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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1968,不羁》那些年哪些人那样想那样做[第35页]

作者:山茅2018
首页 上一页[34] 本页[35] 下一页[36] 尾页[5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冷月888 2019-09-25 09:38:41
    追读楼主精彩文章,期待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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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好
    昨天所发《第146章    路有饿殍》最后一节,过不了。
    只好空缺,直接跳到下章。抱歉。
    第147章    陈老大

    天气渐凉,金沙江江水逐渐清澈。

    一次歇气时,李轼和宗陵在江边摆龙门阵,提起船夫丢命一事,说:“这帮船夫儿也够惨的,弄得不好就把小命耍脱。”

    “哼,哪个命好?你命好吗?不是一样都在卖命哇。”

    李轼正摸出烟,准备递一根给宗陵,宗陵的语气让他有几分不快,摸烟的手停下来。转念一想,还是把烟递给宗陵,因为宗陵说的也没错。

    他们这种劳动一没有安全保护,二没有劳动保险,真要有事,能找哪个?这种劳动跟卖命有啥区别,尽管如此,还争着干,还怕丢了饭碗。宗陵接过烟,抽上后,很惬意地说:

    “你别看他们那样,一个个照样乐呵呵的哇。就说那个陈老大,人淹死了,不用他负责,船打烂了货丢到江里,也不用他赔。”

    “那货主能答应吗?”李轼有点怀疑。

    宗陵看着自己吐在空中的烟圈,很欣赏那一个圈套一个圈的杰作,一阵河风过来,把他的杰作刮得无影无踪。他满不在乎地回答:

    “不答应咋办,他让哪个赔?陈老大赔不起哇。他就是把脑壳砍下来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哇。不要说陈老大赔不起,他那个生产队也赔不起哇。你没有下乡,你是不晓得农村生产队是啥穷样子,十个队倒有九个账上都没钱的。拿啥子来赔哇?再说,跟老子陈老大也是在拿命耍哇!”

    “那货主这样做,不是憨到家了吗?”李轼想搞清这个关系。

    (待  续)
    (续  前)

    宗陵熟悉生产队和货主方,通过黄皮这个中间人运作的各种道道。见李轼很认真地问,他不慌不忙地吐着烟圈,看着它们升高、飘远、消逝,才神秘兮兮地说出内幕:

    “这得看咋说哇。货主哪能犯傻,他们更会算账,跟老子精得很,找这种船运的货,一是货就在江边,不通公路,车去不了,加上一些支流吃水浅,轮船也去不了,只能靠木船。二是像陈老大这类木船运费也便宜。因为它本身就没有跑运输的资格,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三是靠江边的小砖窑、小瓦窑、小灰窑、采石场、沙石场,都是农民利用农闲搞的,价钱卖得便宜。

    而且开票也很灵活,黄皮、货主方管基建的人能从中得不少好处哇,这帮人,哪有憨的?一个比一个精,不图锅巴不在灶背后转哇。不过,你晓得就行喽,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免得找麻烦哇!”

    “哟,还有这些名堂。”李轼恍然大悟。

    (待  续)
    (续  前)

    宗陵很得意能晓得这些道道,还能分析出一二三来。其实他不好意思说,有些情况实际上是黄皮跟他说的,因为黄皮需要他在工地上牵头。说到得意处,他又往下说:

    “上次运石灰时,陈老大不是提了一句嘛。他没说穿,其实我也明白。所以哇,先说断,后不乱。双方事先是讲好的,陈老大他们是不负责赔的,他们就只管运输。至于货主方的人咋个去交待,就是他们内部的事了。

    话说回来,像陈老大这种有经验的艄公,一般是不会出事的,你看他们过滩时那种拼命的架势,就晓得他们是很尽力哇。要没有陈老大这种艄公,打烂船的事就多了。船夫子们跟我们也没啥区别,拼死拼活也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小李,你说对哇?”

    “我看他们划下水船时,喊号子时很轻松悠长的,一个比一个自在。在船上喝酒划拳也很闹热,喝醉了往船板上一躺,呼呼大睡,没啥愁苦似的。”李轼回答。

    “人穷嘛,苦中作乐哇。苦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再说,苦也得过日子,哭丧着一张脸又能咋样?熬着哇。”

    王有才和杨建国原来在一旁抽烟,这时凑过来,听他们在摆船夫的事,王有才把手中的烟屁股往鹅卵石地上一丢,高声说道:

    “这帮船夫子,比老子们自在多了,船停下来没事了,狗日些就跟岸上的婆娘些打情骂俏的。你说他们苦,苦个球啊!就说那陈老大吧,你看他整天绷着一张苦瓜脸,其实每次来都去找他那个相好的胖寡妇,暗地里安逸得很喽。”

    (待  续)
    谢谢各位文友
    (续  前)

    王有才说的胖寡妇,就是每天在河边洗衣服的一个中年妇女,是陈老大的相好。

    王有才一说,李轼也想起来,在陈老大的船上见过那妇人,四十来岁,五官神态都很端庄,穿得朴素整洁。洗衣时,袖子、裤腿卷得高高的,露出白白胖胖的手臂和小腿,一弯腰一仰身,全身肉嘟嘟的,像要从衣服里挣出来似的。

    王有才一脸瞧不起的神情:“陈老大自己说过,他就是喜欢那婆娘一身白白胖胖的,他原来的老婆又黑又瘦,瘦得来像一个秧鸡子。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别看陈老大五十出头了,跟老子骚鸡公一个。”

    陈老大的船停下来后,没事时,一些年轻的船夫就进城逛街,看闹热去。一些留在船上的船夫就围成一堆打牌。岁数大点的船夫兴趣少,不逛街不打牌,自愿担任做饭的差事。

    到吃饭时船夫们喝一种廉价的苞谷酒,喝得脸红脖子粗,大声武气地划拳,摆龙门阵。喝醉了就往舱板上一躺,呼呼睡去,横七竖八地躺着,像摊了一船板的死猪。有事时,陈老大得用纤绳抽他们的屁股,才能抽醒他们。

    陈老大是老江河,他才十四五岁时,就跟着船老大跑船。第一次上船时,船老大问他姓啥?他说姓陈。船老大把脸一变,呵斥说船家忌讳这个字,你以后不要说姓这个。年纪轻轻的他才晓得,船家忌讳“沉”这个字,所有的同音字、近音字都忌讳。

    因为他的姓是“耳东陈”,船上的人都叫他东娃子。等他当船老大了,他也自称是东老大。

    不过,王有才他们不忌讳这个“沉”字,王有才对陈老大说,跟老子要照你这种说法,天下这样多多姓“陈”的人还敢坐船吗?跟老子船要打烂关你姓啥子多少事?依然叫他“陈老大”,他也默认,也答应。

    (待  续)
    (续  前)

    陈老大也喝酒,但从不喝醉。就是船靠岸,当天不再走,他也不喝醉。他有过一次惨痛的记忆。

    很多年前,他还只是一个船夫时,赶上一次特别大的洪水,金沙江水太大太急,船不敢走,靠岸停下来。以为不走船了,一船的人都敞开喝酒,喝得稀里糊涂的。

    半夜水又猛涨,拴缆绳的前后两根木桩都被拔起,船被冲到江心,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船老大根本把不住舵,船倾刻间被打翻,被洪水冲到礁石上,撞得粉碎。

    船老大和十几个船夫无一生还,有的船夫连醉眼都没有睁开,没能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被卷下江底,年轻的东娃子抱着一块船板才死里逃生。打那以后,几十年的跑船生涯中,陈老大再也不敢喝醉。

    陈老大的船走下水船时,有时也从上游捎带一些客人进城办事。有一次船过雷公滩,雷公滩因激流响声如雷而得名,让船家视为畏途的不是吼声如雷的滩口,而是滩口水下的暗礁。

    那是陈老大第一次当船老大走船,陈老大的船在滩口中小心前行,躲过几块暗礁,没有躲过后面的暗礁,舵被撞断。船被打烂前,陈老大高声喊叫:“抱住粪桶!抱住粪桶!”

    原来舱中有几挑粪桶。后来抱住粪桶的几个人都得救了,而有几个穿得光生点的人,犹豫着没有去抱船舱中的粪桶,却没有生还。那是几个城镇上的人,陈老大说:

    “你看你们城头人,咋就这样想不开,死到临头,还死要面子嫌脏嫌臭。结果把小命耍丢了。”

    陈老大摆这龙门阵时,李轼觉得这几个人死得冤枉,没说话。他明白,在陈老大看来,这就是天灾,生死有命,不干人事,怪不得哪个,只能怨自个命不好。

    王有才心里想,要怪你没有把舵把好。但他也明白,江河凶险,船行江河,没有不打烂船的梢公。没有哪个船老大敢吹这个牛皮。

    (第147章    陈老大      完)
    第148章      船夫谣

    冬春季节,金沙江江水变得清澈。

    在江边洗衣的女人很多,有些是以此为业的洗衣妇,差不多天天在江边洗衣。江边有不少巨大的石头,被千万年的江水冲洗浸润得平整光滑。那些被褥、床单之类的就放在这些石头上,洗衣妇光着脚板在上面来回踩,或抡着棒子槌打,或在水中漂洗。

    有的人兴致来了,还高声唱着成调的或不成调的曲子,逆光下的人如剪影一般,很有民俗味道的一幅画。

    李轼望着江边林立的桅杆,听着江面上不断荡起的船夫曲,忘却了烦恼和疲劳,仿佛置身于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那种如诗如画的境地。

    船经常在江边停靠,船上的男人和岸上的女人慢慢就搞熟了。船夫子要是看见有熟悉的女人在唱,有时也用那种喊号子的粗犷嗓门来帮腔,有时干脆就是借着帮腔进行调情。话都说得肉麻露骨,过过嘴瘾,反正哪说哪了的事,图的就是一个心情舒畅。

    一次,一个船夫又跟岸上的女人调情。刚开始还说得嘻嘻哈哈的,后来不晓得那句话说过头,把岸上的女人惹毛了。女人丢下手中的衣服,双手一叉腰杆说:

    “你龟儿子要是有种,就上岸来,老娘在这里伺候你!”

    船夫在船上一顿脚说:“你小骚婆娘要是有胆,就上船来,你野老公我在船上恭候你!”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最后那船夫架不住岸上女人的奚落和船上同伴的起哄,把裤腿一挽袖子一卷,头一抬胸一挺,雄赳赳地就跳上岸来。本想一展身手讨点便宜,结果像《水浒》中的浪里白条被黑旋风打了一个痛快一般。

    船夫从跳板上刚跳上岸,还没等他站稳,就有五六个顾大嫂孙二娘式的女人一拥而上,把他仰面朝天地按倒,四肢动弹不得。立刻就有人扒他的裤儿,说要让关着的小麻雀见见日头,晒晒霉气。

    人多手杂,分不清是哪个,船夫子只感到胯裆间这里被掐了一下,那里被捏了一把。还有人往他屁眼里塞东西,吓得嗷嗷乱叫,一边告饶,一边又叫同伴来救驾。

    船上同伴们非但不救,反而乐得煽风点火,坐山观虎斗。

    (待  续)
    各位文友,谢谢支持,外出数日,回来后再更。
    谢谢各位文友
    (续  前)

    这时,两个早有准备的妇人,立刻掀起衣襟亮出奶子,把那白花花的奶水挤得船夫子满嘴满脸都是,呛得船夫连连咳嗽。 围着的女人一齐大声呐喊:

    “快叫‘妈’!吃了老娘的奶,就是老娘的儿了,赶快叫!”

    “乘儿子,再不叫,老娘让你喝点尿。让你来个先甜后咸!”

    “你龟儿子那东西是不是痒了嘛!等老娘在这石头上跟你搓搓!”

    “……”

    那船夫这才晓得这帮婆娘不好惹,连连答应,喊妈喊娘地告饶。船夫早已失去抵抗意志,虽然已经连声告饶,那帮婆娘岂能轻易放过他。船夫又被狠狠地捉弄一番,婆娘们才得意地收手,胜利地喊一声:乘儿子,滚吧!

    船夫的裤带不晓得被哪个给抽掉,双手提着裤腰慌里慌张地窜回船上。这时,除了那个倒霉蛋似的船夫外,船上岸上的人一片嘻笑声,响彻江边。笑声融入江水,卷起漩涡,流向远方。

    啥叫苦中作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轼觉得这就是。这只是生活中的一种耍法,这耍法虽然上不得大雅之堂,但并不妨碍双方的友好关系。

    第二天见面时,包括昨天狼狈不堪的那个船夫在内的船夫们和婆娘们照样嘻嘻哈哈。船上的人和岸上的人相处得很和睦,船上的人帮岸上的人带点新鲜的菜或用的东西,岸上的人帮船上的人洗几件衣服或补几件衣服。

    有的关系深了,用王有才的话说,就是成了野鸳鸯,陈老大和他相好的那个胖女人,就是其中一对。

    (待  续)
    勘误:3444楼中的“乘儿子”应为“乖儿子”。致歉。
    (续  前)

    今天听王有才说陈老大骚鸡公一个。李轼心里很是惊诧,心想陈老大一脸的苦大仇深,咋会是这样的人?

    对那胖妇人的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点惋惜,也不知是替哪个惋惜。咋就他两人搞在一起了?看起来很正经的一个女人嘛。这话他说不出口,只是有点诧异地问:

    “还有这事,是真的?”

    宗陵看出李轼是不太相信,用一种很平常的神情对他说:

    “城里的女人我不敢说哇,但这种事在乡下不算稀奇。去年我们队上就出了一次,闹得一个大队都晓得哇。队里的保管和相好的一位寡妇在仓库里正干那事,赶巧会计去办事,听出两个人在里面干那事,就坐在外间装着算账。

    他把那算盘珠子拨得噼噼啪啪响,不走了,摆出一付要把多年烂账算清的架势。一边算一边念念有词:‘老子就不信了,不把这账算清楚,老子就不走哇。’

    话分明是说给时间的人听的,里面的两个人憋了半天,实在憋不过去,女的没有出来,保管就出来和会计商量,好话说了一箩筐,会计装糊涂,继续把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

    保管又说,要不,这仓库里的谷子你背一袋走哇?会计继续装糊涂,照旧埋头拨算盘珠子。最后保管没办法了,心头明白会计是想来一回,只好摊牌说,那你进去……”

    (待  续)
    @关中马 2019-10-09 08:59:03
    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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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好
    @百年过客2016 2019-10-09 09:23:30
    支持。
    -----------------------------
    文友好
    (续  前)

    龙门阵摆完,宗陵又接着说:

    “其实那两个人的事,队上的人暗中都晓得,没人愿意去得罪保管,保管在队上也是有点权力的人。会计把这事闹出来,这一闹就成了公开的,大家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对保管和那女的倒没说啥,反而是说会计不厚道,吃到了嘴里,还说臊皮的话。老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守不住,偷人养汉有的是哇。还有……”

    “当!当!当!”

    宗陵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一块大鹅卵石被烟竿头敲得当当响。随后响起老黄牛的吼声:

    “寡妇就不是人啰?!我说不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是寡妇门前搬是非的人多!跟老子都是吃饱了嚼舌头!”

    老黄牛忽然在一旁打断了宗陵的话,他原来坐在远处的鹅卵石上抽烟,不晓得啥时走过来的。听见宗陵正在寡妇长寡妇短地摆龙门阵,他有点不高兴,又是敲又是吼。

    宗陵只顾摆龙门阵,把话扯宽了,他虽是说者无意,老黄牛却是听者有心。老黄牛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寡妇长寡妇短的。宗陵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老黄牛的反感,立刻把话停住了。

    “宗陵,我觉得老黄牛说得对,多半是有人添油加醋地乱编。再说,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就没人管,连家里人都不管?难道就都不在乎?”李轼觉得这种事毕竟上不得台面。宗陵的话就当摆龙门阵,要说还是老黄牛说的话在理一些。

    宗陵心想这李轼太憨,生活经验比杨建国可差远了,不过他不想说下去,因为刚才的话已经得罪了老黄牛。

    (待  续)
    @关中马 2019-10-10 07:55:53
    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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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好
    (续  前)

    旁边的王有才想法跟宗陵一样,觉得李轼这个人有点一窍不通,于是说:

    “管个球!我看你真是一个童子鸡,毛长全了还没开叫。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碍哪个了?哪个跟老子去当讨人嫌?陈老大这种人就是有桃花运,你看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狗日的,船漂到哪里他就风流到哪里。我们居委会有一个干部,就爱管这些事,别人都在背后骂她啥球事都想管,管到别人床头上去,跟老子没球事干!”

    不等别人接话,王有才接着又说:

    “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举,官不究。单位上的人把这当回事,没单位的人,哪个拿它当球回事。像陈老大这种骚鸡公,有哪个管他?要有人管,鸡巴早让人割了八遍!”

    李轼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建国,杨建国只顾抽烟,不说话,好像这些事就像河滩上的鹅卵石一样,既普通又常见,没啥好稀奇。

    李轼对王有才的腔调很不高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自己晓得的男女关系好像不是这样,在自己受过的教育中,那种政治说教,他是不信了,但道德教育他是认同的。

    像陈老大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不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吗?想不到王有才说起这些事振振有词,还一套一套的。也许是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太多,晓得的东西太少,混社会的人,喜怒哀乐都在社会上,行走江河的船夫子,酸甜苦辣自然就在江河上。

    后来李轼问杨建国晓得这些事吗?杨建国一笑,也没说晓得,也没说不晓得,只是说:

    “你晓得王有才后面说的话是指哪个吗?”

    “指哪个?不是在说陈老大嘛。”

    “不是,他是指张二胡的事情。”

    “哦,王有才在为张二胡抱不平。”

    (第148章      船夫谣      完)
    @春光辉耀 2019-10-11 07: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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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好
    第149章      张二胡

    张二胡,年底才到工地来的。三十出头,瘦高,长得清秀斯文,大家都很尊重他。

    工地上还有几个老知识分子,像老殷老昆他们,生活和岁月的磨砺,让他们跟荒滩上的鹅卵石一样,早没有了棱角,而且跟周围的鹅卵石一样,圆溜溜的,看不出区别来了。张二胡跟他们不一样,举止、说话都能感到还不像鹅卵石,还有棱角。

    不过张二胡刚到工地时,很出了一些洋相,被大家当作笑料。

    他以前没有干过挑担的活路,挑担子时,他不会像大家一样,前面那只手挽住扁担,后面那只手拽着绳子。而是两只手都扶住前面的绳子,走起来,左右乱晃,控制不住重心,在河坎壁上乱撞,看得旁人提心吊胆。

    担子里的沙石都是根据自己气力装多装少,他装的重量前后不一样,一上肩就翘起一头,走时为了不绊脚,就用两只手拼命按住前头。有时脚下一绊,就摔一跟斗,幸好是沙地。

    这帮搬运工开头几天也笑话张二胡,很快就过去了,晓得他的情况后,多是善意地提醒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只有那些给泥水匠打杂的小工,都是一帮大婶大娘,喜欢把张二胡作为摆龙门阵的对象。

    在工地见到张二胡,李轼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张二胡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但以为张二胡会找一个合适点的事干,既然来到这工地,估计是没地方好去了,就像老殷老昆他们,也是没合适的地方好去。

    在工地上遇到李轼,张二胡则是高兴得很,握住他的手直晃:啊呀!没有想到还能碰到熟人。

    李轼想起杨建国的口头禅,幽默地一笑:城圈圈不大嘛!

    张二胡马上笑着说:对头,对头。

    (待  续)
    (续  前)

    李轼和张二胡最初在老万家相见,见多了,就成了熟人朋友。如今张二胡从天上跌到地下,觉得有义务帮他,让大家也多关照他。

    在工地,看张二胡那个狼狈样,晓得张二胡之前是真没干过这种活路,得悠着点。就告诉张二胡一些工地上的常识和经验,他对张二胡说:

    “张二胡,这活路比起拉二胡简单多了,一点不用动脑筋,就是原始劳动。就一个字‘累’,你少挑点就不累了。慢慢来,你也不用管别人的说三道四,时间一长自然就习惯。”

    张二胡刚一开始上船,根本不敢走跳板。看着那上下晃悠的跳板脑壳就发晕,就迈不开步子。李轼像当初老黄牛帮自己一样帮他,主要是鼓励他。李轼让他先空手走跳板,觉得差不多了,再挑着空担子走跳板,适应了,再挑担子走跳板。

    过不多久,张二胡就基本适应了这种原始劳动。他悄悄对李轼说:

    没我想像的那样难。李轼说:要跟你拉二胡相比,那就容易多了。
    ,
    张二胡适应工地劳动后,却并不像李轼当初那样出气力干。他在工地干活路,跟混日子似的。像丢包一类的重活路,像挑石灰这样的脏活路,他是从不参加的。天气不好时,他也不来。一个月下来,能挣个十多二十块钱就不错了。

    单个干时,要是感到累了,就地一坐或一躺,还是过去那种不修边幅的样子。更与众不同的是,他往往干半天就收工。人家问他:“张二胡,干嘛这样早就收工?”

    他头一扬,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把长发往后一捋,淡淡一笑说:

    “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拖家带口,有口稀饭吃就够了,犯不着累坏我这瘦身板。”

    那神情,很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气度。说完,转身不慌不忙地走了。

    (待  续)
    (续  前)

    听到张二胡这轻轻松松的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宗陵大发感慨:

    “跟老子!真是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哇!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张二胡把工作耍落了,照样不着急找吃找穿。跟老子肯定还是有家底哇!要是换了老黄牛,两天没活路干,心头就像猫儿抓了一样——痒得慌哇!”

    张二胡的话也让李轼颇有感触。

    原来读书时,每到寒暑假就参加挑沙石之类的勤工俭学。那是挣点学费钱或说是为贴补家用敲点边鼓,不是挣的饭钱,没有生存压力,也像今日的张二胡一样,干多干少无所谓。

    今非昔比,现在是想找一个临时的活路都难,过去总说夹缝中求生存,如今的李轼多少有点体会了。不过,他理解张二胡的行为,无非就是借房子躲雨,早晚会有出头之日。他对宗陵说:

    “宗陵,你还真说对了。张二胡跟你真是不同的人,你不要用你的眼光来看别人。他又不挡你财路,各干各的嘛。”

    别看王有才在工地上哪个都不服,却特别佩服张二胡这股潇洒劲。他说张二胡对他的脾气,人虽然落难,神气却还是那样洒脱。王有才说:

    “老子要是不抽烟不喝酒的话,也只干半天就收工。你看人家张二胡活得多滋润。”

    宗陵笑话他:“你王有才不抽烟不喝酒,那就得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哇。”

    实际上,宗陵肚皮里的话是,你龟儿子吃喝嫖赌都来的人,跟老子还嫌不滋润,那这世上还有哪个人敢说滋润。没有当面说出来。

    (待  续)
    (续  前)

    张二胡原来是地区剧团拉二胡的,论水平坐第一把交椅,行话叫:首席。不单在圈子内是公认的大拿,就是在众多的业余二胡爱好者中也享有盛誉,有求他指点的,有拜他为师的。因为二胡拉得好,人称“张二胡”,本名倒少有人叫。

    他刚来工地时,大家听李轼说他是剧团拉二胡的首席老师,就都叫他张老师。他一听,不慌不忙地说:

    “慢点,慢点。各位,别管我叫老师,叫老师就生分了。我就是一个拉二胡的,拉得还算马马虎虎,剧团的人都叫我张二胡。你们也叫我张二胡吧,这样听着顺耳。再说,论在这工地上挑担子,我还得叫各位是老师。”

    说完向大家双手一抱拳,算是谦让和客气。大家一看他的动作,一听他的话,都笑了,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在工地上大家开口闭口都叫他张二胡,只有老黄牛仍叫他张老师。

    张二胡刚开始还纠正老黄牛,后来一看老黄牛执意这样叫,就随他去,爱叫啥叫啥,各得其便。只要是叫他,不管是叫张二胡,还是叫张老师,他都答应,和大家相处得不错。

    李轼和张二胡原是熟人朋友,还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加上有些相同的兴趣爱好,在工地上俩人还说得来。张二胡的事他也晓得一些。

    张二胡落难到这一行,主要是为了他女朋友的事。

    (第149章      张二胡      完)
    谢谢各位文友
    第150章    闹市巧遇

    张二胡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学器乐的,主攻二胡。在剧团里不仅二胡拉得好,好几种乐器都很拿手,也算是剧团乐队中挑大梁的人物。

    “文**革”开始后,原来的剧目都不再排演,说是封资修的东西,没多久上头有了新要求,改为排演革命样板戏。

    这时剧团调来了一个叫赵洁的女演员,是演革命样板戏中女主角的。这小赵人才出众,周围立刻就围了不少追求者,团内的有,团外的也有,舞蹈队那帮男演员有工作之便,更喜欢接近小赵。

    张二胡这人素来有点清高。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想人要没有瓤子,再漂亮不过花瓶一个,没有去凑闹热。

    在张二胡心中还有另一种想法,剧团里原来的节目都不演了,只能演样板戏,不少演员们为了能摊上一个角色,尤其是重要角色,不得不去巴结领导。一些女演员为了达到目的,时有绯闻传出。

    所以他认为小赵一来就能演女主角,恐怕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跟老子,自己犯不着去蹚这潭浑水,对赵洁敬而远之。

    不料,小赵没有看上众多的追求者,却看上了张二胡,当着熟人面,说张二胡有君子风。

    原来赵洁到剧团来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张二胡,而认识的地点不在剧团,是在闹热的大街上。

    (待  续)
    (续  前)

    那天是赵洁刚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正好是星期天,准备周一再到单位去报到。赵洁就往城中心的百货大楼走去,正从街边经过,忽然一个东西上面掉下来,擦着她身子落地。

    她大吃一惊,幸好没有砸着自己,她定神一看,认出是一个颜料盘子,再仔细看自己身上,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左侧从衣服到裤子全被颜料搞脏,连带挂在左肩的包也未能幸免。

    抬头往上看,一个男人正从手脚架上爬下来,这人正是张二胡。颜料盘子被他的脚不小心碰掉下来,原本是该落在手脚架内,不料在中间的横杆上碰了一下,改变了方向,飞向外面。张二胡低头一看,心头暗叫一声:糟了!赶紧往下爬。

    当日的张二胡,穿着一件工作风衣,衣服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油彩,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洗过的模样。敞开的衣襟里面就只有背心短裤,脚下是一双拖鞋,头上还扣着一顶凉帽。

    这面前的张二胡,给赵洁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邋遢,心想:晦气,今天遇到一个混混。转念一想,我不管你是啥混混,得给我一个交待,衣服你得赔我。这一身的油彩,还不止一个颜色,根本没法洗,就算洗了,衣服也是毁了。原本素色的衬衣,变成五颜六色,还能穿出去吗?

    她刚到这个城市,本来是利用星期天逛逛街的,顺带买点日用品。此刻,一大早起来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了。没等她开口,张二胡一上来就是一鞠躬,一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我赔,多少钱我都赔,我全赔。”

    这一下,倒搞得赵洁原来准备呵斥对方的话不好意思出口。这时张二胡伸手就去摸那个包,想看看那包“受灾”的情况。这时赵洁的火气又蹿上来了,厉声一句:

    “把你那脏兮兮的爪子拿开!你还嫌把我的包脏得不够。”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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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00:15:58  更:2021-07-05 00:5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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