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小说文学 -> 长篇乡土小说《乌鸦落过的村庄》完稿原创 -> 正文阅读 |
[小说文学]长篇乡土小说《乌鸦落过的村庄》完稿原创[第10页] |
作者:雄声 |
首页 上一页[9] 本页[10] 下一页[11] 尾页[6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安娜PARKER 2017-05-07 04:47:17 安娜出门在外,来问个好! ----------------------------- 一路玩好,诗酒乘年轻。 |
@zgsxsltsj 2017-05-07 21:06:35 顶起 ----------------------------- 新朋友,问好。 |
自助。 |
@蝈蝈虫也会叫唤 2017-05-09 16:12:26 文风朴实流畅,这是好文,应该置顶的。先顶 ----------------------------- 得大师的评点,亚宁足矣!谢过。 |
父子争锋 黑香娥是个有本事女人,有哭有笑,亲手操办了又一个男人的葬礼后,就把自己洗漱得干干净净,重又当起了一个寡妇人家的角色,一身风韵比几年前一点都没减。 村人们说起高六时,黑香娥会说出一堆男人的好,让听话的人心生感动,疑问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传说的克夫白虎星呢?有好事者就去观察,或拐弯抹角从村里女人口里探听,结果反而总结出一大堆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好特征来。什么皮肤白净,身段苗条,两乳不大不小精致对称等等,简直不像是在讲一个五十开外的女人,而是在形容谁家的大姑娘。至于说人家阴部没长毛,是白虎星转世之说,那纯粹是造谣。一时间,村里的老光棍汉又蠢蠢欲动,阅历和胆量大增的黑香娥,再应付这些人和事,就游刃有余多了。只是,她与赵老四之间的关系问题,已经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其中最直觉的要属队长赵黑。 冬日的一天,黑香娥从赵家串门出来,半道上碰到了坐在烂土墙上的赵黑。她是想着心事走路,没注意到赵黑的出现,等发现时已没了退避的余地。 赵黑阴着脸说:“黑香娥,我给你提个醒,以后有事没事,再不要到我们家来。我明确给你说,我们一家人不欢迎你。希望你一把年纪的人学会自重。”话说的挺狠,也挺直白。黑香娥在村里那也是一张出了名的快嘴,此时一句话都没翻上来。赵黑瞅见有人过来,自己的话也说透了,跳下土墙不紧不慢走了。黑香娥嘴里“你”了一声,追了两步又停下来,生气地一跺脚,刚才的好心情早被呛没了踪影。她气咻咻骂说:“这个小东西,才当了几天队长就目空一切了。老娘不吃你这一套。”嘴上这么嚷嚷着,心里却一沉又一沉。 赵黑的话如一堵墙,把黑香娥阻在了赵家的门外,让她心里不是个滋味。她不去想去,去了又不受人欢迎,说不定还会闹出不愉快,那样就更尴尬得没了余地。她的这份为难,很快赵老四就知道了情由,父子俩在一天晚上开始了言语上的过招。 赵老四语气沉缓说:“黑子,你娘走了也三年多,你现在也是一村之长了,替老赵家撑起了门面。自己的日子刨闹的也算过得去,爹也不想说你什么。毕竟你自己成家立业可以自主了。但爹活一天就看着你们一天,有些事还得提醒你们注意。”赵黑心里明白着呢,态度很谦恭地听着。赵老四继续说:“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处人对别人理解的少,想当然的多。这也就是年轻人容易犯错误的原因。你这队长是怎么当上的你心里明白,但你当上了如何干,爹发现你扑腾了快两年天气了,也没个道道。你只想着树自己厉害的形象,却不知道人厉害是说心厉害,而不是说谁拳头大,谁力气大谁就厉害。” 这时屋外传来孙子的哭声,正在东屋做饭黄脸婆腾不开手,喊叫让赵黑看看娃娃咋啦。赵老四皱了眉头,让儿子去把娃招呼好了,再过来。说他的话没说完呢。赵黑出去把娃抱到了自己住的屋子,听话地又返了过来。 赵老四的眉头有所舒展,继续说:“一碗村是个村庄,你这个队长也只是村民的一个领导。你能做了村里的主,但不能做人家家里的主。爹说的意思就是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你要睁一眼闭一眼不去管才算聪明。”赵黑不苟同了,反问说:“爹,你具体说说哪些事我该睁一眼闭一眼啊?”赵老四说:“具体的事爹就不说了,你自己想去。别人不说,就说你老子我吧,现在身体还硬朗着呢,脑袋也清醒着呢,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你们也就不要操心了。”赵黑说:“爹说的意思我明白,可爹心里是真明白还是真不明白,儿我真不知道了。” 赵黑的话一时噎住了赵老四,鼓着两只鹞子眼看着儿子半天无话。 赵黑说:“我娘走了,一碗村谁不说她的好。可有些人是些什么货色,爹你应该心里清楚。咱们家能不沾染他们最好,免得坏了大人娃娃的名声。”赵老四气呼呼,却无话可说,挥手说:“你不亏是我赵老四的儿子,现在翅膀硬了,跟我叫开了真。行行行,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了。”赵黑一时又软了下来,想苦口婆心劝慰老爹。赵老四发火了,瞪着眼说:“咋,让你走你不走,难道逼得老子走才行?”赵黑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可能怵于儿子的态度,赵老四和黑香娥的来往一度淡了下来,这时的赵家内部却生成了一堆家庭矛盾,赵黑的老婆和赵家老五,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常言来语去闹意见。有一天当着赵老四的面,两人就吵开了。 赵老四不好直接和媳妇说什么,转而向小儿子发火说:“五小子,你跟你嫂子吵什么!没大没小的。让你做点营生,咋,就把你累死了!”赵五子年轻气盛说:“家里的营生我什么不做?现在让我挑水,也不管别人的忙闲。我不去,爱吃不吃呢。”说完,一摔膀子出门走了。黄脸婆也赌气不做饭了,一家人中午便饿了肚子。 赵黑回来的迟,看到这情形把老婆骂了一通,喊着让赶紧做饭,自己担了桶到井上去挑水。 吃饭的时候,赵老四拨拉了两口就放了碗,赵五子从锅里舀了一碗端到院子里去吃,一家人别别扭扭,只有小孩子不识大人的眉高眼低,哭耍自如。 晚上赵老四把赵黑叫到屋里,父子俩又一次开始交锋。 赵老四说:“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咱们家现在是人越来越少,矛盾越来越多了,一天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没完没了,把个家搞得是乌烟瘴气,丢人现眼,没个体统。”赵黑说:“爹,五子现在也确实有点不像话了,睡懒觉不说,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管,连桶水都不挑。你应该说说他才对。”赵老四说:“五子是有五子的不是,你那个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过去一段时间还行,现在以为自己生了两个孙小子,就给赵家立下了功劳,放不下了,指这个不是,使那个不对,俨然当起这个家来了。是不是现在觉得我们都多余了,影响你们幸福生活了?”赵黑听不入耳,辩解说:“爹,你这是说的啥话呀!谁嫌弃你们了?说的让人心里难受。”赵老四说:“你心里难受,你知道你老子心里的难受吗?这家里没女人不行,女人少了也不行。少了就自己当自己是宝贝,就可以想不做饭就不做饭,让一家人挨饿受气。”赵黑哑巴了,赵老四数落儿子说:“从你们结婚的时候爹就给你说过,这女人不能抬举她,你给她鼻子她就会上脸的,你不听,现在好了,看你咋办哇。”赵黑说:“能咋办?我总不能把她离了吧。”赵老四就动气了,教训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古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你连自己的婆姨都管不好,你咋管人家一个生产队的人呢。”赵黑只能喏喏应承了老爹的训斥。 回屋后,赵黑结结实实把老婆打了一顿,打得女人妈妈老子直叫唤,满口承诺着男人的训话,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赵老四在自住的屋里炕上斜躺着,开了窗户,竖着耳朵听,吧嗒吧嗒吸着旱烟锅子。赵家老五早躲了出去,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宁。 有过路的村人在赵家后窗户下,伫步片刻就匆匆走开了,把听来的稀罕事给传扬开来。 |
自助。 |
@浪里小生 2017-05-10 17:26:58 期待佳作 ----------------------------- 新朋友的层出,让亚宁大受鼓舞。谢谢。 |
@冬日里的荒野 2017-05-12 15:06:07 分家过就是了,这个做公公挑拨儿子打老婆太过分吧。 ----------------------------- 那个年代,那年代的人。现在的年代,现在的人。 新朋友的观点我爱听。 谢谢。 |
浮出水面呼吸。 |
@李春霆2014 2017-05-13 09:28:26 关注赞赏,作者功力不俗。 ----------------------------- 又一位新朋友的鼓励,我高兴。 问好李大师,常来常往。 |
情涌不安夜 晴梅退学后在家里做家务,过完年后就参加了队里的劳动,成了一名挣低工分的女社员。天天与成人为伍,让她很快也成熟起来,我们在一起时,她表现的比我老成多了,胆子也比在学校时大了许多。 我要到城里上高中了,晴梅跑到家里来,问了一大堆问题。我坦白说:“要是让我自己做主,我才不会去上呢,我就想和你一样当一名社员,能挣工分能种地,一天到晚轻轻松松,自由自在才痛快呢。”晴梅讽刺说:“快别说好听的,受苦不用脑子了,可要用体力,比上学累多了。再说,我们是燕雀,你是鸿鹄,我们当农民,你上了高中还要上大学,哪会甘心留到农村种地。”我说:“我知道不论怎么说你也不会信,那我说我不想去上高中还有一个你的原因,你信吗?”已经开始成熟的晴梅,似乎还有点欲擒故纵地说:“我才不相信你满嘴骗人的话,说什么不想去上学有我的原因,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笑嘻嘻装傻说:“我怕上学走了后,你会嫁人的。那样我且不人财两空了。”晴梅眉眼攒,嘴一抿,似笑还嗔,说我又不正经了,指头在我的额上点了两下,回很鬼地头扫了一眼半掩的家门。 自从晴梅当了社员,我们没了共同学习的要求,我很少上她家去了。她却不时会来我们家,手脚利索地帮我母亲做一些家务营生。没多久她就成了母亲的徒弟,有空闲的时候来我们家学刺绣,大妹受了影响,也贪上了女红。 有一回,看着两人学工的认真劲,母亲脸上慈祥出一副平和的容光,就跟晴梅半认真半随意提说:“梅女子,姨收你当个干女儿吧。你同意不同意呢?”晴梅正专心在刺绣的活上,抬起头面对母亲笑笑的脸,一时心事茫然,难以回答。妹妹快嘴说:“妈,晴梅姐肯定不愿意了。”母亲问为什么。妹妹说:“她要是当了你的干女儿,跟我哥就是姊妹了,这你都不懂。”妈脸上的笑僵住了。妹妹说:“妈,你干脆认晴梅姐当咱们家的媳妇不就行了。”晴梅脸腾得一下红了,要用手里的针刺妹妹的嘴。母亲舒了一口气说:“我是看见你们俩个在灯前的样子,心里一动产生这么个念头的。谈婚论嫁你们还都小着呢。”晴梅说:“姨,我现在就认你当干妈吧。”说着就要磕头。母亲忙拦住不让,说是随口说的话,不能认真的。妹妹说:“妈的心动了。”母亲训说:“就你嘴多,人不大,好象你啥都懂一样,去,下地给我倒一碗水去。”晴梅是坐在炕沿边,闻声说:“快不要让她下来了,姨,让我给你倒水吧。” 晴梅和母亲说笑时,我在另一间屋里,偷看父亲收藏多年的一本叫《空印盒》的古本小说。听见这边笑声热闹,我把书掩在枕头下刚想过去,又有点想拉肚子的急,便上了院外的茅厕。 乡村无月的夜晚,天还有点阴,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是无法想象的。走出茅厕的我看见家门一响,屋里灯光亮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出来,晴梅拿着东西从中喷薄而出。她随手关上了屋门,也把光亮收了回去。因为不适应浓厚的黑暗,她走到了院子外,还像盲人一样小心。 我站在晴梅必经之路上,把晴梅吓了一跳。她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问我是谁?我嘘了一声,用一个“我“字让她安定下来。晴梅小声说:“天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你站在这里干甚呢?吓了我一跳。”我撒谎说:“我等着送你回家呢,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晴梅不相信,我说:“不信你摸我脸上,让蚊子叮了多少个包了。”我拉了晴梅的手摸自己的脸,又小声说:“让我送你回去。咱们赶紧走吧,说不定我妈马上就出来了。” 我拉着晴梅的手走在黑暗里,那种幸福太纯粹了。我们的身体不存在了,只有相握的手温热地互相感觉着。我们谁也不说话,不敢从村子里穿过,而是绕道村外的一条路上往晴梅家走。四面静极了,只有田野里的蛙声由远而近响成一片。我不走了,一把笨拙地抱住了晴梅的腰。这是个大胆的行为,从来没有过的冒昧。晴梅僵住了,身体硬如一根木头桩子。 我喘息说:“你们刚才在屋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的心,其实,我也经常那样想呢。”晴梅借我的手力站稳,暗中仰起脸对着我,呼吸急促,心跳咚咚。我说:“其实,从上小学那时,我就,就,就好喜欢你了。只是不敢对你表白。”晴梅不说话,我慢慢抱紧她的身体,蒙昧地想乘机亲一口。晴梅挣扎说:“你好不害羞,快点放开我,小心有人看见了。”我试了几次,想强扭的吻总不能到位,只能在她的脸上落了一口。 这毕竟是我们人生的头一次,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为所欲为。晴梅一拒绝,我松开了手臂,感情酸憷,有点想哭的滋味。晴梅安抚我说:“谁给你教得这些,简直像个大坏蛋。”看见我扭转了脸,她又说:“你娘说的对,咱们还都小呢,这么做不好。”我带点哭腔,再次提出吻的要求。晴梅小声说:“你还说呢,刚才把人家都咬了一口,脸上现在还疼呢。” 我还想勉强晴梅听话时,村子里突然起了大动静,杂踏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娃娃的喊叫,很多人家歇了的灯陆陆续续的又亮了。 晴梅判断说:“好象是我四爷家有甚事了。”我不甘心,提议俩个人到田野去。晴梅不走,说要过去看看是咋了。我随了晴梅刚走了几步,她说:“咱们不能一块走,还是我先过去,你从那边绕过去吧。”我只好恋恋不舍松开了手,心头别提多沮丧。 我们从不同方向先后来到赵老四家,只见院子周围早已围了一大堆人,赵家的屋子里断肠一样的哭声揪人心魄。整个村子也如炸了窝一般浮躁着一种混乱,村人们从不同方向还在往来涌,纷乱的人影,杂乱的脚步声,张喊李叫,此起彼伏,加上各家被惊动的狗吠,响动可谓不小。 通过互相问讯,我知道是赵老四死了,而且死得很突然,先还跟刚上了小学的大孙子说笑话,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哈哈着就笑死了。我听着离奇,想挤进赵家院子里看个究竟,结果在大门口被人给推了出来。我不再努力,退到赵家院外的一处高土堆上,看着这场突发的热闹。 要说死人的事我也见过几次,但赵老四的死却不同寻常,它是一个村子里灵魂人物的消逝,是一堵老朽了但还威严的墙的倒塌。一种震动和牵引力,让赵家人和村里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其妙的联系,不由自主地汇聚过来,喧哗让整个村庄在无月的夜晚亮了几分。 电灯的亮光中,我看见母亲也过来了,黑香娥探头探脑在人群的后面。此时的晴梅已被分派了任务,赵姓中的长辈赵海清,一会儿在院子里,一会儿又回到屋里指挥着。 赵黑拉了哭腔说:“不管如何,把我爹送到公社医院,让大夫给捡查一下。我不相信吃饭时还有说有笑,好好的人咋会走得这么突然。”赵海清反对说:“黑子,你爹的身体我刚才摸过,看过,也听过了,健康人都不能断气三分钟,你爹没了呼吸已经半个时辰还多,心脏也不跳了,脉搏也没了,送到医院也没办法救活的,就不要瞎折腾,让他安安静静上路吧。” 平时啥事都挺有主见的赵黑,此时显得六神无。他听着黄脸婆像被噎住了一样,有一声没一声在屋里哭;听着赵五婶指挥着本家几个人给老爹换穿提前做好了的寿衣;听着四面而来的村人的吵吵声。听着,听着,想到了与父亲顶嘴的事,他悲从中来,驴一样放声哭吼起来。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赵黑哭,也是听到过的所有男人里哭得最难听的一个。我没了兴趣,为赵老四走得真不是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而悻悻然。 我往自家走,迎面还有人往赵家走,黑暗里我分不清都是谁。快出村子时,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从我身边走过,嘴里似乎还叨咕着什么。我当时没有在意,走过了一段后,觉得自己后脊背冰凉。刚才路过我的那个人影分明就是赵老四,他不是死了嘛,咋会和我擦肩而过呢。我发了疯往家里跑,觉得身后有一个人也跟着我跑,风在我耳边呼呼响,就好像身后人粗重的呼吸声。我的头发奓起来了,浑身的冷汗如水,腿脚就软得不能自己。 幸亏路过刘三亮家时,碰上了刚刚走出院门,准备到赵家去的黑玉英。她问我跑啥呢?我站住了,惶恐地回过头,想看清追在身后的究竟是谁。没有人,真的没有人,我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应了黑玉英的问话,一步一回头往家里走。 母亲和弟弟妹妹都不在,炕头上卧着扯呼酣睡的大花猫。我把家门关上又顶了门棍,一个人坐在灯下,心跳得难受极了。院子里有人进来,还爬在窗子上往屋里看。我颤声喊问是谁,没人应声。我不敢开门去看,一把抱起了大花猫。被扰醒的猫很反感我的举动,扭动中打了一个大哈欠。天啊,猫咋长了一副人脸,还冲着我挤眉弄眼呢。我哇一声大叫,把猫抛到了炕下,拉了一床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里面,牙关咬得哒哒直响。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回来了,爬在窗子前喊我开门。母亲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我是一点点捕捉到,才掀开了被子,抖抖嗦嗦,如发寒战下地开了门。母亲说咋这么早就睡下了,看我神情不对,用手提被子,被子潮湿如水。明白了什么,母亲在我的后脖子上用力的捏了几下,疼痛让我守住了乱如群蜂的魂魄。 |
@章望溪 2017-05-13 13:58:14 亚宁,快乐如歌! ----------------------------- 一句如诗的问候,是啊,让我们快乐如歌。 |
自助。 |
自助。 |
浮出水面,呼吸! |
@火狐女 2017-05-16 08:22:59 《无题》 年代: 唐 作者: 李商隐 万里风波一叶舟,忆归初罢更夷犹。碧江地没元相引, 黄鹤沙边亦少留。益德冤魂终报主,阿童高义镇横秋。 人生岂得长无谓,怀古思乡共白头。 ----------------------------- 一贴一诗,一读一台阶……,谢过火狐女。 |
自助。 |
死不安宁 俗话说爷爷孙无大小,赵老四对儿女严厉,和两个孙子之间却是个老玩童。死前,他正跟大孙子躺在炕头互猜着谜语。 赵老四先出谜,说上车不买票,要打一地名。两个孙子想不出来,老实说不知道。他骂他们不动脑子,说不买票坐车,还不是让人往下拧你。大孙子挺聪明,高兴地说是宁夏(拧下),要爷爷再给出一个。赵老四骂着又出了一个谜,说肚大裤带短,再打一地名。孙子还是想不出答案,又缠着要谜底。赵老四骂孙子笨蛋。大孙子不服气,把裤子褪下,用手掏出小鸡鸡,握着要爷爷猜一种吃的东西。看着好笑,赵老四一时还真没猜出来,胡乱说了几个都不是,就谈判要交换谜底。赵老四的谜底是南京(难紧),孙子是手扒(把)肉。 孙子这个形象又妙趣的谜语,惹的赵老四笑得合不拢嘴,一口气跑岔了道,当时就不行了。孙子年小,看见爷爷倒在炕上直抽搐,还以为是笑疯了逗自己玩呢。爷爷吐开了白沫子,孙子才喊叫,赵黑跑过来,抚胸,拍背,掐人中,揪头发都不顶用,眼看着老爹头脸黑紫,出不上气,腿一蹬又一蹬,最后头一歪咽了气。 大能人赵老四就这么走了,走得让整个村子通霄都没能安宁下来,引出的骚动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才被白天的亮光和声息所取代。 赵家院外就搭起了灵棚,赵老四的尸体被从窗子抬出来,直挺挺比活着时舒展和硬朗多了。几个人揪着一块灰黄的毯子挡了阳光,两组人互相配合,亦步亦趋,小心翼翼放入了棺椁中,颈上垫了枕头,身下铺了麻纸,头戴一顶古戏中的县老爷帽子,身穿三身新绸缎衣裳,脚上著了一双上路新鞋,身边还摆了两双的。死人的口含钱则是一枚民国年间的袁大头银洋。 要盖棺板,赵家的一群儿女哭成了一堆。腮邦子上长着一撮毛,身体瘦的像个猴子一样的孙阴阳提醒孝子贤孙,说哭归哭,但不要把眼泪流在棺木上,更不要滴在老人身上,那样对老人不好。于是,一哇声的哭便只是对着棺椁,哭声一会儿高涨,一会低落,此起彼伏,一直断断续续到了中午。 中午,七、八个瞎子吹鼓手被请来了,吹吹打打一喧闹,儿女们的哭声小了。一切听起来乱轰轰,看起来乱纷纷,其实都按一套阴阳规矩,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是个晴好的白天,到了晚上却阴云密布,凉风习习。云气盘桓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开始下雨。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田野和村庄湿漉漉到处汪了水。干旱的大沙漠也享受了一次多年没有过的酣畅淋漓的雨水沐浴。空气潮湿,仿佛手一攥就能握出一把水来。村人们当着赵家人的面,都说这是能人赵老四,为村里临走做得一件通天达地的大好事。当然也有人私下异议,认为赵老四的死,让天地为之一清爽,就痛快出一场喜雨来。 赵老四的尸体一放就是五天,雨是在第四天下午停的。孙阴阳对赵黑说这雨停的真是时候,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人们抬埋棺木时就不用受雨淋之苦了。 赵黑两天两夜没睡觉,眼圈乌黑,神情疲惫,走路悠悠忽忽。他来到灵棚前,看见搭在上面的厚帆布,这边一滴,那边一滴往下渗着雨水,存放了几年的柏木棺材好几处都被淋湿了。他找来了一根棍子,交给守在灵前的赵五子,顶那帆布的凹处,让汪在上面的水从旁边流下去。自己则把供桌上快要烧完的香火清理到一边,捏了两簇新香煨亮了插到米碗里。 请来的孙阴阳抽着烟,把赵黑叫到一间空屋说:“按照你的意思,你妈的坟暂不与你爹合葬。这个,我已经借口皇历不对,日子犯冲,不易动土为由给你的几个姐姐都说了,也给村里的人讲了,你放心就行了。至于明天出灵,有些事情我得先给你安排一下……。”孙阴阳这一讲就事无俱细了,赵黑听着,脑子里木木的。孙阴阳见状说:“你这两天也累坏了,今天晚上还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折腾一天,事情还多着呢。”赵黑说:“我睡不着,脑子里嗡嗡响,好象飞着一群蚊子一样。”孙阴阳说:“你那都是累的,加上心情不好,只要能休息一下会好的。” 当天晚上,赵黑遵照孙阴阳的吩咐,倒身在大炕上刚刚迷糊了一会,就被几声闷雷惊醒了。他头重脚轻出到屋外,一道闪电瞬间划亮了夜空,雷声开天裂地,哗啦啦在屋顶上响过。来家帮忙的人都到院子里望着天空,漆黑一片中只有闪电照出瞬间的乱云。 喝着一碗烧酒的孙阴阳,正和瞎子鼓乐手闲谝。一道闪电兜头闪下来,雷声炸响,震得人听力都失了聪。乱风吹着,空中黑云不见移动,似乎只在一碗村上空翻腾。孙阴阳坐不住了,把嘴一抹,叫了一班鼓乐盲人使劲吹奏起来。一时间锣鼓钋镲和雷鸣闪电搅和在一起,在灵棚前乱糟糟响成一团。 黑暗中有雨丝飘下来,稀稀落落那么几点。一道闪电像长了腿一样,从北而南唿啦啦甩过来,尾巴扫到了灵棚,火就着了起来。闪电刺盲了人们的眼睛,雷声震耳欲聋,稍有平静,才一哇声喊叫开来。又一道闪电劈下,一条火蛇在棚里乱窜而过,棺木头上的雕花就被烧出了两处焦黑的印痕。 与此同时,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队部门前的那棵有着二百多年树龄的大柳树被击中。住在跟前的人家,借了电光,就看见一个大树杈应声落地,着了几串火花,很快就熄灭了。 这边,灵棚上的火很快在人工和天雨夹击下被扑灭,闪电、雷声和大雨滴停留了一阵也慢慢走了。闪电中逃进屋的赵五子,重新回到了老爹的灵前,把人们忙乱中碰翻的祭祀用品,摆弄回原来位置。赵黑没有参加救火,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孙阴阳领人去查看棺木,发现了烧灼过的焦痕,摇头皱眉吸气,自言自语这一天象的蹊跷。 就在人们刚刚镇定下来,棺木里突然很沉闷地响了一声,如东西爆裂,像西瓜落地发出的闷响。一股甜而腥的味道弥漫开来,闻到的人都掩了口鼻,唯恐逃避不及。听到响声,也嗅到了腥味的孙阴阳,躲出灵棚惊魂未定。他想起了师傅当年讲述过的炸尸和暴尸的情形,联想刚才的异象,脸色在灯光下黄里透着灰白。他把赵黑叫到远离众人的地方,两人比手画脚。众人则因不堪那越来越浓的难闻腥味,都远远躲到了上风位置。 过了一夜,灵棚里的那股味道淡了许多,不刻意闻几乎就嗅不到。天刚亮,孙阴阳招呼了赵家儿女在灵前跪下,一群青壮年各自拿起准备好的抬棺绳索和肩扛,赵家本姓人一个也没有。这中间有讲究,说儿女不能送亲人走,外人就成了担当的主力军。太阳将要升起,田野里水汽漫成了雾幔,一碗村也有几分迷蒙。抢时间起灵前,孙阴阳问看不看老人的遗容了?赵黑心有疑虑,大姐哭着要再看一眼老爹。孙阴阳说夏天天热,加上连阴雨和昨晚的雷电,怕开了棺众人害怕。赵黑不在犹豫,也坚持要看,孙阴阳有点胆怯,又不能不尽职,就喊了两个人帮忙把棺盖拉开了头部,眼梢只一瞥,连声嚷着让快盖上。赵家儿女面面相觑,不明就理,只是谁都没再说什么。 随了孙阴阳的一声吼,吹鼓手高举喇叭对着天空猛吹,捆绑好的棺木被八个壮男抬出了灵棚。拆灵的人七手八脚动开了手,孝子赵黑举起灵幡,赵五子抱着孝子盆,盆上竖着赵老四的遗像。一时间,赵家的女儿媳妇哭声高涨,穿麻戴孝,拉出长长的队伍跟在棺椁后边,往事前挖好的墓地去了。 自从那天晚上被“鬼“吓着后,我就再不敢在村里乱跑了,整天一个人埋头在家里看闲书,听风把赵家葬礼上的声音吹入耳里。那种安静中的隐隐约约,真有点不在人间的感觉。 一整天,父亲和母亲都在赵家帮忙,弟弟妹妹不受管束,也进村耍去了。到了晚上,全家人回来,我才听说出殡的路上,发生了一件迷信上很有说法的失误。失误的当事人则是刘三亮。 按母亲的说法,赵老四的棺木和尸体,把八个抬棺的人压得呲牙裂嘴,半路上还换了几次人呢!换上的刘三亮,在快到墓葬地时,平平的路上就绊倒了,还带倒了好几个人,当时把棺材都摔开了缝,就有人说听见里边传出了一声唉哟。这都是真的吗,我想不明白,更不敢相信。 |
@火狐女 2017-05-18 08:51:18 《柳》 年代: 唐 作者: 李商隐 江南江北雪初消,漠漠轻黄惹嫩条。 灞岸已攀行客手,楚宫先骋舞姬腰。 清明带雨临官道,晚日含风拂野桥。 如线如丝正牵恨,王孙归路一何遥。 ----------------------------- 日日诗情,养颜三分。亚宁谢过火狐女。 |
自助。 |
浮出水面呼吸。 |
首页 上一页[9] 本页[10] 下一页[11] 尾页[6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
午夜咖啡馆 |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