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懂得什么就瞎咧咧！”马小国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了邵军。
“又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邵军讨了个没趣，反驳了一句。
“你长点记性好不好，嘴上没有把门的，早晚要坏事。说别的没用，当务之急是让李玉把刘松年和胡允初的把柄告诉咱，没有这些，什么也干不成。” 马小国又吩咐了几句，两个人就散了。
邵军走后，马小国仔细琢磨起了李玉所谓的主意。他知道，李玉是为了敷衍才出此一计，并非为了帮助自己。可经过权衡，他又觉得这一办法值得参考，只是为时过早而已。只要不向纪委和检察院实名举报，而是以此威胁公司和局里，一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吴长安会乖乖就范的。太好了！竟有这么一着妙棋等着自己，马小国的心里豁然开朗，直夸邵军这顿饭没有白吃。
其实，马小国掌握刘松年最近两次变卖设备和材料的详细情况，只是引而不发而已，连邵军和符建都没有透露。他清楚，眼下还不到决战的时候，不能过早使用这些证据，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就是这个道理。他要把握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出这些证据，打刘松年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他希望李玉能够帮忙，把手里的证据跟自己共享，这样搞倒刘松年就多了一分把握。这就是马小国，别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认真琢磨半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李玉一句敷衍之语，却帮了马小国一个大忙。
李虹同李玉的接触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一直不温不火的。李玉依然回避刘松年和胡允初的问题，一谈到这些就转移话题。但两个人已成了好朋友，除了敏感话题之外，可以无所不谈。为此李虹感到满足，认为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已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李玉的信任。她很有信心，觉得离揭开仪表厂秘密的日子不远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按触李玉的同时，李虹也采访了另外一些人，大多是仪表厂的退休职工。通过接触，她认定仪表厂的问题的确很严重，信上反映的内容是真实的。但这些人只能说个大概，既说不出所以然，也拿不出证据。李虹顺便了解了李玉的情况，人们都说她是个好人，不仅业务能力强，还不做假账，不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是个难得的好会计。还说她跟刘松年等人格格不入，处境很艰难，这些年干得不容易。
这天下午，李虹又和李玉见面了。花团锦簇之中，两个人沿江畔公园慢慢地走着，一边欣赏江畔的美景，一边谈论感兴趣的话题。江城的春天虽然姗姗来迟，却是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心魂。五月份，正是江城百花竞放的季节，五颜六色的花草争相绽放，令人眼花瞭乱。最夺人眼球的是那一望无尽的丁香花和樱花，花开一片，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人们置身于花海之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情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一段时间以来，李玉很少有高兴的时候，总是郁郁寡欢地。自从与刘松年之间的对峙发生之后，她的情绪始终振作不起来，仿佛进入了冬眠状态。近来发生的事情也让她提心吊胆，神经难有放松的时候。如今置身于花海之中，她的心里豁亮了不少，话也多起来，显得饶有兴致。李虹本想跟她探讨仪表厂的问题，眼见她心情如此愉悦，又不忍心了，怕搅了她的兴致。于是两个人聊起了女人，聊起了穿着打扮。李虹发现李玉对这些很在行，只是不刻意追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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