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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整理重发——我去边疆看病的故事《麦地骷髅》[第8页]

作者:紫芝翁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又升上高空。朝下观看这神奇灯光中的阿克图。
    我观察了一会,觉得被这团白色东西包裹着的阿克图像某种东西,一时又想不起。。。哦,对了,像小时候我上山去玩,扒开草叶看到的某种蜘蛛的巢。它把卵就用这样的白蛛丝缠绕起来,挂在草茎中或者某个隐蔽的地方。
    下面有人在走动,刚才就注意到了,这里显然是座不夜城,这么晚了出来活动的人还不少呢。
    人影给了我不少勇气,我大胆的下降到了这种白光之中。
    我就听到一些奇妙的音乐。
    轻盈柔细,舒缓绵绵。
    离地面越近声音越大。
    也更奇怪。
    听不出什么旋律感,忽高忽低,像波浪一样,然而音质令人愉悦。忽而像某种轻金属乐器震颤发出的清脆铃音般的焚音,忽而像拔弄坚琴时发出的仿佛从高山上流淌下来的绵绵弦音。越靠近还能听到在乐器发出的声音中似乎还混合着某种类似美声呤唱的和音,不得不说,听上去十分祥和美妙。然而就是旋律不稳定,如果由有才华的作曲家把这些声音谱上优美旋律,天国之音怕也不过如此。
    可是这些音乐听的我有些犯困。还有,这些音乐是从哪发出的?
    是从那些发出光线的音响一样的设备中发出的吗?
    我向其中一个那样的设备靠拢。
    果然越靠近声音越大。声音也是从这些设备中发出的。
    可是我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声音似乎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到的。具体怎么说我也形容不出。
    就在我对这些疑似音箱和它发射出的神秘音乐和白色光线边欣赏边研究的时候,前面有两个人从一条小巷拐了出来。刚才我是挑了这个没人的电线杆才下来的。现在有人出现,他们会不会看到我?
    我没有逃走,镇定地停在那儿,静待观察。
    只见那两人走路姿势怪异,悠悠摇晃,像梦游一样。深夜醉汉吗?
    然而他们不出声,一脚高一脚低,鞋擦着地面哧哧走来。
    我屏息静待,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同时拿眼瞅他们。
    他们离我几步远的时候我才看清。这两人目光呆滞,直视前方。像没有魂魄受人操纵的行尸。仔细想来,刚才我在高空中看到的人影似乎都是这种情形。
    啊!我吓的一个激灵。慌张中都忘了怎么向上升了。急急聚拢元神紧急升空。用最大的力气将能量聚集至元神球后部,没命似的逃离阿克图。
    这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飞驰一边不停回顾阿克图,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刚刚觉得非常奇怪,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者元神来到了一个非现实的幻境,不是白天真正的阿克图。但思前想后,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继而想到:“那里是阿克图呀!”就不再怎么疑惑了。
    阿克图,这个铁丝网围着的小市集,之前就给我一种诡异不安的感觉。里面不知潜藏着多少邪教徒和窝点呀。那神秘的白光,诡魅的音乐,深更半夜四处晃悠的行尸,想必都是。。神教捣的鬼。
    逃回驻地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元神能量散失很多,是刚才逃跑时由于慌张和注意力不集中,思考问题,导致一些能量漏走而我没有及时将他们拖拽回来。
    回到自己身边,我没有多想,缓缓平躺着顺进了自己的身体。
    意识随之消失。
    这一点很重要,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元神回归肉体,肉体随之就会苏醒过来,然而并不那么快。我是过了多久才苏醒过来?我不知道。当时没留意前后时间。为什么元神进入肉体后一下子醒不过来?电视上演的好像一下子就醒过来啦。或许有别人在旁边叫,摇晃我,我就会很快醒过来。我不知道。
    下次有机会元神回归,我记得一定要留意苏醒所需时间,先确定这一点再说。
    当时虽然醒了过来,但感到好难受,好累!就好像经过了一天超强度的体力劳动和超负荷的脑力劳动之后一样。大脑缺氧般疲累窒闷,四肢像梦魇的人一样不听使唤。
    可是神经却很紧张,想睡睡不着,好像失眠了几天几夜一样,那感觉真是有苦说不出。
    没办法,我就挣扎着睁开眼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同时平复一下亢奋的神经。
    过了一会还是感觉很不适,元神好像没有与离开之前一样完美地融合进身体,意识虚虚浮浮,揺摇荡荡,好像坐久了火车回来躺在床上还感到身子在摇晃那样。大概是因为这次出去的太久了,受了惊吓,又损失了好多能量才至于这样的吧。
    没办法,我挣扎着下床在宿舍里扶墙走,活动活动身体,走了一会儿,才感觉身体是自己的了。
    之后这几天,我每晚都尽量飞得高高的,观察远方的阿克图。奇怪的是,并不是每天晚上它都被那种白雾包裹。即使有白雾,范围和亮度也每晚都不一样。有一晚那白雾的面积很小,大概只有原来的1/3。有一晚那白雾的亮度较弱,隐隐约约,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到,但它当中某些地方白雾又很明显。有一晚这些白雾则彻底消失不见,只有点点灯光从那边传来。
    这种像光不是光,如雾不是雾的东西对我产生着一种极强的吸引力。可它到底是什么?发出这种光的那种设备是何人制造,目地何在?正常人类肯定是受了这种白光和音乐的影响才变成的行尸。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事实。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并且性质邪恶,目的不纯,祸国殃民。然而我们对这一切居然一无所知。
    这些答案要尽快探查清楚才行。大首长他们知道这一切吗?
    没办法,下午我找了个合适的时候,敲响了大首长的办公室门。
    “请进!”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进去。大首长在戴着眼镜看报纸。他不习惯盯着电脑。见我进去,他没有抬头,只是眼珠向上翻,从眼镜片后面溜了我一眼。
    “哦,小雪,怎么一脸委屈,是不是余勇龙他们欺负你了?”说完继续盯他的报纸。
    “没有,”我断然否定。
    虽然跟这个大首长相处了这么久,但我每次见到他还是感到极不融洽,极不自然。所以只要没必要,我是不会主动找他的。
    我自个坐到沙发上,没有像赵天诚他们那样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立正敬礼。
    他从报纸上拿开眼神。“怎么,没钱花啦?”
    去!我花了你很多钱吗?我在心里不爽地骂他。我什么时候给了他一个乱花钱的印象?我就有点局促起来,但尽力保持镇定,平静开口道,“大首长,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哦,呵呵,什么事?”
    “就是有关。。神教的事。还有,阿克图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克图那边会有什么情况?最近没听到那边有什么古怪啊。”首长放下报纸,坐正身子。“怎么,你知道些有关阿克图的情况吗?”
    我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我很久没去那里了。”
    “你这么关心那边的情况干嘛?哼哼。”
    这个该死的老头疑心真大。
    “我不。。怎么关心,我是。。之前我有个朋友,他跟我讲过他在阿克图遇到的一些怪事。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想打听一下那里的情况。”
    “哦?他跟你讲过什么怪事?”首长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一口,吐岀烟丝悠悠问道。
    真是明知顾问!这些事不是早就有人给你汇报过吗?
    “就是有关。。神教的事。我挺担心他们继续害人的。”我编个借口回答。
    “。。神教!看起来你还一直关心着这件事。怎么样,上次你被。。神教绑架的事没给你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吧?”
    “没没没,”我连忙否认,我没心里毛病。“我只是,我只是关心一下社会治安,因为这个。。神教搞得挺猖狂的,我们国家难道就没有什么反制措施吗?”
    “有,这个肯定有,呵呵。”首长笑说,“我们又不是死猪,别人拿开水烫我们,我们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我们军区这边一直在跟进。”
    “哦,”我点头。
    大首长瞥我一眼,“怎么,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建议吗?说出来我听听。”
    “啊?没有。。。我。。。”我吞吐着,“就是建议你们尽快行动,把那些坏蛋都抓起来。”
    “哈哈,那是当然。”
    “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探查那里的情报?尤其是晚上?”我有些紧张问。
    “有。。啊。”大首长用犹疑的目光盯着我,也吞吐地回答。
    “你们就多派一些人过去探查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尤其是晚上,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呵呵,小雪啊,你这孩子不老实啊,”大首长盯了我一会儿说道,“我看你心里藏着事想瞒我,怎么,晚上阿克图那里有什么古怪吗?”
    “没。”我连忙否定。“我就是担心他们白天躲起来,到晚上搞事情。”
    “嗯,你有这份警慎不错。很适合在我们。。部门工作吗嘛,呵呵。”
    我挠挠头讪笑一下。
    静了一会,我再想不出什么问话了。就一边起身,一边对首长告辞,“大首长我没有别的事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大首长站起身,肃容道,“嗯,回去好好训练,注意身体,我们这边会尽快解决。。神教的事的。”
    回到宿舍我想,看来大首长并不知道阿克图行尸的事。这事还得靠我自己查。哎,赵天诚队长又不在,我身边也没有一个值得商量秘密的人。想找肖保他们,又不想把他们卷进这些危险的事情当中。我在宿舍里一个人焦急地踱来踱去。晚上又没睡好。
    早上我睡到十点多还不想起床。他们来找过我,余勇龙那蠢货闯进门时带着一股腥风,先赏我一脚,见我不动,连笑带骂,“喂喂,睡神,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怎么睡得像条死狗一样。”
    艹!你才是死狗。我本想装睡的,但被他骂死狗,一下子就装不下去了,又气又恼,想起他那非洲野狗一样的三角眼,在心里把他狠狠泼骂一顿。
    “今天咋啦,不准备训练了吗,早餐吃了没?”他坐对面床上像审问犯人一样问我。
    “中午再吃。”我翻个身咕哝道。
    肖保走过来摸我额头,“不烫。”拿开手扶到我肩上,“咋啦,哪不舒服吗?”
    “没事,昨晚看电影看的晚了睡的迟。你们先去训练吧,我待会就来。”我编个理由。
    他们走了,我的睡意也没有了,又想起阿克图。这会不会也是长老搞的?我拿不定主意。这事搁我一个人解决,还真有点难。我的胆量不够,一个人的力量也太单薄。可是找人帮忙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既使赵天诚,我也不想对他透露我会元神出窍的秘密。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我也觉得帮不到我。再说他有自个的任务,没有合情的理由,首长不会派他来帮我。
    只要我不向首长坦白我的能力,我就没办法向首长说清楚我为什么知道阿克图行尸的事。
    看起来调查的事还得我亲力亲为。可是我再不敢元神出窍独自去阿克图了。哎!好难啊,我该怎么办呢?
    或许我该发展一下肖保他们。让我们五个心心相印,同患共难,一起面对我眼前的难题。因为我们毕竟血脉相同,关系非同一般。我能够元神出窍,或许他们也都会,我们的灵魂不是都被激发出体外过吗。我想我应该找个机会好好的跟他们谈谈这事。不过我觉得眼下事态紧急,再不能多耽搁了。即使一个人,我也得行动。
    我想白天去阿克图。
    可是拿什么理由跟首长请假呢。我现在可是在他的“关照”之下呀。
    想了一整天,脑袋都想破了,我跟大首长说我想出去散散心。请假的时候我嘴巴鼓得像个包子。首长哈哈被我逗笑。最终同意了我的请求。
    所以我戴上黑假发和黑美瞳。在T城逛街玩到下午,留意观察了一下大街上行人对我新面貌的反应,无甚异样,才鼓起勇气坐上了去阿克图的公交车。
    啊克图许多旅馆,我淡定的选了一家街尾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我没有把行动告诉任何人。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在白天大街上人多的时候,随着吃饭卖东西逛街的人流进出饭店商场小卖部等公共场合,留心人们的神情举止,是否有异样。还有那种疑似音箱的设备,想办法偷偷拍照片回去找人辨认。最好是能搞一台这样的设备拿回去研究。这念头让我既紧张又激动。紧张的是我一个人独处这样的诡异小镇,没有依靠,安危难测。激动的是我在秘密调查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很有成就感。
    到了晚上我就躲旅馆里不出去,等到了凌晨,从窗户里悄悄打探外面的情形。
    回到小旅馆房间,我内心亢奋焦燥,难以自安。水喝了一口又一口,刚才去各个小卖部观察那些店主的表情,看他们是否透出一丝诡异神色。又不好啥都不买,就在每一家都买了一瓶矿泉水,我的小挎包都塞不下了。
    怎么办?好想问问别人,好想把这事告诉别人,一个人守秘密真是太难了。可告诉谁呢,找谁商量呢,大首长?不行,那老家伙眼神犀利,心思狡猾,我对他对我到底是个啥态度还没有完全摸准,不想过早将我的秘密告诉他。尽管他有人有势,或许是我依靠的不二人选。但我心里对他就是感到有一种别扭,不想去亲近他。
    找赵天诚吗?他还在远地他乡执行任务呢,万一有急事找他,等他赶到也来不及了。再说找他,他一定会把这事报告首长,那我还不如直接找大首长呢。找余勇龙他们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心中唯一剩下的合适人选就是肖保他们四个了。
    对啊!我早就应该找他们商量的。我们之间谁跟谁啊!不仅血肉相同,灵魂在几个月之前也是一模一样的。我们的性格或许相同,随我,都有点孤僻,但这是由以前的经历所造成的。这几个月来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世界观人生观都发生了改变,心性也应该有所转变,向光明乐观热情的方向发展。兄弟联盟这种事还是应该由我牵头,毕竟我比他们阅历丰富一些。这么想着,我内心镇定下来,组织了一下思路,就拨通了肖保的电话。
    “啊?你在阿克图,你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你。。。你和谁,你一个人吗?”听了我在阿克图后,肖保在电话那头惊讶的一连串问我。
    “嗯,是我一个人。”我答道,“肖保,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余勇龙和首长他们,就你和我还有肖家我们五个知道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听到郑重的一声,“嗯!”
    “那好,”我放下心来,开始说道,“我呢,我在前几天晚上发现阿克图这里的夜色有些异常,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哦?有些异常,什么异常啊?”
    “就是。。。我看到这里一到晚上,镇子上就笼罩着一层白雾,挺奇怪的。。。”说到这我感觉肖保就要张口问我什么了,就赶紧抢着说道,“具体什么情况等我回去再说,好不好?你就先了解这么多,我明天早晨就回来了,回来再说,嗯?好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一个淡定的声音答到,“好吧,那你小心,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
    挂了电话,心下安定不少。有个人依靠,心上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这下好了,起码有个人知道我在这,即使我遭遇不测,也有人会来寻找我的下落。
    时间在我的焦急等待中一秒秒的度过。看着电视好不容易熬到了十点。偷窥窗外,已经没有多少人身车影,店铺打烊拉卷闸门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市声渐息。
    人们至少现在还是清醒的!
    想及不久之后凌晨的街道上就会充满梦游的人群,令人不寒而栗。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集体得了梦游症吗,着魔了吗,还是说这种情况只发生在那天晚上,今天不一定就会有?我不敢确定。但对于我以上的猜测,我也觉得没有一种是问题的答案。不过有一点我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梦游的人群一定和那种白光和音乐有关。
    熬啊熬,一次次的看表,终于熬到了12点。关上灯我躺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等待那种音乐再次响起,那种白光再度出现,还有那些踽踽而行,仿佛木偶一般的人们再度游荡在街道。
    怎么办?太瞌睡了!先眯一会吧。
    我想了个好办法,T恤塞裤子里,把手机贴肚皮兜在T恤里,调成振动,一小时后叫醒我。
    只感到一恍惚,手机就震动了,这么快就过了一个小时?睡的好死,也好困,根本不想起来。
    手机仍在震动,肚皮痒,我想就让它这样震着,多震走一点我的困意。
    在经过一番挣扎后,我的意识才越来越清醒了。然后我留意到了那种音乐,原来一直在响。
    很奇怪,好像不必经耳朵就能直接进到脑子里。美妙的音乐,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和现实,犯困,想睡。
    然而我脑子里某根弦动了一下,猛地记起来意,睡意消失大半。赶紧翻身起来。糟了糟了,或许错过了什么紧要关口。我赶去窗口,从窗帘缝朝下面街上一瞅。
    吓一跳,下面有人!
    我有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了,但离着这么近有点吓人。他们会不会发现我在偷窥他们,然后找上门来?这不大可能。他们此时应该是神志不清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行人目光呆滞,缓慢前行,偶尔相遇,直到很近距离才停下互相让路。咋看都不正常。
    看他们那种样子,我根本不敢出去跟在他们后头尾随,更别提走上前去采访他们几句了。
    所以我。。。并没有盘膝而坐,而是躺回床上,装备元神出窍。因为之前我发现舒舒服服的躺着要比盘膝而坐更能进入黑暗境界。所以我不是像和尚或者道士那样打坐凝神的。
    然而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元神竟难以聚拢。
    想了一下,猜测定是那种音乐影响的缘故!
    看起来是干扰音,就像我们平时看书。如果别人在旁边吵,就无法注意力集中。这样说来,我只要更加集中注意力就能屏蔽掉那种干扰。
    。。。
    我摸到了元神的流动。
    多花了一点时间,我将元神聚拢了的起来。
    来到外面,我小心移动,然后在几米外快速的从一个人面前飘过。测试他能不能发现我。
    没反应?
    可我还是不敢放心大胆的靠近他们。就靠近一点,放慢速度,再路过一次。
    还是没反应。看起来他们看不到我的元神球。我放心不少。升到高空几米的地方,向小镇中心亮着灯光人影聚拢的地方飞去。
    这是一家拐角酒吧,玻璃墙面,因此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彩灯旋转摇曳,如果不是这诡异的气氛,他跟一家普通的酒吧没有区别。
    酒吧里面摆满桌椅,三三两两坐着不少人,看样子在聊天。不时有人离开,有人坐下。我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想弄明白他们是清醒的还是也跟街上的人一样恍惚。只见这些人会偶尔咕哝或着嚷嚷两句什么,口齿不清,语焉不详,我听不懂。看表情,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就活泛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挺正常的。停止说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就慢慢的淡漠僵硬下来,目光呆滞,又陷入恍惚境界中。突然又会摆出表情说句什么,有时还笑。但不在乎对面坐的是谁,分明刚才听他讲话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坐在那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也照老样子说下去。
    总之这些坐着的人大部分跟街上走的人一样,是处于梦游状态的。可是仔细观察就发现,有几个人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虽然表情无聊,好似呆滞,但眼珠活泛,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又低下头去看手机,就好像在监视着什么。看起来这几个人是清醒的。
    这时酒吧里面传来一阵隐隐的呼喝声。循声望去,酒吧里面可见之处没有这样的声源。那声音好像隔门发出的,有些沉闷遥远。难道是包间?这时呼喝声又起,声浪比刚才大许多,夹杂着尖叫和辱骂声。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心里泛起疑惑。这些声音清晰锐利,不像这些梦游者发出的那样含湖不清。
    进去看看吧。这声音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就飞进酒吧循声前进。酒吧深处有一条短短的甬道。里头好像有几间包间。声音就是从最后一扇门后面传来的。我一间间侦查,两边的包间里都没人。来到最里面那扇门前,才发现这是消防门,后面是一段向下的楼梯。看起来这酒吧还有地下室。楼梯亮着灯,我转下去,声浪逐渐清晰,是人群激动尽情的呐喊的声音,好像在干架。
    地下室的门就敞开着,朝里一看便知,这是一个地下拳击场。屋子正中间有一座大半人高的擂台,被灯光照的明亮,其余地方都没有灯。擂台上躺着一个人,另一个人举着双臂转场向四周人群炫耀致意。一半的人群在欢呼胜利,另一半在咒骂躺地上的拳手。借着灯光,我仔细一看那胜利的拳手,吓了一跳!好可怕的鼻子嘴脸!幸亏我知道他看不到我,否则我又会被吓的散架。只见他的鼻子比正常人的大一倍左右,表皮粗励暗红,枯树皮一样的褶皱布满鼻梁,鼻孔朝前翻出,嘴巴上咧,眼睛倒坚,像带着一个怪兽面具。但一看就知那是真脸。虽然在喜悦,欢庆胜利,可是难掩狰狞可怖。
    我的妈呀,这又是什么鬼!
    再看围着擂台的人群,有好多脸上也是这样的特征。明亮的灯光照在这一张张扭曲怪异的脸上,反射出凶残瘆人的光茫,即使我知道她们看不到我。也令我感到心慌害怕,极度不适。
    我赶忙转向,马不停蹄飞出了这间酒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稍微收摄一下有些混乱的元神之后,我这样问自己。地理上的边境之地,难道也是现实与神话,人类与妖怪之间的缓冲地带?这些东西自古有之吗?不不不,这一定跟。。神教和人兽改造类的事有关联。
    太可怕了,在我国境内居然有这种人和事,而就连我们神通广大的相关部门竟然都不知道,这还了得,我得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报告首长。现在不是顾及私人情感的时候了。
    当然在向大首长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我仍然没有向他透露我的秘密。我只是简单的说我去阿克图玩。晚上睡不着,被噪音吵醒。然后目睹了街上行动怪异的人群,觉得太不正常,可能是邪教在搞鬼迫害人民。所以想请首长派人去详查。关于那家酒吧,我只简单的说凌辰两三点还能听到他们在营业,需要我们重点查探。
    首长对我的私自行动和汇报即惊奇又有些不满,向他请假时我只说我去T城玩的。他听了我的汇报,灰下脸,真的有点生气,不像以前跟我讲话时那样亦庄亦谐。我想作为一个领导,他大概是不满于部下不听他的话吧。他叮嘱我和余勇龙他们待在一起,不要再乱跑。他会调集人手彻查阿克图。
    结果你们猜大首长派谁去调查?他准备派余勇龙和王志去调查。我一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上直纳闷,难道他就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战将了吗?王志或许堪堪胜任,但余勇龙这种蠢猪莽夫能干侦查敌情这种细活吗?他们没有赵队长的领导,无头苍蝇一般,能完成任务吗?首长还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呀。我心上就觉得派他俩去不妥。就去找大首长,请求他让我跟他们一起去,毕竟我熟悉情况。大首长有些犹豫,用那种小瞧小孩的眼神打量我一番,略作沉思,才点头应允。
    王志把这任务挺当回事的,不知他从哪里搞来一辆运输车,将我们三伪装成准备出境的商客,于黄昏时分,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抵达阿克图,准备在小镇上住宿一夜。换了常服,他俩的军人气质荡然无存,尤其余勇龙,像个惯痞,浑身邪性,算是对身份的天然掩护。
    他俩对这事倒是轻车熟路。停车投店,开房找钱,麻溜的安排好了一切。在旅店房间坐定,王志给余勇龙发上一支烟,没给我发,他知道我不抽烟,也不让我抽,说小孩子介不要学大人抽烟。余勇龙抽一口,就斜着脑袋问我,
    “咋听你说这里还有个洒吧彻夜不眠啥的,在哪?”
    听他这一问,我瞬间万念俱灰,看他那贼模样,感情咱们来这是逍遥快活来的,而不是执行任务来的,别的不问,只惦记着酒吧在哪。
    “在镇子中心。”我没好气的回答。
    “那咱们这就去实地考察一番呗,嘿嘿。”
    “还早呢急啥。”王志笑说,“十点多再去,先吃饭先吃饭。”
    我们就去找馆子吃饭。
    席间余勇龙想叫酒,王志挡住了,说等十点多去那酒吧再喝,现在喝醉了到时候就喝不了多少了。我们还要在那坚持到两点多呢。不过余勇龙说干吃饭口渴难以下咽,只喝一瓶润个喉先。就到底还是开了一瓶啤酒,我也喝了一点。一顿饭肉多菜少,风卷残云,也算吃的豪情万丈。
    吃完饭回旅店的路上,我们走进一家小卖部,王志借着买烟的机会和店主攀谈起来,说些巴克图发展越来越好,中哈经济走廊繁荣之类的有的没的闲话。
    刚开始一切还正常,大家相谈甚欢,慢慢的王志的问题就多了起来。什么晚上这里治安怎么样啊,有没有夜市啊,能玩到几点啊之类的,我一听心上一沉,坏了,这蠢猪问的问题太露骨了,岂不让人家生疑,把我们三人的身份暴露了。
    我觉得我还行,一直装作悠闲无事的模样。余勇龙听王志这样问起,也把目光投向了店主。王志一脸农村人谈论国家大事的憨厚喜庆模样,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不过他问的问题到底有些敏感。我看那店主神情已不似开始那样自然无防,有些将就和应付的笑挂了出来。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掏出手机装作有事走出店外,希望他们也别说了,赶快出来。不一会他俩出来了,王志有些怨恨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禁来气。我还没有怨怪你呢,你倒先怨怪起我来了。
    “你急着出来干啥吖?”王志质问我。
    我停下脚步,瞪向他,“再不出来,你就把我们都暴露了。”我沉着脸说。
    “没有呀,我跟那人谈的挺好的呀,再谈一会,我就可以套取更多的情报了。”王志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
    “人家都已经起疑心了好不好,还套取情报!”我又气又恨地说。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为伍,他把你坑了还以为自己聪明无比呢。
    “你一走人家才起疑心好不好,好好的你突然出去干什么,这不说明咱心里有鬼吗?”
    “套情报!你没把别人的情报套出来,先把自己套进去了知道不知道?”我不无讽刺的说,“你问的问题那么明显,你不见人家脸上已经起疑心了吗?”
    “我怎么没看见,是你多心吧,我作为一个外来客商,跟当地人打听一点晚上治安和娱乐的事,怎地就可疑了?”
    。。。
    结果我两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各说各理,互不相让。
    “好啦,别在大街上吵!”余勇龙分开我俩走中间,用他那大手推着我俩向前走。“等回去再说!”
    回到房间,我抢着把我的理由先说了出来。
    “我们是来侦查的,不是来审问的。侦察懂不懂?就是从旁观察,不做多余之举!”
    “呵,”听了我的训辞,王志一声冷笑说,“我不懂侦察你懂,我这几年侦察兵白当了?你倒还教训起我来了,谁告诉你套取口供不是侦察的一部分?”
    “那也要分步骤好不,冒冒失失的,你不怕打草惊蛇吗?。。。想立功就顾头不顾尾,没脑子!”
    “谁没脑子!谁想立功?”王志大怒,手指着我厉呵。
    “停停停,都别争了。”余勇龙拉住王志从中劝解。
    我气得脸热心跳,扭过头不看他们。余勇龙连哄带劝把王志拉了出去。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一阵空虚落寞。果然,跟没有默契的人办事,还不如独自行动。他们两个一伙的,肯定出去背着我骂我去了。对这两个白痴真是无语,对这里的真实情形一点不知,就知道耍小聪明逞能。首长这次派他们两个人来,任务就失败了一半。
    不过坐了一会,我又从他们的角度出发,考量了一下王志的行为。鉴于他从我口中只得知这里的人们晚上梦游的事,并不知道酒吧地下室有兽人的情况,所以并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思想上难免麻痹大意,急功冒进,这或许是可以理解的。可现在天已黑了,离我们原计划去酒吧展开行动的时间不远了,此时我们三个搞内讧真的不明智不妥当。
    我拨通了余勇龙的电话,告诉他我这边有最新的情报,要他们赶过来。
    不一会他们回来了。余勇龙问我什么情报?
    我说那个酒吧的地下有间地下室,里面是个打擂台的地方,过了凌晨以后里面会有拳手打比赛,还有许多人围观,这些人非常可怕,他们是兽人。
    “什么,兽人?”余勇龙拧眉问我。
    “对,”我答,然后目光迎向他俩,淡定说,“就跟你们一样是改造人。”
    “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兽人的?”余勇龙疑惑问。
    我就把那些兽人的长相描述给了他们。余勇龙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听完后的片刻,他低下眼睑,目光有些迟滞。然后一皱鼻子,“哼,操! 我们才不会被整成那种丑逼。”他恶狠狠地不屑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去过那间地下室吗?”王志咄咄问道。
    “我装作也是梦游的,那天晚上去过。”我答道。这谎在他们来之前我就想好了。
    “你之前怎么不把这点告诉首长和我们?”停了一会,王志继续发问,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怕首长责备我冒冒失失,所以没有告诉他。”我不看他,冷嘲答道,着重点明了冒冒失失四个字。
    听我这么一说,王志的气焰顿消,缩回头去,望着窗户,自言自语说,那我们今晚的计划要改变了。
    原本我们计划在街上和那家酒吧里安装摄像头,现在听我一说,可能还得想办法混进地下室去,在那里也安上摄像头。
    看着窗外天渐渐黑下来。我们三在有些沉肃的氛围中重新制定了一下今晚的计划。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整顿好情绪,出发去洒吧喝酒。冷静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对刚才的行为也有所反省。觉得不该出口侮辱队友,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队友之间应该保持行动默契,而不是各自为政。我们三个之间应该以王志为核心,即使我有临时性的打算,也不能私自行动,破坏原有计划。
    来到酒吧,捡了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余勇龙大爷似的叫了酒,摸出烟和王志抽,两人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一脸轻松享受的休闲模样。反倒是我,显得拘紧,有些放不开。
    王志说这样干坐着也没意思,我们斗地主吧。余勇龙就去吧台买来了扑克,我们三人就边打扑克边喝酒,边偷眼留意周围的人群。此时的街景一切正常,不管是行人还是坐在酒吧里的人,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样的举止。
    此时是酒吧里人最多的时候,酒吧里有供乐队演出的地方,摆着几架电子乐器,但是没有人演奏和唱歌,音响里自动播放着流行歌曲。过了十点,人开始慢慢少起来了,我们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此时,余勇龙已不知几瓶下肚,脸涨得黑红泛紫,他是不管输赢都喝,我和王志劝也没用,他不屑地说,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啥,他没醉,他清醒的很呢。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我们三人放下手中的牌,踉踉跄跄向酒吧里走。看似毫无目地,实际是趁人不注意往通道里闯。通道尽头顶部有摄像头,我们三个都装作喝多了酒的样子,走到里头,余勇龙一扇一扇推开通道里那扇门,装作找冼手间,王志则是跌跌撞撞直接推开了进地下室的那扇门走了进去。我装做扶着余勇龙,小心他摔倒。
    我和余勇龙打开的门里面都是包间,有的房间有人,有的空着,见是包间,我和余勇龙只好退岀,一边给有人的包间里说着抱歉抱歉打扰了。正闹着,有个酒保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喊道,
    “哎你们别乱闯,你们要干啥?”见我俩这样子,他神色放松下来。
    我抱歉着说,“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我们想去洗手间。”
    “这边这边,”酒保有些不耐烦地指着另一头说。“哎你们还有一个人呢?”酒保扭着头边找边问。
    我也装作找的样子,“到哪去了,不知道啊,刚才还在。”
    那酒保看定进地下室的门,刚想丢下我和余勇龙走去那边,余勇龙一把拉住他,醉醺醺地说,“兄弟,你家厕所在哪呀?我快憋不住了,快带我去,不然我可就在这里尿了。”
    那酒保皱眉一脸厌恶的样子,指着通道外面对我俩说,“在那面,有标示呢,清楚的很。”一边对我说,“你快带他去。”
    余勇龙抓着他不放,赖着他说,“不,你带我去,他。。。”余勇龙瞥我一眼,“不识你家的路。”
    “行行行,我带你去。”酒保见缠不过这个酒鬼,无奈地答应他。一边和我使眼色,要我扶余勇龙去,顺势想把余勇龙抓着他胳膊的手拿开。
    余勇龙睁着一双迷醉的红眼对酒保说,“兄弟,我看着跟你很有缘,咱们待会喝两杯怎么样?我请客,兄弟我今天高兴。”
    酒保无奈只得应和他,“哥,我知道你今天高兴,今天我也高兴,咱俩都高兴,你先把我放开好不好,你先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我们再喝行不行?”
    “不行!”余勇龙来了牛脾气,瞪起一双三角眼,“咱们一起去,好兄弟酒要一起喝,厕所也要一起上。”
    正这么僵持着,进地下室的那扇门突然被拉开,王志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一边骂,“操他妈厕所跑那去了,下面也不是。”
    我们三一起看向王志,他一脸不爽的样子,见到我和余勇龙,张口问,“你们他妈的上完厕所了没有,老子还憋着一泡尿呢,厕所在哪?”说着就向对面包间闯。
    余勇龙立刻放开酒保,招呼王志,“那不是厕所你别瞎闯,那是人家包间有人呢,你别进去把机巴掏出来吓人。”
    酒保也过去阻止王志,王志关上门走过来急燎燎地说,“快说厕所在哪,老子憋不住了。”
    余勇龙抬头寻找酒保,“哎兄。。。”他看看王志,又看看酒保,对酒保说,“哦,你不是我兄弟,他才是,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说着把胳膊搭王志肩上。酒保的脸立刻塌陷,厌烦透顶地挥手说,“厕所在那边在那边。”
    我也不知他俩是真醉了还是装的。我们仨就碰桌子硌椅子一路歪歪扭扭去了对面的洗手间。放水时,余勇龙笑眯眯问王志,咋样啊?王志打个冷颤说,欧啦。
    我们再没多说什么。出来坐回位置继续打牌,他俩又抽了几支烟,余勇龙嚷着还要酒,被我和王志阻止。坐到差不多店里没几个人的时候,我们才起身结帐走人。
    一路上,余勇龙问王志,“咋样,地下室有兽人吗,摄像头装好了吗?”
    王志说,“地下室门锁的打不开,里面黑黑的没有开灯,我没进去,不过我在楼梯台阶上粘好了摄像头,只要地下室的门打开,应该能拍到里面的情形。”
    回到房间,王志赶紧调制好视频设备。屏幕上显示着摄像头对准的几个画面。我们三倒头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既定目标。王志笑问余勇龙喝醉了没。
    没醉!余勇龙高声宣布,这点小酒怎么可能把老子喝醉。
    我挣扎着起来,泡了三杯醒酒茶。待会过了午夜才是重点,我们还要监控夜游人群呢。
    以我的酒量,今晚也算喝了许多,脸热心跳,眼皮打架困得不行。看王志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坐椅子上一手扶头闭目养神。余勇龙是已经躺在床上打呼了。我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许多。现在我们三就等着那神秘时刻的来临了。
    “你先睡一会吧,到时候有动静我叫你。”王志看我困得不行就对我说。
    我想想也是,就把手机闹钟调到一个小时后。和王志安顿了几句后,我就先躺床上睡了。我本来就有早睡的习惯,不习惯熬夜。
    等我被手机震醒的时候,发现王志坐椅子上低头闭着眼。我过去把他摇醒,他睁着一双迷登登的红眼,显然刚才他也眯过去了。看他样子情况比我糟糕,眼神发懵,一脸茫然。我打趣他,“睡醒了?”他双手扶住椅子把手,把身子推直一些,看看周围,问了一个令我惊讶的问题,
    “我这在哪?”
    我刚要笑,想讥讽他,“怎么,睡迷糊了?”突然觉得不对劲,看他眼神有些飘忽,神智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暗讷,难道喝醉了糊涂了?
    此时我才留意到那种神秘的音乐一直萦绕在脑际。这种音乐像催眠的波浪一样,一阵一阵漫过我的意识,搞得我的脑子也一愣一愣的。难道王志他中招了?极有可能是!
    我走到王志跟前,摇摇他肩膀,说,“王志醒醒,忘了我们来这的目地了?”
    他努力注视了我一眼,脑袋好似很无力的低下去。我想,糟了,看他这样子一定也是被这种鬼魅的音乐催眠了。我扶着他胳膊想把他拉起来,说,“走,我们去洗把脸。”
    到冼手间,王志扶住洗手池两边,我帮他拧开水龙头,他站稳身子,开始冼脸。
    我说把头也洗一下,他就把冷水淋在头上搓。我把毛巾递给他,他洗完擦完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显得清醒了许多。
    我问,“怎么样?”
    他答,“好多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听。。。都是这音乐搞得鬼!”我答。
    他侧耳细听一会,然后赶紧摇头,拿手扇自己耳光。
    “真邪性,这音乐是怎么回事?”他问我。
    “这就是我上次给你们提过的神秘音乐。”我答道,“可能正是这种音乐让镇上的人开始梦游的。”
    我们出来坐回床上,余勇龙呼噜震天睡得正香,完全不受这种音乐影响。
    “现在怎么办?”我问王志。
    “先观察下外面的情况。”说着他走至窗前,从窗帘缝里向外窥。我也趴在后面瞅。果然外面有了那种夜游的行人。
    观察了一会,王志坐回椅子上,问我,“要不出去走走?”
    “啊!行吗?”我有些害怕。
    “不用怕,我们也学他们的样子走路,出去转一圈就回来,或许能发现点啥。”
    “哦好吧。”听他这么说,好像也挺容易的,其实并不怎么可怕。
    “那余勇龙呢?”我指着床上的余勇龙问。
    “别管他了,叫不醒的。”
    我们屋子里只开着台灯,也没关就悄悄溜出旅馆。一到衔上,王志先行,我等他走出十多米后跟上。我们就像其他行人一样,走路不甩手,目视前方,痴痴呆呆向前挪步。然而我目光流转,观察左右。一来搜集情报,二来也是因为害怕。夜风清冷,吹得人清醒许多。然而那种音乐又像往你脑子里灌迷魂药一样,时时在麻醉人的神经。
    唉?好奇怪,今晚怎么不见那种白色光芒?这情景跟我在元神状态下看到的不一样啊。难道今晚那些设备没有开吗?我想去问问前面的王志,不知他有没有观察到白色光芒。但我觉得此时不可以,要等到我们回去之后才行。我选的路线尽量避免跟别人相遇,好在那些行人也没有发现我两的异常。
    走过几条街,突然我发现前面王志的举止有些不对劲。只见他停下来,摇摇头,想要甩去脑袋上的什么似的。他这样子跟别人不一样啊。我紧走几步赶上他,碰下他胳膊问,怎么了?他眨巴着眼睛定定神,说,没什么。。。你不觉得这音乐催眠效果很强吗?我仔细感受一下,说,我还行,能抵抗住。我稍稍超过他,轻声问要不咱们回去先吧?过了一会他回答好吧。原本我们打算到酒吧周边去转转的。
    就这样,我们又一前一后晃荡回了旅馆。
    桌子上还有剩下的醒酒茶,此时已经凉了。王志喝完它们,坐回椅子里,问我,“肖雪,告诉我,此时我不是在做梦。”问完,他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我也笑着回答他,“不是。”
    尽管我这么回答,可我的意识也有些缥缈。若不是理性时刻提醒我,要清醒清醒,不要睡着了。我可能也就意识一恍惚,进入痴呆梦游状态中去了。
    王志的情况好像比我更糟。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按常理,像他这样的特种兵意志力应该比我强悍才对。或许是我的元神比他强大的缘故吧,毕竟我专门修炼过。还有,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那种白光。是真的因为那种设备没有开,还是因为今晚我没有以元神状态观察,那种白光只能在元神状态之下才能观察到?这些疑问搞得我脑筋打结,思维沉重无比,一股浓厚的睡意袭来,这音乐的催眠效果真的强。
    王志打开设备上的监视画面。此时地下室的灯已经亮了。擂台周围围了不少人,不过擂台上没有选手,比赛好像还没有开始。不断有人走进地下室,看他们步态矫健,不像是外面的那些梦游者。
    过了一会,视频里传来激烈尖锐的重金属摇滚音乐。有一个光膀子的选手翻上了擂台。人群振臂呼号,我们拉近视距细看那拳手,看的不甚清楚,不过他脸上好像不狰狞,挺平整的,貌似是个正常人。
    只见他在台上耀武扬威转场挑衅人群。不一会有个瘦子翻了上去。对他做出侮辱手势。两人推搡了几个回合就开始拳脚相加。招式很自由,倒不像受过专业训练,一切以击倒对方为准。
    几个回合以后,瘦子凭借灵巧的步伐和快速的上下突击让那个胖子吃了不少亏。胖子发怒,一拍围栏柱,猛向瘦子扑去。看上去凶狠无比,瘦子一旦被抓住就会被他撕成碎块。人群的情绪也亢奋起来了,助威呐喊激动无比。刺耳的音乐声,尖锐的嘶喊声混合在一起,尽管我们把音量调的很小,但还是能感受到现场那种热烈躁动的氛围。
    胖子加快速度,瘦子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没有了,奋力跳窜,以长腿蹬击胖子的进攻。终于一个不小心,瘦子的脚腕被胖子双手抓住,胖子面露狞笑,猛地一扭,瘦子身体随着翻转倒地,如果他是搏击高手,或许会顺势用另一条腿扫胖子,然而他不是。胖子轻易将他压在地上,一手抓住瘦子的腰部,一手从后卡住瘦子的脖子,举起来,啊!大叫一声,将瘦子向下掼,同时抬腿用膝盖顶上去。。。
    我赶紧躲过眼去,太可怕了我不敢看。尽管耳朵里听不到,但我脑海里还是补出了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人的声音盖过了音响。战斗场面好像停了下来。我移过视线看视频,胖子在向人群炫耀致意,猛捶自已胸口,趾高气昂。此时再看那胖子脸,天呐!出现了,那种人兽面孔出现了。原来如此,人兽状态需要亢奋情绪的激发才行。
    “瘦子呢?”我问王志。
    “被扔出去了。”
    “啊!”我惊呼一声,立刻在人群中找那瘦子的身影。刚才那一下,瘦子非残即死,这些人真是太疯狂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人群中跃出,踩桌子一跃跳上擂台,单手扶围栏柱子,脚一点,蹭,窜上柱头,稳稳落在上面。
    人群立刻收声,望向这个神秘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扔出去的瘦子。人群安静了三秒,立刻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嚎叫。柱子并不粗,亏他能立的住。只见他垂下一只手扶住柱头,帮助掂起立在柱顶的脚尖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对胖子做了一个侮辱的手势。人群立刻发狂,纷纷鄙视那个胖子,一下一下挥动着打倒他的手势。胖子被彻底激怒,虽然我看的不大清楚,但仍能观察到他脸上那一抖一抖的横肉和更加变形的面目。
    这真是如梦似幻的一幕,若不是我们刻意保持着清醒,也就相信这是梦中所见了。
    “跟你一样啊!”王志睁圆了眼睛盯着屏幕看,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啊?”我愕然问道。
    “这人刚才跳在柱子上的姿势。”王志说,“很稳,平衡掌握的不错,跟你有的一比。”
    “怎么可能跟我一样,我不是那样的。。。”我极力反驳。他把我比做他们让我感到别扭,我跟这些人兽才不一样。
    擂台上战斗又开始了。胖子向瘦子扑去,瘦子一跃,像只青蛙一样飞过胖子头顶,并在空中转身,等他落地时则面向胖子站定。胖子张牙舞爪袭来,瘦子飞起一脚,然而一晃,袭击的方向却改向胖子的下三路,如此一来既避免如前一般脚被胖子抓个正着,也让胖子来个措手不及。
    胖子拿手格挡底部,上部放空,瘦子趁机侧身出拳,如螳螂虾攻击猎物一般迅速挥出,视频中看不清细节,不过胖子似乎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双手虽然来不及格挡瘦子的拳击,但是头一偏,刚刚躲过这凌厉的一击。
    胖子又开始进攻,招式简单而粗暴,横扫竖劈不带花哨招招致命。瘦子如果被他的爪子碰到,不是身上留下五道血痕,就是肚皮被抓破内脏暴露。
    瘦子躲闪灵活,进攻方式刁钻,忽上忽下手脚并用,像只蜇人的蝎子。总体来说胖子吃亏,这惹恼了胖子,他就是那种越战越勇,杀红了眼非要置对手于死地才干休的人。瘦子无师自通,招式上,身体的协调性上,竟然显现出一套连贯流畅的路数,有点像练家子了。这还是一开始那个手脚笨拙的同一人吗?我不禁心生疑问。
    看着视频里两个怪物的厮杀,我的脑海里也想着王志刚才说的话。我真的跟这些人一样。。。历害吗?
    其实看他们搏命的时候我也亢奋起来了,暗暗提气,脑神经高速的替那个瘦子计算着招式,就发现那瘦子出招还是慢,如果是我现在去,那胖子在我面前简直每一招都露着破绽。渐渐的在我眼里他们的速度好慢,我不必见招拆招,轻轻一闪,然后直直一挙捣在他鼻子上就能让他酸爽半天的。
    胖子拼着被瘦子占便宜的狠揍几下,到底抓住了瘦子的一只手。这下好,两人你拧我扭,绞在一起拼起了臂力。像跳交谊舞似的,两人前后左右颠来倒去转起了圈圈。
    胖子使出绝招瞅准时机给瘦子来了个热情大拥抱,将瘦子背贴自个胸紧紧?在怀里。瘦子奋力挣扎,又是脚蹬又是头顶,然而不起作用。在力量方面,强壮的胖子似乎占着不小优势。胖子抱着瘦子左甩右旋,化解了瘦子头脚的反击。隔着屏都能感受到胖子的杀气。不知何时,瘦子挣脱出一只手,朝后揪住了胖子耳朵,使劲扯,胖子偏着头杀猪般大叫。瘦子趁机用后脑勺撞击胖子门面,不知是吃痛还是被撞晕了,胖子胳膊一松,瘦子趁势挣脱束缚,逃出胖子双臂如蟒蛇般的绞杀。
    胖子技穷,一味扑杀,招式单一,力气消耗得差不多后速度降下来,他就处于劣势了。反观瘦子,越战越勇,反倒找到了灵感,忽上忽下虚虚实实,逗得胖子疲于应对闪避不及,门面上肋骨上没少被瘦子啄到。最后胖子力尽被瘦子瞅准机会来了个连环踢,撞到围栏上扑跌在地再也不起来了。
    这场争斗的最终胜利者是瘦子。再看他,满脸血污,模糊的五官也显着非人的丑貌。激烈的争斗让双方包括台下的观众都亢奋到变形。这大概就是他们举办地下拳击赛的目的吧。
    我和王志面面相觑。
    总部那边想必也看到了这一切。不知大首长作何感想。
    “乖乖,这要让我上去,分分钟被捏死的节奏。”王志干笑两声说。
    “你们不是也一直在被改造吗,效果如何啊?”我趁机问他。
    “我感觉不行,你们那基因不适合我们的身体。”王志说,“不仅不能提高我们的身体机能,副作用还挺大。”
    “有啥副作用啊?”我问。
    “你知道吗,就那种心跳紊乱,脑子里特别空,空的难受的感觉,不知道何时鼻血已经喷的身上地上到处都是。”
    “这么惨啊!”我干咧着大嘴惊叹。我原本以为他们进展挺顺利的。
    “所以你们已经停止了实验啦?”我问。
    “我们几个停了,雷磊没停,那家伙能适应。”王志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三个被派出来执行其他任务,而雷磊继续留在昆仑山基地。
    “现在咱们咋办?”我问王志。视频里那个瘦子已经下去了。胖子也不知道被人抬到哪里去了。此时台上又站了两个人,看起来也要比试一番。也不知道这种比试一直持续到几点?我不知我们是该休息一下,还是继续看下去。
    “反正不能睡,睡着了恐怕真的会出去梦游。”王志答道。
    我点头同意。
    “聊会呗。”王志说,认真地盯着我,看样子是想推心置腹说几句话。我们就一边留意着视频里面,一边聊了些我的过往。我挑着能告诉他的对他讲了。期间我们不时瞅几眼窗外,留意着外面的动向。随着时间的流逝,将近凌晨四点钟时,外面没有行人了,那种音乐也随即消失。地下擂台赛一共举行了三场搏杀,之后人群渐渐散场,剩下的一批就开始三三两两的在里面喝酒聚赌。从俞勇龙粘在酒吧外面的摄像头画面中我们可以看到,等五点钟左右从酒吧里出来的人,他们脸上的模样已大致恢复如常了。
    我和王志困的不行,听到那种音乐不再响起,天也快亮了,才敢放心的躺下睡过去。
    我们回到部队后,上面组织了一帮子专家,对我和王志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查看我们的大脑神经系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留下后遗症。并对照片中的那种音响设备进行了辨识,以期破解那种神秘音乐的密秘。王志和我详细的叙述了那晚的经历。
    这几晚我都升到高空遥望过巴克图那里,发现凌晨后巴克图就会被那种白雾笼罩。由此我判断那种白雾只有在我元神状态下才能看到。
    还有一个好消息,媛媛也从基地回来了,她正跟一帮人用她所说的那个方法破解龙的脑波信号。她跟我打过电话,她说可能需要我跟肖保继续做那个灵魂互换的实验。因为随着我们分开时间的增长,我们的神经网络和灵魂细节已有许多不同,不知此时的我们如果灵魂互换,会不会与原本的脑电波回路不相容。这种情况下取得的数据非常具有研究价值。我爽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正好我也想把我知道的告诉肖宝。
    可是在这里我却犯了难。如果和肖保共享灵魂,尽管我也获得了肖保的记忆,但我觉得他的记忆对我的影响不大。相反的,我的记忆或者灵魂会深刻的影响他,改造他,使他变成另一个我。那原本那个单纯的肖保不就不见了吗。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杀了他,或者以我的灵魂侵占了他的身体一样。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肖保,想听听他的意见的时候。肖保略一沉思才点头应允。我补充道,“另外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的灵魂会告诉你我的心意。”
    肖保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一阵儿。我以为他还在考虑,就想给他多留点时间。在我起身准备走时,肖保叫住了我。我停下身转过头看他,以为他有了答案。
    “老大,一直以来。。。你都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他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
    呵,这问题新鲜,没想到他会问出来。我心里想着,就挪过来坐他对面,决定老老实实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一开始我觉得你们就是另一个我。”
    肖保认真地盯着我。
    我一笑,“后来我们不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嘛,所以渐渐的拥有了不同的人生阅历和情感经验。嗯,灵魂可能也就不同了吧。到了现在,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真是见外啊!”肖保惨笑着说,“我一直以为我们就是你的一个分身,是另外四个你。而我也一直觉得我就是你,是肖雪。”
    听他这么说我感到惊奇无比。我以为他们怎么想,我会很清楚。没想到肖保会有这种想法。我原以为肖保他们逐渐会拥有一个独立于肖雪,独立于我的人格。我想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经历比较单纯,没有独自经历一些事,思想上情感上没有发生过大的转变,所以在感觉上就觉得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人。肖保如果获得了我的记忆,或许就会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本尊和分身这么简单。看他笑的那么可怜,我就想安慰下他。笑着说,
    “那很好啊,我们五个人都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肖保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应付意味浓厚。这孩子还是发挥着我以前的性格,有些负面,我暗忖。
    “没关系,等我们做过灵魂互换之后,你就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我诚挚地说。
    肖保似有所悟,愉快的点了点头。
    “肖雪哥哥,你是如何看待我们四个的,是兄弟,父子,还是另一种什么关系?”肖保终于问岀了这个问题,语气还是那么消极。长期以来,我以为他们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克隆人的身份,没想到这个坎还是一直横亘在他们的心底,难以破除。我就爽快地说道,“当然你就是你,拥有独立的人格和身份,跟别人一样是一个ZG公民啊!”停了一下我又说,“当然,因为发生在你我身上的一些特殊事件,使的你们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但是只要你一旦站在这里,你就是你,不比别人差什么。”
    “是这样吗?”肖保犹疑问道。
    “是啊,你乱想什么呢?”
    “没乱想,我就问问。”
    既然跟他们谈起了这个话题,有个问题也在我心中冉冉升起。就是我也一直对他们是如何看待自己身份的感到兴趣。只是没有机会问出来,今天何不借此机会问一下他们呢。因为经过刚才的谈话我才意识到之前是我错误的估计了他们的心思。
    我走过去坐肖保旁边,换上轻松的语气问他,“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呀,今天大家既然把话说开了。。。就都说说呗。”
    “我就一直觉得我是肖雪啊。”肖保目光迎向我,并未闪避。
    我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他呵呵笑起来,说,“别担心,我开玩笑的。”
    “这个问题我一直有考虑。”肖保说道,“我到底是谁?是肖雪细胞克隆出来的复制品?或许是的。可我询问我的内心,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是肖雪,我拥有的是肖雪的灵魂。我仔细探寻我的记忆,过往的一幕幕那么清晰而深刻的浮上我的脑海我的心灵,童年的一件件往事,遇到的一个个人,都是我在多年前经见过的。我拥有十多年的人生记忆。这一切那么真实,我没办法否认它不是我的。我就是肖雪没错。可我的身体,事实又告诉我,我不是,我只是三年前才开始发育的一个细胞。在没有名子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几个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直到首长给我们取了名字,认识了赵天诚他们,才有了新的自我认同感。我就是肖保,你的克隆人,赵天诚的兄弟。”
    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番心路历程,看起来是我粗心大意了。听了肖保的话也让我增长了不少见识。听到他说他现在有了自我认同感,我也替他感到高兴。
    “那你是如何看待接下来我们灵魂共享实验这件事的?”我问。
    “很好啊,就好比我们两人谈心,分享各自的故事一样。”肖保轻松说道。
    “可我的经历会深刻的改变你。”我肃然说。
    肖保眉毛轻轻一挑,认真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面带笑意说道,“但你怎么知道我的经历不会影响你?”
    我无话可说,他还单纯,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把一切想的很简单。被他这么一反问,我只好无奈的笑笑。一切的一切等他拥有我的记忆后就会知道了。
    “我现在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肖保说,“但我拥有你的记忆后,我会用我现有的人生观去评判你的经历,然后决定接不接受。你也一样,可以用你现在的思想状态评判我的记忆和情感,到时候再决定到底要不要保留。”
    “好啊,这样一来就不是我消灭你你消灭我的事情了。”我笑着说。肖保的这个想法不错。我们共享记忆,并不是谁杀死谁谁抿灭谁,而是就像一次交心谈话一样。我的记忆不会抹去他原本的记忆,既使他因为知道了我想些什么而改变了自已,也不能说是我抹杀了他,只能说是说服和改变了他。就像一个说客改变一位原本想进攻他国的国王的思想一样。我们共享灵魂后,他的心灵上会烙下我深刻的印记,难道我的心灵上就不会烙下他的印记?
    。。。
    其实这些天我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首长我的元神能够离体的秘密呢?不告诉的话,我真的很难编个理由解释清楚我为什么能看到那种白雾。上头派来的调查人员如果不知道白雾的存在,将会损失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但告诉的话,他们肯定又会对我纠缠不休。又会对我做大量的实验。
    或许从内心深处来讲,也有一点点自私的原因。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我不想别人也拥有元神离体的能力。我是独一份的。等我修炼的越来越强大,我就可以傲视人群。成为保护,支配,或者惩罚他们的大神。而一旦别人也掌握这种本领,我就又会变成普普通通的一员。
    再者,这种技术如果被坏人掌握,大肆生产元神之体,肯定会对现有世界秩序造成损害。可话说回来,这种技术原本就是坏人掌握的,他们虽然损失了T城的这几台机器,但是在我国或者世界别的什么地方肯定还有同样的机器。说不定他们也发现了可以将人的灵魂剥离出体外的秘密,进而研发出什么用灵魂当武器进攻人类的方法。这样一来我方应该更快的掌握这种技术,以便研究利用它,并找出对抗它的办法。我如果把实情向首长坦白,首长一定会在更多的人身上做元神离体的实验。比如赵天诚余勇龙他们。
    哎呀,真是好烦!
    好想去问问广成子该怎么办。可惜他远在千里,我见他没有手机,也没有问他留电话号码。没想到现在遇到了这么多问题。想联系他又联系不到。听他说他在木郎寺。若要去找他,我还得搭车去。现在这情形,首长又不会放我出去。哎!真是犯难。

    到底我还是把那白光的事告诉了首长和专家他们,我想这对他们分析那台设备的功能有所帮助。当然我没告诉他们那是我用元神看到的,我跟首长解释说,可能跟我身体经过基因改造,因此眼睛功能跟常人有些不一样有关。首长有所疑惑,然而也没有深究。

    终于见到媛媛了,她还是那么的热情开朗。我问她秦岭和小峰的情况,媛媛说小峰一直在忙着做总结,查资料,学习,因为基地里各个学科的知识他都要有所涉猎。所以整天也跟秦岭他们待在一起。
    我又问小旭的情况,媛媛把嘴一撇,厌烦地说,“幸亏这次她没跟来,哎哟你是不知道,一身的公主病,我真的伺候不了了。”
    “啊!你也这么认为的呀?”我惊喜地说。原本我以为只有我讨厌她,没想到媛媛也挺烦她的。看她俩平时处得挺不错的。
    “可不是吗,离了娘胎都这么久了,还把自己当个小宝宝,要别人宠着惯着,啥事都顺着她的意思。哎哟我真是受不了这个大小姐。这次要派人来塔城做实验,我是偷着央求了领导好多次才被准许的。”
    “那你们那个解读龙的脑波的实验弄的怎么样了?”我顺嘴问媛媛。
    “有结果了。”媛媛答。
    “哎什么结果,那条龙有思想吗,它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咿呀咿呀的听不清,中间夹杂着些意义不明的单音字,我们也分不清那是人话还是兽语。以目前的判断我们无法确定它的智慧程度。”
    “那可能是你门采集到的脑波数据太少了,毕竟它死那么久了,没有较长的思维活动也正常。”我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肖雪你挺有科学头脑的呀。”媛媛笑嘻嘻的夸我道。
    “哪有,我就是瞎猜的。”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正好可以顺便问问媛媛,“哎媛媛姐,脑电波是怎么一回事啊,有形状有颜色吗?”
    “没颜色,至于形状嘛。。。哎肖雪你咋对脑电波感兴趣了,想学这方面的知识吗?”媛媛姐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反倒对我问这些问题产生了兴趣。
    “想学。。。也没时间,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我就随便问问。”
    “哦,你真应该继续上学的,还这么小,再加上你又这么聪明,爱问问题肯学习,我记得你还在啃古文书呢。不读书真的浪费人才了。”媛媛坐我身边真心诚意地说。
    啊!我有这么好吗?我心里惊呼。没想到我的随性之举落在别人眼里竟成了另一番形象。她哪知道我上学时的成绩,我根本就不是一块读书的料。
    “嗯,还行吧,呵呵,读书的事我会考虑的。”我尴尬地笑笑说。
    “至于脑波的形状嘛,”媛媛接着回答我的问题,“顾名思义就是波浪形了。脑波的频率嘛有好几个波段。比如4~8赫兹是θ波段,30~80赫兹是γ波段等等。你如果对这个感兴趣,将来大学可以选这个专业学。”
    “嗯,我会考虑。那脑波人工能造出来吗?”我有些胆战心惊的问。
    “能啊,小峰不讲过吗,美军为应付巷战已经开发出了脑波武器。”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种能直接给人传递思想的脑波。”我紧张的问媛媛。
    “这个可以啊,有许多国家和公司已经开发出了相关的技术。”媛媛说道。
    “有这回事吗,我以前怎么没听过?”我惊讶的问。
    “这种技术在国际上是被禁止扩散的,就像核技术一样,但在私底下各大国都在拼命研究相关技术,希望能走在对手国之前。”媛媛认真答道。继而脸上又转出笑意说道,“当然啦,我们国家也在研究这个,你既然这么感兴趣,何不自己去研究学习呢?”
    “我也想,但是。。。目前还没考虑好。。。那你们做的那个实验,就是把人催眠,然后控制他去做一些事情的实验,是怎么回事啊?”我急切的问道,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我感觉阿克图的那些梦游者应该就是被类似的方法控制了。
    “这个很简单啊,不过具体怎么操作,得问催眠师。”媛媛说道,“现在电视上不就有这样的节目吗,当场催眠嘉宾什么的,还有小狗催眠人类等等。”
    “那大范围的催眠呢,能不能做到?”我问媛媛。见她脸上有疑色,我就解释说,“就是通过刚才所说的脑波武器,将很多人一下子都催眠的方法。”
    “呵呵你这个想法倒很疯狂,”媛媛笑着说,“怎么,你也想军方发明这种武器呀?你们男孩子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
    我讪笑着解释,“我就是怕坏人掌握了这样的技术来害我们,所以我感兴趣想了解一下。”
    媛媛笑着说,“催眠就是脑波武器的一种功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残忍的方式,希望如你所愿,脑波武器不要被恐怖分子掌握了才好。”
    听媛媛这么说,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在巴克图看到的那种发射白光的神秘音响就是一种脑控武器。不知道首长他们有没有得出这个结论。我希望首长能尽快的想到解决的办法,这些恐怖分子太猖狂,太可怕了,竟然在我国境内搞出这些事情,真是人神共愤,法理难容。
    和媛媛姐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感觉过的太快。第二天他要回昆仑山基地了。我真想跟她一起去,哪怕让她解剖我研究我也可以。
    。。。。
    。。。。
    昨天和肖雪做了灵魂互换实验,所以我也知道了这一切。哈哈,所以我是肖保。
    知道了肖雪大哥这段时间的心路里程后,我才深切的体会了他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我的经历会深刻的改变你——的意义。没错,他的经历深刻的改变了我。以至于现在我觉得我才是肖雪。哈哈,当然冷静一想,理性又会告诉我,我是肖保。并且随着理性思维的继续,我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肖保。有趣吧?没办法,我的自我认定感就在这两种不同的灵魂之间跳转。我发现我俩的灵魂已经不能契合在一起了。不像以前做过灵魂传输实验后,我们心里有相同的想法,同一个念头。拥有一致的人格。但现在,我俩的记忆不能重合,人格也已经分化,各自成形,所以没有了那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一致感。
    老实说,肖雪大哥所经历过的情感烈度和灵魂元力要强于我,以致于我肖保的人格往往受到遮蔽,总感觉自己是肖雪。所以我既可以以肖保的角度看肖雪,也可以以肖雪的角度看肖保。所以我就以肖雪的角度来谈谈从肖保这里知道的一些事吧。
    。。。
    还在医院地下室时,当我的灵魂最初几次被复制到肖保他们体内醒来后,他们会感到全身酸痛麻痹,根本动不了,那里的护士就把他们带到楼下去活动身体。
    后来医院被我方控制,肖保四兄弟被我方人员唤醒了。他们的肉体里复制的是我的灵魂,我的记忆,也可以说当时的他们四个就是四个我。
    现在我和肖保互换灵魂,知道了他们当时的体会。一开始肉体上也是酸痛麻痹无法动弹。这是我能够预料到的。而我不知道的是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他们的精神也经历过一段困难挣扎的时期。
    那是刚被唤醒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跟前几次一样,处于一种四分五裂,或者说是意识刚一形成就被碾碎成渣的状态。比如说脑子里刚有一个意识——我是谁?下一秒这三个字两两之间就被一股意识涡流拆分开,变成混乱无序,脑子里一片空空,无知无识。
    整个人好像被悬在空中,身体被打碎搅烂,手在天边脚在地底。分不清是头在上脚在下,还是脚在上头在下。模模糊糊只想努力想把一个散乱的意识聚在一起,把脑海中的那三个字凝聚在一起。
    那种意识处在漩涡中,带着莫名的恐惧的感觉真的挺不是滋味的。看护肖保的护士说他们四个刚醒的那几天,眼睛睁着,眼珠在眼窝里滴溜溜转着,就是人喊名字的时候不应一声。不知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咋的。但是护士姐姐们一直没有放弃对他们的问询和呼唤。一日三餐会跟他们说许多家常话。看电视读故事,手把手地跟他们做小游戏,陪他们到院子里玩。
    就这样过了几天,意识上的混乱乏力感渐渐被消除,他们能做一些简单的思考了,记忆也随之慢慢恢复。那感觉就像失忆之后又恢复了记忆一样,慢慢想起了过往的种种。
    然而这样想到的越多,也就越觉得自己是谁。自己是肖雪。在一开始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四个每人都以为自己是我,肖雪。可是怎么会有四个自己呢?等差不多过了两个星期,他们才把最近的记忆也拾取了。才猛然想到他们不是肖雪,而是他的克隆人。
    当时他们就感觉脑子一黑,心上塌下去一块。一时间,他们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跟别人由母亲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相比,他们的生命显得多么简单多么随便!想想他们就是一个细胞在溶液罐里面泡三年泡大的,真想死掉算了。但愿没有这样的自己才好。当时的他们想到这一点,无不委屈的流眼泪。不过好心的护士姐姐和其他专家教授并没有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而是关心他们爱护他们,和他们交朋友,分享他们的乐趣。正是因为大家的这种真诚无私的友谊,才驱散了他们心头的阴影。让他们见到了阳光和快乐。从那以后,他们四个就愉快地生长着,直到现在。
    。。。
    这就是肖雪的意识获得了我的记忆后,从我那里了解到的。令肖雪想不到的是我们居然也有一番这么深刻的情感体验和性格转变。如令,
    这份珍贵的记忆和情感也为他所有,丰富了他的认识。当然,我从肖雪大哥那里继承了更多的东西,性格上成熟不少。还认识了广成子老师,学会了守元固神,纵地金光法等法门。
    可话又话回来,此时的我俩既可以说是两具肉体拥有相同的灵魂,也可以说是同一具肉体拥有两个灵魂。这感觉蛮有趣的。起码对于肖雪来说,他不必再为他的独自行动而感到孤独无依了。我会和他共同肩负起一些使命。
    因为都懂得了元神出窍和回归的法门,我和肖雪就商量着以后我们不用再让机器替我们互换灵魂了,我们自个儿可以元神岀窍,互换灵魂,然后给对方大脑复制信息。这样一来,我去一个地方展开行动,回来后只要换过一次灵魂他就能知道所有情报,勉得再费心费力地去解释了。
    那我们要不要和肖家他们三个也做个灵魂互换的实验,让他们也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我问肖雪大哥。
    肖雪想了会说,我看还是算了,我们一个人拥有两个灵魂,两种人格,已经够脑子混乱的了,现在再加进来一个我怕吃不消。
    说的也是,我笑着说。
    “我们可以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他们呀,为什么非得灵魂互换呢?”肖雪说。
    “对呀,我咋忘了这个最简单的方法,呵呵,被你的法术搞迷糊了。”我替自己辩解道。
    “哎你现在是以肖保的思维在说话吗?”肖雪问道。
    “对呀,我就是我呀!”我回。
    “这样好这样好,”肖雪激动地说道,“其实我们和肖家他们灵魂互换也问题不大,既使我们脑子里人格再多,只要我们保持以原本的人格为主要思考者,其它的人格作为一份记忆留在脑海里。这样也不会对大脑造成多大的负担。你说是不是?”
    “是,以后可以考虑这么做。”我答道。
    。。。
    昨天晚上因为肖保他也学会了元神出窍的法门,我就新奇的等待着,等待着我的元神伙伴。
    呀,也是一个白色的元神球。我们互相说话,但声音不是用嘴发出的。因为元神不是肉体,没有声带可以振动空气。我们是用意识交流的。只要心里想着说一句话,对方就能够听到。我们把自己团的更圆,互相碰撞着旋转升上高空。真的挺有趣的。昨晚天气不好,若是肉眼下是看不清巴克图那边的。这也影响了元神的视野。不过我们仍然能辨清那里的白光。那里的人和发生在那里的事令我们心绪不宁。
    “我真想去找广成子师傅。”我说,“或许他能解开这一切的谜题。”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肖保说,“并且我们应该请教师傅一些其他厉害的法术,以便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来自保。”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你跟我真想到一块去了。”
    “那是当然,咱俩谁跟谁呀,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吗?”肖保说道。
    哈哈哈,我俩开怀大笑。
    “可是怎么去找他呀?没有恰当的理由,首长不会给我们请假的。”肖保说。
    “那我们就编一个呗,编一个。。。编一个。。。什么理由好呢?”我绞尽脑斗的想着,然而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我们现在身份特殊,轻易不能离开军营,更别说去千里之外了。
    而上头终于要展开行动了。原来在我发现阿克图有异样的前几月,上头早就对阿克图展开过调查和布控。但梦游症人群的事似乎是近来的事,上头还不知道。至于酒吧地下室举行拳击比赛的事,他们是听了我们的报告,看过视频之后才知道的。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虽然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们的组织我们还没有摸清楚,但我们不能坐视态势继续恶化下去,邪恶的种子要掐死在萌芽状态。同时上头也收到情报,这几年活跃在边疆这一块的。。神教头目近期就逗留在阿克图,这是抓捕他的最好时机。
    这次行动可是近年来针对。。神教的最大一次抓捕行动。是刚在QD开过会后,SH组织协调下的一次共同行动。那些邪教份子特别狡猾,选择在边境之地行动,使的我们在他国不好展开行动。这一次即使他们逃过边境,我们也可以及时抓捕。我听说从全国各地抽调来了许多特种兵。里面的人都能以一敌百。有参加过湄公河行动的,有出境抓捕过毒枭的。个个都是特战精英,万里挑一。
    可既使如此,我仍然为他们感到担心。他们再厉害,毕竟是普通人,单打独斗很难是那些兽人的对手。而兽人的数量又不是一个两个。万一把他们惹毛了开始乱咬人,到时我方的损失就大了。可我也明白首长他们的苦衷。不是我们不爱惜战士的生命,而是时不我待机不可失,与其坐等对手一天天壮大,变得猖狂,肆无忌惮,不如下狠心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觉悟将他们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这次行动赵队长雷磊也来了。雷磊的身体能很好的适应基因药物,听说身体素质有极大强化。现在他的战斗力已经超越了王志他们。这次上战场对他也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我见了这次的作战服,真的相当科幻,相当酷。说是为了这次的战场特意研制的。能防弹防毒防火。这也是前几次吃过大亏吸取了教训才如此慎重研制的。携带的武器嘛,嘿嘿,又粗又硬,火力肯定强悍。
    但是大首长不让我参加这次的行动。
    行动结束了。我有点无力诉说,休息了两天,终于有精神拿起了手机。
    一星期前,知道赵队长他们就要行动了,我是一刻也坐不住,虽然心里在暗怕执行任务时会遇到危险。但我不甘心不能亲自剿灭。。神教。更担心没有我赵队长他们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其实我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什么作用帮到什么忙。但就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心里就焦急不安。心中如有一只猴子在挠我,时时催促着我,一起去一起去。于是我就去敲大首长的门。
    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大首长同意了我参加这次行动的请求。
    我们一起行动的先遣精英有三十多人,包括王志余勇龙雷磊,还有赵队长。他们各自组队,已于中午和傍晚时分分批进入了巴克图。
    大首长把我和两位新战友安排成一组。一位叫聂远行,一位叫达龙。出乎我意料的是,聂远行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身材微胖,正看侧看都不像一名特种兵。我怀疑他是个炊事员。他头顶微秃,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克,本身是西北人,所以我和达龙跟在他后面去投店时,就听他用方言跟店主扯淡,言谈甚欢。那形象完全就是风里来雨里去,亲自开着车贩运点货物,赚些小钱钱糊口的小老板模样。他如果作为卧底混入。。神教,一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而达龙却是一个细眼尖下巴的高个瘦子,十九岁,长头发能遮住眼晴。因为个子高常需向下看,所以脖子肩膀处有些弯。他如果站在巴克图的街边,或者小商店的柜台后面,没有人会怀疑它是一个本地人,至少是一个小镇子上的待业青年。而他的真实身份却吓我一跳。他是大首长的侄子!大首长其实姓达,所以一直被人叫做大首长。
    我们三人的行动小组,队长自然是聂远行。抓捕行动决定在第二天天一亮就执行。因为那时巴克图的兽人们闹腾了一夜,正是精疲力尽倒头睡觉的时候。我们三不属于任务的核心人员,在行动中属于外围策应。想想也是,秃头大叔那身材显然不适于战斗。而达龙是大首长的外甥,想必大首长也不愿意让他舍身犯险。还有我,大首长也是百般不乐意让我跟着来。所以把我们三组成一队,只负责外围策应。
    我能感到为了这次行动上头真是做足了功课。气氛非常紧张,聂队长一直在跟他们联系着什么。我和达龙则在研究那些酷毙的高科技装备。对于那种强效的催眠脑波,我们的头盔就可以隔绝,完全可以戴着它入睡。
    因为我是临时加入进来的,并没有经过战前特训,也不知道作战计划的具体步骤。就听大首长吩咐说,让我听聂队长的安排就可以了。我就向聂队长打听这件事。听了聂队长的回答我才知道,我们这次要进攻的是一座“地宫”。
    啊,地宫?我听了顿时有点冒火。大首长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一切的。如果那样,我不就可以提前对这地宫进行探查,获取情报吗?这老家伙真是怠误战机。如果此时去侦查还来得及吗?
    聂队长告诉我,那是一个很大的多层地下建筑。在来阿克图之前,他们已经根据地下建筑的图纸拟定了作战计划。
    这样呀,还好,他们已经侦查好了一切,想必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也就安心许多。再说我如果元神去侦查,回来后或许又会浑身无力,也会影响我几个小时之后的行动。
    离开始行动的时刻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愈加焦急难耐。我跟聂队长打报告说我想和赵队长他们一起行动,聂队长不同意,被我纠缠不过,他只好请示大首长,我跟大首长许下许多保证,大首长才同意了我的请求。
    天刚麻麻亮的时候行动开始了,我们要赶在小镇上的人起床之前结束这场战斗。留下达龙,聂队长带我来到赵队长他们的集合地。赵队长质问我为啥来了?其他队员也纷纷疑惑地看着我,和赵队长。
    “你们认识啊?”他们问赵队长。赵队长点点头。
    聂队长讪笑着说这孩子一定要来。。。
    我没别的话,只是说大首长同意我来。赵队长把我狠盯了几秒,只得把我编队。我们的路线是顺着从隐藏在地宫东面的一间小仓库里的通道,向地宫进发。我不会战术配合,所以赵队长把我安排走最后。
    铰开一把不大的铁锁之后,我们进入这间小仓库。仓库一角的地上有一个铁盖。用上面的把手将铁盖揭起来后,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狭窄地道口。一道陡峭的台阶斜通地底。我们只能一个一个鱼贯而入这条密道。到了底下,通道宽敞许多,没有灯光。前面的队员打开了一盏微光小手电,一边谨慎观察情势一边迅速前进。地道是个很普通的地道,四周都是土壁。
    我对这种狭窄黑暗的通道有种天生的恐惧感,觉得逼仄窒闷,时刻有氧气不够呼吸的胸闷感。所以我有意无意的拖了后腿,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这时,前面的队员突然打手势停了下来,我们通通蹲下身警戒。
    “什么情况?”有人低声问。
    “这里有道门。”前面的人回答。
    “什么门?”有人问着赶至前面。
    我们中间和后面的人都停下来,伸着脖子看前面的情形。
    原来从那里开始,通道变得更加宽敞,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发现,墙壁也是水泥的了。
    “他娘的这么厚的钢板,如果关上,拿火箭炮也轰不开。”察看过门后,有个队员低声叹骂。
    “这门平时就是这么一直开着的嘛?”另一个队员疑问道。
    “管他呢,继续前进,龟孙子们既然敞开大门欢迎咱们,那爷爷们就不客气了。”之前骂门厚的那个队员说道。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继续向前突进。我最后一个路过那扇门时多留意了一眼。嚯!那门板确实挺厚的,大概有五厘米,到底是防啥的?这么厚。门板此时正缩进两边墙壁里。如果关上,凭我们这几个人的火力确实很难轰开。
    进了这道门,密道宽敞了许多,两边的墙壁上有了一些灯管电箱警铃管线等设施。大概从这里开始才算是地宫的正式部分。
    我们人挺多,保持着一字长蛇阵的队形,尤其是我,把队伍拖到十多米长。
    因此,当我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传来前面队员的呼喊“不好!”的时候,我还没有走进第一道门多远。几乎在一刹那,我的神经就紧绷到了极点,没多做思考,我本能地转身向后逃。
    我就看到我身后刚迈过的那扇门也在快速闭合。那一刻我的大脑电光石火般反应,身体来不及逃岀去了。。。因此我把手中的枪伸了过去。
    此时我们所处的这段秘道就成了一间秘室。头顶天花板上有一盏小红灯闪烁起来。吓人的警报声响起。队员们有些慌了。“忘么回事?”纷纷问。
    “可能触发了报警机关,我们的行动暴露了。”有个队员沮丧说。
    “操!被关门打狗了。”
    前面赵队长他们纷纷围上去查看那扇门,试图找到方法掰开它。
    我这边也有情况,我的枪夹在门缝里导致门关不严。此门还挺智能的,边上也有个小红灯在闪,伴随着滴滴滴的鸣叫。
    “你这边啥情况?”有人过来问我。
    “我把枪夹门里了。”
    “唉。。。”那人低头仔细察看,不时拿眼溜我,露出笑意,抬身左右看看情势,向前头喊,“快过来这边看,这孩子把枪夹门缝里了,这门没关严。”
    另一头赵队长和另两人还在摸索研究他们那扇门的开启之法,其他人就都围到了我这边看。
    “那边怎么了?”前面的赵队长问。
    “你带来的小孩把枪夹门里了,门没关上。”有人兴奋地替我回答。
    赵队长也赶了过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我们的行动一定是暴露了。”赵队长说,“他们把门关上,我们恐怕很难通过这条秘道进入地宫了。”
    有人开始骂骂咧咧。
    “是什么触发的警报?”有人问。
    “什么声音!”正猜测着,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们皆朝后望去。因为我们听到背后传来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
    在手电筒的光亮中,我们发现从屋顶几处有几股水柱正往下泻。
    “什么东西,漏水了吗?”有人问。
    有个队员把面罩拿下嗅了一下说,“是汽油!”
    操!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头升起。
    “小心汽油滴到身上!”赵队长提醒大家。
    幸亏我们都站在边上,汽油是从中间的地方漏下来的,没有撒在人身上。
    “这是陷阱!我们中了埋伏。”有个队员紧张地说。其实他不说大家也知道。
    “先想办法撤退从这里出去。”赵队长一边说一边凑近来跪地上研究夹住枪的门缝。使劲用枪别门,然而丝毫不起作用,那门似乎也在跟人较劲,滴滴滴响的更激烈了。其它人则在门两侧找开关和控制面板之类的东西。
    “这狗日的控制开关不在门上,一定在里面的控制室里。”队员骂道。
    “那咋办?”一个队员问。
    大家都没有回答。
    突然我们听到身后“哒”的一声,紧接着呼愣一下,洒地上的汽油着了起来。汽油早已流淌的到处都是,连我们脚下也是,许多队员的鞋上不知不觉已沾上了许多。此时火头从中间一下子向四周蔓延,这间封闭的秘室转瞬成了人间炼狱。我们赶紧把头盔戴严。
    火烧到我们这边,纵使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对此情此景,也不禁惊呼慌怕起来。虽然我们的作战服有一定的防火功能,但禁不住这样长久的炙烤。
    “快找通风口,从通风口出去。”有队员大喊,“汽油能烧着说明这里原本肯定留了通风口。”我们就在火海中找通风口。
    随着大火烧起,室内温度急剧升高,出不去的话,即使烧不焦也会被烤熟了。为了不让火头烧到我们这边,有战士不断用脚把汽油往中间扫,结果他们腿上沾上了不少汽油,此时一点着,他们立刻首先变成了火人。
    各种难以描述的恐惧感紧张感一下子撑爆了我的脑袋。怎么办?出不去了,要死在这了,这么容易就全完蛋了?一时之间我慌怵无措,队友们在喊叫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现场一片混乱。大家找通风口好像也没有找到。
    “队长!怎么办?”有个队员焦急大声喊道。
    赵队长不搭话,只见他迅速拿出一块东西,往门缝里塞了塞,刚好能塞出去。然后抽回来在那东西上按动了几下,有一组红色的数字亮了起来,我意识到那是一块高爆炸药。他把炸药从门缝里塞出去贴到外面。然后对我们挥挥手说,“快!躲到那边去。”说完他第一个冲向火海,我们来不及犹豫了,比起被炸弹炸死,被大火多烤一下就显得安全多了。
    一群人扑向密室另一头。火烧的温度已经透过作战服传导了进来,小腿那里热热的,如果出不去,我们真的会被烧死在这里。
    不知赵队长把时间设定到几秒。我一方面担心炸弹爆炸,冲击波会把我们撕碎,一方面又盼着它快点爆炸,好把门炸开让我们逃离火海。以前只听说火海是十八层地狱的一种刑罚,是专门惩罚坏人的,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可不想以这种方式惨死。
    砰!一声炸响,我脚下的地面一阵猛烈摇晃,像地震了一样。然而从空中传来的冲击波并不强烈。那颗炸弹基本被塞到门外,那扇门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波,作为代价,它被炸出了一个豁口。门口的汽油也被吹灭不少,可是紧接着密室里的火势就更大了。
    “快走,冲出去!”队长先向炸开的门那边跑去。刚才那一下似乎把密道顶部也炸塌了,此时那里浓烟滚滚,能听到石块砸地的声音。我们身上的熊熊烈火不允许我们多做考虑,一股脑跟着队长往烟雾里冲。那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地上也被炸出一个大坑。这门的钢材柔韧性特别强,只见都被炸得扭曲变形捏扁拉长了,还连在一起没断。像被恶鬼撕扯过一样。
    一出来,我们就赶紧扑灭身上的火。又搓又拍,互相帮忙把后背的火也搓灭。沾上汽油的地方火不容易彻底弄灭,我们就就地取材,从地上抓起泥土放在有汽油的地方搓。那几个满身是火的队员,干脆躺在地上驴打滚,蹭来蹭去将火弄灭。其他扑灭火的队员也上去帮他们灭火。刚才他们舍已救人的举止令人敬佩!这一番忙碌的样子,真像是用大火在搓澡。多亏赵队长临危不乱,用一个险招化解了我们的危机。
    “现在怎么办,队长?”消停了会,有队员问。
    “快联系其他小队,听听他们那边的情况,”队长命令着,“我们这边一暴露,其他小队也就暴露了。现在不易再从密道突击进去。”
    有几个人就开始分别联系其他小分队。有一个小分队还没有遇到大问题。赵队长告诉他们不要再前行了,前面有陷阱,赶快撤退回来执行B计划。另一个小队的人却联系不到,不知是信号不通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险情。
    喂喂喂!
    在把通讯设备调试了一番仍然联系不到那个小分队后。赵队长分派我们一部分人去地宫上面的J堂那里跟总队的人会和,一部分人由他带着去B小组那里查明情况。如果联系上B小组的人,就叫上他们也撤退回来执行B计划。
    我跟着赵队长迅速去找B小组的人。刚才的那声巨响以及大地的抖动,早惊醒了附近房屋的主人和邻居。此时披衣戴帽出来查看情形,我们也来不及跟他们多解释,就说是反恐演练呢,让他们别惊慌。正说着,突然见他们捂住耳朵,一脸被高音刺激到的难受模样。
    “怎么了,喂喂,老乡你怎么了?”赵队长扶着他问。
    “噩梦。。。来了。”那人挣扎着说。说完眉头皱的更深,咬着牙吸气,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他们这是怎么了?”一个队员问。
    “可能是。。。”赵队长说着把他的头盔摘了下来,一缩脖子,说道,“好强的脑电波!”
    天呐!他们开始给整个小镇的人都释放脑电波了。
    “快!找那机器出来砸了。”队长命令我们。
    我们几个人冲到街上找那机器,很快的找到了附近的一台。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下来就摔地上一顿踩。
    只见刚才蹲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此时再看他,脸上没有了先前痛苦狰狞的表情,而换上了一副呆滞的样子。没错!就是我们晚上看到的那种梦游时的样子。
    “啥情况?”队员问赵队长。
    “脑电波的调子变了。”队长答道。他一脸严肃的盯着那个刚被催眠的人。
    “B小组的人怎么办,我们还去救吗?”有个队员问。
    “先看这边情况,如果老乡有危险,我们要先救老乡。”队长冷静地答道。
    “队长,我们把那东西砸了,他们现在没事了吧?”有个队员出来看了一眼不再痛苦的人,疑惑的问道。
    “没完,脑电波还有,”队长转头看了眼四周远方,“那东西这镇子里到处都是,恐怕得一个一个消除完才能让人彻底摆脱催眠。”
    “我看他们没有危险,只是发呆罢了,我看还是。。。”那个队员正说着,突然见那被催眠的人面目变得惊恐万状,嘴里开始呼喊,“魔鬼来啦,魔鬼来啦,魔鬼,快走开!”说着向我们扑来。
    “快躲开!”队长大喊,同时带上头盔。我们几个人赶紧转身向外逃。
    “先去找B小组的人吧。”队长说,“我们先躲开这些人,他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收到,明白!”我们一边答着一边向B小组扑去。
    B小组所在的地宫出口在一家修车厂的院子里。我们从高墙上翻进去后,碰到了好像是主人或是员工模样的三个人。看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一定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三人是兽人。此时正聚集在一个像是工具房的小房间门口,不知是要进去还是守在门口。见我们进来,立刻呲牙咧嘴向我们示威。
    “好戏开场了!”赵队长居然开心地说。
    执行这次任务的人都知道兽人的存在。因此见到这三个兽人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按平时训练过的迅速摆开了阵式。他们三个人而我们九个人,正好来个三打一。不用吩咐,队员们就自动三三组成一组。我们知道单打独斗是打不过这些兽人的,所以釆取得是群狼战术。
    “捉活的捉活的,注意下手分寸”。赵队长给大家吩咐着。我明白我们只能将这些人活捉,不能用枪打。因为他们只是被。。神教利用的民众。
    “速战速决,我们还赶着救人呢!”有个队员厉声这么一喊,我们就向三个兽人冲去。我们的队友还被困在地下密室生死不明,现在可没时间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嚯!别看这些兽人脸长的这样丑,脑子倒不傻,三人背靠背迎战,像个三头六臂的哪叱一样,不给我们分而食之的机会。张牙舞爪,又踢又抓,移来转来,一时之间我们也很难将他们三个拿下。
    这三人因为匆忙应战,手里没有操持家伙。而我们有个队员比较机灵,见现场有大把木的铁的家伙,就走过去,叮叮咣咣一阵响,已为每个人手里发了一件神兵利器。
    围殴见过没,以多欺少见过没?现在就演示给大家看。
    “打!”随着队长一声暴喝,各种棍子铁钎钢筋擂鼓似的敲向这三兽人头顶。尽管他们是兽人,然而参加这次行动的特战精英也非常人,挥动这些铁家伙跟常人挥木棒一样。饶是你膂力过人,反应灵敏,双拳也难架六掌吧。可怜了这三个不成人样的家伙,只能抱头防守,一边发出惨叫。
    毕竟我们不是暴徒,而是正义的一方,不能把这三人赶尽杀绝。上头的命令是尽量活捉。所以直到打的我们都心软了之后就停了下来。
    再看经过这一番暴风骤雨洗礼的三个家伙,双臂抱头颤抖,身体打摆,眼睛充血,脸上横肉抖动,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看他们那种既告饶又愤怒的表情,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是会服输,还是反抗。
    中间一个转头瞥瞥两边的兽友,嘴一歪,眼一狠,狂叫一声扑向前面的战士。另两个也随后扑出,看起来兽性就是比人性有血性,宁死不屈啊,怪不得有困兽犹斗这个成语。
    这样才对嘛,他们现在这样子才配得上神兽的称呼嘛,要不然白长那么丑了。
    只见分头冲向我们的这三人充分爆发出了他们的速度和力量,膀子甩动的那样快,以至于我们的队员刚抢起胳膊要用兵器砸他,他的手就已经拨过来打在队员的胳膊上拆了我们的招式。同时他反应灵敏,快速的躲开其他人的进攻,如此再三,队员们抓不到他也伤不到他。
    在这间狭小的院子里,我们九个人对战他们三个兽人,现场还是有些混乱,经常敌我相撞。那些兽人也想抢一件兵器,但我们就是不给他机会。追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其中一个兽人瞅准一个空档,扑向我们一个来不及防守的队员,抓住肩膀将他扑到在地,张开血盆大嘴就向队员脖子咬去,那队员也吓的惊呼大叫,歪头挤住脖子不给他咬。
    其他两队员迅速扑上,揪住这野兽的头发把头扯起来,同时用胳膊扼住他脖子。另一人抓他手腕扳过来上手铐。
    另一个兽人抓住了砸向他的钢筋,和三个战士拧在一起夺那截钢筋。一个战士从后勒住他脖子,用膝盖顶他膝弯,想把他朝后扳倒,但这兽人比较高大,力量强悍,战士根本扳不倒他。前面两个人跟他抢一截钢筋也是够呛,只见这截钢筋在他们手里来回轮换,谁抢到了就用钢筋扎对手。这兽人力气这么大,如果让他用钢筋扎我们的队友,一定能扎破防护服把身体刺穿。所以这两队员也手脚麻利地又抢又防,不给兽人扎到的机会。
    只见这高大兽人身上挂着三个战士左旋右旋,像个甩不开捕食者的猎物一样。我眼尖瞅到了这一切,挺担心我们的三个队员的。
    我这边情况是这样,我们三还在跟我们要对付的兽人对峙。大家互相试探兜圈子,谁也没有主动进攻。我们面对的这个兽人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爆击中缓过劲来,眼神不是那么凶狠。因此我就瞅准机会,在那个高大兽人背对我时猛转身扑向他小腿,抱住一拉肩一扛,此组的缠斗就此结束,这高大兽人两只胳膊都受制于人,此时下盘不稳,猛地向下一个狗扑屎,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只手就被队员麻利的铐上了。剩下的我们这一边的这个兽人眼见大势已去,也算伶俐,乖乖举手投降,免去了一番皮肉之苦。
    动静闹得这么大,行动已经不能按原计划进行了。原本隐藏在阿克图外面的装甲车,此时全都开了进来,要把被脑电波控制的阿克图市民运出去才行。
    在把这三个兽人交给大部队之后,我们开始继续进行原来的任务。
    进入他们把守的这间工具房,我们很快的就找到了地道入口。因为这入口盖子大张着,显然之前有人进去过。我们迅速钻进去向前探进,不一会,前面就被一扇门挡住了。这地道结构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一样。果不其然,B小组被困在了里面。他们这好一会没出来,恐怕已经被大火烧死了。
    赵队长继续联系B小组,只听对讲机里断断续续有人声传来,此时两队离得近,能收到通讯信号了。
    “你们里边什么情况?”队长问。
    “有。。。瓦斯。。。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里边有人说到。
    “不要急,我们这就救你们出来。”队长安慰道。
    看起来不同的密室,设置的陷阱也不一样。
    “怎么弄?”看着厚实的门板,有队员问。这时候我们不能如法炮制,用炸弹将门炸开,因为里面是瓦斯。
    “老三,你出去找一根铁钎和能挖地道的工具进来。”队长吩咐道。
    “是,”老三应声而去。
    队长蹲下去摸着地面说,“这一带都是疏松的土壤,我们可以在这边先炸出一个大坑,然后从门底下挖一个洞过去,大家看行不行?”
    大家面面相觑。
    “这样很危险,小心引爆门里面的瓦斯。”一个队友说。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估计他们的防毒面具支撑不了多久了。”另一人说。
    “唉我看外面修车铺里面有电动车,我们把电瓶拆下来,用里面的硫酸把这铁门化开怎么样?”有一个队员热切说道。
    “那花的时间就多了,来不及的。”
    这时出去取铁钎的队员回来了,他手里还操着一把农家铁锹。赵队长根据炸弹的威力,在离铁门一米多的地方使劲挖下去,几下挖出一个深深的小洞。他让我们躲到一边去,而他将炸弹定时后丢进了洞,然后迅速跑到我们这边。
    通!一声闷响,泥土像使劲往平静的水面上砸下一块石头一样,土花飞溅,打在墙壁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谢天谢地,没有引发对面瓦斯爆炸。
    我们赶过去,赵队长拿铁揪挖,另一人拿铁钎杵,两人配合着,动作娴熟而迅速,因为他们平时做过挖战壕和工事的训练,再加上泥土已经被震松了,所以相当好挖。
    没几下他俩就挖到了门那边。门那边跟这边不一样,是水泥地。此时又换了两个人来挖。拿铁钎的那个人使劲凿那水泥板,几下凿出一个大窟窿。那边的人等不及了,窟窿刚容得下一个人通过,就有两条腿从里面伸了出来,又挤又扭,腰也岀来了。我们这边有人拽住他的腿往外拉。拿工具的两人则继续扩大着那个洞口。不几下,洞口就大到让一个人几秒就通过的大小。挖洞的两人就停下手里的活,拉拽从里面出来的人,帮他们尽快脱险。
    最后大家都出来后,纷纷拍身上的尘土。大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B小组的成员一边感谢着我们,一边咒骂着设陷阱的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骂归骂,行动还得继续。赵队长领着我们去跟大部队汇合。
    我们一行人就呼啦啦向出口涌去。到了外面,队长找了根钢筋将门闩上了。我们进不去,要让他们也出不来。
    此时的街上已乱成一团,大批梦游的人群从屋里出来涌上街头,碰到支援的战士们就冲上前去又撕又咬。嘴里喊着魔鬼魔鬼。他们此时的状态比晚上梦游时易暴易怒,可能跟此时空气中传播的脑电波指令不一样有关。
    我们边躲边前进,不一会来到地宫上头的教堂前。
    赵队长问外面警戒的队员里面情况怎样。队员回答,进地宫的门有密码锁,我们的人正在解密。赵队长去跟其他小队的队长汇合,商讨战况。不一会他过来吩咐我们几个人留在外面警戒,剩下的人跟着他去教堂。
    我就和赵队长还有两名队员来到了教堂里面。
    在向里面的人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后,我们几个也不得不忍住焦急,耐心的等待。
    “好了,打开了!”就在大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听得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时,传来了前面解密人员喜悦的汇报声。
    现场所有人员为之一动。训练有素的在门口站好了战术队形。
    我想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不知道这地宫里面会有些什么危险。自从刚才在那两条密道吃过亏之后,我就意识到这看似平静的建筑其实隐藏着出人意料的陷阱。
    轰!
    正这么想着,突然前面的门发出一声巨响,那门竟然从里被炸开了,就在我们的人刚推的一刹那。冲击波把最近的一个队员轰出两米开外。我一看,他的半个身子倒在血泊中。
    这个剧变使的其他队员迅速后撤至教堂中间和两侧,卧低姿势找桌椅做掩护。受伤的队员已经被大呼小叫着抱了出去。
    门口硝烟还未散去,我们听到哧哐哧哐铁鞋划地的声音,。。。门内渐渐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天哪!如果是人,这体格也太巨型了吧,两米多高并且还肩宽腰粗,我们的人跟他一比,就跟李连杰和姚明站一起一样。
    关键是,这样的巨人还不止一个,一共走出了四个!
    晚安!
    我们都被这些大块头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见他们全身铁甲,头盔也是全封闭的,怀里抱着火箭筒那样大的多管机枪,身上挂满弹夹。本能地,大家就觉得不能硬拼。因此在队长一声令下“往外撤”时,前面的队员朝教堂门口冲去。中间的队员则迅速跃上一边的桌椅,飞身扑向窗户。而就在此时,那四个巨人也抬起手中的武器向我们的队员扫射。
    “外面的人射击掩护!”
    在重型枪械疯狂的怒吼声中,玻璃的碎裂声中,墙壁的炸响声中,传来队长声嘶的一喊。
    埋伏在外面我们的人开始从窗户和门口向这四个巨人展开反击。我们的子弹打在他们的盔甲上叮当作响,像雨滴拍打在玻璃上,完全穿不透那厚厚的防护。
    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某国的未来战士?高大强壮的肉体,刀枪不入的铠甲,再加上火力威猛的武器。还让我们有任何战胜他们的希望吗?
    这下怎么办?连我也没有主意了。他们这样子,即使不拿枪让我和他们单打独斗,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吧!
    一边向着这四只钢铁怪兽猛攻,赵队长大声地对着对讲机吼,请求上级支援。只见这四怪大模大样从教堂里走了出来。轻松换上榴弹向我们的掩体射来。教堂外本来没有什么障碍物可供躲避,装甲车已被炸的浓烟滚滚。我们的队员一边反击一边撤退,中弹无数,损失难以估计。我们的防护服可挡不住他们那种大口径的子弹。
    此时的我脑筋高速运转,反应灵敏度提高到了极限。这使得我能够轻松地预判出他们的射击角度,避开被击中的危险。可同时心里有点急躁,因为其他人并不能像我一样躲避,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中弹。不行,我得做点什么。冲上前去吸引火力?可打不到他们,这样做也没多大意义。还有,我有勇气敢仗着自己机灵冲上去攻击他们吗?有时候,一个人拥有强大的实力是一回事,敢不敢冒危险又是另一回事。
    除非。。。有个好办法。
    “赵队,你教我怎么使你那个定时炸弹。”我趁敌方火力空隙迅速机动到赵队长身旁问他。我之前虽然接受过一点军事训练,但还不会使用这种定时炸弹。
    “你想干嘛?”队长大声问。他嘴角流血,满脸油土汗混在一起。
    “我有个计划,要掐准时间才行!”我凑他耳边压声回答。
    他看我一眼,知道来不及问我计划具体是指什么了,但很信任的对我一点头,然后拿出那种方块状的定时炸弹,教给了我如何定时。其实操做起来相当简单,我一学就会。
    我对赵队长说你命令右翼的人向敌人进攻,吸引他们的火力掩护我。
    好!队长果断回应。然后用对讲机跟其他人联系,下达命令。
    我深吸一口气,计算着我待会的行动路线和步骤。
    好,就这么办!我暗自打定主意,给自己加油。
    我悄悄匍匐到左边,听到敌人的火力都集中到了右翼。然后按下定时按扭,身体伏在坡上,蹬腿蓄力,等时间还剩下三秒时,我猛地一蹬腿,如箭般冲出土壕向敌人射去。
    那四个巨怪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情形,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然而这一瞬对我来说足够了,对于处于应急状态的我,我可以在常人认为的一瞬间做很多事情。
    看到迅速向他们蹿来的身影,四怪把枪口对准了我。我稍稍向左偏移躲着他们的子弹,绕一个弧形已快速逼至左侧怪前,然后一跃而起,扑过他的头顶。他因为怀里抱着武器,无法用手去抓我。
    飞过他头顶时离炸弹爆炸不到一秒了。我把炸弹贴在了这个大块头的头盔上。他肩一缩想躲开。
    我差点撞在墙上,落地后,迅速从窗户翻进教堂。只听炸弹在身后炸响。我想那头盔既使再硬,但连接处是松动的,我用的炸弹威力强横,应该可以炸不死他也能炸晕他。
    那三怪终于吃瘪,也翻身从窗户滚了进来。这还了得,吓我一跳,我赶紧从前门里逃了出去。躲在了一辆装甲车后。
    一阵安静后,我们探头观察战场。三怪躲进教堂不见身影。而那一个,也就是脑袋上开花的那个,脑袋已不见了,只剩下尸体横陈在场地中央,冒着烟。刚才还威猛无比呢。。。
    周围传来战友们的叫好声。突然教堂窗户里有人影闪动。哒哒哒,我们的火力随即跟了过去。
    战士们向教堂里投掷手雷。轰隆!里面火光爆起,浓烟滚涌。
    然后枪声暂时停止了。只有我们进攻,也不见那三怪反击,不知教堂里是啥情况。又有几辆装甲车驶来了,可以算作我们的掩体。趁着敌人没反应,伤员们一个个被抬出了战场。我蹭到赵队长身边。他们把我一顿夸奖。我怪不好意思的,就说也不知那三个巨人现在是啥情况。他们借着浓烟的掩护进地宫了吗,还是在作休整,准备下一波的攻击?
    正说着,突然从教堂窗户里跳出一个巨人,怪叫一声,声音恐怖瘆人,然后冲向战士们。
    枪声响起!
    两边的枪声都有。
    那怪物冲向我们,我们立即反击,剩下的两怪却从窗户里射击我们,掩护冲上前来的那怪。我们措手不及,被那怪冲到了跟前,一时阵脚大乱。
    那怪在我们躲藏的地方大开杀戒,甩动臂膀像一台疯狂的拔草机一样把我们的人向四周抛去。而我们的人一旦离开掩体逃蹿,那边的窗户里就会有子弹跟过来。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原本以为这四个大家伙因为体量巨大,动作会相对迟缓,就像刚才那样,只是站着跟我们硬碰硬。没想到这个瘦点的巨人活动起来动作如此敏捷。
    快!集中火力压制敌人的掩护!队长大喝。
    装甲车,还有我们的重机枪手,就把弹药统统向躲着两个巨人的窗口射去。而这边的这个巨人则冲过去猛攻装甲车和机枪手。
    我决定再来一次刚才的战术,以快制敌。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很不利。但这次恐怕不会像上次那样简单了。
    没办法,那个巨人的铠甲太坚实了,动作又那么敏捷,我们的人根本伤不到他,只有被他蹂躏的份,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战友伤亡。
    我看到对方窗口的掩护火力被我们压制住了。赶到赵队长身边又要了一块炸药。调好时间按下开关,在还剩下五秒钟时,冲向了在我们的阵地上大开杀戒的巨人。
    那怪物好像是一个眼风瞥见了我,丢下别的人就是纵身一跃,跳出去离我足有十多米远。我一犹豫,来不及把炸弹送给他了。赶紧关了定时开关,一看,时间只剩下一秒。这一秒突然让我气血翻涌。妈的!就剩一秒了你跑什么跑。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这个狗日的来一场生命竞赛,看谁的速度够快,谁先见阎王!
    我知道这是一场速度的角量。在这个巨人高速的运动之下,我们的队员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那么我要想完胜他,同样的也要在速度上快他一档。
    我两眼发怒,食指按在开关旁边,其他四指握持弹身,双腿肌肉一紧,向巨人急射而去。
    那巨人甩开臂膀在胸前奋力乱划,他明白无误地判断出他的速度跟不上我,所以不能跟我一对一的见招拆招,只能这样拼出最大速度织成一个广域防守网,抵挡我的进攻。我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进攻他。他这么高大皮实,机枪都不怕,我的拳脚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因此我迅速的转到他身后,我是想找他后背的空隙把炸弹贴上去。
    然而这个巨人的反应真的出乎我意料的快!我转到他身后的时候,他的头就偏了过来,紧跟着身子胳膊肘也倒甩了过来。我一愣神,已失去了一次安炸弹的机会。我又绕着他左右机动,想寻找空隙。但此巨人聪明的很,他就一直紧盯着我,不停的扭臂摆胴,胳膊肘和爪子在身体周围划出一道护卫环,使我近身不得。毕竟我是绕着他转大圈,而他只是扭扭腰转小圈而已。我速度上的优势,已经被距离上的劣势抵消了。
    我就猛地一蹲,把定时炸弹扣在他脚背上,同时按下开关,然后后空翻向后跃出。。。
    他刚才扭动身体疯狂甩动,所以下盘为了保持稳定,两腿分开的较宽,一只脚暴露在了我的攻击范围内。
    我还在空中时,爆炸就响了。没看清爆炸那一刻的情形。只听爆炸声后是一种惊天惨叫,人的嚎叫夹着狼一般的嗥叫。凄厉瘆人。这声音若是晚上被人听见,肯定能吓破人胆。
    我们睁眼一看,他的整个一条腿都炸没了。身体也被炸的撞在一边的装甲车上,因此他没有摔倒,但是另一条裹着铁甲的腿伤势不轻,兀自颤抖,显得独木难支就要跪倒。但他两只爪子朝后抓住装甲车,吊住身体不往下坠。玻璃和金属在他铁爪的抓划下发出可怜的尖锐惨叫。
    这一变故又让战场上的其他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两个巨人停止射击,脑袋露出窗口朝这边看着。我们的人也不再射击那个独腿巨人,因为知道已没了必要。想必剩下的两个巨人和我们一样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我们感到了歼敌的喜悦,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他们则感到了恐惧和气急败坏。
    突然的,那两个巨人先反应过来。他们站起身扔掉枪,怒吼一声,一拳砸掉挡在前面的墙壁。。。那块墙壁早被我们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然后两人齐齐向我们冲来。
    不好!我发现他们是朝我冲来的。想必他们也觉察到了我这样一个连灭他们两个同伴的特别战士。正是我的存在使得战场情势逆转。所以他们要想活命,要想打败其他战士,就先得消灭我。
    我转身就想逃,看他们两个发疯似的朝我冲来。光那种怪叫就令人胆寒。他们的身体被改造的特别巨大,声音也跟着放大而变得恐怖,像恐龙像狮虎,还是带着仇恨和搏命杀气的吼叫。我可不想同时面对两个这样的钢铁巨兽。
    当然,我们的人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密集的弹道汇成一股股铁流轰在那两怪身上,像无数双钢铁巨拳,竟生生顶住了他们的前进。我去!这怪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铠甲,好坚硬!可能是很厚的钛合金吧。
    只见那两怪变换阵形,一个较小的躲在大的后面。猛然蹿上大怪肩头,纵身一跃,降落在了我们前面。我内心大骇,转身逃至远一点的装甲车后。
    再看战场画面,有一股火力分流到了这个小一点的巨人身上,离的近,许多人都射他的头。他一边抬胳膊遮头,一边找路。原来他们眼睛那的防护较弱。此时他头盔上应该是镜片的地方被炸的支离破碎藕断丝连,想必也十分影响视觉。
    就在双方拼的你死我活的这个节骨眼上。我左边一辆车后的一个战士站直身,端着枪直射那小巨人的脑袋。他大概认为反正这个巨人没有武器,我们藏不藏都一样。不仅如此,他还走出战位,向前几步,迎向那小巨人。
    这个画面震住了大家。队长也没说他啥,没喊他回来。带着惊讶,赏识和期待,看着他的表演。
    那小巨人也被这个战士的行为惊到了,但他认为这是对他的蔑视与挑衅。跟我们相比,他是大灰狼,我们是小兔子。原本的剧情是四只大灰狼毫无悬念的扑杀一群小兔子。没想到现在兔子没扑成,反倒大灰狼这边被炸的尸首不全狼狈不堪。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一只小兔子公然跳出在他大灰狼面前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就不是为了任务而拼死相搏了,这是为了个人的尊严。
    只见此巨人把手从头上拿开,身子一振,也发出一声野兽的嘶吼。天呐,这些巨人都是些什么怪物啊!怎么尽会发出一些动物的吼声,难道这也是他们的武器之一,想用声音震摄对手?而我们的这位战士却不为所动。只见他镇定自若,长枪没子弹了随手一抛,顺势抽出手枪,继续瞄准射击。专射巨人眼睛的地方,那地方破了一个小洞。只要射中,子弹就会穿过去击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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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6 13:22:06  更:2021-07-06 13:4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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