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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整理重发——我去边疆看病的故事《麦地骷髅》[第5页]

作者:紫芝翁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我和文兰现在成了国家的财产,军方的保护对象。文兰被送去深圳的什么基因库了,而我就留在这里。
    T城那家医院在我们的车子坠下悬崖之后不久,就被军方控制,可疑人员被辑押,设备被抬出。
    我见到了我的那四个兄弟,或者,四个我。
    他们被搬出那个罐子弄醒了。这一个月来,医护人员们尽力地帮他们学习走路,吃东西上厕所穿衣跑步,还有张口说话……一开始他们连这个都困难。
    该怎么说呢?那种感觉有点奇怪。我可以代替他们,他们可以代替我吗?我们五个在一起,是在跟自己聊天,还是在跟别人聊天?
    我不知道之前那帮邪医是通过什么方法让我们五个人精神共享的,我们拥有相同的记忆。直到我被带去哈国,我才没有与他们共享过之后的记忆。他们仍然在等待泉哥回来。
    我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将如何。
    上面派来的科学家这几天来围着那些地下室的设备团团转转,大概在解析那些设备的功能。前天我们五个被通知要和其中的一些科学家见面。
    在一间屋子里,我们五个排排坐好,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搬进这里后你们有没有感到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尤其是晚上?”
    问话的男中年我不知道是哪个门类的科学家,大概是个心理学家吧,眼神充满暗示,目光凝定专注,善于透视人心,好像能直接观测到你的心理话动。语气娓娓类似家长,问完后一脸期待,让人无法拒绝回答。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专家以为我们还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当然更不知道我晚上灵魂出窍的事。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他我心中的疑惑。
    “这些设备是干什么的,我们五个……是怎么回事?”我看看其他四个我问道。
    专家身子向后一仰,表情轻松下来,瞥一眼设备,目光在我们五个脸上流转,嘴角浮出微笑,说道,
    “你们是五胞胎,这些设备是用来给你们治病的。”
    切!我心里骂到,把我们当小孩骗。一点都不诚实,你不告诉我实情,我怎么会有心情配合你的问答。
    “怎么可能,我们五个拥有同一个记忆,五胞胎的话不是这样的。”我反驳道。
    那专家一怔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示意我们跟他过去,我们五个就和他身后的一女两男三个年轻人一起尾随他来到那台ct扫描仪前。他站定后,手抚着那顶插满管线,看上去又恶心又瘆人的帽子。
    “这是一套能够将人的思维上传的设备。”
    他面向我们介绍道。不过他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他带来的那三个年轻人身上,诲导意味明显。从他们的年龄上,我也可以猜出他们的师生关系。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人类的思维可以上传吗?”我惊讶的问道。其实内心一点都不奇怪,我和泉哥早就猜出这机器的功能了。
    “你不是说你们五个拥有相同的记忆吗?”专家眼神狡黠地反问道,带着笑意。
    我无话可说。
    “呵,这比我们实验室的家伙先进多了。”边上的一个年轻人赞叹道。他脸皮白皙,带点婴儿肥。
    专家若有所思,笑道,“这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们国家居然有这么先进的实验室,我都不知道。”
    “这恐怕比我在普林斯顿大学见到的那台据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神经铰接机还要先进。”说话的是那个女生,她此时正在观察ct扫描仪的终端。
    “那这到底是什么人建的呀?”白面男生问道。
    “这个就是军方的事情了。”教授说道,他俯身看了一下ct仪的内腔,走过来摸着那顶帽子,拇指在上面敲着。
    “想不想来试试?”他瞅着我问。
    “试什么?”
    “记忆共享,让他知道的事你也知道。”教授看一眼其中的一个我又看向我答道。表情带着蛊惑性,就是怂恿小孩去干坏事的表情。
    我不愿意,不过我想其他的我应该愿意,就笑着推身边的一个我,然而他也推别人,大家竟有些互相谦让!
    “别的人不能作为实验对象吗?”那白面男生扶扶眼镜问教授。
    “不行,”教授斩钉截铁地答道,“那样会造成记忆的干扰和互相抵触,进而损伤人的大脑神经系统。就像……被鬼上身的人那样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呵,还鬼上身,还大学教授呢,民间迷信也相信!我在心里鄙夷地想。
    “如果是人的话,要求实验对象的记忆要高度吻合才行。”说着他们把目光通通转向我们这边。
    我感到不能再推让了,反正是躲不掉的,我们得积极配合他们做实验。不知文兰在基因库里又被要求做什么实验。
    “我们可以做实验,但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台机器,它的原理?”
    我问教授,我对这台机器还是有些害怕,同时想了解一下它运行的科学原理。
    教授笑一笑,把目光转向他的女弟子。“媛媛,你来给他们介绍一下好吗?”
    叫媛媛的女孩子坐到ct仪的躺床上,甩甩头发说,
    “我们把这个叫做“灵魂猎手”。就是先做一个脑机接口BCI……嗯,BCI就是brain-computer interface的缩写。”说着望向我们。我们一脸懵逼。假装听懂了点点头。
    “在欧美有许多团队在开发BCI技术。其中就包指我的导师西奥多·伯格带领的团队。我们已经研制出了人造海马体……”
    说到这媛媛又停下来探询地望着我们,停了一下缓慢说道,
    “人造海马体就是一种可以诱使记忆过程发生的核心神经结构。比如。。。吉他手弹吉他时大脑产生的电子活动,我们将其转化为电信号,把这些信号发送到计算机,逆向转换后,发送到另一个人的大脑,使这个人也掌握弹吉他的技巧……我回国前我们已经成功在猴子和老鼠身上进行了实验。现在想必他们已经进行了人体实验吧。”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大致明白了她的讲解。
    “怎么个实验法……要我们怎么做?”我问。显然我已经成了我们五个人当中的代表。
    “一开始很简单,你们五位当中的一位去隔壁房间,看一组图片,听一首歌,然后回来和另一位进行精神链接,看另一位能不能获得刚才在那边的经验。”教授解释道。
    你去吧,你去吧,我们几个推推挤挤,都不愿去。真是的!都是自个,害羞什么?我还好,因为有不能与你们分享的记忆,所以不便去。你们几个哪两个去不都一样?不都知道自己早就被做过这样的实验了吗?
    终于站中间两个被挤了出来,就他俩了。
    其中一个就被白面男生带去了另一个房间。教授和媛媛开始调弄ct仪和那五个溶液罐中的一个。过了一会白面男生和一个我回来了。只听教授对那我俩说,
    “为了提高实验成功的可能性,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你俩的神经系统,待会会让你们服用瞌睡药,实验会在你们的睡眠状态中进行。”
    “那他们都睡着了,大脑都不会进行思维活动了,还怎么进行记忆共享呀?”我打断他问道。
    “所以说叫做灵魂猎手呀。”代替教授回答的是媛媛,她笑着说,“我们现在进行的不是简单的思维上传和共享。如果是那样,确实需要测试者清醒就可以了。我们现在进行的是灵魂的释放与传导,也就是互换。”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眼珠一转,抿抿嘴唇,用一种更坦白的语气说道,“说实话,待会给你们吃的是一种外面买不到的药,吃了之后你们会心跳变慢,处于一种假死状态。然后这台生物脑电激发器,”
    她用手拍拍那顶奇怪的帽子,“会将你们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出来,通过导线传递到另一个端点,同时那边也将他的灵魂剥离出来传递到你这边,这样你们的灵魂就互换了。”
    乖乖呦,吓死我了,什么心跳变慢假死,生物脑电激发器,还有将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听上去就可怕极了。那两个我听了也脸上一黑,畏缩后退。
    咯咯咯,媛媛笑道,“不用害怕,没有危险的。”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被这个东西实验过之后就开始灵魂出窍了。原来那些日子每天晚上我的灵魂都被激发出体外,换进另一具身体。不过现在看来这实验并不十分完美,不能将灵魂牢牢地安放回原来的身体里。只要进入沉睡,灵魂就会自动离开体外。
    “那人清醒的时候不能进行灵魂的……剥离上传吗?”我问。我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这位漂亮的媛媛姐貌似知识很丰富啊!
    媛媛笑着说,“理论上说可以,不过那需要相当大的能量才能将人的灵魂激发出体外。不过那样一来也会对人的灵魂和精神造成极大损害,让人变成疯子或者植物人。”
    “而人的机能一旦处于假死状态或者濒死状态,”教授在这时接过话道,“人的灵魂就能够非常容易地离开肉体。”
    我点点头,似有所懂。
    “那现在咱们能开始吗?”教授问那俩参加实验的我。我朝他们投去鼓励的一瞥。他俩点点头说,“可以。”
    ……
    第二天又来了一批不同的科学家。一个多月前他们对我们几个白化病人进行过DNA样本釆集。现在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来的人有老的有年轻的。谈话的时候总躲开我们,鬼鬼祟祟的。根本不像昨天媛媛姐他们那样。这帮人应该从战士们嘴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包括我从悬崖坠落无碍生还和出逃时的战斗表现。他们看我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我在他们的要求下进行了一系列体检和实验。好像叫做什么神经快反实验。先做脑电图。把许多根连着电线的电极贴片贴在我头皮的各个位置。然后让我就这样……打地鼠!真是够奇葩的实验。我就拿着锤子在前面的游戏机上玩起来。直到过了最后一关,创下游戏记录后,我恋恋不舍的结束了游戏。
    接下来我们来到一间大空屋。他们又让我和四个战士对练,领头的一个白大褂老头要我以最快的速度放倒他们……当然是在不危及他们生命的前提下。好吧!这些事都是免不了的,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吧。
    对练开始,四个陌生战士站我对面,黑背心迷彩裤。我发现他们穿的军皮鞋又厚又硬,踢到人肯定很重。我立时冷下脸来,目射寒光,思维在那时即高速运转起来,快速制定出攻击方略,先从哪个开始,用什么招式,接下来如何应对其余扑上来的人,一跃从其头顶翻转过去,在落地前顺便蹬其后背,然后扭身双手着地起身。趁他们没反应过来,飞起一脚踹飞一个,最后学李小龙那样秒杀剩下的。这些情景不用我一个一个想,一旦想起第一个画面,后面的几个画面就从脑海的不同角落同时出现,然后被我同一时间了然于胸。
    第一轮对战30秒结束,边上一个年青医生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身子一抖,慌忙跑过来读我的血压和心律数据,这一切都显示在我戴的一块类似手表的仪器上。
    “不很高。”看到数据后,他对坐在场边的那位老医生汇报道。那老医生目光锐利而淡定,高深莫测,看着让人不寒而栗。他叫过其中一位战士,
    “去把家什取来。”
    “是!”
    战士回复一声跑了出去。我不明白他让战士取的是什么东西,心想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吧。
    不一会,那战士跑回来,打声报告进到屋里,手里赫然提着四样凶器,匕首,军刺,电棍,狼牙手套。战士向那老医生汇报,老医生瞄一眼那些凶器,一点头,“嗯,去吧。”
    战士走向其他战士给他们发凶器。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点要玩脱了的趋势。该不会是……此时我才注意到那个老医生白大褂底下露出的绿色衣服。
    军方的!我一颤想到。这是要玩死我吗?我不禁焦急起来。此时那老医生也走到我跟前,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说道,
    “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到你的……”然后顿一下,收起一半笑容,补充一句,
    “只要你不让他们碰到。”
    废话!我不让他们碰到他们当然伤不了我。可这种情况下,你看看他们手里的四样凶器,你不是应该对他们说,叫他们对我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的吗?这老家伙真的又凶残又狡猾,还很伪善。不过,豁出去了,此时的我已是骑虎难下了,硬着头皮也得配合完成实验。
    我隐隐觉得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挺重大的。惊动了这么多专家教授还有军方的人。做为搅入其局的我,有义务配合上面的调查行动。
    呵,没想到我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以前,两个多月前,我可能不会这么热情正义。即使周遭发生战乱我也不会太过惊慌,甚至想着去阻止和拯救什么。顶多冷笑一下而已,跟我无关。现在不同了,我心中有了正确的价值观。我得守护泉哥所热爱的世界。
    此时再看那四位战士,就像变了个人,凶器在手犹如野兽的獠牙利爪,他们现在的样子,凶神恶煞悍匪无疑,令我心上不禁一颤。看起来他们终于认真起来了,刚才那30秒倒地的记录对他们刺激不小。不过我不会示怯,我知道在我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看他们的动作就像慢动作一样,有刀子又如何?
    这次我决定采取打关节的战术。就是累似咏春寸拳的方式快速弹击他们的手腕,使其兵器脱手或者手筋受创失去握力。
    哐啷当啷,一个回合下来,战士们器械掉地,扭脸抖腕,嘴里抽气显得很疼。我把那个带狼牙手套的打的最重,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谁让你带手套我打不下来。战士们又被我打蒙逼了,忙捡起兵器,面露犹疑之色望向老医生。那老医生低喝,“认真点,再来!”
    战士们重回战斗状态,凶器换手,咬牙啐血,各各成了怒目金刚,四人将我包围。这下惨了,我也不能轻松应对这种局面呀,不能像刚才那样追求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了。我先突破一边,左右闪避,前后腾挪,回避战士们凶狠的攻击。他们现在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杀红了眼,呲牙暴睛狰狞可怖。狗日的老家伙完全不顾我的安危。也怪我,刚才为了耍酷,三下五除二就把战士们撂倒了。这下可好,惹的我好像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没办法,只得比下去了。
    我用力凝聚注意力,让脑神经高速运转,提高反应速度。战士们的动作在我眼里变得更慢了。我感到心跳很快,血液流窜全身的速度也快,尤其在脑袋那里,哗啦啦的流动声耳朵里都能听到。一时精神亢奋,杀欲搏动,冲动中好像自己在做着天经地义的事情,很畅快,就想杀掉他们。
    我理性一惊,赶紧停止这种状态,不使其继续下去。慌忙中出手还击战士,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试,结果章法未免混乱,出手也重。
    这一轮打完,我赶忙跳出场外,深呼吸,双手向下一推,以示战斗结束。那小医生跑过来拉我去边上,动作麻利地对我进行抽血取样,一脸兴奋,好像获得了什么好宝贝一样。这些医生真是又变态又可怕!
    那老家伙看一眼战场状况,又侧头眯眼打量我,我感到有瘆人的寒光射来。他站起身,重重地出口气,问边上那帮科学家,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头发花白,年龄比他还大,看上去是核心科学家的老者接问答道,“受体的身体能轻松适应应急状态,从之前的分析来看,基因改造的相当成功。”
    “那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有什么进展?”老家伙语气不客气地问老者。
    “这……”老者迟疑片刻,继续答道,“我们国家在基因改造方面是走在世界前列的,目前转基因食品种类繁多,大大的提升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老家伙突然打断老者的话,蛮横而又严厉,“我问的是……”他转头看我一眼,“基因战士的研究!”
    场上立时安静下来,气氛紧张。
    “这……应该问问军方,我们民用方面……”老者正说着,敲门声响起,大家用惊疑的眼神盯向门口,不知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闯进来。
    “进。”老家伙大声应道。
    门推开,走进一位胖大军人,年龄50上下,气宇轩昂,爽朗带笑,走到老家伙跟前举手行礼,笑问道,
    “怎么样,大首长,你这里进展如何?”说着向我们这边巡视一眼。
    老家伙回礼,面色凝重的说,“情况我已明了,待会给你看一下视频,你那边怎么样?”
    胖军人回道,“人我已经带来了,你这边结束就可以过去看。”
    老家伙点点头,然后走到我跟前,和蔼说道,“小同志身手不错嘛,嗯,改天请你吃饭,到我们那去耍耍,要不要得?”
    我本想说不想去,但听他说请吃饭,就点点头答应。他拍拍我的肩膀,点头一笑,然后转身和胖大军人出去了。
    等军人们全都走了,我们这边的科学家们也走的差不多了,我走过去问留下来收拾东西的那个小医生,
    “那老头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医生神色一惊,拇指搭在嘴上,“嘘,小声点。”然后转转眼珠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官很大。”
    “哦?”我惊疑一声。
    “你知道回答他问话的那个老人是谁吗?”小医生问我。
    “我不知道。”
    “他是中科院院士!”他压低声音说道。
    嗯?中科院院士,听起来很牛噢,我想着。
    “还有刚才进来的那个军人是谁你知道吗?”小医生又问我。
    “不知道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
    “他是这里的司令。”
    “哇!那挺大呀。”我惊叹道。
    小医生笑着说,“你交好运了,这样的大人物请你吃饭,啧啧,以后前途无量。”然后摇摇头,颇羡慕的样子。
    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我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这时小医生突然把头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我们之前对你的基因进行了测序,发现你的基因突变不是随机的,而是后天人工成功改造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听了想笑,我怎么知道。就对他说,“我不清楚啊,这事不还得靠你们来解答吗?”他一愣,然后恍然一笑,摇摇头继续收拾他的东西。
    等这些人都走了,我回到房间,身边是安静下来了,可心里却乱糟糟一团。
    昨天有人来通知我说大首长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给我发了军大衣,棉帽,棉鞋。还要我收拾好随身物品,可能要出一趟远门。看这阵仗,我问要去哪?他们竟然个个不知,让我自己问首长。
    来到部队机场,有好些人已等在那里。大首长正和老院士还有三个人说话。他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军官,年龄三十岁左右,我想可能是首长的警卫兼秘书吧。还有两位我认识。一位是那个知识渊博的外国留学回来的媛媛姐姐。一位是给我抽过血的有些神经质的小医生。我上去跟他们打招呼,小医生放下东西来跟我握手,一脸喜不自禁,挑眉挤眼,好像要去旅游的表情。我心里想,大首长把这个神经质叫来干什么?媛媛姐安静的站在边上,我和她握握手,她莞尔一笑,灿烂可人。然后我们三个互报了姓名。媛媛姐姓武,小医生叫秦岭。
    我们一行人分坐两架直升机,首长和我们坐一架,他在副驾驶。我秦岭媛媛姐和军官坐后面。借着直升机噪音的掩护,我偷偷问秦岭,
    “你知道那老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秦岭偷眼瞄瞄坐另一边的军官,用手半遮嘴在我耳朵上说,“*安的。”
    “什么*安的,足球队吗?”我咕哝道。
    秦岭原本喜庆的脸立马耷拉下来,眼皮半垂,眼珠翻白,做岀一副超级无语的表情。
    “*安的是什么啊,我不知道。”我皱眉笑着压声解释说。
    “就是……”秦岭凑上来又想给我说,这时军官动了动身子,眼镜片上有一道亮光向我们射来。秦岭立马收声,坐直身体。
    咯咯咯,媛媛姐手背挨嘴笑起来,“拜托,你们谈论国家机密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
    我和秦岭窘住。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这时坐前面的首长转过头朝我们这边笑问。
    “没什么,他们在谈论中国足球,咯咯咯。”媛媛姐笑着回答。
    “中国足球啊!你们也是球迷吗?”首长笑着问,然后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亏你们还在关注中国足球,有这份忠心,难得啊!不过,现在的中国足球真是**了中国这两个字,想当年呐……唉!”
    喂喂喂,我们没有在谈论中国足球啊,别给我们找共同话题,我可不想跟那个老家伙走太近。
    “我们这是要去哪呀?”我借机谦和地问老首长。
    首长略一沉默,显然是对他身后的那个军官在说,“小峰,告诉他们吧。”
    “是,首长。”
    叫做小峰的军官把目光转向我们,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这次要去昆仑山。”
    “昆仑山,在哪里啊?”后面四个字我是咕哝说的,应该被直升机的声音掩盖住,他们没有听到。我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昆仑山的信息,得到的是一副戈壁茫茫,雪峰插天的雄奇景象。
    “我们去昆仑山干什么呀?”媛媛姐转身问军官。
    军官忙面向她,加大笑容,目光明亮解释道,“我们在那里有一个基地,需要更多的科研人员,这次在全国挑选了你们些青年才俊,就是想作为后备主力,接手那里的工作。事涉机密,所以直到你们上飞机前都没有人通知你们任务要去哪。”
    科研人员……青年才俊……喂喂喂我不是啊,我才初中毕业啊!我心里焦急的想道。
    “能退出吗?我可能不懂科研……什么的。”我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退出!”军官一扬身子,讶然说道,“你不已经签了协议了吗,怎么又退出?”
    协议!协议什么鬼,我什么时候签过?我根本不知道啊!我吃惊的想。
    “你搞错了吧,我根本没有签过什么协议,你说的协议是什么东西呀?”我勉强镇定地笑着跟军官说。
    “没签,你真的没签?那你们……”军官望向秦岭和媛媛姐。
    “签了。”媛媛姐答道。
    “我签了”秦岭跟着答。
    然后他们三个惊讶的望着我。我更瞪大眼睛在他们三个的脸上逡巡,一下子觉得这三个人我现在才认识。
    我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前面,讪笑着问道,“首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首长把身子转过一点,呵呵一笑说道,“哦,这个啊,我想你根本不用签,这事你一定愿意的,所以就代你签了。”
    啊!别替我拿主意呀,现在最讨厌这个了。换以前任凭你们怎么摆布我都无所谓,现在我想自己的事由自己做主,不喜欢再让别人安排我的命运。
    “我不懂什么科学研究……找别人行不行?”我仍然带着客气的语气朝首长方向问道。
    “那不行啊,我们缺你不行,你是我们的研究对象。”这时秦岭突然在我身边插话,说的很认真。我一看他的脸,目光如手术刀,透着贼光。
    “啊?不会吧!”我搔搔后脑勺咧着嘴说,不过心里稍稍明白了。
    “放心吧,在取出你的内脏之前我会打足量的麻醉针,你不会感到痛的。”秦岭挺认真的说。
    啊!我头皮一阵发麻,看秦岭的脸我真判断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笑。
    “对啊,到时候我会取出你的大脑,一边插一个电极……”说这话的是媛媛姐,只见她抬起双手,拇指食指好像捻着什么东西往中间的空气插,然后目光锐利的射向我,表情邪恶带笑,眉毛一挑,继续用恐怖的声音说,“放心吧,我会把电流开的很小的,你也不会感到痛的。”说完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
    啊!我捏拳捂住胸口,连媛媛姐也这样!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还是吓得够呛。
    那军官笑的倒抽气。
    “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呀?”我就顺势问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笑着回答。
    真讨厌,尽卖关子,不说算了。我又面向媛媛姐,很乖地问道,“媛媛姐,你告诉我吧,我们要去做什么?”
    媛媛姐停住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跟我的专业有关。”
    “不知道你,你们还签协议!”我看看她又看看秦岭责问道。
    “这才刺激呀,未知的东西诱惑力才大。”秦岭笑着回答。我一看他的脸,心上不禁一阵厌恶。诱惑力再大你也不看看事情的性质先吗,让你去杀人,诱惑力多大!你也去吗?
    “无所谓呀,反正我现在从事的都是机密工作。”媛媛姐大方说道。
    算了,我不想再问他们了,一切等到了昆仑山不就明白了吗。
    “你说跟你的专业有关,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小峰顺势跟媛媛姐搭起讪来。
    “认知神经学。”媛媛姐有些矜持的回答。
    “哦,挺前沿的,主要研究些什么?”
    “嗯……主要研究大脑如何产生心智活动。”媛媛姐想了想说。
    “你在哪读的大学?”
    “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
    “哇,那是名校啊!”
    “哎我给你看看我在美国拍的照片吧。”媛媛姐突然激动地摇摇身子,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拉几下,坐近小峰身边递给他看。
    “这是……这是我在……嘻嘻……这是我死党,金发美女……这是我导师……”小峰偏着头颇有兴致的看着,时不时笑笑。
    哎!媛媛姐,你们认识才多久,这么快就开始秀恩爱撒狗粮了,有没有考虑坐你对面两个单身狗的感受。我心里酸酸的想。
    那边显摆完了,媛媛姐又过来坐我身边给我看。我就假装很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种穿洋过海的人,怎能体会我这种龟缩一隅之人的感受。媛媛姐你不知道人类有一种心智活动叫嫉妒吗?还研究人类大脑如何产生心智活动!更可气是秦岭也把头伸过来看,头发都碰着我下巴了,我一瞥,油油的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洗?
    “我们来合个影吧。”看完了,媛媛姐热情未减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好啊。”我说。
    就不自觉的在腮边摆了个剪刀手,媛媛姐也一样,还嘟嘴,真是又傻又可爱。
    结果就是两个看上去还天仙配的非主流旁边横过半个脑袋来,白痴一样盯着镜头看。
    小峰一直看着我们笑,扶扶眼镜说,“真看不出啊,你真是昨天决斗场上的那个终极战士吗?”
    我看到他是盯着我问的。
    什么终极战士?我不知道啊!喂,我怎么又成了终极战士,谁起的这种肉麻名字?
    “我不知道啊!”我慌乱无措的答道。
    小峰把目光转向秦岭,扬扬嘴问道,“怎样,你们那边出结果了吗?”
    “难啊!是我没遇到过的课题。”秦岭坐直身子答道。
    “难在何处?媛媛姐也坐回去,两手插在衣兜里,正经问道。
    秦岭搔搔脑袋说,“他体内多出的那几种蛋白酶的构造从原始数据里弄不出来,相互作用太多了。”
    “有没有匹配的数据?”媛媛姐问。
    “没有,没有匹配的数据。你知道的,替换一个碱基对能改变整个蛋白质分子,进而完全改变基因的构造。还有……特异蛋白质改造偶联因子………纳米小机器……酶的功能甚至比构造还重要,而每种酶本身也受基因控制……”说到这他嘿嘿笑笑,好像在为自己无法解释清楚而感到抱歉。其实他说了这么多,我 根本听不懂也记不下他所说的内容,大概好像是这样。
    “我知道,变量太多了。”媛媛姐安慰地说道。
    “好几百万吧。”秦岭说,“我们不能从新的核苷酸序列推导出它组成的基因。不过……”秦岭停下来望着我,“这种蛋白质对人体的作用我们可以观察的到。”
    “哦,有什么作用?”小峰来了兴致。
    “简单说就是可以在人的应急状态下保护血管肌肉和神经,能把人的潜能发挥到最大,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可以极限使用,最终创造出终极战士。”秦岭目光贼亮的盯着我,射出无数把手术刀。这狗日的该不会真想把我解剖了研究吧?
    “哦?”军官抬直身子,瞠目望我,“历害历害!”嘴里连连赞叹。
    “那拿小雪做实验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开发出这种基因技术的?”媛媛姐用嘴指指我问秦岭。
    秦岭搔搔脑袋,咧豁着嘴,一脸欠钱见到债主的尴尬表情,诺诺地说,“可能外国有更先进的技术能做出来。”
    “外国?小雪不中国的吗,怎么又跑外国去了。小雪,你出过国吗?”
    “没有……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国内。”
    “有没有可能记事之前你在国外?”秦岭问。
    “我想没有吧!我有我婴儿时期的照片,是在孤儿院拍的。”
    。。。
    “这事或许跟16年前发生在联合国的一起疫苗失窃案件有关。”在大家安静了一会后,小峰正色说道。
    我们目光都转向他,面面相觑,媛媛姐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说来给我们听听。”
    小锋微点头说道,“那时基因和克隆技术方兴未艾,英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有一位叫什么……我忘了的大学教授,反正也不是纯种的白人,他率先研发出了一种基因疫苗,可以增强人的体能。有多国想用高价收买他的专利,但遭到英国政府的断然否决。这教授想把样本偷卖出去,就和买家共同做局,将样本伪装成一批联合国援助发展中国家的脊髓灰质炎疫苗。但此事被军情六处察觉,在一番你来我往的争夺中,军情六处截获了这批疫苗,但后来发现这批疫苗是真的脊髓灰质炎疫苗,那批基因疫苗已随着联合国的援助项目流向发展中国家了。”
    大家都听得愣住了。
    “我估计小雪接种的可能就是那批疫苗。”小峰总结道。
    “嗯对对,有可能。”媛媛姐点头赞同。
    这事听着靠谱。我也暗忖。
    “那英国再没有生产这种疫苗吗?”媛媛姐问。
    小峰笑笑说,“那教授也有个性的很,被逮后他拒绝和英国政府合作,一直不提供相关的技术资料,别人也无法复制他的实验,后来就听说一直被关押着。”
    我们被这个科学家的个性深深震撼了。科学家有时候耍起脾气,人类是拿他没办法的。
    机上一时沉默,大家各有心事。
    直升机突然放慢速度开始下降。到了吗?这么快!我愕然想。急看窗外,底下一马平川,阡陌纵横,远处好大一片现代化楼区。山!昆仑山在哪?遥看天际云气莽莽,也不见有山的影子。媛媛姐和秦岭也趴着窗户瞅。
    我假装镇定,问小峰,“我们到哪了?”
    “石峡子。”小峰稳坐答道。
    “不是去昆仑山吗?”媛媛姐问道。
    “离昆仑山还有上千公里呢,我们来石峡子转乘包机。”小峰笑着回道。
    偶买糕!
    这时老首长转过身说给我们一个小时活动时间。不要跑远,一个小时后准时出发。
    下飞机后他带上小峰走了。媛媛姐和秦岭也各自去和他们的导师会和。突然就留我一个人在宽阔的机场上喘粗气。我昂首四顾,天高地阔,形单影只,内心陡生孤独空漠感,有种繁华之梦惊醒后的凄凉感。竟觉得自己是一匹荒原孤狼,颓然顿悟,我果然还是没有同伴。
    过了一会,媛媛姐和秦岭回来了,媛媛姐说要多陪陪我,看我一个人好孤单的不忍心。我好感动啊!有爱心的女孩子最漂亮了。真想扑上去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们三个就开始坐下来吃零食。
    不一会儿,小峰也来了。
    “嗨~峰哥。”
    媛媛姐膩声跟他打招呼,迎上去给小峰倒她吃的话梅。我嘴里的香干立时变成了酸干。小峰开怀朗笑,一边接媛媛倒他手心的话梅,一边说行了行了够了够了。
    我抬抬屁股,让出一点空位,小峰坐我边上,笑意一直挂在他脸上。
    “咋不出去逛逛呀,你们在这吃东西,待会坐飞机胃难受怎么办?”小峰笑语打趣。
    出去逛逛!这是飞机场,只能飞天上逛去!真会说客套话。就一个小时,我们能到哪逛去?我心里不爽地想。
    “我不怕呀,我最喜欢坐飞机上吃东西,不吃胃才难受。”媛媛姐俏皮地说道,样子娇媚可人。
    “胃痛是什么呀我不知道,能吃吗?”秦岭学痴汉的语气说。
    “我艹!”文明军官也被这俩吃俩逼的破了骂戒,忍不住甩头叹服。
    笑了一阵后,小峰说,“其实我来是要告诉你们,大首长被拉去应酬了,天黑之前可能走不了。要不你们先去机场旅店等等?”
    “啊?怎么这样啊!”我一听很不爽,“是去接受酒精考验了吗?”
    小峰抬头大笑,说道,“我听说是正巧碰见一个老战友,一起打过对越反击战的,多年未见,脱不了身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我前面,“这里面有一点钱你先拿着,想买东西的话下午可以去买。”
    “为什么给我钱呀?”我问道,并未接信封。
    “他们俩都有工资,你没有呀。这是从活动经费里面抽出补贴你的。”
    “哦。”我接过。
    “有多少?”秦岭凑过来问,两眼放光。
    我捏捏,不厚,大概一千块钱左右。
    “我看看有多少。”媛媛姐把信封从我手里抽过去,取出钱来数。
    “耶~才一千块。”数完撇撇嘴,用责怪的眼神望着小峰,替我抗议他们给的少了。媛媛姐把钱还给我。其实我心里已经很吃惊又满意了。
    “有没有贪污我的经费呀?”我跟小峰开玩笑。
    哈哈哈,小峰摆着手说没有没有。
    “到底有没有,快说!贪污了多少?老实交待!”媛媛姐突然学电视里警察审小偷的语气逼问小峰。
    “嘿嘿,如实招来吧。”秦岭也在旁边配合着审问。
    哈哈哈,小峰笑的肉颤,摆着两手说,没没没,绝对没有。
    媛媛姐手背捂嘴,格格格笑个不停。
    “你们三个已经这么团结了?”小峰望着我们仨问。
    “那当然,我们是铁三角。”秦岭答。
    “要不把我也加进去呗?”小峰乞议。
    “那不行,你加进来我们就成四人帮了。”我秒回。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小峰告辞回去复命。我们三个在机场招待所里斗了一下午地主。
    晚饭那会小峰来电话,说今晚也走不了了,大首长喝大了,得等明天。我们三个就将他和大首长臭骂一顿,然后开开心心去吃晚饭。晚上三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聊有关我那四个兄弟的事。据秦岭说,那些邪医已经掌握了控制生物体成长基因的秘密,能让克隆体加速生长,然后在某个节点恢复正常生长速度。我的那四个兄弟从一个细胞成长到16岁少年大概只要三年时间,此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生长速度。我听了之后惊叹不已。不过嫒媛换了频道,她要看……我们的兴趣突然就转到了电视上。开始吐槽,聊八卦,谈偶象,相约着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唱K。吵到了一点多,媛媛姐才去了另一间房休息。
    今天早晨醒的早,睡不着,我就躺被窝里偷偷码字。这个手机还是小兰临走前送给我的。
    昨天早晨天刚亮,出了旅店,我发现高原的清晨就是不一样。壮阔雄宏,辽远仓茫,空气也冰凉。我们登上一架中型商务机,人数比头天多了一倍,有十多个。不知道为啥,飞机上的人都不说话,打过招呼后就各自默默地坐着。媛媛姐还好,她和小峰坐一起,时不时聊上一两句。都怪秦岭这个死变态,一屁股抢先坐我边上,害的我和媛媛姐坐一起的计划都泡汤了。
    迷迷糊糊的我头靠在椅背上睡觉。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就这样草草度过。
    等听到通知说快到了要下飞机时,我才清醒过来。朝窗外看,果然有皑皑雪山,寒意立时袭来。
    到了吗?
    飞机降落在一座高原军用机场。首长让我们取出大衣披上,一下飞机,哎呦,他喵的真冷!
    几分钟后我们集结在航站大楼开了个简短的动员会。大首长把此行的目的和相关注意事项强调了一遍。主要还是要求我们要做到绝对保密,不能向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亲密朋友,透露此行的所见所闻。最后似是有针对性地盯了我一眼。按规定我是不能带手机的,但我说没有,没上交。
    倒头来还是要坐直升飞机。这次有三架,两架坐人一架装物资。
    轰隆隆隆,我们向着雪山飞去。小峰被我们三个人围住,问这问那。都怪大首长,刚才开动员会的时候,把此行的任务说的那么神秘,又不具体讲清楚,撩的我们屁股长疮坐立不安。
    “快说,我们到底去哪,这雪山里有人居住的地方吗?”媛媛姐掐小峰胳膊问。
    到底什么内容的任务,这么神秘,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说。我也不满地抱怨。我心里有担忧,怕那首长该不会又是一个邪教长老,把我拐到更危险的地方去。
    “是不是去解剖雪人啊?”秦岭一脸痴笑问。
    小峰呵呵笑着说,“具体我也给你们解释不清楚,只有你们到了,亲眼看过才会明白,我还要问你们为什么呢?”
    耶~,我们纷纷不满,小峰跟那死老头一个样,问等于没问。我不再理他,镇定情绪,静待着解密时刻的到来。
    直升机渐渐驶入雪山腹地,向外一看,乖乖,别说人,这地方只要是个喘气的都不会存活。一道道山梁上面覆满白雪,却仍然无法掩去它的嶙峋瘦硬。像大地突出的道道脊梁,苍苍茫茫望不到边际。山肋与沟壑处黢黑铁青,不着草木,不现兽迹,更无人踪。这片蛮荒之地除了直升机肚子里装的我们这几个活人外,鸟毛都不见一根,绝对百分百的生命禁区。
    为什么要把基地建在这里呢?我想不通。
    飞机里渐渐开始冷了,媛媛姐用大衣领子把脖子围了起来,我用眼角也瞅不到她性感的嘴唇了。
    就在我坐腻直升飞机的时候,前面人头晃动,互相提醒着说到了到了。
    直升机开始悬停。这是哪啊,根本不见有机场,两边山肋岩石凸翘,没有可供直升机降落的平台。直升机就一直小心下降着,像坠落一样,搞得我的心也一直跟着坠落不安。
    一下直升机本想先活动活动筋骨的,坐了一整天腿都麻了。没想到裸露的脸和脖子刷的一下子就被冻成了冷鲜肉。凛冽的寒气直灌肺腑,冷的呛人。我一转头,惊的一哆嗦,乖乖,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基地呀!
    仔细看才发现呈现在眼前的是依山建成的一座大型建筑,足有几个足球场大。棚顶模仿山势呈不规则形,跟山体浑然一气,伪装效果极佳。
    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停机坪。此时刚才收回去的一截棚顶正在机械的传动声中缓缓伸出,遮盖住了直升机。有人来接我们,和首长接洽寒暄,然后带领我们往里走。机库里面空间广阔,棚顶亮着几盏灯,皮鞋砸地的声音在四壁回荡。推开机库后面墙上的一道门,里面是一间长方形的空间,左中右三面墙上各开着好几道门。分別写着实验区,会议室,生活区等等的字样。看样子这个基地被分割成了不同的功能区。
    我们稍稍站定,首长吩咐小峰先带我们去宿舍放东西休息一下,30分钟后来会议室开会。小峰就笑着过来帮媛媛姐提东西,领我们去生活区的宿舍。我现在是看到小峰给媛媛姐献殷勤就不爽。混帐东西,殷勤狗!心里暗骂。
    推开生活区的门,一条深长的甬道。靠山体这边一溜单元房,感觉比学生宿舍还小了许多。我和秦岭住的门号是006,进去一看大失所望,虽然也没奢望什么。两张高低铺,一张电脑桌,一把椅子,没了。关键是那两张高低铺看着又寒酸又挤空间,跟孤儿院似的。房间已经这么小了,住两个人都挤挤的,难道要住四个人?我是最怕人多的宿舍了。不过看到铺都空着,心里稍安。
    我把东西随便床上一扔,坐床沿上喘气,心里又空了。秦岭也在喘气,说开始高原反应了。
    “坐下休息会吧,”我冷淡的说,没心思关心别人。
    随便铺好床,秦岭提议我俩过媛媛姐那边看看。好吧,我也这么想着呢。媛媛姐倒是心情好,正热情高涨地布置她的床铺,她带的东西也多,花花绿绿的,小峰在边上帮手谈笑,好像一对布置婚房的新人。
    媛媛姐这间房已经有人住了,床铺收拾得整齐干净,墙上贴满明星海报。见我们进来,媛媛姐让我们帮她参谋参谋,这个东西贴哪儿,那个东西挂哪儿,看她脸蛋红扑扑的已是娇喘吁吁。有了爱情的滋润,女人真容易娇艳。
    小峰说洗手间和冲凉房在尽头,大家共用。晚上冲凉的时候要尽量加快速度,水倒是不缺,关键是电力紧张。门口挂墙上的那个是热水器,渴了可以接开水喝。说这是昆仑山万年雪水,其他人可喝不到。
    一切收拾妥当,我们在小峰的带领下推门而入会仪室。几个老的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聊天。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纷纷向我们投来新奇的目光,尤其是我脸上,好像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努力的在辨认着我的相貌。首长也不起身,招呼着我们坐,桌子一圈的椅子都被他们占了,我们四个只好在墙边的一张长椅上挤着坐下。
    好尴尬!
    这时又敲门进来一个白大褂女生,看到会议室有陌生人,吐舌头做个鬼脸,笑着跟大首长说,
    “你们终于来啦?”
    大首长起身来到我们这边,站这女孩和我们中间,我们三个早跟着小峰起身站直。
    大首长说道,“现在我们国家人才多,以后我们这里要实行轮班制,不会像以前那样让大家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了。小旭,这就是我答应给你带过来的新同事,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们仨就上前跟她握手,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叫小旭的女孩子一个劲的说欢迎欢迎,然后拍手说这下可好了,她要解放了。完了之后,小峰笑着在边上说,
    “怎么欢迎他们就不欢迎我吗?”
    小旭抬眼瞪他,嗔骂道,“谁欢迎你,上次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狼心狗肺!”
    “那时候你不正忙着吗?”小峰陪笑解释。看他们的关系相当亲密呀。这大狗真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过也好,正好让媛媛姐看清他的真面目。
    首长望着他俩,一脸乐呵,说道,“小旭你带你的新同事参观一下实验室吧,把你们工作上的基本情形告诉他们。交接工作做好了才能放你回去哟。”
    “那当然。”小旭笑着回答。
    “小峰,你也陪着一起去吧,在咱们这工作有什么注意事项一并给他们讲讲清楚,就免得我在开会告诉他们了。你们年轻人多交流,多合作,再过几年我们退了,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了。”首长说的语重心长。
    “是,”小峰敬礼作答。小旭又是一阵咯咯笑,望小峰的眼神中充满蜜意。
    小旭笑着朝媛媛姐招一下手,媛媛姐就作笑向前和她走在了前头。秦岭跟上去,我排第三,小峰殿后,一行人出会议室走向标本室。标本室也是一排房子,高大宽敞很多。不过进去之前得先进消毒室,换上防护服才能进标本室参观。我们进了第一间,里面是间动物标本室,还有许多溶液缸,我一看到就一阵反胃。不过,等等。。。
    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我胃里作呕,差点吐出来。刚才没细看,现在走进一看,才发现这些标本都是畸形动物。媛媛姐秦岭和我都发出惊呼。
    “这是什么呀?”
    只见其中一个鸟类标本只有一个脑袋却有三个身子,每个身子比鸽子大一些,身上长着鹰的羽毛。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标本不像是拼接成的。
    “这什么生物呀?”媛媛姐抬头问。此时只有我们三个低头趴着看。小旭和小峰站一边笑看着我们。小旭有些骄傲地说,“它叫鸱,呶,这里有写。”我们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标本下面有标牌,上面写着鸱字还有拼音。秦岭缩缩鼻子问道,
    “你们整这个出来干什么,这么难看!”
    小旭略带轻蔑地答道,“这不是我们弄出来的,是这里原本就有的。”
    咦!我们三个纷纷惊异,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怪鸟。秦岭抬头看看实验室四周,笑问,
    “这不是基因拼接后的产物吗?好多实验室都做过这些东西。”
    小旭似是不耐烦秦岭的提问,眼一翻答道,“信不信由你。”
    秦岭讪讪地不再说话。这个小旭的态度令我不爽,没礼教!媛媛姐就笑着转身打圆场说,“我们来看这个吧。”
    我和秦岭绕过小旭去看那一个标本。这也是一只鸟的标本,刚才那只是一头三身,现在这只则是一身三头,好像是同一系列产品的不同款式。这是什么人搞的,真够重口味的。咦,不对呀,小旭说不是他们搞的,是这里原本就有的。世界上真有这种怪鸟吗?昆仑山这地方环境这么恶劣,这些畸形鸟类能生存下去吗?这只还行,刚才那个一头三身的飞都飞不起来,怎么找吃的呀?我看下面的标示牌,上面写着奇鸟余鸟(奇字旁一个鸟,余字旁一个鸟,这两个字手机打不出。)。这回我们三个都不敢问了,默默看着。看完后转向旁边的一个溶液罐,只见里面泡着一条奇怪的……
    鱼?我先看标示牌,冉遗鱼。没听过,更没见过。细看此鱼,脑袋像蛇……不如说就是蛇脑袋,普通的鱼身子……哇,真恶心!下面竟然长着六只小脚,像蜥蜴的那种。各种恶心症恐惧症立时泛上心头,恶心到要吐。喉咙里好像有六只那样的小脚在爬,各应死人。是谁真够变态,整这怪胎出来?我们依然默默无声观看着。
    我忍不住了,就问秦岭,“你能整出这种鱼吗?”秦岭扶扶眼睛说,“能,不过学校不让整,说这种实验没有意义,也太乱伦了。”
    媛媛姐跳转身子看摆在另一面的一个溶液罐,“咦?你们快过来看这条鱼”她招呼我和秦岭。我们就好奇地凑过去看。这鱼果然奇特,像鲤鱼但是长着一对羽毛翅膀,白头红嘴,身上有苍色斑纹。可能是因为看惯了刚才那些恶心怪胎,现在看这条鱼就没那么恶心了。我心里琢磨着,这鱼要是端上餐桌,该用哪种方式烹调好。不过,一看那黄绿色的溶液,又觉得恶心的很。我看标示牌,上面写着文鳐鱼,也不知道是什么鬼。
    这个溶液罐的旁边又摆着一个小标本,乌 老鼠身子,滑稽怪诞,牌子上写着蛮蛮,名字倒挺可爱的。
    小峰一直站我们后面没有说话,他是早看过这些的。像个领导一样,背着手,笑眯眯看着我们。这间屋子的标本看完了。小峰说到隔壁去看看吧。我们就跟着他进了隔壁房间。还没进屋,一开门,就被里面的东西吓个半死,这间屋子里摆的都是大型动物标本。媛媛姐停住脚不敢进去,身子直挺挺的,头直往后扬,紧抿住嘴唇,眼珠转动笑看左右。小峰呵呵笑着跟小旭先进去,秦岭跟后,我尾随,顺便给媛媛姐投去鼓励的一瞥,媛媛姐才轻踩碎步而入。
    我们先看最边上的一个标本。他喵的这个纯粹就是三尾鸣人嘛。这个怪兽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火影忍者。不过鸣人的三尾状态是狐狸,此兽的身体更像是猫科动物,圆润一点。细看之下,才发现它的怪异之处,倒不是身后的那三条尾巴,而是它的头上只长着一只眼睛,散发着朦胧梦幻之光,这应该是后期装上去的塑料眼珠。
    它旁边的则是五尾鸣人。细看此五尾兽,红色豹身,五条尾巴,奇特至极的是它头上还长着一支犄角,独角兽?不是,独角兽好像是一种马。我看标示牌,上面写着狰。也没听过这种动物。
    此外这间屋子里还摆着两种标本,均是人高马大,模样怪异吓人。其中一只狗头豹身,头上顶着一对弯尖的牛犄角,做奔腾状,栩栩如生。另一只像牦牛,长着四只角,像是吃素的。
    看完这间的,小峰带我们去下一间。这次我们有了经验,没有冒然进去,站远了先看他们开门而入。幸亏有这个先见之明,要不然猛一进去,岂不被里面的东西吓出毛病!
    我勒个乖乖隆叮咚!如果说前面两间屋子里的怪兽还勉强能让人接受,那这一间屋子里的,不知情的人,一进来肯定会被吓死。远远望去,只见里面摆的是……
    人头虎身九尾,人头马身鹰翅……
    天哪!都是些什么呀。这不作死吗?居然拿人做实验!我们三个失声惊呼,都裹足不前不愿进去。小峰也是一脸僵笑,小旭则冷着一张脸。小峰笑笑,走出来说,“那这间我们就不参观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拿人做实验!”媛媛姐严声质问。
    “是啊,这是犯法的。”秦岭也附合道。
    小峰呵呵一笑说,“小旭刚才都说了,这些都不是我们搞的。”
    “不是你们搞的那是谁搞的,外国人搞的吗,外国人怎么可能在我国境内做这些实验?“媛媛姐继续质问。
    “也不是外国人搞的。”小峰答道,“具体情形今天晚上我们会开一个会,让相关专家给你们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要不我们先去看下一间吧。”
    “不!!!,”我们三个纷纷抗议,再不敢去了,不知道下一间里又摆的是什么怪物。
    小峰解释道,“不用怕,下一间都是地球上现存的生物,都挺小型的。”
    我们三个就艰难移步,蹭进第四间。
    哎~,这里面果然气氛轻松多了。只见主要放置着两个水族箱。我们凑上去看其中一个,只见在水族箱底部的鹅卵石之间静卧着一条……
    小白龙?!我们三个惊异不已,面面相觑。这时小旭终于张口了,“这是一种洞螈,生活在一些天坑洞底深涧里,我们这把它叫做鱼骨(鱼字旁一个骨)鱼。“
    我们抬头看她。好像是刚才都不理她,她感到寂寞了,或者是想在我们面前显摆她的学问,这时才矜持着一张臭脸给我们作讲解。
    “这冰天雪地的有这种动物吗?”秦岭问。不过刚一问,又觉得不该问,懊恼地摇摇头继续低头看这种叫做骨鱼的小白龙。只见它龙角龙须具现,蛇身四脚,天呐!活生生一只白龙幼体。此时,它好像感到了我们的喧哗引起的动静,轻轻地游了起来,泳姿飘逸优雅,像在空中宛游一样,立时给人一种神圣高贵之感。我心中有太多的感慨和疑问,又不好现问,只好把他们憋在肚子里。
    我们恋恋不舍离开这条小白龙,来看下一个水族箱。呵,好大一条黑鱼,很长。无鳞无鳍,肚子底下飘着像短布帘一样的东西,小眼睛,相貌凶丑。我看标示牌,上面写着电鳗。这时小峰在后面笑着说,
    “可千万不能用手去摸它,这家伙放出的电量足以击晕一个人。”吓得我把扶在箱壁上的手赶忙缩了回来。
    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媛媛姐和秦岭他们的脚步又转移到了下一个桌子前,我也跟过去。只见这桌上陈列着一组昆虫标本,我能认得的只有蝗虫,还有几种我叫不上名字。
    “你们要注意这张昆虫解剖图上他们各器官的构造。”小旭用手指了指标本后面墙上的一幅昆虫结构图,表情倨傲说道。语气里好像她说这句话是费了天大的耐性,而我们因此就欠了她天大的恩情似的。说完还皱眉望一下小峰,想让小峰也一起鄙视我们。小峰正目光专注的盯着那张结构图,没有看她。我心里立刻把这个女的讨厌到要死。装什么装!想在新人面前托大摆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有病!心理扭曲到比这些畸形动物还恶心。看老子以后会理你个丝毫半份!
    小峰此时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图笑说,
    “你们多注意一下,以后会用到。”
    我们就仔细看那图,气管,气门,气囊……我第一次见,不过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都看的差不多了,小峰说,“标本室的部分就这么多,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要不要现在就去看,还是说喝点水休息一下先?”
    “我不喝水,我想拉尿。”秦岭大不咧咧地说,引得我们都一笑。
    “那去吧。”小峰答道。
    我也跟了出去,透透气,刚才太紧张,受到的惊吓太多,我需要缓一缓。
    放水时,秦岭问我,“你觉得是谁搞的这些?”
    “我怎么知道,他们说不是他们,也不是外国人,看样子也不像是自然长成的……难道说是外星人搞的?”我胡乱猜测着说。
    “有可能,”秦岭答。
    “呵,怎么,你相信有外星人啊?”
    “相信,”秦岭郑重回答。
    嗨,有趣,听回答他声音很干脆,肯定是有说头。没想到秦岭这样的科学家也相信有外星人。我正想问他具体情况,结果我们都放完水了,要回去。秦岭说晚上回去再给你说。我们就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回到标本室,他们三个正在谈话,媛媛姐和小旭有说有笑,我真佩服媛媛姐的好人缘。只听小旭吓唬媛媛姐说,
    “待会你一定要hold住哦,别吓哭了,吓哭了没人哄你哦。”
    媛媛姐把头一扬,霸气回道,“哼!什么妖魔鬼怪,姑奶奶倒想见识见识,咯咯咯。”
    小峰见我俩回来,笑着打趣道,“还是他俩有见识,早早撒完尿,免得待会吓得尿裤子。”说完他们仨开怀大笑。我羞臊不已,尤其在媛媛姐面前被小峰将了一军。看来男人在遇到大事之前,千万不能先去撒尿。秦岭倒跟着他们笑,傻逼呵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咱们就走呗。”笑够了,小峰提议道。
    “好啊,”媛媛和秦岭同声回答。
    这次小峰打头,媛媛和小旭相携跟上,她们俩已经亲密的像好姐妹一样。看来小旭主要还是不喜欢我们俩男的。
    出标本区,进会议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会议室后面墙上有扇门,小峰个子高,得低头才能过去。原来这会议室后面就是原始的山体,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向前面的山洞,基地的棚顶就从山洞顶开始搭建。空气一下子冷了,小峰迈开长腿,三下两下熟练地跨到山洞口,转身笑望我们。等俩女的走近,小峰伸手去接媛媛小手拉了她一把。
    这山洞其实是山体上的一个自然缝隙,好像地震造成的裂口,底下宽,上面渐渐收窄。洞壁一路装着电灯,我们缓步探进,好奇打量。
    怎么这山洞里还有实验室啊,我心里想,难道里面是个大大的空间?山洞时窄时宽,走了约摸七八分钟走到头了,前面一扇门阻住去路。小峰站住面向我们,显然想说什么。我们就都停下望着他。
    “古语说别有洞天……”他开口文绉绉一句,“我们这扇门之后就是别一番天地,另一个世界,你们想不想打开看看?”边说边带上神秘兮兮的笑意。
    这倒反常,小峰平时一本正经,不搞古怪,他现在这样,肯定那门后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说这是一扇时空门,打开它就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们三个新来的面面相觑,嫒媛小声央问小旭,
    “后面是什么快告诉我呀。”
    小旭只是一个劲地抿嘴笑,“你推开门自已看呀。”
    我就教唆秦岭,“上吧,我在后面支持你。”
    秦岭有所冲动,当两女孩也看向他时,他一咬牙,低头愣冲向前,毫不犹豫,双手猛地将门推开……
    呜……有山风吹过。
    门后也就是山背面,看不见什么,除了蓝天和对面的山脉。我们走出这道门,好像也确实有一种走进另一片天地的感觉。
    眼前的地形是四面环山的一个盆地,我们脚下地势渐渐凹下去。盆地底部被雪覆盖,不知道有多深。右前方山底雪线那里可见一扇高大的玻璃门建筑,顶部也是顺山势斜斜铺就的一层白色屋顶。我判断不出这个建筑有多长,因为它后面的部分被压在雪线下了。
    我们三个就张着脖子新奇的向玻璃门建筑走去。到跟前推门进去,里面十分清冷,并未加温。我们三个小心翼翼跟着小峰他们两个走,时刻准备提防着什么,不知这里又藏着什么怪东西。
    前面有个拐弯,转过后一扇毛玻璃门挡住去路,我们看不清门后是什么。小峰和小旭把我们领到这,他们就不走了,站门边嘴角挂笑,显然想逗弄我们。
    我们三个不敢推门冒然进去。小峰一个劲怂恿我们说,进去呀,里面没啥的。但他这样一说反而让我们更加害怕了。我的兴趣被他俩提上来了。什么东西嘛,看你俩根本一点都不怕,难道我就会怕?媛媛姐在我身边,我身子一热,不能表现的胆小。
    “嗨我来!”我霸气一说。走上前推开了门……
    天!
    我急缩回身,关上门。血压猛上升。我勒个妈呀,吓死老子!这一定是假的!媛媛姐紧张问,“小雪是什么快说?”
    “你自己看吧!”我想说又忍住没说,突然想调皮一回,把这份惊喜也留给媛媛姐。
    嗯!媛媛姐瞪一眼,跺一脚,无畏迈步上前开门。
    “妈呀!”惊叫一声,媛媛吓得转身捂脸钻小峰身后躲起来,也忘了关门。揪小峰衣服把脸埋进去不断跳脚,嘤嘤嘤哭叫。我又吃醋又自责真想扇自己一耳光,瞧把媛媛吓的!
    “到底是什么呀?”秦岭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问。也走过来推开门缝把头伸了进去。然后急缩回来,“我艹!”
    小峰和小旭哈哈大笑,我们三的窘样果不其然逗笑了他俩。
    “这是什么东西呀?”秦岭问。
    “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看一眼你还认不出吗?”小峰反问。
    “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没想到这么大!呵呵。”秦岭傻呵笑着说,然后问道,“死的吧?”
    “废话!”小旭瞪他一眼,“不死我们还能站在这里?早把我们一口吞了。”
    “走吧,进去呀。”小峰动动胳膊,逗粘着他的媛媛。媛媛加大哭声摇头不从,脸上又哭又笑又急。
    这时一股怜美夺爱之意在我内心泛滥,我不能输给小锋。我一肃容一挺身,说,
    “媛媛姐不用害怕,你看他们都这样,肯定没事,咱们也不要怕。”
    媛媛嘟起嘴巴,怨怪地瞪小峰一眼,小峰爽朗一笑回应。
    媛媛理理头发镇定下来,对我说,“走,咱们进去看吧。”
    我们就壮着胆子走进门后巨大的房间。媛媛姐挽着我的胳膊,我感到我的勇气成倍增长。此时就是我眼前的那东西真的活了过来我也不怕。
    伏卧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达几百米,头比房子还大的一条大青龙!它具体有多长我估算不来,因为它弯着身子呈S型静卧着。这间又宽又高又深的厂房一样的建筑就是为它而建。房间里面和外面一样冷,所以大青龙冻得硬邦邦的,像石雕,但细节处又栩栩如生,证明着它曾经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它的体型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太强了,看一眼不免令人胆颤心惊,魂飞魄散。
    一路上媛媛姐紧紧依着我,我们三个边走边惊叹,走进看那龙鳞,想摸。但小旭说不能摸不让摸。
    我看到一伙人站在大青龙的尾巴那里,好像是大首长他们。我们就向他们走去,路过龙爪,像铁钩一样,很难想象这爪子若是把人一抓会是什么效果,肯定一下子就成一团肉酱了吧。首长看到我们走过来,呵呵一笑,望着我们三个新人问,“怎么样媛媛,我没骗你吧,这个惊喜大不大?”
    媛媛嘟嘴不说。大首长又关切地问,“怕没怕,没吓着你们吧?”
    我们也不敢逞强说不怕,勉强露出个笑容以示还行。
    “咋样,小雪,见到神龙想许个什么愿?”我们走到他身边后,他又调皮和蔼地问。我笑着想,我想许个愿,就是让大青龙把你吃了。大首长回身招呼一位头发花白的教授,
    “裴教授,你给娃儿们上上课呗。娃儿们现在肯定是一肚子疑问,只不过被吓傻了还没缓过气,你看连话也不敢说呢。”
    说完自顾自哈哈哈一阵仰天大笑。这笑听上去倒不甚剌耳,跟刚才的调皮一样,是天真的,无心的乐呵。就像小孩子放了个屁把自己逗笑一样。难怪小峰也那么爱笑,都是跟他学的。
    我们三个新人就跟着裴教授穿过一段长长的通道,来到一个新空间,这里一看便知是实验区。我们走进一间办公室,里面才是室温。我们几个才说笑着脱下了大衣。小峰和小旭没跟来,被首长留在了外面问话。
    媛媛姐和秦岭问了许多问题。从裴教授的讲解中,我们了解了龙这种生物的生理构造和它的活动情形。这条龙死去已经三千多年了。一直被深埋在盆地常年不化的积雪中。但是由于近几年的温室效应,昆仑山的雪线逐年上升,积雪融化,龙的身躯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空军有一次在进行跨昆仑山飞行演习时,发现了部分裸露于冰雪外的龙躯。因为巨龙搬不走,国家就耗巨资,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将这里建成了一座秘密科研基地。这座山上还有一个秘密洞口,进去之后是一间非常宽敞的,非人工开凿的方形空间。我们在实验区所看到的那些标本就是在里面发现的。至于是谁制造了这一切,目前军方只能假定是一种科学文明程度远高于人类的智慧生物所为。
    这条龙非自然进化而来,而是用基因科技,将地球上多种生物的基因嫁接,完美重塑而成。它的机体大部分由瓤状细胞构成,就像西瓜瓤,95%都是水分,组织重量只占5%。而龙的瓤状结构内,95%是氢气。通过扫描和解剖,专家们发现它的身体内部左右两侧对称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气囊。它的身躯两侧鳞甲下以及腹部排列着无数类似昆虫呼吸器官的进气口。除比之外,它的尾部有类似电鳗的发电器官,可以全身导电,将水电解,产生的氢气充满大大小小的气囊。这样一来,它的身体就非常轻,可以浮在空中。更有可能它的龙鳞是一种电磁器官,能使它获得一定的反重力和隐形能力。
    在空中,龙的出气口喷出氢气和氧气所产生的推力,以及作用于地球磁场的反推力,为它提供了行进的动力。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想象它一跃而起,遨游天际的英姿。
    随着呼吸,它身体四周产生云气。如果愿意,它可以酿造一场规模不小的降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实乃司云布雨之神兽。它喜欢生活在水里。一头扎进大海,掀起涛天巨浪,在长江里打个滚,搅得波翻浪涌。如此神通,难怪中华先民们对其崇拜有加,被敬奉为民族的图腾。
    “哦对了,”裴教授最后说,“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条龙还没有死。”
    呐尼!我们三人惊掉了下巴。
    什么情况?
    此话怎讲?
    怎么可能?
    我们三人同时发问。
    裴教授呵呵笑起来,“不用怕,它不会睁开眼睛来把你们吃掉的。通过我们的检查,发现它并不处于冬眠状态,也没有生命体征。我们在他的全身各处布了监测仪,一直以来都没有检测到表明它活着的信号。”
    “那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媛媛问。
    “什么意思,你猜。”老教授调皮起来。
    真讨厌,人人都喜欢在关键时刻卖关子。
    “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岭央求道。
    裴教授这才望着我们,解释开了,
    “它虽然没有生命体征,机体僵死,但……”他又停下来,目光溜溜在我们三脸上巡视一遍,收获了满意的渴求表情后才接着说道,“它的脑内还有少量电波在活动。”
    媛媛眼皮一挑,先明白过来,
    “那就是说它还没有脑死亡,还会进行一些思维活动。”媛媛像是在推论又像是在询问裴教授似的说道。
    “不应该是这样,”裴教授轻声否认道,“它的脑组织也是冻僵的,应该不会产生思维活动。”
    “那就说明它的脑组织虽然死亡了,但是脑电波并没有脱离大脑,还一直驻留在大脑中”。媛媛推论道。
    “嗯理论上如此,”裴教授答道,“我们也不确定它的脑电波是有意识的思维,还是仅仅是……因为它生前全身带电,身体就像个大大的电池,蓄满了电力。即使死了有三千多年,一些电流还是会被缓慢释出,从它身体中的某些器官流过。”
    媛媛点点头似有所悟。
    “你是这次来的神经学专家吗?”裴教授礼貌问媛媛。
    “不敢,我是来学习的。”媛媛腼腆笑答。
    “那这个问题就有待你来解答了。”教授敬让说道。
    “不敢不敢,我是来学习的。”媛媛连连摇头,不敢一下子承揽这么大工程。
    “那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展如何了?”嫒媛沉默了一会谦问道。
    裴教授略一沉思,答道,“这几年来,我们观测和收集到了一些脑波数据,正在分析这些脑波的类型和性质。你也知道地球上没有与之同属的动物,没有别的样本拿来比较,我们也难判断出它的这些脑波信号代表着什么。”
    “那它的脑容量有多大?”嫒媛问。
    “大慨3400㏄。”
    “哎~那挺大的呀!这说明它相当聪明,说不定还拥有相当高的智慧呢。”媛媛惊呼道。
    “那它的大脑是用人的DNA还是动物的DNA塑造的?”这时秦岭抢着问道,他碰到了令他感兴趣的问题。
    “人的!”教授干脆回答,然后与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那那它,岂不会拥有人的智商,和人一样思考?”秦岭激动问道。
    “有可能,这就需要你们来解答了。”裴教授扫一眼我们三回道。
    我一看秦岭,两眼放着光,每当遇到这种令他感兴趣的专题,他就来了精神。
    “这里有我们取出的它的脑液试样和身体其他部分的组织样本,你们过来看看。”
    裴教授招呼我们。秦岭和媛媛就跟着裴教授去放着仪器和电脑的桌子那里看样本。我放慢了脚步,我又不懂那些,看了也白看。万一裴教授问我什么,我答不出,岂不丢脸?我就站他俩旁边跟裴教授隔开。
    过了一会有人来通知吃饭。结果一大帮人就挤在会议室边聊边吃,宿舍白天不通暧气,只有会议室有。我们把椅子搬了过来坐,用手托着饭盒吃,莱品简单但荤素搭配,味道不错。老的一伙小的一伙,喧笑声不断,挺新鲜的,像一大家子人。我见着了许多新面孔,一拨一拨来吃饭,从他们穿着看应是做保卫的士兵。
    下午秦岭他们就开始工作了。我不好再跟着闲看,只好一个人留在会议室掏出手机偷偷玩。看下载的小说。我也不知道首长让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是作为研究对象被秦岭他们研究?
    不一会儿首长进来了。我迅速把手机藏袖子里。
    “哟!怎么一个人在这,不跟他们一起玩啦?”大首长站门口问。
    我嘴角挤出一丝笑,真没他这么乐天的性格。
    “我又不懂研究。”我咕哝一句。
    “不懂可以跟着他们学嘛,你看我,文盲一个,不也整天DNA,转基因,挂在嘴边,外人看起来我也专家的很。呵呵呵……”
    你是首长,人家那是给你面子不好拆穿你,你以为你真懂行啊!我在心里鄙夷的想。
    “那……”沉默了一会儿,我问大首长,“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我做什么?”
    大首长踱步进来坐到我对面,“当然是介绍你认识新朋友啦。”
    “那新朋友在哪,是什么人?”我来了兴趣。
    “先别着急,新朋友他害羞,过几天你才能见他。呵呵呵……”大首长点上一支烟。
    什么嘛,搞得好像让我见大姑娘似的。
    “一个人寂寞吗?不用发愁,明天我们就把你那八个兄弟接来陪你啦。”大首长瞅我一眼说。
    “什么!八个兄弟!”我吃惊地大声问,“我有那么多兄弟吗?”
    暗忖除了我不还剩下四个吗,哪来八个?难道说,除了那四个,他们在医院底下的其他密室又发现了四个?
    “呵呵,别激动,怎么,不想见你那八个兄弟呀?”
    “想,但是……你们到底发现了多少个我……的克隆体啊?”
    “就你们一共五个啊,哦,我说的另外四个是前天被你秒杀的那四个猛虎队的队员,你们不打不相识,从此以后也算是兄弟了。”
    这样啊,吓我一跳。
    “你把他们也叫过来干什么,那八个兄弟?”我盯住大首长问。
    “是这样,”首长吸口烟,“我们呢,有这样的一个计划……”他没说下去,转而盯住我,脸上认真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未来战士这个称呼?”
    “没有。”
    “这是美国正在着力打造的新型战士。”大首长缓慢说开了,“你也知道,随着现在高科技的发展,各国都把最新的科研成果应用于军事领域。除了大型的飞机导弹,潜艇航母,在单兵作战系统方面,西方发达国家也在加紧攻关。”
    “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新型单兵武器系统的研发,再就是对士兵身体素质的提升。例如美国,他们为士兵研发了外骨骼装甲,又通过最新的生物和基因技术,开发出了许多增强人体机能的药物。可以预见在不久的未来,出现在世界各地战场上的美国士兵,将不再是我们传统观念中的士兵了。是大力士,机器人,蝙蝠侠,甚至超人。你想想,到时候如果因为中美摩擦发生对峙,他们派出这些未来战士来对付我们,以我们现在的战士能与他们对抗吗?”
    “不能,”我咕哝道,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想,美国控制全球的时候不远了。
    “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首长的语气沉重起来,脸上表情变成严肃。
    “其实,我们国家也早就展开了这两方面的研究。”首长沉默了一会,继续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们以为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遇到你之后我们才发现,在基因战士这方面,我们的研究又落在人后了。”说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充满忧思。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我有些胆战心惊地问。
    “当然能!”大首长脸上顿时喜色泛起,“只要你让我们解剖你的身体。”
    “啊?”我全身一紧,身子向后仰
    “哦不,只是研究你身体里面的DNA,哈哈哈……”
    吓我一跳!原来是老家伙在开玩笑吓唬我。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恶作剧呀!刚才的严肃气氛也荡然无存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老家伙完全就是人格分裂。能够在主帅和逗逼之间随时转换。
    但对于大首长的这个提议,我内心其实是赞同的,因为我也想搞清楚我身体的秘密。
    “所以说……”笑够了,首长缓下来说,“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要委屈你配合我们做研究工作。”
    “不委屈。”我脸上浮出一点笑答道。心里想只要不解剖就行。
    “那……首长,”我犹豫了一下,望一下实验室方向,问道,“那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额,这个,”首长抽口烟,皱眉思考了几秒,说道,“现在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你已经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了。正如你所见,”他拿烟的手绕了一下实验室那边,“那些东西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也不是人为的。”
    “那是谁做的?”我激动的问。
    “外星人,呵呵。”他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真的是外星人做的!真的有外星人啊?”
    “不相信不行啊,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还制造不出这些怪物,更别提那条完美的龙了。”
    “那外星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这不正想派人去找吗?”大首长淡定道。
    “派谁去找?”
    “派嫦娥啊。。。你不知道吗?今年发射嫦娥四号到月球背面去找一找。”
    哦,这新闻我似乎听过。
    “月球背面?月球不是会转的吗,它的背面不是……隔段时间就可以转向地球吗,为啥还要派嫦娥四号去?”我不解地问。
    “哈哈哈……又一个小白,和我以前一样哟,”大首长笑眯眯地盯着我,“给你科普点天文姿势吧。我们在地球上是永远看不到月球背面的,你知道为啥吗?因为月球绕地球的公转和月球的自转周期相等,所以我们永远只能看到月球的正面,而看不到背面。”
    我一时之间并未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有些羞愧的点点头,假装知道了。
    “你和外星人有联系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也想联系他们,可他们就是躲着不见我,呵。”
    这外星人真是奇怪呀,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地球,搞出这些怪兽?”我问首长。
    “听专家说外星人在太阳系有很多基地,比如在月球火星土卫二等等上面都有。就是咱们地球上也建了不少基地,比如在南极北极非洲沙漠,还有咱们的昆仑山这里,不过我们这个基地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实验室那些怪兽都是6000年前的产物,基因转嫁得很杂乱,属于失败残次品。我们发现时,他们被冰封在冰块里。后面山里那条龙看体型就知道很完美,属于创造出的成功物种。”
    “那这世上现在还有龙吗?”我慌恐问道。
    “说不定,除了这条死龙,我们没有目击到其他活着的龙的踪影,但民间流传着许多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又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接收了太多信息,脑袋里很乱。
    大首长叮嘱我安心待在这里,不要心急。
    又聊了一会之后,大首长带我去了一个好地方。原来机库左边是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个篮球场,球场两边各摆两张乒乓球桌。我和大首长打了一会篮球,玩了几局乒乓球,有人来找他有事走了。我就一个人玩了会,又在机库里面看了一圈直升机后回到会议室继续偷偷玩手机。
    晚饭时候我身边又热闹了。真羡慕媛媛他们,有事情做,谈笑风生,走路得劲。那时宿舍也通了暖气,会议室人多,媛媛提议我们去宿舍吃,秦岭小军小旭我,就呼啦啦去了我们宿舍。原来那个桌子是折叠的,可以将侧面抬起展开,差不多跟床一样长。
    小旭态度转变很多,不见了之前的那种清高傲慢的模样,和媛媛小峰笑语不断,但跟秦岭说的时候还是脸色微冷语气带嘲。秦岭也讲的热火朝天,没办法,他是专家呀,许多问题我们都得请教他来解答。
    “这种技术手段只有外星人才掌握。”他笑着说。
    “你不说你见过外星人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问道,记起上午他在厕所说过这样的话。
    “在哪在哪,你在哪见过外星人?”媛媛激动的问。
    “就在小时候,在我家菜地旁边遇到过。”
    “真的?那他们长啥样?”媛媛急切问。我们都停下筷子望着秦岭。
    “我也不知道他们长啥样,我连他们影子都没见着。”
    “耶……切!哈哈,”大家纷纷不爽,感到秦岭是在骗我们。
    “真的!我不骗你们,因为我当时根本看不见他们,我只听到了他们飞碟的声音。”
    大家看他讲的一脸真诚,不像在撒谎,又提起了兴趣。
    “哦,你给我们说说具体经过,到底怎么回事啊?”媛媛问。
    “是啊,说清楚啊,别半清不楚的。”小旭埋怨道。
    秦岭就绘生绘色地描述道,
    “那时我还小,是五年级的暑假,我们家在后山坡有一片菜地。我玩的累了就想去摘西红柿吃。吃完我坐在小树边休息,突然我听到头顶有嗡嗡嗡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以为是马蜂!你们知道马蜂吗?就农村的那种,咬人可痛了。我当时吓得抬头找,想着怎么躲。结果找啊找,一个马蜂的影子都看不到。但是那声音就在我头顶绕来绕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飘忽不定。我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些声音找,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判断肯定不是马蜂。因为马蜂在野外它不会聚成一团飞,我身边的几棵小树我也仔细看过,没有马蜂窝。最后我脖子都看的累了就不管了没再找。过了一会那声音就消失了。”
    ……
    哎哟,没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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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6 13:22:06  更:2021-07-06 13: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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