球的三个地点,第一个不用说也知道了,就是地下城,第二个在青藏高原,那儿有着左罗塔人垂涎三尺的能量,但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最为年轻的高原。 早在七十年代,美国学者勒·皮雄等人就估算出了自印度板块和欧亚大陆碰撞以来,地壳缩短造成的地表损失量可能在57*105至62*105平方公里之间,而将这一数据与地壳的增厚量进行比较之后,有18*105至30*105平方公里的短缩。 即有二分这一或三分之一的短缩量不能被青藏高原的地壳增厚解释,根据很多科学家推测,这部分未对地壳增厚做出贡献的地壳物质必然横向或由下地壳进入地幔,在青藏高原的南部,地壳的电导高达0.3发万至2万西门子,是典型稳定大陆地大壳的10至100倍。 自西向东,其实导电性越来越好,说明地下蕴含一特别是电阻小的神秘物质,越往东,这种物质的规模就越大,通过来说,固体岩石的导电性差,高导物质一般为金属,石墨,水等,一开始,很多科学家认为地下金属成分增多了,但前后经过多次探测,并未发现和数据相符的矿藏资源。 而石墨层在青藏高原的分布也被排除,有人说地有一些类似水的液态物质,并溶解了很多盐分,但这一点也很难得到观测证据,最后,人类科学家将这现象做了一个总结,在深层的地壳下,出现如此集中的高导电性,就证明在青藏高原的东部有可能存在一个广阔的地下海洋。 还有一个更加离奇的说法,希特勒曾派人去西藏寻找地球轴心,据说发现了地下王国的入口,其实在这儿,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左罗塔人最早测定出地壳深处藏着可以借它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只是这儿地壳结构复杂,强行攥取,只会令青藏高原东部的部分地壳塌陷且发生不可预见的后果,这也是它们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所在。 但它们无所不用其极,总会想到办法将深层地壳下的能量取走的,因为按左罗塔人的计划,在潘多拉形成黑洞之后,要是无法将这股能量拿走,很容易在吸入黑洞之前就变成可怕的反物质,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毁灭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地球,或许会殃及整个银河系,而第三个布军则位于回归者一号附近,顾玲将这一消息反馈给了修云,地上的怪物并不可怕,毕竟还有自救军以及以陈箫为首的团队。 修云现在集合了空间站和回归者二号上的力量,从空中进行打击,自救军再从地上加以辅助,左罗塔人虽说凶残蛮横,横行霸道,只要人类齐心协力,总能将这些来自星际的无耻之徒赶出地球去,最重要的还是保守了人类最后的希望和幸存者。 那长须猛地将尖刺从肖鹰的眼里拔出,连同眼眶也炸裂了,霍元的腰被长须缠得几近断裂,从画面上看,顾玲似乎已经抵达了位于回归者一号附近的区域,肖鹰之前就旁敲侧击的和他说过,左罗塔人要将重要的任务传达给他,肖鹰这是不想再当左罗塔人的傀儡,这才让顾玲顶替他去的,没想到却还是被左罗塔人嗅出了异味儿。 霍元一直不知道顾玲要以什么方式融合威克病毒和左罗塔人的索玛病毒,要是以她的身体为媒,那么她在代替肖鹰去和左罗塔人见面的同时,就应该做好和左罗塔人同归于尽的准备,霍元忽然不那么害怕了,画面上的顾玲面色从容而镇定,视死如归。 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她不会白白放过的,即使是同归于尽,她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只是她这样义无反顾,倾其所有的付出,最后连命也搭进去。 却不会有人明白她的苦衷和隐情,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人生,想过怎样的人生,梦想,恋爱,感情,但命运由不得人自己选择,很多人都被迫的活着,身不由己,霍元全身瑟瑟发抖,他由此也能判定得出,这些长有长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左罗塔人,其中一个看到画面后,转头就往外跑,似乎要回去给那里的同伴送消息。 |
就在那尖刺快要逼近他的双眼时,眼前忽然闪过几道白影,红光闪过,先前跑出去的左罗塔人忽然被一把锋利的红光剑砍成两截,骇人的尸体四分五裂,从门口远远的甩了过来,到处都是飞溅的粘液和令人作呕的血浆,绿色的血,粘糊糊的,很像死水上漂浮的一层发臭的浮萍,霍元整个人忽然随着左罗塔人的上半身一起摔到了地上。 他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那些身穿白衣的白衣使者手里都拿着红剑,连体衣,从上到下都被遮住了,动作迅猛,手起刀落,闪着锋利的刀光,他身体摇晃的厉害,扶着墙面才勉强站立。 那白衣使者高高瘦瘦的,霍元仔细看了看之后才赫然发现,这些白衣使者似乎都是复制粘贴来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也不见他们说话,霍元知道,这些白衣人似乎都是为了专程猎杀左罗塔人来的,他只有跟在他们后面才有活路,所以咬紧牙关,快步跟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联手 地下城密室 毒燕子痛苦不堪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时间皱褶闭合了,她神色颤巍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从皱褶里看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潘多拉的悬浮世界早就沦为左罗塔人的殖民地,一直以来都以潘多拉最高掌权者的身份控制整个潘多拉。 也难怪潘多拉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节节败退,不明真相的人都将这种严重的两极分化归纳为不公平的阶级制度,岂不知,这种所谓的阶级不过是左罗塔人给潘多拉人释放的烟雾弹,米勒过来将她搀扶起来,毒燕子看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叶叶忽然变得神志不清,眼白一直往上翻,直到完全变成了白色,好像蒙了一层白茧,米勒环视四周,惊奇的问:“陈箫人呢?他怎么不见了?” 除了陈箫莫名其妙失踪之外,先前躺在地上大量的尸骸也都不翼而飞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它们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米勒又打开另一盏照明灯,尸骸堆积的地方其实还残留着大量清晰的痕迹,有些灰尘还有着明显的人形脉络。 米勒提心吊胆的拿出刀,情况太反常了,空气中透出令人喘不过气的紧张和压迫,要说反常,毒燕子应该是最反常的一个,先前还畏畏缩缩的,现在却气定神闲,好像得了天助,米勒将光亮折射到她脸上。 她的身体忽然发生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她的皮肤变得单薄而透明,就像快要脱壳的金蝉,尤其是脸上和裸露的地方,已经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纹,暗紫色的痕迹似乎还在逐渐加深,她的整个面部轮廓越发僵硬而单薄,一捅就破了,仿佛一个破旧却又摇摇欲坠的面具,米勒心惊胆战的往后退,这儿发生太多诡异的事情,他得离开这儿。 叶叶的脖子忽然歪向一边,几乎就要贴到肩膀上,样子非常骇人,她又将脖子挺直,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毒燕子单薄的皮肤就像蛇脱下的死皮,隐隐发着白光,里面另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从里面穿透出来。 叶叶仿佛变成失去自主意识的行尸走肉,步伐机械而又凌乱,随时都要跌倒一般,她嘴里接连不断的往外涌着血,也不是血,而是混杂的液体,眼睛还是白色的,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喉管里积蓄了大量的痰液,想咳又咳不出的感觉。 米勒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一个个都变得异常古怪,他的后背忽然抵到了门上,就是先前陈宵用钥匙打开,结果却断了钥匙的那个门,哪想门却动了一下,紧接着,他还没及时调整好姿态,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摔进了突然打开的大门里,下面是个斜坡,有台阶,空气湿漉漉的,台阶上长满了苔藓,米勒顺着台阶滚了下去,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令他的神智更加清醒。 “陈箫!”米勒是个猎师,身经百战,身体受了伤,依旧很健壮,这么大力度的摔跌依旧能扛得住,门后的世界简直和外面截然相反,这儿光线明亮,窗明几净,空间诺大而整洁,地上竟然毫无灰尘,他迅速的站起身,一眼就看到背对着他的陈箫,而在他的面前,摆放着数以百计的巨大的透明容器,不时的冒出细小的泡泡。 而这些充满透明液体的容器里都封闭着丑陋又狰狞的怪物,但它们有另于左罗塔人豢养的怪物,更不同于因辐射尘而感染变异的怪物,它们身上布满了金黄色的鳞甲,倒像是潘多拉人,却又不是,但它们的头颅却又类似于人类,脖子以下的部位除了鳞甲之外,还有数以百计的长须。 |
米勒在外面猎杀的怪物不计其数,但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怪物,它们的爪子锋利刀刀,看上去似乎还处于幼儿时期,在肚皮上甚至还能看见粗长的脐带,和顶头的装置相连,看上去似乎在有节奏的颤动,很像人类的胎盘,米勒目瞪口呆,地下城下面竟然还有这么个规模宏大的实验基地。 陈箫缓缓的转过脸来,而在他的胸口,似乎有个莹绿色的光芒在闪动,米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陈萧将自己的领口扒开,露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盘,镶嵌在了胸口,“我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人类,看到没有,这是生化人才会有的装置,以前我并不知道,直到·····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小子,这不是你不想接受就能改变得了的事实,我劝你还是尽快适应的好,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现在就开始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多愁善感,那你也就太逊了,生化人有什么不好,好歹也是人,人类要是灭绝了,你就是老大,有什么好感慨的!”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米勒手里有枪,那老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冷笑说:“长点脑子吧!这儿可不是你能开枪的地方,下面蛰伏了大量尚未完全孵化的卵胎,惊动它们,可有你好受的。” “米勒,把枪放下,他是伊索。”陈箫说着就将米勒的手压下去,就在这时,白色的地板忽然变得透明,就像栈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伊索笑着说:“你就一杆枪,瞧瞧下面数以万计的卵胎,全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多壮观?看到没有,这就是左罗塔人处心积虑想要为自己扳回一局的筹码,它们野心太大了,这些混蛋在星际中横行霸道,不知毁灭了多少星球,现在又来祸害人类来了,看到这些容器里的小家伙了么?这就是我几百年来潜心研制出的成果。” “你都活了几百岁了?”米勒难以置信,伊索抓了抓乱蓬蓬的白发,“在这儿与世隔绝,没有时间概念,我也不知道我具体活了多少岁,这些卵胎都是无价之宝。” “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些孵化的怪物在外面到处吃人,怎么能是无价之宝!我看你真是疯了!”米勒拽着陈箫就要走,伊索却不紧不慢的说:“它孵化出来了,的确是个祸害,但在孵化之前,只要加入一点点的基因改制,它的价值就会变废为宝,它对人类有多大的杀伤力,经过我的实验改制后,就会对人类提供相等的贡献,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可以活那么久?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些卵胎在剥离胚胎后,会有很多营养物质,这可都是左罗塔人的精髓,这也是我这几百年来的伙食。” 米勒在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卵胎,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伊索原本给自己注射了天罡峰成员都注射的病毒,但对他却丝毫不起作用,他只能耐心的等待,左罗塔人老奸巨猾,没想到竟然会将卵胎藏在这儿,要不是他在无意中开辟实验室,根本发现不了卵胎的所在地,这些卵胎是它的试验品,也是他的食物,他本想将这些卵胎全部销毁。 但左罗塔人却在四周设置了防范区,一旦有大规模动静,很快就会引起左罗塔人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每次少量的得取却可以完美的躲过左罗塔人的侦查,而且他有的是时间,没想到经过几百年来一次次的失败和改进后,实验取得了跨越式的成功,他再一次利用自己的手段和学识将左罗塔人的卵胎变成了左罗塔人的劲敌。 “剥离出的胚胎是一个很好的实验载体,为了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大,我特地加入了人类的基因,潘多拉人的基因,你看它们这些小家伙身上具备了人类和潘多拉人的两种特性,它们无比忠诚,英勇无畏,我称它们为白衣使者,上一批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任务了,新生的一代更是无懈可击,这个计划,我秘密研制了几百年,终于可以出去大开杀戒了。” 伊索对自己的研究成果很满意,他按下一个按钮,对面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十几个白衣使者奋勇杀敌的画面,它们通体都是白色的,罩在脸上的帽子也是白色的,只在眼睛的部位留下相应的洞。 |
上面还有灰色的纱,很多死去的白衣使者的面罩被毁后,就会露出和容器里差不多的人类头颅,伊索的确是个基因复制方面的鬼才,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大计,现在科拉式人神竜的守望者已经出现了,就是陈箫。 而他心口莹绿色的圆盘就是守望者的重要标志,他可以感知到神竜的方位以及给予他的使命,青藏高原的能量源一直处于封锁状态,神竜会借着感应带领他进入地壳深处,只有开启了能量源,地球的生态才能从衰败中逐渐复苏,打另下一个新纪元。 一旦落入左罗塔人的手里,地球和人类也将不复存在了,现在时间不等人,他必须赶在左罗塔人动手之前,提前开启能量源,任务艰巨,想必会遭到更多左罗塔人以及各种怪物的围剿和追捕,就在这时,他忽然在画面中看到了顾玲,她被几个身体长满长须的人绑在柱子上。 伊索告诉他,那儿位于回归者一号附近,他给陈箫配备了三个白衣使者,护送他一起去青藏高原,而且这几个白衣使者训练有素,一般的左罗塔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伊索将陈箫从秘密出口送出去,这条通道可以直接抵达地下城外围十几公里的地方。 米勒原本也想一起离开的,但却被伊索留了下来,他很快就要死了,能活到今天,都是为了能够看到自己的姐姐,而他的姐姐就是佛达,是神竜赐予了科拉式人宝贵的第二条命才得以复生,另一个幸运儿则是纳森博星球的统领以法,都是他亲自处理了他们的大脑,却偷偷留下了脑细胞,交给了姐姐生前最为信赖的人西斯保管。 在时间皱褶发生的时候,等待多时的西斯就会将大脑重新植入她自己的脑袋里,那是她已经摆脱潘多拉人身体的大脑,相信此时此刻的西斯已经将以法的大脑植入俞更生的脑袋里,他是纳森博星球的统领,所有臣民也都被左罗塔人所灭,他们都会从时间皱褶里找回原来的自己,满血复活,为自己的使命和左罗塔人抗争到底。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伊索忽然一脸兴奋的看向门口,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人迎着光芒站在了门口,看不清她的面容,身体高大的健壮,她缓缓的从门口走了过来,米勒难以置信,就在外面的地上,还残留着一大滩血迹。 地板的缝隙很大,下面连接的就是地下河,毒燕子的血顺着地缝慢慢渗进了水里,整条河的水质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只要地下城的幸存者喝了水,毒燕子的血就能彻底的掩盖他们身上的气味儿,也就不会成为左罗塔人孵化卵胎的猎杀对象,而那些孵化的怪物在喝了地下水之后,也有可能会混淆同类的气息,让它们自相残杀。 毒燕子(佛达)走到伊索的面前,伊索由于长期食用卵胎,身体里早就积蓄了大量病毒,这些病毒都是致命的,刚好是因为他之前注射了天罡峰的病毒,两者相生相克,现在都消耗尽了,他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而且他的使命已经完成,能撑到今天也实在不容易,剩下的将由姐姐接替下去,总有一天会将所有的左罗塔人赶尽杀绝。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叶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接着,叶叶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浑身血肉模糊,而她的腰上还缠绕着几圈黑不溜秋的长须,左罗塔人来了,它们似乎也才发现伊索就躲在它们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还大肆利用了它们的卵胎。 伊索气息微弱,指向后面的阀门对米勒说:“我拦住它们,你和姐姐从阀门后面下到最下面的卵胎基地,我在那儿布置了两个毒气室,但必须手工打开才能将里面的毒气释放出来,只有彻底毁了那些卵胎,才能扼杀左罗塔人的命脉,还有,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姐姐,她是诺曼赫巨人的女王,科拉式人的神竜已经解冻了诺曼赫星球上的巨人,它们都是诺曼赫最英勇的战士,会乘坐星际快车来地球支援你们的,但左罗塔人在潘多拉已经占有了有利的基地,那儿离回归者二号又很近,我们必须抢在它们之前夺回地下城的主动权。” 米勒握着枪,看了眼后面的阀门,郑重的点了点头,毒燕子紧紧的抓住伊索的手,刚刚团聚却又要分离了,伊索向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苍白而欣慰,“回归者一号必须尽快升空,那儿储备了大量的核弹和武器,潘多拉的丘拜这辈子没干过几年好事儿,但在回归者上面却为人类立下了汗马功劳,必须和他联手才能取得成功,这些都要靠你们来完成了,还有,那些复活的天罡峰死士都是我的心腹,你们可以任意差遣他们,他们也会对你们绝对忠诚的,毁了卵胎之后,就带所有幸存者离开地下城,带他们进入回归者一号,到了上面就算安全了,快走!”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营救 十几个左罗塔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米勒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将最前面的一个左罗塔人打爆了头,他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浑身是血的叶叶救了回来,伊索回头看了眼姐姐,煎熬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姐姐诺曼赫星球的荣耀,毒燕子泪眼婆娑,她也无法舍弃这个仅剩的亲人。 米勒打开阀门,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伊索示意她快点走,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米勒一把抓住毒燕子的胳膊,将她拉进门内,隔着半透明的玻璃,她看到伊索被左罗塔人锋利的长须贯穿了身体,四分五裂,凶残好杀的左罗塔人肆无忌惮的涌进来。 就在它们击碎所有容器,销毁所有尚未完全成形的新生儿时,伊索的下半身几乎不复存在,但是在最后一刻还是猛地按下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按钮,只见大量的氮气从天花板上的孔眼里喷涌出来,将所有左罗塔人都给活活冻死了。 米勒和毒燕子通过甬道,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卵胎聚积的基地,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即使被伊索用了几百年的试验品的卵胎,数量还是如此之多,其中还有不少正在孵化,米勒将手里的枪递给了毒燕子,“你不要留在这儿,快去上面疏散幸存者,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就行了,将叶叶也带出去。” “要带也得你带出去,我跟她又不熟。”毒燕子找回了从前的佛达,但也同时拥有之后的身份认知,包括记忆,叶叶的眼睛一直翻着眼白,面目狰狞,毒燕子一直好奇她当初到底在骸骨上摸到了什么,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仿佛再恐怖一点就能变身成怪物了,看得人毛骨悚然,毒燕子身负复国使命,自然不愿意带着这个累赘,“她这个样子现在带去哪儿都是死,不如给她一个痛快!万一六亲不认,连我们也杀,那就得不偿失了,眼下也不能因为一点情分就妇人之仁,你是看到外面的怪物的,狠起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你这样杀了她,和左罗塔人又有什么区别?幸存者里也有许多残缺不全的人,总不能因为他们身体上的抱恙就弃之不管,你要是不愿意,我带着她就是了。”米勒现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然不敢高攀她,毒燕子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尤其是后面的尾巴,“我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你想带着她就带着!出去后,我们在哪儿会合?” “在离地下城的三十里外的地方有处小山,上面还有十几个幸存者,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的话,就在那儿会合,我想将他们也一起带上回归者一号。”米勒其实最想带走的是沐清,但她已经死了,毒燕子没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了,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复生的天罡峰死士,米勒将受伤的叶叶扶起来,叶叶全身颤抖的说:“谢谢你!” “撑住,你先坐在这儿,我去拿防毒面具,马上就要释放毒气了!只有彻底毁了这些卵胎,才能真正斩断左罗塔人的后援。”米勒打开后面的小门,那儿有释放毒气的开关,但里面只放着一个防毒面具,他将面具拿了过来,递到叶叶的面前说:“你戴上吧?” “末世是这个世界的悲哀,却也是新世界的开始。”叶叶忽然莫名其妙的说,米勒一头雾水,“不说这个了,你戴上面具,顺着这条通道往前走,不要回头,我·····” “这些卵胎,用毒气是杀不死的。”叶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推开了米勒的手,她的眼睛还是翻着眼白,“地球是整个宇宙最伟大奇迹,大地混沌,天地初天,在人类尚未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上千亿年了,只是人类的生性是贪婪的,过度透支了生态资源,将昔日美好的家园变得千疮百孔,曾经生生不息的人类也变成猪狗一般苟延残喘,这是大自然对人类最大的惩罚,但终究还是仁慈,包容,宽恕······” |
“怎么可能!伊索说过,他的毒气是可以杀死这些卵胎的!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一试。”米勒当然对伊索深信不疑了,叶叶再次将他递来的防毒面具推开,“毒气一旦释放,整个地球的生态也就万劫不复了,即使到了走投无路,也不可以释放出毒气,回归者一号和二号终究只是一个小载体,氧气会耗尽,生态也会耗尽,只要给地球一段自我修复的时间,还是可以回归到从前的,这种毒气来自诺曼赫星球,剧毒无比,毒气分散后却不会消散,却会在空气中不断复制其致毒成分,这些卵胎不会真正的死亡,就像诺曼赫巨人,它们没有真正的死亡,只是被这种毒气封压了几百年,这些卵胎的确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但还犯不着用整个地球的代价来销毁它。” “叶叶,你是怎么知道的?”米勒大吃一惊,叶叶虽说是生化专家,但她是怎么知道诺曼赫星球上的事儿,叶叶翻着白眼的眼睛忽然恢复了正常,只是她的瞳孔却变成了绿色,“我当然知道了,你叫错了人,叶叶已经死了,我·····我不过是借着她的身体复活了,我来自潘多拉,是科拉式人的神竜将我的魂魄寄居在骸骨之上,叶叶不小心被钉子扎破了手,我就占用了她的身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是潘多拉的巫灵,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地下城会覆灭,会有很多人悲惨的死去,回归者二号上的人已经做好回击潘多拉的准备,但他们不会成功的,左罗塔人很快就会占领回归者二号,幸存者寥寥无几·····” “你不是说欠我一条命么?我要拯救我的同胞!”米勒不希望沐清的惨死再度发生在其他无辜者的身上,叶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左罗塔人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青藏高原下面的能量,它们身体存在很大的缺陷,没有能量就无法生存,但过大的能量却可以令它们全军覆没,你有什么办法才能说服陈箫不去开启青藏高原的能量源?”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帮助左罗塔人拿到能量源,就能彻底销毁它们?”米勒觉得她一定是左罗塔人派来的卧底,叶叶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逻辑在正常人眼里是行不通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青藏高原下面的能量源一旦开启,左罗塔人就会估量出它的载量,一旦不是它们所能承受的,就会分批攥取,这将不会成为它们的威胁,如果你能设法误导它们,给它们一个可以一口通吃的错觉,这么大的能量也足够令它们灰飞烟灭的。” “这怎么可能!”米勒半信半疑,他见下面的池子里有好几个孵化的怪物正踩着同伴的头往上爬,叶叶说:“你现在别无选择,我只想活着,但我欠你一命,想回报你,只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拯救你的同胞,这个不是不可以,你能想到的招数,左罗塔人照样能想到,只有出其不意才会有胜算,我是潘多拉的巫灵,在这儿已经封存了几百年,你现在就往右退三步!速度要快,当然了,你也可以不信任我!” 米勒隐约听到后面的动静,立刻往右退了三步,就在他火速移开的一瞬间,一个试图偷袭他的怪物冷不丁的撞到了铁板,刚好又被叶叶用防毒面具猛地扣到了脸上,又将它打到了池子里,米勒看着摔进池子里的怪物,心有余悸,“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减慢它们的孵化速度么?” “这些卵胎其实都不是左罗塔人生的,而是有专门用来繁育卵胎的母胎,就是专门负责孵化卵胎,孵化出的卵胎之后才能孵化出怪物来,伊索在这儿几百年也没搞明白这一点,不过即使搞明白了也没办法,母胎一般都藏在卵胎的最下面,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母胎,断了根源,卵胎也就无法再继续孵化了,剩下的就这么多,没有孵化成怪物的卵胎就是个蛋白包,没任何杀伤力,可以直捣黄龙,母胎最脆弱,却也至关重要,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十字纹。” |
“这些十字纹就是母胎的命脉,只要一刀下去,我是说顺着十字纹一刀下去,母胎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一点,这些怪物都是通过截然不同的气味来识别彼此的身份,这个特性也来自母胎,在母胎的最下首有个味腺,你可以将它挖出来,如果你不觉得恶心的话,可以吃下去,母胎的气味儿会在你身上停留一到两个星期,这些怪物认味不认人,你会成为它们眼里的奶妈,毒燕子的血已经渗入地下水,怪物们不会再将猎杀的目标对准幸存者,总体来说,他们现在已经很安全了,要是不碰到左罗塔人的话就更安全,必须动作要快,千万别给母胎时间反应,要不然它会自己破坏味腺的,到时候,你就会成为所有怪物不共戴天的仇人。” 叶叶身上的伤口立刻愈合,潘多拉的巫灵和科拉式人一样都是潘多拉人猎杀的对象,很多巫灵都死了,他是沾了神竜的光才依附在尸骸身上,这才得以重见天日,“只是左罗塔人好像在整个池子的四周都设置了十字界限,不管你从哪个方位进去,都难以逃脱左罗塔人的侦查,要是弄巧成拙,将附近的蛰伏的守卫吸引过来,咱们这儿所有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这么说的,你也别把我的警告当作玩笑话,我虽然是巫灵,却也是肉体凡胎,性命只有一条,折腾完了可就一命呜呼了,我还想出去透透气,再怎么着也不能永远被埋在这儿,我早就受够了,所以说,还是小心点为妙。” 话正着说,又有四五个怪物从池子上爬上来,米勒神情戒备,拿着枪,随时准备将它们轰成碎片,叶叶对自己新的身体很满意,不紧不慢的说:“你是知道的,左罗塔人的怪物头顶上都长有触角,这些触角和十字界限都是相连的,想要不被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正中间跳下去,但机率不会比彗星撞地球高到哪儿去的。 一旦有人擅入,收到信号的怪物就会回来救援,据我推算,现在至少已经孵化出上成百上千只了,而且这些怪物还有个可怕的特性,那就是残碎的尸体可以自主分裂,有的怪物死了可以分裂成两个,甚至四个五个,是杀不尽的,反而会形成恶性循环,这不是中了左罗塔人的诡计么?” “如果是你,这事儿该怎么办?”米勒见她对左罗塔人的怪物了如指掌,却也有几分相信了,叶叶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可惜我不是你。” “要是制止不了这些怪物,你即使逃出去了,也躲不过这些怪物的追杀,它们攻破了地下城,之后就得去外面横行霸道了,我们谁也没有安稳日子过,你说呢!巫灵!” “你这挑拨离间的话说得倒也不是那么难听。”叶叶看着那些在池子里翻江倒海的怪物,嘴角忽然有股怪异的笑容,米勒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会那么出神,下面的卵胎白森森的,看得人头皮发麻,还在隐隐的颤动,就像跳动的大肠,米勒的后被忽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下,他整个人都摔进了池子里,他整个人仿佛栽进了一大摊肉糊,嘴里也猝不及防的涌进一大股令他作呕的液体。 他拼命的往上爬,但两个孵化的怪物却迅速的向他围剿过来,他的脚踩不到底,很多卵胎都被他在惊慌失措之间捏碎了,液体全都糊得他浑身都是,怪物张牙舞爪的过来了,他只好往下面躲,然而上面是密密麻麻,好像煮熟的汤圆似的拥挤。 下面却是一个松松垮垮的空间,他屏住呼吸,一直往下划,越往下,液体就越稀薄,他蜷住身体,将身体的姿势调整为头朝下,双手用力的划动着两边的粘糊糊的液体,就像游泳一样,双腿也用力蹬,从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卵胎被用力往上顶,米勒拔开下面稀稀拉拉的卵胎,很快就看到叶叶所说的母胎,刚好有一颗卵胎从喷口喷了上来,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砸到他的脸上了,米勒用手够到腿上的刀,他不动声色的游到母胎的身体。 有点像猎奇小说中的食人花,有着腥红而灿烂的颜色,巨大的喷口,丰满的腹腔,它的身上果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十字纹,米勒毫不犹豫就将刀刺了下去,母胎身上腥红的颜色瞬间惨白,他又在下首找到了母胎的味腺,就在这时,两个怪物也潜入进来,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撕成碎片,米勒不禁加大力度,用力的将味腺控了出来,血淋淋的,还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儿。 |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母胎迅速腐烂的腹腔,一把将挖出的味腺塞到嘴里,他恶心的都快将五脏六腑吐出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味腺囫囵吞枣般的咽了下去,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先前还气势汹汹来剿杀他的怪物忽然一动不动的停住了,随后缓缓的游到他身边,米勒吓得全身哆嗦,手里的刀什么时候滑掉的都不知道,怪物头顶上的触角微微颤动了几下,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后就离开了。 米勒手忙脚乱的从池子四周爬上去,那些孵化的怪物对他视而不见,或许是因为他吃了母胎的味腺,所以都避开他了,站在上面的叶叶兴高采烈的说:“这么厉害,我就知道你能办到,你看这多好,不用毒气就能轻轻松松的扼杀了卵胎的源头。” “你刚才什么意思?为什么推我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声!我差一点就被你吓死了。”米勒一想到自己刚才吃了那一坨血淋淋的东西,心里就一直反胃,叶叶却皱眉,“不用这么较真的,你刚才说得挺对,要是不彻底解决卵胎的源头,我就算出去了也过不上太平日子的,而且这事儿······你越是在意,就越投不准,只有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收获意外的惊喜,反正你都成功做到了,要不是我在背后推你一把,那么小的机率,你想投准,那得投到猴年马月?对了,味腺呢?” “吃了呀!不是你说拿到味腺要吃掉的么?”米勒一说到这个,差一点又想吐了,叶叶大惊失色,随后又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对,我是这么说来着的,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信任我了,有点受宠若惊。” “难道还有其他的处理方式?”米勒吃惊的瞪着她,叶叶怔了下,哈哈大笑说:“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能一个人独吞呢?现在我只好跟着你沾光了,你现在是怪物的奶妈,我跟着你比拿什么武器都安全。” 其实叶叶所说的味腺并非母胎体内储存的器官,而是母胎在繁育卵胎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死胎或其他物质残留在腹腔之内,集合了怪物所有的气味儿,也是怪物识别气味的来源,说得通俗点,母胎的味腺就相当于人类的大肠,里面分泌的东西和人类的大便也差不了多少,叶叶所说的吃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并不是通过嘴巴去吃,而是用火烤的方式,强行将气味儿吃进毛孔,但没想到米勒那么天真,竟然将它给生生的吃下去了。 “一定不是用吃的方式处理的对不对,你骗我?”米勒有点看出来了,叶叶心虚的说:“反正你都吃了,难不成还要吐出来让我重新吃一次给你看?好东西,有时候卖相都不怎么好看,现在你占了便宜,还怪我知情不报,我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能听得懂么?好心没好报,你们人类的心肺就是这样廉价,早知道这样我还懒得救你,你还瞪着我干吗?不出去,难道你还想呆在这儿过年?”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搭档 叶叶和米勒顺着甬道往外走,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墙洞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米勒一心想着山头上的幸存者,催促着她快点走,叶叶却将耳朵贴在了湿漉漉的墙壁上,神色凝重而紧张,米勒也好奇的贴了上去,却什么也没听到,叶叶站直了身体,随后用随时被人追杀的表情说:“你什么都不要问,不管听到什么也不要停下脚步,只要跑就对了,千万不要停下,不要回头,听明白了么?” 米勒半信半疑,但潘多拉的巫灵怎么说也比人类聪明的多,而且又是特殊群体,要是连巫灵也害怕的话,情况多半就不是人类能驾驭得了的,叶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相信我,千万不要回头,我怀疑左罗塔人的兽王就在隔壁,它拥有一种非常可怕的能力,可以控制人的思维,之前我曾在潘多拉见过一次,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失控了,地底下的那些卵胎就是它产下的,左罗塔人一直利用它为自己繁衍强大的战斗力,就像你们人类所驯养的狼狗,但这只狼狗忽然咬了主人一口,主人一时半会儿又无法弃绝,毕竟左罗塔人一直以来都需要兽王繁衍的怪物为自己提供安全防御,也不知道左罗塔人什么时候将兽王转移到了地下城,隔壁的空间很大,兽王一次只能产三百多颗卵胎,我之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地底下的卵胎至少超过了一千万颗。” |
“你的意思是说左罗塔人不止拥有一个兽王?”米勒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兽王的传闻,叶叶点了点头,“不可能,兽王只有一个,要是有,那也克隆的,即使成功了,克隆体也无法繁衍后代,左罗塔人一定对兽王做了什么催化措施,要不然一次性不会有那么多的卵胎,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左罗塔人自己研究出了繁衍卵胎的办法,而且这些新生的卵胎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应该是进行了基因变异,要是这样的话,兽王也就可有可无了,只是左罗塔人为什么还要将它囚禁在地底下?左罗塔人无孔不入,它们不会保留一个对它们毫无价值的东西。” “你光在这儿猜测也不是个办法,要是厉害的话,我们就算逃出去,兽王要是出来了,我们也得变成它的食物,要是连左罗塔人都觉得左右为难的东西,那么兽王身上一定有它们无法攻克的弊端,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所用。” “听你这么说,你这是不打算出去了?兽王不是兽中之王老虎,掰掉它的牙齿就能为所欲为了,它就是放个屁,也是含有剧毒成分的,这不是探险,弄不好有去无回,连兽王的面还没见着,就被它不明不白的给杀了,我倒是很钦佩你的冒险精神,不过你要是执意要去的话,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去看看兽王的真面目。” 叶叶话锋一转,倒变成了米勒的主意,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郑重提醒说:“兽王虽然是兽,但和你们地球上的曾不一样,它的特异功能就是可以控制人的思维,这是左罗塔人在起先甄选它的时候所精心设定的特性,一般来说,曾王本身是无法扭转这样的特性,它也意识不到它们对左罗塔人的忠诚是被人为故意设定的,我在想,兽王被囚禁,是不是因为它自主的意识觉醒了,意识到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左罗塔人的繁衍工具,它的孩子也是为左罗塔人冲锋陷阵的替死鬼?要是这样的话,这倒可以解释左罗塔人囚禁它的原因,米勒,虽然你很勇敢,但勇敢再多,终于抵不过兽王的攻击,你只要听我的,我就可以确保你平安无事儿,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兽王身上找到突破口,不会再被它们肆无忌惮的追杀了。” “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好有机会撤退。”米勒很有但当,沐清死了,要不是因为还有那么多的幸存者需要他的守护,他也不会来到地下城出生入死,叶叶笑容满面,眉眼中透出几分奸诈,又故意说:“这样好么? “说得也是,你是潘多拉大名鼎鼎的巫灵,再大的突发情况也能轻松应对,一刀下去,你至少还有办法延缓,要是插在我身上,转眼就咽气了,能者多劳,你走在前面最保险,我来殿后。”米勒说,叶叶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说:“你这人说话真是不客气,我刚才不过是随便说话而已,我要是人类,肯定得走在前面,但我偏偏是潘多拉的巫灵,你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没人比我更了解曾王,这东西要是能改性,说不定就能成为人类的救星,否则,只会变本加厉,所以,为了全人类的未来,我只能入乡随俗,保护自己的安全,人类的未来才能有保障,谁又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那就辛苦你了。”米勒手里拿着枪走在前面,有时候他还真怀疑这个自高自大,依附在叶叶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潘多拉的巫灵,叶叶见他犹豫不决,故意说:“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一会儿进到里面了,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兽王,把它惹火了,整个地下城都得被夷为平地,你怎么不走?又看我,别瞪那么大的眼睛,我有那么漂亮么?还有,刚才说过了,不要被它牵动思维,也不要让它找到你的破绽,你·····你这么深情款款的看我,是不是被我····我是说被这个身体的主人伤过,或者有过情感纠葛,最后却是以悲剧收场的?这东西最麻烦了,兽王只要找到破绽,就会趁虚而入,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感情和私欲,我看你不像是多情的人,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对吧?” |
叶叶在后面指引方向,米勒心里虽然厌烦,眼下却只能这样,前面的空气湿润又漆黑,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甬道两边的石壁也越来越狭窄,突出的石头锋利而冰冷,刮在身上犹如打在身上的石头,叶叶打开掌心,莹白色的光亮从她的掌心隐隐的亮起来,好将手举起,刚好起到了手电筒的作用,光亮不是很亮,却很柔和,穿透性也很强,几乎将细小的缝隙也照亮透了。 可以看到寄居在凹陷石缝里的灰白色的寄生虫,缓慢的蠕动无骨多肉的身体,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看得人心里直犯恶心,或许她真是潘多拉货真价实的巫灵,米勒甚至可以借着光亮看到石头后面的情景,虽然模糊不清,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匍匐在地上,一声接着一声喘着粗气,好像受了重伤,又像是体力不支,叶叶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她的肩膀不断的被凸出来的石头刮到,每一次都会发出砰砰的声音,好像雨点打在了玻璃上。 甬道连转身的缝隙也没有,米勒只能往前走,还好顶头很高,不至于被撞到头,叶叶先前喋喋不休的,忽然沉默不语,只能听到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和磕磕碰碰的声音,米勒头皮发麻,他触目惊心的看着在光亮下显露出的半透明的物体,似乎还在焦躁不安的蠕动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臭味儿,好像动物尸体在荒野被烈阳暴晒三天三夜后所发出的腐烂气息,臭的人头晕眼花。 身后传来叶叶剧烈的咳嗽声,撕心裂肺,几乎快要将五脏六腑倒出来,米勒转不过身,也开始剧烈的咳嗽,他不小心一滑,双手下意识的按到了两边几乎贴在身体上的石壁上,哪想手指好像抓到一大把鼻涕虫,又像是熟透的烂柿子,稍一碰就皮开肉绽。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往胳膊上倒流,几乎将他的半个衣袖都浸透了,指尖上不是传来尖锐又若有若无的疼痛,好像被针尖有节奏的扎似的,身后的光亮突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米勒反应机敏,经验丰富,是从刀山火海上经过的人,迄今为止,除了沐清的死令他措手不及,其他的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但此时此刻,他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畏惧,他一直对自己上纲上线,对别人付出了所有,却苛待了自己,就连自己最喜欢的人也没能留住,内心不禁有种深深的挫败和伤感,他想带沐清远走高飞,只可惜她已经香消玉殒,永远离开了他,即使打败了左罗塔人又能怎样?死去的沐清再也无法和他享受久违的太平和安宁。 他这是为谁而战?他当初在选择这种保卫战的道路时就已经牺牲了自己,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上又哪会有真正无私大爱的人,即使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这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但他为别人改变了太多,几乎将整个自己都搭了进去,保卫了别人的家庭,而他的家却支离破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积压的孤独和无法释怀的痛苦排山倒海而来,他在那一刻,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 蠕动的东西在手指上肆无忌惮的穿梭和拥挤,他不想再当这个英雄,一个有名无实,只剩下自己的一个人的英雄,就连最终的胜利也充满了无法分享的孤寂,他累了,想要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等睁开眼时,或许会发现世界末日的各种惨烈场景不过是好莱坞用特效做出来的效果,沐清还在身边,大街上还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玻璃反射出阳光温暖而刺眼的光芒,孩子们在盛满紫色小野花的草坪上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他午后坐在枝繁叶茂的老榆树下小憩,空气里散发着干净而清幽的空气,耳边是鸟语花香和孩子们的开怀大笑声,一转眼便走在柔软的沙滩上,金黄色的沙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层层迭起的白色浪花温柔的冲击着脚踝,光着脚丫子踩着细软又湿润的沙子上,波涛阵阵,空气中的海腥味儿随风扑鼻,这一切那么的美好。 |
退潮后,精致而小巧的海螺和河蟹在沙滩上一览无余,人们争先恐后的去捡被海水滞留在沙滩上的海鱼,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没有灾难,没有风暴,没有令人心碎而疼痛的哭叫声,更没有孩子可怜又残忍的尸体,他的双腿逐渐失去力量,无法再站立,一点点的往下跌,那些钻在石头缝隙里的白色的无骨寄生虫顺着米勒的手向他全身攀爬,这些白色的寄生虫在黑暗中闪着肉白色的微光,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米勒的神智恍惚不清,按在石壁上的手用了用力,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就像被人牵制神智的木偶,照着接受到的指令一步步的往前走,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叶叶猝不及防的尖叫声,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然惊醒了他,米勒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神智立刻惊醒过来。 他猛地甩掉手上层层叠叠的寄生虫,脚下更是落满了大量的虫子,踩在脚下粘糊糊的,他无法回头,又无法后退,眼下也只能往前走了,他咬了咬牙,故意不看手上像蛆虫一般的寄生虫,就在这时,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按住,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往后一拽,尖锐的指甲几乎抓破了他的皮肤,米勒整个人都冷不丁的向后倒去,抓在他肩膀上的力量并没松开,而是更加用力往后拖。 眼前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除了说不清的白色寄生虫,他本能的觉得拖他的人好像还拐了个弯,他肩膀在拐角的石头上重重碰了一下,应该是擦破皮了,疼得他几乎娘胎不了,而且这个人并不是叶叶,因为他曾留意过,她的指甲很短,又是科学家,所以是不能留长指甲的。 米勒用力蹬着腿想站起来,还好拖拽他的人很快就松手了,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这儿并没有白色的寄生虫,石壁也很光滑,毫无水渍,摸上去滑溜溜的,好像是花岗石,表面经过特意的打磨,他一张嘴,就将两个花生米大小的寄生虫给吐了出去,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烈而强烈的消毒液味道,光线很弱,但至少可以看见。 这儿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桌子椅子,还有一拍拍整齐排列的白柜子,很像实验室用来装尸体的柜子,横向十二三排左右,纵向至少八排,粗略算一下,最少也得有九十几个,大的放右边,稍小的放中间,靠右的则是最小的,米勒肩膀上隐隐作痛,他两腿发软,但还是了起来,他将眼睛上趴着的两个寄生虫抠掉,视线终于清晰了,他禁不住的目瞪口呆,忽然有人用手将他的下巴合上,一个白发苍苍,但面容看上去却十分年轻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张嘴,就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你就是米勒,久仰大名了。” “你认识我?” “不认识,怎么将你带进来?” “刚才就是你将我拖进来的么?” “不是我,是老铁锹,他这个人最粗鲁了,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犯不着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得不开心,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他动作很快,要是再稍慢一点,曾王就该有所反应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我可不想和不明不白的人做搭档,还有,我还有一个同伴,她也在这儿么?”米勒想知道叶叶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想那人却哈哈大笑,“你说那个自称是潘多拉巫灵的骗子?他的话你也信?一时没看住,他又出去作妖了,不过,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会在她手上上当受骗?那个混蛋可真是混蛋中的极品,虽说人品有点问题,却也不是那么坏,就是他将你引到这儿来的,要不然,想要找到你,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她叫叶叶,那个巫灵好像占据了她的身体,还说自己是最懂兽王的行家,叶叶是科学家,我必须得找到那个混蛋,总不能见死不救。”米勒的目光分散到那些长柜子上,里面浸满了浑浊而泛黄的尸体,空气中还飘散着几缕被稀释的福尔马林的防腐剂味道,那么柜子里面装的就应该是尸体。 |
男人在他面前打了个指响,米勒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但他的胳膊上猛地一疼,男人却将眼疾手快的将针管从他胳膊上拔了下来,随后丢到小车上的托盘里,米勒刚要质问,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怒火,笑着说:“不用担心,好不容易才请你过来,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你在外面被那些石缝里的寄生虫咬了,要是不及时注射血清,你会七窍流血而死的,要是这样,这儿又得多加一个防腐柜,你也得永远的睡在里面,成为试验品,至于那个叫叶叶的人,即使没有那个混蛋附体,她也必死无疑,谁让她运气不好,不小心碰到了巫灵在骸骨上设下的机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沐清 米勒走上前,浑浊的液体下面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尸体的轮廓,有的还能看到顶出液体上面的鼻尖,没有头发,全身赤裸,身上似乎都还镶嵌着黑色的东西,每个柜子的顶头都挂有标签,不知道这些人是生前就被浸入里面而死,还是死后才浸入里面,要是前者,他的加入不就成了助纣为虐,要是后者,那得搞清梦这些人的实验动机。 “潘多拉的巫灵一向很贼,它们并非是人,而是一种需要寄主才能生存的灵,就像可以脱离身体独立存在的灵魂,只有和肉体结合才能完完全全的将自己表现出来,换句话说,是巫灵救了她一命,至少她看上去还像是活着,巫灵的寿命很长,再适合的寄主也撑不过几年,毕竟那只是一具尸体,但是能找到真正适合它的也不容易,也算是叶叶和巫灵的缘分,她应该被兽王抓走了。”男人似乎也不介意他去打量柜子里的尸体,米勒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是不会轻易暴露出太多的惊奇,男人说:“我叫杯子,他们都这样叫我,以后你也这样叫我。” “杯子?”那就是悲剧么?米勒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那叫杯子的人见他神情谨慎,故意调节气氛说:“你不用设防我,地下城是左罗塔人的天下。” “那你是左罗塔人还是为左罗塔人干活的?”米勒见他这么主动,刚好也想问个清楚,杯子抓了抓头发,似乎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当然,现在全世界都对左罗塔人没有任何好感,他这么问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些人都是我们派人从外面捡来的幸存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米勒忽然意识到这个巨大的空间有可能是为左罗塔人服务的,杯子神情也变得严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的说:“但凡进了这个大门的人,要不死,要不怪怪的干活。” “这么说来,你们和肖鹰一样,都是左罗塔人的走狗?你们还有人性么?躺在福尔马林里的人都是我们的同类,即使是死了也还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还要沦为对付自己同类的傀儡?你真相信左罗塔人可以毁掉全世界?还是相信左罗塔人会和你们平分开下?它们那么凶残,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躺在这儿,被其他人当作小白鼠做实验的!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更不会成为左罗塔人的刀。” 米勒态度坚决,这时杯子却笑了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没错,我们是为左罗塔人服务的,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有很多事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说了也是白费口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了她,你要是还反对的话,我就送你出去,保证毫发无损,我在这儿虽然不算什么,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也算是给你我再一次选择与合作的机会。” “沐清!”米勒在杯子的带领下,去了中间的区域,米勒一眼就看到柜子顶头上的标签,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有沐清的名字,米勒一把揪住杯子的衣领,无意中却扯掉了他领口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胸口,令他深感意外的是,他的胸口竟然有个拳头大小的洞,杯子将他的手从领口推开,手忙脚乱的将扣子扣上,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狼狈和无奈,米勒看了眼沉在液体下面的沐清,“她醒来之后也会变成你这个样子?”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么?”杯子的表情显然和刚才生龙活虎的样子截然相反,米勒的手紧紧的抓住柜子边缘上,“左罗塔人控制你们就像控制兽王一样乖乖听话么?” |
“兽王出了点问题,它的自主意识正在觉醒,左罗塔人将我们变成傀儡后,就强迫我们尽快通过大规模的实验来将兽王调整回原来的状态,它在左罗塔人眼里,只是繁衍怪物的工具,但这个工具对左罗塔人的帝国和作用早已根深蒂固,几百年的依赖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戒除的,要是没了兽王相助,失去防御能力的左罗塔人就会土崩瓦解,这也就潜移默化的发展成了左罗塔人骨子里的弱性,而我们并非心甘情愿为它们卖命,刚才你也是亲眼看到的,左罗塔人拥有很强的异能,我们的心都被它们注射了一定量的浓酶。” 杯子沦为左罗塔人的傀儡也是迫不得已,左罗塔人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的意念,只要有叛逆之心,左罗塔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处死,不管这个人对左罗塔人有多忠心。 “这种东西和左罗塔人是相连的,它们一旦察觉到我们谁有异心,这种酶就可以令心脏在二十秒之内爆裂,当初它们也是用这种办法控制的兽王,当然还通过了一系列的基因改造,但兽王这几十年来情况越来越不好控制,左罗塔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提前通过它们的手段迫使兽王一次性产下那么多的卵胎,这对兽王的伤害却是致命的,也会更大幅度的加快它的自主意识,只是这些左罗塔人太自以为是,认为一切依旧在它们的掌控之中,我们这些人算不上是活人,但每天都制造一个个像我们这样的怪物,没有生,没有死,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活着,直到左罗塔人弃绝我们的那一天。” 杯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其他几个忙忙碌碌的同伴,他们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左罗塔人抓来了,这种提心吊胆,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像魔咒一样永远的循环下去,没有尽头,活着成了最大的惩罚。 米勒左右为难,他无法放弃沐清,却又不愿意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原则,该何去何从,他忽然觉得很茫然,看着沐清模糊不清的面容,不知所措,但杯子找到他,又以沐清作要挟,攻其软肋,对症下药,必然是有备而来。 “就像它们迟早会对兽王失去耐心一样,毕竟左罗塔并非来自左罗塔人的本土,它对左罗塔人的贡献已经达到了饱和,在不久的将来,我们或许会成为左罗塔人的新武器,到了那个时候,兽王就有可能被左罗塔人彻底放弃了,之前它们想通过克隆来制造一个新的兽王,结果却失败了,兽王所产下的卵胎却过滤了左罗塔人特意为兽王量身定做的基因。” 杯子眼里透出几分令人揪心的茫然和痛苦,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令他无可奈何,但他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也就是说,克隆的怪物拥有兽王完全的自主意识,而且是不受左罗塔人控制的,这是左罗塔人最忌讳的东西,没过多久,克隆的兽王就被左罗塔人秘密处死了,现在的兽王自主意识恢复的很快,估计撑不过半年就得走上克隆体的老路,而我们这些因为兽王才得以存在的人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存在了,左罗塔人会去抓更多的人来来制造更多它们所需要的傀儡,人类,终究会沦为它们为所欲为的小白鼠。” 杯子带米勒见到了兽王,它庞大的身体被手腕粗的铁链从四个方向锁着,它蜷伏在地上,艰难的喘着气,下巴无力的搁在地上,每一次呼气,前面稀稀拉拉的茅草就会随着巨大的气流倒伏,它的两只耳朵应该在反抗的时候被左罗塔人给切掉了,右半边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耳根,而左半边几乎被完整的切除。 尚未痊愈的伤口或许因为强烈的痒痒而被铁链蹭掉了鸡蛋大小的皮,隐约露出腥红色的疮口,从耳根一直到下颚,持续的脓血将它半个脸都凝固成了深红色,它的肚子上的右侧连接着一个粗长的导管,杯子说兽王和其他的兽类在繁衍的方式上有所不同,它是雌雄双体,可以自主受精,但胚胎的时间从成形到成熟,一般需要一年半左右,左罗塔人为了增加兽王繁衍后代的速度,就发明出令兽王不堪重负的排卵器。 它的另一头直接连在它的胎盘,兽王是左罗塔人自从寄主计划失败后才想出的临时对策,潘多拉人老奸巨猾,它们在寄主上做了手脚,要不是左罗塔人早有防范,在那一批寄主中查到了猫腻,这才将计就计,又将左罗塔人最残忍的盘吸虫注入寄主的身体里,又以寄主不合格的由头,原封不动的给送了回去。 |
盘吸虫这才在潘多拉肆无忌惮的传染开来,也给潘多拉造成致命的打击,这也直接废除了寄主计划,兽王成为左罗塔人的救命稻草,它们加大了兽王的排卵速度,兽王一般可以活几百年,但被左罗塔人惨绝人寰的催卵后,也活不了几年,眼看就要不行了。 左罗塔人也会想方设法榨干它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成千上万的卵胎早已储存在了地下城最为安全,也是左罗塔人专门为它们未来的先锋量身定做的摇篮,那儿的地壳温度最温暖,可以源源不断的给卵胎供给适宜的温度。 成熟的卵胎一直处于蛰伏状态,左罗塔人野心勃勃,它们不仅想要彻底催毁人类和潘多拉,还想借着潘多拉和地球的轨道方位,无限度的耗损潘多拉的内核和能量,潘多拉一旦沦为黑洞,地球和围绕地球的行星将会首当其冲,被吸入黑洞后,这个古老而永恒的银河系将会不复存在。 这也是左罗塔人处心积虑对付人类和潘多拉的原因所在,它们无所不用其极,不会直接杀了人类和潘多拉人,而会想方设法将他们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沦为它们的傀儡和工具,米勒目光呆滞的看着瘦骨嶙峋的兽王,身上的骨头在单薄的皮毛下清晰可见,它突然抬起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得老大,凹陷的眼睛因为消瘦而显得很大。 腥红的瞳仁并非圆形,而是诡异的倒三角,铁链随着它想要起身的动作而铮铮作响,但它很快又老老实实的趴下了,杯子眼里忽然流露出无奈却又愤怒的神色,就在米勒惊奇的时候,天花板上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紧接着就有大量的白色液体滚滚而下,兽王全身都被淹没了,应该是高深度的氮气,几乎将它连同铁链一起冻住。 龇牙咧嘴的样子里残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狰狞和可怜,这种令人无力反抗却又奋力挣扎的痛苦在米勒身上也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杯子和其他的同行也是如此,都是为了活着才不得不沦为左罗塔人的傀儡。 现在连死亡也被无情的剥夺了,如同有思想却被人牵着意识走的行尸走肉,他们一开始也并非心甘情愿为左罗塔人服务,只是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因为意识的反抗而被左罗塔人残忍的处死,死亡就像细长却又锋利的锯齿,慢慢的,一下接一下的将人折磨死,一个没心的人,疼痛却成为自己还活着的最好证明。 巫灵是判断力和科拉式人的神竜一样神秘又能力超群的人,但鬼灵鬼灵的,它特殊的身份在不同的人面前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版本,左罗塔人之所以还留着它,就是因为它拥有和兽王沟通的能力,而在几百年前,兽王能一次性产下数以万计的卵胎,它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左罗塔人最赏识的就是人才。 巫灵身上无限的潜质也就成为左罗塔人对它另眼相看的资本和余地,它们还指望巫灵为它们寻找另一个可以替代兽王的怪物,巫灵在地下城属于神妙莫测的所在,也不受任何区域和人力的干涉,当然了,它的存在也无人知晓,除了这些为兽王工作的人类傀儡,巫灵原本是有实体的,左罗塔人为了牵制它,也在它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要不是巫灵及时用兽王救了自己一命,这会儿,早就烟消云散了,还好它暗中留了一手,又得助于科拉式人的神竜,它被左罗塔人抽离了实体,它的灵魂却可以在任何空间畅行无阻,对地下城的整个结构也是了如指掌,当初英古在筹建地下城的时候,巫灵作为左罗塔人的俘虏,当然得用自己的特长来换取左罗塔人的信任和自由。 所以地下城最初的构想和设计都是由它一手提出的,左罗塔人在消灭纳森博星球和火星的诺曼赫巨人后,元气大伤,也没有太多的能力去完成地下城这么庞大的工程,它们认为毁掉了巫灵的身体就可以一劳永逸的控制它,所以对它的图纸和设想深信不疑,英古就是按照它提供的方案才将地下城建造起来的。 英古表里不一,一面是潘多拉人的民族英雄,即使在现在,他的英雄形象还根深蒂固的被不明真相的潘多拉人记在心里,代代相传,不敢遗忘,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从另一面将悬浮世界变成左罗塔人的天下,也是潘多拉人的首脑,现在天高皇帝远,他又远在潘多拉,无力管辖地下城的事宜,巫灵虽说卑劣了点儿,却也深谋远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禾库拉 突木长星 为自己未来的前景忍一时的羞辱,投机取巧,未雨绸缪,和左罗塔人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对兽王,它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和兽王沟通的人,这方面也是它敢在左罗塔人面前为所欲为的天赋和权利,它几百年前所精心设置的一切都在按照它当初的设想一点点的归入它的范畴之内,如果说是左罗塔人利用了它,不如说它为了自己而变相的利用了左罗塔人所给它提供的平台和资源。 它和科拉式人神竜一样都拥有超乎寻常的身份和异能,没有了身体,它却可以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寄生的身体,就像寄居蟹或其他只能依靠别人才得以生存的无脊椎动物,然而叶叶却误打误撞的成就了它的计划,它以另一个陌生又特殊的身份出现,即使左罗塔人再想控制它,它也有足够的余地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金蝉脱壳,彻底摆脱左罗塔人的束缚。 “兽王除了可以繁衍大量的怪物外,它的血还可以合成类似人的DNA,但和人又不太一样,左罗塔人无孔不入,它们喜欢利用兽王的血合成它们精心制作的人,传说在宇宙大爆炸的点在没有形成之初,还存在另一个更加古老而神秘的太阳系,那儿也有人,有山有水,各色各样的生物,左罗塔人是新生太阳系最古老的一支物种,由于它本身不具备自主进化和繁衍能力,从而也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它们的原始基因,它们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尝试过制造自己的傀儡和人类,但均以失败而告终,在从无到有的宇宙大爆炸之后,很多新生的生物陆续出现,原先的太阳系变成了黑洞,被强大的压力压成了一个点。” 杯子本来是正常人,却被左罗塔人改造成了怪物,他不敢有自己的意识,但凡冒尖,左罗塔人就会用非常残酷的方式结束他,但他不会屈服于这种灭绝人性的统治,现在是时候反抗了。 “但这个点千变万化,左罗塔人之所以千方百计的耗尽潘多拉的内核,就是因为潘多拉和那个消失的点存在一定的关联,只要潘多拉变成了黑洞,它们就能借着这个黑洞将消失的点给找出来,而且变成黑洞的星球会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隐藏的点只有在比它本身还要强大的能量下才能显露出来,想来你是知道的,青藏高原上有个巨大的能量窟,就在几百米深的地底下,但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最年轻的高原之一。” 杯子已经从那么多死去的人身上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经验,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还可以避开左罗塔人在自己身上设置的监察系统,他们一半是人,一半是机器,尤其是心,都是人工起搏器运转的,米勒没有去过青藏高原,但对它的形成还有一定的了解。 “能量目前来说虽然很稳定,但地壳稍有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左罗塔人也无法预估能量源是否会出现转移或泄露的危险和机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左罗塔人是不会动青藏高原上的能量源,这是它们最后的底牌和供给,当然了,也是地球起死回生的本钱,所以青藏高原上的能量源至关重要,左罗塔人的大本营也设立在了那儿,左罗塔人逞凶好斗,野心勃勃,它们就像贪得无厌的蚂蚱一样,肆无忌惮的搜刮着从各个星球抢夺来的能量。” 杯子的目光落在四处的柜子上,他们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原本都有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就是因为环境的恶化和左罗塔人的入侵,从而沦陷成了这场末日浩劫最无辜而可怜的牺牲品,他们临死之前都希望别人能拉一把,杯子也经历过相同的死亡,所以可以感同身受,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同胞成为左罗塔人随意宰割的猪狗。 它们有恃无恐,草菅人命,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变本加厉的发生,尤其是那些死了连眼睛都闭不上的孩子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睛还清晰的残留着惶恐和绝望,他们的父母要是还活着,每天都会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他们要是知道孩子已经变成左罗塔人的傀儡,心都要疼碎了。 |
“这个我听说过。”米勒又陆陆续续的从其他的柜子里发现很多熟悉又令他心痛的尸体,这些人善良而纯朴,最后却都死于非命,他的手紧紧的抓住柜子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去救他们回地下城,哪想他们来到了地下城之后,却沉浸在了浑浊的液体里,再也苏醒不过来,再也听不到孩子玩游戏时的欢声笑语,老人们和善又温暖的关切,这些人都是沐清临终之前交给他的嘱托,结果他却失约了。 “左罗塔人抢来的能量,一半分用作本身的能量消耗,另一部分则用在了青藏高原的外围,形成防御圈,要是青藏高原的板块发生碰撞或移动,它们也不会害怕能量的泄露会给它们带来毁灭性的威胁,只要彻底控制了那儿的能量源,左罗塔人就会转过头来对付剩余的幸存者。” 杯子悲愤交加,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悲剧在一个个无辜受苦的人身上反复重演,却束手无策,什么也制止不了,“兽王的血固然可以帮它们制造出更多可用的傀儡人类,但终究存在很大的漏洞和缺陷,随着兽王意识的复苏,很多傀儡人类都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感知,他们的意识也会随着兽王的苏醒而渐渐苏醒过来,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被创造的目的,所以它们才将目光又转到人类身上,所以地下城现在有两个威胁,一个是左罗塔人制作出的傀儡人类,另一个则是兽王繁衍的怪物。” 杯子看着自己的同类因畏惧死亡而变得麻木不仁的面孔,一想到这个,他就痛心疾首,人类是整个宇宙的奇迹,曾几何时,人类却沦为左罗塔人滥杀无辜的卑贱生灵,这是一个死结,坐以待毙的下场只会越来越坏。 反抗或许赚不来多少转机,却可以激励其他敢怒不敢言的人站出来一起反抗,只要齐心合力,墙倒众人推,总会找到一线生机的,不为自己,也为下一代人争取更多生机,毕竟左罗塔人这么丧心病狂,为的也是下一代的繁衍机会和生存空间,他们要是再不努力,就真的活该成为左罗塔人奴役的傀儡了。 “它们和兽王是相互关联的,兽王苏醒,它们也会随之苏醒,追寻自己的起源,你遇到这些怪物千万要小心,这些怪物有个奇怪的特征,兽王在产下这些卵胎时,每十个一胎,每胎里能量最强的就是其他幼崽的头,受到供养和拥护,而它本身的能量也会通过无形的连接分散到其他人身上。” 杯子对左罗塔人恨之入骨,最后却沦为它们为所欲为的工具,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被当作垃圾一样丢进了粉碎机,因为他们在制造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在左罗塔人眼里,人类天生就是用来给它们当作试验品的小白鼠,惨无人道,灭绝人性。 “它们之间也存在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往往最小的,最弱的都会被同伴吞噬,剩下的才有资格享受领头的能量分配,念头也负责发号施令,它们头顶上的触角是红色的,只要杀了它,和它相连的怪物也将全军覆没,相同的,只要你能控制它,也就相当于控制了它的小分队,但领头一般都很狡猾,它们会故意伪装自己的触角,让手下的怪物冒充它的样子,这样受到攻击的时候,它就可以有机会逃窜了。”杯子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标志,这是左罗塔人特意加在他们身上的标志,是傀儡的标志,也是赤裸裸的羞辱,米勒忽然想起在卵胎池底下看到的东西,他还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大块的东西,直到现在还在恶心,“兽王负责繁衍卵胎,但我之前亲眼在池子里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巫灵告诉我,卵胎就是从那东西的肚子里出来的。” “它只是兽王的一个载体,也是左罗塔人刻意设置的,从兽王到池子底下的东西,整个过程就像一个流水线,左罗塔人先将兽王受精的卵胎通过特殊手段提取出来,它不可能大批量的繁衍出成千上万颗卵胎,抽取出来的卵胎都会被植入池子底下的怪物身上,它就像从母体里分离出来的独立子宫,它的作用就是筹备和孵化卵胎,这样就能让兽王长时间源源不断的排卵,最长可以达到十年,要不然左罗塔人无法继续那么多的卵胎,而且卵胎孵化过程太繁杂,孕期又长,兽王本身根本就承受不了,所以池子底下的巨型子宫就应运而生了,你刚才说莫名其妙吃了那东西的什么部位?” |
杯子好奇,毕竟巫灵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有便宜可占,它是不可能让别人抢了头筹,米勒说:“胃腺,是巫灵让我吃的,还说那东西怎样怎样个好法,我当时也没怎么想,抓起就吃了,你不要瞒我,胃腺到底是什么东西?吃了会怎么样?” “左罗塔人虽说是卑鄙无耻,但你不得不承认,它们制造出的每一样东西都不是人类能企及的,胃腺它······”杯子的眉头不经意的挑了一下,它相当于人类的大便,他不想在嘴上说得太直白,省得他勃然大怒,以后的每一天都吃不下饭,见到巫灵后,会掐断它的脖子。 所以就换了一个婉言又有余地的说法,“那东西吃了可以百毒不侵,怪物是有毒的,你吃了母胎的胃腺,对怪物的毒就可以免疫了,巫灵算不上是好东西,但它还知道好歹,以后山不转水转,向你借力的地方多了去了,它踩谁的尾巴也不会踩对自己有益的人,又怎么会害你?你也别想太多,而且母胎的胃腺会让你身上散发出和怪物相同的气味儿,怪物的眼睛是分不清颜色的,它们捕食或交谈,靠的都是气味和头顶上的触角,你现在拥有和怪物相同的气味儿,在它们眼里,你就是自己人,巫灵对你还不错,要是换了别人,它不会随随便便的将这么重要的秘密说出口,你这是占到了左罗塔人的便宜,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么好的资本,可以帮你在地下城畅行无阻。” “不对,左罗塔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将潘多拉变成黑洞,以此来确定消失的点,但它们为什么要在这个点上下那么大的功夫,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黑洞的吸力那么大,左罗塔人和寄生虫没什么两样,在黑洞面前不堪一击,这对它们有什么好处?” 米勒百思不解,“我觉得它们要找的并非是那个消失的点那么简单,而且它们聚集那么多的能量,这东西要是大过它们本身的承载力,肯定会被能量吞噬,左罗塔人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它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个消失的点里一定隐藏了令它们前仆后继的东西,是不是找到这个东西,就能对症下药,彻底消灭它们?” “对于左罗塔人的起源问题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一个说法就是在左罗塔人出现之前,在突木长星上居住着一支神秘而源远流长的禾库拉,有人说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服役类的天使,协助管理整个天体正常运行,对于禾库拉的传说非常稀少,只有上古的文献中才能找到寥寥无几的几笔记录,流传至今的也只剩下只言片语,从未引起大范围的关注,无从考证,很多专家都直接推翻了原始太阳系的说法。” 地下城是左罗塔人的一个小分队,这儿储藏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历史信息,他通过自己的查阅和追溯,终于找到左罗塔人的起源,也逐渐了解到禾库拉和突木长星球的存在,这是左罗塔人的命脉,也是致命的缺点,这样一来,它们的疯狂和横行霸道也就有理可循了,但他必须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帮手才能推翻左罗塔人的统治,而米勒就是最佳的人选,他暗中给了巫灵不少好处,所以它才愿意帮他这个忙,将米勒给弄进来。 “但都不约而同的肯定了宇宙大爆炸是从一个点开始的,从无到有,时间和空间精确到了极致,这是一个用人类智慧无法解说的奇迹,研究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人也就越来越渺小,高傲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对于不知道的东西就用否定的态度敷衍了事,也就直接否定了木长星以及禾库拉的存在,没人知道它们具体存在的年限或身份特殊,但有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左罗塔是受造于禾库拉,它们是禾库拉的奴隶,却拥有极高的创造天赋和才能,天性又很勇猛,协助管理整个宇宙天体,拥有巨大的能量,后来左罗塔人在不停的进化和演变中慢慢生出自己的意识。” |
杯子在说起左罗塔人的起源,心里不禁有种鄙夷,靠着谋权篡位发家的人,哪还会有什么高尚的情操?米勒也是头一次听起关于左罗塔人的传说,以前只听说它们擅长制造各式各样先进的东西,没想到它们却受造于天使禾库拉,虽说是奴隶,主子是天使,终究高人一等,却欲壑难填,为了自己的死于损人不利己,创造的本身没有错,只是一旦有了私欲,它的价值和存在就会和当初的原则和意义,成为其他生灵的祸害。 “它们成群结队,肆无忌惮,开始有了私欲,野心,以及杀戮,它们背着禾库拉继续自己的能量源,不再受限于禾库拉的管辖和创造,想要自主成王,将禾库拉赶出和突木长星球,并且有了自己的繁衍体系,不再依靠禾库拉来壮自己的族群,而且禾库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老弱病残的左罗塔人清理出去,剩下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这也为左罗塔人祛除杂志,但禾库拉万万没有想到,左罗塔竟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背着他集体造反。” 第一百四十六章 联手 杯子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米勒,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米勒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只有人才会有勾心斗角,原来这也是其他物种的通病。 “但禾库拉在关键时刻还是反将了左罗塔一军,原始的太阳系以及突木长星都被压缩成了一个点,与此同时,新的太阳系也在点形成的一刹那横空出世,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太阳系,比起始的更加浩瀚无边,禾库拉和突木长星被隐藏在了那个消失的点里,这是左罗塔人的心腹大患,禾库拉在消失当初,连同左罗塔人的王,也就是唯一一个可以自行繁衍后代的王后,就像蚂蚁王国,蚁后只有一个,和兽王一样,雌雄供体,其他蚂蚁的价值只体现在辅以蚁后的作用上。” 禾库拉掳走了左罗塔人的王后,算是对左罗塔人最大的打击,一个只能像寄生虫一样等着其他物种才能繁衍自己后代的人,即使再强大也无济于事,战争是可怕的,打的不光是资本,还有人力,左罗塔人抢占能量,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后代提供更多生存空间,但能源都是有限的,也经不住它们这样无限度的透支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榨取,要是破坏了整个太阳系的运行轨道,它们也吃不了兜着走,除非它们有本事儿能在上帝面前瞒天过海。 王后才是它们的重中之重,没有王后,它们永远只是一群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蝗虫,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寄主为它们繁衍后代,而且潘多拉人也根深蒂固的给它们找了个大记性,险些阴沟里翻船,全军覆没。 “王后是整个左罗塔人的希望和未来,这也是左罗塔人强大的同时却无法自行繁衍后代的重要原因,它们苟且偷生,不择手段的活着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营救王后的资本,以及和禾库拉进行最后的对抗,人类和潘多拉人都是左罗塔人的复仇工具,禾库拉不管是天使还是精灵,他和突木长星并没有永远消失,而是隐藏了。” 杯子现在唯一的庆幸就是左罗塔人的心腹大患禾库拉随时都会杀它个回马枪,不管从哪个角度下手,都够左罗塔人喝一壶的,“左罗塔人想要先发制人,就得先在禾库拉出现之前提前下手,彻底毁了突木长星球,这样一来,突木长星球再次变成黑洞后,将会催生出另一个全新的宇宙,左罗塔人将成为新宇宙的主宰,所以,左罗塔人的敌人并不是我们人类和潘多拉人,而是禾库拉。”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米勒说,杯子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没错,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米勒见他说了那么多,又一副与左罗塔人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决心,试探性的问,“我要怎样才能救回这些人?” “木已成舟,心都被挖了,没办法挽回了,要不然我的亲人也不至于惨死在左罗塔人的手里,米勒,你要坚强点,以后就不要再想着这些事儿了,在没有找到禾库拉之前,还是不要去惹左罗塔人,它们丧心病狂,我们在它们眼里连猪狗的价值都不到,一旦被它们抓住把柄,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人类,跟它们斗,在资本有限的情况下还是先忍着点儿,我们这些人虽然还活着,但死了终究算是解脱了,我们是生不如死,左罗塔人还在千方百计的抓捕外面的幸存者。” |
杯子心事重重的说,但嘴角动了动,仿佛有办法,却又太凶险,没多大的把握,不希望他去冒险,语气不禁变得语重心长,“他们也有至亲的人和兄弟姐妹,我在这儿很多年了,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我不是说像你这样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就得舍生取义,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但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灯塔,给这些处于黑暗中的人带去光明和方向,我们都没有退路了,只能勇往直前,尤其是你,眼下也只有你才能救回地下城所有幸存者的明天。” “在沐清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明天了,很多人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真的很累,一个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了,又谈何成全别人的明天?说出去怕会让人笑掉大牙。”米勒痛苦的闭上眼。 杯子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隐约听出他语气中的压迫,犹豫了两下,终于说:“我们虽说都是左罗塔人抓来的实验者,但接触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小打小闹的还可以,但真正核心的部分都掌握在乔治的手里,他是人类,和肖鹰好像还有点关联,这两人都是一心一意为左罗塔人卖命的,不同的是,乔治在被左罗塔人抓住之前就是大名鼎鼎的基因学专家,他的专业原本可以给再多的人带去福音,结果却成为左罗塔人伤天害理的筹码,你所看到的这些人都是他的杰作,也是他混合了兽王的基因,从而促成死而复生的状态。” 米勒头都大了一圈,一个肖鹰还没对付得了,却又来了另一个叛徒,杯子继续说:“就像被人控制意识的行尸走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将这些人复原过来,但他最近似乎又有一连串的大动作,乔治这个人心狠手辣,手段凶残又极端,他远远比左罗塔人可怕的多,但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碰这个人。” “前两个星期我还在十四区见过他,有个专门的实验室,戒备森严,即使是苍蝇进去,也会被残缺不全的扔出来,他还改造了自己的基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名副其实的怪物,好像变成了蜥蜴人,不仅力大无穷,又受左罗塔人的器重,从他身上很难找到突破口,万一弄巧成拙,再惊动了左罗塔人,它们一旦有防备,就会将驻扎在青藏高原的人力抽调过来,我们再想救人就难如登天了,而且得不偿失。” 杯子希望米勒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不要去找左罗塔人硬碰硬,米勒刚才听得很清楚,乔治就藏在十四禁区,杯子嘴上提醒他不要去找他,但是既然将十四禁区告诉他了,自然有他的用意,他不能说得太多,左罗塔人无孔不入,要是捕捉到他的反叛意识,过多的追问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就在这时,兽王忽然变得躁动不安,不时挣扎身体,好像想要摆脱铁链的束缚。 杯子看了眼被白色的氮气吞噬的兽王,他猛地抓住米勒的手,“米勒,你得想个办法救兽王出去,我刚才已经告诉你怎么对付怪物的办法,你现在拥有了母胎的胃腺,所有的怪物都会认你为近亲,它们不会对你设防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兽王应该就是突木长星球上的生物,左罗塔人在叛变过程中将它占为己有,又进行了基因改造,将他的幼崽制造成它们想要的属性,这个给你,我也是无意中从乔治那儿看到过几次,花了将近半年左右才将它临摹下来,是整个地下城的图纸。” “有了这个东西,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米勒兴奋不已,杯子说:“我虽说没有过目不忘的异能,但我之前是工程师,是搞建筑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没有多大难度,又是用心记的,不敢说一模一样,但八九不离十,再有异样也超不出图纸上的范畴,十四区有两个,一个是禁区,一个是乔治的实验室,就是我用红笔圈住的这个地方,左罗塔人老奸巨猾,它们也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会将十四禁区设立在这儿,上面所有的机关我都用笔进行了标注。” |
“十四禁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设立禁区?难道连左罗塔人也很忌惮么?” “没错,十四禁区里关押的东西的确是连左罗塔人也不敢招惹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地下城在建立当初,这个东西就已经存在了,它不在英古的筹建范畴之内,是个意外的存在,本想绕过它的,但地下城规模宏大,那东西所在的位置又和卵胎储存的位置相邻,很多人都说十四禁区里的东西已经死了,左罗塔人为了辟邪才将将它安置在了禁区内,反正我来这儿那么多年,关于它的传闻众说纷纭,最靠谱的就是人类在地球上尚未出现之前,就是由十四禁区里的东西统治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灭绝了,就像侏罗纪时期的恐龙。” 杯子很痛苦,面容隐隐的出现变化,他自己的心脏被挖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乔治为所有傀儡人量身定做的人工心脏,他们所有人的意识一旦出现和左罗塔人数据相符的幅度,就会出现反叛或撒谎的现象,在左罗塔人眼里,这都是滥竽充数的表现,也都被罗列在清除名单之中。 “地球在千百亿之间曾发生过无数次的毁灭性自然灾害,但最后幸存的就只剩下十四禁区里的那个,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就连左罗塔人也是尽量避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和它针锋相对,说到这个,巫灵沧州可以帮到你,它虽说卑劣了点儿,人品也不怎样,但它现在和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能让它讨到便宜或有益处的事儿,不用你说,它也会想方设法去做的,听说青藏高原的能量源出了点问题。” 杯子因为心脏的严重反应而造成面色涨红,呼吸困难,每个人都有专门的档案,杯子的情况很容易被左罗塔人特意设置的系统侦查到端倪,杯子仿佛豁出去了,依旧坚持着说:“这段时间,左罗塔人的注意力都用在那儿,所以,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解救更多的幸存者,尤其是巫灵,它就是个百宝箱,和左罗塔人相处的时间也很长,几乎无所不知,它那么乖觉善变,能在左罗塔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手上自然握有几张可以保命的护身符,即使是左罗塔人也不敢把它怎么样,对你而言,它照样是你手上的剑,可以用来防身和应对意外的挡箭牌,它脸皮厚得很,千万不要和它客气,它总是有点欺软怕硬,不识时务的臭毛病。” 米勒对巫灵印象很好,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杯子在为巫灵打掩护,毕竟他先前在池子里吃下的东西令他恶心不已,怀疑是母胎的大便,杯子仿佛在故意打关照的说:“不管它做了什么,即使做得过分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说起来它也很可怜,被自己的星球抛弃,又在左罗塔人面前委曲求全,但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它狼心狗肺的病不是很厉害,你只要受点委屈,兴许还能治好它,成为一条船上,同心合力的自己人。” 就在这时,五六个奇形怪状的人拿着枪走了过来,杯子一把将米勒推到了门外,又按下了按钮,奇形怪状的人应该就是左罗塔人的侍卫,米勒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到,却看到一大股的血猛地喷溅到了玻璃上,血液要比正常人要浓稠,黏糊糊的顺着玻璃流下去,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禁提心吊胆,但一想到自己先前吃了母胎的胃腺,这些怪物会根据他身上的气味儿,将他当作亲人的,所以不会轻易攻击他的。 果然是几个头顶上长有葫芦的怪物,它们小心翼翼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皱了皱鼻子,似乎在甄别他身上的气味儿,米勒一眼就看到那个触角泛蓝的怪物,它应该就是杯子所说的小队长,它是其他几个小怪物的领头,也是小怪物的能量分配者。 它要是死了,和它紧密相连的怪物也会一命呜呼,它们小心翼翼的向他走了过来,手上锋利的爪子却处于随时发动攻击的状态,米勒心跳加速,紧紧握着拳头,只要怪物翻脸,他一拳砸下去,即使打不死它,也够它趴在地上挣扎半天的。 |
“十四禁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设立禁区?难道连左罗塔人也很忌惮么?” “没错,十四禁区里关押的东西的确是连左罗塔人也不敢招惹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地下城在建立当初,这个东西就已经存在了,它不在英古的筹建范畴之内,是个意外的存在,本想绕过它的,但地下城规模宏大,那东西所在的位置又和卵胎储存的位置相邻,很多人都说十四禁区里的东西已经死了,左罗塔人为了辟邪才将将它安置在了禁区内,反正我来这儿那么多年,关于它的传闻众说纷纭,最靠谱的就是人类在地球上尚未出现之前,就是由十四禁区里的东西统治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灭绝了,就像侏罗纪时期的恐龙。” 杯子很痛苦,面容隐隐的出现变化,他自己的心脏被挖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乔治为所有傀儡人量身定做的人工心脏,他们所有人的意识一旦出现和左罗塔人数据相符的幅度,就会出现反叛或撒谎的现象,在左罗塔人眼里,这都是滥竽充数的表现,也都被罗列在清除名单之中。 “地球在千百亿之间曾发生过无数次的毁灭性自然灾害,但最后幸存的就只剩下十四禁区里的那个,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就连左罗塔人也是尽量避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和它针锋相对,说到这个,巫灵沧州可以帮到你,它虽说卑劣了点儿,人品也不怎样,但它现在和我们的利益是一样的,能让它讨到便宜或有益处的事儿,不用你说,它也会想方设法去做的,听说青藏高原的能量源出了点问题。” 杯子因为心脏的严重反应而造成面色涨红,呼吸困难,每个人都有专门的档案,杯子的情况很容易被左罗塔人特意设置的系统侦查到端倪,杯子仿佛豁出去了,依旧坚持着说:“这段时间,左罗塔人的注意力都用在那儿,所以,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解救更多的幸存者,尤其是巫灵,它就是个百宝箱,和左罗塔人相处的时间也很长,几乎无所不知,它那么乖觉善变,能在左罗塔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手上自然握有几张可以保命的护身符,即使是左罗塔人也不敢把它怎么样,对你而言,它照样是你手上的剑,可以用来防身和应对意外的挡箭牌,它脸皮厚得很,千万不要和它客气,它总是有点欺软怕硬,不识时务的臭毛病。” 米勒对巫灵印象很好,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杯子在为巫灵打掩护,毕竟他先前在池子里吃下的东西令他恶心不已,怀疑是母胎的大便,杯子仿佛在故意打关照的说:“不管它做了什么,即使做得过分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说起来它也很可怜,被自己的星球抛弃,又在左罗塔人面前委曲求全,但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它狼心狗肺的病不是很厉害,你只要受点委屈,兴许还能治好它,成为一条船上,同心合力的自己人。” 就在这时,五六个奇形怪状的人拿着枪走了过来,杯子一把将米勒推到了门外,又按下了按钮,奇形怪状的人应该就是左罗塔人的侍卫,米勒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到,却看到一大股的血猛地喷溅到了玻璃上,血液要比正常人要浓稠,黏糊糊的顺着玻璃流下去,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禁提心吊胆,但一想到自己先前吃了母胎的胃腺,这些怪物会根据他身上的气味儿,将他当作亲人的,所以不会轻易攻击他的。 果然是几个头顶上长有葫芦的怪物,它们小心翼翼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皱了皱鼻子,似乎在甄别他身上的气味儿,米勒一眼就看到那个触角泛蓝的怪物,它应该就是杯子所说的小队长,它是其他几个小怪物的领头,也是小怪物的能量分配者。 它要是死了,和它紧密相连的怪物也会一命呜呼,它们小心翼翼的向他走了过来,手上锋利的爪子却处于随时发动攻击的状态,米勒心跳加速,紧紧握着拳头,只要怪物翻脸,他一拳砸下去,即使打不死它,也够它趴在地上挣扎半天的。 |
米勒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的眼睛,他清楚的注意到怪物的眼神好像从防备逐渐加温,变得温顺而兴奋,好像看到了失落已久的亲人,它迈出的步伐也不再沉重,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几个小怪物也不明就里的跑过来,米勒稳住随时都要爆裂的紧张情绪,万万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些怪物敏锐而凶猛,要是被它们发现他是个冒牌货,即使就是后面的几个小怪物也能将他撕成鸡米花。 “过来,到我这儿来。”米勒的心几乎悬到了嗓门眼儿,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怪物皱起的鼻子松开了,一触即发的爪子也收了起来,跳着轻盈的脚步向他奔着,米勒提心吊胆,看着它们粗糙而丑陋的嘴角,整个人好像都快不好了,但他是从大风大浪上踩过来的人,这点心性还是能稳住的,他也用对待亲人的温和目光注视着它,怪物腥红的眼睛只是一层蒙在眼睛上的红色薄膜,只有绝对的信任,对待最亲近的人,眼上的薄膜才会猫眼上的白色薄膜自动收起,露出黑褐色的瞳孔。 米勒从它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惨白而面目全非的脸,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放松,就当是自己的兄弟变异了,就在他全身放松,准备淡定从容的时候,领头的怪物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大股黑褐色的液体劈头盖脸的喷洒到了他的脸上,渗进了眼里,好像泄露的石油,连耳朵里也灌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联盟 他纹丝不动,任由黑色而臭不可闻的液体从上到下的流遍全身,有的还随着激烈而沉重的呼吸被吸进了鼻孔里,他全身僵硬,刚刚松开的手立刻又紧紧握住,领头的怪物伸出舌头,在他的手上舔了舔,由于它舌头上长有尖锐的倒刺,一舌头舔下去皮开肉绽。 他的皮肤再粗糙,也经不住这样刮蹭的,手面上很快就被划出几条参差不齐的口子,血液流出,和领头嘴里的粘液以及黑褐色的液体相互融合,刺拉拉的疼痛好像被锋利的刀子反复剐着肉,疼得他鼻涕都流出来了,领头的大怪物似乎正式认同了他的身份,后面的小怪物欢喜雀跃,也都争先恐后的向他身上喷洒黑色的液体。 臭得他眼冒金星,昏天暗地,几乎得感觉不到手上皮开肉绽的疼痛了,真没想到吐口水都是怪物认亲的特殊方式,领头的尤其兴奋,还真把他当作了老妈子,不停的用头顶上软乎乎的触角在他大腿上来来回回的磨蹭,其他的几个小怪物也都不甘示弱,一个挤一个的往他身上靠。 领头的似乎一出生就没有享受过母爱,现在老妈子来了,它一脚就将其他几个小怪物从米勒的身边拔开,亲亲热热的将锋利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衣摆,头顶上的葫芦触角在那一瞬间忽然完全张开了,肉红色在三根软骨的支撑下相互连接,和鸭子脚上的脚蹼差不多,但它是用来和同伴相互联络的,就像无所不在的无线电,不管对方远在何方,只要触动触角,对方就会立刻收到故而,翻山越岭前来救援。 米勒嘴角只是动了动,黏在嘴角上的液体立刻渗进嘴里,又臭又苦,立刻将先前吃掉类似母胎胃腺的恶心感给毫无保留的压了下去,他立刻用手捂住嘴,要是当着这么多怪物的面吐了,就怕它们会翻脸不认人,现场将他千刀万剐,做成人肉版的生鱼片,领头不时的向身后的小怪物叫着,脑袋上的触角也在激烈的震动,米勒想要制止,却又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就用手按住它完全张开的触角,很像傲然盛开的莲花,中间的莲蓬一览无余。 只是他的手刚一碰上,柔软而单薄的蹼很像弹力十足却又充满黏性的蜘蛛网,黏黏糊糊的粘到他的手上,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原本长在领头触角上的薄膜好像复制到他的手上,隐隐的,他的指缝里也生出单薄而几近透明的蹼,透出淡淡的灰芒,只长到第一指节处,并不影响张握,也毫无异样,随着领头触角的震动。 米勒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指节上的蹼也随之震动,其他几个小怪物头顶上的葫芦触角也都在震动中张开了,说明自己和领头的触角融为一体,正式完成身份鉴定,成为它们的自己人,甚至领头还和他分享了相等的地位,可以随意传唤其他怪物,发号施令,米勒原本还是挺讨厌巫灵的,忽然对它感激不尽。 |
只是他的眼睛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他用力摇了摇头,睁开后,还是血糊糊的一片,他连忙用干净的衣服将眼睛上的液体擦干净,不对,液体是黑褐色的,但他的视线好像被熏染了一层红色的血雾?他通过镜子的反射,触目惊心的看到镜子里的眼睛却变成了红色,和怪物的眼睛一模一样。 和怪物一家亲肯定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没想到却是自己的眼睛和手,他试着调整紧张忐忑的情绪,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了,他眼睛上的红色薄膜立刻又收敛下去,变成原来的样子,米勒大喜过望,怪物刚才向他喷洒的液体就是它的血,他的身体为自己保留了本身,只是在和怪物在一起或和它们沟通时,就会自然而然的变成它们的样子。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自己人,领头的怪物仿佛找到了久别重逢的亲妈,走在最前面,不时的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米勒做了两个深呼吸,情绪放松而坦然,现在有了怪物作护盾,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走在地下城的每一条路上,不再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慢慢的。 米勒的眼睛甚至可以看到墙体对面的东西,拥有了神奇的透视能力,他的听力也有所提高, 怪不得怪物这么机敏,原来拥有这些超常的特异功能,他的视线可以随意穿透十几米远的任何东西,也不受任何东西的限制,他必须得去和陈箫会合,也不知道他现在和毒燕子怎么样了,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忽然能感知到怪物的心思。 它们的的确确是死心塌地的认同他的身份和地位,连同领头的也当他是亲妈,他在怪物眼里的地位也就非同一般了,最主要的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母胎胃腺的气味儿,不光是这些怪物,所有的怪物都是相通的,这只领头的认可了他,其他数以万计的以及尚未孵化的怪物都会心有灵犀的认同他,当初巫灵推他的那一手,现在想想却是因祸得福。 米勒很快就将从怪物那儿承袭而来的异能用得淋漓尽致,他在一个旮旯缝里找到了被氮气冻成冰疙瘩的巫灵,就是借着叶叶生还的潘多拉巫灵,它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也令人心神一动,米勒身后跟着一众怪物,他只是动了几下意念,领头迫不及待的站出来,用锋利的爪子将巫灵身上的冰层划破,巫灵在看到米勒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就立刻心领神会了,笑嘻嘻的有手锤了下他的肩膀,一脸邀功求赏的说:“你要准备怎么感谢我?要是只说谢谢两个字就免了,再小的感激要是没一点实惠,那可真是欺人太甚,你我以后就是搭档了,我用得着你的地方还会很多,你想要马到功成,要是离开我的指点怕也成不了事儿,况且你们人类不是讲究见面礼的么?我想看看你有多大方,给我一个惊喜吧!越大越好!” “那我就将我的手和我的眼睛和你一块儿分享。”米勒拥有了足够的资本,也不怕巫灵搞小动作,巫灵在看到他手上的蹼以及眼睛上突然出现的红色薄膜,翻了翻白眼说:“你还真够实惠的,刚才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是潘多拉最出名的巫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说大方,嗯,你的大方还真是没一点的底线,虽说不是很喜欢,但你能说出这么大方的话来,心意却是好的,总那些抠抠搜搜,摆不出半点出息的人要高强,和你合作,只要别牺牲我太多就好,毕竟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相信以你的火眼金睛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一向低调,从来不喜欢张扬跋扈。” “从各个方面都看出来了。”米勒啼笑皆非,这个巫灵还真是厚颜无耻,死不要脸,但杯子刚才说得对,巫灵再怎么也是潘多拉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虽说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能在左罗塔人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和经验丰富的生存之道。 姜还是老的辣,它和左罗塔人也算是老相识了,知己知彼,游刃有余,手上总会攥几样能在关键时刻助它化险为夷的筹码,要不然以左罗塔人的作派和手段,万万不可能留它到现在的,米勒不会拍马屁,但顺着它说几句戴高帽的话还能勉强说得出口,凡事熟能生巧,以前归以前,以前不喜欢的,以后要是用得着,还得试着习惯。 |
“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提前说好了,约法三章,小事儿都由你来解决,剩下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再由我亲自出马,我得保存实力,用在刀口上的能力才能物有所值,你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地下城和左罗塔人没你看到和听到的那么简单,相信杯子已经跟你说了吧?在这儿,我就不跟你反复强调了。” 巫灵很快言归正传,正式进入主题,它之前是故意去靠近兽王了解情况的,虽说被冻了一下,它没脸没皮,又有叶叶的身体作掩护,再来十倍氮气也伤不到它分毫,说起话来更是大言不惭,没一点的谦虚和大人物言简意赅的庄重,反而是逮到机会就对自己的过去夸夸其谈。 “关于兽王,这个大家伙可是个活宝,刚才我去检查了一下,时隔那么多年,它竟然还能毫发无损的活着,真是奇迹到了比我还奇迹,这也难怪,禾库拉留下的东西,岂能是等闲之辈?小子,跟在大爷身后混,再大的事儿也会逢凶化吉的,大爷好歹也是潘多拉有头有脸的巫灵,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实在算不得什么,横竖怎样都会罩着你的。” 米勒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不靠谱,吹牛的时候唾沫横飞,恨不得将自己包装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人,但真正到了用它的节骨眼儿上,它总能找到机会溜之大吉,也难怪它会被自己的族人潘多拉抛弃。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米勒让身后的几个小怪物去看看什么情况,现在他已经正式成为它们的领头和老妈子,领头的怪物再次自告奋勇,拔开个子稍小的怪物,挤到了前面,这么热血积极的场景即使经验丰富的巫灵也大感意外和惊喜,米勒不是找到了巫灵这个靠山,而是巫灵等着米勒找到了坚实的后盾。 “砰砰!”身后突如其来的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米勒反应迅猛,他一脚踢向了巫灵,它整个人都随着强大的惯性往后摔去,后背又猛地撞到了墙上,它直直的贴墙站着,一动不动,好像被人点了穴道,有血源源不断的从鼻孔里流出来,而在眉心处,有个黄豆大小的血口子,却是钉在墙上的钉子直接扎进了叶叶的脑袋,眉心处浅薄的血印子就是钉子,将它整个人都钉在了墙上。 米勒立刻拿出枪反击,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忽然从门口滚了过来,米勒仔细一看却是领头怪物的脑袋,眼睛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眼眶,整个下巴也被机枪的子弹轰烂了,露出两排锋利而惨白的牙齿,触目惊心,其他的几个怪物也都支离破碎,十多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端着机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每个人头上都戴着防毒面具,后面甚至还跟着一头驴,脑袋上也戴着防毒面具,看上去不伦不类,怪模怪样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孔杰的侄儿权兴业。 “要不是找到一个老熟人,这么复杂的结构,就是给我一千年,我也未必能摸进来。”权兴业说着就将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推了进来,他全身遍体鳞伤,光秃秃的脑袋上也布满了伤口,右眼是瞎的,眼皮也被撕裂了,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眼眶,但周边的皮肤却比左边的要白一点,这是常年戴眼罩的才形成的色差。 “肖鹰!”米勒曾经和肖鹰打过几次交道,他的几个同伴都死在他的毒手之下,一直以来都是左罗塔人忠心耿耿的走狗,他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站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腿弯处忽然被权兴业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脚,他整个人又‘扑通’一声跪在了米勒面前,米勒往后退了一步,手指动了动,转眼之间,就有十几个怪物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它们收到了主人的信号,争先恐后的前来救援,将门外围的水泄不通。 权兴业用枪指着肖鹰的头,满脸奸笑,一副逢迎讨好的嘴脸,“肖鹰这家伙吃里扒外,助纣为虐,帮助外星人打咱们自己人,杀他一万次都死有余辜,但死在我的手里太便宜他了,我一直在想,地下城那么多的自救军都惨死在他的手上,这笔由还是由你亲自向他讨要才好,你现在又是自救军和地下城的统领,把他交给你处置最合适不过了。” |
“权兴业?!一直听说你心狠手辣,没想到拍马屁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不想给你几分面子,光听你这话,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不过你有句话却是说错了,处死一个肖鹰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眼下的情况非同一般,左罗塔人随时都会杀回来,地下城也是它们的老巢,敲算盘的手敲得不要太快,免得失算了。” 米勒对权兴业当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曾经和肖鹰是一丘之貉,他只是有一点没有想明白,权兴业是怎么知道他可以控制怪物了?权兴业连连点头说:“这是当然,其实我早就想投靠地下城,不是,投靠你了,只是局限于种种不可抗力的因素,所以才拖延下来,但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和我的同胞们紧密相连。” “你手下还有一大帮兄弟可以使唤,我这儿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你想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想法不错,只是以我对你的了解和传闻中的人品,你想从我这儿占到便宜,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难得你比肖鹰多几寸良心,还知道回过头来帮助自己人,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成败在此一举,要不是左罗塔毁灭人类,所有幸存者全军覆没,要不就是我们将左罗塔人赶出地球,重建家园。” 米勒当然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共同反抗的力量,但权兴业表里不一,也不知道他突然来地下城的动机,在没有弄明白之前,还是先想办法稳住他才好,权兴业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左罗塔同归于尽,“左罗塔人欺人太甚,自己的星球毁了,还到处祸害别人的星球,就这样的星际强盗,早该千刀万剐,放到油锅里炸成麻花了,我要不是因为环境持续恶化,无法自行出入,早就和左罗塔人鱼死网破了,现在好了,总算是找到组织,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你的每一步行动,直到将左罗塔人杀得一个不剩为止,” 肖鹰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权兴业一门心思想要抱住米勒这棵大树,再怎么说,他现在可以驱使怪物了,又都是左罗塔人孵化的卵胎,也算是反客为主,狠狠将了左罗塔人一军,他用拳头抵在自己的嘴上,故意咳嗽了几声,声音太大,力量太强,虚张声势的作态也就一目了然了,“前段时间哮喘又复发了,断断续续拖了好几个月,所幸捡回一条命,老天让我活着,就是想让我将剩下的命奉献给那些需要帮助的幸存者,从此以后,我这个人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赔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辞,还希望米先生可以看在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份上接纳我的人,只要收了我们,我们就是你的人了,甘愿受你差遣,绝不会有半分推脱,我亲自将肖鹰押解给你,这就是我归顺于你的最大诚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试探 陈箫和毒燕子合力打开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阀门,毒燕子是来自火星的诺曼赫巨人的首领,她借着科拉式人神竜拥有了第二条命,也找回了过去的大脑,气场自然和之前截然不同,而她的身体也逐步发生明显的变化,尤其是面容和骨骼,诺曼赫巨人拥有高大壮硕的身体,而作为诺曼赫巨人的首领,自然也不例外。 陈箫个子本就很高,几乎达到了一米九,但毒燕子却接近了三米多,比姚明还要高两个半的头,要不是地下室设置的较高,她的头几乎就要顶到天花板,整个皮肤都呈现淡淡的蓝色,眼睛凹陷却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颧骨高耸,嘴唇厚重,耳朵很像精灵的耳朵,微微往上细尖,这样的面容和人类有着很大的出入,但看上去却也不那么别扭。 手掌宽大如海碗,,指节粗大而有力,在她的腹部两侧还生出两只副手,也不能算是手,像是两条没有手掌,光秃秃的胳膊,可以自动伸缩和弯曲,这是诺曼赫巨人应对突发意外的杀手锏,在顶头藏有一个含有剧烈的尖刺,分泌的毒液成分可以随着她自己意念的调节和分配,只是一旦被扎中,即使没多少毒液,也活不了多久。 这两只副手还有另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作用,那就是诺曼赫巨人与生俱来的独门绝技,但历来也只有血统纯正的族长或地位仅限于首领的祭司才能获取的资历,那就是可以打开随便可见的虫洞,这种比夸克还要微小的虫洞无处不在,只要任意打开其中的一个,就可以进入时间隧道,任意穿梭于过去的每一个时间阶段。 |
诺曼赫巨人擅长未雨绸缪,在每一个族长或祭司执政之前,都要提前为自己设置一股潜藏的力量,而这种使命虫洞,且将力量分散储存在时光隧道中的间隙里,而这种间隙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从察觉,也察觉不了,整个宇宙,即使是创造左罗塔人的禾库拉天使也望尘莫及,这种非同寻常的异能也只有诺曼赫巨人才能拥有。 他们将千军万马井然有序的储存在一个个密集而封闭的间隙中,以防不时之需,而此时此刻就是召唤他们的时机,毒燕子腹部两侧的副手慢慢的舒展开来,陈箫忽然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吸力以顺时针的方向在她四周展开。 虫洞就是一个天然而虚无缥缈的另一个小宇宙,每个虫洞里的打开都是对时间和空间的颠覆,强大的吸力随着时间隧道的开启而越来越强烈,陈箫的双手紧紧抱住柱子,很多尸骸和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被吸进了无形的空间里,毒燕子四周环绕的气流可以从四周悬浮的东西上看出痕迹和转动的速度。 成千上万个虫洞一同开启后,时间就会在这个区域内停滞不动,与此同时,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停滞的空间而减速运行,陈箫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慢慢减速了,但他却依然可以在这种状态下存活,在没有时间运行的空间里,人的神智和思维也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人会变得莫名的悲伤,反应迟钝,静止的一切令人感到被逼近的绝望。 视线也会变得模糊不清,但吸力却在巅峰之后急转而下,囤积其中的力量都会在强大的隧道压力下一股脑的喷涌出来,千军万马,排山倒海,仿佛天崩地裂,一切就要不存在了一般。 毒燕子身边环绕的力量很快就能看出情绪的痕迹来,就像书本上环绕恒星的小行星所运行的轨道痕迹,被储存在虫洞中的诺曼赫巨人都是由首领从各个区域精挑细选出的勇士,也是诺曼赫巨人最坚实的堡垒,上一次就是因为被左罗塔人钻了空子,这才没有将这些勇士召唤出来。 报仇不分早晚,但再强烈的攻击也抵不上一个能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时机,一切讲的都是恰到好处,现在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机,陈箫是科拉式人的神竜代代相传的守望者,拥有超乎常人的异能,他可以在打开的时光隧道中畅行无阻,也可以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进入过去,在科拉式人的神竜指引下找到活跃在现在却必须要杀的人。 但必须在隧道关闭之前离开,要不是就会被封锁在隧道里再也出不来,诺曼赫巨人虽然可以打开隧道,但他们却无权改变过去,而拥有这项能力的却是科拉式人的神竜,他无形无体,而且无处不在,在没有打开虫洞的情况下,也能自由出入时光隧道,但他们一旦进入笼翕后就相当于人类进入星际旅行中必须进入的休眠状态。 漂流在浩瀚宇宙中的笼翕装的是他失去灵魂的躯体,而他的灵魂却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守望者和神竜拥有一种心灵相通的天性,在神竜召唤他的时候更为明显。 守望者的意识和身体各个反应都会身不由己的受到牵引和催促,就像牵线木偶,守望者在完成神竜下达的命令后,就会获取神竜所有的异能,神竜存在的意义就会达到最大化的成全,守望者在取代神竜后就会进入笼翕休眠,恐怕在等个几年就可以出现,或许等上几百年,甚至再也没有机会横空出世。 而他的出现就意味着地球或其他星球遭遇灭顶之灾,它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是幸存者的希望和光明,但他的出现却代表着死亡和绝望,这就是守望者的使命和命运,等下一个守望者出现后,他再重复先前神竜的责任和使命,义无反顾的给别人指引方向,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成为别人口口相传的神话和敬畏的神灵。 陈箫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个全副武装,高大威猛的诺曼赫巨人,身穿金黄色的铠甲,脸上戴着象征和平与势如破竹的黑鹰面罩,两边则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橄榄叶,只勉强露出眼睛,看不到整个面部。 手里拿着锋利的长矛和飞箭,他们的出现就可以看出无形的虫洞轮廓,陈箫的肩膀仿佛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出列的诺曼赫巨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身后,四面八方都有不同的出口,很快就将空空荡荡的巨大空间填满,熙熙攘攘,密密实实的,这时先前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量。 |
紧接着,他的胸口冷不丁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是胸口裂开了一条三寸多长的口子,却没有血流出来,每个守望者在得到神竜招引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个确切而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胸口那个乒乓球大小的圆孔会更加明显的突显出来,还有闪闪的绿光。 温柔而晶莹,仿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蓝宝石,压在他肩膀上的手似乎在用力的推着他往前走,前面的一条隧道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诺曼赫巨人已经完全出来了,看上去黑洞洞的,陈箫仿佛在那一瞬间就将之前尚未明白的使命和责任融会贯通了。 他知道进入隧道意味着什么,而且进去和出来,肯定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状态,在没有领受旨意之前,他可以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常人无异,但进入后就得舍弃自己,不再为某个舍不得放下的人活,更不可以为自己,人性都是自私的,即使是圣人,也没有绝对高尚无私,即使有,不是傻瓜就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陈箫下意识的稳住自己的脚,他现在放不下的东西还有很多,神竜的招引越来越明显,他也能越来越明显的感知到,越是反抗,胸口的疼痛就越强烈,仿佛被万箭穿心,疼痛跌宕起伏,几乎疼得他无法正常呼吸,绝望和不知所措的茫然令他畏怯不前,但搭在肩膀上的手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仿佛生生撕裂了皮肉。 就在他下意识的反抗之际,忽然有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撞到他的后被上,他整个人都随着强大的惯性摔进了时光隧道里,也就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开启的门就立刻关上了,他被完全封锁在了黑暗之中,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像是被封印在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离的世界里。 身边空空荡荡的,摸不着,万念俱寂,静的令人心里发慌,这才是与世隔绝,他不禁有几分慌乱,小心翼翼摸索着往前走,胸口突出来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发亮,将黑暗的通道里多添了几抹恐怖而神秘的气氛。 “跟我来,陈箫!”就在陈箫跌跌撞撞的时候,忽然有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丝丝缕缕的,好像散乱的细从四面八方零零碎碎的汇聚而来,陈箫知道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招引他的神竜,果不其然,一个身体几近透明的人在他眼前一点点的融合,在闪闪的光亮下若隐若现,他残缺不全的手在半空中骇人而诡异,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很快就得到填补和完全,直到整个人都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他面前。 神竜没有身体,只有一个暂时成形的灵魂,灵魂的能量可以在停滞的空间里转化为实体,但是随着再次打开的隧道,要不承袭到别人身上,要不烟消云散,他伸出手,拿下陈箫胸口的东西,蓝宝石的光亮愈演愈烈,几乎将黑漆漆的隧道照亮,封闭的隧道里是没有时间的,神竜将那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握在掌心。 随后轻轻的松开,冰蓝色的光芒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冰,光芒冷冷清清的,只听‘喀嚓’的一声,球体的表面忽然裂开一条口子,四面环绕的是令人压抑而绝望的黑暗,但是从裂缝中透出的光芒犀利如刀,瞬间将冷冰冰的黑暗切割开来。 球体的内核藏有巨大的能量,它爆发出来后,相当于一颗核弹头的压力,黑沉沉的四壁四分五裂,刺眼的光芒从破裂的纹路里肆无忌惮的折射出来,千千万万个画面同时显现,生龙活虎,热闹非凡,那都是被时间记录在时光隧道里的每一个点滴和细节,他每向前走一步,这些闪亮而生动的画面就会往后倒,就像按了快退键的录像带,他看不到自己,只能看到别人的。 越在意的人,越是看不到,为的就是防止守望者因为控制不了内心的私欲而被永远封死在隧道中,无法完成使命,只有点石成金的守望者才能成为真正的守望者,陈箫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些画面中寻找他想要看到的人,隧道中的一切都是和守望者相通的,越是在意,蔓延在隧道中的能量就会自动驱除守望者的杂念和容易走火入魔的弊端。 神竜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就是想通过这个办法彻底清除阻止他成为下一个神竜的使命,神竜无欲无求,象征祥和与安定,这对他或许不公平,但他曾经走过的路,神竜也曾走得鲜血淋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成为守望者,苛刻的要求也决定了他要付出超乎常人的代价和牺牲。 陈箫的心绪仿佛在急切中不停的流失和泯灭,变得断断续续,仿佛电视上因电压不足而跳动的雪花,他开始茫然于自己寻寻觅觅的由头和莫名的冲动,很多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但对神竜的亲切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某种紧密的关联,神竜面对面的对着他,时间成熟,整个人都化作淡薄的气雾,待陈箫彻底清空了不利于他工作的杂念和记忆,他的能量和责任就会附加到他的身上。 “杀了顾玲,只有杀了她,注射在她身上的威克病毒才能彻彻底底的清除外面所有受到核辐射感染的怪物,而这也是她的使命。”神竜转化而成的能量汇聚到陈箫的身上,悬浮在半空中的球体也因此失去了光泽,“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没有摔坏,但表面却坑坑洼洼的,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纹。 |
陈箫的眼睛变成了冰蓝色,他正式成为了神竜,在找到下一个守望者之前,他必须履行神竜的职责,然后进入笼翕中休眠,他存在的作用就是为了将合格的守望者变成神竜,也就是他自己,重复他以及前一任神竜的使命,陈箫现在不是尽量做到心无杂念,而是他的杂念和私欲都已经被神竜的能量覆盖了,但并不代表完全消失。 这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在神竜的历史中,也出了一个拥有自身记忆却骗过神竜的守望者,但进入笼翕后,却还是没能逃过叛逆者的下场,直到现在还漂流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即使有一天能逃出笼翕,他所记住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这是对叛逆者最残忍的惩罚,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会忘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屠杀 陈箫必须赶在时间隧道关闭之前离开,要不然就会被封锁在隧道里出不去,他大步流星的往后退,在离开隧道后,他又进入另一条隧道,而外面数以万计的诺曼赫巨人早已整装待发,陈箫现在拥有了前一任神竜的记忆和一切。 他轻车熟路的将一个藏匿于隧道里的盒子拿了出来,这是一个用千年寒冰做成的,时光隧道里虽然是永恒的,没有时间痕迹,但千年寒冰却可以抵挡潜藏在时光中暗物质的侵蚀,拿出来崭新而精致,仿佛昨天才放进去的,这是历任神竜都会未雨绸缪的举动,是一把神竜专用的手枪,它没有子弹,也没有弹匣,但射出来的弹珠却是由巨大的时空能量汇聚而成的,只要带着它进入隧道。 在过去所射中的人将会在现实生活中抹除所有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和他相连的人,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再记得他的存在,而在现实中所射中的人,则可以被永远的封锁在隧道里,就像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痕迹,而这些被封锁的人,在达到一定年限后就会被能量一点点的分解和腐化,就像尸体,它的元素和物质会被一点点的分解于泥土之中,这也叫回归。 陈箫走到一处定格的画面中,仿佛被按了静止键,他的脚刚对上,画面就鲜活起来,一个被神竜挑选的生化人得有多幸运才能获取守望者的资格,他很珍惜自己的身份,而这个身份并非他自己发现的,生化人不会具备人类的思想和感情变化,他记忆中的顾玲已经被神竜清除了,但他却记得一个叫林雪的女人,而这段记忆也是在先前不久才陆陆续续的回忆起来,她也是生化人,不同的是,她受造于左罗塔人,活着的生化人只是本体的开路先锋。 一旦死亡,本体就会自动苏醒,陈箫小时候的记忆也是从别人那儿移植来的,生化人和人类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像机器人一样,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初受造是什么样子,之后除了升级外,还是什么样子,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被植入其他守望者小时候的记忆,所有的过往也都是从别人那儿过继来的,除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些外,都不属于他自己。 生化人拥有自主意识,却也会受到核定的限制和约束,他一面是生化人,一面又是守望者,而成就他的却是这个叫林雪的女人,她是左罗塔人,但和真正的左罗塔人又不太一样,她是王后唯一的女儿,如果左罗塔人的女王没有被禾库拉俘虏,进入隐秘的黑洞。 她将成为下一个左罗塔人的女王,但女王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藏了起来,这才险象环生,她被左罗塔人尊为至高无上的女王,也是左罗塔人摧锋陷阵,义无反顾的动力和希望,即使营救不回女王,新的女王也可以重新复兴左罗塔王国。 她被左罗塔人重点保护起来,囚禁在与世隔绝的堡垒里,拥有尊贵的身份,却失去了自由和快乐,林雪这个名字还是陈箫给她起的,他们一起度过了十年光阴,在这期间形影不离,关系亲近而亲密,超越了生化人的范畴。 陈箫可以感知到神竜的意识,他必然是知道他和林雪超乎寻常的关系,或许也是他乐意看到的,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为了诱惑或者分散女王的注意力才刻意制造了一个生化人, 作为即将崛起的女王,林雪必须保存实力,为一直为自己摧锋陷阵的族民们带来新的国度,后来陈箫就被神竜带走了,神竜将前一任守望者的记忆输入到他的记忆库里,潜意识令他认为这些就是他的亲身经历和人生,他也深信不疑,之前和林雪的过往和他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被神竜屏蔽了,要不是进入时光隧道,他也无法打开这些被屏蔽的记忆。 |
陈箫也是之前不久才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天晚上,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但他始终想不起那个女人的面容,只是觉得似曾相识,是她告之了他是生化人的秘密,而她也是生化人,一个本体的影子而已,她承袭了本体的情感和意识,本身无法从堡垒中逃出来,就像一个犯了重刑的死囚,出入不得,痛苦而绝望,但她想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本体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陈箫,眼镜蛇有个女儿叫顾玲,是个很有魄力和胆识的女人。 可惜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怪物咬死了,身体支离破碎,眼镜蛇知道后伤心欲绝,是神竜暗中帮助了他,她在寻找陈箫的过程中被神竜抓住了,又是他将顾玲的意识和记忆灌入了她的意识系统里,和陈箫的模式差不多,都认为这些生动而充满快乐和痛苦的过往都是她的亲身经历,陈箫把前一任的守望者当成了自己。 本体的影子也将顾玲的人生当作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两个生化人的生活都完全错了位,陈箫手里拿着枪,现在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他要去执行自己的任务,至于被囚禁在堡垒里的女王,以前是朋友,现在却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因为她是左罗塔人的女王,想要彻底覆灭左罗塔人,擒贼先擒王,首先要杀的人就是她,只有断了左罗塔人的命脉和希望,才能彻底剪除左罗塔人。 陈箫从隧道里走了出来,毒燕子将所有虫洞的开口都封上了,他们现在都找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一个是诺曼赫巨人的首领佛达(毒燕子),另一个则是正式成为神竜的陈箫,他们是相互协助的搭档,也是对敌,如果毒燕子在消灭左罗塔人之后还想继续留在地球,陈箫就必须将她列为第二个左罗塔人来对待,神竜的职责不仅是守护潘多拉的稳定,包括人类的安定,这关系到整个星际的稳定,也将那些尚在萌芽阶段的恶势力扼杀于摇篮之中。 叶叶整个人都被直挺挺的打在墙上,额头上微微露出的伤口忽然鲜血爆裂,劈头盖脸喷得米勒全身都是,叶叶死了,而寄居在她身体里的巫灵也不知所踪,这时一直被权兴业踩在脚下的肖鹰奋力挣扎。 他哈哈大笑,伸出手,指着手腕处微微突起的青紫色肿块说:“要不是顾玲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和权兴业里应外合背叛了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住我,不过你们在杀我之前最好想清楚一点,顾玲好歹也是陈箫的女人,现在她身上和我一样都植入了芯片,这是我前阵子刚发明出的电子炸弹,只要我有个死缠烂打,顾玲也别想逃出生天,得给我当垫背的,看到没有,就是我手上的这个芯片,和我的心脏相连,只要我停止了跳动,死的可就是我和顾玲两个人,陈箫是个情种,和顾玲暧昧了那么多年还是纠缠不清,有情人嘛,剪不断理还乱,距离再远的立场也阻挡不了两颗爱到难解难分的心。”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好歹,还不快点闭上你的臭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挑拨离间!” 权兴业说着就没头没脸的给他几个响亮的耳光,将他的鼻血都打出来了,甩了他满手都是,“你这混蛋真是害人不浅!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早该下地狱了,死皮赖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成天就知道害人,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墙头撞死算了,真是不要脸,当着米先生的命也不客气点儿,我拉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大言不惭的,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左罗塔人的走狗,都这样了,挺这么高的脑袋能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米先生正是用人之际,你不但不为他效力,反而危言耸听,我看你手腕上的东西并不是芯片,而是胀满了脓包,表现好了,你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弄不好,身败名裂肯定是不用说的了。” 肖鹰原本势力庞大,要不是顾玲出卖了他,又偷走了他储存在仓库里的核武器,又控制了他所有的人力,这才害得他一败涂地,还好他暗中还留了一手,所以才有此时此刻的嚣张气焰,权兴业见他执迷不悟,又生怕米勒接纳不了他的好意,语气恶狠狠的说:“你早就臭名远扬,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类大走狗,臭到你这个程度就是遗臭万年都不算打脸的,别摆什么臭架子了,你和左罗塔人狼狈为奸那么多年,知道不少关于左罗塔人的秘密,我拉你来是为了给你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别不识好歹,别人肯不肯给你脸,这得看你的表现,你要是自己将自己的脸当作狗屎踩,这就怪不得别人对你下死手的了。” |
米勒对权兴业一门心思的讨好更加好奇,真是弄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他可以控制怪物的事情,他一言不发,想要知道权兴业的肚子里还有什么值得他网开一面的信息。 权兴业见米勒不动声色,原本得意的面容立刻变得紧张而凝重,拍起马屁来也是不遗余力,“米先生宽容大度,他能控制左罗塔人的怪物那是人家的本事儿,哪像你,拼死拼活的为左罗塔人卖命那么多年,别说是控制怪物了,就是给怪物擦屁股,怪物都嫌你长的太磕碜,一口咬掉你的脑袋,机会我是给你了,你要是一意孤行,好坏不分,看不见前景,你现在就送你自作自受,死有余辜这八个字,你自己看着办吧!” “真是好笑,权兴业,你真当米勒是个刚出茅庐的愣头青,人家好歹也在外面踩过风浪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他要是因为你这几句花言巧语就认下了你,我看他再有出息也是看得见的,要说我和左罗塔人狼狈为奸,那也是我达到左罗塔人互惠互利的标准,而你是通过什么办法才得到了今天的身份,不用我说,我相信米勒也是清清楚楚的。” 肖鹰走投无路,听到权兴业用这么方式羞辱自己,当然得在他想方设法攀高枝的米勒面前揭他的老底,“你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能下得了手,米勒和你无亲无故,他要是敢用你,自然要给自己留两手,免得你暗中捅他几个黑刀子,就像你六亲不认,捅了你叔叔的刀子一样快狠准,自己一屁股的屎还没擦干净,却想给我善后,你这玩笑开到最后,就怕将你自己搭进去,变成最大的玩笑,这就贻笑大方了!什么东西,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就是再落魄,脚后跟的一块老皮都比你坚实,”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原本是想帮你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权兴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连身后的毛驴都开始跺脚了,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但是和它主人千变万化的脸相比还是稍逊一筹,肖鹰手里捏着一张可以和顾玲同归于尽的王牌,陈箫才是地下城名正言顺的统领。 先利用顾玲挑拨他们几个的关系,权欲和地位向来都是最容易瓦解人性的武器,只要他们之间有了嫌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他总能从中捡到一丝半点的便宜,再加上米勒手上控制着完全可以灭绝所有幸存者的致命武器,这本身就是一大忌讳,肖鹰相信米勒是个正人君子,但君子变成小人,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毕竟这个世上并不存在任何绝对不变的东西。 “顾玲死在你们的手里,我担心你不好向陈箫交待,毕竟人家才是俞更生亲自托孤的统领,自救军的当家人,米勒,你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你控制了左罗塔人的怪物就可以有恃无恐了,这儿再怎么糟糕,终究还是人类的地盘,你那么轻易的就控制了左罗塔人的核心,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是谁给了你这么先进的异能?” 肖鹰拿定主意,再坏的结果就是死,他要是连死也不怕了,区区几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又能把他怎么样?“要不是左罗塔人亲自授权,你又怎么能轻易的控制左罗塔人繁育的卵胎,我是卖主求荣的叛徒,那你这又算什么?谁又能知道你大义凛然的背后又和左罗塔人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就怕比我给左罗塔人当傀儡的动机更恶劣!” “你这是找死?”权兴业刚要开枪,哪想后面的毛驴忽然一脚踢到了他的屁股,肖鹰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在猝不及防之际撞到了墙上,无巧不成书,前额刚好撞到了一块从墙面上突起的石头上,立刻撞出个大窟窿,后面的毛驴张开嘴嘶叫了几声,权兴业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却毁在毛驴身上,他气急败坏,一抬手就重重打在了毛驴的头上。 |
第一百五十章 离别 哪想毛驴仿佛成精了似的,脑袋一歪,前蹄上抬,权兴业的手就打在了它的蹄子上,坚硬的驴蹄比石头更厉害,权兴业的手刚好又打在蹄子的边缘上,仿佛被刀切了好几下似的,疼得他用力的甩着手,他又抬脚想踢他,哪想驴子的反应比他更快,他的脚还没踢向它的腿,驴腿却已准确无误的踢到了他的下半身。 他顾不上火辣辣的手,痛苦不堪的捂着裆部,面色涨红的蹲在地上,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眼睛因激烈的疼痛和无法呼吸的憋闷而往外突出,几乎就要爆血管了,不用感同身受,光是看着都觉得他的下半身支离破碎了,肖鹰还没有死,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权兴业疼得快要昏厥,坐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闷吼声,米勒用手碰了碰肖鹰手腕上的肿块,还真是块芯片,至于有没有和顾玲相连,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陈箫的声音立刻从后面传来,语气紧急的让他们快点疏散开来,肖鹰手腕上植入的芯片的的确确是棵颗微型炸弹,毛驴撒腿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米勒的身后,米勒看到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了眼已经咽气的叶叶,多半是巫灵又寄居在了毛驴的身上,权兴业还痛不欲生的蹲在地上,米勒一把揪住他的肩膀,将他从肖鹰的身边拖离开来,陈箫手里拿着枪,是金黄色的,在光亮下刺眼而奢华。 他毫不犹豫的将枪指向了肖鹰,米勒却按住他的胳膊制止,随后就将他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哪想陈箫只是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记得顾玲了,也忘记了和顾玲之前的种种相识相恋的过往,他毫不在意的眼神令米勒察觉到了端倪,这不是陈箫,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他的瞳孔似乎变了颜色,以前和正常人一样,都是黑色的。 现在似乎变成了冰蓝色,一种令人不安而冷漠的颜色,陈箫什么话也没说,顾玲成为了外人,即使是由米勒提起,她还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外人,他二话不说,当即扣下扳机,当子弹从枪口射出来的时候,还散发着淡青色的光芒,子弹的速度不快,旋转着水一般的温润光芒,在肖鹰的四周形成一个可见的,脉络清楚的光圈,在突然闪亮了一下后,光圈消失,肖鹰也连带着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地上依旧残留着大片的血迹,还有从他身上脱落的衣服,肖鹰被永远的封锁进了时光隧道,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会被隧道内的能量同化,他没有死,和他相连的顾玲自然也不会死,陈箫的冷漠令米勒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有情有义,情深意重的陈箫么? 权兴业被毛驴踢坏了下半身,这辈子都不顶用了,他嚎啕大哭,一边痛骂那头从叔叔那儿抢来的小毛驴,一边抓着床单惨叫连连,米勒来到他的床前,权兴业在看到毛驴也跟着来时,立刻撑起身体,对着毛驴破口大骂。 哪想毛驴突然抬起上半身,又想用蹄子去踩他的脸,权兴业吓得面无人色,米勒却轻轻按了按毛驴的脑袋,示意它稍安勿躁,要是真将他踩出什么毛病来,他的疑惑就无人能解了,郑兴业见米勒这么待见他的毛驴,难得他喜欢,就想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省得他哪天将它给大卸八块煮了吃了。 顾玲站在地下城的外面,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枯黄的草地上,这儿还是一片荒芜,满目疮痍,杳无人迹,泥土干裂而焦黑,大片大片的枯草因为阳光的暴晒而烈火连天,许多烧红的汽车在冷却后都变成了一堆堆的破铜烂铁,一望无际的霾昏天暗地,没有星星的夜晚,只剩下孤寂和无边的惆怅,明天是否还要继续今天的绝望,后天是否会有新的希望,还是恶性循环,再没有机会看到鸟语花香了? “你来了?”顾玲一直睁着眼,睫毛微微的颤抖了几下,她是生化人,一直都知道这个秘密,但她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作顾玲的本身,但她心里却也明白,她永远都不会成为顾玲的延续,只是一个帮助本身寻找陈箫的影子罢了,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是种稀里糊涂的快乐,只是短暂了一点儿,清醒,总会让人处于急躁而冰冷的境地。 她知道部会有这么一天的,没想到这一天会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么快的发生,她习惯于用顾玲掩饰自己作为生化人的缺陷,但生化人终究无法取代人类,再多的情感也改变不了早已命定的结局,她的手微微握住,转过脸,陈箫就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还是和从前的眉眼差不多,却没有了从前对她的表情和令她怦然心动的温度。 |
每个习惯都有一个痛苦又充满期待的过程,她总是一边享受着他给予的快乐,又一边害怕会随时失去这份额外的恩赐,一边试着习惯,一边暗示自己习惯的每一个点滴都会成为最后分道扬镳的讽刺和折磨,那天晚上,她就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生化人再怎么像人,都无法成为一个正正常常的人,她习惯于将自己当作顾玲。 现在又得习惯于自己作为生化人的尴尬,当初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现在又得用双倍的代价为自己的任性和身不由己的沦陷付出惨烈的代价,而他这个同为生化人的陈箫,也是在超越生化人底线之后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自欺欺人,一个却被蒙在鼓里,一切真相大白后,之前所有的过往都随之烟消云散,顾玲作为女王本身的一个影子,她接受了神竜的记忆灌入,这才冒名顶替了顾玲。 而真正的顾玲,或者是认识顾玲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人世,而作为眼镜蛇的女儿,她的身份当然也是无人知晓,秘而不宣的,她这才有机会冒充顾玲的身份,替她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工作,还好最后大功告成,眼下也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她情愿死在自己顾玲的人生里,也不想接受女王对她犯规叛逆的处罚。 “你为什么不逃?难道你一点也不怕死么?”陈箫皱眉,顾玲似乎从他冰蓝色的瞳孔里看到他正式成为神竜的证据,这也代表她在他的记忆里已经不复存在了,生化人也有自己的心,七情六欲都可以浅显的感知到,唯一无法感知的就是难过。 现在胸口终于清清楚楚的感知到这种和正常人一样难受的想要死掉的感觉,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我怕死,但我死了,很多和我一样怕死的人就不用死了,我一个人可以救那么多的人,死得轰轰烈烈,倒也不觉得可怕了,死亡对别人或许是种悲惨的结局,对无辜的幸存者来说却是种成全,我不是英雄,但我情愿不慌不忙的死去,也不想断灭其他人的生机,而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是对我最大的羞辱,而且我也不想因为你的缘故而亡命天涯,被人追杀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明明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何必用这些话来酸讽我?”陈箫还是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波澜不惊的,好像面对着杀父仇人,顾玲的手腕上有着和肖鹰相同的肿块,他说得没错,这的确是颗微型炸弹,“陈箫,你可以不记得顾玲,但你能不能记住我的名字?以前挺在意你总是用别人的名字来称呼我,顾玲是个很幸运的人,即使是死了,名字照样可以被你念的那么温暖,有时候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还好我不是她,要不然你就真的将我全部忘记了。” “我不会忘记信任人的,需要记住的是·····”陈箫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手里的枪也在微微颤抖,顾玲嘴角抽搐了几下,声音嘶哑的说:“我叫双烛,还是你给我起的名字,当时你和女王形影不离,每天晚上都是我提着灯笼给你照明的,你还和我说过话,只是这些过往,都被神竜抹除干净了,那时候最开心的事儿就是看到你总是乐呵呵的,还给我讲了许多不是很好笑的笑话,但我还是觉得讲笑话的人真的很可爱,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双烛,主人也给我起过很多好听的名字,但我一点也不喜欢,唯独是你起的才有味道,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念起我的名字了,我希望可以成为你的烛火,在你每次经历的时候,都能想起我。” 陈箫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了几下,似乎有些不耐烦,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些话无疑比哀求更为委婉,对此更加不屑一顾,顾玲苦笑,她似乎从陈箫紧握枪的手里看出了他的决心和立场,但有些话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即使你无法再记得我,那就请你记住我的名字,这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发自内心的感激神竜,是他帮你驱除了顾玲占用你的空间,你现在面对的还是过去的双烛,我们相隔了那么久又重新遇见,时间虽然短了点儿,但还能见到你,这对我来说却已经是很大的恩赐 了,我不是顾玲的替身,要不是因为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那么仔细用心的扮演顾玲的角色来讨好你的欢心。” |
顾玲见四面八方开始冒出大量腥红如灯泡的眼睛,这些怪怪大部分都是受到核辐射感染而变异的,有些则在这个基础上再次发生变异,还有就是从地下城跑出去的怪物,也就是由左罗塔人繁育的卵胎所孵化的怪物和其他怪物夹杂而生下的怪物,总之都建立在核辐射的基础上,而威克病毒针对的就是这种由核辐射感染而变异的初始怪物。 即使无法完全攻克,但威克病毒一旦扩散,反复变异的怪物多多少少还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尤其是攻击力会大大减弱,紧接着也会瓦解它的免疫力,外面充斥着各色各样致命的病毒,威克病毒除了可以消除核辐射变异的怪物,还可以预防怪物再次发生变异,怪物的厉害之就是通过不停的变异来驾驭苛刻的环境,只要从这最基础的方向着手,总能大获全胜的。 威克病毒是眼镜蛇毕生的研究成果,现在只差她最后一步了,这也将意味着顾玲最后的命运,“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神竜清空了你对所有人的认知,那我们就趁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就好,看到黑夜,看到蜡烛,看到和脚下踩的野草或者······或者和我相关的一草一木,都能让你联想到我,这就是我活着的最大价值。” 怪物成群结队的向地下城的入口处聚集,陈箫举起手上的枪,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原来这些怪物正在追捕十几个幸存者,跑得稍慢的都被怪物扑倒了,走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不时的用枪向后面的怪物射击,但于事无补,环境越来越恶劣,再加上寸草不生,人类几近灭绝,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已经登入回归者二号,还有通过星际移民去了潘多拉星球,这时米勒带着大大小小十几头小怪物出来了。 地下城现在已经完全由米勒掌管,毕竟再厉害的怪物都已经通过气味儿的识别认同了米勒的主导地位,陈萧不可能将这些怪物通过虫洞塞入时光隧道中去,这些怪物必须斩草除根,否则隧道迟早会成为它们养精蓄锐的管道,十几个人拼命的往前跑着,顾玲不再犹豫,生死一线间,她必须做出选择,地面因为大量怪物的奔跑而剧烈颤动着,眼看幸存者越来越近了。 哪想地面忽然凹陷,前面的几个幸存者立刻掉进了泥坑之中,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后面的人则不敢再往前奔跑,但后面的怪物又穷追不舍,在这骑虎难下的两难之间,后面又有几个幸存者被怪物锋利的爪子撕破了身体,现场惨不忍睹,陈箫绕过顾玲,米勒也率领着自救军和小怪物迎了上去,但地面的凹陷点还在不断发生,地底下应该还这幅着数量庞大的怪物,看上去和左罗塔人孵化的怪物并不属于一类,和病毒变异的怪物也不一样。 它们争先恐后的从泥坑里爬出来,很像巨型的蜥蜴,嘴里伸出腥红色的舌头,只一下就将人的身体轻轻松松的卷起,往嘴里一收就没了影子,跟在米勒身后的小怪物接二连三的都被地底防不胜防的巨型蜥蜴拖下去了,随后就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咔咔声,大面积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怎么办?这些东西擅长遁地,地下城怕是保不住了!”陈箫急切的说,米勒见怪物们都颤巍巍的往后退,其他站在门口观望的怪物见到这么惨烈的情景,全都缩着脑袋逃回去了,这些怪物来历不明,锋利的牙齿堪比鳄鱼,粗长的尾巴和健硕的身体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地底下来回穿梭,米勒的身体随着下陷的地面猛地往下坠。 紧接着就有一条腥红而湿漉漉的舌头卷在了他的大腿上,越收越紧,米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石头,一起跟来的毛驴大惊失色,急得直想说话,它的舌头又说不出话来,急得舌头都打结了,嘶叫的声音急促而凌乱,好像被尿逼急了却又一时找不到撒尿的地方,它一张嘴,忽然咬住了米勒的胳膊,疼得他眼冒金星,骂它一万遍你这头蠢驴,陈箫也一把抓住米勒的手,米勒几乎半截身体都坠入巨大的泥坑中,塌陷的地方还在向四处扩散,下面至少盘旋着四五头巨型蜥蜴,四面楚歌,人人提心吊胆,危险一触即发。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偷袭 真不知道这些怪物都是打哪儿来的,就在这时,毒燕子率领着她的巨人军团从地下城杀了出来,但他们高大的身体反而更容易成为巨型蜥蜴攻击的对象,毕竟地底下活动的怪物,听觉敏锐,稍有风吹草动都难逃它们的侦查和本能,地下城原本只是建在地底的建筑,上面也只是冒了个尖,但奇怪的是,地下城似乎在激烈的震颤中往上浮动。 “抓住!”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螺旋形的轰鸣声,却是两架微型飞行器,都是来自国际空间战的标准配制,只见一个白色伞状的东西从天而降,旋转中自动打开两边的伞面,米勒和毛驴同时松开,强大的吸力只局限于米勒一下人,或许是因为毛驴的好奇心太重,它见光线照射之内的东西都在迅速上浮。 它不禁将前蹄伸了进去,哪想只一下就将它整个的吸了进去,翻转中随着光束转圈,嘶叫的声音也是高高低低,好像被扭曲了一般参差不齐,外面的空气质量很差,所以它的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高速的风速将面罩甩到了后面,摇摇晃晃的挂在了它的脖子上,森白的牙齿在撑开的口腔里一目了然,连牙床都露出来了。 失控的口水接连不断的滴到米勒的头上,白伞将米勒从上到下完完全全的裹住,连同缠绕在他大腿上的那条长舌头,随着强大的上升幅度,腥红的舌头仿佛韧性十足的橡皮泥,越拉越细,小毛驴从上又翻到了下面,由于它被隔离在散外面,身体在光圈里磕磕碰碰。 它又被甩到了下面,一张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张嘴就用它惨白的牙齿咬住了那条快要细成携带的舌头,或许是它太用力了,抑或蜥蜴的舌头已经达到了强弩之末,只一下就断裂了,紧接着下面的巨型蜥蜴也被连根拔起,个子几乎能有两头成年的野牛差不多大,毛驴嘴里咬着依然缠在米勒大腿上的舌头。 下面的巨型蜥蜴也随之悬浮上来,它的脑袋刚好顶在米勒的屁股上,因为害怕再被巨型蜥蜴给咬到,不停的蹬腿,迅猛而激烈,蜥蜴的牙齿都被它的蹄子给踢碎了,身体也在不停的翻转,随着高度不断的提升,下面又有三个巨型蜥蜴被生拉硬拽的从泥坑里吸上来。 毛驴害怕极了,还在奋力的蹬腿,又不敢松开咬在嘴里的舌头,毒燕子看准时机,手里甩出的长矛只一下就扎中了在半空中悬浮不定的巨型蜥蜴,射中的蜥蜴则被长矛内侧突然撑开的刀刃从内部撑开,四分五裂,零零碎碎的身体依旧在光圈中悬浮。 前来救援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克,他自告奋勇,前来地下城寻找前段时间在地下城失踪的研究员弗兰克,五个救生仓从上面投放出来,四周都安置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细小喷口,喷射出暗红色的毒雾,这对人类的呼吸系统不会有丝毫影响,雾气中加添了专门用来针对怪物最为忌惮的化学成分,怪物全都齐刷刷的往后退,却没有散去,还在不甘心的看着进入救生仓的幸存者。 它们也严重缺乏食物,老弱病残都被当作食物吃掉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么残忍的法则,在凶残成性的怪物身上体现的却是更加明显,所以活下来的都是最健壮发达的,所有幸存者都成功进入了救生仓,仓门关闭后,自动离开地面,回哪到上面的主机上,地下城的轮廓还在不断的上浮,地面上的泥坑千疮百孔。 越来越多的巨型蜥蜴陆陆续续的从坑里探出头来,借着亮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顶出地面的建筑上的新鲜泥土,方位越升越高,一望无际的广袤大地仿佛都在震颤中支离破碎,仿佛被地底下成千上万的巨型蜥蜴撕成了碎片,孙克将米勒拉到了太空船上,小毛驴也因此险象环生,它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白沫都吐出来了,吓得它够呛。 陈箫和顾玲还在下面,孙克又放下一个救生仓,顾玲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陈箫,她原本是辅助左罗塔人的女王才存在的生化人,现在却为了拯救人类的使命而不顾一切,孙克在上面向他们俩喊话,希望他们速战速决,不要再磨磨蹭蹭的,快点进入救生仓离开这儿。 陈箫举起的枪又慢慢的放下了,地下城还在持续的升高,毒燕子必须带着她的部队离开这儿,青藏高原才是她的战场,因为大部分的左罗塔人都纠集在那儿想要获取能量源,而她的星球也必须借着巨大的能量源才能劫后重生。 |
她上次看到那么多被左罗塔人残害的族民都需要能量才能解封,没有能量,她的星球只是一颗黯然凋零的极地,所有人都会在冰冷和酷热的两极分化中残忍的死去,毒燕子悄无声息的从另一面怪物咬小的方向撤退,而且空气中蔓延的暗红色毒雾可以很大程度的限制怪物的攻击力,她必须抢在左罗塔人之前拿到青藏高原地壳底下的能量源,至于地球日后会怎么样,是毁灭还是重生,这不是她目前该考虑的问题。 她是诺曼赫巨人的统领,肩负重任,她要是不出头,所有的族长就只剩下死路一条,毕竟她小门小户,无法像人类那样在半空中设立规模宏大的回归者二号,她必须为自己的责任尽上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孙克驾驶着飞船远离了地面,从舷窗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下面数以千计的巨型蜥蜴,而整个地下城似乎还在一点点的往上浮动,连同那些大大小小的巨型蜥蜴也都接连不断的从地洞里钻上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聚集在一起,一眼放去,地面上除了坑坑洼洼的地洞外,好像就只剩下这些面目狰狞且体型巨大的怪异生物,它们差不多是以小集体为主,三五成群的往一边靠拢,硕大的脑袋熙熙攘攘,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必然要犯病了。 “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都什么时候聚集在地底下的?地下城好像在往上浮动,下面除了左罗塔人的卵胎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们目前还没探明的东西?” 陈箫心有余悸,孙克给他递了杯咖啡,还冒着热气,“目前从弗兰克传回的数据来看,这些东西并非你们所认为的巨型蜥蜴,而是侏罗纪时期被地球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寒流所冻结的化石,没人知道它们具体被封的时间,即使是弗兰克调研的数据也只是架空物理的推测,没人知道它们始于侏罗纪之前还是之后才和同时期的恐龙一起毁灭的,不过它们今天能够重见天日,是由于它们本身就拥有一种和北极熊在极寒时期冬眠的生理机能。”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成千上万的怪物早在侏罗纪时期就已经变成了化石?很多东西也不是用数据就能诠释得了的,数据不过是大概的猜想罢了,而这些怪物来历不明,和地于上任何一种受环境影响的变异生物截然不同,地球上的秘密又岂能是用调研就能弄明白的,只是它们现在看上去活蹦乱跳的,不像是刚刚结束冬眠的状态,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说会不会又是左罗塔人搞的鬼?它们就喜欢制造一些怪里怪气的东西来为自己搭设防御墙。”米勒看了眼后仓中同样惊魂未定的幸存者,他们惊慌失措的抱在一起,脸上掺杂着劫后余生和痛不欲生的表情,令人心痛,却又束手无策。 “我在找到弗兰克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显然是受到这些怪物的攻击,但有一点却很奇怪,它们并没有咬中他的致命部位,只是咬伤了他的大腿,巧合的是,圆形的伤口刚好咬断了大动脉,弗兰克死于失血过多,所以这些怪物对弗兰克的袭击只是受到惊吓的本能反应,也就是说,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就像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眼镜蛇,只要几毫克毒液就能让人毒发身亡,但它对外物的攻击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这些怪物也是同样的道理。” 孙克去了地下城,根据弗兰克身上植入的追踪器,终于在一个巨大的地底岩石洞里找到了他的尸体,除了腿上的一处伤口处,其他各处并没有检查到任何伤口,连笔记本也完好无损,甚至还处于工作状态,而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在出来查看的过程中受到了怪物的攻击,地上满是血迹,弗兰克拖着流血的腿爬到了安全区域,地上残留着大量已经变了颜色的血迹,脚尖蹬在地上的痕迹以及蜿蜒的拖痕,只可惜没有人看到他在死亡的前一刻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他走投无路的绝望和恐惧。 |
“要不然那么多的怪物一起向弗兰克发动攻击的话,弗兰克早就四分五裂了,所以从种种迹象分析,这些怪物不嗜血,不好杀,和变异的怪物和卵胎孵化的怪物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各类,侏罗纪至今也有上亿年了,这些怪物之所以这副到现在还毫发无损,很大程度是仰赖于这种特殊的自我保护机能。” 孙克还在地下城里发现了另一个让他匪夷所思的发现,那就是地下城的设置,地下城似乎只是一个幌子,而它的下面似乎还存在一个更大更空旷的空间,要不然也存储不了这么大数量的怪物,最小的也比成年的野牛大,更别说那些个子大的庞然大物了,它们似乎靠着地下城的各个疏通口汲取能量和营养,毕竟它们被冻结之前是没有能量储备的,也没到冬眠的季节,在那样急促的情况下,也来不及为自己储备足够多的能量来维持接下来不可预计的冬眠时间。 而弗兰克的数据显示,这些怪物就是长年累月等着地下城的能量才维持至今的,但孙克自己也为地下城的建成时间做了大概的测定,顶多不会超过二十年,但地下城的地盘中却含有远古时期的黑油石,也就是说,地下城原本是座废墟,某个部落文明的遗迹,英古是在其基础上才建造出这么庞大规模的建筑。 不然,短短二十年,也只能勉勉强强建设出一小部分,这些巨大的岩洞还位于储存卵胎池的下方处将近十五米深的地方,那儿的岩石和黑油石也大大确保了岩洞的稳固性和安全性,黑油石的密度大,不透水,本生又有很强的导电性,孙克翻阅了弗兰克的所有报告,也没找到关于怪物们是如何从中汲取能量的线索,这也增大了这些怪物死而复生的神秘色彩。 “而这种特殊自我保护机能也是它们在意外发生时所产生的一种条件反射的防御本能,由于长时间受到地下城的能量浸润,包裹在它们身体外围的化石物质逐步消退,只是眼下我们还没有弄明白它们的横空出世是否与地下城的上浮有关,至于能量外泄是否又和左罗塔人的卵胎有关,这就更无从查起了。” 孙克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无知,对于很多东西都一头雾水,就连这些怪物的来龙去脉也弄不明白,他现在只能将这些幸存者带回回归者二号上休养,米勒脸色大变,仿佛想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急急忙忙的在幸存者找了几回,孙克不解,“你在找谁?” “怎么不见毒燕子?她怎么不见了?” “她早就带着一帮巨人走了,就是在所有人往救生仓里跑的时候,走得很急,好像故意不想被人发现。”一个好心人提醒,孙克对毒燕子的过往还不清楚,所以并不知道她悄然离开的动机,米勒再次看向舷窗,“我得去拦截她,应该是去青藏高原了,刚才真是疏忽大意了,怎么没想到她会趁机跑去那儿和左罗塔人大打出手,争抢能量源,不管能量源最后被谁拿走了,地球都将不复存在,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在回归者二号上苟延残喘了,所有的资源总有耗尽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而且下面有那么多的怪物,它们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即使不被咬伤,也会被踩死的,对了,陈箫是怎么回事儿?他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那个女人又是谁?”孙克对地下城的情况算不上是了如指掌,但弗兰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那儿的情况上传至空间站,所以对地下城的人员编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米勒对于别人的事情,即使是知道也不会随随便便当作谈资说出来的,虽然孙克救了他,他总要为自己保留几分余地,米勒站了起来,“不行,陈箫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的怪物,我必须下去帮他。” “你跟我来!在飞船的后位有个小型飞艇,你可以驾驶它平安着落,但地点一定要是空旷平坦的地方,这个你会驾驶么?要不是我派个人跟着你一块儿去,眼下的情况十万火急,突然意外那么多,危险到处都是,稍不小心就会丧命,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你责任重大,你要是能活着,很多人都会因为你的缘故而绝境逃生,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幸存者来说,你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决定 孙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陈箫跟着他一块儿到了飞船的后面,又从天井下到了底层,陈萧越想越不对劲,孙克说他是国际空间站的人,但他的衣服标识上却是一个诡异又奇特的图案,而且刚才在他下楼梯时,步伐显得有些笨拙,抓在栏杆上的手上隐隐约约露出金黄色的鳞甲,这是潘多拉人才会有的标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在进入救生仓的一刹那,他的心里似乎就有种被人套牢的不详预感。 就在他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孙克突然转过脸来,挥着一把刀就向他劈头盖脸的刺了过来,还好米勒早就做好了防范,用胳膊肘猛地一挡,就将孙克手上的刀打飞了,锋利的刀刃在扎到钢板后又迅速的反弹回来,无巧不巧的刚好有惊无险的从米勒的鼻尖上擦过,但是剧烈旋转中的刀尖还是割破了他的耳朵,立刻从耳尖上削下指甲大小的肉来。 鲜血淋漓,米勒也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紧的用手捂住血肉模糊的耳朵,还好他身经百战,这点偷袭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他抬腿就狠狠向他肚子上踢去,孙克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整个人都随着巨大的惯性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了下来,他伸手就捡起地上血迹斑斑的刀子,惊慌失措的举在面前胡乱比划了几下,“你别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米勒终于明白刚才的直觉并没有错,这个叫孙克的人果然有问题,孙克的神色里透出几分走投无路的绝望和无奈,“我只想活下去,我没有办法,要是不按他的意思做,他就会杀死我的家人。” “你想活下去,你怕死,难道后仓里那么多无辜的幸存者就不想活下去么?难道他们就没有至亲的亲人么?”米勒将手从耳朵上拿开,孙克眼泪滑落下来,摇了摇头,声音变得亢奋说:“我不管,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家人一个个的死去,米勒,你是个人才,但你最好实际一点,你救不了那么多的人,别把自己当作救苦救难的英雄,你真以为救了几个人就能当上英雄了?所谓的英雄,都是在光芒牺牲之后,才被那些苟延残喘的人加上一个大义凛然封号的悲剧人物。” 孙克痉的闭上眼睛,米勒这才发现他手上拿着的笔记本的背面沾了许多新鲜的血迹,说明弗兰克根本就是被他杀死的,并非像他刚才所说的死于巨型蜥蜴的踩踏,米勒不动声色的握住拳头,又仔细的打量四周的环境,隐约发现很多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说明有人此时此刻正在屏幕前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世界早就沦为左罗塔人的天下,空间站也是,左罗塔人几乎无处不在,我们对付不了它们的,米勒,求你了,不要再负隅顽抗,这对你不会有好处的,现在左罗塔人已经开始进攻回归者二号了,那儿的人很快就会被左罗塔人占领和沦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人类要是灭绝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活着,谁又难记得你曾经的功勋和荣誉?”孙克循循善诱,米勒知道自己要是和他硬碰硬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你的意思是说整个地球都已经沦入左罗塔人的掌控之中?” “没错,现在的天下,包括整个银河系都已经是左罗塔人的掌控之中,我们小小的人类跑不快,也飞不起来,赤手空拳,就凭那几颗核弹就想和左罗塔人一决胜负,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是明白人,又能全面控制卵胎孵化的怪物,左罗塔人虽然卑鄙无耻,但它们非常尊重那些可以助它们一臂之力的人,即使是人类,它们也不会介意,当然了,你要是想利用它们的器重而想入非非,我相信它们也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眼下的世界你是看到的,已经不是简单的世界末日了,而是一个全新的,比先前更先进超前的新纪元,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会成为新新人类的始祖和先勋,左罗塔人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曾经为它们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
孙克似乎被左罗塔人洗脑了,米勒只能斤斤计较,想要将左罗塔人一举歼灭,只能将计就计,成功打入敌人的内部,“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在所有人面前都唱着白脸,要是忽然唱起了红脸,别说会激起民愤,就怕这些人恼羞成怒之后,会激发出什么特殊的潜能,光凭我们两个加在一块儿,还是双拳不敌四手,他们这些人能存活到现在,自然不是一般普通的人,我们要是还没来得及为左罗塔人立功就给光芒牺牲了,就怕得不到左罗塔人的同情,反而还加一句死有余辜的标语,那就得不偿失了。” 米勒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那么多的人命,或许这些人里,就有一个可以站出来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在这个人横空出世之前,他必须义无反顾的填补这段艰险又黑暗的空白。 “而且我也丢不起这么大的脸,里里外外不是人,对于你,结果可能就会更惨,至少我还有一大帮左罗塔人的小怪物为我保驾护航,要是我死了,这些小东西就会自相残杀,左罗塔人无所不用其极,既然派你来找到我,先不谈谁更有资本能在左罗塔人面前占有一席之地,我不管怎么说,手上总是控制着左罗塔人的命脉,这可是它们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才孵化出来的精华,要是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还奈何不了它,说起来也是件丢人现眼的吏和,所以,不管咬得有多疼,它们都得在心里疼出千疮百孔。” 米勒见孙克表情犹豫不决,就知道他的话多多少少在他心里起了作用,他也在字字句句间权衡利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孙克之所以沦为左罗塔人的傀儡,只是一门心思想要救他的家人而已,左罗塔人就是抓住他的这个软肋才对症下药的。 “但脸面上还装得风轻云淡,淡定从容的样子,毕竟露出的把柄很容易受制于人,尤其是中国人,在克隆和反驯方面更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要是刚好被有这种天赋的人抓住了,就怕再强大的左罗塔人也会全军覆没,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犯不着我来给你分析,你想救你的家人,首先就得确保自个儿先活着才好。” 米勒知道自己不能死,他不会沦为左罗塔人的傀儡,更不会背叛自己的灵魂,但眼下想要彻底瓦解左罗塔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取得左罗塔人的信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我在左罗塔人心中的份量同,就怕将你的全家给我陪葬也不够左罗塔人泄愤的,做人做事儿,得找对诀窍和方法才能事半功倍,一味的蛮横,只配成为别人手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等你的价值被左罗塔人榨得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被左罗塔人扫地出门的时候。” 孙克没说话,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想来是耐心耗尽,这可以从他越来越收紧的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来,因身体颤抖而摇摆不定的刀也越发的坚定,他走投无路,没有选择,米勒冷笑的同时也怅然若失,他可以控制卵胎,这是他有恃无恐的资本。 与此同时,也会成为人类的敌人,毕竟卵胎孵化的怪物从一开始就是左罗塔人的产物,现在又和左罗塔人纠缠不清,就怕他牺牲了所有,最后也会身败名裂,臭名远扬,成为和左罗塔人一丘之貉的混蛋。 “聪明是种天赋,但善良却是一种选择,你选择了助纣为虐,在左罗塔人眼里,你的投诚从左罗塔人那儿得到的并非是尊重,而是破罐子破摔,到了那会儿,你的家人又能有多大的机率幸免于难?”米勒的眼神有些涣散,眼下进退两难,他必须做出正确的决定,要不和后仓里的人一起死,要不和孙克一样,沦为左罗塔人的傀儡,没有选择的选择,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要将他们送去哪儿?去回归者二号?” |
“你真的决定归顺左罗塔人了么?”孙克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的屈服,当然了,以他对米勒的了解,他这么做,多半是想打入左罗塔人的内部,想从中瓦解,当初加入的时候,他也是雄心勃勃,想从中瓦解的,结果左罗塔人岂能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所以他的表情里并没有得偿所愿的欣喜,而是悲哀,一个和他一样最终只能沦为悲剧的下场。 “回归者二号的四围都设立了高强度的防护盾,还有精确的红外线来用分辨飞船的型号和隶属单位,左罗塔人早就将目光盯上了回归者二号上,但一直迟迟没有得逞,就是因为这个防护盾刚好戳中了它们的死穴,这一关过不去,左罗塔人就永远登陆为上回归者,而回归者的防护盾就是潘多拉人丘拜设计的,但这个人已经死了。” 孙克举起的刀微微放下,但还是指向米勒,它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刚才那一摔,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而唯一可以打开防护盾的办法就在他的身上,以我获取到的消息,左罗塔人似乎没从丘拜身上找到开启防护盾的机盘,这东西才是整个回归者包括回归者一号的核心部件,这东西只有罗盘大小,只要找到了它就能完完全全的控制这两个回归者,按目前的趋势来看,左罗塔人似乎也没找出什么名目来,而且这东西对回归者本身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随着回归者外部的气压逐步上升,内部气压却以相同的趋势下降,住在里面的很多人都得了关节性疾病,情况严重的则会骨折,身体变形。” “长此以往,回归者就会成为第二个地下城,人类的集中营,机盘里设置了许多尚未开放的机能,只要打开设置,回归者上的特殊装置就会自动调节高度和里外的气压,给人类提供更合宜便捷的环境,所以,左罗塔人目前正打算从机盘上下手,但丘拜狡猾无比,又是潘多拉拥有两条灵魂的科拉式人,和英古向来水火不容,处处对着干,左罗塔人现在怀疑机盘的下落不明,有可能是丘拜金蝉脱壳之后,带着机盘逃跑了,潘多拉现在全军覆没,几乎已经沦为左罗塔人的天下了,他手上握有左罗塔人处心积虑的东西,左罗塔人自然会不遗余力,想尽一切办法搜寻他的下落,一直没找到,机盘刚好又消失了,只能说明丘拜复生后,第一时间就带着机盘,神不知鬼不觉的逃遁到了地球上避难,你要是能帮左罗塔人找到丘拜或关于机率的下落,左罗塔人自然而然就会当你是自己人。”孙克说,米勒忽然觉得奇怪,“那你的作用呢?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找到我?” “我有我的事儿,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儿就可以了,这儿到处都是摄像头,左罗塔人会随时随地监视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左罗塔人为你设定了什么角色,你最好就在这个角色里老老实实的尽你该尽的本分,要是你越了界,惹怒了左罗塔人,后果也只能由你自个儿担着。”孙克终于将刀放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冷不丁的从后面闪了过去,想来刚才的话已经被人听到了,孙克脸色一冷,将刀递到米勒的面前,“去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杀了,也算是你正式加入左罗塔人阵营里的仪式。” “你的这把刀,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杀人,都习惯用自己的。”米勒横了他一眼,孙克脸上闪过一阵尴尬,“这儿都有监控,每个角落都有,在左罗塔人的眼皮底下干活,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管什么样的后果,都得自个儿兜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好坏利弊都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的了。” 米勒来到后仓,这儿所有人的脸上依旧笼罩着尚未散去的惊恐和伤痛,但丝毫看不出任何反常,好像偷听的那个人并未将听来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这些人应该是经历千难万险才来到地下城的,女人坐在最中间,男人则自觉的坐在外围,身上的衣服破旧而褴褛,,面黄肌瘦,尤其是两个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缺衣少食,瘦骨嶙峋。 他们都神情畏怯的依偎在亲人的怀里,或许还不是亲人,他们只想活下去,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本不属于孩童的绝望,他们见有人过来,全都担惊受怕的将头埋进胳膊里,全身瑟瑟发抖,看得人于心不忍。 |
“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动手,过了五分钟,左罗塔人就会释放毒气,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我们俩。”孙克跟在后面低声说,米勒大惊失色,“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现在说不也一样,难道你还有什么退路?”孙克脸上浮现出一股丧尽天良的冷笑,“要说幸存者,地下城的幸存者更多,我为什么偏偏选择救这些人?因为根据左罗塔人传来的情报,丘拜很有可能就躲在这些人里,只要找到了他,就能顺利的拿到机盘,找到了机盘,就能打开回归者二号的防护盾,所以有了这个东西,就像人体失去了抵抗力,大门洞开,任何病菌都可以长驱直入,回归者二号上的人类,都将沦为·····你只要照着做就行了,记住了,你现在还有四分半的时间,有些玩笑,真不是有多少资本就能随随便便开的,尤其是你,归顺了人左罗塔人,你的资本就能如虎添翼,否则,你将成为人类历史上万劫不复的罪魁。” “你······算你狠!”米勒没想到他先前示弱,就是为了给他设圈套,他心里疑惑不已,忽然认定他并非真正的孙克,有可能是潘多拉人伪装的,因为先前他看到孙克的胳膊上似乎有大量潘多拉才会有的金色鳞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猜测 但潘多拉人的身形相较人类却高大许多,他这个样子又不太像是正统的潘多拉人,就在他狐疑不解之际,一直呆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巫灵忽然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的魂魄在脱离了叶叶之后,就依附到了毛驴身上,但毛驴先前被巨型蜥蜴吓破了胆,巫灵就暂时出来了,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若隐若现的,也只有米勒能看见,巫灵示意他靠近一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孙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米勒,用眼神告诉他,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拿着枪退出了后仓,米勒走到巫灵身边,巫灵用谨慎狐疑的语气说:“那个家伙,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令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刚才他瞪你的那个眼神有什么意图,他是不是威胁你来着的?这样,我把我的小毛驴借给你,正中他的下身,猛地那么一踢,纵然他是钢筋铁骨也得断上几根筋脉。” “他让我找出丘拜,你不是巫灵么?找人应该是你的拿手绝活才对,要不然就要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杀人了。”米勒这是带着所有人上了贼船,巫灵似乎没听明白,神色惊疑不定,“他不是国际空间站的人么?是来救我们的,又怎么会杀人呢?你是不是被吓傻了?不用怕,你和你的那众小罗喽们是有心灵感应的,不管千山万水,只要你的心脏还活着,还能正常喘息,它们就能翻阅千山万水来找到你,这种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物质当初也是左罗塔人甄选它们的主要原因,千百年来,这些小怪物们也替它们打下不少江山,刚才听你的话音,难道国际空间的人也被左罗塔人控制了?那我们大家伙出现在这儿,算不算稀里糊涂,自投罗网?” “就说你是巫灵么!什么都不用说,光是一个眼神,你就能将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掰能明白了,看来关键时刻还得由您亲自出马才行。”米勒当然不会傻不拉几的往上冲,巫灵瞪大眼,大惊失色,“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我算什么呀?算根豆芽菜么?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却拉我当垫背的,真不知道你的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我横竖左右都会成为炮灰的,而且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再复杂也体现不了我的本领,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小小的人类不足为据,还是由你出面解决的好,我得保存实力,以后的大风大浪还多着呢!现在都把能力提前耗费光了,要是再遇到一个比这个愣头青厉害一百倍的怎么办,干瞪眼也来不及了,你自己去解决吧!都犯不着和我商量,我会给你保底的,毕竟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我相信你·····” “我发现你还真是有有意思,那么多的人命加在一起还不够显出你的能力,说句难听话,你要是连这点本事儿也没有,别人怎么相信你有处理大事件的能力?这不是大白天吹牛胡说八道么?不过也是,你向来胡说八道惯了,遇到事儿就拿这一套怪词谬论来掩盖自己一无是处的缺陷,我在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一针见血的看出来了,只是为了维护你这张老脸才没有揭穿,你反而越发恬不知耻,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儿都是大事件,在你眼里,事态得有多糟糕的事儿,得死多少人才能达到大事件的标准?贪生怕死不是罪过,你作为潘多拉鼎鼎有名的巫灵,却利用之前的声明为自己虚张声势,逃避自己的责任,辜负需要你帮助者的任务和希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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