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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蟑螂喜欢我[第2页]

作者:杨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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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跑，短跑，马拉松，是它们的强项，因为场地的原因，就都绕着操场跑。还有自行车也是，蹬着轮子跑得飞快。

    举重也不在话下，抓起杠铃就能挺起。

    打篮球，那是一投一个准。带球前进，后退，左躲右闪，拦球抢球，煞有介事。

    排球，它们是进攻，反击一样出色，捞球，扣球，易如反掌。

    足球最精彩，球就像长在腿上一样，想抢非常困难，然后一脚射进球门，守门员往往抱住了球，可球又冲倒了它，然后进到球门里了。用头顶球也顶得非常漂亮。

    蟑螂投标枪，铅球，铁饼，都是又准又远。

    总之，蟑螂个个都是运动高手，看它们训练也是一种享受。

    我们4个只要不值夜班，就都去看它们训练。

    不过，我们也没忘掉那些美丽的姑娘。我和韩月婵保持着微信联系，经常发一些笑话，视频给她。另3个姑娘在发了工资后，也都买了手机，和她们喜欢的男孩保持着联系。
    我时不时地找些借口去找韩月婵，单独邀她去吃饭，她也不拒绝。我点些有名的小吃，如海蛎煎，海蛎饼，土笋冻，春卷，马蹄糕，千层糕。

    海蛎煎，就是牡蛎裹上地瓜粉，放上葱和盐，然后下锅煎，到熟了，再倒个鸡蛋液下去。到鸡蛋液也熟了，就可以出锅了。海蛎煎是反过来，海蛎朝上地装盘，是一张饼。吃的时候，用筷子夹成小块吃，滑嫩鲜香，非常好吃。

    海蛎饼，是用一个大铁勺，先倒上面糊，然后放上紫菜，海蛎，再倒上层面糊，放锅里油炸。炸到成形，再把倒到锅里炸至金黄。海蛎饼有油炸的香味，又有海蛎和面粉的鲜香味，也是非常好吃。

    春卷是绿豆芽馅的，非常饱满，外酥里脆，令人难忘。

    马蹄糕就是荸荠粉做的果冻样的糕，里面还夹杂着荸荠碎粒，非常地甜。

    千层糕是正方形的，发面的，一层层的，每层都很薄，每层间有肥肉粒。是甜的。

    最恐怖的是土笋冻，我事先没说，先让她吃。吃完了问她味道怎么样？她说很好吃。我说，这里面有一条蚯蚓一样的东西是虫子。

    韩月婵立刻作呕起来。

    我说，“不要怕虫子，我们吃的虾子，螃蟹，不都是虫子？这个虫子叫沙虫，是很美味的虫子。人们就把它放在肉冻里，像吃果冻一样，连着肉冻一起吃。是不是很美味呢？像鸡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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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月婵歪着头想了想，说，“确实很好吃。不过你要是先说了，打死我也不吃。”

    我说，“你吃了第一回，就会吃第二回了。”

    吃完，我们经过热闹的街市，来到江滨公园，沿着江边散步。天空晴朗，月色很好，把银色撒向大地，这给了我们无限的愉悦。我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拉住了韩月婵的手。她也没有拒绝。我们就这样手拉手地向前走着，也不讲话，生怕有一点声音会打破这种甜蜜的静谧。

    走了好久，累了，我俩就坐在江边的一条石凳上，看着哗哗流淌的江水。江水闪着粼光，似乎有鱼虾在里面跳跃。微风吹佛着我们，我搂着韩月婵的肩膀，她也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过了好久，我们才手拉手地回去了。

    闲暇，我也关心兄弟们的爱情状况，结果都进展良好。多亏有了手机，一切不可言说的话，都可以用手机表达。

    李思宝说，小翠对他情有独钟，很崇拜他，说他有胆气，适合做领导，做君王。李思宝也喜欢小翠，说她没有女孩子的扭扭捏捏，很干脆，也是个干大事的人。

    韩玉说，小花说他善良，她喜欢善良的人。韩玉对小花的印象也不错。认为她朴实。现在朴实的女孩不多。

    小鱼喜欢伍齐齐的经济头脑，恨不得也和他一起炒股票，赚钱。伍齐齐说不急，发财的路子很多，以后慢慢带她。伍齐齐认为找到了一个知己。

    两个出租屋也开始了频繁的互动，你有事来，他有事去。互相借书啊，问问题啊，聚在一起点外卖吃啊。等等。

    周末，10个人又在我们的出租屋凑齐了，我说要去郊游。

    韩月婵问，“什么叫郊游？”

    我说，“就是到野外玩玩。”

    韩月婵翻着好看的大眼，厥着小嘴说，“那有什么意思？”

    我说，“没意思？到时候你觉得有意思了。我们还要野炊。野炊就是带上吃的喝的，郊游的时候吃。”

    然后我一挥手说，“走吧，到超市去买东西，男的都带上包。”

    我们到超市买了面包，蛋糕，饮料，水果，然后坐公交车来到野外的森林公园。我们先去看了鸟语林。鸟语林是森林公园里面划出来的一块地方，里面养着鸟，上面有网罩，防止鸟儿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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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语林的门口养了大量的鸽子，门框上，地上全是。见人来了就一飞，人一走就又落到地上，头一伸一伸地走着，找吃的。

    我们进去，刚好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孔雀东南飞。也就是把孔雀都赶到一个假山上，这边一个人一吹哨子，小旗子一舞，孔雀全都朝这边飞来，场面非常壮观。

    孔雀飞下来后，工作人员立刻撒玉米给它们吃。我们也买了玉米，撒给孔雀吃。孔雀在得意的时候，又开屏了。我们纷纷给孔雀照相，自拍留影。

    有一个池子里有水，养着鹈鹕。它们有着巨大的下巴，下巴是软的，摆来摆去的。主管人员拎来一桶小鱼，抓着撒向鹈鹕，鹈鹕全能准确无误地在空中接住，然后摆正鱼头朝向喉咙，不至于被刺到，这才吞下去。

    池子里也有鸳鸯，野鸭。

    悠闲散步的是鸵鸟。鸵鸟真是厉害啊，在我们手里抢玉米吃。它的嘴巴直捣装玉米的纸袋。韩月婵吓得把纸袋一丢，跑到我身边站着，直喘气。

    有两只非常大的，非常漂亮的鹦鹉，脚被铁链拴在棍子上，但它们不说话。我们买的葵花籽拿在手里，给它吃，它会用爪子拿一个，送到嘴边，用嘴剥壳。

    最精彩的节目要算看鹦鹉表演。播音员不知是哪里的人，讲话有严重的口音。

    我们从小门进去，门上都有铁链垂着做门帘，防止鹦鹉逃走。因为里面鹦鹉是散放的。里面有个小的表演台，然后是一层层台阶似的水泥做的观众席。

    我们入座好后，表演开始。工作人员引导鹦鹉念诗，叫它用爪子和嘴配合，提一个小桶上来。然后爪子抓住两个滑轮车滑行，图形嵌合，随音乐跳舞，投篮球，也就是篮球上有个小把子，鹦鹉咬住小把子，把小球放到篮筐里。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工作人员叫大家手里举着钞票，让鹦鹉来衔。结果鹦鹉只挑大面额的钞票，小的还看不上。

    姑娘们兴奋地叽叽喳喳，手里都举着5元的钞票，结果都被鹦鹉叼走了。我们男的都没举钞票。我们没那个闲钱。

    从鸟语林出来，姑娘们直说好玩。

    我们走了一段路，穿过一片森林，据说，这些森林是人家认养的。过了一个小桥，底下是一条小河。小河的末端被拦起来了，做了水库。河两岸有馆子，也有烧烤区，还有自来水。我们全都要吃烧烤。在大排档吃的是别人做的，哪有在这里自己烤带劲？

    我们租了一个烧烤炉，买了许多腌制好的鱿鱼，鸡腿，牛肉，羊肉，鹌鹑蛋，馒头。当然还是我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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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租烧烤炉的老板，拿来两筐木炭放在烧烤炉里，然后用喷火器点燃了木炭。

    我们用铁签把吃的穿了起来，用涂料涂着鹌鹑蛋和馒头，开始了我们原始人的生活。

    鹌鹑蛋烤完了，表面焦黄，一吃，非常香。馒头烤完，外脆里软，十分好吃。那些腌过的肉类，烤完了，比烧烤摊子上卖的还好吃。

    我们边烤着，边讲着，边笑着，边吃着。

    我问韩月婵，“郊游，野炊，好玩不好玩？”

    韩月婵欢欣鼓舞地说，“好玩好玩，以后要多来。”

    我们玩得天黑了，才坐末班公交车回来。

    我们洗干净了，都不想动了，就都窝到自己房间玩手机了。

    第二天晚上，我们4个人还是要去参加蟑螂的训练的。训练正在热火朝天中，突然，从挖金子的通道里涌来大批蟑螂。

    怎么回事？我赶紧冲向蟑螂群，逆向地向前跑去，其实跑也跑不动，路都堵了，只能是行走。

    这时，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群蝎子，有我一半大，朝我这边跑来。一个蝎子，正用两个大钳子夹住一只蟑螂，然后高高向上卷起尾巴，再弯下来用钩子朝蟑螂背上往前一钩。

    蟑螂一开始还奋力挣扎，可过了一会就不动了。蝎子就开始吃蟑螂，就像我们吃锅巴一样，嘎嘣脆。蟑螂身体里的血液，也就是水流了出来。一会儿，蟑螂就被吃完了。

    估计它也吃饱了，或者这里的灯光让它很不适应，总之，它走了。不，是全体都退去了。

    蟑螂全都回到洞里，惊魂未定。

    李思宝坐到龙椅上厉声地问，“小白，是怎么回事？”

    小白头抵着地，喘着气说，“我们挖到金子了，但是我们也捅破了蝎子洞，我们连受伤都来不及，只有被它们吃掉的份，我们根本不就是它们的对手，只有赶紧逃跑。”

    李思宝说，“快站好队形，清点一下蟑螂数。看损失了多少。”

    小白让大家站好队，清点了一下，然后头抵着地说，“报告陛下，损失了80个。“

    李思宝恨恨地一拍扶手。

    伍齐齐这时赶紧说，“那你挖的金子呢？还有吸金石？”

    小白说，“在逃跑的时候丢掉了。”

    伍齐齐一跺脚，说，“哎呀，真是的，本来很顺利，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又问小白，“金子大概有多少？”

    小白说，“小半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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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齐齐扬天长叹道，“那可值10万啊。”然后又俯下身来问小白，“有没有狗头金？”
    小白说，“有一个。”

    伍齐齐拍着手，万分地沮丧地说，“命里缺金，命里缺金啊。到手了还弄丢了。不行，我要把它们找回来，不然我茶不思饭不想。小白给我带路。”

    我说，“不过就10万块嘛，你的命就值10万块？那么大块头的蝎子，是可以夹住我们，吃掉我们的。而我们手无寸铁，什么武器也没有。而且你也不知道金子和吸金石掉在哪里，说不定现在蝎子正盘旋在上面呢，你去了，正好送死。”

    伍齐齐那个悔啊，就像心被人掏了，脸色煞白，蹲在地上不动。

    我对蟑螂们说，“今天晚上就都不要训练了，休息休息。它们挖金子的不容易，辛苦不说，还吓得不轻，也死了不少。这几天你们都休息吧。

    然后我对李思宝说，“我们走吧，就是伍齐齐贪财，害人家送了命。”

    我们4个默默无言地走出了蟑螂洞，坐公交车回了家。到家洗干净后，大家心情都不好，就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休息了几天，姑娘们有时到我们这里来玩，我们有时候也她们那里去玩，因为没去蟑螂洞了，所以在家的时间就比较多。

    我问于敏，课程教得怎么样了。于敏说，小学已经毕业了，音乐课也没问题，就是体育课没地方上。我说，没问题，以后周末带她们打打球。

    我给丁一郎上的课也小学毕业了。看来他们基本上在一个水平线上。

    有次韩月婵问我，“你们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那然后呢？就到顶了？”

    我说，“还有啊，还有硕士，博士，博士后。”

    韩月婵眼神坚定地说，“那我以后也要学到博士后。”

    我揶揄地说，“不是想上能上的，要有能力，还要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好多著名的人物，大科学家，都是坚持到底的。”

    韩月婵说，“我会的。我要当个大科学家。”

    我说，“这里面还有好多问题。就像古代科举考试，考中了，秀才，举人，进士，状元。现在是入小学不要考，日本连进小学都要考。我们进初中也不要考，但进高中要考，进大学要考，硕士，博士，都要考，也有连读的。你来历不明，参加不了考试。当不了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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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下，又说，“有了，你和我一起奋斗，和我一起搞科研，我写论文也带上你的名字，你也可以独立投稿，或者直接向外国期刊投稿，所以学英语很重要。慢慢地，你的世界就打开了。当你得到国内，国际认可的时候，谁还注意你是不是考到大学的？屠哟哟知道吧？中国诺贝尔奖的科学家，女的，89了，还没停歇，还在研究。不仅研究疟疾抗药性的问题，还在研究用青蒿素治红斑狼疮的事，有效率80%。

    “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我一定会在外科做出成绩的。我就是当年考研没考上，没法往上走的。但我的好奇心，上进心，永不停歇，所以我的奋斗就会不止。别人把写论文当成头疼的事，甚至去抄袭别人的论文。而我把写论文是当作乐趣。我立下了好多难题，都记在不同的本子上，一个个去攻克。攻克下来一个，就是一篇论文。同时也要多看别人的论文，启发思维，别人做过的就不做，不重复别人的试验。

    “你现在知道当一个大科学家有多难了吧？要全身心地投入，放下一切琐事和诱惑。不是一时，是一辈子。”

    韩月婵还是坚定地说，“我会的。我也是这样的性格。”

    我高兴地说，“那我们俩就一起奋斗吧！做两个大科学家。”

    韩月婵抿着嘴笑了，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我们4个又去了蟑螂洞。当然我也顺便问了一下张有才的研究进展。他还是停步不前。这个不能勉强，搞科研就得慢慢地研究。

    李思宝坐在龙椅上，说，“大家也不要排队行了。”然后，对小白说，“小白，你带着挖金子的蟑螂，去和洞里的其他蟑螂学体育。”

    小白头抵着地，双手抱拳说，“陛下，遵命。”然后它就带着蟑螂们忙开了。

    李思宝也亲自和韩玉，伍齐齐训练蟑螂。我对这个没兴趣，只是盘腿坐在阶梯看台上，看它们训练。不一会儿我就觉得无聊起来，打个哈欠，玩玩手机。

    我看了看蟑螂洞四面八方的通道，心想，这里有这么多的通道，我们都还没仔细去探查过呢。这样想着我就立起了身，在背包里拿了一个火把。穿过蟑螂洞，向其中一个通道走去。

    进了洞，我用打火机点着了火把，向前摸索着前进。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土的隧道。正在我要失去信心，准备往回走时，忽然看见了前面有微弱的亮光。好奇心促使我向前走去，亮光越来越强，最后竟然是一片开阔之地，我不禁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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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一片山谷，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森林重重，鸟语花香。我被这景色惊呆了。看到旁边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两个字，仙境。这真的是仙境啊！这里是白天。

    我正在探头探脑地欣赏着这美景时，前方传来了一阵轻声的歌声，“春天呀，美好呀，鲜花呀，绽放呀。我们多么快乐呀。”

    歌声渐渐飘近。我抬眼一看，是一群小仙女，在空中朝我飞来。她们还没有我的一半高，个个美艳如花，头戴着花环，身穿着七彩的裙子。

    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听一个小仙女说，“咦，怎么来了一个人？”

    另一个小仙女说，“是啊，是外面的人。”

    她们说着就轻轻地在我面前落下了。

    我笑着对她们说，“你们好啊！这里果然是仙境。你们都是仙女吗？”

    一个小仙女笑着说，“是啊，不然怎么会飞呢？”

    我又问一个傻问题，“那你们吃饭，睡觉吗？”

    小仙女们都吃吃地笑了起来。说，“当然不吃啦！也不睡觉。因为我们是神仙。”

    我难为情地摸摸头。然后又说，“当神仙好吗？”

    一个小仙女说，“当然好啦！没有一切烦恼，每天只有享受美好。你看看这里，花儿多么鲜艳，鸟儿多么欢畅。泉水森林，小桥流水。来到仙境的人，就再也不想出去了。
    我说，“哦，是吗？那我也不想走了吗？”

    另一个小仙女说，“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愉快地说，“好啊，我愿意在这里。”

    我们正说着，一个非常漂亮的仙女，向我们袅袅走来。她问，“这是谁呀？”

    小仙女们都回答说，“不知道。”

    仙女对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说，“你是外面世界来的吗？”

    我说，“是啊！”又问，“你是仙女吗？你叫什么名字？”

    仙女说，“我是仙女。我叫蕾蕾。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连坚强。”

    蕾蕾指着周围，对我说，“外面有这样的世界吗？”

    我说，“没有。所以这里才叫仙境。是不是这里的人都长生不老？”

    蕾蕾说，“是呀，不然怎么叫神仙？”

    我说，“这里只有你一个神仙吗？”

    蕾蕾说，“是呀。”

    我说，“那你不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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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蕾蕾笑了，说，“每天与鲜花，小鸟，在一起愉快地生活，怎么会寂寞呢？还有这一群小仙女，整天和我玩耍，我都开心的不得了。”

    我又问，“你会不会飞？”

    蕾蕾俏皮地笑着，说，”当然会呀。不然怎么是神仙？”说完真的在我面前飞了起来。然后又轻轻落下来。她的五彩的裙子也随着她的飞动而轻轻地舞动。

    蕾蕾接着说，“我来带你参观参观，到处看看，看这仙境是不是很迷人？”

    我说，“好啊！但是要麻烦你走路了。我不会飞。”说完我笑了起来。

    蕾蕾也跟着我笑。

    我俩就边走边聊，看看这个花，那个花。闻这个香，闻那个香。我非常喜欢花的。我说，“一个花，要么就漂亮，要么就香。如果又不漂亮又不香。我就不喜欢。这里的花刚好都是又漂亮又香的。而且这些花都是我没见过的。我真的是沉醉在这里，不能自拔。”

    仙境里花和草，叶子，树，全都发光，花有单瓣的，重瓣的，顶生的，腋生的，单朵的，群朵的。草和叶子，树，都是翡翠的，会动，树上还有各种奇异的果子，
    还有小鸟悦耳的鸣唱，艳丽的色彩，瀑布的轰鸣，小溪的叮咚。真是让人享受得不得了。

    我们在树林里，踩着松软的落叶，看着小松鼠跳来跳去，小刺猬在慢慢地爬行，还有孔雀开屏，蝴蝶翻飞，云彩缭绕。

    我一下子就忘了我是外面的人。我就是生在这里的，长在这里的。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问，“你是本来就在这里的，还是在天上？”

    蕾蕾说，“我本来是在天上种花的仙女，和一个浇水的男神相爱，然后双双逃离天庭，来到这里，过起了神仙逍遥的日子。没成想到，男神天天修炼，练成了一种仙丹，吃下去后俊朗的相貌都变了，人也疯了。整天只想打打杀杀。以杀戮为乐趣。我一直在阻止他，可是他不听，跑到洞外，看到所有活的都杀掉。有动物也有人。

    “我追了出去，说如果他再杀生，我就和他分手。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和他分手，愿意跟我回来。可是回来后，他又吃了一粒仙丹，又开始发疯。

    “我对他说，你要是爱我，你就到这洞里去。我指着门口的一个洞对他说。

    “然后他就到洞里去了。我立刻在洞上压了一块石头，并在石头上加上了封条，让他永远出不来。

    “这就是我和他的爱情故事，早先很甜蜜，后来很悲剧，又很无奈。我无法处置这个人，只好让他永远呆在洞里。虽然我俩都互相那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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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隔了这么久，我对他的感情就慢慢淡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人的感情是建立在喜欢对方，和对方有优良的品质上的。”

    我说，“没想到神仙也有苦衷。”

    蕾蕾说，“但是我一见到你，就没有忧伤了。你就留下来吧，在这里和我过着神仙的日子。”

    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只会说，“我，我。”

    我真的非常想留下来，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啊。

    蕾蕾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路走一路聊，走到快到我来的洞口的地方时，她指着一块石头，说，“这就是那块压在洞口的石头。”

    我一看，石头上果然贴个封条，石头下面是一个洞口。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蟑螂王跑了进来，拉起我的手就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顾不得和蕾蕾说再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蟑螂王拉回了蟑螂洞。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蟑螂洞，问蟑螂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拉我出来？”

    蟑螂王说，“仙境不能待，时间久了就再也不愿出来。这个压在洞里的魔头，不知道杀了多少蟑螂和人。你和这样的两个神仙在一起，是祸是福都不知道。因为我是看着你往那个方向走的，所以就跑过来拉你出来。你不属于那里，你有你的生活，你的事业，你是外科医生，是要工作的。”

    我被蟑螂王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是啊，要不是它来拉我，我准就留在仙境里了。

    伍齐齐看到我的狼狈相，就问发生了什么？我就把情况大概地说了一遍。他很好奇地说，“什么仙女？还有会唱歌的小仙女，她们都会飞？我都没见过哎。我要去看看。”
    我连忙拉着他说，“不能去。去了就不想回来。”

    伍齐齐挣脱了我的手，说，“我只看一眼就回来。”

    他从我的包里掏出了火把和打火机，朝着我刚才去的通道跑去。

    这个家伙他不吃一回亏不晓得厉害，我也只好随他去了。

    没过多久，估计他已经到了仙境了。可是突然，一阵黑风狂吹过来，接着一个飞舞的魔头，拿着剑，见到蟑螂就砍。这个魔头穿了一身黑衣服，一头长发，面目狰狞。

    我们全都傻了眼，毫无办法。这时仙女飞了过来，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又来杀戮？你还想不想跟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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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头顿时停住了，望着仙女。仙女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回飞。等他们飞得没影了，我们还惊魂未定。于是纷纷问，“这是怎么回事？”

    伍齐齐耷拉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说，“我到了仙境，看到了一个大石头，上面压着封条，认为里面一定有宝贝，就撕掉了封条。没想到这个魔头一下子就冲了出来，裹着黑烟向蟑螂洞飞去。”

    我问，“他怎么没杀你啊？”

    伍齐齐说，“可能他没看到我。我当时是撕完封条正弯着腰，他冲出来，掀翻了石头，石头挡住了我。”

    我说，“你呀，你呀！哪回坏事不是你干的？”

    伍齐齐垂着头不吭声。

    我大声对小白说，“小白你去看一下。看看有哪些受伤的，赶紧治疗。有没有死亡的？”

    检查的结果是，死亡2个，6个受伤。

    我们4个赶紧去给受伤的蟑螂治疗。

    我对蟑螂王说，“这事也怪我。我如果不去仙境，伍齐齐就不会去了。唉，还是我对爱情不够真忠贞，真的差点和仙女相爱了。”

    我又对他们3个说，“这事不许对韩月婵说，谁说我找谁。”

    李思宝冷笑着说，“你放心。肯定不会说的。说了她还不吃了你？我这人就是好，一心一意，所以少惹多少麻烦？还有，伍齐齐，你也是因为好色，贪财，才引火烧身。”

    我们给蟑螂治疗完，就回去了。我们决定让它们休息几天，它们吓坏了。它们和我们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无法抵御外敌。

    惊魂过后，我们4个又到了蟑螂洞，继续体育训练。我们打算举办一个运动会。

    我坐在观众席上看它们训练，我是个体育盲，既插不上什么手，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是一个蟑螂朝我走来，并坐在我的旁边。我没在意。也许他也是闲得无聊，才想来和我聊聊。

    我问，“你不去看它们训练吗？”

    蟑螂说，“我对体育一窍不通。所以也没兴趣。”

    我笑着说，“那和我一样。我也是个体育盲，只有参观的份。参观了也看不懂。”

    蟑螂靠近了我坐了坐，我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离开它远一点。毕竟我和蟑螂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过。治病是例外。

    蟑螂说，“我胸口有个白色的圆圈，你就叫我小圆吧。我是一个雌蟑螂。你没有注意到过我吧？”

    我说，“没有。你们都长得一个样，我哪里注意过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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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圆显得有点伤心，说，“你们人类是不会正眼看我们蟑螂的。我们也有想法，也有心事，也会爱，也会恨。”

    我说，“这个我倒没有注意。我只知道你们很聪明。智力已经超过人类了。感情方面倒没有多想。”

    小圆说，“你相信动物跨种族之间的爱情吗？”

    我有点坐不住了，说，“不相信。”

    小圆说，“我相信。因为，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我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人和昆虫。”

    小圆点着头说道，“这就是我的痛苦之处，我爱你。可是你并不爱我。这个是我预料到的。”

    我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小圆说，“即使你没有女朋友，你也不会爱我。我明知道你不爱我，但我还是爱你。我一直把这份感情压在心里，但是今天，我忽然觉得不说不行了。又见你一个人单独坐在这里，比较好说话。所以我才一吐一快。”

    小圆说着，用它的手摸摸我的手。

    我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说，“别碰我。我怕蟑螂。不是一般地怕，是非常地怕。平时给你们治病，是忘了你们是蟑螂，把你们当成了病人，也就忘了恐惧。可是平时，我是非常害怕蟑螂的。也怕蟑螂的气味，那个蟑螂臭。”

    小圆低下了头，用两手捧着，似乎在哭。

    我不知道蟑螂会不会哭，但是它伤心我是知道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它。我说，“你们蟑螂里，好的雄性蟑螂也很多，你可以和它们相爱。比如小白和国王，都很好。

    小圆摇了摇头说，它们都已经有了意中人。我们蟑螂，都是从一而终的。爱上了一个就会一辈子爱它，不会三心二意的。”

    我无奈地说，“那就麻烦了。如果你一心一意地爱我，我又不爱你。那不是耽误了你的青春？你还是找一个好的雄性蟑螂吧。”

    小圆不再吭声，低着头。

    我劝它说，“你和蟑螂之间，还没有好好相处，怎么知道不喜欢它呢？这在我们人类叫谈恋爱。有的人属于一见钟情，比如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我。还有一种是属于日久生情，就是一开始不喜欢，但是到后来，慢慢就喜欢了。说不定你也会和别的蟑螂日久生情的。”

    正说着，只见两个蟑螂，一前一后地绕着跑道跑。我问小圆，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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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圆说，“前面那个蟑螂是雌性蟑螂，后面那个蟑螂是雄性的。它们在追逐着。”

    我问，“为什么要追逐？”

    小圆说，“是因为爱情。”

    我说，“哦，这就是你们的爱情？我以前看到了，还以为它们是在锻炼身体，现在才知道是为了爱情。和我们的真还不一样。如果人类也是这样，那得多累呀！”

    小圆说，“这实际上是一个选择。跑得快的身体好。下一代的身体也好。你们人类的爱情不跑，所以强壮的基因就保存不下来。”

    我说，“还好，人类不是这样的。不然要跑个马拉松，非把我累死不可。问题是累死了还追不上女朋友。所以我们现在靠大脑谈恋爱。”

    我又问，“你们谈恋爱没有吃醋的吧？”

    小圆问，“什么叫吃醋？”

    我说，“就是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人，然后这两个人就有仇了，会互相打架，甚至杀人。还会杀了自己爱的人。”

    小圆说，“这个我们倒没有。追到的就爱上了。追不到的就拉倒，绝不强求，也不怨恨。”

    我问，“那有没有蟑螂追你？”

    小圆有点自豪地说，“多了去了。只是它们没有一个能追得上我。我跑得最快。”

    我说，“你也不要跑到那么快嘛，给它们一点机会。说不定就有爱情了。”

    小圆倔强地说，“我不，凡是追不上我的，我一个都不要。”

    我又问，“你们谈恋爱有没有殉情的？”

    小圆问，“什么殉情？”

    我说，“就是为了爱，宁愿去死。”

    小圆说，“干嘛去死？”

    我说，“得不到嘛，太痛苦了。有双双自杀去殉情的，也有一个人去殉情的。不知道梁祝的故事你知道不知道？”

    小圆说，“不知道。”

    我说，“有一对男女相爱了，但是女的爸爸不同意他们相爱。然后男的就生病死了，女的就跳入他的坟墓殉情，也死了。”

    小圆问，“女的爸爸为什么不同意？”

    我说，“因为她爸爸想把她嫁给另外一个人。但是女的又不喜欢那个人。所以愿意为心上的人去死。”

    小圆说，“你们人类的这两种感情我也有，我也恨你的女朋友，恨不得和她去打架，杀了她。而且得不到你，我也想去死。”

    98

    我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两种感情。对爱情的感觉，是生物相通的啊。你千万不要去恨我的女朋友，也不要去伤害她。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小圆说，“我只是说出我的这两种感觉，并不会真正的去伤害她。你放心。我们蟑螂还从来没有要伤害别人的心。”

    我舒了一口气，说，“这就好。这才是正常的对待爱情的态度。”

    小圆用手捋了捋触须，不再吭声，看来它是铁定爱上我了。

    我为难地说，”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就算是我没有女朋友，我也不可能爱上你。你应该体谅我。”

    小圆点点头说，”是这样。只是我的心里很痛，不说出来难受。”说完，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离开。

    我目送着它的背影，心里也酸酸的。这么好的女子，只是因为生物种类的差异，就不能和心爱的人结合，是多么伤心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我爱它，也不能和它结合。

    不过虽然我和蟑螂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还是不能分辨它们的雌性和雄性。今天要不是小圆自己说它是雌性，我还是认不出的。我认识雌性蟑螂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看它们屁股上夹着个卵鞘，才知道它们是母的。这个红豆一样的东西，经常粘在家具上，鞋子里，书上。里面会有6到10个绿豆大的小蟑螂爬出来，分散到各地。

    晚上回来，我和大家说了我和雌性蟑螂的事，把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伍齐齐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说，“该不是你的兰花香吧？或者是你身上会发散出雄性激素，吸引雌性蟑螂。怎么没有蟑螂爱我呀？真乃是人生一大失败呀。”

    我冲上去压着他肉嘟嘟的身子，咬着牙说，“你就笑吧，笑死你。总有一天一群雌性蟑螂围着你，亲吻你，啃烂你。”我胡乱地吻着他的脸和脖子。他缩着头，直喊饶命。

    李思宝忍着笑说，“我怎么没有这样的艳遇？什么好事儿都被你占了？”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头发，说，“我占了什么好事？”

    李思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抖着腿说，“首先，你发现了韩月婵，并和他好上了。”

    我说，“不也连带着其他3个姑娘和你们好上啦？我这人是不自私的。”

    李思宝又说，“其次，是你的兰花香。你是个万人迷呀！不，是万蟑螂迷。还有，一吃增香丸，身上就冒油。”

    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拳头说，“再对我这样大不敬，小心我的拳头，陛下。”
    99

    韩玉则笑得倒在沙发上，起不来身。

    这时4个姑娘们都来玩了。于敏没来，估计是去找丁一郎了。即使没找，她因为没和这4个姑娘住在一起，所以就没有一起来。

    韩月婵问，“你们在笑什么呢？”

    伍齐齐刚要说话，我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叫他不要说。他领会了立刻闭嘴。

    韩月婵来到我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和我紧挨在一起，撒着娇地说，“我要听吗，说给我听听。”

    另外三个姑娘纷纷找位置坐了下来。

    我严肃地对韩月婵说，“这是男人的故事，你们不适合听。”

    韩月婵有点不高兴地说，“什么男人的故事？不就是花花草草，三妻四妾？”

    见她动真格的了，我脑子一转，来了灵感，说，“我们在说，假如蟑螂有我们人这么大，而且被一个母蟑螂爱上了，是爱上了我，我该怎么办？他们都笑我是万人迷。是万蟑螂迷。他们笑我，我就锤他们。所以乱成一团。你说，要是我也爱上了母蟑螂，我该怎么办？”

    韩月婵捶着我说，“那你们就生一窝人形小蟑螂。”

    我们都笑了。

    我对韩月婵说，“要是有公蟑螂追你，你会不会爱上它？。”

    韩月婵捶着我说，“死鬼，就会瞎说。”

    我抱着头，缩在沙发上说，“饶命，饶命。”

    韩月婵说，“你们经常晚上都到哪去了？我们经常来都找不到人。”

    我说，“我们要加班。”

    韩月婵翻着白眼，说，“鬼才相信。不是出去花了就出去喝酒了。”

    我举着手说，“我对天发誓。我们绝不是那种人。即使要喝酒。也要带上你们。你要相信我们。”

    韩月婵哄宝宝似地摇着我，说，“好好，相信你。以后喝酒可要带上我们。”

    我又说，“你们的课那么重，应该好好学习才对。要早一点初中毕业，然后我还要教你们高中。”

    韩月婵冷笑一声说，“你人都不在怎么教我们？”

    我说，“我会抽出时间的。我最近有点忙。”

    姑娘玩到很晚才回去。

    100

    第二天晚上，我们4个人又去了蟑螂洞，却见蟑螂们都不在训练，而是吓得四处乱趴着。操场中间站着3个外星人。我们4个都吃了一惊。

    李思宝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外星人？我是这里的国王。”

    我相当佩服李思宝的勇气。

    我们3个都停在那里，不敢前进。

    这时只听外星人中的一个人说，“我们不是外星人，我们是蟑螂人。

    天啦！真的被韩月婵说中了。

    我开始仔细端详蟑螂人。只见它们和我们身体一样，有四肢和躯干，但身体是紫红色的，身上有外壳，也有翅膀。脸也和我们一样，只是眼睛是红色的，向外凸起。鼻子只是两个洞。嘴是扁的，没有嘴唇。

    我走上前去，问，“那你们的父亲是人吗？”

    一个蟑螂人说，“是的。我们的母亲是蟑螂。”

    我差点没晕过去。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个爸爸也太不是人了。

    我又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蟑螂人说，“来玩玩。因为这里的通道很多。所以我们就喜欢到各种通道去玩。没想到这里的洞最大，蟑螂最多。”

    我说，“你这是回娘家了。怎么不和妈妈一起来？”

    蟑螂人说，“妈妈生下我们就不管了，让我们在卵鞘里自然发育。然后我们出了鞘后，就自己管自己。有得吃就活着，没得吃就死了，变成别人的食物。”

    我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一个蟑螂人说，“我们也分男女，如果相爱就结婚，也会产下卵鞘。我们也是一对一，从一而终。”

    我对蟑螂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说，“带我们去见见你的爸爸。”

    我想看看这个和蟑螂产生爱情的男人是个什么人？

    蟑螂人说，“好啊，我带你们去。”

    李思宝对蟑螂们说，“你们继续训练，不要害怕。它们只是蟑螂人，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我们去去就回。”

    然后我们4个举着火把，跟在3个蟑螂人后，走向一个通道。

    渐渐地，通道越来越大，我们来到了一个洞前，洞里亮着光。我们进去一看，地上有一堆火，一个草铺，一个男人坐在草铺上。男人50来岁，一头的长发，面容消瘦，胡子拉碴，一身破旧的衣服。显然很久没到外面去了。

    男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们一下，也没站起来。只问，“你们是什么人？”

    101

    我说，“我们都是医生。被你的后辈带到了这里。因为我们实在太好奇。从医学角度说，跨种是不能繁殖的。这叫生殖隔离。要不然自然界还不乱套？非牛非马，非羊非猪。”

    男人说，“我叫伊生，站人旁伊，生活的生，也确实是医生，是研究遗传学的。我光棍一个，喜欢爬山，也爱钻山洞。但自从我见到了这些大蟑螂，特别是有母蟑螂喜欢我后，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破了生殖隔离？于是我也不上班了，不和外界联系了。安心在洞内和母蟑螂好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洞里靠墙有个桌子，上面放着显微镜，以及许多试管，烧杯，试剂等等。
    伊生继续说道，“生殖隔离主要是因为染色体的数量不一样，受精卵细胞无法进行配对和有效的有丝分裂，细胞分裂。受精卵细胞不能一个变2个，2个变4个，长不成一个个体。

    “但是现在，生殖隔离果然被破解了。我们生出了蟑螂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可以获诺贝尔奖的。到目前为止，生殖隔离在自然界仍然存在着，只有驴子和马，可以生出骡子。骡子集中了两个人的优点，干活干的很好。但它不能生育。还有狮虎兽，虎狮兽。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病，体质不行。

    “可是我们蟑螂人就不同了，它们2年就可以长大，可以自己繁殖，又有父母的优点，成了一个新的物种。这是在自然界里和实验室里都做不出来的。

    “你们想想。你们的皮肤有了坚硬的外壳，又有翅膀可以飞，抵抗力强不容易生病，也不容易饿死。这要是组成一支军队，是世界无敌呀！”

    我听到这里简直觉得毛骨悚然。这还是个人吗？简直是动物啊！猪狗不如。

    我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伊生说，“我要和所有的母蟑螂相爱，生出许多蟑螂人，还要和下一代，下下一代的母蟑螂好，看看生出个什么东西。也让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公蟑螂和母蟑螂好。现在的宠物狗和鸽子，都是这样繁殖出来的。然后我们占领全世界，替换掉现在的人类，人类有什么用？我来做世界之王。”

    天呐！我一直认为，李思宝是个国王迷，没想到世界迷在这深洞里，还要用蟑螂人来替换掉现在的人类，那人类不是灭绝了吗？包括我们在内呀！只有他一个人是人类。不行，想到这里我愤怒了起来。两个手紧紧地握拳头。但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功力的深浅，不能贸然行事。如果他武功很高，我们4个就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他的3个孩子。是4个对4个。

    我问他道，“你有多少个孩子？”

    102

    他说，“有100多个。”

    我又问，“你们平时见面吗？”

    他说，“不见面。”

    我问，“那它们住在哪里？”

    他说，“不知道。”

    我问，“那如果有事要商量呢？”

    他说，“这没关系。蟑螂吃东西的时候，会发出一种激素，就好比是食堂开饭的铃声，别的蟑螂闻到了这个激素的味道，就都会跑过来。所以我要是喊它们来，弄点食物，让这里的蟑螂吃，别的蟑螂就都会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个想法，于是，我拉了拉李思宝的手说，“我们走吧。”然后又对伊生父子4个说，“欢迎你们到我们洞里去玩，我们也会再来的。我要是再来的话怎么认得这里的路呢？”

    他说，“我这里的路很好认。你那个蟑螂洞我也去过，从你那个通道口一直走过来，走到底就到我这个洞了。”

    我们4个出了洞以后，我说，“这还了得，亏他还是个医生，怎么会想出这么个灭绝人性的计划？这个人和他的后代，一定要消灭。”

    李思宝也说，“简直没有王法了。我当国王，只不过是想过过国王的瘾，想把它们整治好，可从来没有要害它们的意思。”

    韩玉说，“但是怎么除掉他们呢？”

    伍齐齐说，“带着我们的蟑螂，拿把刀进去乱砍。”

    我讥笑他道，“又是馊主意。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伍齐齐说，“好，说正经的。既然蟑螂人可以出现，说明已经没有生殖隔离了。现在既然有母蟑螂喜欢你，你就要把持住了，不要弄个你的蟑螂人来。”

    我说，“放你的狗屁。我是那样的人吗？即使是个大姑娘我也不会，何况还是一个虫子。”

    回去后，我们都没有心思看电视了。洗好后就各自钻到房间里去看手机了。

    回到房间里，我看着手机，可看着看着就走神，老是想着用什么好办法来对付伊生和蟑螂人。最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就睡着了。梦里都在想着这个事情。我梦见我们4个，带领着蟑螂，挥舞着大刀，砍向蟑螂人。

    但蟑螂人异常英勇，刀根本砍不动它们，只在它们的身上滑来滑去。伊生也是刀枪不入，而且武功很高，对我们点穴，我们4个人顿时不能动弹。

    我在睡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还好只是个梦，会有办法的，我在想，过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103

    第二天上班，我一直在想这个事，但是都没想出好办法来。晚上下班，我们4个都回到客厅里，商讨着方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始终没有好主意。

    最后才达成共识，先派侦察兵，彻底搞清楚伊生洞里的情况，有没有其他出口？如果有出口就堆满树木。然后，把大量的食物送给伊生，并带着我们的蟑螂，让它们在那里吃东西，以信息激素招来蟑螂人。等蟑螂人都来了以后，我们就到外面放火烧通道里的树木，并不断把树木往里面推，一直推到洞里，把他们全都烧死。

    侦察兵带回来了消息，洞里有4个出口，并且弄清楚了4个出口的路线。

    第二天晚上，我们4个带着好酒好菜，由蟑螂用筐子背着，向通道走去。通道里已经堆满了树木，我们扒开树木走了进去。走了好久才来到洞里。

    伊生见到我们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思宝说，“想你在这洞里待了也很久了，送点吃的给你。”说完又对蟑螂说，“把东西放下来吧。我们一起来吃喝。”

    洞里也没有桌子和椅子，吃的东西只能连筐子放在地上。有卤牛肉，卤鸡，卤鸭，卤蛋。还有橘子，香蕉，葡萄。

    我们也拿了点吃的，放在我们背后的地上，给蟑螂吃。

    李思宝说完，我们就都盘腿坐在地上。我们带来了几瓶白酒，还有几个一口杯，也就是一口就能喝完的杯子。

    李思宝给大家都倒满了酒，然后举着酒杯说，“在这里遇到伊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尤其是他的科研，非常有价值。让我们为认识他和他的科研而干杯。我先干为敬。”说完自己一仰脖子，先干了一杯。伊生也举杯一仰脖子干掉了。

    大家也就都干了一杯。然后韩玉给每个杯子里倒满了酒。

    李思宝接着说，“吃菜吃菜。”

    一会儿，李思宝又说，“现在开始敬酒，我敬伊老师一杯，为他的科研精神。”说完又是一仰脖子，干掉了酒。然后说，“从韩玉开始，一个个敬。”

    韩玉端着酒杯，对伊生说，“我非常佩服敬伊老师。我干了。”伊生也干掉了酒。

    下一个是伍齐齐，他端着酒杯说，“伊老师是我的榜样。”说完，一口干掉了酒。伊生也干掉了酒。

    最后是我。我端着酒杯说，“伊老师坚忍不拔，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搞科研，实在令人佩服。我干了。”伊生也干掉了酒。

    韩玉又给大家倒满了酒。

    李思宝又举着酒杯说，“现在开始第二轮敬酒，从我开始。”
    104

    看来伊生是个爽快人，也不推辞，左一杯，右一杯地喝，好像永远不会醉。

    然后到第三轮时，伊生有点招架不住了，推辞着说不能喝了。

    李思宝说，“不行，酒没喝好，我们来划拳吧，谁输谁喝。”

    伊生同意。

    于是李思宝对伊生说，“我俩先来。”说完一手拉着伊生的手说，“喊两声就开始。”

    伊生笑容满面地说，“好。”

    李思宝就喊道，“哥俩好啊，好好，再好再好，不出不出，八匹马呀，六六六啊，五魁首啊，一点点啊。”伊生喊的数与手出的数不加上对方的数，不一样，输了，只好一口干掉了酒。

    韩玉立刻给他们倒满了酒。

    李思宝用手指指韩玉说，“下一个，你。”李思宝让开了座位，韩玉坐了过来，韩玉和伊生也吆五喝六起来。结果还是伊生输了，只得干掉了酒。

    接着是伍齐齐，然后是我。

    吃着吃着，有1个蟑螂人来了，也加入了我们的吃喝。然后是2个3个。我们拼命地灌伊生的酒，没想到这个蟑螂人之父的酒量根本不行，也不会耍赖，所以没喝两杯就醉了。

    李思宝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偷偷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拧开瓶盖，往酒杯里倒下了药，然后把酒递给了伊生。伊生一饮而尽。喝完彻底不行了，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蟑螂人来了不少，菜一下子就吃完了。

    李思宝对我们使了一个眼色说，“我们再回去弄点吃的来，大家都没吃尽兴。”

    我连忙附和着说，“是啊，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东西根本不够吃。我们再回去拿吧。”

    说着心怀鬼胎，急匆匆地往洞外的蟑螂洞的方向走去。

    一到洞外，我们4个就分散到4个洞口，然后李思宝用手机指挥我们同时点燃树枝，熊熊大火立刻烧了起来。我们又拿着树枝，把燃烧的树枝往洞里面推。推到洞里面后，还在不断地加树枝，以确保里面的蟑螂人会被烧死。即使不烧死吧，呛也得呛死。

    大约烧了1个多小时，我们4个才再会面。

    李思宝说，“让里面凉快凉快，我们先别着急进去。”

    我说，“会不会有蟑螂人逃出来？”

    105

    李思宝十分肯定地说，“没有。我注意到了。起码我这个出口没有。”

    我说，“我这个出口也没有。”

    韩玉和伍齐齐也都纷纷说没有。

    这下我们都放心了。

    我们在那里聊了一会儿以后，洞内已经凉快了，于是用手机照着，在一股肉类烧焦的糊味中，踩着木碳和灰烬，往洞里走去。

    洞内已是一片灰烬，没有一个活口，也有没有完全烧完的，只剩下残骸。

    韩玉说，“我要取点样本回去化验。”说到就到桌子那里去取工具。桌子已经完全被烧毁了，工具都在地上。韩玉拿着一把剪子，剪了一些蟑螂人的组织，装进了口袋。

    李思宝豪情万丈地说，“我们这一仗打得漂亮，自己毫发无损，对方却消灭得干干净净。”

    我笑着说，“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李思宝捶了我一下，说，“就你这张嘴，不能不说吗？”

    我们4个非常兴奋地，唱着歌，朝蟑螂洞走去。

    一到蟑螂洞，李思宝就宣布了战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有才听到我们说话，也从洞里出来，说，“都解决啦？”

    我大声地说，“都解决啦！”

    张有才说，“太好了。为人类除了一个大害。意义非凡。”

    李思宝对小白说，“小白，吃的，喝的还有吗？”

    小白说，“还有。”

    李思宝说，“今天晚上我们不训练了，放开肚子吃喝。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喝光。”

    蟑螂们全都大为兴奋，立刻围着食物大吃起来。

    我们准备了太多的食物，也是为了让蟑螂痛快一下。

    李思宝坐在龙椅上，一副凯旋归来的帝王的模样，把腿翘到了扶手上。然后又用手摸摸头发，再次喊小白。说，“小白，过来给我捶捶腿。”

    小白应声答道，“遵命，陛下。”然后急急赶过来，开始给李思宝捶腿。

    李思宝闭着眼睛，享受着成功的喜悦，他已经在云里雾里了，都快要上天了。

    我实在忍不住，说，“得了吧，你。小样。”

    李思宝扭头睁开眼睛望着我，说，“这就是帝王的享受。”

    我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到洗脚城，花个30块，照样能买到这个享受。”

    李思宝摇着头说，“这种胜利和奴役的心情你怎么能体会？所以你就不是个国王的料。”
    106

    李思宝又转着脖子对小白说，“来，给我按摩按摩肩膀。这里，这里，哇，好舒服。”

    望着李思宝醉生梦死的样子，我不由得心里好笑，于是捋起袖子，轻轻走到李思宝背后，对小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它让开。小白机智地爬到了一旁，把位置让给了我。我站在李思宝背后，伸出双手，猛地狠捏他的颈根部。

    李思宝大叫起来，放下双脚，回头说，“小白，你搞什么鬼啊？”

    我说，“是我。让你得意。”我得意地笑着。

    李思宝说，“你这个人就没意思了，自己不懂得享受，还嫉妒别人。”

    我一手扒着龙椅的靠背，一手扒着龙椅的扶手，靠近着李思宝说，“我嫉妒你？让一个蟑螂为自己按摩？真是笑话。”

    等李思宝享受够了，我们才回去。

    第二天晚饭后，我们4个聚在客厅，韩玉说了他检验蟑螂人的结果，有50%是人的基因，有50%是蟑螂的基因。因为没留活口，所以没有解剖，也不知道它们的身体结构。
    他一说到这里，我们就都后悔不迭。当时怎么那么毛躁，不顾一切地要消灭它们呢？它们也是一个新物种啊。地球上的任何一个新物种都是有价值的。我们应该饲养它们，抽它们的血，做各种试验，给它们做CT，核磁共振。说不定能解开宇宙和人类起源的秘密呢。

    韩玉说，“蟑螂人还有一些残骸，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解剖的。”

    于是我们立刻背上包，换上鞋子，出发了。

    到了蟑螂洞里，我们和张有才打了招呼。李思宝则大声对广大蟑螂们说，“今天有事，就不来训练了。你们自己玩吧。”说完，我们到伊生的洞里去。

    没想到，洞里的残骸，早就被不知名的动物吃得一干二净，连渣子都不剩。

    韩玉连连后悔地说，“可惜可惜，这么一个好的标本没了，真是人类一大损失。”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呢？”

    韩玉说，“还能怎么办？不就算了？”

    我们4个沮丧地回到了蟑螂洞，李思宝高声对蟑螂说，“我们今天晚上有事，你们自己训练，玩都行。”

    出了蟑螂洞，我问李思宝，“我们今天晚上有什么事？”

    李思宝反问我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蟑螂人没找到残骸的事，弄得心情不好，不想给它们搞训练了。今天晚上我要痛快地玩一晚上手机，消除不良情绪。”
    107

    我给韩月婵发了个微信，问她有没有在家，有没有空？能不能出来喝杯饮料？她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她正在家做作业呢。其他3个女孩也在家做作业。

    我对李思宝说，“别尽想着玩手机了，也得和女孩子们联络联络。她们4个都在家，我们再喊上于敏，丁一郎去喝饮料去。”

    我的这一提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韩玉说，“我们去1点点的店喝饮料去，听说这个店很有名，有很多连锁店。”

    伍齐齐说，“喝饮料还要到店里去？还连锁？”

    我说，“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目前最红的是喜茶，里面什么高级的饮料都有，有加水果的，牛奶的，冰的，咖啡的。要4，50块一杯。什么情侣啦，高消费啦，就都到这里来喝。我们两者都占了，所以必须去喝。以前面包店附带着卖点饮料，现在饮料店附带着卖点面包。反正我请客吧。我们先坐公交车回家，然后大家都会齐后，再打的去找喜茶店。我也不知道喜茶店在哪里。认得的路坐公交，不认得的路打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李思宝不屑地说，“真老土，上网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说着掏出手机一查，说，在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家。”

    我高兴地说，“哇，那太好了。以后就可以经常请女孩子来喝了。”

    我们回到家后，立刻喊来了女孩子。

    女孩子进门后，韩月婵问我为什么要请客。找不到蟑螂人残骸的事我就没说，因为这事她们本来就不知道。我就说，“因为我今天一个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所以就想高消费一把。”

    韩月婵问，“什么手术？”

    我说，“直肠癌，不仅挖得干净，清除了附近的淋巴结，还保留了肛门。这个直肠癌离肛门很近。如果它再往下长一点点，肛门就保不住，肛门就要挖掉，然后在肚子上开个洞，在那里解大便。这可不是编的，我今天确实做了这样一个手术。”

    小翠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喝珍珠奶茶，每次在街边看到都要买了喝。”

    小花说，“我最喜欢吃杨枝甘露。”

    小鱼说，“我喜欢喝咖啡。”

    我吃惊地说，“本来想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原来你们早就喝过这些饮品。什么杨枝甘露，我听都没听过。”

    小花说，“杨枝甘露就是一种甜品，糊状的，里面有芒果块。”

    108

    我说，“那有什么好吃的？”

    韩月婵满心欢喜地说，“但是我们没到店里喝过，都是在路边买了喝的。这次你带我们到店里去高消费，我们还是很开心的。”

    我假装生气地打了韩月婵一下说，“你们喝这些饮料的时候，都没想起来请我们喝，弄得我们什么都没喝过。我们可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你们的。”

    韩月婵陪着笑脸说，“是的是的，是我们粗心，是我们不对，下次一定记得吃什么都有你们的份。”

    我笑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

    我们一齐出门，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喜茶店。居然还要排队！哪有饮品这么火的？没办法，我们就排队吧。

    我说，“你们都要点最贵的，不吃白不吃，又不要你们花钱。我最喜欢喝咖啡。因为它有特殊的香味，还有柔滑的感觉。你们知道什么叫拿铁咖啡吗？就是咖啡里面加了牛奶，再加上糖，所以喝起来和雀巢的3合1口感非常相像。我就喜欢喝3合1。”

    李思宝说，“你个白痴，人家喝咖啡就是要喝苦的，原味的，什么也不加。最有名的是猫屎咖啡，现磨现喝。”

    我说，“原味的咖啡我喝过，和中药一样，苦不堪言。但加了这两样东西，就变得非常好喝了。”

    排队到我们了。李思宝点了多肉车厘2.0，36块，韩玉点了车厘酸奶波波冰，32块，伍齐齐点了牛油果酸奶波波冰，32块，丁一郎点了芝芝草莓+芋圆波波35块，韩月婵点了阿华田波波+奥利奥31块，小翠点了芝芝芒芒+脆啵啵35，小花点了多肉葡萄+芋圆波波31块，小鱼点了满杯金菠萝+脆波波31块，于敏点了芝芝蓝莓双拼33块。总之都是30块以上的，只有我点的是奥利奥咖啡波波冰，29块。

    我们一直喝到很迟才回来，心中的不快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蟑螂运动会正式开始。我们租了辆车，把家伙都运到了蟑螂洞附近，然后再喊蟑螂们来把家伙搬进了洞里。张有才也停下了他的研究工作，和我们一起参加了运动会。当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旁观者。

    蟑螂们做了10块牌子举着，从1队到10队。我们4个拿上了家伙，站在龙椅前奏起了运动员进行曲。蟑螂依次经过龙椅，并举起手，向龙椅致敬。有的队整齐划一，正步走，有的队松松散散。到蟑螂们全都走完，入场仪式算是结束。

    接着蟑螂们表演歌舞。 也是一队一队地表演。有独唱的，唱的居然是周杰伦、蔡伊琳的歌。有合唱的，有舞蹈，独舞是杨丽萍的孔雀舞。把右手举在头上，当做是孔雀的头，左手拉着翅膀，当做是拉着裙子。还真的神似。
    109

    集体舞是摇头摆尾，飞上飞下的蟑螂舞。也有交谊舞，一群蟑螂伸出右手，邀请对方，然后左手托住对方的右手，右手搂住对方的腰，前进，后退，往左，往右，转圈。这样集体地跳交谊舞，很有宫廷交谊舞的味道。

    还有拉丁舞，一左一右地扭着屁股。

    它们边跳边唱。我们就赶紧给它们伴奏。

    有的节奏感强，协调性好，就唱得好，跳得好。也有的唱得不成个调。

    10个队都表演完，我们就进入了狂欢，蟑螂们全都群魔乱舞，我们就拼命地打着节奏。张有才也扭起了屁股。

    到了深夜，我们感到累了，才停了下来。家伙也不必带回去了，到时候颁奖，闭幕式都需要。然后叫了网约车回家，连公交末班车都没了。

    第二天，马术比赛开始。通过小组赛后，只有小白和小圆进入了决赛。小圆就是追我的那只母蟑螂。只见小白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马被养得膘肥体壮。从马的听话程度，行走奔跑的力量，可以看得出它训练有素。

    小白弓着腰，4只脚紧夹马肚子，两只手拉紧缰绳，右手还不时抽出空来，用鞭子抽马屁股一下。马奔驰着，像一朵红色的云在飘，又像一团红色的火在滚动。滴答的马蹄声像咚咚地敲鼓声，指挥着战士冲向前方。

    比赛是三局两胜的，但是任凭小白怎么努力，马都似乎跑不快，总是落在小圆后面。所以小白第一局还是输了。蟑螂们认定它不是块料。全都沸腾起来，认为只有小圆可以获得冠军。

    这时，伍齐齐挨个找蟑螂收钱，让它们赌小白和小圆的输赢。如果小白输了，押它的钱就没了。如果是小白赢了，钱就翻一倍。其实翻一倍也没那么多钱，它们每个蟑螂才有伍齐齐给它们的1块钱。要输就输光，要赢就变成2块。

    第二局，两匹马在蟑螂的操控下，激烈地跑着，慢慢地，小白领先了，而且越跑越快，把小圆远远甩在后面。

    蟑螂们吵成一片，都在为自己押的马但心。

    第三局，非常关键，成败在此一举。结果小白一出来就非同凡响，骑着马，轻松地飞驰着，小圆渐渐赶不上了，最后落得很远，不得不认输。

    不被看好的小白，居然跑了个第一。凡是押它注的蟑螂，都赢了，不过只是一小部分。多数没有押它，押的是小圆，就输了。大家不禁感慨，小白真的是一匹黑马。

    好的，谢谢
    110

    伍齐齐忙着给押小白的蟑螂分钱。分钱很简单，只要问一下，谁押了小白？蟑螂都如实回答，伍齐齐就给它们2块钱。

    然后颁奖。李思宝又回到龙椅前面，和我们一起奏乐。小白爬上前来，李思宝给了它1块蛋糕。它捧着蛋糕，转过身来，面向观众，举起蛋糕，又向四面展示了一下。大家全都鼓掌。小白吻了吻蛋糕，爬了回去。

    后来是排球赛。蟑螂的手，似乎特别适合打排球。它两只手握在一起似乎是个篮筐，恰好能兜住排球。击打排球时又特别地狠，一个飞跃而起，手指尖一弹，排球就飞射到对方。看它们的排球比赛，比看人的都过瘾。

    照例，排球押注还是少数人押赢了，多数人输了。但这次，这些输的人有些就没钱了，伍齐齐就叫它们找别的蟑螂借，别的蟑螂没钱，伍齐齐就借给它们。伍齐齐换了好多1块钱的零钱。

    再然后是篮球，更是打得漂亮。带球跑时，左躲右闪，对方休想从它手上抢下球来。投篮时，可以站在最远地方投，稳准狠。还会灌篮。人类根本不如它。

    足球，因为它们跑得飞快，带球也特别的得劲。用脚踢球也准，球门抱球也准。所以很有看头。

    可奇怪的是，押注还是少数人押赢了，多数人输了。伍齐齐忙得就像钱庄的老板，一会儿发钱蟑螂，一会儿借钱给蟑螂。一会儿又回到乐队奏乐。

    在跳高和撑杆跳时，禁止使用翅膀。为了公平起见，蟑螂都在腰上绑上带子，以捆住翅膀。跳高对它们来说，简直太简单了，轻轻一跃，就飞过了杆头。撑杆跳更是令人惊奇，飞得高得都要抬头看。

    高低杠和双杠都悠得非常好，轻盈，漂亮，动作难度大。

    平衡木更是它们的强项，因为它们无需用脚走，而是用手和脚爬行，不存在重心不稳的问题，所以做起来特别漂亮，没有失误，几乎都是满分。

    体操它们基本上就是翻跟斗，前后翻，侧翻，然后手和脚做些优美的动作。然后腾空翻滚，落地造型。

    当然，这些也是禁用翅膀的。

    举重它们也不示弱，细细的胳膊，也能举起个小杠铃。

    柔道它们最有趣，因为没有特定的服装，手没地方拉，就在两腿之间捆上绳子，拉住那个绳子，进行比赛。

    关于押注的事，怎么赛马和3大球类都是有黑马？难道大多数蟑螂都都会错了？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于是我一天很严肃地问伍齐齐，“你有没有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伍齐齐慌乱地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说，“是不是有黑哨？”

    他连忙说，“没有，没有。”

    111

    我说，“怎么可能？我要去调查。”

    他这才说了实话。

    他把有实力的赛手都买通了，叫它们先假输，然后再扇动蟑螂们压对手的注。这样黑马赢了，就和它们对半分钱。

    我说，“难怪，我说的呢。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又说，“你肯定也让它们用了兴奋剂吧？”

    伍齐齐告饶似地说，“这个，这个，只用了一点点。”

    我说，“我就猜到了嘛，为了钱你什么不干？”

    伍齐齐笑着说，“这不是闹着玩吗？又不是真人。只不过是蟑螂。”

    我说，“但是从这点可以看出你的品质。”

    伍齐齐笑着说，“好好，我品质不好，你品质好。”

    我说，“做任何事，都要凭良心，即使是玩也不例外，下一届运动会，我一定要给蟑螂做尿检。哦，它们没有尿，那就化验粪便。”

    运动会分几天进行，所有的冠军都获得了一块蛋糕。运动会结束时，我们举行一场闭幕式。还是大家跳舞唱歌，我们伴奏，有时我们也唱。

    那天我们租了车子，准备把家伙运回来。可是一到洞口，蟑螂王就告诉我们，洞里发生了碎尸案。我们非常吃惊。蟑螂王领我们到达了案发地点。

    我一看，一只蟑螂的上半身没有了，水流了一地。就问”蟑螂王，谁干的？”

    蟑螂王说，“不知道。白天，我们都在睡觉。到晚上醒来时，就发现了这个。”

    我摸着下巴，围绕着这半截蟑螂看。但也看不出什么。蟑螂的下半身切口很整齐，很像是手术刀切的，不是菜刀砍的。”

    蟑螂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是被麻醉过后切除的。现场也没有被拖拽的痕迹，证明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又是医生？医生切半个蟑螂干什么？

    李思宝一直没说话。韩玉则掀开蟑螂的外壳，看看里面。伍齐齐说，“该不会又是医生拿去做化验了吧。”

    李思宝沉着地说，“应该不会。这个蟑螂洞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如果发现了，媒体早就热翻天了。网上视频也会直接播出来。”说着掏出手机，开始查起上面的视频。查了一会儿说，“没有。”

    我对蟑螂们说，“你们把它吃掉吧，放着也是浪费。”

    蟑螂们立刻围过来，开始啃食残骸。

    我们叫蟑螂和我们一起把家伙抬到车上，我开车回到了家。回到家后，我们洗干净了，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112

    我躺在床上看手机，但是看不下去，心里老是想着那个碎尸案，这到底是谁干的？于是我到网上去看恐怖小说。这是一个刚传上来的最新小说，叫7层地狱，每天都有更新。作者的名字不熟悉，可能是笔名，叫江湖笑。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恐怖小说和恐怖电影可以吓到我。不过虽然吓不到我，但是我还是能区分得出好坏。那些用恐怖音乐，黑暗的光线，门窗开关的砰砰声，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故意引起胆小鬼害怕的电影，都不是好电影。

    好电影有《孤岛惊魂》，《小岛惊魂》，《身后事》，《孤儿怨》，《万能钥匙》，《盗梦空间》，《千与千寻》，《电锯惊魂》，《人体蜈蚣》，《记忆碎片》，《杀人游戏》。有的太深奥，看不懂，就看评论。比如《穆黑兰道》，听说已经被列为了心理学的教科书了。还有的名字忘记了，内容还记得。

    希区柯克虽然被称为悬念大师，但他属于那个时代，当然杰出。现在看来，也就一般般。

    我已经基本上把恐怖片看完了，只可惜浪费了我99%的时间去看那些不好看的电影。因为不知道好看不好看，点开来看了，不好看也要看完。我这人做事就这样，要做就做到底。看书也这样。

    我也在电脑上追过剧，那都是因为在电视上偶尔看到一部好剧，就到网上来看，一次性看完，有时要花一周时间。比如韩国的《妻子的诱惑》，120集，《爱情公寓》1,2,3,4，季。

    不过网络上的恐怖小说没看过，总认为写得不好。可能是我错了，高手在民间啊。我所知道的很红的《盗墓笔记》，《藏地密码》，也没看，因为现在又有电影和视屏了，就看这些，总比看文字有趣。我都好多年没看过书了。

    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我要在大白天去破案。因为白天是蟑螂睡觉的时间，作案的人肯定选择白天作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我的室友们都没去，他们各人有各人的事，我猜多数是去找女朋友玩了。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主持正义，坚韧不拔呢？

    没想到，一到蟑螂洞，蟑螂王就说，“又发生了碎尸案。因为要留给你破案，保护现场，所以我们才没有把它吃掉。”

    我去看了看残骸，和昨天一样，切口整齐，水流得一地，这里也是第一作案现场。看来是同一个人作的案。难道是连环杀手？

    我问，“难道就没有一个蟑螂发现吗？”

    蟑螂王说，“没有，我们都睡得很死。”

    我又想到什么，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113

    蟑螂王想了想说，“是有一股气味，闻过后，我们就都睡着了。”

    看来，这个人是用迷药麻翻了众蟑螂，所以他才好切割蟑螂。

    我问蟑螂王，“这里的众多通道你们都去过吗？”

    蟑螂王说，“没有，我们平时只要有吃的，就都不运动，也不探险。”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来到通道里去寻找线索。”

    蟑螂王说，“叫我们的侦察兵去。”

    我坚定地说，“这些事非我亲自去不可。”

    蟑螂王说，“那你就去吧，注意安全。”

    我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说完，我举着火把，朝一个通道走去。

    通道里面弯弯曲曲，地面凹凸不平，四壁冷湿苔滑，顶部崎岖隐现。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看到光亮，越走光线越亮，直到完全来到通道口时，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然是一片青翠的山谷，自然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我都忘了我是来破案的了，感觉是来踏青的。还有几处是农家的房屋，炊烟袅袅。也有几座房屋比较新，类似农家乐之类。

    我随步向一个农家乐走去。这是一个院子，围墙是篱笆墙。我推开篱笆门，只见院子里种了桃子树，枣子树，还有葡萄藤子搭的架子，小路两边也种了青菜，葱，蒜，茄子，辣椒，

    房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上课，一会有暴风雨般的掌声。然后就听一个男人说，“我们完成了辟谷阶段，就要开始采阳补阴，这样才能达到修炼的最高境界。”

    我停下了脚步，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一个女人问，“什么叫采阳补阴？”

    男人说，“就是夫妻之间的事，但不是和你们的丈夫，他们是凡人，而是和我。只有我才能给你们输送阳气，补你们的阴气。另外，你们还要介绍女学员来，成为会员，1人缴费3000，你们介绍的人越多，你们的级别就越高，所得到的钱就越多，最后会拿到1千万。”

    学员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男人又说，“这就是我们的全能神教，能去除烦恼，强身健体，返老还童，包治百病。”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不是邪教加传销吗？我立刻准备报警。
    114

    我正要转身，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一个27,8岁的小伙子正向我走来。他背着背包，看来像个徒步旅行者。

    我立刻用手指压在嘴上，发出嘘的一声，叫他不要出声。他领会地点了点头。我凑到他的耳朵说，邪教加传销。我想报警，但是不知道这里地名叫什么。

    他悄声地回答说，这里叫龙凤沟，属于天堂寨乡小树村。前面就有马路，交通很方便。说完，用手指了指外面。我会意地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外走。

    走远后，他拨打了110，说，“我们就在路口等你们来。”

    打完电话，我俩就坐在路口等。

    我说，“你是个背包客吧？”

    他笑着说，“没错，这里的山山水水我都很熟悉。”

    我问，“那山洞呢？”

    他说，“山洞倒是没去过。因为听说不少人一个人进洞后，就再也找不到出路，死在里面，所以我一个人不敢进洞。”

    我松了口气，说，“我叫连坚强，你呢？”说完伸出手。

    他说，“我叫周远木。”说完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

    我说，“我是外科医生，也喜欢野外生活。”

    他说，“我是一个公司的程序员。没事就喜欢徒步旅游。”

    我问，“有对象吗？”

    他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像我们这样的理工男，家里又没有家底，买不起房子和车子，拿什么去找对象？你呢？”

    我自豪地说，“我倒是有，白捡来的。一个傻白甜看上了我，我就乐而受之，不要花一分钱了。”

    周远木羡慕地说，“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人，介绍一个给我。”

    我说，“没问题，应该的。”

    我俩聊着聊着，远处有辆警车开了过来。我俩都站了起来，朝警车招手。警车开到我们面前嘎吱停了下来，然后警车门开了，跳下来2个警察，问我们，“在哪里？”

    我指了指那座房子说，“就在那里。”

    一个警察说，“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我们怕万一制服不了他，你们还可以帮一下手。”

    我说，“没问题。”

    我们4个就弓着腰，悄悄地朝房子走去。

    男人还在演讲，掌声还是不断。

    一个警察突然踹开门，2个警察飞速冲进去把男人按在桌子上。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戴上手铐了。

    男人瘦高个，满脸的皱纹。他奇怪地说，“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还会比你们发现？”

    一个警察说，“只要你干坏事，在哪里做都会被发现。”
    115

    男人说，“我没有干坏事，我只是带她们修炼，养生。”

    另一个警察说，“少啰嗦，回警局去说。”

    2个警察押着男人经过我们时，对我们说，“谢谢你们啊，为民除害。”

    男人恶狠狠地地对我们说，“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一个警察冷笑道，“恐怕你也没那个机会了。”

    我俩抱着胳膊，看着他们3人上了警车。警车呼啸而去。

    看看前面还有一个民宿。我说，“我们到那里看看。看看人家在搞什么。”

    周远木说，“现在有好多培训班都在山里举行，有发财的，有修行的。”

    我说，”还不都是主办的人为了发财？都是要收费的。我的一个表妹就参加过一个这样的修行班，吃的是粗茶淡饭，睡的是地铺。20多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说是为了修行。浑身被蚊子咬满了包。然后买他的统一的修行服，也就是和尚服，天天打坐，用喉咙发出最低音，然后又是静音，一天不讲话，又是辟谷，一天不吃饭。折腾一个星期。收4000。我表妹信这一套，我才不信这些东西。”

    周远木说，“在山里租民宿便宜，知道的人又少，没有警察的干扰。”

    我们说着话就来到了民宿外。走进篱笆门后，直接来到了窗外。

    只见里面的学员穿着和尚服，盘腿在地上打坐。一个矮胖的50多岁的女师傅在前面讲着修行的内容，说，“你们以前拜见的各种菩萨都是泥巴做的，没有一个活的。今天，我就要给你们见见真的活菩萨。”说着打开内室的门。

    这时走出来一个人。我一看到，差点惊叫出来，这是一个蟑螂人！他怎么没有被烧死，还变成了活菩萨？

    师傅手搭在蟑螂人的肩膀上，说，“看它的肌肉多么结实？外面都是硬壳，刀枪不入。”说完又把蟑螂人转过身来说，你们看它还有翅膀，会飞。哪个普通的人称自己为神的，有翅膀？会飞？”

    说完，让开了身子，对蟑螂人说，“飞给他们看看。”

    蟑螂人就张开了翅膀，绕着这些人的头顶飞了一圈，再慢慢降落下来。

    刚才还在打着盘腿坐着的学员，全都啊地惊叫起来，然后纷纷爬起来跪拜，嘴里阿弥陀佛地念叨着。

    只见蟑螂人对大家双手一抱拳，说，”因为我身体是红色的，所以我是火神。人们自古以来，都是依赖火而生存，所以祭拜火才是最正宗的敬神。”
    116

    师傅拿着一个透明的功德箱，挨个地找人收钱，说“这样的真神才能保佑我们万事如意。给多给少，你们都随意。”

    人们纷纷掏出百元大钞塞进功德箱。功德箱片刻就满了。

    周远木也吃惊不小，小声对我说，“还真有神啊。”

    我拉着他走到篱笆墙外，对他说，“它不是神，是蟑螂和人的杂交产物。”

    周远木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停了一会，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

    周远木焦急地说，“那还不赶快报警？”

    我说，“不能报警。警察来了就坏事。抓起来，审问，能审问个什么结果出来？然后科学家来研究，检测这里，检测那里。估计也不会有结果。我是想自己研究这个蟑螂人。我也是医生，各种手段都会。”

    周远木说，“但是你没有仪器设备啊。”

    我说，“我有。我一个同事已经检测过蟑螂人的遗传结构。我们只想暗暗地研究清楚，写篇论文，一炮打响。所以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

    周远木说，“你们以前遇到过蟑螂人？”

    我说，“是啊，因为一把火把它们都烧死了，所以才很后悔，没留活口。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还被当成了神。这次我可要小心了，既不能让它溜了，也不能伤害它。”

    周远木说，“这个有点难。凭我们两个人，有点控制不住它。”

    我忽然脑光一激灵，想出了办法。说，“我俩打入他们内部怎么样？假装相信神，要加入组织。”

    周远木拍手笑道，“这个注意好。我们也来个潜伏。”

    于是我俩往回走，来到了房子门前停了下来。我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师傅，开开门。”

    师傅有点疑惑地考虑了一会，结果还是走到门口，把门开了一个缝，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双手合十，极其虔诚地说，“我们刚才在窗外看到了真神的出现，也想加入你们，来一起祭拜它。”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2张百元大钞递给师傅，说，“这是我们的心意，请收下。”

    师傅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说，“两个这么乖的孩子，看着就有福气。好吧，到我们这里修行，绝对有福。”说着开大了门，让我们进去。

    师傅又说，“我们这里要统一服装，这是心诚的起码表示。”
    117

    我说，“没问题，多少钱一套？”

    师傅说，“我们只收成本价，100块。我们出家人哪能靠这个赚钱？”

    没话说，我又掏出钱包，拿出200块。但是周远木不同意，他也掏出钱包，取出200块给我，说，“100块是服装费，100块是香火钱。哪能要你帮我出钱？”

    我说，“无所谓啦，这点钱算什么？”

    但周远木的态度很坚决，我只好收回了我的钱，把重新塞到了钱包里。

    师傅跑到里间，拿出两套和尚服给我们，说，“到里面去换吧。”

    我们各自拿了套灰色的和尚服，到里间换了再出来，然后和其他学员一起席地盘腿而坐。

    我一坐下，就举起手，说，“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问？”

    师傅说，“你问吧。”

    我说，“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发现真神的吧。”

    其他学员也纷纷跟着我说，“对呀，说说经过吧。”

    师傅和蟑螂人对视了一下，蟑螂人说，“说吧，照实说，没关系。”

    师傅清了清嗓子，说，“这事说起来很神。我们庵里不是供了许多供品吗？不光是有水果，还有我每天烧的菜。我是最心诚的，想着我们天天都要吃菜，菩萨肯定也要吃。以前，供品供过神后，都是我们把吃掉。但是，昨天晚上，你们都睡了觉以后，我发现供品没了，特别是我烧的菜。说句不敬的话，我以为是野猫吃的。

    “我就骂野猫，拿着扫把到处找野猫，找到院子里，没有看到野猫，却看到了真神。我吓坏了，以为看到了外星人。结果真神说，不要怕，是我吃了你的供品。你的供品不就是给神仙吃的吗？以前你们的供品没人动，就说明那些神仙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因为我吃了那些供品。

    “说完，扇动着翅膀，说，你看，我还能飞。说着还真飞了起来。我这才相信了我是遇到了真神。立刻跪下磕头。然后我就把它安排在了一个空房间里。

    “我想，既然真神已经来了，我们大家就应该和它见面，祭拜它。”

    蟑螂人双手抱着胳膊，听着师傅的介绍。师傅说完后，蟑螂人说，“你们以后就跟着我，我也吃你们的供品，然后保佑你们。”

    蟑螂人说完，学员全都鼓掌，然后又都跪下磕头。

    118

    我心里好笑，这个蟑螂人也太聪明了，跑到庙里来装神弄鬼，有吃有喝，还有住。如果他喜欢花钱的话，还有钱。不过，如果它真的需要拿钱买什么东西，它不会自己抛头露面的，它知道不方便，它会叫师傅帮它买的。

    接着，蟑螂人就去睡觉了。师傅说，“真神只在夜里现身，白天它要修行。”

    看来蟑螂人的蟑螂习性没改，还是夜间活动的动物。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慢，太无聊，太痛苦了。因为要念经，师傅带着我们念。我又是个睡眠严重不足的人。师傅一念经，我就开始打瞌睡。往往睡着了，垂下了头，又被念经声惊醒，又抬起头。我的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上一下不停地点着。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的时间，所有的学员排队到隔壁的餐厅，从餐桌上拿起碗，走到厨师面前。厨师舀一勺饭到碗里，上面再盖一勺菜，这是最便宜的菜，酱油煮的黄豆。然后坐在饭桌旁吃饭。吃饭时不能讲话，要安静，不能发出声音。

    吃完饭，各人洗好自己的碗，然后反过来扣在桌子上。

    然后是睡午觉。大家都和衣睡在地铺上，不分男女。我当然是呼呼大睡。周远木睡在我旁边，也和我一样，睡得很香。现在的年轻人，都严重缺觉。

    午睡起来，又要盘腿念经。我下午精神好了不少，但真的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嘴里哼哼着，脑子里想着蟑螂人的事。

    晚饭毫无悬念，晚饭后又是念经。9点熄灯睡觉。对于我们这些夜猫子来说，简直就是受刑。我只有看手机打发时间。我特地选了一个有电源插座的地方睡觉，手机才不会没电。周远木也一样。别人早都睡着了，只有我俩还在看手机。大概快到1点，我才睡着。

    早上5点，就被师傅喊醒，我几乎是在睡梦中。吃了早饭，又是念经。我又是东倒西歪。直到午觉后，才清醒。晚饭后，我和周远木找师傅说，我们明天还要上班，要早点回去，还有许多事。

    师傅用商业性的微笑，笑着对我们说，”去吧，孩子，下个周末再来。信神要真心。”她大概看出我俩的不真心。

    回到家，他们3个都在。

    李思宝在看球赛，见了我，嬉笑地说，“你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和韩月婵开房去了吧？”

    我打了他肩膀一下，说，“你瞎说什么呢？我是那样龌龊的人吗？”

    伍齐齐在看着手机，头都不抬地说，“怎么叫龌龊？现在人谈恋爱不都住在一起，难道他们都龌龊？”

    我昂首挺胸地说，“我就是一个正派的人。”

    119

    韩玉也在看球赛，说，“就是。”

    我给他们打岔打得都忘了主题。说，“我为什么消失了两天？是因为又发现了一个蟑螂人。他假装神仙，在一个修行班里大吃大喝。我就假装也拜它为神，在那里住了2天，过上了悲催无比的念经生涯。”

    李思宝说，“那你应该告诉我们一声，还玩神秘。”

    我说，“我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这时，3人来了精神，全围着我。我也望着他们。

    韩玉发愁地说，“那该怎么办呢？”

    我说，“就是啊。我想捉活的，好仔细研究它的构造，习性，就像美国的科学家为了研究大猩猩，到非洲丛林里一样。”

    李思宝说，“但是，捉活的，谈何容易？且不说它有坚硬的外壳，刀枪不入，它还有翅膀，会飞。”

    伍齐齐说，“办法总会有的。”

    我说，“目前还是我先去打入到他们里面吧，以后再看机会。”

    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想这个事。后来又看手机，玩手游。到了半夜才睡。

    第二天晚上，我和李思宝一起去了蟑螂洞。他当他的国王。我则叫了网约车，到了修行班那里。

    学员们都正在念经。我则找到师傅，悄悄地对她说，“我想和真神见一面。”

    师傅显然同意，她用嘴呶了呶旁边的房子，说，“他在那里，你去吧。”

    我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赶紧跑到那个房间门口，悄悄推开门。只见蟑螂人躺在床上，似乎刚刚睡醒。我就双手合十，极其虔诚地对蟑螂人说，“真神，我可不可以拜祭拜您？”

    蟑螂人爬坐起来，说，“可以呀。”

    我进去后，跪在床边，对蟑螂人说，“我是一个医生，总是想着别人的健康，虽然您是真神，有金刚不坏之身，但也还是需要体检。我就是想给您体检一下。”

    蟑螂人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思索了一下。说，“可以啊。”

    我说，“我首先来给你量量身高，你下来，站直了。”我一边拿出了皮尺。

    蟑螂人照着我说的话，下了床，然后站直了。

    我用尺给他一量，1米75。

    接着，我从背包里取出秤，叫他站在上面。

    他站了上去。我一看秤，上面显示75公斤。好一个标准的身材。

    120

    接着我叫他躺到床上，开始给他体检。我捏了他全身所有的地方，都是硬硬的壳，但是壳都有弹性，可以感觉到下面饱满的肌肉。全身跟人的结构是一样的。不过我分不出公母，它底下只是一个洞。

    然后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敬畏地说，“我可以和您聊聊天吗？”

    蟑螂人一翻身坐起，说，“可以呀。”

    我问，“您最喜欢吃什么？”

    蟑螂人摸了摸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什么都吃，要问我最喜欢吃什么？那当然是大鱼大肉了。要问我特别喜欢什么，那就是油。”

    我点着头，说，“哦。”然后又问，“你们结婚是怎么结的？”

    蟑螂人说，“和你们人一样啊。先是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就和她结婚。”

    我说，“您是喜欢和您一样的真神，还是我们这些凡人？”

    蟑螂人说，“两个我都喜欢。”然后又神秘地对我说，其实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一个学员，小芬。还有其他几个我也喜欢。”

    我大吃一惊，问，“小芬也喜欢您吗？”

    蟑螂人说，“喜欢啊，崇拜得不得了。今天我都已经和她结婚了。”

    我差点跳了起来，问，“我看您下面什么都没有，怎么结婚？”

    蟑螂人说，“你不是看到一个洞吗？需要的时候，那东西就伸出来。”

    我感觉到天要塌了，大事不妙啊。按他这样的习性，以后不知要有多少蟑螂人诞生。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商量办法。

    我站起身来对蟑螂人说，“好的，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日再来。”

    蟑螂人说，“好的，再见。”

    我飞快地走出去，和师傅打了个招呼，就走出房子约了网约车，然后在门口等。

    我跑回家，李思宝已经回来了。3个人都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看手机。

    我冲进去火急火燎地说，“不好了，出大事了。那个蟑螂人居然和一个姑娘结婚了。”

    3个人停下了手里活，同时看着我，发出啊的一声。我坐下来，详细地叙说了我和蟑螂人的相见。

    这时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121

    我焦急地说，“这下，这个蟑螂人是非除掉不可了。”

    3人都说，“对对对。”

    李思宝说，“怎么除呢？”

    韩玉说，“是啊，它刀枪不入，还会飞。”

    伍齐齐说，“除是必须的，一天不除，它就一天祸害人。”

    我们都在议论着，但一筹莫展。

    我忽然灵机一动，说，“我看可以请矮人来，用毒箭射它。”

    3人齐说，“对对对。”

    李思宝说，“我们4个人冲进去，先按倒它，把它捆起来，如果不成功，它飞了，就叫矮人射箭。”

    我说，“我们捉了活的，也可以带回来做研究。”

    第二天晚上，我们4个都到了蟑螂洞，然后找了上次会说矮人话的蟑螂，我们到了矮人国的吊桥旁，向矮人卫兵喊起了话。说我们有要事，要进去商量。

    卫兵回去通报后，出来放下吊桥。我们直接去见了国王。国王表示，这个蟑螂人一定要消灭，不然祸害无穷。

    我说，“你要派个最好的弓箭手，今天晚上就和我们去消灭它。”

    国王于是叫了一个矮人，说，“他的技法最好，就叫他去。”

    矮人答应了，然后我们一起经过吊桥，走到了通向蟑螂人房子的通道。

    我们5个走出了这个通道，来到山谷，很快就到了蟑螂人的院子外面。里面的学员正在念经。

    我示意，叫矮人守在外面，我们4个一窝蜂地闯入房间，还没容得师傅发话，我们已经来到了蟑螂人的房间。

    蟑螂人听到外面有动静，早就在床上站了起来。我们4个一踢开门，就如饿虎扑羊般地扑向蟑螂人。

    我们4个的分工是2人抱腿，2人抱胳膊，然后把它摁倒，再捆起来。

    谁知我们刚接触到它的胳膊和腿，它就像鱼一样地从我们手里滑开了。它的壳子外体滑极了。然后它张起翅膀，向外飞去。外面学员一片惊叫声。

    师傅声音颤抖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没空回答她，一路追着蟑螂人。

    矮人见蟑螂人飞出，迎面射了一箭，正中蟑螂人肚子。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射了一箭，射中了蟑螂人的尾巴。我们追到外面，眼看着蟑螂人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李思宝恨恨地跺着脚说，“哎呀，没策划好，让它跑了。”

    我也不甘地说，“我总以为我们人多势众，5个对一个，绝对能赢。”

    122

    韩玉懊恼地说，“它身上太滑了，就像涂了油。如果是抓一个普通人，肯定能抓到。”
    伍齐齐说，“现在都说这些有什么用？它都逃了。”

    学员和师傅全都出来了，站在我们后面，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一个妖怪，不是神。不把它消除了，祸害无穷。它会让你们女学员怀孕，生下怪胎。”

    女学员们一阵尖叫，师傅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男学员们摩拳擦掌，说，“你们怎么不早说？说了我们一起上，就不信抓不到他。”

    李思宝低下头说，“是啊，考虑不周，让它跑了。”

    我宽慰他说，“没关系，那个箭有毒，它熬不了一会的。”

    由于天气太黑，我们无法去找蟑螂人的尸体，只好沮丧地原路返回。

    周末，我正在睡回笼觉。忽然手机响起，一看，是周远木的。接了电话，只听他说，“不好啦，又有蟑螂人啦。”

    我一惊，忙问，“在哪里？”

    他说，“在翡翠山的一个尼姑庵里。”

    我说，“我现在就来。”

    我匆匆地洗了脸后，也顾不得吃早饭，拿上一盒牛奶就出了门。我约了网约车，朝翡翠山的尼姑庵奔去。

    翡翠山果然像它的名字一样，通体翠绿，满山的绿树和竹子，都青翠欲滴。天气也很好，蓝天白云阳光。是个适合登山的日子。难怪周远木又登山了。

    车子来到了山脚下，我下了车，往山上走去。这里有一条山间小道，全是台阶。绿草掩盖了台阶，四处都有鸟在唱歌。

    我费力地爬到了山顶，终于来到了尼姑庵前。周远木在尼姑庵门前着急地等着我。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到一旁说，“它正在里面讲经呢。”

    然后我俩就悄悄地靠近了窗前。只见蟑螂人说，“我这个大神的功力在哪里？连这个有毒的箭我都不怕。”说着举出了两支箭给众尼姑看。

    我一看这箭，这不是矮人的吗？难道没有毒死他？

    蟑螂人说，“我只是拔出了箭，然后伤口就愈合了。我既没中毒也没感染。这就是神。”

    说着摸了摸肚子，又摸了一下屁股。说，“这就是我中箭的地方，怎么样？什么疤都没有吧？”

    我悄悄地对周远木说，“这不是新的蟑螂人，而是没被我们杀死的那个。这可怎么办呢？”我把5个人杀蟑螂人的事告诉了周远木。

    123

    周远木说，“为什么不喊上我？说不定多一个人他就跑不掉。”

    我说，“是啊，忘了喊你。我只记得喊我们房间里的人和矮人弓箭手。”

    周远木说，“现在我们两个人肯定对付不了它。那些尼姑都是女流之辈，而且还在崇拜它，把它当神，根本帮不了忙。我们不如回去，再另想办法。”

    我说，“你还继续爬你的山，我回去再想办法。”

    周远木同意了，我俩一同走下了山，然后分手。他向远处的山走去。我还是叫了网约车拉我回去。

    回去后发现他们人都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去找韩月婵？我也没那个心情。于是我躺在床上发呆。这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蟑螂药，老鼠药，蚂蚁药。”是用喇叭滚动播出的。这种用自行车驮着药，卖药的，我经常在街上看到。

    我突然一个翻身起床，开门跑到外面，喊道，“我要蟑螂药。”

    一个50多岁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车前框里放着喇叭，车后座上放着药箱。

    男人听到我喊就停下了自行车，踢开了自行车的支架。然后打开药箱，问我要买几包？
    我问，“多少钱一包？”

    他说，“5块钱2包。”

    我说，“来20块的。”

    男人在箱子里拿出了8包递给了我。收了我的20块钱。说，“你买这么多干嘛？”

    我笑着说，“照顾你生意呗。这个效果好不好？”

    男人说，“效果非常好。”

    男人踢开了自行车的支架，又蹬着车走了。

    我这时仔细看蟑螂药。一个个小塑料包，只有半个手掌大，还瘪瘪的，也没多少东西。是典型的三无产品。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成份，杀虫的原理是什么？我们看惯了药品说明书的人，还真不习惯。管他呢，有效果就行。

    回到家里，我剪开了一包蟑螂药，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结果倒出来一看，是一些饼干屑。闻闻也是饼干的味道。这个能杀蟑螂吗？我不确定。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于是我到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块蛋糕。回到家里，拆了蛋糕外面的塑料袋，然后去找一个容器。接着我欣喜地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打包回来的一次性塑料盒。所以人懒有人懒的好处。这个本应扔掉的快餐盒，现在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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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蛋糕放在了盒子里面，又用筷子在上面扎了许多洞，然后把蟑螂药灌进了洞里。最后又把剩下的蟑螂药，全都撒在蛋糕的外面。这样才用了六包蟑螂药。我一不做二不休，找来许多次矿泉水瓶盖。这些都是我房间里的杰作。喝完的矿泉水也不扔掉，都随手扔在桌子底下。

    我把剩下的两包蟑螂药，很珍惜地，每个瓶盖倒一点点，半个指甲大的一点点。然后在我的鞋柜，书橱，衣柜，抽屉里一样放一盖子。进门的门口的门框两旁，一边放一个。又跑到他们的房间，也一样放好。最后到厨房，把柜子里，地上的拐角，台面上的拐角，也都放上一个。心里想，哼哼，以后你们吃完了，我再给你加点料。我就一年四季这样放着，不怕你不吃。即使蟑螂药发霉了，毒性也应该还是有的。

    做完这一切，我打肥皂洗干净了手，怕这蟑螂药像毒鼠强一样，对人有剧毒。别蟑螂没死，倒把我这个人给毒死了。

    然后我把蛋糕的塑料盒装在包里，又出门去喊了网约车，再次登上了翡翠山。

    来到尼姑庵后，我从窗外往里看。尼姑们都散了。只有一个70多岁，精瘦，满脸皱纹的老尼姑垂着眼睛在敲木鱼，念着经。蟑螂人已经没影了。

    我轻轻地推开门，老尼姑抬起眼睛，望着我。我一步跨了进去，双手合十，说，“师太您好。”

    老尼姑面无表情地说，“施主有何贵干？”

    我低下头虔诚地说，“我听说这个庵灵得很，求菩萨，都会保佑。我一个同事生病了，要我一定要到这里来，敬一炷香。”

    老尼姑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100的，塞进功德箱，然后接过老尼姑递给我的一炷香，在油灯上点燃了，插在了香炉里。我又双手合十对着观音菩萨拜了又拜。

    然后我才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塑料盒，把打开了，放在供桌上，说，“同事非要我带来孝敬菩萨。”

    老尼姑说，“以往的供品，菩萨都不吃。但是现在来了一个大神，它什么供品都吃，尤其爱吃甜食。我们这里的供品都被它吃光了。我又叫尼姑们买了一些来。

    我赶紧说，“那我就敬这个大神，它肯定更灵。这个蛋糕任何人都不能吃，只能给大神吃。”

    老尼姑笑着说，“我们尼姑都不吃荤，鸡蛋糕不是鸡蛋做的吗？我们怎么会吃？但是大神就不一样了，它已经修行好了，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欢喜地说，“对对对，就给它一个人吃。”

    做完了这个事，我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然后双手合十地一步步退出来，说，“师太，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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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尼姑也微笑着对我说，“再见，大神会保佑你同事的。”

    出了门，我舒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了。结果还是喊了网约车，先回了家。一到家，就发了微信给韩月婵，叫她过来，我来给她上高中的课程。

    上次小学毕业考，初中毕业考，都是我亲自出的卷，亲自监考，亲自改卷。结果韩月婵几乎都是满分。其他4个成绩中等。

    而且，那3个姑娘表示将来要当护士，就不学高中课程了，只跟着于敏学护士课程，将来考个护士资格证就行了。而丁一郎则喜欢当厨师，所以他也不想学高中课程，而是到技术学校去报了一个厨师班。他只想在荣誉酒店当厨师，而不是保安。

    那么现在上高中课程的就只有韩月婵。韩月婵特别聪明，讲什么都懂，尤其是数理化突出。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作文也写得特别棒。连我都自叹不如。看来她将来大有前途。所以我也教得特别用心。虽然我也是过来人，但是高中的课程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每次给他她上课之前，我都先要预习一遍。

    眼看到了晚上，我的课程也教得差不多了，我两个都已经疲倦了。于是我说，“我俩上街吃点东西吧。休息休息。晚上你再回家做作业。”

    我俩还是来到了附近的麦当劳，各自吃一个辣腿堡套餐。

    韩月婵说，“最近看到网上说，武汉有8个人被抓了起来，因为散布非典的谣言。”

    我说，“我也看到了。不知是真是假。”

    韩月婵说，“你是说这个消息有真有假吗？”

    我说，“我说的是谣言。也许真的有非典。”

    韩月婵说，“如果真的是有非典，那你过年还回不回去？”

    我坚定地说，“回去。好不容易下载的抢票软件，抢了票，连回来的票都抢了。这只是局部地区的不明情况。等到蔓延到全国时，我已经回来了。所以是安全的。”

    韩月婵说，“还好你老家不是武汉的。你过年7天只有年30才可以回去啦。”

    我说，“我提前了2天，把没用掉的公休假用掉了。这样时间就宽裕一点。”

    韩月婵说，“那你是初六回来，初七上班吗？”

    我说，“是啊！”

    韩月婵说，“你回老家不能错过春运吗？”
    126

    我说，“平时哪有时间回老家？只有国庆黄金周和过年7天。再说过年仪式感很重。这个时候回去才有意义。我很是怀念以前的过年。所以我才要过年回去。”

    我们边吃边聊，我还不忘看手机上的新闻。我说，“呀，新闻公布了，武汉确实有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41个已经确诊了。”

    韩月婵问，“什么叫新型冠状病毒？”

    我说，“就是在电子显微镜下看，病毒的侧面像王冠，所以叫冠状病毒。实际上它是个球形，表面上有许多突起。球的外壳是蛋白质，所以怕75%的酒精，怕高温。蛋白质一遇到高温就变性，就失去了活性，也就是失去了传染性。比如鸡蛋白，是液态的，一煮熟了，就成了固态。

    “它的内核是一条RNA正链。它是通过外壳，接近我们的呼吸道细胞的，然后，RNA正链进入细胞，开始复制出大量的病毒。最后细胞崩溃，坏死，释放病毒。病毒再感染下一个细胞。这些我以后教你学医时会仔细讲给你听的。所谓的新型，就是指和已知的冠状病毒相比，有不同。

    “病毒不怕抗菌素，所以目前没什么有效的药。预防它主要靠戴口罩，防止病人打喷嚏，咳嗽等等的飞沫传播。病毒虽然细小，可以通过口罩，但病毒不能单独存在，它必须依附于飞沫，所以口罩是可以挡住飞沫的。”

    我说，“估计钟南山又要着急了。”

    韩月婵问，“钟南山是谁啊？”

    我说，“是院士，广州肺科医院的医生。2003年的非典，就是他冲锋在第一线，舍身救病人，治好了不少病人。他都84岁了，喜欢运动。他老婆是篮球运动员。当年的电影《女篮五号》就是以她为原型拍的。是秦怡演的。秦怡现在都90多岁了，烫着白发，依然漂亮，不老。脸上没皱纹。这个电影我看过。以后你可以在网上看。”

    韩月婵说，“这真是一对才子佳人。然后又问，什么是院士？”

    我说，“相当于外国的皇家学院的院士，是每个领域最杰出的人。”

    韩月婵说，“那我也想做院士。”

    我说，“我也想。希望我俩共同做院士。”

    韩月婵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真好看。

    我说， “一开始，病人基本上都是武汉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有买货的，有卖货的，有传给家人的。结果一调查，发现这里还卖野生动物。一只孔雀500块钱。所以推测这病来源于野生动物，而最大的源头就是蝙蝠。”
    韩月婵害怕地说，“还有人吃蝙蝠？”
    127

    我说，“不一定吃蝙蝠，但是蝙蝠身上有很多病，可以传给其他野生动物，再传染给人。”

    我又说，“假如有后面全国大流行，我也不怕了，我已经回来了。没事。非典那么严重，我们不都过来了？反正我做好防护，出门戴口罩，进门打肥皂洗手。不会传染这病的。而且这病只在武汉。”

    韩月婵笑盈盈地说，“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我说，“你怎么不要求见我的父母？见了，关系就能定下来了。不过你的父母我是见不到了。”

    韩月婵说，“我们过年前都最忙，那么多人订了年夜饭，我们哪走得掉？你用手机给我拍个照，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到我俩都抽得出时间时，再去见他们不迟。我俩的关系还不算定下来了？”说完腼腆地一笑。她的这一笑，无比地动人。

    和韩月婵相处了有半年，越来越觉得她好。不仅聪明漂亮，还特别和我谈得来。我俩无话不谈，成了真正的好朋友。这样的爱情应该会是最持久的。她也对我非常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幸福得要命。

    另外4对我估计关系也不错。瞧他们的热乎劲，整天都粘在一起。

    第二天，星期天，我又打车去了翡翠山。见了老尼姑后，老尼姑焦急地说，你终于来啦？你昨天送的什么蛋糕，肯定不卫生，大神吃了就喊肚子痛，在地上滚，后来跑到外面，又倒下了，在地上翻滚，最后滚到了悬崖下，摔死了。它肯定是食物中毒，我都准备喊120了。

    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痛心的样子，说，“哎呀，肯定是3无产品。我在家门口小店里买的，这不得了。有没有路通到悬崖下面？我来去看看，说不定没死。”

    老尼姑说，“有，有一条小路通到悬崖下。”

    我说，“麻烦你带我去一下。”

    老尼姑起身带着我走到了尼姑庵的后面，指着一条极其弯曲细小的羊肠小道。这哪里是什么路啊，不过是树木长得稀疏一点，都有巨大的石块和小的鹅卵石。

    我和尼姑道别后，就走上这条道。结果非常难走。脚下的石头不断地滚动，一不小心就滑摔一跤。我只好扯着树枝，一步步地往下移。我好不容易捱到山下，然后就仔细地搜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蟑螂人的尸体，仰面躺着。

    我不确定它是否死了。因为如果是人的话，我还可以摸摸他的脉搏。可是蟑螂人怎么断定它是否死了呢？

    我围着蟑螂人转了一圈。只见它已经脑浆迸裂，头摔开了花。这下应该是必死无疑了。但是，且慢。那只是对人而言，蟑螂人未必如此。因此我踢了踢它，它丝毫不动。四肢呈瘫软状态。看来是死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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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下身子，打开背包，拿出手术包。打开手术包后，拿出手术刀切它肚子。可是它的壳有点硬，像螃蟹的壳，刀在壳上直打滑。我就干脆拿了手术剪，剪开了它的肚子，然后再往上下延伸。上到颈子，下到末端。

    剪开后，我扒开了它的身体。发现，它的心，肝，脾，肺，肾，肠，都和人的一模一样，就是没有肋骨，脊柱和骨盆。我把它的每个器官都剪下一点，装入了塑料袋，带回去化验。

    然后剪开它的四肢，四肢除了有壳，里面也和人一样，有肌肉，肌腱，不过没有骨头。它这一点也遗传了蟑螂的特点，是外骨骼动物。我把肌肉也剪了点下来。

    我又剪开它的头，它的头的壳子里面就是脑浆，没有遗传到我们人类坚硬的头骨。我也剪了一点脑组织。最后剪了点翅膀。

    我还不忘在解剖前，解剖后，每一个步骤都用手机拍了照。

    等都弄完了，我在想着怎么保存这个珍贵的尸体。背回去吧，这100多斤，够呛。另外打车也会吓坏司机。最主要的是回去后放在哪里。福尔马林防腐液我可以弄到，但得需要一个池子来泡它。为了它，我还得在我房间里砌一个水泥池子。但我的房间很小，只能放一张床，一张桌子。

    在客厅砌，更不可能。4个门都对着客厅。中间有一个沙发和对面的电视。

    那就捐给国家。但我又想独占这个科研成果。我有图片，病理报告，当然这个要靠韩玉做。我写出来，这就是一个炸飞天的论文。即使没有期刊可以发表，我也可以在网上发啊。虽然这样有点自私，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医学界，对不起人类。

    不过我杀死了它，也算为人类做了点贡献。不然，蟑螂人将会肆虐全国，全世界。而且我已经取得了珍贵的资料。这样一想，心里又舒坦了许多。那么就让它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然后我又从山下转到山前的公路上，喊了网约车，回了家。我发微信给韩玉，叫他火速回来做标本。结果韩玉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原来他还没起床。

    我眉飞色舞地给他讲述了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并把塑料袋从包里拿出来，在他眼前晃。又说，“看来这蟑螂药是有效果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我已经把剩下的药倒在矿泉水瓶盖子里，放遍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129

    韩玉听了极为兴奋，拿过塑料袋就仔细看。说，“我这就到医院去把它们做成标本。倒要看看，这人和蟑螂的后代的器官到底有什么不同。说完他胡乱地洗了脸，拿着塑料袋就出门了。”

    我又敲了另2个门，欢天喜地地说，“我杀死了蟑螂人，为民除害了！”

    结果2个门都没有反应。我打开他们的门，结果都没人，估计又和姑娘谈恋爱去了。

    我回到房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始打开电脑写论文。我现在只能用我拍的照片。

    组织的解剖结构还要等韩玉的结果。但这并不妨碍我写论文。

    我午饭叫了一个外卖吃了。吃完了赶紧写。晚饭吃的是方便面。吃完了又写。

    韩玉回来了，拿着彩色的病理报告给我看，说，“我可以肯定，这些都是人类细胞。”

    我高兴地说，“好的，那太棒了，你把照片传给我，我要写论文用，到时候会把你的名字署上的。”

    韩玉说，“那倒无所谓。弄清事实就行了。”

    我说，“你这两天注意了，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蟑螂再活动了。如果没有了，就证明这个药对所有的蟑螂都有效。”

    韩玉说，“哎，好的。”

    我晚上写到了半夜，就已经写好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睡了。梦里还梦到了，我因此而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第二天上班，首先就在手机上看到，1月20号，腊月26，全国确诊病例291人。钟南山到了武汉，下午首度证实，存在人传人，医护人员有感染。

    第二天，1月21号，腊月27，全国确诊病例391人，新增100人。凌晨1点45，武汉市卫健委官方微博发布消息，有15名医护人员确诊感染。

    随着疫情在全国的传播，外国也有了。韩月婵叫我不要回去，把票退了。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抢到的票，就这么打水漂了？我下决心做好防护。

    1月22号，腊月28，早上5点我就起床，洗漱好，收拾好行李，就带着口罩，喊了网约车出发了。街上也有带口罩的了。

    130

    在候车厅，煌上煌的鸭店，周黑鸭的鸭店，仍然照开着。以前，我坐动车在候车的时候，总要买他们的鸭脚吃，坐在那里啃骨头非常有意思。煌上煌的一盒鸭脚26块，颜色浅些，是江西的。周黑鸭的鸭脚黑些，27块，是武汉的。

    但是，我下决心一路上都不摘口罩，不吃不喝。何况周黑鸭还是武汉的，更不能吃。

    结果上了动车，一看，动车上的座位都是满的。看来这一天是没人退票，我还以为没人坐车了呢。而且还有1\3的人没带口罩。我信心满满，我这么重视，肯定没事。7点01分，动车准点开发。我看了手机上的信息，全国确诊病例440人，新增49人。

    由于动车不直接到我家，所以我下了动车，又坐上了大巴。大巴来到终点站，长途汽车站后，我就打的，怎么也打不到，人家问了我家的地址，就摇头。

    我拦了后面一辆的士，他说，“你坐前面的车。他不开走，我怎么开车？”没一会，前面的车子都走了。我又要求上他的车。司机没办法，只好让我上车。然后说，“他们不带你是因为你是短途的，他们要拉长途的。你给他30块，他肯定拉你。”

    我一路上没说话。到了父母家小区后，我给了他30块，说，“你是好人，给你30块。”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丝毫不表示感谢。管他呢，回到家就行。

    到了家，保姆开了门后，非常惊喜，忙去喊我妈。我说，“别急，我要先打肥皂洗手。现在武汉的病传到全国了，出门要戴口罩，进门要打肥皂洗手。”

    洗好手，我去和我妈拥抱。妈膝关节坏了，不能下床直立。除了下床撑着凳子大小便，整天在床上呆着。保姆把爸也喊来了。爸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我和爸坐下后，就讲起了武汉的病情。他们居然都不知道。爸整天躺在床上看电视剧，妈耳朵几乎彻底聋了。我必须歇斯底里地喊，她才能听到。她说，听不清电视里讲话，开大了又吵，也还是听不清。
    妈说，“哎呀，那你不该回来的。把我们传染了就不得了。你爸这个身体受不住了啊。”

    我说，“不会的，我戴着口罩，一路上都没摘下来。而且我们这里还没有病人。”
    爸几次大病，2次得癌，慢性心衰。我国庆回去的时候，他非常虚弱，几乎走不动路。
    但我这次看他非常好，不仅能走到妈房间来，还能聊天，坐很久，一点也不虚弱，和正常人一样。

    保姆说，“那你还没有吃饭？我来弄饭给你吃。”

    我正在减肥，能不吃就不吃。于是忙说，“在火车上吃过了。”

    然后我又想起，我带了许多口罩来，于是全都交给保姆，叫她出门一定要戴，还教她怎么戴。保姆很听话，出去扔个垃圾都戴口罩。她说街上买不到口罩。她要带几个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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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年家里烧了不少菜，你就不要出去买菜了。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都陪着妈。反正我讲话她也听不见，我就静静地听着。妈依旧是喜欢讲话，反复叙说陈年旧事，一会说爸好，一会说爸坏得不得了。一会说保姆好，一会说保姆坏得不得了。

    妈事先叫保姆买了松子和南瓜子给我吃。因为保姆是糖尿病，所以经常吃南瓜子。保姆对妈说，“还有松子更好吃。80块1斤。”从此，我每次回去，妈都要叫保姆买这两样东西给我吃。我就一边陪妈，一边吃这两样东西。

    保姆在我家快3年了，是个苦命人。丈夫死了，她不痛心，因为丈夫每天都要打她一顿。但是儿子51岁得胆囊癌，才一个月就死了。她就一儿一女。过年就没地方去了。农村过年是不会到女儿家的。而我家过年也离不开人。所以我就叫她在我家过年。

    我不断地关注武汉病情。妈问我在手机上看什么。她只会弄老人机，给她买了智能机，怎么教都不会。爸也是。所以我无法给他们发图片和信息。我说，看武汉病情。现在我们省也有了。妈很害怕，叫保姆别出门。

    腊月29，我回家的第二天，我收到李思宝的微信，说医护人员全部上班，不休假了。我庆幸我早了一天回来，不然就走不掉了。这一天的全国确诊病例是571人，新增131人，重症177例，死亡25例。

    大年30早上，我自然是看疫情，全国确诊病例830，妈叫我打电话给哥，叫他来的时候不要到商场买东西，人多，会传染。哥说几天前就买好了。

    我叫爸妈赶紧打电话给所有的亲戚，不要来拜年。大家都表示理解。

    下午4点，哥就来了，戴着口罩，拎了一包吃的，也都是软烂的甜食，妈牙不好。还有两桶康师傅的“面馆”。我说，“你口罩戴反了，应该是白的朝里，蓝的朝外。”

    他说，“我看网上人说的，感染者蓝的朝外，正常人白的朝外。”

    我说，“那是谣言。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样。”我又说，“你儿子没来？”他儿子在北京工作，票已经买了，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回来，最终还是退了票，不回来了。

    哥拿出“面馆”对我说，“这个方便面，是高档的，里面有5,6块牛肉，30多块钱。在街上吃一碗牛肉面也差不多要这个钱。那人家当然愿意买了。”

    我说，“是啊，一直看广告的方便面，里面有各种吃的，结果仅仅是调料，并没有真东西。”

    132

    哥说，“是啊，所以这个真材实料，人家就愿意买。”

    保姆已经把菜都弄好了，喊我们吃饭。哥皱着眉说，“这么早，怎么吃得下？”

    保姆说，“我们过年都4点吃饭。”

    桌子已经被保姆拖到了餐厅中间，上面放满了菜。有肉圆子烧咸菜，过年必须吃的，意味着团团圆圆，熏鱼，也是必吃的，还有八宝茶，必吃。青菜，必吃。豆腐果子烧肉，必吃，老母鸡汤，必吃。还有芹芽，蒌蒿，是我喜欢吃的，而且外地没有。还有凉拌的糖醋扬花萝卜，也是我喜欢吃的。

    两个鸡腿，爸叫我和哥一人吃一个。哥正要拒绝，我就说，”吃吧吃吧。”保姆就把鸡腿夹给了我俩。哥才皱着眉吃着鸡腿。

    我们家乡招待贵客和长辈就用鸡腿。父母叫我们吃，我们不吃，他们反而不高兴。按说应该是父母一人一个。

    保姆夹了些菜，添了碗饭，送给妈在床上吃。保姆自己则夹了些菜，坐到沙发上吃。她从来不上桌子吃饭，说喜欢坐得矮吃饭。

    哥后来说，“农村为什么过年吃饭早？因为要喝酒。”

    爸说，“对对。”

    到了6点多，哥没事了，就回去了。

    然后我又陪妈看电视，看春晚。但是我又从手机上看到武汉晚上开始封城。

    妈对看春晚并没有兴趣，只是躺着。一会听到她没声音，一看，她已经睡着了。我悄悄关了灯，带上门。房间里开着暖气。然后我转战爸房间，他倒和平时不一样，没躺着看，而是坐着。

    我从外面端了凳子到里面看电视，没坐他床上，怕他一会累了要躺。

    结果我的春晚没看好。爸不停地讲话，长篇大论。讲解各种知识，诗词典故。虽然平时大家都骂春晚，但我喜欢看，一年就一次，而且吃完年夜饭没事干，很无聊，看春晚就是最好的消遣。

    直到12点半，李谷一唱了《难忘今宵》，我才回到自己房间。保姆也没睡。

    年初一，我一下子睡到上午10点多，被保姆喊醒，说我妈说，她回来就是睡觉的？

    保姆要用鸡汤下面给我吃。这是我们这儿大年初一的早餐。我说，不用，我就吃这个方便面。我喜欢用开水泡了吃，有咬劲。

    拆开袋子一看，果真有很大的牛肉块装在调味袋内。味道不错。然后我还是陪妈，妈又说了一遍，你回来就是睡觉的？

    133

    我还是赶紧看疫情，已经1287人了，新增457人。我省也有一个疑似的了，在省会。我心里说，没事，我这儿没有。但是国家已经启动一级响应了。赶紧上网查，是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重大疫情全国蔓延。就要全面隔离，消毒。

    初二，1975人，新增457人。我省到已经有了60，我市还是没有。

    初三，是2744人，新增769人。

    年初四，保姆要回家，看外孙女和重孙子。头天晚上，她就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并交代我怎么做，她一大早就走了，说下午就回来。

    我早上还是吃了方便面，然后又困了，就躺在床上，反正也睡不着，等着妈喊我。妈喊我有2种方式，打手机，或者按门铃，这是个无线门铃，安在客厅的，声音很大。妈一按我就能听到。妈平时也是靠这个来使唤保姆的。

    到了10点多，见妈一直没喊我，我就来到妈房，只见房门掩着，一推门，爸正笑眯眯地坐在妈床对面的沙发上。妈正在吃稀饭。看来爸已经打水给妈洗过脸了。稀饭是保姆早上煮的。

    妈说，“不该让保姆走的，她把病传染回来了不得了。”

    我说，“她一年到头都不回去，只是初四回去一天，不能不让她去。我市还没有病人。她又戴了口罩，没关系的。”

    中午，我用微波炉热了所有的饭菜，和爸吃了。妈因为早上起得迟，吃得迟，所以不吃午饭。妈叫我吃过饭去休息，我也只是躺着，把闹钟调到3点。妈在这个时候吃午饭。
    3点，我悄悄推开妈房门，见妈正在看报纸，就问妈要不要吃方便面。妈说，要。我就给她煮了普通的方便面，连锅端给她。妈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吃面。边吃边说，“你这个面煮得多好？面条都是直的，保姆煮的面条都是弯弯曲曲的，没煮透。”
    我陪着妈，磕着瓜子，眼睛望着钟，盼望保姆早点回来。下午4点40保姆回来了。她说，“长途车停了，她去的时候是4块钱，回来就没车了，只好打的回来，100块钱。”

    我终于舒了口气。伺候妈的事，都可以交给保姆了。由于假期延长到初九，韩月婵叫我别回来。我说，“后面只会越来越重，万一所有的城都封了，我就寸步难行了。非典就搞了半年，我不知道这次需要多久才可以平息，所以我必须尽早回来。”初四已经是4515人，新增1771人。

    初五，是5975人，新增460人
    134

    我省也到100了。

    初六吃过午饭，和妈拥别后，和爸招呼后，我就拉着行李箱出门了。妈叫保姆送我到的士上，我不干，我说，“我最怕人家接和送。”

    街上果然一片萧条，没几个人，只有2个店开张，一家是小吃店，一家是食杂店。当然了，没有客人。也有2个人在卖菜，但都戴了口罩。墙上贴满了防病的标语。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打不到出租车。

    没想到才等一会儿，就来了一辆，是个女司机。我问她，“长途汽车开吗？”

    她说，“开。”

    我又问，“动车开吗？”

    她还是说，“开。”

    结果到了长途汽车站，几个的士停在那里。司机出来拉客，说，“大巴停了，坐我车吧。”

    我说，“刚才那个的士司机说大巴没停。”

    这个的士司机说，“我就在里面上班，我不知道吗？”

    我一边拖着行李箱走一边说，“我先进去看看，如果停了我再坐你的车。”

    他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我到了售票处，看到一个保安坐在那里。就问，“请问到动车站的大巴有没有？”

    保安说，“不知道，你问她。”他用嘴指向一个窗口。

    一共三个窗口，两个窗口都写着暂停。一个窗口里有一个女售票员，窗户是关着的。
    我隔着窗子问道，“有没有到动车站的车子？”女售票员隔着窗子回答道，“所有的车子都停了。”

    我这才死了心出来。的士司机立刻拉过我的箱子，带我到他车上去。我问了一下价格，他说，“280。”

    我说，“这么贵，昨天才200。”

    他说，“是啊，越来越贵。”

    可是车子没开多久，他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司机。他立刻停车和司机说了起来，然后对我说，“你下来坐他的车子吧。钱给他。”

    我说，“那你不吃亏了吗？”

    他说，“没关系。”

    我很久都没晕车了，这时不知怎么恶心起来。我闭上眼睛，立刻好了许多。我就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看风景了。我平时坐车最爱看风景。

    我最怕的就是动车停了，那我就回不来了。其实我是提前两个小时到动车站的。我现在出门都有个心理，就是宁可我等它，不要它等我。它是不会等我的。
    135

    进门的时候，有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给我测体温。也就是戴着口罩，帽子，穿着防护服。候车厅里面的饭店也关门了。但是小卖部还在卖东西。我真想去买点什么饮料喝一下，因为无聊嘛。但是我不敢摘口罩。我就把手机接上了充电宝，看新闻，看吃播。直到把充电宝里的电耗光，手机的电也已经充满，我才拔下了充电宝。

    候车厅里所有的人都戴上了口罩，包括工作人员。

    动车终于来了。我走进了车厢。一开始我怀疑我走错了。因为车厢空空的没人。我找到我自己的座位坐下了。一直到4点31开车，我这个车厢里才几个人。我又看了新闻，这时的全国确诊病例是7766人，新增1836人。才几天的功夫，就多翻了这么多倍。然后我就不停的更新新闻，看这个数字的变化。

    很快，我就看到我市开始有一例确诊病人了。我想着幸亏我溜得快，在大爆发前溜了。
    我想是不是春节假期延迟了，所以大家都到初九才出门。我初六出门还是个冷门，难怪人少。

    看着手机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三个半小时一晃就过去了。我到站了。出站时要看身份证和测体温。我当然是没事。我叫了网约车回了家。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们都不在家。都去值班或者去忙什么了。

    只有韩月婵和3个姑娘们在家。餐馆取消了所有的订餐。电影院也取消了全部的电影。

    我戴着口罩到了韩月婵家，她们看到我像见了瘟神一样，韩月婵说，“你这个时候还敢出来？社区规定，外出归来人员，要在家自我隔离14天。社区现在到处都在消毒。”

    我轻松地笑着说，“那好啊，我就在家里好好地玩玩。拜拜。”说完我转身就走。回到家把外面的衣服全都换了，然后洗头洗澡，再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我就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最关心的还是疫情。

    我用手机向领导请了隔离假。又问领导要不要我冲锋上阵，立刻支援前线。领导说，你还是在家隔离吧，万一带毒回来不得了。

    在家隔离就隔离吧，我又不是没事做。我可以再写其他论文。我平时都收集了不少资料，都是没时间写。正好这个时间可以写。而且作为一名医生，我有必要给大家写科普，来宣传这个疫情的原理和预防。宅在家里的日子，我也可以发挥我医生的优势，记载疫情的重大变化，记录一些病人的故事，在此存档。我虽然不在第一线，但是我可以在网上收集官方或非官方的消息。

    《十日谈》是意大利作家乔万尼·薄伽丘创作的短篇小说集，创作于1350—135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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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述1348年，意大利佛罗伦萨瘟疫流行，10名男女在乡村一所别墅里避难。他们终日游玩欢宴，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共住了10天讲了百个故事，这些故事批判天主教会，嘲笑教会传授黑暗和罪恶，赞美爱情是才华和高尚情操的源泉，谴责禁欲主义，无情暴露和鞭挞封建贵族的堕落和腐败，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

    《十日谈》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 ，世界上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意大利近代评论家桑克提斯曾把《十日谈》与但丁的《神曲》并列，称之为“人曲”。

    与他们相反，他们逃离瘟疫，讲述了10天世俗的故事，而我是自我隔离14天，专门讲述疫情的故事。在家14天，我也要每天讲故事，还要发到网上，就叫《14日谈》吧。这些故事的结局我也要随时更新。

    居家隔离第一天，2020年1月31号，年初七。确诊9692例，新增1981例。

    故事1，《光阴的故事》

    《光阴的故事》是台湾电视剧，讲述了乡下孩子的成长故事。主题曲是罗大佑写的。罗大佑曾经和3个老男人组成了纵贯线乐队，到处巡演，扯着嗓子唱，歌声不敢恭维。不过罗大佑很了不起，本来是做放射科的医生，非要写歌，写了许多好听的歌曲。比如《东方之珠》，《童年》，《光阴的故事》等等。

    我这里要讲的是疫情发展的光阴的故事。

    2019年10月，武汉病毒所，从一位已去世的80多岁的老人身上取得第一例病毒样本，追踪到华南海鲜市场。

    2019年11月下旬到12月，10例不寻常的双侧肺炎，高烧，咳嗽，乏力，呼吸困难，没有做X光检测，最后在15天内康复。12月，另一地也有不寻常的2例，高烧，咳嗽，乏力，呼吸困难，最早有1例双侧间质肺炎。

    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在后来的1月24号，在英国著名医学期刊《柳叶刀》发表论文，数据显示，自2019年12月1日，湖北就发现了第一例新冠肺炎患者。如果按潜伏期是1-14天的话，那应该早在11月，或者更早就有了。

    12月1号到12月8号这个时间窗口成为武汉肺炎爆发的起点，以及疫情最重要的历史源头。但第一个感染者跟华南海鲜市场没有关系，和后来的感染者也没有关系，而且出现的是疑似症状。

    12月8号，武汉发现第一例病例与以往不一样，将病毒送往武汉病毒所，发现是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武汉市立即上报国家疾控中心。1月22日，武汉市登记报告最早的新冠肺炎患者陈某，后经救治痊愈出院。
    137

    12月初发现病例，1月初出现一定规模病人感染，12月30号，往年同期，流感高发季节，武汉发热门诊日均就诊3000左右，今年，1.5万，1月29，湖北省4万。12月30号，40张床位住满，医护人员都3级防护，人传人迹象很明显。

    12月16号又发现27例，武汉没有权利检测。只能送到疾控中心。

    从12月8号到12月26号，发生了断片。但第一个感染者似乎和12月26号的4个病人没有关系。

    12月20号，一个病人不舒服，23号先后在多家医院看病，CT片显示肺部感染。最终1月7号在金银潭医院死亡，这是第一个死亡病例。

    现在披露的资料表明，去年12月26日，新型冠状病毒基因测序完成，当时生物信息学家已经知道它“和鼠疫一个级别”。

    12月26号15时。国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就疫情恐慌问题对外回应，不能慌恐，恐慌和谣言的后果不比疫情差。

    12月底之前，有不少于9名不明原因病例样本被从武汉各医院采集。

    首例，2019年12月27日即出结果。这些结果反馈给医院，并上报给卫健委。

    12月27号，广州实验室组装出了接近完整的病毒基因组序列。

    12月28号出现了41例患者。此刻疾控中心给出结论，新型冠状病毒没有人传人情况，不必恐慌。

    12月30号。疾控中心收到金银潭医院送来的不明原因肺炎样品。

    12月30号，武汉卫健委印发《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紧急通知》，个人不得擅自对外发布消息。当晚深夜，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就在网上看到两份红头文件，由湖北和武汉卫健委发布。

    2004年4月1号正式上线运行的传染病网络直报系统，已经覆盖了百分之百的县级以上疾控中心和全国98%的县级医疗机构和96%的乡镇卫生院。武汉发现了这么多不明肺炎，他怎么不知道？他立刻给湖北和武汉打电话确认文件属实，立即报告给国家卫健委。卫健委连夜做出决定，组织工作组和专家天亮后赴武汉调查。

    12月底疫情开始，发热病人大量出现，收治病人靠CT片，严重的就收，1月19号，国家下放试剂盒，所有医院早已住满。

    138

    12月30号上午，协和医院发热门诊排起了长队，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一个病人发烧4天，已被确诊，但医院没床位。医院说，每天的疑似和确诊病人数增长太快，实在没办法。

    12月30号武汉病毒所收到金银潭医院送来的样品。

    12月31号前，湖北有104名，下午，武汉市卫健委首度公开通报了不明原因肺炎27人，多数与华南海鲜市场有关。未发现明显人传人，未发现医务人员感染。可防可控。

    12月31号就明确了病原体，

    12月31号，国家卫健委派专家来武汉。

    1月1号，关闭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它是大型综合市场，容纳商户1000余户，距火车站800米。

    1月1号，医院收洗衣服的工作人员，开始觉得异样，收洗的衣服里有密封的袋子。

    1月1日，当地传染病医院金银潭医院已按照SARS的标准来阻隔空气、收治病人。

    1月1日，武汉市公安局对在微信群中讨论新型肺炎危险性的8名医生进行了“训诫”，其中包括眼科医生李文亮，并把“训诫”新闻在中央电视台滚动播放。

    1月2号，武汉病毒所获得全基因组序列，但一位官员电话，不能再检，已有样本必须销毁，不能对外透露样本信息，不能对外透露论文和数据，日后检测到了，一定要向他们汇报。国家卫健委成立了由马晓伟为组长的疫情应对处置领导小组。

    1月3号，武汉卫健委发出第二则通报称，截至1月3号8点，肺炎44例，重症11例。

    1月3号。上海收到武汉医院的样本。

    从1月3号起共30次向美方通报疫情信息和防控措施。

    事后官方披露，1月3号，中方首次向美国和世界卫生组织（WHO）通报了疫情信息。

    1月5号凌晨从样本中测出新型冠状病毒，并获得全基因组序列，证实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上海立刻报告给上海卫健委和国家卫健委。提醒他们新病毒与SARS同源。

    1月5号，武汉市卫健委公布第三则疫情信息通报，患者增加到59例。通报还显示，最早发病2019年12月12日，最晚到12月29日。未发现明显人传人，未发现医务人员感染。

    1月5号，复旦大学附属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测出肺炎全部基因，与SARS冠状病毒同源性高达89.11%，应是通过呼吸道传播。向国家卫健委建议，在公共场所采取相应防控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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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6号，中国疾控中心对武汉疫情内部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2级响应，由省政府启动。

    1月6号，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新华医院）一位呼吸内科医生出现肺部异常，但他并未去过海鲜市场。该院随后出现多名医护人员感染。

    1月6号，两会，到11号闭幕，卫健委没有通报。武汉新华医院，一名呼吸内科医生感染成为疑似病人。其后五天未再发布疫情通报。

    1月7号，中国疾控中心宣布，病原体为新型冠状病毒，这是人们未知的第7种冠状病毒。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的一台脑外科手术导致14名医护人员被感染。

    1月7号报告给武汉，湖北，国家疾控中心。

    1月8号，国家卫健委又向武汉派出了第2批专家组。

    1月9号，新华社官宣，中国测出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的基因组。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武汉官方通报确诊病例出现第一个死亡。

    1月10号，中国疾控中心公布病毒基因序列和诊断试剂。

    1号至10号，全国增加了653人。

    1月10号，春运开始。

    1月11日，武汉市卫健委称”自2020年1月3日以来未发现新发病例，尚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武汉市卫健委公告称，根据新修订的核酸检测法，初步诊断出病人41例。此后，不再提医务人员感染问题。

    1月11号新华医院又有一名神经内科女医生感染，当天武汉卫健委的疫情通报恢复，未发现医务人员感染，未发现明确人传人证据。并称至1月3号以后没有发现新感染的病人。

    1月11号，国家卫健委宣布将与世界卫生组织分享新型冠状病毒因序列信息，成为最早公布该病毒序列的团队。

    从1月12号到16号，这5天通报中，新增病例为0。

    1月13日，一名武汉游客在泰国被确诊为新型肺炎患者。

    1月14号，第七则通报称，不排除有限人传人。

    1月13号至14号，武汉市接待港澳台的专家组考察。在全市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取缔活禽市场，灭蟑，灭鼠等。

    武钢总院CT医生说，12月底，发现第一起疑似病例，1月初，病人越来越多，一开始一晚上能发现4-5例，过了2、3天，一天能到20多例。平时，24小时接诊60-80人，到了1月中旬，每天都要接诊300多人。

    140

    1月15日，受泰国游客事件影响，武汉市卫健委被迫发公告：“现有的调查结果表明，尚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不能排除有限人传人的可能，但持续人传人的风险较低。”但此时，武汉市的医院里，医生们已经发现了大批感染者。

    15号，中国疾控中心内部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一级响应。这是发公共卫生响应的最高级别，表示事情特别重大。

    到了1月中旬，武汉市的医生发现疫情严重失控。以金银潭医院为首，联合协和、同济几个医院的医生写了一篇41例病例的分析报告，论文投到《柳叶刀》杂志。

    《柳叶刀》杂志以史上最快速度发表。论文确认人传人。据不完全统计，短短一个月内，疾控中心在《自然》，《科学》，《柳叶刀》，共发表了8篇论文。

    高福论文称，研究人员通过分析2019年12月10号至2020年1月4号之间的发病数据估算疫情增长速度，估计新冠肺炎的基本传染指数RO=2.2，意味着每个患者将会传染给2.2个人。

    RO<1，表示传染病得到控制，将会逐渐消失。RO>1，传染病将会以指数方式爆发。数字越大，疾病越难控制。

    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RO值在2-3之间，全世界10亿人感染，4000万人死亡。当时全世界人口17亿。

    1月16号。新华医院医生感染9天后病逝，这天武汉卫健委的通报中称不排除有人传人的可能，但持续人传人的风险较低。

    16号，国家卫健委第一批专家组组长，中国疾控中心的许建国院士在接受《科学》（《Science》）采访时表示，这是一个有限的感染，763名密切接触者无一例发病。
    武汉官员后来说，1月16号前，武汉没有试剂盒，要采样通过区，市，省层层转运到北京国家指定机构检测，返回需要3-5天。此后，只要送到省疾控中心查，时间缩短到2天左右，每天可检测200多份，这在日后的疫情大爆发时，又严重约束了确诊数量和进程。

    国家卫健委确认深圳首例输入性肺炎。北京大兴区确诊2例。成为国内首次在武汉外确诊的病例。中国卫健委说，疫情可防可控。

    1月16号，国家卫健委的专家组成员，王广发怀疑自己被感染，第二天被确诊。他1月9号到16号，在武汉参与肺炎的诊治。

    17号，武汉没有通报。

    141

    但港大深圳医院的袁国永发现这病人传人，写报告给中国疾控中心及广东疾控中心。袁国永也是新冠肺炎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成员，他也向其他专家透露了此信息。

    1月18号，农历小年，武汉江岸区百步亭社区举行“万家宴”，4万多个家庭参加。

    18号起，武汉2日通报1次，称16日用了新的试剂盒，新增病例4例，17号新增病例17例。

    1月18号，武汉已出现医护人员感染。国家卫健委派出了第2批专家组，他们是钟南山，李兰娟，曾光，袁国勇，高福，杜斌。杜斌来自北京协和医院。钟南山是组长。但要去什么地方，只能接受武汉方面的安排。尤其是没有见到省市主要领导，专家组的声音没有被及时听到。仅有一个副市长。晚上陪同专家组吃饭。距离最初12月8号发现病人，过去了整整40天。

    钟南山晚上7点整，坐G1102从广州南站出发，开往武汉。座无虚席，连餐车都坐满了。那张钟南山院士在高铁餐车上满面倦容，闭目仰头靠在餐车靠背椅上的照片，手提电脑开着，84岁老人成为经典。

    那天是星期六，他从深圳抢救完相关病例回到广州，当天下午开会时接到通知赶去武汉——航班已无机票，高铁票也非常紧张，临时上车的他被安顿在了餐车的一角。

    1月17号他还在深圳调研。有一家人从武汉回来后陆续染病收入港大深圳医院医院，16号其中一名并未去过武汉的家庭成员被确诊发病。这是一个关键，证明新型冠状病毒可以人传人。这一天距离《柳叶刀》披露，武汉金银潭医院收治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已经过去49天。根据后来疾控中心的分析数据，此时全国已有6000多例感感染。发病高峰就在未来十天到来，但人们浑然不觉，车上没有几个人戴口罩。

    早期确诊很难，要有领导，专家签字，才能检测病毒。要有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要有发烧，病毒检测阳性。这是国家卫健委的专家到金银潭医院做的一套诊断标准。一线医生反映，这个标准太苛刻，会漏掉病人。

    1月19号，国家卫健委确认广东首例输入性病例，西藏1月30号报告首例湖北输入性病例，2周内，全国都有肺炎。

    1月19号，武汉市长周先旺开会，要求过一个干干净净的廉洁年。武汉旅游局向市民发20万张惠民券。

    142

    1月19日上午9点，6位专家在武汉会议中心召开了会议，听取疾控中心和卫健委汇报，知道了武汉协和医院神经外科有个病人疑似感染了14名医护人员。10点，来到传染病医院，金银潭医院，武汉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救治的定点医院，也是武汉地区唯一一个具有近百年历史的公共卫生医疗救治基地。去年12月29日金银潭医院将首批7名不明肺炎患者收入南七楼ICU（重症监护室）。

    然后专家组到武汉市疾控中心听取汇报。下午2:30，专家组回到武汉会议中心又开了一次会议。大家对疫情进行了研判，并讨论了疫情可能出现的走向。肯定了医护人员感染，确定人传人，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的领导也在，会议还没结束，他就电话向国家卫健委汇报。讨论到下午5：00，国家卫健委安排6位专家连夜赴京，明天参加国务院的情况汇报。

    飞抵北京，在北京国二招宾馆安顿下来时，已经是晚上10:00多。钟南山很快又接到了晚上11:00去国家卫健委开会的通知。国家卫健委马上组织大家召开紧急会议。这时的北京，已是零度，风很大，比武汉更冷。一辆中巴把专家组接到了国家卫健委。在这个会议上，专家们再次对疫情进行了讨论，最后达成了共识。会议结束时，已经快夜里12点了。

    国家卫健委主任马晓伟面见了钟南山和李兰娟两人，单独听取了两人的汇报。最后马主任决定，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1月20日，向高层汇报。会议结束回到酒店，已是20日的凌晨1:30。

    1月20日上午8点半，孙春兰副总理会见了6位专家，详细听取了每个专家的汇报。后来疫情爆发，从大年初三开始，这位副总理一直坐镇武汉，指导防控。从那以后，这位70岁的老人扑在武汉疫情一线。

    当天的国务院常务会专门部署了疫情防控工作。下午，国家卫健委召开新闻发布会，将6位专家请上台，将武汉疫情向全国公开。

    1月20号晚上，在央视《新闻1+1》栏目，钟南山宣布，存在人传人，存在医护人员感染，一个病人感染14名医护的事实。没有特殊的情况，不要去武汉，武汉的人能不出来就不出来。钟南山院士接受采访时的回答，真正拉响了警报，改变了局面。此时疫情已经扩散到全国、国外也有了。1月20日，中央“高级别”专家到达武汉。公布了18号新增病例59例，19号新增病例77例。

    1月20号，腊月26，小年，湖北春节团拜会文艺演出如期举行，几大班子领导出席。

    143

    1月20号，国务院将新冠病毒肺炎纳入法定传染病，乙类病症，甲类管理。2天后，武汉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二级应急响应机制。

    21号，通报20号新增病例60例。此时，武汉累计病例258例，死亡6例。这也是武汉卫健委最后一次疫情信息。

    12月为小范围暴露传播，1月是扩散传播。1月11号到1月20 号，患者暴增5417人，在1月的最后10天彻底爆发，新出现26468。

    1月22号，武汉卫健委文件显示，发热门诊量激增到1万3000，是1月18号的4倍。此后一直到1月28号，发热门诊一直保持在万以上。最高点为1月23号。也就是封城当日，14486。

    1月22号，到27号，武汉全市检测能力从每天200份提升到每天2000份。一月底核酸检测开放后确诊人数暴增。中南医院最早提出应把CT作为临床诊断诊准则。

    1月23号，香港专家管轶说，以我亲自调查所见，到22号，武汉还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保守估计，感染规模最终可能是SARS的10倍起跳，有心无力，悲从心来。管轶也是专家组成员，在武汉待了一天就走了。大家都骂他临阵脱逃。

    1月23号，武汉封城，历史上第一次。16名学者联名建议，设1月23号为“国家公共卫生日”武汉封城前有500多万人离开武汉，还有900万人留在武汉城里。

    1月24号，武汉由2级升为1级。

    1月24号，大年三十，确诊572例，死亡38例，8万医护坚守岗位。夜色中，武汉版小汤山，火神山开始施工。

    从1月24号起，武汉疑似病人陡然增加，到了26号的近4000例，确诊病例从1月26号698，到27号1590。方舱医院建成之前，整个门诊每天都人满为患，床上住满了患者。

    疑似病例和普通发热病人混在一起。病人和家属挤在一起。

    1月以来，发热病人激增，发热病人太多，很多患者在医院里排队几天也得不到诊治。2月1号早上，只收重症，不收轻症，没有床位。

    后来的《科学》1月26号发表论文说，病毒起源地可能另有他处。第一批中最早的4个病例中，有3个与华南海鲜市场没有关系，可能有多个源头。

    最初可能源自其他地方，更早就在人群中无声无息地传播。然后传到海鲜市场，才在12月下旬出现海鲜市场的大量病例。

    社区医院有50多名医护人员，每天要接待70-80名患者，约有50-60疑似肺炎，冒着感染的风险，近距离用试纸给患者取样，然后寄出去做检测。现在社区的接诊量是平时的3倍，直到2月12号，社区接诊量才下降。
    145

    2月5号，武汉政府宣布，全面排查4类人员。确诊患者，疑似患者，发热患者，密切接触者。社区医院分级诊疗，网格化管理。

    与一家医院动辄爆增数百的病人相比，检测样本的能力只有一日数十。

    2月6日上午，武汉长江水上救援队创始人俞光荣新冠肺炎去世，71岁，他1月11号发病，到1月29号生活不能自理才住院。他妻子说，他一辈子救人，最后需要人救的时候却没有办法。

    2月12号，西藏唯一的确诊患者，武汉人，治愈出院。

    2月的前11天里新增人数12030。

    到2月16号，神农架连续13天无新增病例。

    2月17号，全国单日新增2000人以内，湖北以外地区降到100以内，死亡降到100以内。3个首次。

    2月18号，湖北新增病例数降到2位数。湖北以外，14连降。江西解禁第四天，2月21号，人潮涌动。多人未戴口罩。

    2月18号，湖北全面排查1月20号以来发热患者，新增病例1660

    2月19号，湖北新增1693，湖北外15连降，多省新增病例为0。逐步复工，复产，正常出行，交通恢复。中国全部空城。疫情之下，上亿师生停课不停学，在线教育机构启动紧急招聘，共享教师来了。周黑鸭，关闭1000家店。

    2月21号，我市10家公园开放，我省无新增病例，湖北以外15连降。小区喇叭还在喊话。

    2月22号，21个省份零增长。

    武汉2月20号前。达到定点医院床位14000张，来收治重症病人，轻症病人3万张，集中隔离点床位56000张。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预出版了一篇中国疾控中心的文章，通过分析7万多名病例，将疫情爆发分为12月31号前，1月1号至1月10号，1月10号至1月20号，1月21号至31号，2月1号至11号。

    12月31号前有104名感染者，之后10天，增加了653人，1月11号到20号，爆增5417，1月的最后10天，彻底爆发。出现26468人，在2月的前11天里，新增人数放缓到12030，

    1月初期已经有医护人员感染，1月中旬，感染爆增，1月最后10天迎来大爆发。2月11号显示疫情下降，

    武汉2月2日到14日，历时13天。每天确诊病例在1000到2000之间。为高位运行期。2月15号至29号历时15天。每天确诊病例在1000以下。到100人以上。三位数在区间波动。进入中位运行期。不久将会出现。进入每天确诊病例100人以下到10人以上的两位数的低位运行期。最后进入个位的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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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武汉疑似病例数重症和危重症比例，死亡率，死亡人数均在下降，每日新增病例80%到90%是由疑似病例转来的。这充分表明疫情正在得到有力控制，武汉保卫战已进入决胜阶段。

    核酸检测能力从每天300人分提高到两万人分。材料送检到反馈结果的时间从2天缩短到4个小时。基本做到应检尽检。有力推动了救治关口前移，提高了抗疫工作主动性。病人住院从人等床到床等人。

    2月9号打响应收尽收攻坚战以来的10天，就收治了约两万名患者入院治疗。2月21号其基本实现了床等人。目前床位已实现富余供给，完全可以满足应收尽收，应治尽治，应隔尽隔的要求。召集了大量的医疗物资，外防输出，内防扩散，控增量，消存量，防变量。

    2月11号，中国医疗团队抵达伊朗。

    2月24号，拐点已经到来，武汉多家医院床等人。

    2月25号，小区里门卫骑着电瓶车，喇叭一路喊话，叫大家别出门，戴口罩，勤洗手，从湖北，温州来的要报告。

    2月25号，全国23省份新增为0，湖北以外新增首次降到个位数。

    1月22号武汉死亡17，32天后，2月25号，达1987，全国2596。

    2月26号，各地公园开放，有的餐馆开放，人多。集市开放，人多。

    2月27号，餐饮半数复工，主要以外卖为主，中小企业复工超3成。

    3月1号，每日确诊由最高峰2月13日的3910例，下降到2月27号313例，病亡率也从1月26号的最高点9%，下降到现在的4.4%。

    3月1号，累计确诊79971，疑似851，累计治愈41712，死亡2873，全国除湖北以外，新增3例。

    3月3号，2020年减轻企业负担5100多亿元。44名痊愈者复阳，出院标准太宽了。钟南山建议严格防控措施，坚持到4月底。

    3月4号，28个省份都是零。

    3月4号，全国新增确诊疫情降到6周最低。

    3亿农民工2月20号后可陆续复工。3月4号，全面复工已经开启。

    3月5号，湖北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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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7号，全国海关共发现入境有症状旅客6728人，其中疑似病例779例，确诊75。

    3月7号，我市餐饮业逐步恢复食堂，影院，健身房还不能开。

    3月8号，已经有多地有外来输入性病例。内防扩散，外防倒灌。

    3月8号，贵州娄山关景区开放，开放前几天消毒，进入景区要测体温，登记，戴口罩，扫描贵州健康二维码，二维码绿色才可进，凭身份证实名买票，景区按照分时，间隔放行进入景区，避免集中游览，游客间保持1.5米。

    3月8号，苏州姑苏区，127家餐饮店恢复堂食，一人一桌，保持桌距。

    3月9号，重庆观音桥美食街营业，吃货大排长龙最想火锅。

    3月10号， 到武汉，去了金银潭医院，在视频里发表了连线讲话。和工作人员座谈，看望了小区，问了菜价，小区人在搂上欢呼。

    3月10号，云南一村庄赶集现场人头攒动堵成一片，多数村民连口罩都没带。

    3月14，境外输入首次多于本土新增病例，27省区市新增确诊病例为零。

    3月14日上午，钟南山院士说，1月中旬，湖北省的实际情况，远比当时公开或新闻报道的要严重。

    3月14日，武汉连续五天共新增14例，其中六个来自社区。社区开始消毒。3月15号，湖北宜昌恢复公交，消毒后上路，有人在此滞留了2个月。

    3月16号，中国关闭珠穆朗玛峰通道，严防它变成新冠银行。

    3月16号，湖北多地恢复部分交通运行。部分地区居民可正常外出活动。

    3月16号，河南信阳百万农民工复工。

    3月17号居民出行正常化，

    3月17号公交正常化，

    3月18号逐步企业生产和市场经营正常化，

    3月19号，全国本土新增清零，有15个省清零。

    3月22号重点场所正常化，

    3月25号机场、高速、动车、国道正常化。

    3月18号，武汉允许无疫情小区居民分批分时段在小区内进行非聚集性个人活动。

    3月19号，武汉确诊、疑似病例均无新增。这是疫情发生以来首次出现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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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1号，境外输入273。

    全国的国际航班。一律全部由上海承担飞行。国内其他所有的机场只能经营国内航班，即统一由上海市执行全国的所有国际航班。感染者入境就近送往医院治疗，阴性放行，到所在地。隔离14天。

    3月21号，最后的战役，汉口火车站全面消杀，防止疫情反扑，输入性病例。

    3月23号，湖北连续5日清零，武汉快递已经开通，无疫情小区可分时段外出购物。正常生活逐步恢复。武汉出现了百米堵车。春暖花开，重见车水马龙。

    3月24号。有近2万人在上海34处集中隔离点观察。从2月24号-3月24号一个月时间。浦东隔离酒店数字翻了6倍。隔离人数翻了几十倍。

    3月25号，全国除武汉外，交通开放。计划4月8号武汉解锁，也就是1个潜伏期7天后，再加上2个潜伏期。

    3月25号。封城63天后武汉重启。二月中旬以后，美食店和便利店陆续开门，外卖可以送到家了。

    3月25号，全国首例到武汉的高铁启程。

    制造之城武汉亟待重启，东风本田一天停工亏5亿，汽车产业已经连续九年占据武汉第一支柱产业的位置。疫情爆发后的两个多月里，以东风大道为中心的武汉汽车产业几乎完全陷入停滞。作为中国制造业500强的第四位的特大车企，东风汽车集团是武汉市企业。汽车企业的领头羊。也是湖北省最大的企业实体。其总部位于武汉生产基地和分部遍布湖北。

    3月25号，民政局复工。湖北黄冈。恢复婚姻登记办理首日有45对新人领证。

    3月26号，零时封国，停止一切入境，上一次是乾隆22年。

    3月27号，武汉居民扎堆挤公交。

    3月28号，来自河南的一例新增本地病例，打破了河南连续30天无新增的记录。一同就餐。牵出3例无症状感染者，连日来国内已报告多名无症状感染者。

    到3月30日24时，接受医学观察的无症状感染者为1541例，其中境外输入205例。

    原定在3月初开学，但是一直到6月也没开学。网课一直在上。

    3月31日上午，在距离原计划中的高考时间还有67天的时候，教育部通过“微言教育”微信公众号发布消息：经党中央、国务院同意，2020年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统一考试（以下简称“高考”）延期一个月举行，考试时间为7月7日至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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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科目考试时间安排为:7月7日，语文9:00至11:30；数学15:00至17:00。7月8日，文科综合/理科综合9:00至11:30；外语15:00至17:00。

    湖北省、北京市可根据疫情防控情况，研究提出本地区高考时间安排的意见，商教育部同意后及时向社会发布。这是17年来，我国首次调整高考时间。也是我国自恢复高考以来，高考时间首次推迟一个月。

    我国自恢复高考以来，高考时间在最初两年并不固定，1977年为11月-12月，1978年为7月20日-23日。但1979年至2002年，除了1983年曾改至7月15-17日，高考时间一直固定在7月7日-9日。

    到2003年，因为“非典”的影响，不少学校都推迟了开学，但当年的高考不但没有因为“非典”推迟，反而提前了一个月。

    事实上，当年的高考时间提前并非临时决定。而是早在之前，教育部经过调研，为了解决高温天气和自然灾害对高考的影响，在2001年的时候就决定2003年的高考设在6月7日-8日进行。此后，高考时间就稳定在了6月，直至此次调整。

    从恢复高考后的考试时间来看，高考都没有推迟一个月的记录，即便是在2003年和2008年，高考也没有因为疫情或者自然灾害而推迟一个月。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还是继上海、浙江首批新高考改革试点之后，北京、天津、山东、海南第二批新高考改革试点地区的首届新高考。

    对于1000万高三学子来说，距离高考时间将还有97天。

    3月31日上午9点，浙江省援鄂重症新冠肺炎李兰娟院士医疗队踏上返程之路。当73岁的李兰娟院士走进武汉天河机场候机大厅时，在场的人群都大呼“女神”。

    4月4号，清明节，我市一次只能3个人进入墓区。 全国停止公共娱乐活动，10时起为死难者降半旗，默哀3分钟，交通工具，防空警报鸣响，部队官兵鸣枪。

    4月6号，2万人一早挤爆黄山，还有人不戴口罩。

    4月7号，不到8点，黄山风景区就再次发布了停止接待游客公告。2月底黄山重新开园当天，只迎来了一位游客。如今景区人气迅猛反弹，是清明假期、疫情稳定，以及“安徽居民免费”等多重因素刺激的结果。

    4月7号，武汉市面向全体在汉人员发放消费券5亿。

    4月8号，武汉解封，是3月30号，联续7天，无新增确诊病例，无新增疑似病例，无现有疑似病例，3项清零后，再过14天的隔离期。武汉开封首日，离汉5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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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8号，开通离汉通道，小区还是封闭管理。

    4月13号，各地有序推进春耕生产。钟南山说现在还不是摘口罩的时候。

    4月15日，浙江支援湖北医疗队1010名队员结束集中休养，其中包括李兰娟院士团队。李兰娟说，五一小长假可以适当地去人员不集中的地方旅游、休闲，目前疫情国际形势还比较严峻，不建议出国游，旅游在中国还是最安全的。

    4月16，钟南山说，中国疫情尚在控制阶段，不能完全抛弃口罩，中国和国外的情况不同。

    4月17号，疫情第二阶段正式来临，16号黑龙江绥芬河再次封城，7万人口小城。中俄边境，唯一开放的口岸。一下子涌入几百感染者。全是在俄罗斯的同胞。前期有400多名医护人员到位，有些刚从武汉回来。方舱医院也在建设。多地突然上调风险等级，全国累计无症状感染者6764，广州对21742入境人员全部核酸检测。昨天新增病例103，其中57人无症状感染者。又开始新增破百。现在不能摘口罩。

    街上人和车子恢复正常，又开始堵车了，但是人人都戴着口罩。店也都开了。

    4月23号，深圳27名师生确诊，全国首现中学生无症状感染。全国多个城市。紧急叫停开学。

    4月24号下午举行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健委新闻发言人、宣传司副司长米锋介绍，刚刚，随着最后一例重症患者治愈，武汉重症患者实现清零。

    4月25日，湖北新增无症状感染者19例，尚在医学观察的无症状感染者572例。

    4月27号，哈尔滨2家最大的三甲医院发生聚集性感染，相关确诊病例，无症状感染者超过80人。1传89。

    87岁的陈某君，3月29号与一后来阳性的确诊患者聚餐，这人是哈尔滨4月9号本土新增确诊第一人。陈某君4月2号至6号因脑卒中住院，期间发烧，未查核酸，然后转院，120未穿防护服，转入的医院呼吸科也没查核酸，住到了8人一间的普通病房。

    陪护人员达到了3人，违反了一患一护的规定。走廊有一个休闲区离护士站很近，这里护理人员扎堆聊天。传给了病友，病友的家人，陪护人员，2名医生，6名护士，另有405名医护隔离观察。即使在武汉流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感染。

    居家隔离的留学生韩女士住曹某楼下，韩女士把传给了曹某，曹某再传给郭某，并最终通过聚餐，传给陈某君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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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3号下午。泌尿外科的医生，聚集在一起回顾老主任的工作历程。参会的胡卫锋医生今年43岁，正在抢救。

    1月8号下午。江学庆主任还组织了武汉市甲乳患者连康复联欢会。

    1月10号，第一个医护人员被感染，

    1月10号，穿上隔离服，再过几天，穿上防护服，感染的医护人员在不断增加。

    1月11号早上，急诊科抢救护士感染。他应该是中心医院第一个被感染的护士。

    艾芬第一时间给医务科的打电话汇报，然后医院紧急开的会上，只是把两下肺感染病毒性肺炎的报告改成两肺散在感染。

    1月16号最后一次周会上，一位副院长还说大家都要有一点医学常识。某些高年资的医生不要自己把自己搞得吓死人，领导上台继续说没有人传人，可防可治，可控。一天后，

    1月17号。江学庆住院十天后插管，上人工肺。

    1月18号，早上8:30艾芬接到的第一个医生，他说主任，我中招了，不烧，只作CT，肺部一大驼磨玻璃。不一会儿，隔离病房负责的一个责任护士告诉艾芬，说她也倒了，晚上，护士长也倒了。早期的时候物资不够，有时候分给急诊科的防护服质量非常差。后来还是好多主任把自己的衣服都给了急诊科。病人多的时候管理混乱，他们根本想不到急诊科还会这样。很多科室上了班都有吃有喝的，摆了一大排。但急诊科什么都没有。
    发热门诊的微信群里，有医生抱怨急诊科只有纸尿裤。

    1月中下旬，达到顶峰，急诊量和发热门诊总计1524人，90%是新冠肺炎。

    1月20号之前。一直强调不让医生戴口罩。删除负面评论，不允许本院医生悼念去世的同事，强令他们删除微博，早在疫情爆发前，让不同科室的患者聚集一起，造成交叉感染。对一些殉职的医生，没有及时公布讣告。

    4人殉职，4人濒危。

    仅仅急诊科，就有40多人感染。有3个女医生全家感染，两个医生的公公、婆婆和老公感染、一个女医生的爸爸、妈妈、姐姐、老公，加她自己5个人感染。

    眼看着病人越来越多，全部区域的半径越来越大，先是华南海鲜市场附近可能跟它有关系，很多是家庭感染的。有诊所的老板得病也是打针的，病人传给他的都是重的不得了，艾芬就知道肯定有人传人，如果没有人传人，华南海鲜市场1月1号就关闭了，怎么会病人越来越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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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亮去世前的那天晚上。ICU主任打电话给艾芬，借急诊科的心脏按压器，说李文亮在抢救。艾芬一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李文亮这个事件整个过程她不了解。但病情严重与受训有没有关系？

    1月21号，急诊科接诊1523病人。是平常最多的三倍。其中发烧的有655。医生也没法下班。发热门诊和急诊也不分，大厅里堆满了病人。就是输液室里外到处都是病人。一天发热门诊门口的排队要排5个小时。正排着一个女的倒下来，看她穿着皮背着包包，穿着高跟鞋，应该是很讲究的一个中年女性。可是没有人敢上前扶她，她就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艾芬去喊护士医生来扶她。

    大概在一月中下旬，医院的领导也陆陆续续地病倒了，包括门诊主任，三位副院长，医务科科长的女儿。他们也在家休息。所以基本上那一段时间是没人管你，你就在那战斗吧。艾芬身边的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2月10号工作人员感染230人，130人住院，100多人居家隔离。

    3月3号，李文亮同科室医生梅仲明去世，是该院第三个殉职医生。

    3月17号，武汉市中心医院已经逐步开始正常门诊。

    3月20号，武汉中心医院又1名职工去世，共5个。

    居家隔离第3天，故事3，3个女人的故事

    俗话说，3个女人一台戏。但这3个女人却个个都是英雄。

    艾芬的故事。

    艾芬是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2019年12月18号，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接诊了一名65岁男性。他5天前发热，39.1度，12月16号已经看过病，无好转，然后来看急诊，肺部感染。22号转到呼吸科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送到外面做高通量测量。后来口头报告出来是冠状病毒。后来才知道那个病人是在华南海鲜的个体经营者。

    到12月27号，又接诊了第二个这样的病人，40多岁，武汉远郊，无海鲜批发市场接触史，在当地治疗一周多，高烧不退，肺部感染严重，后转入呼吸科。肺部一塌糊涂。治疗10天没有好转。同样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去送检。

    12月29号，急诊科7例发热病人中有一对母子，儿子在华南海鲜市场工作，母亲去送饭，未接触海鲜市场物品。艾芬断定是人传人。向医院报告，医院说，已经上报疾控中心。
    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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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芬同学圈发一张微信对话截图给她，说最近不要去华南啊，那里蛮多人高烧，然后问是不是真的。艾芬就把CT录了一段11秒钟的视频传给他，告诉他这是上午来门诊的一个急诊的病人。

    下午4:00刚过，同事给她看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的是SARS冠状病毒。

    按道理呼吸科应该要报这个情况，但是为了保险和重视起见，她还是立刻打电话上报给了医院公共卫生科和院感科。

    医院呼吸科主任正好路过，他参加过非典。她就把他抓住，说我们有个病人收到你们科室，发现了这个东西，并给他看化验单。他一看就说那就麻烦了。她就给医院打电话，她也给同学传了这份报告。特意在SARS冠状病毒这一排字上画了红圈。想提醒他注意重视，她也把报告发在科室医生群里，提醒大家注意防范，当天晚上这个东西就传遍了。

    12月30号下午，这份检测报告被眼科医生李文亮在同学微信群里转发，然后被大量转发。

    晚上10:20医院发来信息是转市建委的通知，大意就是关于不明原因肺炎，不要随意对外发布，以免引起群众恐慌。如果因为信息泄露引发恐慌要追责。她当时心里就很害怕，立刻把这条信息转给了同学。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医院又来了一份通知，再次强调群内的相关消息，不能外传。

    1月1号晚上11:46。医院监察科科长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让她第二天早上过去一下。
    第二天早上8点多，还没等交完班，催她过去的电话就打来了，最后的约谈，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非常严厉的斥责。你视武汉市军运会以来的城建结果于不顾，你是影响武汉市安定团结的罪人，你是破坏武汉市向前发展的元凶。领导说，出去开会都抬不起头么。

    让她回去一个个的口头传达到位，不能发微信、短信，传达只能当面聊或者打电话，不许说关于这个肺炎的任何事，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能说。

    艾芬一下子就蒙了。看到了这个报告，也向上报给医院，她和同学、同行之间对某一个病人的情况进行交流，没有透露病人的任何私人信息，就相当于是医生学生之间讨论。
    一个病案，作为一个临床医生，已经知道在病人身上发现了一种很重要的病毒，别的医生问起你怎么可能不说呢？这是当医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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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跟老公说出自己被训的话。1月20号，钟南山说人传人后，她才跟老公说了那天发生的事。那几天只是提醒家人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出门要戴口罩。

    艾芬被称为又一个被训斥的女医生，也有人将她称为吹哨人。艾芬纠正了这个说法，说自己不是吹哨子的人，而是那个发哨子的人。

    从1月1号开始，艾芬叫大家加强防护，所有的人必须戴口罩帽子，用手快消。有一天交班，一个男护士没戴口罩，她马上就骂他，以后不戴口罩不要来上班。

    1月9号，艾芬下班时遇见一个病人对着大家咳嗽。从那天后，她就要求必须给来看病的病人发口罩,一人一个。这个时候不要节约钱。当时外面说没有人传人。有医生提出要把隔离衣穿在外头，医院里开会说不让外穿隔离服，外穿会造成恐慌，艾芬就让科室里的人把隔离服穿白大褂里面。

    艾芬把所有生病的人建了个群。

    艾芬没倒，可能是因为她有哮喘。在用一些吸入性的激素，可能会抑制着病毒在肺里的过激反应。

    2月17号艾芬收到一条微信，是那个同学发给她的，跟她说对不起。艾芬说幸好你转出去了，及时提醒了一部分人。如果不不传出去的话，李文亮他们8个人也不传出去，知道的人就会更少。

    艾芬40多天没回家，带领200人团队，日夜奋战。

    张继先的故事

    张继先是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主任，54岁，个头不足1米6，话语轻柔。一双疲惫的眼睛显出和善。然而就是这个这位温和的女医生。一个月前最早发现这场疫情的苗头，并和院方一起上报。

    7个相似的病人，4个来自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她判断肯定有问题。

    2019年12月26日上午，医院附近的老两口，因发烧咳嗽来看病。拍出的CT片和其他病毒性肺炎完全不同。张继先又叫患者儿子来检查，儿子没症状，但是CT片上的表现是一样的。

    这天还来了一个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商户，一样的发烧咳嗽，一样的肺部表现。一般来说，一家来看病只会有一个病人，不会三个同时得一样的病，除非是传染病。张继先给这些病人做了检查，都不是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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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继先向医院报告了病情，医院立即上报给疾控中心。

    28号29号两天。门诊又陆续收治了4位同样的病人。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病人有4个。

    7个病人肺部表现完全一致，只有轻重不同。会诊专家一致认为不正常。立即向卫健委和疾控中心报告。

    下午1点，医院立刻召开10位专家的会议，逐一讨论。这些病人全身都有症状，肌肉和肝脏都受到损害。追问到还有两例病例，到别的医院去看了。留下的地址，也是华南海鲜批发市场。

    院长立刻向疾控中心汇报。傍晚，武汉市传染病定点收治医院，金银潭医院，来接走了6位病人，3位重的3位轻的。一家3口的儿子，不愿意去金银潭医院，就留在张继先这里治疗，1月7号治愈出院。

    张继先在呼吸科建立了9张隔离床位。这家医院是离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最近的两家医院之一。到元旦时，9张床已经不够用了。

    从发现一家三口后，张继先叫呼吸科医护人员戴口罩，医院给他们批了N95专业防护口罩。他们进驻疫区才带这个口罩。其他区域还带普通的医用口罩。

    张继先叫科室人员在网上订购了30套细帆布的白色工作服。12月31号那天，货到。这个衣服穿在白大褂里面。直到1月20号，钟南山明确人传人，这些衣服才完成使命。这一天医院给他们配备了三级防护服。中国终于承认病毒疫情严重。

    因为防护得当，科室里没有一个医护人员感染。病人也无交叉感染。

    张继先说，传染病的防护意识，生根于非典。那时她才37岁，是专家组成员。她说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意识到，什么叫公共事件，什么叫群体事件。

    1月26日，这个医院成为了第3批定点医院。收治病人由医院统一安排，病人太多了必须按轻重缓急来统筹。

    后来，2月5号，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和疫情上报第一人张继先被给予记大功奖励。

    张笑春的故事

    她是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影像科副主任，12月27号。就发现了肺部病变的迹象。当时同科室的同事喊她看一张片子，她脱口而出，这不是非典吗？但由于其他病原体也会导致肺部发生类似的改变。她和同事没往传染病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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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12月31号全院紧急开会应对时，她想到了这名患者应该被诊断为相关肺炎。她和同事累计看了10万张片子。她的父母也感染了。五次核酸阴性。但是一看母亲的片子，心里就一阵难受。觉得确实是。直到现在她父母的症状都没有得到缓解。

    2月3号上午9点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呼吁核酸检测外，再加CT影像诊断。她提出这个观点后2天，诊疗方案第五版进行了调整，要求湖北省内增加临床诊断病例分类，即具有肺炎影像学肺炎的特征的疑似病例。

    停止家中有关的居家隔离方式，建立隔离点，这批被被卡在核酸检测结果上的患者有上万人。第五版后，仅2月3号一天，湖北就曾加了13332。这些是临床诊断之前的存量患者。

    后来第六版又否定了影像学的诊断，同事说她白忙了。但是，她把CT作为诊断病情的轻重的手段。她从1月14号起就一直住在办公室。疫情爆发后，她所在的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先后接管了武汉市第七医院，武汉客厅方舱医院，武汉雷神山三医院共5400余张床位。除方舱医院外，三家负责收治重症急危重症患者。

    居家隔离第4天，2月2号，初九，14411例，新增2590例。

    故事4，李文亮的故事

    34岁的武汉中心医院眼科医生李文亮，12月30号下午5点43分，在一个150人左右的同学群里发布消息称，“华南水果海鲜批发市场确诊了7例SARS，在我们医院急诊科隔离。”并配上一段视频，和一张临床病原体筛查结果的检测报告。发布后的一个小时，他又做了进一步的补充最新消息，冠状病毒感染确定了，正在进行病毒分型。还提醒大家不要外传，提醒同学们让家人，亲人注意防范。

    可截图还是被外传了出去，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隐去。

    12月31号，凌晨1:30,，李文亮被叫到武汉市卫健委询问情况。天亮后上班。又被医院监察科约谈，并在此后应要求写下一份不实消息外传的反思与自我批评。

    12月31号上午他在中南派出所签训诫书。

    1月1号，武汉市公安局官微发布消息称，武汉部分医院接诊了多例肺炎，但有一些网民在不经核实的情况下，擅自在网络上发布转发不实消息，造成了不良社会影响。公安机关对8人进行了传唤，依法处理。

    李文亮在2020年新年的第一天，突然出名了。

    1月2号起，央视不断滚动播出武汉警方打击传谣的消息，8名播散谣言者被查处。8名造谣者全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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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亮1月8日接诊了一名82岁的女性患者，她患有急性闭角型青光眼，当时并未发热，医院也没有防护措施。她住院的第二天开始发热，马上做了CT，显示新冠病毒肺炎，李文亮也高度怀疑她是病毒性肺炎，因试剂盒原因未能确诊。病人发热后，医院才要求医生戴N95口罩。

    1月10日李文亮开始出现咳嗽，发热，CT显示双肺多发感染。12号住院，14号转入呼吸科隔离病房。此后逐渐呼吸困难，24日转到重症监护室。2月1号李文亮核酸检测结果阳性确诊新冠病毒肺炎。

    他发烧很严重，经常都是39.6度，39.7度，用药都没用。呼吸困难，严重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紫绀，护士就给他戴上面罩，高流量吸氧。

    接下来几天，病情一直反复，用了消炎药佐克，抗菌素左氧氟沙星，抗病毒药利巴韦林和奥斯他韦，增强抵抗力的丙种球蛋白。这个药是托人在外面买的，一瓶600块钱，每天打8瓶。

    从2月5号开始，李文亮就觉得病情加重，呼吸困难加重，心率122，血氧饱和度只有64了。

    在李文亮出现症状后2天，他父母被感染，发热，呕吐，CT显示肺部炎症。15号住院治疗的。当时床位已经很紧张了。目前，他父母已治愈出院。

    李文亮与妻子，1月11号起就没见过面，她回外地的娘家去了。

    直到初四，1月28号，最高人民法院微信公众号才给武汉8君子正名，也就是给8个造谣者平反。

    人们称李文亮是疫情的吹哨人。吹哨人（Whistleblower）起源于英国警察发现有罪案发生时，吹哨子以引起同僚和民众注意，由此延伸。目前使用的吹哨人概念，往往是指发现危机预兆后。基于公共利益考量，第一时间发出预警信号，以期待引起政府，社会或者他人从不知不觉中迅速警惕，并采取积极应对行动的职业群体，因此理论上讲，现代社会人人都有可能是吹哨人，人人都有可能是知情者。

    此时民众已经义愤填膺、舆论滔天，此时中央派官员到当地，已迫在眉睫。

    2月5号，德国媒体《法兰克福汇报》发表题为，《他拉响了第一次警报》把他称为英雄。并向李文亮在内的8名医生所做出的努力表示由衷的敬佩。

    国内各大网站首页还见不到消息。

    2月6号晚上9点10分，被训诫的医生“吹哨人”李文亮去世。但医院官方消息是第二天凌晨2点58分去世。他的妻子怀着孩子也在病中。家里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孩子。
    2月6日，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降半旗悼念中国医生李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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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360集团董事长周鸿伟宣布，个人向李文亮家属捐赠100万元人民币。

    2月7号早上5点，世界卫生组织发文悼念李文亮。谢谢你曾尝试拯救地球。我们沉痛悼念李文亮医生的去世，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向它对肺炎疫情的所作所为致敬。

    世界各大媒体也对此做出了迅速的新闻报道。德国主流媒体也对此纷纷致哀。并向李文亮医生在对抗新冠病毒中展现出的勇敢致敬。你是世界的英雄，你和发现SARS的乌尔班尼医生一样，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世界。

    你用谣言警醒了这个世界，又用生命去证实了这个谣言。

    2月7号凌晨，武汉市政府发公告，向李文亮表示沉痛哀悼和敬意，并向家属表示深切慰问。

    国家监察委员会，已派调查组赴武汉就涉李文亮医生的问题作全面调查。

    人民日报上海分社弘冰社长的泪文，我们愤怒于你的预警被当成谣言，我们愤怒于你的死亡竟不是谣言。你从来和谣言无缘，却被迫因造谣而具结悔过。现在因为不信你的哨声，你的国家停摆，你的心脏停跳，还要怎样产生的代价才能让你和你们的哨声嘹亮响彻东方。

    3月19，李文亮调查结果全文公布。督促公安机关撤销训诫书，向家属道歉，派出所副所长被记过处分。相关责任人警告处分。

    李文亮1986年出生，2004年考入武汉大学医学院，本硕连读七年，2014毕业到厦门眼科中心工作三年，2014年回武汉，到武汉中心医院眼科工作。

    2月7日，李文亮医生的妻子付雪洁在社交平台发布声明称，本人付雪洁，襄阳人，是李文亮医生的妻子，本人声明我们不接受任何个人捐款。网上流传的本人求助信息均为不实信息。

    感谢社会各界对李文亮医生及对我们家人的关怀！

    同时我把我丈夫李文亮的《我走了》完成全稿！

    在我成为一粒尘埃之前，我又静静地怀想了一遍故乡的黑土白云。多想回到小时候啊，风是尽情飞舞的，雪是洁白无瑕的。

    活着真好，可我死了。我再也无法抚摸亲人的脸庞，再也无法带孩子去看东湖春晓，再也无法陪父母去看武大樱花，再也无法把风筝放到白云深处。

    我曾依稀梦见我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她）一出生就眼含热泪，在人潮人海中把我寻找。对不起，孩子！我知道你只想要一个平凡父亲，而我却做了一个平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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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亮了，我要走了，带着一张保证书，那是我此生唯一的行囊。

    谢谢世间所有懂我怜我爱我的人，我知道你们都在黎明等候，等我越过山丘！可是，我太累了。

    此生，我不想重于泰山，也不怕轻于鸿毛。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冰雪消融之后，众生依然热爱大地，依然相信祖国。

    等到春雷滚滚，如果有人还想纪念我，请给我立一个小小的墓碑吧！不必伟岸，只须证明我曾来过这个世界，有名有姓，无知无畏。

    那么，我的墓志铭只需一句：

    他为苍生说过话。

    他去世后，人们自发到武汉中心医院的门口献花，把花放在地上，并带着口哨，吹响。
    李文亮后来被追授防疫先进个人称号，烈士。4月20日第24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抗疫追授个人（共33人）。

    居家隔离第五天，2月3号，初十，17238例，新增2827例。

    故事5，被遗忘的吹哨人的故事

    2019年9月21号，在美国犹他州一所普通的医院里，一个59岁中国妇女因心脏病发作默默去世。她叫王淑平。1991年，王淑萍31岁。她在河南周口地区卫生局下属的某血站工作不久，就发现当时在河南盛极一时的卖血经济中存在着一个可怕的安全漏洞，即艾滋病病毒和肝炎病毒携带者卖血。

    由于没有任何防污染措施，交叉感染的措施，血站的血液制品受到了污染，然后又通过不同渠道传给健康的献血者和更多无辜的民众。更可怕的是，当地还存在许多没有任何卫生资质的民间私人血站。一个会计，两个护士，几个针管，几瓶酒精，把牛棚改造一下，就成了人们趋之若鹜的采血点。

    有人统计过，1993年仅驻马店地区就有33个。1991年间的河南周口地区经济尚不发达，很多急需用钱的村民就通过卖血这一条途径去完成对金钱的追求，这种现象在当地比较普遍。许多人卖血求生，但对这个过程中的病毒感染危险没有丝毫概念，无论是官办的还是民办的血站都没有肝炎和艾滋病排查的机制。

    后来王淑平又发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现象，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在四个血站卖过血。出于职业的道德和良知，王淑平将发现写成了详细的报告，请求血站排查艾滋病毒携带者。但结果是被有关方面告知太费钱。事情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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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王淑平又从收集到的400多份样品血液样品中发现超过10%有艾滋病毒。工作越久，良心就越受煎熬，1995年12月王淑平将血站中存在的各种安全隐患和血色漏洞写成了详细的调查报告，上交到周口地区卫生局。其结果很失望。次年她又把调查报告和检测数据上交卫生部。

    她最终被开除公职，她当时的丈夫在卫生部门工作，因为妻子吹哨揭露血祸，在机关也受排挤，最后两人离婚。1996年底，王淑平的吹哨终于见到了成效，在上级有关部门的重视下，国内各地所有的血站都被关门整顿。

    血站恢复工作后，增加了抽血前必须检验艾滋病毒这一项。但这些已经于王淑平无关了，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荣誉。有的是凄凉的孤身一人流落江湖，其时网络在中国刚刚起步。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在血站被整顿增加查验艾滋病病毒这件事的背后，还有着这样一个被开除工作，被离婚，被流落江湖的吹哨人。

    2001年王树平只身一人移居美国，就在那一年，华中地区艾滋病危机获得承认，至少某某万人在血站卖血后感染艾滋病毒。其中河南是艾滋病疫情最严重的一个，省政府后来为此专门开了一家专科医院，治疗与艾滋病相关的疾病。

    故事6，乌尔班尼医生的故事

    乌尔班尼医生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意大利医生，在越南河内研究冠状病毒时，首先发现了一例与以往不同的病例感染者，立刻报告给世界卫生组织。他还积极参与抢救和预防。后来他不幸感染上了，于2003年3月在泰国不治殉职。

    这种病通过飞沫传播，病死率平均10%。

    这个病后来已经确诊为另一种冠状病毒感染，是非典型肺炎的一种，中国叫它非典。但是世界卫生组织为了纪念他，还是用他给这个病起的名字，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音译为萨斯）。因为他当时不知道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冠状病毒引起的。

    2月3号，武汉下达命令，要让所有病人吃上中药。钟南山也说，如果早点用中药，治愈数会大大提高。

    2月3号，54岁的志愿者何辉走了。新冠肺炎。从除夕到正月初五发病。自实行交通管制以来，武汉有一支规模超千人数的志愿者车队，义务接送医护人员。被称为武汉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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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2月4号，20471例，新增3233例。

    故事6， 新型冠状病毒的故事

    病毒外表有一层脂质膜，上面有许多突起，侧面看像皇冠，所以叫冠状病毒。脂质膜里面一个RNA正链核酸。它和以往的冠状病毒有不同，所以叫新型冠状病毒。

    侵入人体细胞后的48小时内，新冠病毒的数量最多可复制100倍，非典病毒最多只复制10多倍至20倍。整体而言，新冠病毒复制能力较非典病毒高约3.2倍。重症救治难度比SARS高。传染性极强，但死亡率低。

    成人感染率是儿童的2.7倍，从传播指数来看，流感的传播指数接近1.5，SARS是2-2.5，新冠肺炎接近3，新冠肺炎的传播率更高。SARS的病死率接近10%，MERS接近30%，如果积极防控，目前新冠观察到数据在1%左右，新冠肺炎的病死率要低许多。
    3月10号，新加坡研究，患者住过的房间，到处都有病毒，有87%。乘公交致13人感染，研究：探讨密闭环境下气溶胶传播的可能性。研究发现，新型冠状病毒传播能力较强，在密闭空调车厢内传播距离最远达4.5m，病毒至少在30分钟内可漂浮在空气中并导致感染发病。因此，建议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时做好个人防护，同时保证公共交通工具内的换气和新风量，做好车厢内的清洁消毒。

    该研究题目为《一起在公共交通工具内气溶胶传播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聚集性疫情流行病学调查》，由中华预防医学会主办的《实用预防医学》3月5日首发。

    对于病毒存活时间，国家卫健委专家组成员、北京地坛医院感染二科主任医师蒋荣猛曾介绍，研究发现，病毒在光滑的物体表面可存活数小时。如果温度、湿度合适，有可能存活数天，甚至可能存活达到5天。

    世界卫生组织修改不会空气传播的规则，病毒被证实气溶胶传播，在空气中存活8小时或以上，手机上24小时。有空调的公共场所，尤其不要去小而密闭的房间，任何地方都要戴口罩。

    研究人员在口罩表面发现了新冠病毒。Peiris告诉《南华早报》：“这就是为什么戴着外科口罩时不要去碰口罩外面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触摸口罩会污染你的手，如果你用手触摸眼睛，就可能会把病毒带到眼睛里。”近期发表在医学期刊《柳叶刀》杂志上的一份研究显示，新冠病毒能够在口罩表面存活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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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研究。在打印纸上。及纸巾上，木制品上存活2天。光滑物体表面利于病毒保持活性。不锈钢机塑料上可存活7天。玻璃和钞票4天。新冠病毒在光滑的表面上更稳定。先前的研究发现，新在铜表面存活4小时，在纸板上存活24小时，在塑料表面存活3天，但新冠病毒的存活时间还受到温度和湿度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因此各国都建议定期消毒经常接触的家庭物品，如门把手、台面和电话等。

    上呼吸道病毒浓度比SARS高1000倍以上。遏制病毒蔓延，主要控制飞沫传播。在前五天就已达到峰值。SARS是发病后七到十天才达到发峰值。所以要戴口罩。

    发病前2天已经有传染性。一开始是干咳，然后发烧，虚弱，恶心，呕吐，呼吸困难，CT片有白肺，是炎症加上肺的纤维化，能检测到病毒的核酸。肌肉和肝功能有损害。最后全身多系统损害而死亡。

    而根据2月29日国家卫健委发布的《中国-世界卫生组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联合考察报告》显示，中国新冠肺炎疫情的粗病死率约为3.8%。

    某些新冠幸存者，受损肺部痊愈需15年。

    武汉一线医生详解新冠，对危重病人的损害，像SARS加艾滋病。

    金银潭医院1775名患者研究，O型血相对不容易感染，A型更容易感染。儿童不容易感染，即使感染，也不会成为重症。

    3月4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了最新版本的《新冠肺炎第7版诊疗方案，重型或危重型病例孕妇应积极终止妊娠》，增加了血清查抗体的内容。第六版是只测核酸和基因序列，

    钟南山4月10号说，现在这个病毒的基因突变，已经非常适应在人体内生存，传播力比较大；比起流感，它有高 20 倍以上的死亡率。

    有天文学家说，与流星有关。西班牙流感，非典，还有这次。

    也有的人说，是美国运动员带毒，参加了武汉军运会，而这个运动员曾经在病毒所附近居住，而病毒所正好泄露病毒，所以关闭了病毒所。病毒是美国制造的。

    蝙蝠的免疫通路会保持一定量的防御状态，但不会免疫过激。像人感染SARS等病毒最后会死于过度的炎症反应，但是蝙蝠的炎症反应和先天免疫不会过激，所以它也不会受到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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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体内总是保持了一定量的干扰素。干扰素是一个很关键的抗病毒蛋白，如果它在身体中总是保持“低量”，就相当于动物本身具有“全天候保护”的防御机制。

    发现抑制剂carolacton，Carolacton是一种天然产物，被作为抗生素候选分子用于抑制细菌的菌膜生成。也能有效的抑制新冠病毒在人体细胞中的复制，而且抗病毒有效浓度远远低于细胞毒性浓度，展示出了良好的成药性。对于病毒的复制有非常强的抑制作用。这个现象在蝙蝠和人类细胞都很显著。

    蝙蝠细胞的全基因组CRISPR筛选找到一个RNA病毒复制的关键宿主因子MTHFD1，其抑制剂carolacton能有效抑制新冠病毒在灵长类动物细胞系中的复制。

    研究团队后续将在动物感染模型上进一步对carolacton及其衍生物的抗病毒功能进行临床前测试，希望能将其作为一种广谱抗病毒药物早日推向临床。MTHFD1相关的基因对病毒的影响及其药物靶向的研究也有望提供更多的候选药物分子。

    一个孕妇，怀孕8个月了，感染了新冠肺炎，丈夫借了20万，送她来急救。她本已经好转，有可能救活。但是，钱用完了。丈夫放弃治疗。结果这个孕妇死了。最亏的是，第二天，国家就公布了全部免费治疗。

    一个医生，发热科的。1月5号发烧，虚弱，用了抗病毒的药都不见效。后来咳嗽，呼吸困难，住进了医院，后来病情加重，确诊是新冠肺炎，拍了CT片，是白肺。给他加强吸氧，用上了激素，防止病情恶化，也用了许多白蛋白，提高抵抗力，也用了抗病毒的药。经过20天的治疗，他症状减轻，病毒检查阴性。可以轻微活动，转到普通病房。但离不开氧气。

    23岁的小吴，最早是去年12月底，就开始觉得身体不适，然后开始发烧，12月30日，他第一次去了医院。没想到几天之内，肺部感染情况情况急转直下，在病毒核酸检测阳性后，被转进了金银潭医院。在住进医院的第9天。CT报告显示肺部的病情还是扩大了。然后给他选择了无创呼吸机。他自己也感到情况越来越差。仍不知道这是金银潭医院的，已经满负荷操作一个月了。就在这时，全国的医务人员赶向武汉。1月27日军队和上海医疗队。开始住入金银潭医院。此时小吴住院已经18天。这是又做了CT检查。治疗已经有了效果。接下来治疗主要就是恢复小吴的肺功能。2月1日。20天的小吴终于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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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吴担心有后遗症，医生说，纤维化的病灶不可能完全吸收，但是对他的生活是不会有影响的，因为我们有5个叶肺。能通过适当康复，适当锻炼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体育运动也没有问题。

    上海医生说，这次病变80%都是轻症。也许过一两周病毒慢慢减退了以后就没有了。所以很多轻症病人大概在一到两周。两周以后基本上就好了。

    78岁的卢先生，一月初确诊感染，住进了隔离病房。1月11号早上5点多，就告诉妻子不要送饭来。这是最差的一天。他有糖尿病和高血压。并且是危重症患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医生们给老人用上了呼吸机。那个晚上非常危险。折腾了一个晚上。当时甚至考虑要不要给他用有创呼吸机。气管插管的问题。几天后，他妻子又收到了卢先生点菜的信息。卢先生的胃口越来越好，好消息也终于传来。1月29日。卢先生终于出院。

    早期感染住院的病人，陆续被治愈出院。

    羟氯奎宁（hydroxychloroquine）治疗200毫克，一天1次，连续5天，阿奇霉素（azithromycin）500毫克，每天一次，连续5天，硫酸锌220毫克，每天一次，连续5天。

    这是美国泽罗柯博士（Vladimir Zelenko）在美国技术创业网站（techstartups.com）上公布的，自3月26号以来，用上述治疗，成功治愈350患者，已治愈699名患者，达到零死亡，零插管，零住院，只花费20美元。成功率却百分之百。剧烈的呼吸急促症状在治疗后四到六小时就消失了。羟氯奎宁在体外杀病毒能力更强，美国食物药品管理局3月29号发布紧急授权，允许羟喹用于治疗新冠肺炎。羟氯喹主要用于治疗疟疾，狼疮和类风湿关节炎疾病。

    英国研究显示，咳嗽可将病毒传播6米，打喷嚏可传播8米。世卫组织当前的建议是，与任何咳嗽或打喷嚏的人至少保持一米的社交距离。以避免感染的危险。而英美建议，应至少保持二米的社交距离。病毒在感染初期上呼吸道有大量病毒复制和脱落。病毒可在症状出现的第一周内排毒水平较高。其中两名早期肺炎患者在症状出现十天后，其痰液中仍然有大量病毒脱落。症状消失后痰液中仍然能测到核酸。

    中国的经验，是抗糖尿病，抗炎症和抗病毒相结合，糖皮质激素效果不明显。

    第六天，2月5号，24423例，疑似病例23260例，武汉新增疑似达到2071例，治愈1153例，累计死亡492例。

    故事7，口罩的故事

    1月初，网上流传非典（SARS），口罩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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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买不到口罩。哥叫我寄点口罩给他。可是快递还没有上班。我前天去了一下邮局，因为邮局平时节假日都有人值班。但是现在邮局门也没开。昨天是初十，好多单位都已经上班了。所以我今天又打电话给快递，还是没有上班。我又到邮局去，他们轮班，已经开门了。我这才得以用邮政快递，把13个口罩寄给了哥。花了21块钱。邮局工作人员再三说，这个不知道到哪天才能寄到啊。我说，知道，知道。

    街上没有人，也没有车，非常萧条。巷子口也是布搭的亭子和桌子，戴着红袖章的人在给人测体温和阻止行人进出。

    哥说他在淘宝网上买了口罩，但是不让卖了，已经把钱退给了他。我心里想肯定是怕假货。也确实有的企业制造假口罩。

    我回到小区，保安给我测体温。我说，”我刚从家里出来的。”他也没理我，笑着说,”36度2”。

    小区门口撑起了布亭子，里面也有桌子和本子，进来人员要登记。其实是不让人进来。车子也不让进。外卖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外卖员再电话通知来拿。

    电梯旁也贴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次性纸巾，让人抽了纸，隔着纸按电梯，手不接触电梯按钮。里面又贴了一个塑料袋让人扔纸。

    小区还天天喇叭喊话，”小区封闭式管理，每户每两天才能一个人出去。”

    我心里说，我就宅在家里哪也不去。我也不敢叫外卖了，怕病毒弄到食物上。网购了许多方便面，还有水果，鸡蛋，靠它度日。我已经在家隔离，不出门，就叫韩玉下班帮我拿回来，再放到我的门口，我再开门取回来。人和人都不见面，跟做地下工作似的。

    看到网上一个视频，邻居见面，光戴着口罩还是怕传染，于是各自脸对着墙，侧身而过。

    网络视频，两排面对面召开会议的人，一排戴着N95口罩，一排戴着普通口罩。注明，戴N95口罩的是官员，戴普通口罩的是医生。后来就有规定，官员不许戴N95口罩，把这些口罩留给一线的医护人员。

    河南一医院领导拒不带口罩，与人争执，连说16次不戴，被暂停职务。

    我下午得知，武汉必须在2月5号24时前，收治所有确诊病人，7号内，对所有疑似病例加快检测。

    2月5号，武汉儿童医院确诊2例新生儿感染，其中最小的出生才30小时，是剖腹产，生出后立即隔离，但还是被传染了。专家指出，可能存在母婴垂直传播。但之前也有许多患者产下了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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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上教大家怎么正确戴口罩，怎么用肥皂或洗手液洗手。不随地吐痰，咳嗽捂嘴。这些个人的基本卫生习惯在这次疫情里，变得家喻户晓。虽然后来解禁，街上人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但都戴着口罩。

    第七天，2月6号，确诊28109例，疑似24702，治愈1250，死亡564。

    美国专家达成共识。病毒不可控制。因为它与非典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病毒的性质不同。它是人传人的，高传播率。非典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能被控制住是因为它们只在动物与人之间传播很强，而人与人之间传播很弱，因此只要限制人于动物的传播，就可以控制。2009年。H1N1流感在6个月内就感染了全球10亿人。而新冠病毒和它类似。它的传播率还要更强一些。

    它是不会消失的，会变成我们人类的一部分。最终的结果只有两个，1，所有人都感染。自身恢复后形成了对病毒免疫。这种病毒就成为普通季节性感冒病毒的一部分，2，疫苗，目前预测最早还有18个月才能上市。但不一定通过临床检验成功。

    故事8，激素的故事

    说到激素，这里不能不说到2003年的非典。北京，广州，香港最重。全国共有5000多病人，全世界共有8000病人。死亡800。为了减轻病人体内的过激抵抗力，只有用激素压。后来好多人虽然病好了，但是却留下了后遗症。有些人有不同程度的肺纤维化，所以仍然呼吸困难。有些人用了激素，股骨头坏死，换了关节。有的人肩部的骨头也坏死。总之，好多人拄着拐杖，失去劳动能力，只能靠低保过活。

    第八天，2月7号，确诊病例31253人，疑似26359，治愈1630，死亡637。

    2月7号起，武汉采取地毯式排查。

    2月7号，广州南岸腾龙国际，女的在家里喷洒酒精消毒，男的在厨房做饭用火引起家里爆炸，殃及整栋楼。

    刚才看到一个抖音，6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和穿着一次性隔离服的保安3人，在全力拖拽3个人出门，他们应该是和疫情有关的人。最后一个黑衣男子，死活用四肢抵住门框，坚决不出门。然后4个医护人员就把他抬起来，他一路挣扎，拒不服从。直到救护车门前，他终于挣脱了医护人员，滚到了车下，又被医护人员拖出。

    我想，这家人真是奇怪，又不是去枪毙，这么挣扎干什么？到医院是好事啊，有人保命，又不会传染给别人。

    由于隔离和延长春节假期，网上各种在家闲着无聊的视频和段子层出不穷，纷纷呼吁寂寞，睡累了，要上班。

    故事9，费用的故事

    抗疫的医护人员每天的伙食标准为200元，全国支援湖北的医生、护士已接近5万人，再加上本地的医生、护士，应该差不多有15万人左右，所以光每天医护人员的伙食支出就要3000万左右，再加上湖北现在医院隔离治疗的病人还有5万人左右，按每天每人100元的餐饮标准，就是500万；另外参加抗击疫情的医生护士每日补贴是400元，这样每天就要6千万左右，当然这还是小头，大的开支是方仓医院的建设、一次性医疗物质的消耗、药物费用等等；除了湖北之外的全国各省市也是巨资抗疫，各种措施没有最完美，只有更完善；现在每天的消耗等于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加上各地的封城、封路、人员的禁止流动，说中国现在实际上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战争，一点与不为过；这些费用的开支，说明中国无疑是正在经历一场战争的磨砺！另外，每个病人的治疗费用少的20多万，多的71万。

    目前中国已经支援了82个国家对抗疫情，并且在战疫工作中已经支出了一千多亿。
    人工肺（ECMO）全国400台，开机成本7万元，过滤血。

    故事10，猪流感的故事

    2009年3月下旬，墨西哥拉格洛里亚（La Gloria）村，一个叫埃德加的5岁小男孩突感身体不适，发烧，头疼，嗓子痛。人们并没有在意。附近有个生猪屠宰场，村子里总是有股恶臭，人们认为是猪引起的。4天后，男孩就好了。

    几周后，加拿大检测了男孩的涂片，查出一种新型的病毒，H1N1，也就是猪流感。

    4月23日，墨西哥卫生部长首次确认，已经有数百人感染，16人死亡。人们开始慌了。
    次日午夜，世界卫生组（WHO）专家，打电话给日本专家，说，病毒已扩散至美国五个州，大约20个人。他俩10年前，共同抵抗亚洲禽流感。高达1/3的病死率令他们心有余悸。

    日本专家又打电话给香港专家。他在香港禽流感流行时，下令扑杀所有的活鸡。

    人们不禁想起，1918年的全球大流感，爆发于西班牙，全球感染5亿人，1亿人死亡。那个病正是猪流感。后来美国研究发现，就是一种起源于阿拉斯加永久冻土带的病毒。从这之后又销声匿迹。

    几十年后，通过进化重组，2009年以一种新的猪流感来到人间。

    所以美国的防护消毒药品，一夜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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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没有1例感染，但也杀死了30万头猪。

    6月11号，WHO宣布，将预警提高到最高级别，6级，这是21世纪头一遭。

    7月，南美进入冬季，巴西和阿根廷的感染和死亡人数剧增。

    8月中下旬，美国暑假结束，大量学生开始返校，美国疫情加速，死亡人数从几十到数百，

    10月3日，星期五，奥巴马终于按下国家紧急状态按钮，但疫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这时，全美已有数百万人感染，至少2万人住院，1000人死亡。事后估算，全美有6000万人感染，1.2万人死亡。

    后来墨西哥给这男孩塑了一个铜像。

    2019年10月1号到2020年1月25号，美国有1900万人患上了乙型流感，有680万人接受了治疗，18万人住院，超过1万人死亡。这次流感成为了40年来的致命流感。

    第9天，2月8号， 确诊34664例，疑似27657，治愈2141，死亡723。

    故事11，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故事，

    地处江汉区发展大道207号，经营海鲜和野生动物为主。此次疫情发生后，有关华南海鲜市场野味菜单曝光后令人触目惊心！据媒体最先报道，首次现身武汉的不明原因肺炎症状的患者，就来自武汉华南海鲜市场。这两天，网上流传出一张武汉华南海鲜市场里名为“大众畜牧野味”店的菜单，显示有活狗狸獾、活猪狸獾、活竹鼠、竹鼠肉、活果子狸、果子狸肉等野生动物。据查，有不少野味专供湖北省政府、武汉市政府的接待会所。

    魏女士在华南海鲜市场经营活虾生意，于12月11日出现发热症状，系华南海鲜市场的首个确诊患者。

    她长期租住在市场附近的一栋居民楼里，距离市场直线距离不到500米。出现症状后，她第一时间在楼下诊所就医。“以前一点不舒服，都会立刻去打针，因为是做生意的，不能在家里拖，每次第一天打针，第二天就明显好转。但这次打了两针都无效，就去医院拍了片，还是没看出名堂来，就开了药回家了。”

    在拖了一天以后，魏女士又去小医院里打针，但一点都没效果，换药打，人就不行了，很难受，没有力气，精力跟不上。12月16日，魏女士才前往了协和医院门诊部。

    一份首批感染名单显示，华南海鲜市场的首批确诊患者中，出现发热等症状后，共11人选择就近到小诊所就医。

    2月23日，名单中的诊所均已关门歇业。

    以“鑫鑫诊所”为例，该诊与华南海鲜市场一街之隔，多为老旧小区，租金低廉。首批确诊名单中，至少有4人在此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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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社区张贴的通告显示，截至2月27日12时，该社区共30人确诊新冠肺炎，治愈11人，死亡3人；疑似病例55人。

    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的重症患者

    上述名单中显示，陈先生系首位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患者，于12月16日出现发热症状，并在第一时间前往江夏人民医院就医。

    他说，自己在某公司从事财务工作，没接触过活禽，一度成为重症患者，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感染的。他16日发烧，在县医院（江夏人民医院）住院期间，就这种说话状态，就会气喘。”

    而令他与家人不解的是，在确诊前期，家人并未做任何防护，但截至目前，家人尚无一例发现感染。

    陈先生家人告诉记者，陈先生发烧以后，就没有跟自己住在一起了，但自己并没有做防护，包括中途陪同陈先生转院，都还有过近距离接触。

    不仅与华南海鲜市场无接触史，陈先生家住江夏，与市场直线距离更是超过了30公里。
    陈先生称，病发前半个月，除了上班，他没去过其他地方。在此前疾控部门对他生活轨迹的问询里，甚至将时间推到了11月底。

    “我确诊这个事情，在地铁上感染的可能性最大，也有可能是我后来去医院被感染的。”陈先生回忆道。

    一份首批感染名单显示，27人均无活禽暴露史，其中24人有华南海鲜市场暴露史，4人来自同一家庭，最早出现症状的患者为12月11日。

    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称，首批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共27人，大多来自华南海鲜市场，“暂未发现明显人传人现象”。

    12月31号，这里出现了医务人员的大规模消毒。

    该海鲜市场是此次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的最先发生地。专家称该市场可能为疫情的源头地。

    1月20日晚间，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钟南山院士在接受央视连线时表示，根据流行病学分析，此次新型冠状病毒来源很大可能是野生动物，比如竹鼠、獾等。

    早年的非典疫情，就有专家确认是果子狸等野生动物传染所致。而且，钟南山院士曾提到过武汉，说疫情样本，在香港和武汉均有发现。然而多年之后的今天，钟院士说的话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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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蝙蝠体内也有病毒。怀疑是蝙蝠引起的。

    后来，华北农业大学，分离出穿山甲的毒株与新冠病毒相似99%。于是人们推测，是蝙蝠传染给了穿山甲，穿山甲再传给了人类。但是后来也有病人从未与这个市场有任何关系。所以，源头仍是问题。

    3月3号下午，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开始全面消杀行动，此次消杀将持续3天24小时不间断进行，预计3月5号前完成。此之前已经有1支消毒队在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许多人仍然相信正是华南海鲜市场的几只蝙蝠扇动翅膀，酿成了这场席卷全国，影响全球的公共卫生事件。

    一夜之间，华南海鲜市场一扫昔日繁华成为无人之地，连他的名字都成为忌讳之词。市场内仍有一家4口居住。2月22日。武汉市某清洗消毒服务有限公司负责人说，因为商铺处于关门状态，之前的消毒工作无法进入到店内操作。

    3号开始的消杀动作更为彻底，将对市场内囤积的货物进行清理。并做无害化处理。华南海鲜市场被封后，所有商铺或货品就地封存，而今天气回暖，不少冷冻货品逐渐解冻。市场区域存在着继续滋生细菌和病毒的风险。进行彻底消杀是当务之急。

    消毒公司人员走进华南海鲜市场前，一位队员领取防护服后分发给其他队员。消毒队员穿着防护设备互相检查，尽管在这里工作一个多月了。驾轻就熟，但他们依然不敢有一点披露。

    消毒剂是特制的含二氧化氯10%，兑水后氯含量达2000ml/升甚至更高，刺激性超强，不慎吸入会让人瞬间泪奔，一般人不敢来这里路过。一位队员说这里是一个忌讳的地方，但对我们来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连续一个多月在这里作业，闭着眼都走不丢。

    工作中消毒队员对墙面地面喷洒消毒剂，并对下水道灌注高浓度含氯消毒剂。消防队员每天作业面积1万到2万平方米，需要六至八名队员连续作业三小时完成。

    即使身着专业的防护设备持续工作会引起队员咳嗽胸闷等反应，但最让他们不适的是这里的安静昏暗的氛围，机器发出的声音都显得特别刺耳。

    3月14号，武汉华南海鲜市场进行封杀。老固家四个已经住了43天。60多岁的老固，干儿子，干儿媳，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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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号休市，商户都走了，老固还在工作，要巡查配合相关部门，一直到3月3号消杀前，老固都在工作。老固在武汉原来有一套房子，后来卖掉了。干儿子一家也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干儿子也是卖米的商户。市场休市后，为了维持生计，干儿子还在坚持给各酒店送货，封市以后就没送了。

    老固在市场上班，干儿子要送米，为了方便就住在了宿舍。后来封城以后老固一家就很难回去了，他没车，公共交通也停了，此外老固一家也怕被指责，怎么还住人啊？大部分时间就窝在宿舍里。

    封城前，老固一家就从超市里买了很多食物。有受老固委托，市场食堂的师傅买菜时带一点给老固师傅，要给工作人员做饭，老固吃的是够用的。

    封城以后，除老固要工作，干儿子一家基本就待在家里不出去，老固会打开窗户保持通风，晚上都开着。每隔两三天就做一次全面消毒。老固留守市场时领到了口罩，就是没有防护服。3月3号。老固全家去了酒店隔离。隔离结束以后，老固计划去干儿子家住，大儿子在郊区有房。老固长期住这里，有口罩，没有防护服。很多同事未被感染。

    网友说，应把华南海鲜市场夷为平地，中间竖一个碑，正面刻着死难者的名字，反面刻着8个“造谣者”的名字。

    学校延期开学，许多企业未开工。过半确诊患者是亲属传亲属，青岛前41例确诊病毒关系公开。武汉正将省委党校，市属高校改造成病房，预计增加5400个床位。

    2月8号，湖北省长说，当前，湖北病情由城市向农村蔓延。输入型向社区型发展的新事态。全面排查，不漏1户，不漏1人。

    小区喇叭喊话，”今天起小区全封闭管理，进出人员要拿身份证”。

    2月8号，我区出现了1例输入性病例，年前去过武汉，回来后在家隔离，后来发烧，不适，到医院看病，已经收住隔离医院。网上公布了他家住址，行程轨迹，征求与他接触者，并列上许多咨询电话。

    第10天，2月9号，确诊37278，疑似28942，治愈2795，死亡813。

    故事12，火神山和雷神山的故事

    封城当天，1月22号，腊月二十八，晚，中建三局接到了武汉市政府的任务，要求在10天内，建成救治新冠肺炎病人的专门医院火神山医院。当晚，中建三局相关人员赶往火神山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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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号，用时10天，火神山医院建成，正式移交军队支援湖北医疗队管理使用。建筑面积3.39万平方米，可容纳1000张床位；2月6号，用时12天，雷神山医院建成，建筑面积7.99万平方米、拥有1600张病床，2月6号，通过武汉市城建和卫健部门的验收，逐步验收和移交， 8号收病人，基本达到满负荷，首批患者出院。两神山医院投入使用后，收治病人超5000人

    2003年非典的小汤山医院的模式。9号雷神山收病人。

    火神山医院累计收治病人超3000人，雷神山医院超2000人。

    两神山医院建设中后期， 约35000名参建工人陆续撤离现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要返乡。但在当时的疫情之下，离汉返乡谈何容易。为使工人安心留驻，中建集团单是隔离补贴，就发放了超过1.5亿元，终于让同属最美逆行者的工人们满意而归。

    当时政策允许两神山医院务工人员返乡隔离。约35000名中建三局的劳务工人中，约有30000人成功返乡或者回家隔离；此外，还有2300余名工人自行前往不属于中建承包的方舱医院等其他项目。当时，还有大约2500名工人滞留武汉。中建三局设置了36处安置点。

    2月12日，政策变化。要求凡是参与两所医院建设的人员，必须由各参建单位负责，就地隔离。

    到4月初，中建三局终于把工人平安、高兴，健康地送出了武汉。至此，中建集团已经在两神山医院累计垫付资金逾20亿元，这相当于中建三局2019年上半年净利润的三分之二。

    4月15日，武汉抗击疫情的两家标志性医院火神山医院和雷神山医院光荣退役，关闭后，两家医院将消毒杀菌后备用，不马上拆除，还会保留一段时间。

    2020年4月8日下午三点，雷神山医院为最后一批上海、广东援鄂医疗队举行撤离仪式，约有200余名医护人员参加，宣告雷神山医院所有的外省医疗队全部撤离。活动现场，雷神山医院副院长张瑶表示，这几十天的奋战也是英雄城市的书写，是疫情下，用防护服下的汗水记录的阶段性成功。

    全国总动员，到2月8号，医疗队121支，35520医护人员，军队医疗人员1400。1省包1市，我省包宜昌。支援武汉用了一个词，驰援。

    2月10号，武汉宣布封户，小区实行封闭式管理。

    机关干部，教师16739人到疫情较重的社区，编入街道社区工作队，全天候覆盖排查4类人员，确保应收尽收，不漏一人。武汉还有90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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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小汤山医院是一个现成的医院，原来也是后来盖的简易房屋的传染病医院，专门收治非典病人的。

    雷神山火神山两家医院十天落成运行两个月余收治了5000余名患者。

    故事13，世界上隔离得最久的人

    他竟然在外太空待了1年。他就是前苏联宇航员克里卡列夫，史上最惨宇航员，最后一名苏联公民。1991年他飞上太空，恰逢苏联解体。15个加盟国忙着分家产，没人记得还在宇宙飘荡着的他。

    地球回不去了，祖国也没了。怎么办？只好等呗。期间多亏了美国宇航局送来的基本物资，他才没有被饿死。1992年，俄罗斯终于想起了他，才派飞船把他接回了地球。飞船仓门打开时，他已经瘫软如稀泥。

    这里还有一个啼笑皆非的故事。在进入太空前，他是一名预备役士兵，苏联解体后，原军队在人员安排时，把他分到了俄罗斯军队。俄军发现这人没按时来报到，以为他当了逃兵，投奔了其他的独联体国家，于是全世界追捕他。

    所以和他相比，我们在家隔离几天又算什么呢？

    第11天，2月10号，确诊40260，疑似23589，治愈3430，死亡909例。

    故事14，炎症风暴的故事。

    为什么许多人一开始得病比较轻微，可是突然一两天，就加重，多脏器衰竭，死亡？这可能和病人感染所导致的炎症因子风暴有关。

    炎症因子风暴就是，病人的感染激活了机体内的免疫细胞，造成了免疫细胞过度损伤。正常的免疫是保护，过度的免疫是损伤。不但导致肺的损害，还会引起肾脏，肝脏，心脏等等损害。有的人还会出现2度炎症因子风暴，病情很重，难以挽回。

    这和非典不一样。非典是一开始就很重，而这个病一开始很轻，而很轻的时候，或者没有症状的时候，就有传染性。

    张江家人都在武汉，1月1号，她在高中群里就看到了李文亮预警的截图。她是经过非典的人。2003年，闹非典时，她正在北京上大学。她的班主任夫妇先后患病离世，留下一个女儿。

    当天她就在网上下单，给家人购买了300个一次性口罩和3个防毒面罩。家人不信。张江就天天劝说提醒。现在张江因工作停留在上海，家人还在武汉不能下楼，张江一家人避免了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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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南山院士说，1月23号封城，到2月6号。为第一个14天，从2月7号再过14天要到2月20号，如果没有新增上升，疫情才算控制住了。一个14天不能解决问题，请大家配合做好第二个14天的防护很重要。

    第十二天，2月11号，确诊42725，疑似21675，治愈4023，死亡1017。

    下午，钟南山预言，估计疫情峰值在2月中下旬，疫情4月结束。目前拐点无法预测。
    故事15，《恐怖邮轮》的故事

    《恐怖邮轮》是一部恐怖片。讲述一位妈妈带着儿子坐一艘邮轮去旅游。结果下船后，遇到车祸，儿子当场死亡。母亲不甘心，想穿越时光，回到车祸发生前，以期改变命运。于是她再上邮轮，可是连上3次，都怪事连连，她不但没改变自己的命运，还遭到枪手袭击，而枪手正是她自己。最终命运无法改变。

    虽然现在大家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但疫情爆发时，正在海上航行的钻石公主号邮轮却无法躲避。

    一夜之间，3艘巨轮变成病毒监狱，感染激增，万人惊惶。

    钻石公主号（Diamond Priness）1300名日本乘客隔离在日本的横滨海面上，不准下船，一直要到2月19号。坐这船的大多数为老年人，各种病比较多，邮船上没有电视看，老人对上网也不熟悉，所以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船上来自50多国家的乘客和工作人员3700多人，这艘豪华邮轮属于美国嘉年华邮轮集团。这个船经历3个月，沿途停靠18个国家，绝大多数乘客只坐当中一段。

    1月20号，一位80岁的香港男子在横滨上了船，1月25号在香港下船，1月30号发热，2月1号确诊新冠肺炎。

    本来邮轮预定在2月5号到横滨港，得知这消息后，2月3号到横滨，2月4号对接触香港人的273人检查，确诊10人患病，收入医院。确诊61人阳性，在房间里隔离。船上没有限制活动，也没向群众说明情况，直到2月5 号才限制活动，由于在密闭空间，到2月10号，确诊135人。到2月13号，确诊218人。80岁以上老人等可以优先离开邮轮。船员和检疫官感染，可能成为传播渠道。

    饭菜由服务员送到门口。有什么需要，写纸条给服务员。船上的人都要在海上隔离14天。

    美国连夜从船上撤侨，先上大巴，政府再包机到空军基地，隔离14天，再回美国。454名确诊患者和疑似病例留在日本治疗。

    177

    截至2月17号，已对船上的1219人进行了病毒检测。目前已经确诊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总数达355例(其中111人无症状)，均被紧急送往医院。

    “钻石公主”号邮轮累计确诊712例，死亡10，回程至少确诊68例，患者九成来自双人间。

    有3711人被困在船上，接受14天的强制隔离。日本方面已经对船上3711人全部完成采样，正在陆续进行病毒测试。

    邮轮公司已宣布对这次乘客的行程全额退款，2月28号之前预定的加倍赔付。

    还有一艘威士特丹号（Westerdam）邮轮，2月1号2200人登船，从香港出发，15号到横滨，但是船上有数10人发热，先后被菲律宾，日本，台湾，韩国拒绝入港。要求其立刻返回香港。现在还在海上漂泊。它是美国嘉年华邮轮集团的旗下的荷美公司所有，是4星级邮轮。

    2月3号，第一站，菲律宾，拒绝。2月4号，台湾高雄，这时船上有38人发热，拒绝。2月6号，还未到达日本，就收到拒绝的通知。2月7号，美国关岛也拒绝。2月11号，泰国拒绝，2月12号，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宣布，邮轮上没有疑似或确诊。柬埔寨高级官员说，出于人道主义原因收留。

    海上受困12天，直到13号，在柬埔寨的西哈努克省靠岸。防疫人员在港口等候。有20个乘客血液样本送检，其他乘客在解除隔离后，飞往金边，再各自回去自己的目的地。邮轮公司已宣布对这次乘客的行程全额退款。

    香港的世界梦号（World Dream）邮轮，2月7号也发现了8个病人，对全体人员检查，都是阴性，所以可以下船。

    还有一艘邮轮宝瓶星号（SuperStar Aquarius）曾因可能携带病毒，被台湾和日本禁止入港。台湾高雄是邮轮的母港，在香港的协调下，台湾卫生部门上船检查，全为阴性，8号全部允许下船。

    乘客都缩在客舱里尽量不出门。

    钻石公主号的重大启示: 意外的肺炎传染实验模型。

    日本“钻石公主”号豪华邮轮，在这种极端密闭的环境中，气溶胶可以让病人散播出去的每一份病毒，几乎都不会“浪费”掉，全部被周围的甲乙丙丁给吸入了体内。而空气飞沫传播中，绝大部分病毒其实都掉在了地上，被“浪费”掉了。如果这个喷嚏打在了电梯里，效果也差不多。所以，气溶胶传播病毒的能力，远胜于空气传播，而且隐蔽性更强。

    这个在完全与世界隔离的海上“实验大楼”里，没有新的外来传染源，病毒在船中传染。

    178

    十万火急之下，大难临头各自飞。美、加、意、澳等决定派专机接回自己的未感染同胞，回国隔离观察。已病者，还得甩给日本治。

    美国动用全球最大的医院船（排水量7万吨），含920张病床、80张ICU病床、12间手术室、1214名军人，准备前去救援钻石公主号。

    本来指望隔离14天后，大家都没事了，结果却是异常的糟糕，豪华邮变成恐怖邮轮，
    在已经认真相互隔离的情况下，在开阔的海面上，却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流行和传染，显示出强大的空气传播能力，远远超出直接接触传染途径和近距离飞沫传染范围。

    因为病毒本身可以单独飘浮于空气，并不需要借助飞沫或气溶胶。其一般过程是：飞沫—气溶胶—裸病毒。病人咳出的飞沫，在2-3米范围形成扇形传播区；飞沫中的水分迅速蒸发，形成更小的气溶胶颗粒，飘散得更远；气溶胶进一步失去水分，形成裸病毒，随风而逝，产生更远的传播范围。在此过程中，病毒数量逐渐减少，但风险依然存在，这就是为什么在所有地方都要戴口罩的原因。此外，也可以直接以裸病毒的形式，从肺中出来。

    钻石公主号邮轮实际上就是一栋居民大楼的传染模型，甚至一个小区的传染模型。

    2月19号，隔离14天的500名无感染者上岸。在隔离的近半个月里，确诊人数暴涨了70倍！一辆前往东京羽田机场的大巴，却已早早守候在日本横滨码头。车头挂着中文：“走，咱们回家。”

    威斯特丹号在海上漂泊近2周。2月16号，上千乘客已经去了世界各地，有首例确诊，船上还有人，隔离在船上。

    2月20号，百余名中国乘客包机抵港，计划再下500人

    漫长的31天，2月21号，最后一批人下船，部分乘客回到家后被确诊，14天隔离，2人死亡。

    美国一家医院收治观察的13名乘客，11人感染。

    2月22号共634人确诊，船员没走。

    这艘船取消一年的航程。

    网上有视屏说，包治百病的神医，指导家具摆放改变命运的风水大师，现在怎么不出来说话？你倒是说呀。

    还有30多艘邮轮在海上，搭载着数千名游客。

    第十三天，2月12号，累计确诊44747例，死亡1114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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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16，气溶胶的故事

    2020年2月8日下午2点，上海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新型冠状病毒可通过气溶胶传播。

    很早之前，就有专家怀疑新冠病毒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染，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因为飞沫传染，只有病人在打喷嚏时，你恰好在旁边几米范围才会被感染，如果是通过呼吸散播病毒，那必须要和病人进行长期的密切接触才有可能中招。所以要通过飞沫传染疾病，其实挺难的。接触传染更难，尤其是在人类社会已经有防备的情况下。

    所以飞沫传染和接触传染，无法解释疫区大面积感染病毒的现象，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人仅仅是火车路过武汉就被感染，更无法解释出门散个步也会被感染。但如果能通过气溶胶进行传播，那病毒感染普通人就容易多了。要证实这个新病毒能不能通过气溶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需要非常耗时的大量实验才能证明，直接决定防疫难度和对未来的预期和规划。

    李兰娟院士说，病毒可在空气中存活48小时。

    气溶胶，又称气胶、烟雾质，凡是可以稳定悬浮于空气中的物质，都可以称之为气溶胶。最典型的，就是飘散在空气中的烟雾。

    胶体有两种存在状态，即半流体的溶胶和半固体的凝胶，在一定条件下，气溶胶和气凝胶两者可以互相转化，其实是同一种东西。但两者并没有本质区别，因为他们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可以长时间悬浮在空气中，悬浮时间长达几个小时甚至更久。

    气溶胶本身并不可怕，我们无时无刻不处于气溶胶中，但其长时间悬浮的特性，导致一旦有病毒可以利用气溶胶进行传播，就非常可怕。

    香烟燃烧散发的烟雾，就是一种典型的气溶胶，虽然属于沉降很快的重型气溶胶，但在密闭环境下，抽支烟，一两个小时后，这里依然有烟味，尤其是电梯。这个烟味长时间悬浮在空气里的特性，非常形象地表达了病毒悬浮于空气的能力。如果我在这个地方吸了口烟，过1小时，你还能闻到烟味。那病人在这个地方咳嗽了一下，过1小时，你闻到的，就是病毒。

    气溶胶属于空气传播，但空气传播并不一定是气溶胶。气溶胶因为传播能力太强，被人从空气传播里摘了出来，单独列为了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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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这次面对的病毒，拥有目前人类已知的，最顶级的传播方式，尤其在封闭空间内，简直堪称大杀器。当我们打喷嚏时，几亿病毒随着飞沫，以50米每秒的速度，瞬间扩散到周围3米之内，部分到5米，极少数可以到10米。看起来很恐怖，但这些飞沫绝大部分，在几秒之内就会落地，少数在十几秒落地，能超过1分钟不落地的，寥寥无几。只要在打喷嚏的那十几秒你不在现场，那你其实是非常安全的。凭呼吸自然散发的少量病毒，你得和这个人长时间密切接触，才有可能感染。

    气溶胶存在时间很短，平均只有几分钟，就会被风吹散。但如果在无风的室内，气溶胶悬浮时间长得可怕，动辄以小时计算。而有些微小气溶胶的悬浮能力，比烟草颗粒还要强。有些气溶胶，只要环境不是完全静止，略有人走动搅动空气，几乎是永不沉降。

    拥有气溶胶传播能力的病毒，在任何不允许抽烟的地方，都具备强大的传播能力。所有的室内和密封环境，都是气溶胶传播的良好伙伴。比如电梯、棋牌室、超市、飞机、火车、轮船上。

    气溶胶传播很恐怖，以这种长时间悬浮的能力来说，在疫区，完全没有接触过病毒的人可以说没有。但接触过病毒，不代表一定会感染。不管是飞沫传播还是气溶胶传播，理论上一阵强风刮过去，病毒随风扩散个几里地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实际上飞沫传播和气溶胶传播，都只能让几米范围的人感染。唯一区别就是在空气中悬停的时间不同，导致气溶胶可以持续污染这几米范围。因为感染人体，需要一定的病毒基数。病毒是一种毫无战斗力的东西，面对人体的免疫大军，无丝毫还手之力，是彻底的被一边倒屠杀。

    但病毒还有一个能力，就是很能生，非常能生，本来只有1亿病毒，1小时内给你弄出八九千亿新病毒，毫无难度。当免疫大军杀的手抽筋都遏制不住病毒暴增的数量时，免疫系统事实上就失败了，然后人就生病了。

    人体会利用高温，遏制病毒增殖，并紧急动员免疫系统，制造出更多的免疫细胞。只有当灭杀的病毒数量超过新增病毒数量时，才会逐渐康复。以专门针对免疫系统的传染病，最恐怖的艾滋病为例，哪怕是这种超级病毒，也不是说一碰就会感染的。

    按WHO的数据，必须要0.2毫升以上的艾滋病人血液进入普通人的身体才会导致感染。这么多血液里大致含有不超过1000个艾滋病毒。这1000个艾滋病毒会在人体免疫系统反应过来之前，增殖出足够的部队，扛过第一轮绞杀。然后，就被正式感染了。虽然艾滋病毒可以通过破坏免疫系统来制止后续的免疫动员令，但其第一轮的入侵，和普通病毒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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